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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再給我生一個寶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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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了片刻,我實在是無可奈何,也沒能力把他抓回來。

只能把窗戶關上,摟著寶寶拿出了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淩翊新換的電話號碼,“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會遇到危險吧。還是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他怎麽說的吧。”

“餵,淩翊。”我見電話接通,急忙說話。

電話裏響起了淩翊輕佻的聲音:“這麽快就想我了……”

“家裏出了點事情……”我的聲音變小了,緊張的雙手拿著電話,“本來……本來想你回來再說那件事的,不過瑾瑜……瑾瑜卻跑了。”

淩翊在電話裏語氣十分溫和,“家裏出任何事都不要慌,我做完事就會回去。至於那個臭小子,他衣服裏有GPS跑不了的。”

什麽?

GPS!

我一驚,“啊?”

“衣服紐扣是定位功能,那小子一定是十分自責自己害死母親。小丫頭,你那樣心軟必定告訴他實情。這小東西,多半會去找紫幽報仇。”淩翊的聲音十分的鎮定和輕松,自信的溫笑道,“不過……他現在想回去,可沒那麽簡單。每一個坐標樓裏都有守衛,他是進不去時間盒子裏的。”

“這樣啊……”我得知能找回瑾瑜,心頭如釋重負,對著話筒說,“那你忙吧。”

“小丫頭,明天一早我就會回來。”他那頭比我先掛斷了電話,好像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清楚了。

他……

他和連君宸到底去幹嘛了?

這年頭他們倆做任何事,都是一封郵件,讓下屬去做。

可是現在有點不對勁啊,這件事,居然勞動他們親自跑一趟。

掛斷了電話,我回房間拿衣服換上。

走到了樓下,彤彤已經做好了水餃,給我們大家吃。

這是我對彤彤的基本要求,就是不要做雜七雜八的菜,免得做菜的時候受傷。將速凍水餃隨便煮開了,端上到客廳給我們大家吃就好了。

張靈川和子嬰正在沙發上合力,將安北的魂魄固定在身體裏。

由於魂魄離開身子太久了,所以必須下針在靈體和身體上同時作用,還要及時輸送足夠的陽氣進去。

子嬰負責下針,張靈川負責貼符。

進行了好一會兒,張靈川才坐下來吃了兩只水餃,“小七,怎麽沒見瑾瑜下來?雖然是靈體,可是這小子平時最能吃了……”

我坐在第一個張沙發上,端著碗吃水餃,寶寶由著彤彤抱著。

聽到張靈川這句話,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卻硬著頭皮說出了實話,“跑了。”

“哦。”張靈川一開始還沒聽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低頭又吃了兩個水餃,才擡頭驚愕的看著我,“不是,你說瑾瑜那小子跑了。”

眼看他差點噎死,我連忙去給他倒水。

張靈川喝了水以後,才把嘴裏的水餃給吞下去了,“外面蝴蝶那麽多,他出去不安全啊。”

“蝴蝶……蝴蝶應該不會傷他,畢竟他有紫幽身上的血統。”我心不在焉的吃著睡覺,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安北怎麽樣了?”

“身體保存的很完好,不過靈體離開身子太久,需要固定一下才比較穩妥。當然不固定也沒什麽的,是張府後人非要堅持。”子嬰對著安北身上的經脈下了最後一針,然後癱在了沙發裏面,整個人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張靈川胃口真的非常好,吃完了一碗水餃,又端起一碗開吃,“是淩翊大哥交代的,如果不固定好,他的身體會十分虛弱。而且……在這個之後,還要迎接本命蠱,到身體裏面去……”

說起蠱王,我就想到我身體裏沈睡的協天蠱。

我點了點頭,“恩,如果不能靈肉合一,是降不住蠱王的。”

說著,就下意識觸摸自己的小腹。

我隱約之間能感覺到,一個陰氣很重的東西,在我的小腹中猛然的睜開眼睛。冷汗一下子就從額角冒出來了,好像是因為靠近安北,所以這東西感受到主人的氣息。

醒了!

心頭頓時有了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我緊張的握住了沙發的扶手,心想著自己沒那麽倒黴吧?

它要是這時候醒過來,我沒有半分佛法的庇佑。

我會被這只肥蟲子,給活活弄死的。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只蟲子好像在小七體內。”子嬰半瞇著眼睛懶散的看著我,好像是給安北固定靈魂是一件極其勞累的事情。

額頭上的汗流的更多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

那肥蟲子平時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此時此刻,被人提起了好像是能感知到一樣。猛然就將眼睛完全睜開了,它……

它好像蘇醒過來了!

這下我渾身上下都是冷汗直流,將手豎在唇邊,“子嬰,別提……它醒了……”

可是一切都完了,這東西徹底是醒了。

它的黑豆一樣的雙眼,看著四周圍的環境,似乎開始熟悉這間房子裏的情形。這間房子思過無數的靈體,陰氣和怨氣很重。

肥蟲子好像還蠻喜歡這樣的地方,腦子裏開始有了想法,“餓!”

它現在還不知道我沒了佛法,在我身體裏依舊跟我心神合一,腦子裏全部的想法也都進入到我腦中。

鬧了半天,就蹦出來一個字兒。

這肥蟲子睡的太久了,眼下覺得肚子餓了。

我沒了佛法,不能用震懾的方式跟它溝通,只能低聲問道:“想吃什麽?”

腦子裏立刻就閃過了一些生動的腐屍蛆蟲的畫面,弄得我惡心的只想吐,可是現在沒法命令它跟我們吃一樣的東西。

“雞蛋好不好?”我問它。

它順著我的腹腔爬出來,到了嘴邊,腦子裏同步除了它想象的雞蛋的樣子。居然是新鮮的水煮雞蛋,而不是臭雞蛋。

我松了口氣,立刻拍了拍彤彤的後背,讓她去煮水煮雞蛋。

吃雞蛋的過程必須我先吃,肥蟲子在後面負責清理全部,屬於共同分享。而不是爬出來到外面吃雞蛋,這可真是急死我了。

現在沒佛法,連把它調動出身體的能力,都沒有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都覺得是老天爺在玩我。

那只肥蟲子吃了雞蛋以後,在我的身體裏更加活躍了,這跑跑那跑跑的根本就沒有半分局促。

我看著子嬰,搖動了幾下鈴鐺,表達了一下我內心的意思,“你快和張靈川商量一下,你們誰會駕馭蠱蟲的。”

子嬰立刻貼耳和張靈川說起此事,張靈川攤了攤手,“我是真的不會。”

肥蟲子現在,在我體內,是出於慣性還覺得我能駕馭它。等它發現我完全沒這樣的能力了,非弄死我不可。

“算了,我上去睡覺了,等安北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我捂著小腹,忐忑不安的上樓睡覺去了。

結果,還沒到後半夜!

小腹就跟捅進去了那種燒紅了的鐵棍一樣,疼的人是死去活來的。

我都痛的懵逼了,而且感知不到它在我身體裏,到底是弄些什麽,反正就是反噬的我痛的要了老命。

這可比生麟兒要痛多了,是這只肥蟲子讓我體會到了什麽叫鉆心剜骨。

什麽叫做沒有精鋼鉆,不能攬瓷器活。

沒有操縱蠱毒的能力,它在人的身體裏,就是一種害死人的毒藥。

那只協天蠱終於發現了我已經失去駕馭它的能力了,當初為了自保不惜後果的消耗它的能力,它對我不能沒有怨氣。

現在醒過來,肯定是要報覆我的。

“啊——”一聲我實在受不住了,就尖叫出來了。

這時候,子嬰和張靈川同時都趕到了我的臥室門口,他們站在門口全都驚呆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驚訝,側過臉去看梳妝鏡。

鏡子裏的我簡直了!

額頭上粗粗的青筋乍起,整個五官因為疼痛猙獰了,臉色是那種憋紅的醬油色。眼球都因為疼痛凸出來,布滿了血絲。

我自己就知道,這下是死定了。

痛苦中一扯被子,被子因為太薄,居然被面被我扯成了布條。

子嬰上來第一反應就是用力的摟住我,用冰涼的身子盡量是我鎮定,“我在這呢,小七,沒事的。沒有那麽痛的,我在的。”

的確,他冰冷的身子有意思的鎮定效果。

我肌膚上因為疼痛而滾燙的溫度,快速的降下去,可是痛苦依舊是在身體裏鼓搗。體內的內臟,都快被這只該死的蟲子攪翻天了。

在這麽繼續下去,我就是死路一條。

“你快去把樓下那個小子叫醒了,讓他……把蠱降服了帶走。”子嬰沖著張靈川大吼一聲,身上爆發出冷厲的氣息來。

房間裏所有的東西,包括地板還有墻壁,全被他體內這股氣息震的裂開來了。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見識到覺醒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已經戰勝了自然的力量,可以跟天雷龍火這樣的存在抗爭了。

張靈川似乎也被震住了,呆立了片刻,卻依舊保持清醒,“如果現在叫醒了,剛才對他魂魄固定也都功虧一簣。”

這個聲音冷冷冰冰的飄落下來,我的嘴角也湧出了一絲血液。

我推了一下子嬰的胸膛,將血水咽了下去,“我……我能忍,淩翊……淩翊早晨就能回來。你就算叫醒他,他那樣虛弱,也沒法降服蠱蟲……”

內臟估計是被這只蠱蟲毀壞了,所以說話非常困難。

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子嬰眸光一冷,擡手就插進了我的腹部,冷笑道:“降服?我和張靈川都不會佛法,降服個屁。直接抓出來,捏死就好了。”

“不行,你抓不住它……啊……”

子嬰的粗暴,讓我更疼了。

我狠狠的抓住了身下的被褥,卻聽到耳邊有一聲極為溫柔,卻又有幾分陰鷙的聲音傳來,“放開她,你這麽笨手笨腳的。要是弄傷了我妻子,我連你一塊宰了。”

此刻,窗外是一絲破曉的光芒照了進來……

子嬰插入我腹中的手,還在四下搜尋。

肥蟲子也不傻子有人把手伸進來找它,它必定是腳底抹油跑的幹凈利落。只是聽到了這一聲話音落下之後,子嬰的手微微一滯,沒有繼續追擊。

就見那個身穿著修身襯衫的男子,身子頎長的背對著明亮的天光。

他的一頭如瀑的青絲用黑色的牛筋松松垮垮的紮在背後,被陽光這麽一照,恰似折射著光芒的黑珍珠。

只見他面容冷峻,眼中恰似冰冷的雪峰。

抓著子嬰的後衣領,就將子嬰的拎著跟丟垃圾一樣的丟出去,好像覺醒之後的子嬰在淩翊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一般。

在子嬰被扔在墻上的一瞬間,他指尖摟住了我的後腰。

我的重心微微前傾,便被他摟進了懷中,指尖撫摸在我的小腹上,語氣冷漠並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沖擊力,“臣服。”

聲音很輕,落下之後。

不僅是小腹驟然間就不那麽劇烈的疼痛了,只有內臟受損之下,隱隱作痛的感覺。那只肥蟲子被淩翊掌中的力道,壓制的沒辦法挪動半分,硬是停在了身體的角落裏蜷縮起來。

這只蟲子真是個欺軟怕硬的,剛才還想鬧騰死我。

只要遇到力量更強大的,就只有老實呆在身體裏的份兒了,看來身體裏養蠱也能敦促著人保持狀態。

一旦人的狀態稍微有什麽不對,無法與腹中蠱蟲匹敵。

它隨時都有可能造反,從而擺脫對飼主的控制。

“小丫頭,還疼嗎?”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指尖輕輕的在我的小腹上彈了幾下,眼中帶著暧昧的氣息。

“不疼。”

我搖了搖頭,低眸看了一眼子嬰和張靈川。

隨著肥蟲子在腹腔裏蜷縮顫抖,子嬰和張靈川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們兩個低身伏地,也是一副不敢輕易僭越的樣子。

怪了,這是怎麽回事?

張靈川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受不住淩翊帶來的威壓跪在地上也就罷了。要知道子嬰可是覺醒的靈體,再怎麽不濟,也不會對淩翊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低聲問道:“他們怎麽都跪下了,你剛才用的是佛法的力量嗎?肥蟲子這麽簡單的就被你控制住了……”

“不是誰都對佛法有天賦的,這只是普通的控蠱術而已。”淩翊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的謙虛,說他剛才用只是操控蠱蟲的術法。

可是僅僅只是這種術法,又怎麽能讓子嬰和張靈川跪下呢?

我很想追問他,可是他主動隱瞞我的事情,我怎好問出口讓他為難。正這樣想著,就覺得掌心中接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那東西硬邦邦冰涼涼的拿在手裏,卻有一種陰陽交濟的感覺。

垂眸看了一眼掌心,只見掌心有一只赤色和青色相間的金屬魚,那樣子和北鬥玄魚一般無二。

可是並不是原來我的那只,我那只是公的,能夠溝通破解陰派在古墓中的機關。唐俊那只是母的,能夠做的是調動這些機關,淪為己用。

而這只不同,它好像雌雄同體一般。

身上的磁場同時擁有陰陽兩極,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淩翊見我低頭,見我的下巴擡起,灼灼的目光看著我,“好容易才找到,以後除了有符箓防身之外,還有它能護著你。”

“不過……不過它來的有些晚,要是……要是昨天它就在我手裏。松子也不會……”我咬住了唇,握緊了這只玄魚。

命運這種東西是不可違抗的,松子註定是會被唐俊的命格克死的。

淩翊眸光一涼,“你在電話裏說的家裏出事,就是松子遇害的事吧?我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生死簿上的變化,她是因有人要殺唐俊而死,更是因唐俊的命格而死。”

原來淩翊現在雖然不是幽都之主,但是依舊可以感受到生死簿上的變化。松子死去的那一刻,或者命格發生改變的一刻。

淩翊遠在異地,一定也能感知到。

和他灼灼的目光對視著,我心潮澎湃,禁不住咳嗽起來。他感受到我身體被那只死肥蟲子破壞的情況,立刻松開我的下巴。

躬身坐到了床頭,將我放進了懷中,從後面輕輕摟著我。

指尖直接扣住我的脈搏,感受我體內手上的程度。

我靠著他冰涼堅硬的胸膛,低聲問道:“你和連君宸出去,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找北鬥玄魚吧。”

“那你來猜猜,我們去幹什麽了?”淩翊居然讓我猜他和連君宸出去幹嘛了,語氣冰柔溫和,好似我能憑空猜出來他去幹嘛一樣。

我被肥蟲子一番死去活來的折騰,身上的汗液幹了。

人也疲憊起來,我靠著他的胸膛,好似落葉歸根找到自己最終的歸宿一般,眼睛都閉上了,“你們一定是去忙一個很要緊,很緊急的事情,而且必須要你們出面。”

“還有呢?”淩翊繼續問道。

“不是跟坐標樓有關,就是跟蝴蝶有關。”我緩慢的說著,一時間似乎發現自己推測到某個點上了。

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繼續說道:“坐標樓方面只跟土地工程有關,司馬倩去就行了,或者連君宸跑腿就行了。你們倆一起去,也許和蝴蝶有關,而且必須你去才可以。”

對啊!

一定是這樣的!

一時間,我好像抓住了某個,之前一直抓不到的線索。

淩翊突然用唇抿住了我的耳垂,讓我渾身猛烈的一顫抖,他似是在獎勵我一樣,“到目前為止,你都猜的很對。”

“難道……難道你想到了能克制那些蝴蝶的辦法?”我在他誇獎我的一瞬間,又好像明悟過來某些事情。

北鬥玄魚已經被我融入了掌心,直接進入到了身體裏。

陰陽兩極正在因為這只魚相互生生不息,手掌心更是空空如也,此刻又被塞進了一樣冰涼涼的好似令牌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的花紋和大小,我都十分的熟悉。

這一次我連低頭看都沒低頭看去看那是什麽東西,立刻想出了答案,“是紫令牌可以量產了嗎?你親自走一趟,然後找到了制作紫令牌的關竅了?”

“從拿到紫令牌開始,研究部就一直在研究。”淩翊緩慢的說著,唇卻依舊暧昧的放在我的耳垂旁。

吐氣若蘭的感覺,讓人渾身發酥,“大臭蟲負責打通各個商業和政策關節,順便抓抓內鬼。我就負責幫忙動腦子,想出讓活人量產這東西的辦法。”

內鬼?

生產和研究環節也出現內鬼了嗎?

那淩翊是否知曉陰陽代理人中出現墮入鬼道,以及叛變的人群……

這些想法只是從腦子裏一閃而過,就見淩翊十分隨意的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只金屬令牌扔在子嬰和張靈川面前,“別跪了,去,拉上窗簾。”

張靈川實力最弱,扶著地面起身好幾次,都失敗了。

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雙腿還是打著哆嗦的,就跟消耗過大縱欲過度一樣。只是手裏面攥緊了那一枚金屬令牌,眼神極為的剛毅。

子嬰覺醒之軀,似乎是承受力要好一些,冷臉起身去拉窗簾。

他將窗簾拉上遮住外頭的天光,臉色依舊有些黑死,瞟了一眼張靈川手中的金屬令牌,“這就是你們研發的紫令牌嗎?”

“打開看看。”淩翊淡聲說道。

張靈川聞言打開了金屬令牌的兩邊,裏面居然有一疊的紫令牌,大概有幾十張吧。反正是乍一眼看過去,有很多的樣子。

他微微一驚,“這麽多?”

“拿去給別墅裏的人都分了,多出來的,就當是備用。”淩翊塞了一根煙到嘴裏,手指不經意接觸到煙頭,便將煙頭點燃,“然後,帶他們去鬼域躲一陣子,包括唐唐俊在內。”

包括唐俊在內?

我看了一眼在旁邊睡眼惺忪,明顯是被我的痛叫吵醒的唐俊,心頭微微有些訝異。淩翊最終的決定,居然是把大家送去鬼域藏著。

子嬰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既然去鬼域了,那還需要紫令牌幹什麽?”

“你是笨蛋嗎?我要是紫幽,我會讓這些蝴蝶,也去鬼域玩一玩,說不定有特殊的收獲呢。”淩翊輕輕的笑了笑,就是一副把子嬰當做白癡看的眼神。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偏偏子嬰對他還不能反抗,陰沈著面孔,“那你只給這麽點,到了鬼域,可不夠分呢。”

“誰說要分了,鬼域的鬼魂可和幽都不一樣,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想想,要是桃子遇到這些蝴蝶,還不把它們都抓了直接炒出一盤菜來。”淩翊說的十分的輕松戲虐,眼波流轉之際,還略有深意,“當然最好那些蝴蝶,能激怒鬼域裏的厲害角色。我記得太白當年還有幾個厲害的兄弟……”

這個計謀可真是惡毒!

鬼域的鬼那都是歷經了三災五難活下來的,根本就不怕這些蝴蝶,所以也不用發紫令牌。幽都雖然也有強者,可普遍都是手無縛雞之際的生魂。

萬一蝴蝶要是惹了個不好惹的主,報覆起紫幽來,也不是能輕易平息的。

子嬰撇了撇嘴,“你不說我都忘了,太白……來自鬼域。結果,還不是跟著白淺,這年頭連鳥都往高處飛。”

“你錯了哦。”淩翊微微一笑,“第一,太白是先跟著老不死的,後來才去的鬼域。第二,太白跟著老不死沒什麽好下場的,最終可能會孤獨終老,窮酸到死。”

不僅是子嬰對這段歷史,顯出了吃驚的態度。

連我都是一驚,難怪太白大人會心甘情願的守在忘川河水附近,去看住了那些鮫人的魂魄。

還包括看管住紫幽的孩子,嬌龍。

那個女孩我曾經在夢中見過,她一開始不過是個意識而已,可是在忘川河水裏呆久了居然長成了一個女童。

“這樣詛咒太白,真的好嗎?”子嬰嘴角微微一抽,看了一眼張靈川,說道,“走吧,張道長,我們下去發紫令牌。”

張靈川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淩翊,眼中莫名多了暗流湧動的情愫,“淩翊大哥,保重了,千萬……不要輸給他!”

這個眼神,真是讓人陶醉。

讓我想起張靈川說的一句話,說什麽他喜歡誰永不會告訴我。

我當時沒明白,現在我好像懂了。

他依依不舍的回過頭去,和子嬰一起走出了臥室,背影消失在了走廊之上。我看著他們的離去,忽然明白過來,淩翊打發他們走。

也正意味著,我和他恐怕要一起和紫幽決一死戰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淩翊拉上了被子,摟著我側身而躺,“陽間馬上就能擺脫地獄蝴蝶的控制了,我們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淩翊是完全一種放松的狀態,唇瓣在我的脊背上淺吻著。

我很想躲,卻被他狠狠的控制住。

只要額頭上爆著筋,任由他冰冷的吻如同雨點般落下。

他這個狀態我簡直不忍心打斷,可腦子裏卻總覺得,整件事有點不切實際。

我擔憂的說道:“難道要給普通人發這種令牌嗎?萬一不能隨身攜帶,豈不是還是要損失一部分的……人?”

我掌中還觸摸他給我的金屬令牌的表面,紫令牌首先不能暴露在蝴蝶面前。

其次,就是很難讓這種古怪的令牌在活人生活中普及吧?

“當然不是給他們發令牌了,難道我要告訴他們說,那些黑色蝴蝶都是地獄來的使者。大家要帶著牌子保命嗎?”淩翊隨口說了一句俏皮話,整個人卻深沈下來,手指尖探進了衣內撫摸我的小腹,話鋒一轉,“小丫頭,再給我生個小寶寶吧。”

我楞住了!

怎麽說著說著,就成了生孩子去了?

片刻之後,我的臉上滾燙,“你說什麽呢!不是在說如何普及紫令牌的事情,怎麽扯到孩子上了。”

“普及紫令牌很重要,生養孩子更重要。”淩翊說的理直氣壯的,手指頭更是沒了規矩四處所要領土,“紫令牌的普及,只需要把紫令牌融入各種隨身攜帶的產品中就好了,奶嘴,口紅,鑰匙扣,手機卡……生寶寶卻要等你同意……”

原來是用這種辦法普及紫令牌,看來連君宸動用人脈,還有展現財力的時刻到了。要完成這些,說起容易,可做起來不簡單。

看樣子淩翊也不打算為連君宸分憂,按照他的性格,也是不會多管的。

但是,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我的身子往他的懷中貼了貼,如同馴服的小獸一般,小聲說道:“只要……只要事情結束,我就和你再要一個寶寶。但是……現在……”

我可不希望我下一個寶寶,會和麟兒一樣,遭受無數的劫難。

“的確,現在還不合適,更不能給他安全美滿的生活。”淩翊的指尖在小腹上微微一停頓,化為了溫柔的擁抱,“稍後把蠱王引入安北體內之後,我們可能就要做好準備進入坐標了。”

“帶上我?”我有些激動。

他點頭微笑,似乎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當然,哪怕是會被那塊紫地瓜幹掉,也得領著你同生共死。不然我一個人會寂寞的……”

“你要是能一直這麽想就好了!”我心頭微微一動,反身將他摟住,胸口和他堅硬的胸膛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他沒有心跳,我卻能感覺到他靈魂的波動。

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靈魂的頻率仿佛到了一個點上,我再也不想離開他。也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他,如果註定要失敗,倒不如一起死來的痛快。

淩翊有些憐惜的摸著我的發絲,語氣哭笑不得,“小丫頭,你就不覺得我自私嗎?如果我沒來找你,也許你就是一輩子的普通人。”

“我的血液裏是唐門的血脈,是逃脫不了宿命的。我反倒是要感謝你,鍥而不舍的找到我!”我不認為自己血管裏流著唐家的血液,就能一輩子平凡下去。

距離他這樣近,能夠呼吸到他身上熟悉而又讓人舒服的氣息,那個讓我迷戀如同迷戀致幻藥物一樣的氣息。

我吻了一下他的脖子,身子被他一緊,“小丫頭,你內臟被蠱蟲傷了還不老實。我要是對你動手,我怕你承受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和淩翊早就是最親密的夫妻,他渾身上下都在誘惑著我。我當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不住誘惑而已。

他無奈的摟了摟我,“我會忍住的,小丫頭。”

聽到他這句話,我臉上反倒是變得通紅,扯開了話題,“的確,被蠱蟲重傷了,內臟出現損壞。也不知道能不能四處折騰……”

我還是有些擔心,害怕自己因為內臟上的傷,不能跟淩翊同去。

甚至成為淩翊的負累,對我來說,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我是唐門後人,我當然希望處處都能幫到他的。

“你身體之所以被蠱蟲傷的那麽重,主要還是非毒魄太脆弱了。要知道哪怕沒有佛法,你還有道術,可是它造反的時候你全無抵抗之力。”淩翊的手輕輕的松開了我的脈搏,擡手放在我的下巴,“我想了個好主意,能夠幫你。”

從剛剛他就一直在替我摸脈,應該是在幫我這副無用的皮囊想轍。我覺得自己也真是夠多災多難的,感冒發燒才好,又被體內的蠱王攪得是半死不活。

我微微一楞,“什麽主意?”

“姓易的不是想讓你領天劫而死嗎?我們讓易淩軒給你擋天劫,怎麽樣?”淩翊把這件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說的極為的容易,好像隨隨便便就能辦到一樣。

“你是說假的那個他嗎?”我對於淩翊這個腦洞大開的想法,腦回路根本就跟不上他,他也太敢想了。

居然想讓易淩軒,給我擋天劫!

難道易淩軒是傻子嗎?

會心甘情願的給我當肉盾,擋下上天對我的懲罰。

淩翊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一個笑話一樣,狠狠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似乎在懲罰我的遲鈍,“要不是真的那個過勞死了,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他給你當肉盾。不過……現在也只剩下假的這麽一個人選了,只能湊合用。”

“這樣啊。”我輕輕咳了兩聲,便趴倒在他的懷中,合上了眼睛。

內臟像是被火燒火燎了一樣,但是並不是特別的難受,只是有一種灼熱感。讓身體有些透支的感覺,趴在他冰涼的身上,似乎剛好可以熄滅內臟裏的灼燒。

雖然我不知道他要怎麽把易淩軒弄得給我擋天劫,但心裏頭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能相信他能做到這一點。

易淩軒多半是知道淩翊會算計他的,不過應該不知道淩翊會下手這麽狠。

昏昏沈沈睡過去之前,卻聽見淩翊仿若嘆息一般的聲音,“小丫頭,我要拿你怎麽好呢?這一次易淩軒加入勝算可不大呢,你卻……非要和我同生共死。”

我睡得迷迷糊糊,甚至在深度睡眠中拔不出來。

沒法睜開眼睛說話,可是意識卻是清醒認真嚴肅的,我緊緊抓住他衣料的手。卻覺得手背被什麽冰涼的東西吻了那麽一下子,“放心,我就算灰飛煙滅也不會丟下你了。”

真……

真的嗎?

那太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意識放松下來,周圍的一切便再也感知不到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是坐在沙發上,背部靠著身後的肉墊子,好像睡得十分的舒服。只是嘴裏的舌苔上,好像有什麽討厭的東西在蠕動著。

嗓子眼兒一惡心,嘴裏那蠕動的東西就被我給狠狠吐出來了。

摸了摸嘴唇,睡的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心裏還想著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聽淩翊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對著一個方向勾了勾手指,“小東西過來,到我這兒來。”

他在跟誰說話?

我楞了一楞,就見到地板上有一只黃色的小東西蠕動著慵懶的身體朝著我們的方向過來。淩翊的手懸空著,我以為這小東西要爬上來,起碼要點時間。

可別看它又蠢又笨,轉瞬之間身上的透明翅膀展開了。

振翅一飛,就到了淩翊的指尖。

淩翊和這只肥蟲子的眼睛對視著,一鬼一蟲的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淩翊的眼色愈發的冰冷,“你欺負我妻子了?”

“……”它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是在認錯。

反正我現在沒有了佛法,控制不了這只肥蟲子,更是看不見它腦子裏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只見它飛到了的側臉,用蟲身推了推我的面頰。

這副德行,好似是在跟我認錯一樣。

我的面頰被它弄得十分的酥癢,“好了好了,別蹭了,我不怪你這只肥蟲子。畢竟……是我害得你沈睡的。”

它好似親了我一口,冰涼的頭在我臉上點了一下。

又張開翅膀飛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地方是個沙發床,床上睡了一個少年。肥蟲子落在他的眉心,然後順著鼻梁就爬到了唇邊。

身子蠕動的,迫切的想要鉆進去。

我看它笨拙的樣子,有些滑稽可笑,問道:“它這是怎麽了?這麽著急給人做本命蠱啊,我還以為蠱王都是桀驁不馴的。”

“沒什麽,我只是跟它說,給安北做本命蠱,經常會有母蟲子跟它交配。”淩翊的嘴角邪異的勾起,手指頭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的敲著。

我嘴角一抽,這肥蟲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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