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比你爸還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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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是一家全是僵屍的酒吧,能正正經經賣活人喝的酒就怪了。
我看了一眼我爸唐國強,他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雙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哪兒像個父親啊,女兒不小心喝了僵屍的飲料,一都不擔心。
還是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想來這杯酒也是這個混蛋爸爸的。
我強忍著著想吐的沖動,白了一眼他。
我爸摸了摸鼻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辜。把旁邊的那個飛機頭的腦袋隨手就推到了一邊,坐到了我身邊來,“邊兒去,我和我女兒說話。小七,第一次喝人血吧?”
“不是。”我在這時候跟唐國強犟嘴,周圍的燈紅酒綠的確把我整的有蒙。
那些僵屍們在歌聲中狂歡,它們好似很喜歡活人,相互之間不待見。但是頻頻跟我和我爸示好,打著僵硬的節奏,吹著口哨。
他吸了吸鼻子,一臉的溫和的笑意,“你還有什麽時候喝過血,我還以為,你第一次喝會很激動呢。”
“牙齦出血的時候,我嘗過。”我冷冰冰的堵了唐國強一句話。
他一下楞住了,忽然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七,你生爸爸氣了?”
“沒有。”我口是心非的說道,今晚上他把我帶出來到底是什麽用意呢,讓我半夜的和僵屍一起在酒吧嗨嗎?
他半瞇著眼睛,眼中是慈愛的光芒,“你就是生氣了,你不僅生氣我遲遲沒有告訴你救淩翊那小子的辦法,還生氣我為什麽莫名其妙大半夜將你帶到一個這麽個奇怪的地方,對嗎?”
我本來還想否認,沒想到我的心事,全被他猜中了。
我有些疲憊的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低低的說道:“爸爸,我不是故意要生你的氣,我只是……”
“你只是不理解,對嗎?”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端起我喝過的那杯血酒,在我面前晃了一眼,然後自己就一飲而盡,“爸爸剛開始喝這種酒,比你還不行,一喝就吐。不過後來就習慣了……”
“你可以不喝的。”我想也沒有人勉強他去喝,人類不能下咽的食物。
他放下酒杯,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酒精和血腥的味道,可身上有一種做父親的威嚴和關愛,“那我先跟你講講,這個地方的來歷吧。我和你媽是被鬼帝從運城一直追殺,實在沒地方躲了,才想著能不能去天陰冢碰碰運氣。”
我抓緊了他的衣服,“那時候,我在蘇家。”
我其實希望他們找到了天陰冢,就把我從蘇家接走,讓我們和他們一塊過生活。雖然在蘇家的記憶也很美好,可是遠沒有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來的好。
我爸好像聽到了我咕噥的聲音,嘆了一口氣,“你媽媽當時那麽思念你,卻根本不敢去看你,怕給你帶去危險,一個月瘦了二十斤。她當時告訴蘇家夫婦的是,只要他們收養了你,她就永不找回。因為我們自己都難活命,身邊還有一個唐俊……”
“後來,你們把唐俊留在了運城。”我低聲又咕噥了一句。
我爸抽了兩支煙,才慢慢說道:“是啊,當時我們連唐俊的命都保不住。只能把他交給田裕盛照顧,好在姓田的也比較靠譜……嘶!當初只報了一線希望,找到這裏,這裏面原來是一片荒蕪的,什麽都沒有。”
“那現在怎麽有電呢?還有酒吧、房子、街道……”我非常好奇。
他瞟了一眼舞池中,行動遲緩的僵屍,笑了笑,“都是他們的功勞,他們其實都是屍變的活人,被外面的人所不能包容。”
“也就是說,這裏是……是他們建造的?”我被我爸說的話震驚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皺著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細細的觀察了一下,低聲又問道:“他們……他們都是活人屍變的嗎?”
“是啊,陽間的食物他們不能吃,陽光他們不能照耀,親人也不會認他們。可他們卻沒有死,還有道士要追殺他們……”我爸輕輕的推開我的肩膀,鉤了一下我的鼻子,淡淡的笑了,“爸爸帶你來這裏有錯嗎?”
我明白唐國強正在做的事情,用力的搖了搖頭,“您沒錯。”
那些被陽間拋棄的活人屍變的人,被他帶到了這裏,給予了新的生活。沒有歧視,也有很多自己的同類。
可以發揮創造力,建造自己的城市。
他是在教我,如何和這些僵屍打交道嗎?
我突然就想起來,在時間盒子的電梯裏,唐俊教我如何和鬼怪打交道。和現在我爸爸教我和僵屍打交道,好似也差不多。
我看著他明亮有神的眼睛,感覺有些下不來臺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剛才調戲了人家僵屍阿姨,小心我告訴媽媽去。”
“你媽不會生氣的,如果你能做到逗他們開心,為什麽不做呢?”他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後腦勺。
突然,就有個身材窈窕的辣妹僵屍,蹦過來偷偷親了一下他。
我爸摸著自己的側臉,楞了一下,“妞兒,你可真大膽,我女兒在這裏,你都敢親我……”
“我……就親你了,唐大師,你是我們大家……的偶像!”那個辣妹僵屍說話有些不利索,可是身子已經僵硬的回到了舞池。
我能感覺到這些僵屍,是真的喜歡和愛戴我爸爸。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表情有些緊張,“有辣妹親我的事,千萬別告訴你媽,平時耍耍嘴皮子就算了。要真有什麽肌膚接觸,估計咱們家要被醋淹了。”
“不告訴媽媽也行,我們就聊聊給淩翊聚靈的事情,你為什麽一直不談這件事呢?媽媽說,你在我昏睡的時候,翻看了很多唐家秘術的典籍。”我的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兩只手都把他的手腕扣住了,“那些……典籍裏有讓他回來的辦法嗎?”
這下他避無可避,必須直面我這個問題。
他也顯得很認真,還有些蔑然,“你覺得我在回避這個問題?你覺得你爸是個會逃避問題的人……麽……切!”
“恩。”我應了一聲,不管答案是好是壞,我現在就想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你爸才不是那種人呢,哼!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聚靈最重要的條件,是必須要一縷他完整保留下來的魂魄。”
“一定要這縷魂魄嗎?”我有些激動。
我爸了頭,“我又不是神仙,即便是唐家秘術,也不能救徹底灰飛煙滅的魂魄……”
“那您還說有辦法救他,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爸爸……”我對他有些恨得咬牙切齒,用力的就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淩翊已經灰飛煙滅了,靈魂變成了齏粉。
不可能再出現完整的了……
“我怎麽就成了騙子爸爸了?你這個沒心肝的小混蛋閨女,氣死我了!我沒騙你,我真的有辦法……”我爸那麽一個風流自信的人,被我咬了以後,也沒有喊疼只是把我摟的更緊了。
我卻氣的掙紮,不讓他抱我。
他強行摁住了我的後背,不讓我亂動,“死丫頭,你當了他老婆,怎麽還那麽蠢?那小子詭計多端,比你爸還壞,你覺得他舍得丟下你們嗎?”
“不舍得,可是……”可是他是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整個靈魂變成了齏粉,在蒼茫天地間消散。
這也是殺死鬼帝,所付出的代價。
我皺了眉頭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多個在運城的畫面,當初他去給鷙月找藥引之後回來。就變得古裏古怪的,靈體受了傷,很虛弱。
並且少了一縷魂魄,當時我沒有多問他,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可疑。
想到了這裏,我失聲喊了出來,“爸爸,你是說,他事前保留了一縷魂魄?可是……可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不告訴你,可能是嫌你蠢吧,或者有別的什麽計劃。還有啊,這個唐家秘術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沒找到我和你母親,他保留的這縷魂魄可能就派不上用場了。”我爸輕輕的把我給放開了,他理了理我的亂發,慈愛的雙眸凝視著我的面容。
看了一會兒,似乎被我邋遢的臉蛋弄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拿了紙巾在我的臉上擦了擦淚痕,溫聲的責怪我,“你看看你,為了他都哭成小花貓了。該死的淩翊居然把我女兒給騙走了,還要我救他……”
我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整個人都出神了。
整件事早就已經謀劃完備了,我一步步的靠近真相,無數次的接近線索。可我居然全然沒有察覺過來,事到如今才看清楚淩翊的整個計劃。
不,不對。
我尚未看清楚他計劃裏的細節,倘若淩翊真的留下來這縷魂魄,那魂魄會在哪兒呢?他也許是將魂魄藏起來了,這樣才能騙得過鬼帝的眼睛。
如果鬼帝事先知道,他藏起來一個魂魄。
那麽接下來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發什麽楞啊?”我爸的五根細長的手指頭在我的眼前輕輕的一晃,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了一下我的額頭,“莫不是在想你的男人?現在知道你爸我沒有騙你了吧……”
我從酒吧的座位上猛的起身,緊張的看著他,“爸爸,我……我好像知道他把三魂七魄當中的一個魂魄藏在哪兒了!”
“是不是一個叫做司馬倩的女人手裏?”我爸這麽多年沒出去了,居然知道司馬倩這個名字。
他看到我鄙夷的眼神,睿智的笑了笑,“我找那個姓洛的套了套話,他把他知道的淩翊的手下都跟我介紹了一遍。我估麽著,淩翊是把自己的魂魄放在自己的小情婦手中。”
“情……情婦……”我嘴角哆嗦了一下。
這個唐國強居然說司馬倩是淩翊的情婦,也不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他吸了一口煙,迷離著眼睛看我,嘴角是一絲帥氣邪異的笑容,“難道爸爸說錯了?這女的喜歡你老公,為了淩翊她能做很多事情。”
我滿腦子都是那天簡燁和司馬倩來高家祖宅的畫面。淩翊把司馬倩帶到了樓上,他是把自己分離出來的魂魄交給司馬倩嗎?
當時淩翊讓司馬倩做一件事情,可是司馬倩死活不同意。
也許就是這件事!
我爸他太聰明了,一下就把那層代表真相的窗戶紙捅破了,醒了我。
“可爸爸,她……她迷失在了時間坐標裏了!”我恍然就醒悟過來,司馬倩就是卦象中的黑風衣。
她手中主宰了淩翊的生命,可她卻把自己陷入了時間盒子裏。那個和真實世界一模一樣,卻(愛讀網)充滿了虛幻的地方。
當初易淩軒答應我把司馬倩弄出來,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音訊。
我爸爸聽到這個,一都不覺得驚訝。
漫不經心的將嘴裏抽了一半的煙扔進了煙灰缸裏,緩緩的問我:“哦?她陷入時間坐標了?”
我了頭,心頭充滿了擔憂,手心裏出了汗,“是啊,四哥說,人陷入時間坐標就永遠出不來了……”
“有意思,如果是在坐標之間跳躍的時候,吃了時間怪物的食物,的確……回不來了。”我爸的眼神中帶著思慮,突然站起來拉著我的手離開酒吧,“跟爸爸說說,你們進入時間坐標的過程吧。”
夜裏的清風吹散了我的發絲,正值月落西邊。
遠處全都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將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圍繞在了中間。
這裏多半就是苗域的無人區,因為窮山惡水所以進不來。祭臺上的鏡子只不過是通往這裏的一個捷徑,所以幽都的鬼帝才找不到這個地方來。
我跟著爸爸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路燈明亮。
一邊走著,一邊仔細的說了一遍我和司馬倩在時間坐標裏發生的事。
“這個紫地瓜,我以前見過一次,他野心的確很大。”我爸聽到了最後,突然停住了步伐,“沒想到太白都中招了,他肯定容不下淩翊覆活……”
我身子微微一顫,“難道您覺得司馬倩留在時間坐標,是因為紫地瓜的陰謀?”
他突然提起紫地瓜的陰謀,讓我忍不住聯想。
司馬倩留在時間坐標裏,應該就是是紫地瓜的鬼蜮伎倆呢?
也許司馬倩已經投靠了紫地瓜……
可是她沒理由背叛淩翊啊,連我父親都說她很喜歡淩翊。
我爸爸唐國強嘴角一撇,眸光有些玩味的看著我,“是不是他的陰謀,我們暫且不討論。小七,你不是去過司馬倩的時間坐標嗎?那你告訴我,裏面那個假扮淩翊的時間怪物,給你什麽感覺。”
突然被這麽問起,記憶瞬間被喚醒,強烈的回憶讓我的我唇角猛的就哆嗦了一下。
在時間坐標裏,和他緊緊相擁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並非時間怪物。他的懷抱比平常人冷一些,可是在那樣冷的倫敦,依舊是給了我溫暖的感覺。
他的溫柔和細心,讓我至今都無法忘懷,曾經那個失去一切。
在異國他鄉漂泊的,有些脆弱的他。
他如今的強大,都是那個時候,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
心頭好像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半晌,我才呆呆的說出口,蹦出了兩個字,“真實。”
我分不清楚,淩翊和時間怪物的區別了。
這也正是時間坐標的恐怖之處吧?
“女兒,也許你是當局者迷呢。”他把我身上隨便套上去的外套好好的扣好扣子,整理好衣領。
又將我冰涼的雙手,放進他的褲袋裏,“你再感受一下,他帶給你的感覺。”
我的雙手被爸爸褲袋裏的溫暖包裹著,緩緩的閉上眼睛,重新去感受當時在時間坐標裏和淩翊相遇的感覺。
淚水緩緩的滑落下來,我忽然一下就抱住了爸爸,泣不成聲“爸爸我怎麽就那麽蠢呢,我明明是你的女兒,卻連這個都想不到。他就是淩翊……爸爸……”
“可能是基因突變吧,我這麽帥氣聰明的人,居然有你這樣的傻瓜蛋女兒!”我爸爸雖然罵我傻瓜蛋,卻把我緊緊的摟在懷中,語氣低沈而有磁性,“他很有遠見,在跟鬼帝鬥法,也在跟紫地瓜鬥法……”
我爸簡直就是推理專家,我經歷的這些事情,他沒有經歷過。
只是聽我和洛辰駿講,他就能把事情分析的七七八八,而我卻還蒙在鼓裏。是一他身上這種聰敏睿智的,好像都沒有繼承到。
淩翊將自己的魂魄,藏在了時間坐標裏,偽裝成了噬魂怪。
時間坐標當中混亂冗雜,即便知道淩翊會把魂魄藏在裏面,也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分哪一秒的坐標,才是真正藏匿的地。
只是坐標裏的魂魄,感覺有殘缺,性格上比起真正的淩翊擁有更多弱。
我把下巴靠在了爸爸的肩頭,語氣中帶了些許的鼻音,“那……那現在要去時間坐標裏,把他帶出來嗎?”
“不用,有人會幫我們把他帶來的,我們只需要等就好了。”我爸爸牽著我的手,繼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小路兩邊種滿了青翠的樹木,路燈將樹影投射在地面,但是那影子已經很淡了。東邊馬上就要生起太陽了,沒想到我和我爸吧真的在外面呆了一夜通宵。
我蹙了眉,“那個是誰?”
“不是你說的嗎?易淩軒答應你,把司馬倩帶回來。到時候,他會把淩翊的魂魄,一起請過來的。”我爸爸意味身上的側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智慧的光芒,“他辦事很靠譜的,我們只需要等待。”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家門口。
開門之前,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千萬別跟你媽說,我去酒吧了,不然我以後估計都要睡地板了。”
“恩。”我笑了笑,緊緊的摟住他的胳膊,“爸爸,你放心好了,這義氣我還是有的……”
他擡手打開了家門,這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我媽媽已經起床做早飯了,看到我們兩個回家,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倆晚上去哪兒了?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和唐俊還尋思著你們倆是不是被僵屍吃了。”
“小七是晚上的時候醒來的,我怕她無聊,就帶她出去熟悉熟悉環境。”我爸在我媽面前是那樣的老實,笑容都是溫繾入骨的。
他松開我的手,摟著我媽的腰部,將她的圍裙解下來,“做飯這種粗活,你怎麽能做呢?讓我來吧……”
“餵,唐國強,我女兒……我女兒這麽久沒見了,讓我做一頓飯能死啊。”我媽追著我爸爸去廚房,聲音溫柔語氣卻很潑辣。
結果,廚房裏就響起了唐大師肉麻的聲音,“笨笨小豬豬,我還不是擔心累著你。來,你來打顆雞蛋吧,不要生氣了……”
噗!
笨笨小豬豬……
我有種無淚紅燈的感覺,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媽在我記憶裏挺正常的。突然聽到他們這麽肉麻的對話,我被雷的外焦裏嫩。
搖搖晃晃就回去了臥室,唐俊已經四仰八叉的睡在我的床上。
被子被他踹到了床下,只是那張俊臉,酣睡的時候是那般的恬靜。就好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對這個世界毫不設防。
唐俊抓了抓側臉,翻了一個身,突然喊了出來,“小妹……小妹危險,不要傷我小妹……紫幽你滾開……”
倏地,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滿頭的大汗,發現我站在他床邊,才松了一口氣,“小妹,我做夢你被紫地瓜給欺負了,嚇死我了。”
“哥,你一開始不是說我神經緊張嗎?怎麽現在輪到你神經緊張了……”我看床頭有抽紙,便抽了兩張去擦唐俊額上的汗。
唐俊揉了揉太陽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做這樣的噩夢。對了,你晚上和伯父去外面玩了嗎?是去酒吧?這裏的僵屍美女怎麽樣,夠帶勁吧?”
“想不到你這麽重口味,對僵屍美女都開始垂涎三尺了。”我伸了個懶腰,埋汰了唐俊一句。
唐俊了一下我的腦袋,“你爸才重口,喜歡什麽林阿姨,要是被你媽發現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我有些訝異,唐俊居然也知道林阿姨,看我爸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是很好啊。
我漫不經心的轉頭,繼續說道,“對了,哥,你知道這塊地方有多大嗎?好像什麽東西都很齊全,想想應該還有發電站之類的……阿!”
倏地,我尖叫了一聲。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東西。
看外表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留著蘑菇頭。
雙眼通紅,臉上青筋遍布。
身上套著小鴨子的卡通頭套,嘴角流著涎水的看著我們,“活人,好吃的活人,好久沒有吃到活人了。”
我退後了一步,唐俊也從床上跳起來擋在了我前面。
這時候,門口傳來我爸懶洋洋的聲音,“都吃早飯了,怎麽還沒出來了啊?別讓你媽媽空等……”
他一個高大帥氣的大男人,穿著小鴨子圍裙走進來,手裏還舉著鍋鏟。
驀地,就看到窗口那個東西。
唐國強唐大師就這麽臉上帶著濃烈的愛意,走到床邊,摟住那只恐怖的僵屍,說道:“啊喲喲,又餓了沒東西吃是吧?沒事的,叔叔這裏有好吃的。”
那個小孩才懶得鳥他,張嘴就咬到了我爸手腕上,鮮血如同泉湧一般流了下來。
我一著急,失聲喊出來,“爸!”
“閉嘴。”他冷厲的對我喝道。
當時我就懵了,他對我那麽兇,對一個咬他的僵屍卻那樣有耐心。
他隨手就在小孩的額頭上貼了一張黃紙,然後笑著掰開它的嘴,悉心的教導:“隨便亂咬人是不對的,如果餓了就跟叔叔來吃東西。叔叔請你吃好吃的,不過吃完了,就要去找媽媽哦……”
“媽媽……媽媽……”小孩明明兇神惡煞的,提到媽媽,憋著嘴就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爸摟著孩子,一邊哄一邊帶去餐桌,摟在懷裏餵著小米粥,還十分耐心的說道,“小米粥好不好吃?是不是比人肉好吃……以後餓了吃小米粥,不要吃人肉,知道嗎?”
“找媽媽,我想找媽媽……”小僵屍一邊吃著,一邊還執著的要找媽媽。
他十分有耐心,好像對這個撿來的小僵屍充滿了無限的愛意,“恩,吃完飯就帶你去找媽媽。咱們啊,先填飽肚子。”
我和唐俊哪見過這個啊,滿臉黑線的吃著飯。
吃完飯,就見到我爸牽著這個小東西的手,開門出去找媽媽。
門一打開,外頭就站了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我找蘇芒……她讓我做的事,我可是按照約定做好了。誒,你這個人有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是唐國強,請多指教。”我爸騰出了一只手,伸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男人握住了我爸的手,嘴角是一絲神秘的微笑,“我叫易淩軒,請多指教,這麽多年沒見。唐先生風采依舊啊,容貌一都沒有改變。”
“您的容貌不也一都沒變嗎?剛好我家在吃飯,易先生要不要進來吃東西?不過,我要出去辦事,可能沒法立刻招待你。”我爸虛引了一下,把易淩軒請進了門中。
這兩個人好像相互認識,可是又有生疏。
易淩軒的目光卻看到了我爸手裏牽著的小僵屍,伸手還想摸摸它略微猙獰的小臉蛋,“這個小孩兒挺可愛的愛的,你兒子麽……要不借我玩兩天?”
那小僵屍還挺不友好的,張嘴就咬住了易淩軒手指頭。
一雙冰冷冷沒有焦距的眼睛,就這樣狠狠的瞪著男人,生生就把他的手指頭給咬斷了。嚼了幾下,居然給拖下去了。
易淩軒眼中似笑非笑,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斷指,一也不生氣,“你兒子有意思,夠兇夠狠。不像你閨女,實在太溫柔了,我不喜歡溫柔的姑娘。”
我爸白了他一眼,“我閨女還輪不到你喜不喜歡。”
“姓唐的,你就知道護犢子,女孩子還是要潑辣一不容易被男生騙。”他說的頭頭是道,眸光卻盯著自己的斷指,那個目光有些失神。
我看到易淩軒這麽漂亮的手指頭斷了,還有些過意不去,“你……你的手指怎麽樣了?會很疼嗎?”
“都斷了,當然疼啦。”易淩軒的臉上一疼的樣子都沒有,只是鼻子微微一皺,顯得很委屈。
可一雙明亮的眼波,還是四處流轉著。
我爸嘴角一撇,抓住了易淩軒的手腕拿到嘴邊吹了吹,“不就是手指被咬斷了嗎?我給你吹吹就沒事了……”
“謝謝。”易淩軒唇瓣輕啟,好像並不反感我爸這樣做。
斷指的位置被我爸吹了吹之後,就在我們的眼前。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這貨的手指頭,就跟紫地瓜的手指頭一樣,憑空就這麽長出來了。還和以前一樣白皙修長,如同水蔥一般的好看。
到底是我爸嘴裏吹出來的是西游記裏的仙氣,還是易淩軒本身就有再生功能?
楞神之間,我爸已經牽著小僵屍出去了。
我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問他,“易醫生,你怎麽知道我在這?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猜。”易淩軒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眸光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銳利,冷聲道:“司馬倩,躲著幹什麽,給我過來。”
隨著他冷聲吩咐,從樹後面就走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瘦小柔弱,大概就是一米五幾的樣子,長發到了腳邊。
身上穿著帶著小兔子的白色睡裙,光著腳丫子就跑到了我們家門口,“蘇芒……我被他帶出來了。對不起我……”
司馬倩蒼白了臉色,一臉愧疚的看著我。
她可能是想跟我道歉解釋什麽的,我卻打斷了她,“別解釋了,你們倆個都進來吃早飯吧。有什麽事慢慢聊,好嗎?”
我把兩個人請進來,我媽媽立刻去廚房多拿了兩雙筷子,“小易啊,你好久沒來我們家吃飯了。對了,這位姑娘是誰,是你女朋友嗎?”
“您覺得她像我女朋友嗎?”易淩軒低頭吃了幾口小米粥,才溫笑的擡頭,“阿穎,你做飯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吃,不過,這個女的是淩翊的情婦。我是聽蘇芒的,才把她帶來……”
“不是的,我不是老板的情婦,我……”小小的司馬倩緊張了個半死,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
被嚇得趕忙站起來,窘迫的看著我媽媽。
我媽媽摁住了她的肩膀,態度和表情都十分的溫婉,“我知道你不是,小姑娘好好吃飯吧。小易這個混蛋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司馬倩小臉煞白,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東西。
易淩軒笑得意味深長,夾了一塊小魚幹放到碗中下飯,卻是側眸看了我一眼,“蘇芒,我今天除了給你送司馬倩這個大禮,還找到了別的東西。你猜一下是什麽,猜對了我就給你。”
我咬了咬唇,擡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易大哥,我……我很謝謝你,幫忙把司馬倩和……和那樣東西帶回來。可我不想猜……我怕我猜的不對。”
“好了,逗你玩都不行,這次找回司馬倩我其實沒什麽功勞。”易淩軒將手中的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塞入我掌中。
我一下握緊了掌中的瓶子,低聲說道:“不管怎麽樣……都多虧你,辛苦跑一趟。你……你多吃,這個雞蛋很新鮮。”
瓶子被我放進口袋裏,我給易淩軒剝了個雞蛋放在他碗中。
他抓住了我伸過去的手腕,“蘇芒,有些話我現在必須跟你說,雖然有些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畢竟不是真的易淩軒,所以你們和紫地瓜的那些紛爭,不要扯上我!好嗎?”
“好,我以後不會麻煩你了。”我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看著易淩軒。
易淩軒瞄了一眼司馬倩,“她是故意留在時間坐標,就是為了讓紫地瓜降低警惕。不然,你想那麽容易出去嗎?你們的這些計劃,我要不是發現的晚,我堅決不會摻和進來。”
“我……我猜到了,是我誤會了她。”我咬了咬唇,感覺口袋裏的那只瓶子沈重無比,這裏面放著淩翊留下來的最後一縷完整的魂。
他用他的死,殺死了鬼帝,引出了紫幽。
等我父親出手將淩翊救活,整個陽間必定風起雲湧。我臉皮就算在厚,也不敢讓假的易淩軒摻和進來。
他身份特殊,他和紫幽是同類。
時間坐標裏的易淩軒沒有和紫幽沆瀣一氣就不錯了,讓他同類相殘是不可能的,只能讓他置身事外。
易淩軒放開了我的手,冷淡的吃完碗裏的雞蛋。
站起身,又掃了我一眼,“不知者無罪,當初你畢竟還不知道羋淩翊這個混蛋的陰謀。我在陽間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必須得回去了。”
“我……我當時的確處於自己的私信,想和老板獨處。但是也是為了讓紫幽罷手,才留在時間坐標的。讓他覺得少了我,老板不會再回來了。”司馬倩蹙著小小的秀眉,怯懦的看著我。
這時候的司馬倩,感覺過去年齡比我小上一大截。
讓我根本就對她生不出責怪之意,就好像自己很小的一個妹妹,犯了錯誤一樣。對她沒有責怪,只有包容。
我看著她這個嬌俏的小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司馬倩,你果然是身子變小了以後,心性也年輕了。要是以前的你,定然會理直氣壯,冰冰冷冷同我說話。”
我站起身來,學了以前司馬倩會說的口氣和內容,“蘇芒,你就是個會拖後腿的。這個件事本來就不能告訴你,現在老板沒事,你應該感覺到高興。”
“人總會變的,我以後不會那樣了,老板娘,你……你很堅強。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找到這裏……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司馬倩側臉微微一紅,有說不出的嬌媚。
我聳了聳肩見,看了一眼就顧著吃飯的唐俊,“其實,功勞最大的是我四哥。要不是四哥幫忙,這條路,我走不了那麽遠的。”
“這是表彰大會呢?還比功勞,我可不管羋淩翊的死活,我……我一切都是為了小妹你呢”唐俊把最後一口饅頭咽下去,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小腹。
我們吃過了早飯,我幫我媽媽收拾碗筷。
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司馬倩也在,我媽媽問了很多這些年我不在他們身邊遇到的事情。司馬倩是我的教導主任,還補充了很多我在學校的糗事。
還跟我媽講,我用睿腦靈明咒作弊的事情,最後還連累了張靈川考不及格。把我媽逗得笑得前仰後合,我被司馬倩揭了老底,臉上滾燙滾燙的。
我媽媽沒有在意我考試作弊的事情,反到是奇怪的問我:“小七,當初你命格被改,應該不在具備畫符的天賦。睿腦靈明咒是很高深的符箓,你怎麽畫出來的?”
“我……當時的確是畫不出成功的符箓來,不過果果在我畫的廢稿上踩了兩腳,靈符就能用了。”我跟我媽提起這件事,才意識到,果果還在天陰冢外面呢。
果果雖然是月靈金瞳貓的貓靈,可是天陰冢內天陰煞氣極重,它是進不來的。要是果果現在在的話,它能看見我爸爸和媽媽,一定非常開心。
時間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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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我爸唐國強,他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雙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哪兒像個父親啊,女兒不小心喝了僵屍的飲料,一都不擔心。
還是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想來這杯酒也是這個混蛋爸爸的。
我強忍著著想吐的沖動,白了一眼他。
我爸摸了摸鼻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辜。把旁邊的那個飛機頭的腦袋隨手就推到了一邊,坐到了我身邊來,“邊兒去,我和我女兒說話。小七,第一次喝人血吧?”
“不是。”我在這時候跟唐國強犟嘴,周圍的燈紅酒綠的確把我整的有蒙。
那些僵屍們在歌聲中狂歡,它們好似很喜歡活人,相互之間不待見。但是頻頻跟我和我爸示好,打著僵硬的節奏,吹著口哨。
他吸了吸鼻子,一臉的溫和的笑意,“你還有什麽時候喝過血,我還以為,你第一次喝會很激動呢。”
“牙齦出血的時候,我嘗過。”我冷冰冰的堵了唐國強一句話。
他一下楞住了,忽然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七,你生爸爸氣了?”
“沒有。”我口是心非的說道,今晚上他把我帶出來到底是什麽用意呢,讓我半夜的和僵屍一起在酒吧嗨嗎?
他半瞇著眼睛,眼中是慈愛的光芒,“你就是生氣了,你不僅生氣我遲遲沒有告訴你救淩翊那小子的辦法,還生氣我為什麽莫名其妙大半夜將你帶到一個這麽個奇怪的地方,對嗎?”
我本來還想否認,沒想到我的心事,全被他猜中了。
我有些疲憊的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低低的說道:“爸爸,我不是故意要生你的氣,我只是……”
“你只是不理解,對嗎?”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端起我喝過的那杯血酒,在我面前晃了一眼,然後自己就一飲而盡,“爸爸剛開始喝這種酒,比你還不行,一喝就吐。不過後來就習慣了……”
“你可以不喝的。”我想也沒有人勉強他去喝,人類不能下咽的食物。
他放下酒杯,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酒精和血腥的味道,可身上有一種做父親的威嚴和關愛,“那我先跟你講講,這個地方的來歷吧。我和你媽是被鬼帝從運城一直追殺,實在沒地方躲了,才想著能不能去天陰冢碰碰運氣。”
我抓緊了他的衣服,“那時候,我在蘇家。”
我其實希望他們找到了天陰冢,就把我從蘇家接走,讓我們和他們一塊過生活。雖然在蘇家的記憶也很美好,可是遠沒有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來的好。
我爸好像聽到了我咕噥的聲音,嘆了一口氣,“你媽媽當時那麽思念你,卻根本不敢去看你,怕給你帶去危險,一個月瘦了二十斤。她當時告訴蘇家夫婦的是,只要他們收養了你,她就永不找回。因為我們自己都難活命,身邊還有一個唐俊……”
“後來,你們把唐俊留在了運城。”我低聲又咕噥了一句。
我爸抽了兩支煙,才慢慢說道:“是啊,當時我們連唐俊的命都保不住。只能把他交給田裕盛照顧,好在姓田的也比較靠譜……嘶!當初只報了一線希望,找到這裏,這裏面原來是一片荒蕪的,什麽都沒有。”
“那現在怎麽有電呢?還有酒吧、房子、街道……”我非常好奇。
他瞟了一眼舞池中,行動遲緩的僵屍,笑了笑,“都是他們的功勞,他們其實都是屍變的活人,被外面的人所不能包容。”
“也就是說,這裏是……是他們建造的?”我被我爸說的話震驚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皺著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細細的觀察了一下,低聲又問道:“他們……他們都是活人屍變的嗎?”
“是啊,陽間的食物他們不能吃,陽光他們不能照耀,親人也不會認他們。可他們卻沒有死,還有道士要追殺他們……”我爸輕輕的推開我的肩膀,鉤了一下我的鼻子,淡淡的笑了,“爸爸帶你來這裏有錯嗎?”
我明白唐國強正在做的事情,用力的搖了搖頭,“您沒錯。”
那些被陽間拋棄的活人屍變的人,被他帶到了這裏,給予了新的生活。沒有歧視,也有很多自己的同類。
可以發揮創造力,建造自己的城市。
他是在教我,如何和這些僵屍打交道嗎?
我突然就想起來,在時間盒子的電梯裏,唐俊教我如何和鬼怪打交道。和現在我爸爸教我和僵屍打交道,好似也差不多。
我看著他明亮有神的眼睛,感覺有些下不來臺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剛才調戲了人家僵屍阿姨,小心我告訴媽媽去。”
“你媽不會生氣的,如果你能做到逗他們開心,為什麽不做呢?”他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後腦勺。
突然,就有個身材窈窕的辣妹僵屍,蹦過來偷偷親了一下他。
我爸摸著自己的側臉,楞了一下,“妞兒,你可真大膽,我女兒在這裏,你都敢親我……”
“我……就親你了,唐大師,你是我們大家……的偶像!”那個辣妹僵屍說話有些不利索,可是身子已經僵硬的回到了舞池。
我能感覺到這些僵屍,是真的喜歡和愛戴我爸爸。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表情有些緊張,“有辣妹親我的事,千萬別告訴你媽,平時耍耍嘴皮子就算了。要真有什麽肌膚接觸,估計咱們家要被醋淹了。”
“不告訴媽媽也行,我們就聊聊給淩翊聚靈的事情,你為什麽一直不談這件事呢?媽媽說,你在我昏睡的時候,翻看了很多唐家秘術的典籍。”我的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兩只手都把他的手腕扣住了,“那些……典籍裏有讓他回來的辦法嗎?”
這下他避無可避,必須直面我這個問題。
他也顯得很認真,還有些蔑然,“你覺得我在回避這個問題?你覺得你爸是個會逃避問題的人……麽……切!”
“恩。”我應了一聲,不管答案是好是壞,我現在就想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你爸才不是那種人呢,哼!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聚靈最重要的條件,是必須要一縷他完整保留下來的魂魄。”
“一定要這縷魂魄嗎?”我有些激動。
我爸了頭,“我又不是神仙,即便是唐家秘術,也不能救徹底灰飛煙滅的魂魄……”
“那您還說有辦法救他,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爸爸……”我對他有些恨得咬牙切齒,用力的就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淩翊已經灰飛煙滅了,靈魂變成了齏粉。
不可能再出現完整的了……
“我怎麽就成了騙子爸爸了?你這個沒心肝的小混蛋閨女,氣死我了!我沒騙你,我真的有辦法……”我爸那麽一個風流自信的人,被我咬了以後,也沒有喊疼只是把我摟的更緊了。
我卻氣的掙紮,不讓他抱我。
他強行摁住了我的後背,不讓我亂動,“死丫頭,你當了他老婆,怎麽還那麽蠢?那小子詭計多端,比你爸還壞,你覺得他舍得丟下你們嗎?”
“不舍得,可是……”可是他是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整個靈魂變成了齏粉,在蒼茫天地間消散。
這也是殺死鬼帝,所付出的代價。
我皺了眉頭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多個在運城的畫面,當初他去給鷙月找藥引之後回來。就變得古裏古怪的,靈體受了傷,很虛弱。
並且少了一縷魂魄,當時我沒有多問他,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可疑。
想到了這裏,我失聲喊了出來,“爸爸,你是說,他事前保留了一縷魂魄?可是……可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不告訴你,可能是嫌你蠢吧,或者有別的什麽計劃。還有啊,這個唐家秘術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沒找到我和你母親,他保留的這縷魂魄可能就派不上用場了。”我爸輕輕的把我給放開了,他理了理我的亂發,慈愛的雙眸凝視著我的面容。
看了一會兒,似乎被我邋遢的臉蛋弄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拿了紙巾在我的臉上擦了擦淚痕,溫聲的責怪我,“你看看你,為了他都哭成小花貓了。該死的淩翊居然把我女兒給騙走了,還要我救他……”
我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整個人都出神了。
整件事早就已經謀劃完備了,我一步步的靠近真相,無數次的接近線索。可我居然全然沒有察覺過來,事到如今才看清楚淩翊的整個計劃。
不,不對。
我尚未看清楚他計劃裏的細節,倘若淩翊真的留下來這縷魂魄,那魂魄會在哪兒呢?他也許是將魂魄藏起來了,這樣才能騙得過鬼帝的眼睛。
如果鬼帝事先知道,他藏起來一個魂魄。
那麽接下來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發什麽楞啊?”我爸的五根細長的手指頭在我的眼前輕輕的一晃,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了一下我的額頭,“莫不是在想你的男人?現在知道你爸我沒有騙你了吧……”
我從酒吧的座位上猛的起身,緊張的看著他,“爸爸,我……我好像知道他把三魂七魄當中的一個魂魄藏在哪兒了!”
“是不是一個叫做司馬倩的女人手裏?”我爸這麽多年沒出去了,居然知道司馬倩這個名字。
他看到我鄙夷的眼神,睿智的笑了笑,“我找那個姓洛的套了套話,他把他知道的淩翊的手下都跟我介紹了一遍。我估麽著,淩翊是把自己的魂魄放在自己的小情婦手中。”
“情……情婦……”我嘴角哆嗦了一下。
這個唐國強居然說司馬倩是淩翊的情婦,也不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他吸了一口煙,迷離著眼睛看我,嘴角是一絲帥氣邪異的笑容,“難道爸爸說錯了?這女的喜歡你老公,為了淩翊她能做很多事情。”
我滿腦子都是那天簡燁和司馬倩來高家祖宅的畫面。淩翊把司馬倩帶到了樓上,他是把自己分離出來的魂魄交給司馬倩嗎?
當時淩翊讓司馬倩做一件事情,可是司馬倩死活不同意。
也許就是這件事!
我爸他太聰明了,一下就把那層代表真相的窗戶紙捅破了,醒了我。
“可爸爸,她……她迷失在了時間坐標裏了!”我恍然就醒悟過來,司馬倩就是卦象中的黑風衣。
她手中主宰了淩翊的生命,可她卻把自己陷入了時間盒子裏。那個和真實世界一模一樣,卻(愛讀網)充滿了虛幻的地方。
當初易淩軒答應我把司馬倩弄出來,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音訊。
我爸爸聽到這個,一都不覺得驚訝。
漫不經心的將嘴裏抽了一半的煙扔進了煙灰缸裏,緩緩的問我:“哦?她陷入時間坐標了?”
我了頭,心頭充滿了擔憂,手心裏出了汗,“是啊,四哥說,人陷入時間坐標就永遠出不來了……”
“有意思,如果是在坐標之間跳躍的時候,吃了時間怪物的食物,的確……回不來了。”我爸的眼神中帶著思慮,突然站起來拉著我的手離開酒吧,“跟爸爸說說,你們進入時間坐標的過程吧。”
夜裏的清風吹散了我的發絲,正值月落西邊。
遠處全都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將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圍繞在了中間。
這裏多半就是苗域的無人區,因為窮山惡水所以進不來。祭臺上的鏡子只不過是通往這裏的一個捷徑,所以幽都的鬼帝才找不到這個地方來。
我跟著爸爸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路燈明亮。
一邊走著,一邊仔細的說了一遍我和司馬倩在時間坐標裏發生的事。
“這個紫地瓜,我以前見過一次,他野心的確很大。”我爸聽到了最後,突然停住了步伐,“沒想到太白都中招了,他肯定容不下淩翊覆活……”
我身子微微一顫,“難道您覺得司馬倩留在時間坐標,是因為紫地瓜的陰謀?”
他突然提起紫地瓜的陰謀,讓我忍不住聯想。
司馬倩留在時間坐標裏,應該就是是紫地瓜的鬼蜮伎倆呢?
也許司馬倩已經投靠了紫地瓜……
可是她沒理由背叛淩翊啊,連我父親都說她很喜歡淩翊。
我爸爸唐國強嘴角一撇,眸光有些玩味的看著我,“是不是他的陰謀,我們暫且不討論。小七,你不是去過司馬倩的時間坐標嗎?那你告訴我,裏面那個假扮淩翊的時間怪物,給你什麽感覺。”
突然被這麽問起,記憶瞬間被喚醒,強烈的回憶讓我的我唇角猛的就哆嗦了一下。
在時間坐標裏,和他緊緊相擁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並非時間怪物。他的懷抱比平常人冷一些,可是在那樣冷的倫敦,依舊是給了我溫暖的感覺。
他的溫柔和細心,讓我至今都無法忘懷,曾經那個失去一切。
在異國他鄉漂泊的,有些脆弱的他。
他如今的強大,都是那個時候,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
心頭好像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半晌,我才呆呆的說出口,蹦出了兩個字,“真實。”
我分不清楚,淩翊和時間怪物的區別了。
這也正是時間坐標的恐怖之處吧?
“女兒,也許你是當局者迷呢。”他把我身上隨便套上去的外套好好的扣好扣子,整理好衣領。
又將我冰涼的雙手,放進他的褲袋裏,“你再感受一下,他帶給你的感覺。”
我的雙手被爸爸褲袋裏的溫暖包裹著,緩緩的閉上眼睛,重新去感受當時在時間坐標裏和淩翊相遇的感覺。
淚水緩緩的滑落下來,我忽然一下就抱住了爸爸,泣不成聲“爸爸我怎麽就那麽蠢呢,我明明是你的女兒,卻連這個都想不到。他就是淩翊……爸爸……”
“可能是基因突變吧,我這麽帥氣聰明的人,居然有你這樣的傻瓜蛋女兒!”我爸爸雖然罵我傻瓜蛋,卻把我緊緊的摟在懷中,語氣低沈而有磁性,“他很有遠見,在跟鬼帝鬥法,也在跟紫地瓜鬥法……”
我爸簡直就是推理專家,我經歷的這些事情,他沒有經歷過。
只是聽我和洛辰駿講,他就能把事情分析的七七八八,而我卻還蒙在鼓裏。是一他身上這種聰敏睿智的,好像都沒有繼承到。
淩翊將自己的魂魄,藏在了時間坐標裏,偽裝成了噬魂怪。
時間坐標當中混亂冗雜,即便知道淩翊會把魂魄藏在裏面,也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分哪一秒的坐標,才是真正藏匿的地。
只是坐標裏的魂魄,感覺有殘缺,性格上比起真正的淩翊擁有更多弱。
我把下巴靠在了爸爸的肩頭,語氣中帶了些許的鼻音,“那……那現在要去時間坐標裏,把他帶出來嗎?”
“不用,有人會幫我們把他帶來的,我們只需要等就好了。”我爸爸牽著我的手,繼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小路兩邊種滿了青翠的樹木,路燈將樹影投射在地面,但是那影子已經很淡了。東邊馬上就要生起太陽了,沒想到我和我爸吧真的在外面呆了一夜通宵。
我蹙了眉,“那個是誰?”
“不是你說的嗎?易淩軒答應你,把司馬倩帶回來。到時候,他會把淩翊的魂魄,一起請過來的。”我爸爸意味身上的側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智慧的光芒,“他辦事很靠譜的,我們只需要等待。”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家門口。
開門之前,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千萬別跟你媽說,我去酒吧了,不然我以後估計都要睡地板了。”
“恩。”我笑了笑,緊緊的摟住他的胳膊,“爸爸,你放心好了,這義氣我還是有的……”
他擡手打開了家門,這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我媽媽已經起床做早飯了,看到我們兩個回家,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倆晚上去哪兒了?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和唐俊還尋思著你們倆是不是被僵屍吃了。”
“小七是晚上的時候醒來的,我怕她無聊,就帶她出去熟悉熟悉環境。”我爸在我媽面前是那樣的老實,笑容都是溫繾入骨的。
他松開我的手,摟著我媽的腰部,將她的圍裙解下來,“做飯這種粗活,你怎麽能做呢?讓我來吧……”
“餵,唐國強,我女兒……我女兒這麽久沒見了,讓我做一頓飯能死啊。”我媽追著我爸爸去廚房,聲音溫柔語氣卻很潑辣。
結果,廚房裏就響起了唐大師肉麻的聲音,“笨笨小豬豬,我還不是擔心累著你。來,你來打顆雞蛋吧,不要生氣了……”
噗!
笨笨小豬豬……
我有種無淚紅燈的感覺,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媽在我記憶裏挺正常的。突然聽到他們這麽肉麻的對話,我被雷的外焦裏嫩。
搖搖晃晃就回去了臥室,唐俊已經四仰八叉的睡在我的床上。
被子被他踹到了床下,只是那張俊臉,酣睡的時候是那般的恬靜。就好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對這個世界毫不設防。
唐俊抓了抓側臉,翻了一個身,突然喊了出來,“小妹……小妹危險,不要傷我小妹……紫幽你滾開……”
倏地,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滿頭的大汗,發現我站在他床邊,才松了一口氣,“小妹,我做夢你被紫地瓜給欺負了,嚇死我了。”
“哥,你一開始不是說我神經緊張嗎?怎麽現在輪到你神經緊張了……”我看床頭有抽紙,便抽了兩張去擦唐俊額上的汗。
唐俊揉了揉太陽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做這樣的噩夢。對了,你晚上和伯父去外面玩了嗎?是去酒吧?這裏的僵屍美女怎麽樣,夠帶勁吧?”
“想不到你這麽重口味,對僵屍美女都開始垂涎三尺了。”我伸了個懶腰,埋汰了唐俊一句。
唐俊了一下我的腦袋,“你爸才重口,喜歡什麽林阿姨,要是被你媽發現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我有些訝異,唐俊居然也知道林阿姨,看我爸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是很好啊。
我漫不經心的轉頭,繼續說道,“對了,哥,你知道這塊地方有多大嗎?好像什麽東西都很齊全,想想應該還有發電站之類的……阿!”
倏地,我尖叫了一聲。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東西。
看外表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留著蘑菇頭。
雙眼通紅,臉上青筋遍布。
身上套著小鴨子的卡通頭套,嘴角流著涎水的看著我們,“活人,好吃的活人,好久沒有吃到活人了。”
我退後了一步,唐俊也從床上跳起來擋在了我前面。
這時候,門口傳來我爸懶洋洋的聲音,“都吃早飯了,怎麽還沒出來了啊?別讓你媽媽空等……”
他一個高大帥氣的大男人,穿著小鴨子圍裙走進來,手裏還舉著鍋鏟。
驀地,就看到窗口那個東西。
唐國強唐大師就這麽臉上帶著濃烈的愛意,走到床邊,摟住那只恐怖的僵屍,說道:“啊喲喲,又餓了沒東西吃是吧?沒事的,叔叔這裏有好吃的。”
那個小孩才懶得鳥他,張嘴就咬到了我爸手腕上,鮮血如同泉湧一般流了下來。
我一著急,失聲喊出來,“爸!”
“閉嘴。”他冷厲的對我喝道。
當時我就懵了,他對我那麽兇,對一個咬他的僵屍卻那樣有耐心。
他隨手就在小孩的額頭上貼了一張黃紙,然後笑著掰開它的嘴,悉心的教導:“隨便亂咬人是不對的,如果餓了就跟叔叔來吃東西。叔叔請你吃好吃的,不過吃完了,就要去找媽媽哦……”
“媽媽……媽媽……”小孩明明兇神惡煞的,提到媽媽,憋著嘴就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爸摟著孩子,一邊哄一邊帶去餐桌,摟在懷裏餵著小米粥,還十分耐心的說道,“小米粥好不好吃?是不是比人肉好吃……以後餓了吃小米粥,不要吃人肉,知道嗎?”
“找媽媽,我想找媽媽……”小僵屍一邊吃著,一邊還執著的要找媽媽。
他十分有耐心,好像對這個撿來的小僵屍充滿了無限的愛意,“恩,吃完飯就帶你去找媽媽。咱們啊,先填飽肚子。”
我和唐俊哪見過這個啊,滿臉黑線的吃著飯。
吃完飯,就見到我爸牽著這個小東西的手,開門出去找媽媽。
門一打開,外頭就站了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我找蘇芒……她讓我做的事,我可是按照約定做好了。誒,你這個人有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是唐國強,請多指教。”我爸騰出了一只手,伸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男人握住了我爸的手,嘴角是一絲神秘的微笑,“我叫易淩軒,請多指教,這麽多年沒見。唐先生風采依舊啊,容貌一都沒有改變。”
“您的容貌不也一都沒變嗎?剛好我家在吃飯,易先生要不要進來吃東西?不過,我要出去辦事,可能沒法立刻招待你。”我爸虛引了一下,把易淩軒請進了門中。
這兩個人好像相互認識,可是又有生疏。
易淩軒的目光卻看到了我爸手裏牽著的小僵屍,伸手還想摸摸它略微猙獰的小臉蛋,“這個小孩兒挺可愛的愛的,你兒子麽……要不借我玩兩天?”
那小僵屍還挺不友好的,張嘴就咬住了易淩軒手指頭。
一雙冰冷冷沒有焦距的眼睛,就這樣狠狠的瞪著男人,生生就把他的手指頭給咬斷了。嚼了幾下,居然給拖下去了。
易淩軒眼中似笑非笑,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斷指,一也不生氣,“你兒子有意思,夠兇夠狠。不像你閨女,實在太溫柔了,我不喜歡溫柔的姑娘。”
我爸白了他一眼,“我閨女還輪不到你喜不喜歡。”
“姓唐的,你就知道護犢子,女孩子還是要潑辣一不容易被男生騙。”他說的頭頭是道,眸光卻盯著自己的斷指,那個目光有些失神。
我看到易淩軒這麽漂亮的手指頭斷了,還有些過意不去,“你……你的手指怎麽樣了?會很疼嗎?”
“都斷了,當然疼啦。”易淩軒的臉上一疼的樣子都沒有,只是鼻子微微一皺,顯得很委屈。
可一雙明亮的眼波,還是四處流轉著。
我爸嘴角一撇,抓住了易淩軒的手腕拿到嘴邊吹了吹,“不就是手指被咬斷了嗎?我給你吹吹就沒事了……”
“謝謝。”易淩軒唇瓣輕啟,好像並不反感我爸這樣做。
斷指的位置被我爸吹了吹之後,就在我們的眼前。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這貨的手指頭,就跟紫地瓜的手指頭一樣,憑空就這麽長出來了。還和以前一樣白皙修長,如同水蔥一般的好看。
到底是我爸嘴裏吹出來的是西游記裏的仙氣,還是易淩軒本身就有再生功能?
楞神之間,我爸已經牽著小僵屍出去了。
我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問他,“易醫生,你怎麽知道我在這?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猜。”易淩軒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眸光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銳利,冷聲道:“司馬倩,躲著幹什麽,給我過來。”
隨著他冷聲吩咐,從樹後面就走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瘦小柔弱,大概就是一米五幾的樣子,長發到了腳邊。
身上穿著帶著小兔子的白色睡裙,光著腳丫子就跑到了我們家門口,“蘇芒……我被他帶出來了。對不起我……”
司馬倩蒼白了臉色,一臉愧疚的看著我。
她可能是想跟我道歉解釋什麽的,我卻打斷了她,“別解釋了,你們倆個都進來吃早飯吧。有什麽事慢慢聊,好嗎?”
我把兩個人請進來,我媽媽立刻去廚房多拿了兩雙筷子,“小易啊,你好久沒來我們家吃飯了。對了,這位姑娘是誰,是你女朋友嗎?”
“您覺得她像我女朋友嗎?”易淩軒低頭吃了幾口小米粥,才溫笑的擡頭,“阿穎,你做飯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吃,不過,這個女的是淩翊的情婦。我是聽蘇芒的,才把她帶來……”
“不是的,我不是老板的情婦,我……”小小的司馬倩緊張了個半死,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
被嚇得趕忙站起來,窘迫的看著我媽媽。
我媽媽摁住了她的肩膀,態度和表情都十分的溫婉,“我知道你不是,小姑娘好好吃飯吧。小易這個混蛋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司馬倩小臉煞白,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東西。
易淩軒笑得意味深長,夾了一塊小魚幹放到碗中下飯,卻是側眸看了我一眼,“蘇芒,我今天除了給你送司馬倩這個大禮,還找到了別的東西。你猜一下是什麽,猜對了我就給你。”
我咬了咬唇,擡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易大哥,我……我很謝謝你,幫忙把司馬倩和……和那樣東西帶回來。可我不想猜……我怕我猜的不對。”
“好了,逗你玩都不行,這次找回司馬倩我其實沒什麽功勞。”易淩軒將手中的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塞入我掌中。
我一下握緊了掌中的瓶子,低聲說道:“不管怎麽樣……都多虧你,辛苦跑一趟。你……你多吃,這個雞蛋很新鮮。”
瓶子被我放進口袋裏,我給易淩軒剝了個雞蛋放在他碗中。
他抓住了我伸過去的手腕,“蘇芒,有些話我現在必須跟你說,雖然有些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畢竟不是真的易淩軒,所以你們和紫地瓜的那些紛爭,不要扯上我!好嗎?”
“好,我以後不會麻煩你了。”我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看著易淩軒。
易淩軒瞄了一眼司馬倩,“她是故意留在時間坐標,就是為了讓紫地瓜降低警惕。不然,你想那麽容易出去嗎?你們的這些計劃,我要不是發現的晚,我堅決不會摻和進來。”
“我……我猜到了,是我誤會了她。”我咬了咬唇,感覺口袋裏的那只瓶子沈重無比,這裏面放著淩翊留下來的最後一縷完整的魂。
他用他的死,殺死了鬼帝,引出了紫幽。
等我父親出手將淩翊救活,整個陽間必定風起雲湧。我臉皮就算在厚,也不敢讓假的易淩軒摻和進來。
他身份特殊,他和紫幽是同類。
時間坐標裏的易淩軒沒有和紫幽沆瀣一氣就不錯了,讓他同類相殘是不可能的,只能讓他置身事外。
易淩軒放開了我的手,冷淡的吃完碗裏的雞蛋。
站起身,又掃了我一眼,“不知者無罪,當初你畢竟還不知道羋淩翊這個混蛋的陰謀。我在陽間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必須得回去了。”
“我……我當時的確處於自己的私信,想和老板獨處。但是也是為了讓紫幽罷手,才留在時間坐標的。讓他覺得少了我,老板不會再回來了。”司馬倩蹙著小小的秀眉,怯懦的看著我。
這時候的司馬倩,感覺過去年齡比我小上一大截。
讓我根本就對她生不出責怪之意,就好像自己很小的一個妹妹,犯了錯誤一樣。對她沒有責怪,只有包容。
我看著她這個嬌俏的小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司馬倩,你果然是身子變小了以後,心性也年輕了。要是以前的你,定然會理直氣壯,冰冰冷冷同我說話。”
我站起身來,學了以前司馬倩會說的口氣和內容,“蘇芒,你就是個會拖後腿的。這個件事本來就不能告訴你,現在老板沒事,你應該感覺到高興。”
“人總會變的,我以後不會那樣了,老板娘,你……你很堅強。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找到這裏……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司馬倩側臉微微一紅,有說不出的嬌媚。
我聳了聳肩見,看了一眼就顧著吃飯的唐俊,“其實,功勞最大的是我四哥。要不是四哥幫忙,這條路,我走不了那麽遠的。”
“這是表彰大會呢?還比功勞,我可不管羋淩翊的死活,我……我一切都是為了小妹你呢”唐俊把最後一口饅頭咽下去,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小腹。
我們吃過了早飯,我幫我媽媽收拾碗筷。
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司馬倩也在,我媽媽問了很多這些年我不在他們身邊遇到的事情。司馬倩是我的教導主任,還補充了很多我在學校的糗事。
還跟我媽講,我用睿腦靈明咒作弊的事情,最後還連累了張靈川考不及格。把我媽逗得笑得前仰後合,我被司馬倩揭了老底,臉上滾燙滾燙的。
我媽媽沒有在意我考試作弊的事情,反到是奇怪的問我:“小七,當初你命格被改,應該不在具備畫符的天賦。睿腦靈明咒是很高深的符箓,你怎麽畫出來的?”
“我……當時的確是畫不出成功的符箓來,不過果果在我畫的廢稿上踩了兩腳,靈符就能用了。”我跟我媽提起這件事,才意識到,果果還在天陰冢外面呢。
果果雖然是月靈金瞳貓的貓靈,可是天陰冢內天陰煞氣極重,它是進不來的。要是果果現在在的話,它能看見我爸爸和媽媽,一定非常開心。
時間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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