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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偷看洗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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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的氣質。

這個姑娘看她從土裏沖刷出來的骨骼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她骨架特別的嬌小。而且腰肢上也很細,但沒想到胸前也是這樣的波濤洶湧。

身上穿著寬大的牛仔色的背帶裙,被高天風這麽摟著,將身材勾勒的讓人噴鼻血。

“是不是餓了?怎麽會想到半夜煮雞蛋?”高天風嗅到焦糊的味道,也是有點受不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怕冒犯到他,連忙去開窗通風,“是啊……有點餓了。”

“櫃子裏還有泡面,你要是餓了,可以吃點泡面。”高天風目光掃視了一眼廚房裏的玻璃櫥櫃。

我又不是真的餓了,總不能淩翊讓我下來煮個雞蛋,我連夜宵都做好了吧。

我有些尷尬,心裏頭就想著怎麽支開他,“高先生,您和……和卿筱重逢,就早點去休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這邊自己就能收拾好……”

“春宵一刻值千金?”高天風雖然以前偶爾會扮演紈絝子弟的角色,聽到這些還是禁不住臉紅,“蘇大師,不,嫂子,我和卿筱還沒冥婚呢。”

“你敢說你以前,就沒有提前吃過她?”我看著高天風這麽青澀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的手裏面,已經把煮壞的五個雞蛋全都倒進垃圾桶。

又將鍋子重新洗好,雞蛋放進去的時候特地多放了點水。這次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可不想再浪費這麽多的雞蛋了。

冰箱裏的那些雞蛋,可不夠我這麽來回折騰的。

雞蛋放進煮鍋裏慢慢的沈浮著,我居然是看著這只雞蛋發起了呆。

就聽身後的高天風說道:“嫂子一會兒吃完夜宵,也早點休息。你和君耀哥兩個人,也別浪費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我和卿筱先去睡了。”

這高天風還真是牙尖嘴利的,我回頭看他,他已經摟著卿筱走遠了。

我看著雞蛋煮好,裝了盤子上去。

開門進入臥室的時候,鷙月躺在床上已經將雙目閉上,靜靜的睡著了。他的胸膛輕輕的起伏著,淺淺呼吸的樣子中,也帶著些許的嫵媚動人。

他的魅惑真的是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沒有絲毫的做作。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外面的明月照進來。淩翊正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一只手還在便簽紙上寫字。

看便簽紙上記錄的,好似是一個藥方吧,上面出現了很多藥物的名字。當然也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比如什麽牛糞啊,蜘蛛這種惡心巴拉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都很難想象,這些東西煮成一鍋,會是什麽鳥德行。

“米婆,這次多謝你,對了。鬼蟲的餘毒要想清理,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獨到的見解。是,我朋友中有人中了鬼蟲,我用雞蛋先暫時緩解了。”淩翊和那個叫米婆的人說話,語氣夠溫柔的,眼中也是溫煦的笑意淡淡。

也不知道米婆說了些什麽,淩翊松開了手中的筆。

筆尖自己個兒立在執業上,然後就這麽筆走龍蛇的寫下一副藥方。這副藥方看著要正常一點,卻還是有什麽蜈蚣,蚯蚓之類的怪東西。

苗蠱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可我卻一點接觸都沒有。

就連老爺子也很少提和這個有關的事情,他聽我問起,只是說湘西湘南一代的民風太過彪悍。他年輕的時候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第二次。

而且那一次,是他一生當中唯一吃癟的一次,似乎對那邊的人印象還不好。

說什麽窮山惡水裏養的都是彪悍的民風,種不出莊稼,要餓死的時候。也不會眼巴巴的等死,白天做殺人越過的勾當,晚上也做挖墳掘墓的勾當。

可我想,人麽都是有好有壞。

哪怕變壞了,很多都是環境逼的。

我想苗域那一帶對我來說,都只是神秘而已,沒有太多的厭惡在裏面。

“米婆,你太客氣了。這麽晚打擾你,是晚輩唐突了,有時間我會去看您的。”淩翊淡笑著掛斷了電話,他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我看了一下電話號碼薄的現實,是什麽貴雲米行。

好似是一家在貴城賣米的店的送貨電話,難怪淩翊要叫她米婆。

“米婆也是你朋友?”我低聲問道。

他笑了笑,“以前還是連君耀的時候,有些在貴城的生意,所以就和她認識了。米婆很樂於助人,這麽晚了打過去,還是願意接我的電話。”

我放下盤子,坐到了淩翊對面,拿起了那兩張藥方,“這麽多奇怪的藥材,要去哪裏找啊?我看等到鷙月那家夥毒發了,也不一定能找全吧。”

“找這種東西,當然要讓運城當地的地頭蛇來,在這附近,就沒有它找不到的東西。”淩翊突然就將我單手摟起。

我身子懸空,突然心跳就漏了半拍一樣,“你做什麽呢?找地頭蛇突然抱我做什麽,房間裏還有鷙月呢。”

“他睡著了,不會看見的。”淩翊的額頭和我的額頭捧在一起,眼中盡是溫柔和寵溺。

我勾住淩翊的脖子,有些疲憊的靠著他,“他傷的不輕,應該多休息的。”

“誰說我睡著了,你們秀恩愛,可是死的快。到時候,蘇芒就是我的了!”躺在床上的鷙月一下就鯉魚打挺的跳起來,“你們還沒給我用雞蛋解毒,我……我可是病人。”

“你自己沒手沒腳?”淩翊蹙著眉頭,冷冰的看了一眼鷙月。

鷙月現在就是個孩子,賴在床上耍無賴,“我就要你們幫我,嫂子都說我傷的不輕,需要多休息。”

淩翊眼中眸光閃動,滿眼皆是冷漠,可嘴角還帶著笑意,“活王八,你別做春秋大夢了,不想死就自己給自己解毒。我和你嫂子,是不會伺候你的。”

說完淩翊就摟著我下樓去了,我以為他要帶我去酒吧之類的地方,認識什麽運城小混混。其實不然,他只是走進了祖宅的廚房,在竈臺上輕輕的敲了三下。

原來是來找這裏的保家仙的,高家的保家仙就是一只老黃皮子。

它好似剛睡醒,從墻壁裏飄出來,還睡眼惺忪的揉眼睛,“大人……大人,您這半夜的找我做什麽呢?”

“這裏有兩副藥方,你熬好,放在廚房就好了。”淩翊將我手裏的藥方拿走,放在了竈臺上。

保家仙看著藥方上的字,似乎是有些看不清楚,哆哆嗦嗦的點了根蠟燭舉著,還是有些迷茫。

“哎呦,年紀大了,有些看不清楚。”那老黃鼠狼想了一下,才鉆進墻裏從裏面拿出來一只眼鏡。

戴上了眼鏡兒,它才看清楚藥方上面的字,“這麽多藥呢。”

對著藥方又瞧上了一會兒,它用自己那只毛茸茸的爪子拖著下巴,忍不住驚嘆出聲,“這藥方好生的厲害,是我生平所見,最是相生相克,相互制衡,又能治病解毒的方子。”

“這是苗疆制蠱後人開的藥方。”淩翊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麽厲害。”保家仙讚嘆了一聲,看著藥方若有所思的說道,“第一張藥方,我現在就能配出來,第二天一早,就能給病人喝了。可是第二張藥方,好生的特殊啊。”

它說的第二張的藥方,就是給鷙月解蟲胎蠱的藥。

“要黑鼠的尾巴,還有一種叫做蟠龍草的草藥,這個小的可找不到。”黃鼠狼能給人做保家仙,那肯定都成精了,認識的藥材還真挺多。

我聽它說蟠龍草,眼珠子在眼窩裏轉了一圈,問道:“你說的蟠龍草,是不是長在死屍骨頭上的綠色的嫩芽啊。”

“是啊,就是那個。”保家仙說道。

我說:“那咱院子裏,不是有個甕嗎?甕裏頭,就有具屍骨,屍骨上好似就有蟠龍草呢。”

我覺得自己這話說道真夠損的,竟然還想從高家老太爺身上,挖出蟠龍草。這老頭也真夠可憐的,活著的時候估計就已經夠折騰了。

死了以後,還有高天湛時不時就給他老人家找點樂子。

一把年紀了,還弄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當老婆。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鷙月身上的蠱毒不能治療吧?

保家仙若有所思,“如果有蟠龍草的話,那就只剩下一樣東西了,就是黑鼠尾巴。這可是傳說中喝屍水長大,吃死人肉的耗子。哎呦,我老人家可打不過這種耗子。它們太兇殘了……”

說起黑老鼠,保家仙捂著臉,臉色煞白,一點都不想是演戲。

“我能弄來黑老鼠尾巴,你在這裏把其他要弄出來就行了。”淩翊眼中帶著一絲冰涼,讓人心裏頭也跟著覺著有些心頭發涼。

我握住淩翊的手,低聲問道:“藥方上的……不會……不會是從老太爺棺材裏跑出來的那些黑老鼠吧?”

“是。”淩翊微微蹙眉。

我心跳一下加速了,緊緊的將他的胳膊摟進懷裏,“淩翊,我……我怎麽總感覺那麽害怕呢?解蠱的兩個藥材,都是……都是那個女人幫忙準備好的,我怕鷙月中蠱,是她早就提前設下的圈套!”

“哪怕是圈套我也要去,小丫頭,我不能看著鷙月死。你明白嗎?”淩翊摸了摸我的側臉,眼中的冰涼,都好像要將附近周圍的一切都冷凍住。

我心頭當然知道鷙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龍潭虎穴,淩翊也會去闖的。

我自知是攔不住,點頭,“恩,那好,你小心點兒。我……我在家裏等你。”

他回頭輕輕摟了一下我,靈體就在漆黑一片的廚房裏消失了。

我的視線和那個保家仙撞到一起,保家仙沖我笑了笑,“那小的就去準備了,您……您早點休息啊……”

“恩,辛苦你了。”我忍著心裏的難受,和保家仙說了一句客套話。

那保家仙好像也不是實體,總是能在墻內鉆進鉆出的。

對著竈臺前的墻面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像男人們一樣。能找口煙抽抽,看看煙是不是就和我看見的一樣,能解決很多內心中的想法。

不然為什麽,他們心裏只要有壓抑不住的事情,就會選擇抽煙呢?

我回到臥室的時候,鷙月睡的正香。

他果然是脾氣執拗又傲嬌,說了不肯自己用雞蛋解蠱毒,他就沒用。盤子裏的五個雞蛋都好好的擺在那裏,一動都沒有動一下。

躺在床上的鷙月體內的疼痛好像已經慢慢的開始發作,在睡夢中緊蹙著眉頭。他變得越發消瘦的身體痛的蜷縮著,甚至不斷痙攣抽搐著。

睡夢之中,好似還在說著夢話,“奶奶……奶奶別走,好疼,我好疼。”

櫻瓣一般的唇輕輕觸碰著,那道猙獰的燙傷在他身上,難掩他那種嬌柔魅惑的氣質。好似有一個睡美人,在我睡的床上被女巫的詛咒糾纏了一半。

頎長的身子有些蠕動一般的掙紮,胸口白皙的鎖骨在掙紮之中若隱若現的。

這般樣子,換做是誰都不忍心放任不管。

我敲碎了雞蛋,坐在床邊,他一下就驚醒了坐了起來,嘴裏居然喊著是“媽媽”兩個字,眼角還掛了兩滴眼淚。

“鷙月,是不是疼痛發作了?”我關心道。

他看見我一把把我抱住了,沈悶的哼一聲:“恩……嫂子,幫我解毒。”

語氣中有太多的掙紮和痛苦,讓我來不及多想其他的事情。先把他的身體放下去,解開了胸前襯衫的紐扣,裸露出他白皙堅毅的胸膛。

我手裏拿著雞蛋,在他的胸口慢慢的滾動。

即便雞蛋在他胸膛滾過,疼痛發作也不是這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聊的。他閉著眼睛,眉頭緊蹙著,雙手都陷入了被子裏去。

我覺得他變成這樣全都是自己作的,雞蛋已經給他備著了。

他卻偏要別人幫他解毒,他才願意接受。

那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麽?

等到我敲碎了第四顆雞蛋的時候,餘毒已經清理的差不多幹凈了,我也是有些困倦。眼睛裏擠出了點眼淚,是真的有些困想要睡覺了。

他的呼吸平穩下來,閉著眼睛的樣子有些撩人。

長長的睫毛微微的卷曲著,像是那種做工精致的洋娃娃,臉上的五官精致。要是沒有那道疤痕,那就好像是用ps畫出來的人物一樣,沒有瑕疵。

突然,我的手腕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嫂子,困了吧?要不要我來陪你睡覺?”

“鷙月,你別胡鬧,松開我。”我是真的在犯困,都忘了床上睡的是一個反覆無常的活王八。

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事情,這家夥以前從來也沒少幹。

我怎麽就忘了呢!

在這種人床邊,我就要隨時保持警惕,我怎麽能犯困,還差點睡著了呢?

大概是為了懲罰我不長記性,鷙月那個活王八一個靈活的翻身,就將我壓在了床上。

他單手撐著床,大半個身子已經覆在了我的胸口,“我沒有胡鬧,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我哥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你說該怎麽辦吧?”

聽了他這句話我,再也忍不住,被他氣哭了。

一巴掌就打在鷙月的臉上,用盡了渾身力氣,怒吼道:“你混蛋!”

鷙月被我打懵了,眼中變得通紅,竟去扯我領口的衣服。

可看我稀裏嘩啦的哭的亂七八糟的樣子,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他低頭吻了一下我臉上劃過的熱淚,“為什麽他可以,我就不行呢?這副皮囊,他也用過,也得到你。哪怕你把我當成他也行啊……為什麽呢?”

“鷙月,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你只是因為他擁有我,所以覺得好奇。”我緊緊的攥住了領口的衣料,眼淚模糊了視線,心情有些絕望。

鷙月突然兩只手都撐起了身子,有些妖媚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對,“是,我就是好奇,我哥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滋味。”

“你怎麽不去死!”我心裏難過,又一巴掌想打在他的臉上。

我剛才那一下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已經把他白皙的側臉打的高高腫起,這一次再打中。他就是左右開弓,兩邊都有中了招。

結果手腕子就被這個家夥握住了,他眸光流轉的看著我,魅惑的笑了,“我哥呢?他怎麽沒來阻止我?莫不是把你送給我了吧!”

“你還敢提你哥,鷙月你就是個烏龜兒子王八蛋。淩翊為了救你,明明知道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圈套,還是去幫你找解蠱的藥。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我氣得全身發抖,手被鷙月握著,連一絲氣力都提不上來。

他今天晚上要想對我怎麽樣,我可能都沒有辦法還擊他。

一股冰涼的液體從眼角緩緩的流出,有些事情我真是越想越委屈,我要不是好心幫鷙月解毒,現在也不會被鷙月這樣折辱。

鷙月的眸光忽然一閃,抓住我腕子的手,松開了。

然後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嫂子,我真的就是和你開玩笑。”

他現在這個認錯的樣子,又有幾分像是一個乖寶寶。

我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情況,聲音裏都帶著鼻音了,“有這麽開玩笑的嗎?”

“我開玩笑是開的有些過了,不過,嫂子,你也要動動腦子想想。你這種沒胸沒屁股的女人,我怎麽能鼓的起勇氣碰你呢?”他在床頭抽了幾張抽紙,在我的臉上流淚的地方輕輕的擦了幾下,嘴角露出邪魅放蕩的笑意。

我實在懶得和他多說話,我是真的覺得困了。

掙紮著要起身,打算換一間房間去睡覺,卻被鷙月壓住了肩膀。他從床腳拉出了被子,蓋在我的身上,“睡在這裏,我守在你身邊。”

“你守在我身邊,我怎麽睡得著?”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又不是傻子,在鷙月面前睡覺,不就等於是肥羊在火鍋裏睡覺嗎?

等火候一足,那就是一鍋美滋滋的涮羊肉。

我就是一盤菜,被人燴了,都沒法反抗。

我覺得自己現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離他遠一點。

他卻像一個警犬一樣,非常忠心強硬的說道:“我哥不在的時候,你要時刻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睡不著,也要在我的身邊,明白嗎?”

“為什麽啊?”我心頭一動,那並不是隨口一問。

我的眉頭緊緊皺著,我覺得好似有什麽危險隨時都會降臨在我身邊。南宮池墨算出來的殺身之禍,絕非那麽容易就過了。

他算出每一條,都應驗了。

我還記得在鬼域的時候,他算出自己會從鬼洞摔下去。當時,他活下去了,我還以為是他算的不準。

現在,仔細想想,事實並非如此。

是淩翊把他扔下去了之後,破解了整個三清蔔卦術,才把他從生死劫上救回來。否則,那一個坎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的。

鷙月還想瞞著我,不滿的說道:“沒什麽,我就是犯賤喜歡你,還不敢吃你,還要守護你。你滿意了吧?”

“不對,你騙我。”我情緒有些激動,我說,“我門外都聽見,是那個女人救不出自己的兒子,她虎視眈眈的要我的兒子去墳墓裏頭給她的兒子頂包是不是?”

這一句話裏,你兒子她兒子的,把我自己都整蒙了。

反正,就是那個女人,想讓我的兒子進去幫她兒子蹲睡墳墓。這個女人腦洞也真是夠大的,這樣都想的出來。

鷙月眉頭微微一皺,咬住了唇,凝視了我很久,“嫂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和寶寶,受到傷害的。”

我驚呆了,我沒想到鷙月也有這麽認真地時候,看著他眼神都有些呆滯了。

“你……你?保護我?”我嘴角顫抖了一下。

然後,就很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鷙月雖然頑劣,可他畢竟是有很強的自尊心,要時刻保持著讓我和淩翊都覺得他很壞很討厭,很妖媚。

但是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我們都離不開他。

也……

也舍不得下去重的手,教訓他。

“我從幽都來,就是為了這個,奶奶讓我保護你。”鷙月皺了眉頭說完這番話,好像覺得太煽情了。

又忙不得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眼,咳嗽了一聲塞進嘴裏,抽起來。

我抽出他手裏的煙,說道:“我本來很困的,現在被你嚇醒了,也睡不著了。為了彌補我,你給我講講,你到底是怎麽跟淩翊杠上的。”

“為什麽想知道這些?”他目光閃躲。

我感覺好像有突破口了,馬上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你其實是舍不得真的弄死他把?他那麽照顧你,包容你,你心就算是石頭做的,也能感覺的到吧。”

他把煙奪回去,默默的點上,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淒慘,“你不是就想知道,我為什麽想和我大哥作對麽?”

“恩。”我點了一下頭。

鷙月的笑容一收,眉頭輕輕顰蹙在一起,抽了一口煙,才說道:“他媽殺了我媽,這算不算仇?”

算!

而且還算是深仇大恨!

我看著鷙月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理虧。

以前總覺得是鷙月無理取鬧,可我從沒想到事情背後的真相是這樣的,在鷙月的內心深處隱瞞著殺母之仇。難怪之前他會做那麽多出格的事情,性格也變得十分的乖張。

我的表情變得嚴肅,卻沒有說任何話。

我就這麽發傻一樣的看著鷙月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好半晌,才聽他繼續又說話:“我也是被他媽媽殺的。”

聽到這裏,我乍一聽是真的沒懂,鷙月本來就是死人。

還能被司蘭大人殺第二次嗎?

後來仔細一想就明白過來,鷙月是人和鬼的孩子,他和我的寶寶一樣,有人類的軀體,但是靈魂能出竅通靈。而他人類的軀體,就是被司蘭大人殺了。

司蘭大人我只接觸過一次,對她的第一映像,具體脾氣秉性我並不了解。

只是感覺她是一個性格很強硬的女人,而且和淩翊的關系不怎麽好。淩翊要不是為了救我,根本不可能叫司蘭大人母親。

鷙月手中的香煙緩緩燃燒著,青煙在眼前飄渺著,他的聲音也從一種柔媚的感覺變得有些沙啞,“我屍體被切成了碎片,扔在荒郊野外,是野狗吃了我的屍體。”

“我……”我喉頭有些哽咽,話都都不清楚。

因為是發自內心的心疼鷙月的遭遇,他的身世的確有些可憐。

鷙月冰涼的手指掩在我的嘴上,他眸光有些冰涼和淒婉,“不要說可憐我的話,我不喜歡聽。”

“我才不會說可憐你的話呢。”我假裝和他置氣,想想又覺得話說狠了,下不來臺,就找了借口轉移話題,“你因為這件事,沒少禍害淩翊吧?他……他差點因為上次的沈船事故,被你害的萬劫不覆了。”

“你和簡家大少沒法完婚的時候,還是我設計的。我坑他的地方多了去了……”鷙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我知道,他心裏頭肯定是有愧疚的。

只是這個家夥妖嬈嫵媚邪魅狷狂,把面子看得就跟自己的性命差不多重要了。當然,他也是惜命之人,重要的時候,也知道凡事從全。

我一想到簡燁的事情,心裏頭就來氣。

別過頭去,不看他,卻低聲咕噥道:“難道你不知道淩翊和司蘭大人的關系並不好嗎?”

“我也是最近才聽奶奶提起,奶奶以前都不知道他們關系很糟。”鷙月從我背後幫我掖好了了被子,動作極其的貼心。

我的心卻跟懸著一樣,我害怕啊。

身子一直緊繃著,就怕他在後面又對我做什麽事,但是過了良久,身後面都是一片安靜。我不明所以,轉頭去看他,雙眼卻被一雙手遮住了眼睛,“早些睡,聽話。”

他的手好似一層黑色的幕布一樣,在我眼前一遮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那種困意來的十分的迅速,我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催眠了一樣,雙眼合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太陽已經是升到了正中央,都睡到中午了。

這一覺我睡的不是很好,脖子差點都落枕了,醒過來脖子和胳膊一起都是酸疼酸疼的。昨天晚上睡是睡著了,可是總是在夢裏擔心淩翊的安全。

這種不安不是我憑空亂想的,而是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恐慌。

最近發生的種種,一件件順藤摸瓜,好像都和幽都那個神秘女人有關。而我昨天晚上才知道,她做的一切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從墳墓裏出來。

我好像走的每一步,都被人如同牽線木偶一樣控制著。

每走一步都跟,踩到圈套上一樣。

這樣步步為營的下套,讓我有種每時每刻都如履薄冰,卻深知自己早已經泥足深陷的感覺。

揉了揉太陽穴,一杯牛奶遞到我面前。

能這麽貼心對我的,也只有淩翊了,我漫不經心的接過牛奶,問道:“黑老鼠的尾巴找到了?”

問了半天沒人回應,我才恍然明白過來,給我遞牛奶的不是淩翊。

擡頭一看,是鷙月身長玉立的站在床邊。

他雙手抱胸,眼中帶著高冷的氣息,嘴角勾起一絲嫵媚,“我哥還沒回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自己吃了早餐,多出來的,才拿來給你。”

“哦。”我是學醫的,知道空腹喝牛奶不好。

可是也不好駁了鷙月的面子,低頭喝了一口,“鷙月,你出去吧,我換身衣服。”

我讓鷙月出去,這回他倒是很聽話的出去等了。

換了身衣服,我就到樓下去看看情況,因為我剛才站在窗戶口還看到後花園裏好些警察在地裏拿著鋤頭翻找證據。

得虧高天風在那看著,否則這老太爺的屍首,都要被他們領回去取證了。

我還沒出門,就見到白道兒捂著屁股急匆匆的往廁所裏沖。瞧見我和鷙月下來,都沒發現我身邊多了一個人。

他急匆匆的就回頭說道:“快幫我找瀉立停,我要拉死了。”

白道兒這個樣子可真夠誇張的,手裏抱著兩盒抽紙,直接就往一樓的廁所裏鉆,門也被他瞬間關上了。

然後,耳邊就一個勁兒的傳出他在廁所裏放涼氣兒的聲音。

我在門口敲了一下門,問他:“你要治拉肚子的藥做什麽?”

“治拉肚子啊。”白道兒在裏頭牟足勁兒拉屎,嘴裏面說話的聲音實在是怪異。

我皺了下眉頭,沒有立刻去給他找拉肚子的藥,“你是怎麽拉肚子的?”

“你別問那麽多了,我都要拉死了。”白道兒根本不想解釋那麽多,用嚎叫一樣的聲音喊著。

他那倆徒弟,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好似沒事人一樣。

我問他們兩個,“你師父這是怎麽了?”

倆光頭孩子嘲笑了好一陣,才告訴我說,白道兒那是早晨喝了一個黃皮子端來的黑色的湯,然後就拉肚子了。

白道兒已經是來來回回在廁所蹲了一上午了,而高家祖宅很多藥的位置,都是高秋霜當時告訴我的。

現在,他倆徒弟找不到止瀉藥的位置,只能等我睡醒過來,讓我來找。

我心想那湯估計就是保家仙做的鬼蟲的解藥,心頭不禁一凜,問那兩個光頭說道:“你們怎麽沒有拉肚子?”

“我們沒喝啊,老黃皮子讓我們喝的東西,我們怎麽敢喝。是吧?”白道兒其中一個徒弟說道。

另一個徒弟也低聲說道:“我們智商可沒有那個老傻逼那麽低,現在拉肚子了吧。”

……

傻逼的是他們自己吧?

“你們啊,早晚要被自己給害死。”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倆熊孩子,低低吐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那給你們喝的那湯呢?”

“當然是倒了,那種臭氣熏天的東西,只有那個老傻逼肯喝……”兩個小屁孩輕松的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嘴角一揚,冷笑了,“給你們湯的不是什麽普通的黃皮子,是高家的保家仙兒。等你們肚子裏的鬼蟲發作了,你們再哭吧。”

那倆小屁孩大概也是一時半刻沒懂我意思,依舊是在那邊看電視。

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多少還是明白一些我的意思。

現在,臉色微微有些煞白。

我可不逼他們吃藥,萬一他們也在背地裏罵我是老傻逼,我豈不是虧得慌。

不過盡管是這樣,我還是去廚房看了一眼。

廚房的竈臺上放了一大口的鍋子,鍋子裏有好多黑色的藥渣,氣味也是嗆人的不得了。我進去的時候都忍不住捂住口鼻,看了一眼裏面的藥材,藥材都被煮的發黑,不怎麽能看出來是什麽了。

不過裏頭的湯藥,已經被倒的差不多了。

如果說那倆小子還想活命,那就只能往這些藥渣裏加水,重新煮一鍋,給他們試試還有沒有藥效。

要是沒藥效,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從廚房走出來,敲了一下廁所的大門,對裏面的白道兒說道:“你就忍忍吧,就當是排毒。不,本來就是排毒,這是吃完解藥的正常現象。吃了止瀉藥,這就沒效果了,毒也都排不幹凈。”

這個正常現象一直維持了的有三五天,白道兒是手軟腳軟拉了有三五天。是吃什麽吐什麽,肚子裏都拉的沒貨了,還是要蹲在廁所裏不出來。

一旦出來了,他屁股裏就在那邊放涼氣,而且根本就停不下來。

結果,後面將老太爺重新找個地方下葬的事情,也都耽擱下來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白道兒眼下在廁所是半死不活,哼哼唧唧,“知道了……哎呦餵,肚子疼死我了。”

“對了,張靈川人呢?”我是知道的張靈川沒有中鬼蟲的蠱,他一手甲胄符用的極好,那鬼蟲都沒法近他的身。

白道兒在裏頭都要咽氣了,好半晌才回了我一句話,“去……去村子裏送解藥了,哎呦……哎喲……”

廁所裏開著排氣措施,還是依舊臭氣熏天。

我站在門口,也有些站不住了。

趕忙撇下白道兒,直接就開門出去透氣,外頭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眼瞅著,這就初春了。

我從正門繞到了後門,才一到後花園附近,就被一排七八具的白骨給鎮住了。

我靠!

高天湛在這座房子裏,到底殺了多少人?

他殺這麽多人,難道和那個幽都種曼珠沙華的子嬰一樣,是要那屍骨當花肥嗎?

這種事情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看那月靈金瞳貓可真是夠特別的。對死人骨頭一點都不害怕,在死人骨頭上跳上跳下的,捉蝴蝶玩。

高天風牽著卿筱的手,斜靠在墻上,嘴裏叼著一根煙,吊兒郎當的就看著那些警察收集證據。

卿筱站在屋檐的陰影下,就好像一多風信子一樣,裙擺飄飄隨風搖擺。

那雙眼睛裏,有一種純粹沒有任何雜質的感覺。

她的頭發在午後的風中輕輕的搖擺著,就好像一匹黑色的綢緞一樣,在水中無所依憑,無所定勢。

那個女警察在那邊勘察一會兒花園裏的情況,又收集了那個長的像罌粟的引魂花,十分嚴肅的向高天風走過來,“我十分負責的懷疑你們家,在自己的花園裏,種植法律嚴格禁止的植物。”

“這只是普通的觀賞性植物,虞美人。”高天風跟人扯的時候,比我還會扯犢子。

高天風說起虞美人的時候,我心裏的確是“咯噔”一下,之前我也覺得這些話很像虞美人。

可是我查過,虞美人的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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