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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蔔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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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一根煙。

大概是房間裏的陰氣太重了,那打火機怎麽點也點不著,打了半天高天風脾氣上來了,就把紀梵希的金屬打火機扔到垃圾桶裏。

“風啊,你抽煙不好。”那老太太終於是跟高天風說了第一句話,而不是一味的在墻角自言自語。

那高天風對待這老太太是無比溫柔的,他走到老太太面前。

蹲下身子,理了理老太太額前發白的亂發,“不抽,您孫兒我早都已經戒煙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抽煙有害身體,奶奶希望你多活幾年。”這個老人甚是慈祥,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慈愛的看著高天風。

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

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過爺爺奶奶輩的親人,大概是因為自己是跟著養父養母長大的。所以我突然就發現,自己對蘇家一無所知。

更不知道他們當年,和當家有什麽關系,蘇家自己又有什麽親戚。

我只知道我養父養母兩個人,都是人民教師,其他的一切我從前都不好奇,也沒有過問過這些。

想象自己的神經還真是大條,按理說別的孩子也都會對這些事產生好奇吧?

偏偏就是我不關心這些事……

高天風這個官二代,兜裏居然還是會放著零錢。

隨手一摸,就是好幾個五毛的硬幣,然後塞到老太太的手裏面,“奶奶拿去買個饅頭什麽的,別讓自己餓著。”

那老太太抓著錢,突然就捂著臉哭了。

哭聲嘶啞陰冷,讓人毛骨悚然,我心頭卻覺得莫名的感動。

高天風蹲在墻角眼圈也是紅了,他盯著他奶奶看了一會兒,才低聲的和我說話:“知道為什麽我只給奶奶這麽些錢嗎?”

我沒說話,我知道高天風口袋裏的零錢,一定是給老太太留的。至於為什麽這樣,我也懶得費腦子想了,因為高天風一定會把事情告訴我。

“如果身上的錢財太多,奶奶就會被孤魂野鬼打劫。不僅錢財都會被搶走,還會被那些孤魂野鬼打傷。所以,我從來不敢多給它錢。”高天風的情緒很低落,他凝視著老太太的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我也發現了,高天風這個人大概最大的優點就是孝順。

心裏邊兒卻咕噥了一聲,那是你不知道用天地銀行的冥幣匯款。我雖然沒有那麽大的榮幸體驗過這樣的項目,不過我在幽都,的確是看到陰魂去錢莊提款。

把錢存在錢莊裏,那就不存在說被不被搶。

我當然不會傻到這時候跑去跟高天風說天地銀行那種離奇的事情,我只是說道:“應該是老太太的陰債還沒還全,所以在陰債沒有完全還全之前。那寫被搶了錢的鬼魂們,都有資格來討債。”

這話我說別人可能不懂,但是高天風絕對懂。

高老太太去城郊殯儀館火葬場的路上,專門撿人家死者家屬拋灑的死人財來花。最後被這些惡鬼纏身,死於非命。

那事還是發生在連家被狗煞糾纏的時候,高家就跟催命一樣的催南宮池墨過去。南宮池墨卻認準了這是死局,根本沒管。

高天風嘆了一口氣:“奶奶被纏住的時候,就已經把那些撿來的錢全都燒回去了,可是她還是……”

“如果錢一分不差的全都燒回去,那肯定沒事的。”我看著墻角那老太太低聲說道,老太太在這間房間呆的時間並不長,這時候已經默默轉身穿墻離去。

我才又看著它的背影,慢慢的說道:“但如果,老太太的錢花出去了,最後還給別人釀成災禍。那這件事就麻煩了,老太太可能要在幽都受好幾年的罪才行。”

高天風神色一凜,最後又變的黯然了。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這件事我了解到了一點。

就是這個高老太太錢拿去買東西沒買我不清楚,但是她想必是把這些錢當做是工錢。發給了那些給她去撿這些陰財的保姆傭人,這些陰財最後肯定是流通出去的。

這樣一來,老太太的罪名可就大了。

因為死人錢,誰用了誰都會倒黴的,而這些倒黴賬都會算在老太太手上。這一招也不知道是別人陷害老太太的,還是老太太自己真那麽傻,居然就死命的貪這種錢。

“高先生,你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出發去運城呢。我在你門外留一道掌心符,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鬼物,您都是安全的。”我一開始沒有留掌心符在門上,是因為我還不確定高天風晚上會不會遇見鬼。

掌心符其實和普通黃紙符箓一樣的,貼在門縫之上。

只要門一打開,符箓就會碎裂,造成失效的情況。所以有些保護類的符箓,如非萬不得已我是堅決不會給高天風用的。

我說完實在是困,打了個呵欠,高天風也點點頭:“蘇大師也早點睡吧,現在都四點多了。鬼物……鬼物到了五點就會離開吧……”

的確,鬼物有雞鳴散的特征。

而五點鐘大概就是一個比較準確的,雞鳴的時間。

當然是不包括那種激動興奮,腦子有毛病的公雞,可能三四點就開始叫了。

“好。”我關門出去的時候,才忽然想到了一點,問他,“高先生,高老太太撿陰財的時候,就沒有人阻止她嗎?”

“有啊,我還不讓她呢。是大哥說不要迷信鬼神之說,父親那時候又出差,所以奶奶就聽了大哥的話。”高天風垂頭喪氣的說著往事,臉上的表情也變壞了。

過去的傷心事,我也不想提及的太多,影響高天風的睡意。

聽完之後就把門給關上了,這個高天湛還真是奇怪。明明是的公司的老板,還偏偏勸自己家裏的老奶奶去撿便宜來花。

高家應該是沒有拮據到這個地步吧?

我想著想著,就感覺耳邊的鋼琴聲好像變小了。

似乎那個鋼琴聲只有在我靠近了高天風之後,才會不斷的變得大聲。我低頭朝樓下鋼琴聲的源頭去看,原來樓下有真的有一臺鋼琴。

一個穿著牛仔色背帶長裙的女生就坐在下面,手指頭纖細的在鋼琴的琴鍵上摁著。

這女的是誰啊?

我瞧著陌生,但是確定她絕壁是個女鬼。

她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麽事情幹,就負責在高家彈琴度日了,我心想不會是高家以前的鋼琴老師吧。

死了以後,就喜歡來這裏彈著玩。

那彈鋼琴的女孩似乎發現了我,突然間就擡頭看我,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讓我乍一看還以為是活人,可她冷冷的就說出一句話:“不許你靠近他!”

我靠近誰了?

高天風啊……

它那麽激動,不會是吃醋我剛才去臥室救高天風吧,這他麽太扯了。

高天風好像是被女鬼喜歡上了,真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伴隨著那淒厲的聲音,她眼眶裏的倆眼珠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就掉到地上。血水順著掉下去的倆眼珠子,在臉上出現了兩條血痕向下。

血液到了下巴的地方,還在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著。

它眼窩空洞的時候,極度的猙獰可怕,就這麽兇狠的“看”著我。

我就算是陰陽先生,可我還是活人啊,那一下真的是嚇毛了。掉頭就往自己的臥室裏跑,可她倒是沒有追上來,鋼琴的聲音也都聽不到了。

我在臥室的床上醞釀了一會兒,才緩緩睡下。

夢中的夢境簡直是亂七八糟,有那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向我要零錢,還有那個彈鋼琴的女鬼請我吃眼珠子。

我還好死不死的突然丟了北鬥玄魚,掌心咒打不出來了。

這個夢太恐怖了,一下就戳到我內心的弱點。

我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外頭正下著蒙蒙細雨,春雨澆灌著外頭的灌木。外頭的風至少有三級以上,坐在房間裏,都能聽見它嗚嗚的刮著。

我起床之後,就打電話問張小甜在不在寢室。

張小甜說她在寢室,我就讓她隨便給我準備兩件衣服,還有洗漱的用具,讓她給我塞在我背的背包裏。

跟高天風吃過飯,就讓劉大能開車先送我回學校。

假高天風已經幫我請好了,車票高天風也讓助理給我們買好了。我就是去學校拿一下背包,直接就去高鐵車站等著高天風。宿舍裏其他有關於我的東西劉大能會幫我準備好,然後帶去連家放著。

我在高鐵站靠著椅子候車的時候,張靈川蒼白著臉坐在我的旁邊。

我看他這副病蔫蔫的樣子,就問他:“怎麽?昨晚上玻璃劃傷的後遺癥還在?”

“恩……”張靈川昨兒靈體被玻璃劃傷了之後,還跑去喝酒,這會子和我說這話。鼻子裏就流出了血來,他急忙掏出手帕去堵那血。

血卻真的止不住,把他的灰色格子手帕都染紅了。

那血就好像不要錢一樣,將手帕都給染紅了還是沒止住。

我看著張靈川這副樣子可憐,就拿出一張紙巾,讓堵在鼻子上看看。結果那堵在鼻子上的紙巾也是瞬間被染紅了血液順著紙巾,一滴一滴的就滴在地上。

這下我有點束手無策了,我感覺今天張靈川似乎是有點走不了的意思,於是就說道:“靈川,你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你這樣一直流下去,估計是要出人命的。”

流鼻血出人命其實並不稀奇,只要流血過量,就很有可能危急到生命。

我上小學的時候,有個小學同學就是突發性的鼻血。而且根本止不住,那時候老師家長的警惕性不強。

等到孩子因為流鼻血,出現休克性昏迷,有性命危險才送去醫院看醫生。

至於那孩子死沒死,我還真不好說。

因為自從那件事,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過學校裏,學校裏的同學都說那個流鼻血的是轉學了。

可也有人說他是死在醫院,永遠都沒法上學了。

“沒事,你讓我緩緩。”張靈川現在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整個人沒精打采的就抱著行李發呆。

手裏頭攥著一團紙,遮住鼻孔下面的地方,讓鼻血默默的流。

我看他這個樣子,心裏暗暗替他著急,卻沒辦法阻止他,只能在旁邊幹看著。我心想他一會兒要是暈過去了,我得立刻把他先送去最近的醫院。

如果是失血過多性的休克,叫救護車都是來不及的,好在張靈川只是狀態不好。他難受了一會兒,就開始閉上眼睛養神。

接著高天風和那個白道兒也陸續到了,白道兒帶了倆徒弟來。

那倆徒弟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身殺馬特的造型。那種零幾年流行的燙染,我也說不好發型名字,就是沖天冠的那種。

頭發絲尖梢的部位還染了紫色,耳朵上是那種超大個的塑料的環形耳環。身上是骷髏頭的T恤,腿上穿著破洞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阿迪王的球鞋。

我真是太佩服這種打扮了,出來就是一副古惑仔的樣子,別人看到我們這群人都是繞著走。尤其是高天風打扮的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旁邊還有這倆小子當馬仔,真是威風凜凜,大殺四方啊。

那白道兒身上什麽行李都沒拿,全是那倆小子給拿的。

這倆小子別看打扮張揚了點,可是個性還是很內斂的,一路上多一個字都不會跟我們說。兩人相互之間,只是偶爾交談兩句。

白道兒看到張靈川鼻子正在噴鼻血,還特地關心的問:“你鼻子沒問題吧?要不為兄代你去運城,順便帶點土特產回來給你。”

張靈川已經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哪有心思和白道兒看玩笑,他瞇著眼睛,搖了搖頭:“我真沒事兒,就是昨天喝酒,留下點後遺癥。”

去運城沒有飛機,我們也只能做高鐵直接過去。坐在列車的座位上,張靈川的情況一直很虛弱。

鼻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臉色卻蒼白到了透明。

眼神渙散的看著車子的頂部,耳朵裏還塞著一副耳機,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瞧他這個樣子我還有點不放心,又用探入魂咒給他看看魂魄裏的情況。

魂魄裏的那些損傷,的確沒有恢覆過來。

因為魂魄的損傷所以導致身體也要難受好幾天,才會慢慢的恢覆過來。他鼻子裏噴鼻血倒不是什麽大毛病,只是魂魄不穩定,七竅當中才會流出血液來。

全程下來,張靈川都是躺在椅子上,跟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那個白道兒可是一刻都閑不下來,跟高天風在討論和運城有關的娛樂場所的話題。兩個色狼是臭味相投,似乎都去過運城,對那裏燈紅酒綠的分布了若指掌。

還知道運城有什麽第一舞王,而且每天都會準時到那個夜店裏。

我在他們面前是真的屁都不知道,只能坐在那頭默默地看著手裏的電子書。我現在對陰陽玄學真的是到了走火入魔的狀態,一有時間就看。

本來是打算把學校的專業知識鞏固一下,但是,總是忍不住去翻看那些畫著符箓的書籍。這一下變成我閑暇下來的時候,有七八成時間在看陰陽之類的書,只有不到兩三成的時間去看自己專業課的內容。

我都怕我以後要是真的畢業了,都沒法勝任正牌法醫的職業。

中途那個白道兒又和高天風喝起小酒來了,兩瓶貓尿下肚,白道兒畢竟歲數大了。臟器都不如高天風那麽好,跑了好幾趟的廁所。

其中有一趟,白道兒去廁所。

他倆徒弟當中有一個徒弟接到一通電話以後,就對另一個紫色殺馬特徒弟說道:“那個老傻逼上廁所沒帶紙,你去給他送去。”

“他不是打給你嗎?你怎麽不送去。”那個紫色殺馬特還不服氣。

結果藍色殺馬特就說了,“他打電話來叫你送去,說你電話打不通。他說了,你要是不在三分鐘之內送過去,他這個月就不給你工錢。”

“麻痹,這個老傻逼還來勁兒了。我們都沒告他雇傭童工,還想非法克扣工錢……”紫色殺馬特嘴裏一邊抱怨,一邊從包裏抽出一卷衛生紙。

這兩個小徒弟還真是沒有在他師父面前的乖巧兒勁,一口接著一口的罵白道兒是老傻逼。我是真想不通白道兒腦子裏在想什麽,找徒弟也不知道倆正常的,大街上隨便拉兩個也比找來殺馬特造型的叛逆青年強啊。

不過這都是我的心裏話,白道兒從廁所裏出來,臉上是喜滋滋的。他摟著懷裏那只小嬰兒,滿臉的父愛,時不時拿糖果去逗人家。

要不是高鐵上全列禁煙,我覺得他都能幹出點枝香,直接餵這孩子吃好吃的。

高鐵兩個小時就能到運城,下了列車,高天風本來還想請我們吃飯。

考慮到帶的行李太多,張靈川身體又不好,那就先回高家老宅去休息。其實老宅一點不老,一直都在原本的基礎上不斷的翻新。

宅子裏也有人守著,據說是高家的遠房親戚吧。

聽說高天風要帶著人過來,早早就把老宅主宅的房子打掃幹凈,又自己搬去了老宅的別苑去住。

我們過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燒好的飯菜。

一個穿著紫色圍裙的中年婦女正在地上吸地,看到高天風進來,也很熱情,“天風,回來啦。”

“恩,我請了幾個先生,想給咱家看看祖墳。”高天風坐了半天高鐵,似乎也是累的狗了,倒在沙發上起不來。

他的眼圈也是一圈黑色,想想應該是昨天沒睡好。

“祖墳?咱家這祖墳好著呢,別聽那些江湖術士胡說。”那女的說到底還是婦道人家,都忘了我們這些江湖術士還在房間裏。

她有些尷尬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用手捂住了唇,笑道:“那個看祖墳的事情,高先生知道嗎?”

誒?

這就奇怪了,這個女人喊高天風他父親,也叫高先生。

高天風看著似乎很不想和別人說話了,因為他真的是很疲倦了。不過這女人應該是他的長輩,他還是微微一擡頭,說道:“我爸同意的,您要是沒事的話,先回去吧。我……我還要和這幾位大師,聊聊墳地的事情。”

那中年婦女雖然說是高家的親戚,可是身份還是矮一截兒的。見到我們回來,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打擾不好,收起來吸塵器就離開了大宅。

我們幾個人除了那倆殺馬特,都在房間裏四仰八叉的累癱了。

那倆殺馬特明顯是來游山玩水的,伸手在桌上偷吃了幾道菜,就跟他們師父講一聲,去到外面的宅院玩。

要說現在是下雨天,宅院裏都是泥濘,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反正我們幾個人是都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高家祖宅裏有地暖,沙發也夠軟,睡起來真的很舒服。

我反正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那倆殺馬特小屁孩連滾帶爬的從外頭的院子裏沖回來,嘴裏驚慌失措的喊著:“救命啊,有死人了,救命啊……快出去看看。”

聽他們這個架勢,我都以為遇到兇殺案了,一下就從迷迷糊糊中驚醒了。

外頭一片瓢潑大雨,黑壓壓的天空壓下來。

周圍的三個人還在睡夢中,高天風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睡得特別沈。張靈川是因為靈魂不穩定,所以睡得很淺,只是暫時沒有蘇醒過來。

那個白道兒,完全是貓尿喝多了,睡死過去了。

就見那倆白道兒的徒弟,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站在門口看我。外頭的冷風灌進來,讓我的腦子更加的清醒。

“死人?什麽死人,帶我去看看。”我跟著白道兒的兩個徒弟,撐了自己的黑色雨傘就跟著出去了。

雨滴落在傘布上,還能打出巨大的聲音來。

倆殺馬特小屁孩把我帶到了後院一片種滿了大紅花的園子裏,那園子裏花紅的有些奇怪,我倒是沒見過這樣的花。

那倆小屁孩又開始說話了,藍毛先說的:“這花有點像大煙,高家好像有點不簡單啊。”

“就是大煙,我在網上看過大煙的圖片。”紫毛又說道。

他們倆是根本無視了我,等到走到一片剛剛翻過的松軟的土地前。地上冒出了一塊白森森的東西,看著有點像死人的腦袋,走近些,好似腦袋下面的脊椎骨也被雨水沖刷出來。

倆小屁孩一下就躲在我身後了,他們兩個戰戰兢兢的就指著那東西說:“就是這個死人,是不是因為發現大煙,被殺人滅口了?”

我是法醫專業的,根本不怕這玩意,隨手就翻開了泥土。

手指頭剛觸摸到這個腦袋,就發現腦袋接觸著雨水,冰涼的跟塊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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