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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結局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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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選舉結束後,尉希和酷拉皮卡與小傑等人告別、返回阿普茲。僅僅離開一個多月的時間,尉希卻覺得過了很久,經過通往諾斯拉大宅的樹林時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尉希擡起頭,目光從一棵樹到另一棵樹,視線最後落在了遠處的大宅,她突然像是發現什麽似的往前跑,伸長雙手大喊:“姊姊!我們回來了──!”

“尉希!”聽見了聲音,正在打掃門口的娜希回過頭來。

尉希沖上前緊緊抱住姊姊,頭上下蹭著她的臉,“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讓你一個人看顧大宅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娜希拍了拍尉希的背,一邊用眼神向跟在後面的酷拉皮卡打招呼,“我很好喔,而且我並不是一個人。”說完,她與尉希拉開了距離,而微開的大門也在這時被人推得更開,一顆腦袋探了出來。

看見臉的瞬間,尉希和酷拉皮卡都驚訝得很久沒吐出一句話,尉希只是張嘴指著對方嗚嗚啊啊半天沒有一個完整的字,對方略顯不滿地先開了口,“這是不認得的意思嗎?才過多久而已,真讓人心寒欸。”

尉希咽了一口口水,終於叫出對方的名字:“妮翁小姐!”

“對,是我啦。剛才還以為你們真的忘記我了。”妮翁雙手在身後勾著,臉上掛滿笑容。沒有梳過去那樣特別的發型,及腰的長發也剪到了肩頭,服裝是毛衣與長裙,看起來就和一般婦女沒什麽兩樣,單是外表打扮上的轉變就夠讓人驚訝,從她身上感覺到的氣質更是讓她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這一次離家,似乎讓妮翁在心智上成熟不少。

“小姐您到底是去哪裏了?酷拉皮卡說您是在半夜偷偷離開家的,而且還把諾斯拉家的一切都交給他,就連那些收藏品……”尉希上前握起妮翁的手,原本細致的皮膚與手掌,現在摸起來卻有些粗糙,上頭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您的手……”

“放心吧,我沒有過什麽不好的生活,算是一些歷練吧。”妮翁露出微笑,而且是尉希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充滿對他人關懷的微笑。“先進來吧,這幾天外面還是有點冷,我們到屋裏再說。”

妮翁把門敞開自己退後一步,讓尉希等人先進來。尉希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看娜希,然後又回頭看看酷拉皮卡,最後視線又回到妮翁身上,一時間她真的很難接受眼前的人和過去那個任性的大小姐是同一人。

好的教育與人生體驗真是無比重要啊……尉希在內心默默想著,然後踏進屋裏。

大宅裏的布置擺設都和過去一樣,走廊的地面、窗戶與各式各樣的裝飾都維持得相當幹凈,就連窗戶的玻璃也是一塵不染,幾乎看不出那裏隔著一塊玻璃。

四人在會客大廳坐下,妮翁立刻伸手拿了放在桌子中央的茶壺給大家倒茶,尉希和酷拉皮卡同時又站起,想要阻止她做這樣的事,“大小姐,這個讓我來吧。”

“你們才剛回來快點坐下休息吧,我有手有腳的,又不是什麽難事。”妮翁把茶壺拿得遠遠的,讓坐在桌子對面的尉希怎麽伸長手也構不到。“還有,別再叫我大小姐或是小姐了,過去的諾斯拉家族早就已經不在了……”

將水倒入杯子裏,熱氣從杯口冒出緩緩上升,妮翁把倒好水的杯子推到每個人面前。

“我不過是帶著諾斯拉這個姓氏而已,現在還存在的諾斯拉是酷拉皮卡努力經營起來的。”

“我只是暫時代為管理,既然大小姐回來了,這個職權自然是要歸還。”酷拉皮卡說到。

雖然諾斯拉過去確實是因為占蔔能力而興盛起來,但仍有許多其他的產業與公司,只是後來萊特·諾斯拉一直沈浸於失去占蔔能力的打擊中,對旗下產業疏於管理以及和其他公司或黑道維系良好的關系,再加上覬覦這些財產的黑道家族惡意攻擊、並吞、生意搶奪等,才會導致破產。而酷拉皮卡僅是在接手之後,妥善利用剩下的資源,一點一滴將它覆興起來。

“所以,這些東西依然是萊特先生所有,亦是屬於大小姐的。”

“…原來如此。但是我對經營或管理完全不懂,交給我大概很快又會破產了。而且……”妮翁微微低下頭,雙手握緊了杯子,“爸爸他,不會再回來了。”

“怎麽回事?大小姐的話是指……”

“我之所以會離開家,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把爸爸找回來。”

幾乎破產之後,萊特·諾斯拉面臨崩潰邊緣,後來叫妮翁試著發動能力幾次也都沒有結果,完全陷入了絕望,某日早晨便一聲不響地從家中消失。盡管妮翁知道爸爸總是利用自己的能力,而她也經常利用這點讓爸爸買許多的東西給她,她還是覺得那是她的爸爸,這世上唯一的家人,所以,她想要找到他。

妮翁把不知道還剩下什麽的諾斯拉家托付給唯一的雇員酷拉皮卡,把母親交給知道自己收藏品位置的尉希,一個人帶著私藏的財產離開家,尋找父親的下落,並且很快在附近的城鎮打聽到近期有個瘋狂的中老年男子被送進了幾個城鎮外的精神病院。

“我雖然找到了爸爸,但是他已經完全不認得我……我請求院長讓我留在那裏照顧爸爸,並且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也承諾不夠的會用勞力替代,院長才勉強答應。”

坐在旁邊的娜希發現妮翁正在顫抖,便伸手握起她握著杯子的手。

這些事,娜希早已經聽妮翁說過,也知道有些對身為大小姐的她是第一次所以並不容易,光是到病院,就因為不知道怎麽去而必須不斷地詢問,搭車方法和住宿問題也不知道怎麽解決,一個人在街上胡亂游走,甚至曾經被壞人追趕,若不是剛好逃到當地的教堂,可能早就被作為商品販賣了。

“但是爸爸他……他……”

“妮翁,冷靜一點。深呼吸──”娜希輕撫妮翁的背。

想起了自己最後見到的父親,妮翁突然激動地無法說話,在娜希的安撫下才慢慢平靜下來,尉希與酷拉皮卡也才松了一口氣。

萊特·諾斯拉最後是自殺死亡的,又一次見證親人死亡的妮翁當下完全無法思考,之後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只有吊在窗前、四肢朝地的身影清晰印在腦中。

“爸爸死後我就被趕出來,繼續漫無目的在外流浪,既沒有錢、也不知道怎麽回來,只能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有人向我伸出援手。”妮翁勾起了微笑,“我被一家人收留,他們很細心照顧我,並且告訴我要如何回到這裏。但是我為了報答他們,堅持要在他們家當傭人一個月,時間到了才離開。”

在精神病院時,妮翁被使喚做各種從沒做過的事,知道了工作的辛苦知道了錢不容易賺,以及照顧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人是多麽的累,手上好多地方都裂開甚至流血。

想起先前因為任性的自己,許多雇員受累甚至受傷喪命,強烈的罪惡感讓她苦不堪言,自虐似的擔起許多工作,即使是報答她也希望用能讓自己記住一輩子的方式。

妮翁將雙手舉到眼前,“這些傷痕,今後將會不斷提醒我並且讓我成長。”

“……大小姐。”尉希有些心疼。

因為母親的死,妮翁失去了正常成長的方向,許多性格也都是因為沒有母親或是想要吸引父親註意而產生,甚至把母親的身體從棺木中偷偷移到保存容器,這十幾年的成長可說是相當扭曲而且異常。但是現在,妮翁又因為父親的死而以極端的方式慢慢導向正軌,僅僅在幾個月的時間,成為了與年齡符合的大人。

酷拉皮卡默默地不說話,眉頭深鎖,他可以體會那種失去一些東西後被強迫長大的感覺。

“大小姐。”酷拉皮卡站起身,直直看向妮翁,“諾斯拉家,果然還是要還給您。”

他相信,現在妮翁能夠好好地學會管理父親所留下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我用一章講完了妮翁的故事,因為全部的對話感覺太混所以很多都是敘述,不過……這樣有比較好嗎?【疑惑】

結局啊,不曉得會不會被我拖成一章以上…妮翁應該是最後一個要交代的角色了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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