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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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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應布朗尼先生表白的第二天,尤莉就收到了一個驚喜,那就是布朗尼先生非常正式的求婚,在莫雷爾夫婦的面前。

莫雷爾一家獨缺馬克西米利安的時候是求婚尤莉的好時候,既正式又不會有人搗亂。

布朗尼先生非常有擔當的訴說了自己的對尤莉的鐘情,自己的決心和未來的計劃,明明是和昨天相似的話語,但是看到布朗尼先生當著父母的面,單膝跪在自己的面前,那麽鄭重的訴說,尤莉的眼淚盈眶,她想,就是他了,這個會牽著她的手一直走下去的人。

最後,在莫雷爾夫婦欣慰的註視下,尤莉接受了布朗尼先生的求婚,戴上了精致的紅寶石戒指,象征著她成為了布朗尼先生的未婚妻,未來的布朗尼夫人。

對於接下來的婚禮,布朗尼先生希望越快越好,無奈莫雷爾夫婦不願意,他們剛剛讓大兒子成了家,雖然一直擔心小女兒的婚事,但是一下讓兩個孩子有自己的生活離開自己,做父母的又怎麽舍得。

布朗尼先生自然體諒兩位長輩,當然他也是無可奈何,尤莉還沒有嫁給他呢,他對兩位長輩只有討好的份,等嫁給他了,就是他自己的長輩,更是要敬愛,所以他是不可能反駁莫雷爾夫婦的建議的,於是布朗尼先生只能忍痛在來年迎娶尤莉。

當然這也有好處,充裕的時間可以讓尤莉有一個完美的婚禮,從婚禮場地到各種細節,多是可以推敲的地方。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尤莉在哥哥的婚禮上出力不多,主要也沒有她發揮的地方,但是現在是她自己的婚禮了,那要準備的就不少了,雖然時間上不至於很緊張,但是被壓著耐心繡繡品實在不是尤莉喜歡的事情。

好在布朗尼先生救尤莉於水生火熱,時不時的帶尤莉出去“放風”,倒也讓尤莉松了一口氣,不至於被莫雷爾夫人“壓迫”得太過悲傷。

尤莉將來的婚房在海邊,知道尤莉喜歡海景的布朗尼先生自然找到了好景觀,正把房子進行翻修,這方面還請教了了解尤莉十五。

這天布朗尼先生就帶著尤莉在屬於他們的房子前看海浪拍打著石岸,要說可惜就是馬賽沒有沙灘,不然碧海金沙是布朗尼先生更想給尤莉的景色。

這對璧人無需交談,看著海浪,時不時的對視,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與莫雷爾一家有截然不同情緒的自然是基督山伯爵,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有希望,一直覺得尤莉最後會是自己的新娘,他在過去沒有娶到梅爾塞苔絲,那是他自己太弱了,無法保全自己,現在呢,他已經足夠強大,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但他依然失去了自己想要的新娘,那種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真的糟透了,權勢、金錢、能力依然無法讓他得償所願。

老唐泰斯知道自己的伯爵兒子無法釋懷,但他也不勸著,自己兒子自從出獄以來變得有些偏激,似乎無法得到心靈的平靜,現在尤莉給他的打擊也不是壞事,人的一生總會遇到許多的挫折,然後成熟起來。

伯爵先生的住處現在只有兩個住客,他自己和他的父親,看父親像沒事人一樣生活,伯爵先生卻沒有辦法當尤莉的婚事沒有確定,無人傾訴,只能自己思考。

思考的結果是什麽?伯爵先生認為自己應該問問尤莉,為什麽不是自己,明明曾經他們離得那麽近。

尤莉還在甜蜜的約會中,不知道伯爵先生正在靠近。

傍晚,布朗尼先生把尤莉送回了家,因為公務沒有留下用餐,倒是給了伯爵先生機會。

當然,在尤莉剛剛宣布訂婚的現在,伯爵先生也沒有缺心眼到獨自登門拜訪,他帶著自己的父親,作為莫雷爾家的老朋友來蹭個晚飯的。

老唐泰斯當然清楚自己兒子拉上自己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正好老人家本來就有些想念尤莉,去老朋友家吃個晚餐也就是一個便條的事。

於是,當尤莉懷著愉快的心情回到家的時候,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和自己父母相聊甚歡的老唐泰斯伯伯和臉色實在算不上喜悅的基督山伯爵,因為出門前沒有聽說今天有客人,尤莉難掩驚訝的問好寒暄。

“尤莉似乎對我來蹭飯很吃驚啊?是不歡迎嗎?”老唐泰斯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當女兒疼愛的尤莉。

“伯伯說什麽呢!我就是有些驚訝,要是伯伯早些知會我,我一定今天不出門,在家裏等伯伯。”尤莉也就詫異了那麽一下,畢竟不是大事,老唐泰斯也是自己家的常客就是了。

“尤莉就是貼心,我怎麽能夠不疼你呢。”老唐泰斯被尤莉的撒嬌逗笑了。

“那伯伯就一直喜歡我就好啦。”尤莉也看著老唐泰斯笑了,其實老唐泰斯就像尤莉的舅舅,幾乎是寵溺的對待自己的後輩。

“那還用說,現在我有點事拜托尤莉可以嗎?”老唐泰斯終是對自己兒子的坐立不安看不下去了,決定助一臂之力。

“當然可以。”尤莉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喜歡你們家的花園,溫馨漂亮,不像我自己家,精致倒是精致,就像是別人家的花園。聽說家裏的花園是你布置的,你帶我們伯爵先生去說說該怎麽布置才好。”姜還是老的辣,老唐泰斯輕松的打發尤莉帶著伯爵去走走。

對此莫雷爾夫婦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但是兩人都沒有發表意見。

“好的,伯爵先生這邊走。”尤莉倒是落落大方的答應了。

伯爵點點頭,沈默的跟了上去。

“伯爵先生有話和我說不是嗎?怎麽反而不出聲了。”尤莉自然看出了老唐泰斯的意圖,但長輩只是想讓自己和伯爵談談,尤莉知道也願意遵從。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那麽快就決定嫁給誰。”伯爵沒有裝傻或者拐彎抹角,而是直接的拋出自己的疑惑。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麽快就有了答案。”尤莉現在在甜蜜的戀愛中,她突然覺得幸福本來就需要一些沖動,一些不顧一切的沖勁,否則很難成事。

“我以為回到了法國,有機會的會是我,畢竟我們更加熟悉,畢竟以前你……我以為布朗尼先生留在意大利以後我會有希望的。”伯爵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雖然可能有些傷人,但我不得不說,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就像你說的,我們那麽熟悉,我曾經那麽瘋狂的愛你,就是這樣你也沒有回應。”看到伯爵先生似乎想要反駁自己,尤莉搖頭繼續訴說自己的想法,“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雖然我沒有說破,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膽怯,反正我從未說明,但是大家都是有感覺的,別人喜不喜歡自己,愛不愛自己,自己其實都是心中有感覺的,你沒有反應不過是不在乎罷了。”

“我知道我說什麽都沒用了,那時候我確實心中只有強大自己和報覆別人。所以我從那時候就出局了?所以我從來不在你的選擇範圍以內?”伯爵確實有些被傷到,從頭到尾都沒有機會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反正我後來也沒有給你什麽好臉色,也想辦法落了你的面子,所以過去的事已然過去,我都忘記了,你也忘記如何。”尤莉原來總覺得看基督山伯爵痛苦自己一定是高興的,但現在她倒是發現自己沒有喜悅感,當然也沒有聖母的覺得抱歉,這不是尤莉的風格。

“所以你今天願意和我聊聊是想要我死心?”基督山伯爵看出了尤莉不想和自己有所牽扯,不免更加難受。

“我不是假裝不知情卻拖著別人的人,我認定了一個人就不喜歡和別人又牽扯,這樣我才可以要求他也只能認定我。”尤莉在說明自己的看法,順便映射基督山伯爵以前的不厚道。

感覺膝蓋中箭的伯爵無語,說過去過去了的是尤莉,但抓到機會就諷刺自己的過往的還是尤莉。

尤莉如果知道伯爵這麽想的話,她一定告訴她,這就是女人,她讓過去過去了,但小心眼還是無法掩蓋。

“尤莉,你真的變了,在你離開我身邊以後變得很厲害。”基督山伯爵感慨,有些釋然,有些無奈。

“不,我沒有變,過去我會幫你報覆陷害你的人,後來也會小小的報覆你,還是隨著我的心,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變了,那就是我的思想眼界突然變寬了,不再狹隘的只看到非常有限的地方。”尤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早已確定那個癡戀伯爵的人也是她自己,否則她不會接手得那麽順利,連如此親近的十五也沒有覺得突兀。

“無論怎樣,我希望你幸福,但我還是想知道,如果我以前不曾無視你的真心,如果我也是在那時開始追求你,你依然會選擇布朗尼先生嗎?”伯爵受傷的男人心讓他假設自己和布朗尼先生同一起跑線。

“伯爵你忘了我其實也認識梅爾塞苔絲嗎?我見過你熱戀中的樣子啊!”尤莉搖搖頭,沒有敷衍明顯在求安慰的伯爵,而是認真的說自己的感受,一如她前面自己說的,她不是會牽扯不清的人,“你知道嗎?我甚至無法確定你是因為不適應我的突然離開才心血來潮追求我,還是因為海黛小姐哪怕相像也無法替代梅爾塞苔絲,所以你順從自己父親的願望嘗試追求。在我看來,你都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我,而是有許多的誘因的,你讓我怎麽看呢?”

“布朗尼先生就沒有嗎,他難道是無緣無故就喜歡上你的,還是你喜歡一見鐘情的感情。”伯爵受挫了,無法否認,只好不甘心的拉人下水。

“他對我也算不上一見鐘情,但是他比你真心,也比你理解我,哪怕你認識我更久。”尤莉下了判斷,布朗尼先生才是她的選擇。

“看來我該好好反省自己了,那麽作為朋友,你可以說說你是怎麽報覆我的嗎?我沒有頭緒。”伯爵覺得更加郁悶,但是也不再那麽煩悶了,所以主動轉移了話題。

“其實也算不上報覆,就是給你找了點麻煩,關鍵詞是星光藍寶石。”尤莉想起去年聖誕節的計劃,倒是想知道效果如何。

“天哪,原來是因為你嗎?我最後不得不又找了一塊大塊的送出去,畢竟我不能把自己已經送出去的禮物再要回來。”伯爵想到去年頭痛的聖誕節還是心有餘悸,這種無可奈何的心情,如果不是最後找到了替代的,他說不定只好從海黛那裏要回自己送她的星光藍寶石項鏈了。

看到伯爵先生皺眉的痛苦表情,尤莉笑了,計謀生效不能更開心,人的劣根性啊!

聊開的尤莉和伯爵心照不宣的做回朋友,家中的親人也知道了兩人的態度,欣慰尤莉的和平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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