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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遍尋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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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啟閉著眼睛思考了許久,終於用“法肢能造福整個人類,發生過的事已然定格”說服了自己。認清自己殺死的獸族不可能覆活,王子就算回來了也無法消除自己到來後對世界的改變,他打定了主意。

他很小心的起身,放輕動作拿起了放在一邊的腰帶。

為保險起鑒,決意冒險的他想好了退路——如果真的遇到災難,可以通過發射器回到現代社會。結果,命運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他在腰帶上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發射器沒有我一起過來?這怎麽可能?

額頭冒出冷汗的他趕緊起身,拿著堆在床榻邊的所有盔甲走到了帳外。在帳門不遠的火堆邊,他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仍然找不到發射器的影子。

這怎麽可能?“穿梭號”出現故障的情況時有發生,但發射器消失的情況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總不可能最壞的情況全部被我趕上了,不但不了解穿梭後的身份,就連唯一可以讓我回去的發射器也不見了吧?這下好了,找到發射器之前必須在這裏好好活下去了。

失望但並從不絕望的揚啟施施然起身,即刻進入了角色扮演的狀態。返回營帳前,他用同樣的點頭禮回敬路過的生靈。進入營帳後,已有倦意的他沒有立刻回到床榻上。

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須盡快使自己融入雯靈之中。想融入雯靈,就得掌握更多關於他們的信息。揚啟覺得自己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多是因為雯靈長生,少則是因為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直到現在,他只知道自己所處的國家是由雯靈組成的澤國。關於這個國家的情況,他也僅知道這是一個君主制國家,即將展開一場戰役而已。對於這個世界,他興趣不大,也暫時顧不上去了解。

那就從澤國開始。先做好一個澤國雯靈,再想辦法了解法肢的奧妙。反正沒有回去的辦法只是暫時,一切難題總能通過努力解決。作為“穿梭者”,我可不能空手而歸。

再次將目標鎖定在澤國王子身上的揚啟鬥志滿懷。用“你的父母好歹地位不低”鼓勵著自己,準備好好做“央杜”的揚啟不再反抗身體的意識,回到床榻上安然入睡。

從一個世界穿梭到另一個的世界思維異常疲累,一瞥雯靈的美好更讓這份思維降低了警惕。即便不時帳外不時會有細碎的聲響傳來,也沒有幹擾到揚啟的睡眠。可他終究是一個軍人,一夜無夢的狀態再令他貪婪,尖銳的號角聲響起時他還是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半坐在床上的揚啟不知道這個號角聲代表著什麽。好在,帳內的雯靈沒有讓他等待太久才知道答案。

“神靈啊,王子回來了!”忙著穿戴盔甲的澤淳義難抑喜意,催促著:“隊長,趕緊換上盔甲到王帳門口恭候王子吧。”

最近的目標平安回來了?揚啟不再遲疑,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跟著其他雯靈以小跑的速度向王帳沖去。與其他的“曉露護衛”在王帳前等待了大概幾十分鐘,揚啟才看到一群穿著華麗長袍的生靈緩步向自己走來。

戰場上,不穿盔甲的生靈要麽是後勤,要麽地位高貴。越來越近的生靈們都沒穿盔甲,自然不是權貴便是官員。知道王子多半在這群生靈裏面,整張臉除了眼睛和嘴巴都被頭盔遮住的揚啟仔細打量著每一個生靈,尋找自己的目標。

與第一次見面不同,法肢掩在衣袖下國王舉止儒雅卻不失英氣,看上去明明是個俊美異常的年輕,哪有半天“怪物”感覺。此時的澤王正與身邊同樣帶著王冠的祈國國王交談。盡管都帶著王冠,揚啟卻能一眼分判出雯靈和人類。雖然身為人類的祈王裝扮更顯華麗,就連腰部也閃爍著珠寶才有的光亮,相貌方面的差距卻非珠寶能夠彌補。即便沒有走近,無法看清臉部的細部,揚啟還是通過更為黝黑的皮膚認出人類國王。

雯靈膚質白晳嬾滑,任意一個都能在不化妝的情況下拍攝高清廣告片,人類當然不行。這個世界的人看來與現代社會一樣,逃不出風吹日曬的肌膚更顯真實,也更為粗糙。所以,哪怕祈王遠遠看上去算樣貌俊朗,歲月還是會在讓他臉上留下無法除去的足跡。與相貌皆是成年模樣的雯靈站在一起,可不是遠觀便能一眼分判嗎?

歲月是把殺豬刀,可有了法肢,歲月就不是殺豬刀,而是增長學識的好幫手。這麽好的東西,一定要想辦法讓人類擁有。哪怕不能百分百拷貝到人類身上,也能大大提升平均壽命。

將目光移動到國王身邊的生靈上,揚啟開始搜索澤國王子。他發現,這些生靈走得距離自己越近,尋找王子的難度便越大。人類還好說,陪伴在祈王身邊的人類官員可以很好的通過相貌分判他們的年齡。有了年齡的區別,至少可以縮小尋找的範圍。雯靈卻不能從外貌分判年齡。國王也好,陪伴在國王身邊的雯靈也好,看上都是差不多的歲數。而且,除了兩個國王之外,沒有其他帶冠的生靈。人類官員倒是都穿著精美程度不一的衣冠,能夠以此區分他們的地位。雯靈?就連祈王的衣著也與他身後的雯靈差不多質地;未著戎裝的雯靈又都未沒有任何發飾,只是紮著不同的小辮,以此稍稍束縛齊腰的長發。

再次看了一眼澤王反射著光亮的棕發,揚啟按捺住了內心的焦慮。

棕發的雯靈不少,就算王子是棕發你也找不到。反正身為王子護衛,早晚會輪到在王子身邊陪駕,又何必著急?雯靈的國家再美好,你也不該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即使見到了王子,也不要急於行事。必須先讓王子對你絕對信任,詢問雯靈賴以長生的法肢才不會引起警惕。

揚啟稍稍低下頭,不再看已然走近的生靈。出乎他意料的是,傍晚他便被護衛統領叫到了跟前。

整張面被頭盔遮住的仲迪語氣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他說:“王子叫你過去。”

這個世界再美好,也不能出現想什麽來什麽的情況。王子召喚我必然有什麽事。不會是私進營帳的事被他知道了,現在來發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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