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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幸入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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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子,承受我一擊必死無疑。不能吃了你,算你好運!”黑大對著懸崖下惡狠狠地說。然後,他轉過身來,對著秦語遙露出邪惡的笑容。

“孽畜!竟敢傷人!”一道白光閃過,一名中年婦女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場中。中年婦女一身宮裝,懷抱琵琶,青年男子一身白衣,手持玉笛。說話的正是青年男子,他落地之後,目光掃視了一眼全場,隨後便定格在秦語遙身上,赤裸裸直視有些無禮。

“你們是誰?敢跟我魔族作對!”黑大對兩人很是警惕,從裝束來看,兩人很像是正道門派弟子。

“我們是仙音閣的人,魔族竟敢到這裏來胡作非為,今日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中年婦女義正言辭說道。她本來不願多管閑事,可是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名青年男子發現秦語遙傾國傾城的姿色,甚是喜歡,非要拉著她出手。

“仙音閣!大哥,咱們怎麽辦?”黑二緊張不安地問道。他可是聽說過仙音閣的名頭,那可正道大派。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青年男子喝道。“還有這小子身上也散發著黑暗之力,想必也是魔道中人。”青年男子的眼睛轉到蘇碩身上。他的意思很明顯,蘇碩不能留,這不僅因為蘇碩體內的一絲黑暗之力,更因為場中只有秦語遙和蘇碩兩位年輕人,他要得到秦語遙,那自然不能讓蘇碩活下來壞了自己好事。可憐的蘇碩,竟然被誤認為是秦語遙的心上人,又要遭受禍患。

“吼!”黑大咆哮一聲,準備攻擊。

“孽畜,死心不改!”中年婦女大喝一聲,撥動手中的琵琶,發出一陣音波,將黑大的咆哮聲輕松擋下來。

“哼!跑了!”原來黑大佯裝攻擊,其實是為自己逃跑打掩護,一聲咆哮之後,他跟黑二趁勢溜走。待中年婦女反應過來,早已不見二人蹤影。

“溜得真快!”青年男子說道。不過他很快發現蘇碩竟然也不見了,一張白臉之上立即陰雲密布:“可惡,叫那個小子跑了。”

“那小子應該是被那兩個家夥帶走了,他的根骨不錯,到了魔族很可能受到重點培養。”中年婦女說。

“或許,被那兩個熊魔吃了也說不定。”青年男子故意這麽說,是想試探秦語遙的反應。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秦語遙和李慕蘇上前道謝。

“不必客氣,我叫柳蕭,這是我娘,我們是仙音閣的人。姑娘怎麽惹上了兩位熊魔和魔道弟子的?”那名青年男子說。

“柳公子,多謝搭救。我正在外面游歷,不知何故突然遭受襲擊,還好遇到了兩位,若不是你們及時施以援手,只怕小女子在劫難逃。”秦語遙表達謝意,不過她對這個柳笛沒什麽好感,對方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盯著自己,因此沒有以實情相告。

“原來是這樣,我剛才在上方聽見了鳳鳴之聲,不知姑娘跟鳳凰一族有何淵源?”柳笛追問。

“說起來是有一些淵源,我這套琴法便是他們傳授的。”秦語遙從對方的神情中得到信息,鳳凰一族一定是超強的存在,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敬畏。且不如假裝跟鳳凰一族有舊,讓對方不敢對自己不利。

“原來姑娘也是樂器入道,跟我仙音閣如出一轍,不如到我仙音閣做客如何?”柳笛向秦語遙發出邀請。

“多謝柳公子美意,只是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不便跟你前去。”秦語遙謝絕。

“哎,姑娘何必如此推辭,莫非嫌棄我仙音閣廟小樓低?”柳笛反問。他有些強行要挾的意思。

“小女子沒有這個意思,仙音閣乃是名門大派,人人向往之所在。只是小女子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之處還請包涵。”秦語遙說。

“姑娘,不是我不讓你離去,只是我感應到這附近還有不少魔族出沒,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還是跟我們回仙音閣吧。”柳笛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多謝柳公子提醒,小女子應付的來。”秦語遙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不過她沒有就此服軟。

“哼,魔族豈是你一個還沒入門的小小弟子能夠應付得來的,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必須帶你回仙音閣。”柳笛失去耐心,直接強逼。

“你!”秦語遙一雙美眸怒視柳笛。

“姑娘,請吧!”柳笛對秦語遙的憤怒選擇無視,命令她跟自己走。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參觀完仙音閣,就讓我離去。”秦語遙知道身不由己,只能討價還價。

“當然!”柳笛笑著說。他的笑容含有深意,隱藏著不可告人的東西。

一道白光閃過,中年婦女、柳笛、秦語遙三人消失不見。

卻說,張雲逍的身體無意識地做著自由落體運動,向懸崖之下墜落。在接近地面的時候仿佛被一雙大手拖住,落地的速度變得緩慢,最後輕輕地落到地上。他的左臂骨頭盡碎,勉強跟身體連接著,身體因為巨大的疼痛和創傷已經失去意識。

在他落地不遠處,有一個破敗的墳墓,上面長滿了雜草,墓碑傾斜,字跡有些剝落,看不清上面寫的什麽。此刻這座墳墓的墓碑竟然發出柔和的光,像是冬日裏的暖陽一般照射向張雲逍的身體,使他身體的創傷慢慢愈合。

整整一天一夜,張雲逍陷入沈沈昏迷,他的身體在墓碑之光的治療下,漸漸好轉。他的手指動了一下,接著眼皮微微顫動,他用力撐開沈重的眼簾,終於再次看見這個世界。眼前的景物跟塵世中的大不一樣,空氣中飄著霧霰虹霓,光怪陸離,淡淡的風吹過,將幽幽香氣送入他的鼻孔,再流進四肢百骸,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這是哪裏?”張雲逍心中疑惑,陷入回憶之中,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大倉山頂,自己被黑大擊落山崖,隨後便失去意識。“難道,這裏是懸崖底部?”張雲逍心中猜測,同時緩緩起身。

“啊!”張雲逍張開雙臂伸展身體,舒爽之下吐出一口氣。這是憋悶心中的苦氣,這是昏迷一天一夜積郁的死氣,同時也是面臨險境的緊張濁氣。他貪婪呼吸著四周純凈、舒爽的氣體,像是正被哺乳的孩子喝奶上了癮一般。草木茂盛、野花遍地、蜂飛蝶舞,好一片清凈的人間福地。

“這是?”張雲逍發現了那座墳墓和墓碑,墓碑已經十分破敗,上面的字跡已經剝落,看不清墳墓的主人姓甚名誰。不過從它散發出柔和的光,以及張雲逍對他莫名的親近感來看,這座墓的主人一定不是凡人,不然張雲逍根本沒有可能在身受重創的前提下快速痊愈。

“多謝前輩搭救!”張雲逍感念之下,跪在墓前行叩拜之禮。張雲逍拜下之後,這片天地仿佛輕微顫抖了一下,草木搖曳,花枝振顫。不過這些變化十分細微,張雲逍並沒有發現。

“前輩臥眠此地,只怕無人祭掃,豈不落寞。不才潁川人士張雲逍,鬥膽為前輩祭掃,叨擾之處,還望見諒!”張雲逍發現墳墓上長滿雜草,墓碑十分破敗,便動了祭掃的心思,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點回報實在是微不足道。

於是,張雲逍恭敬地施禮,然後拔除墳墓上面的雜草,用劍從地上剜出一個墳頭,將嚴重破碎的老墳頭替換。最後,他準備將墓碑扶正,雙手緊緊抓住墓碑兩側,使出渾身力氣將偏向左側的墓碑向右邊扳。“嘿呀!”任張雲逍如何咬牙使勁,墓碑紋絲不動,仿佛重達萬斤。

“我就不信了,一個墓碑還能難住我不成!”張雲逍怎會如此輕易地放棄,他捋了捋袖子,準備再試一把。不過就在此時,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墓碑上一陣黑白光線閃過,張雲逍被巨大的力量震飛開去。

“哎喲!”張雲逍捂著首先著地疼痛無比的屁股,看向墓碑。這才發現墓碑上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行字,上面寫道:吾姓李名耳,字蚺,尋道至此地,突然頓悟,飛升而去,只留衣冠於此,留與有緣人。如幸有遇者,須答對三問,方可獲吾之真傳。

“原來這裏是道家創始人老子的衣冠冢,真是太好了,這都能被我遇見,我的運氣會不會太好了。”張雲逍心裏十分興奮,傳說中的太上老君,自己竟然能跟他有所交集,即使只是他飛升時候的衣冠冢。其實張雲逍不知道的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將他帶到了這裏,那種力量十分玄妙,不是他現在的境界能夠領悟的。

“張雲逍拜見太上老君前輩,晚生願意試答三問,請老君出題!”張雲逍恭敬地說。

白光一閃,墓碑上顯出一行字來:“道為何物?”

張雲逍一看這一道題,心裏可是樂開了花,好在他熟讀道德經,對道的定義背得滾瓜爛熟,雖然一知半解,不過並不影響答題。不用多想,他張口回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僥。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答完之後,張雲逍期待著墓碑的表現,此刻墓碑沒有什麽反應,讓他很是失望,過了一會兒,墓碑終於再次有了動作,這一次黑光一閃,又一題出現:何為善?

張雲逍略微思考一番,朗聲回答:“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這次墓碑反應的時間更長了一些,半晌一道灰白光線閃過,又出現一問:治世之道?

張雲逍看到這一題之後陷入深深思考,在他的知識儲備和觀念裏,治理天下的方式有很多種,諸子百家各有專長,不過,面前可是老子之墓,須使用道家的學說。半晌他終於組織好語言,答道:“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泫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雲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

這一次墓碑半天都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的,張雲逍焦急等待著,他可不願意長久留在此地,外面還有愛人、親人、朋友盼著自己早日回歸,不能讓他們擔心。就在張雲逍心急火燎的時候,突然一陣響動,大地略微震顫,墓碑上面顯出五個大字——李耳衣冠冢,隨後,墓碑向右側平移兩米,原先的位置出現一個斜向下的通道,通道的大門處寫著兩個大字——道門。

張雲逍控制住自己狂喜的情緒,穩定了一下心神,徐徐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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