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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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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雲逍兄弟,這次多虧你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呀。”雁門關內,郭榮召開軍事會議時對張雲逍表達由衷的感激和讚嘆。

“是呀,當時情形十分危急,還好雲逍兄弟及時趕到。”趙匡胤、譚雷、李力三人出聲附和,他們三人都是親身經歷了兇險,所以對張雲逍等人的巨大作用感受深刻。對軍隊來說,是保證了勝利,而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救了他們一命。試想,如果張雲逍不能沖破包圍、阻攔蕭格騰,元帥郭榮和趙匡胤、李力必將命隕當場,而譚雷也難逃契丹軍馬的追殺,即使僥幸逃脫,朝廷降罪下來他也難逃一死。

“大家沒事就好,這次也多虧了張山、張安、張全三個。當然還有我的老師李慕蘇先生,如果不是他早一步識破敵人的陰謀,我們也做不到及時給元帥解圍。”張雲逍深知有功不能獨占,自己的老師和兄弟跟自己出生入死,不能撇下他們的功勞。

“對對對,真是多虧了幾位了!”元帥郭榮對幾人表示讚揚和感謝。頓了頓,他看著鶴發童顏的李慕蘇問道:“您就是張雲逍的老師李慕蘇先生?”

“回稟元帥,草民正是!”李慕蘇答道。

“真是傳聞不如一見,能教出張雲逍這樣優秀的弟子,您真是萬世師表!”郭榮讚揚道。

“不敢當,不敢當!是我這徒兒聰敏好學,與我這甩手師父沒有多大關系。”李慕蘇謙虛道。

“老師,您就別謙虛了,如果不是您指點迷津,恐怕學生我還是一顆靈智未開的頑石,孤芳自賞於山村的角落。”張雲逍心裏對李慕蘇由衷地敬佩。

“對對對,您看現在雲逍兄弟在您的調教之下,已經成為一顆璀璨的明珠了。”郭榮笑著說道,在他眼裏,張雲逍現在散發出來的光和熱,表現出來的文才武略,足勝過明珠的光芒。

“過獎了,過獎了!”李慕蘇表面上一副淡定地表情,心裏也是樂開了花。畢竟受到誇讚的人心裏都是高興的,能夠調教出一個廣受認可的學生也是值得高興的,再加上以前跟張雲逍相處的時候,這個徒兒基本不會奉承和讚揚,這猛一聽到溢美之詞,他當然不勝欣喜。

“元帥,如今我軍新勝,士氣正旺,不如趁此機會,乘勝追擊,徹底把契丹打垮,到時候便可以勝利班師回朝。”張雲逍提出自己的想法。

“雲逍兄弟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傳本帥命令,明日一早全軍出發,直取契丹南部大營。”郭榮命令道。

“是,元帥!”諸位將領紛紛領命。

是夜,月明星稀,幾排大雁唱著歡欣的歌曲,向北方歸去,它們在南方度過了漫長的冬季,將要回到熟悉的北方度夏。它們的叫聲對周朝軍隊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鼓舞,那是一種勝利的喜悅,可是對契丹軍士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和發自內心的悲涼。遭遇如此慘痛的失敗,軍士們都已十分沮喪,再加上北歸大雁的叫聲,使得他們更加思念家人,想要早日回到北方的家鄉。

第二日一大早,三軍整備完畢,在郭榮、張雲逍兩位元帥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向北進發。約莫半晌時分,軍隊抵達契丹大寨之外。

“蕭格騰,快出來一戰!”郭榮站在離寨二裏遠的位置,順著南風大喊。張雲逍等人守在他的旁邊,防止敵人突襲或者放冷箭。

“烏魯烏魯!”敵方大營內,蕭格騰正坐在榻上,他的座椅上鋪著一層狼皮,狼皮雪白雪白的,看樣子應該是十分珍貴的白狼王皮毛,或許這只白狼王就是蕭格騰親手獵殺。

“嘭!”蕭格騰一拍面前的桌案,將一碗馬奶酒震得散溢出來一大半。“烏魯烏魯!”他的意思是周朝欺人太甚,讓人隨他出去看看。

“快看,那狼王蕭格騰出來了。”張山指著敵軍大寨的寨門說道。果然,蕭格騰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幾名親衛出了寨門。

“蕭格騰,敢不敢再與我軍一戰!”郭榮的話語裏帶著輕視和傲慢的味道,畢竟自己一方剛剛取得勝利,占了不少便宜。

“烏魯烏魯!”蕭格騰沒有回答郭榮,而是跟身邊的親衛說話。他們都看向張雲逍,意思很明顯,他們比較懼怕這員猛將。下一刻,他們竟出人意料地調轉馬身回到大營之內,深溝高壘,避而不戰。

“太可氣了,這個蕭格騰明顯是怕了!”郭榮見敵軍不與他正面交戰,嘲笑之餘,更多的是氣憤。

“看來,今天我軍是討不到什麽便宜了,不如靠後五裏紮營,以觀其變。”李慕蘇說道。

“嗯,傳令下去,靠後五裏紮營安寨!”郭榮命令道。

“是,元帥!”將士們領命之後抽出一小半兵力到後方紮營,大半兵力守在前方,防止敵軍突然襲擊。大半個時辰之後,營寨建造完畢,郭榮等人陸續回到帳中。

兩軍大營相距不到十裏,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一來中原一方本身就對北方軍隊有一種心理上的畏懼,不敢靠近,二來草原民族的騎兵速度奇快,十裏之地對他們的偷襲來說十分容易。

當晚周朝大寨主帥的營帳內,將帥們正在商議進攻之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是活潑。

“元帥,今我軍新至,立足未穩,恐怕敵軍會於深夜前來劫寨,還是早做打算為好!”李慕蘇說道。

“不錯,老師說得對,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張雲逍也有此預感。

“嗯,那咱們就將計就計。”郭榮吩咐眾人如此如此。

是夜二更十分,周朝大營喊聲四起,契丹大軍果然前來偷襲,蕭格騰於隊伍正前方,舉起手中寶刀第一個沖進大寨之內,在他身後,五千騎兵和萬餘步兵潮水般湧入大寨。

“烏魯烏魯!”蕭格騰沖到大寨中央,未見一人,深知中計,連忙指揮眾人撤退。

“殺!”這時候只聽一聲炮響,四面殺聲大震,周朝軍隊包圍過來。短短時間內,大寨火光沖天,外圍短兵交接,蕭格騰及一萬五千軍士被圍在寨內。

“烏魯烏魯!”蕭格騰見去路已被堵住,己方人馬自相踐踏,便揮刀指著大寨左側,帶領大軍向左側突圍。

“殺,別讓蕭格騰跑了!”郭榮大喊一聲,從後方殺來。

蕭格騰的騎兵速度奇快,損失了約一千人馬之後,幾乎全部逃離。可是那些步兵則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他們的速度完全不能突圍成功,全部陷在大寨內,在死傷大半之後,剩餘的幾千人紛紛繳械投降。

“哈哈哈,這下蕭格騰可要膽寒了!”打掃完戰場,郭榮在大帳之內高興地說。

“元帥,此戰我軍消滅敵軍騎兵一千人、步兵七千人,俘虜步兵三千人。”譚雷報告戰績。

“元帥,經此一戰,那契丹可謂是元氣大傷,恐怕連咱們的一半人馬都不足了。”趙匡胤說。契丹一方第一戰損失一萬餘人,這一戰又損失萬餘人,剩下的兵力也就四萬人,而反觀周朝軍隊,總共損失的人馬還不到一萬,也就是說剩餘九萬多人,雙方力量出現巨大懸殊。

“雖然如此,咱們也不能起輕敵之心。首先敵方的精銳騎兵損失不大,其次敵方經此一戰必然深溝高壘,避而不戰,待我糧草不濟退去之時,從後方追殺,也可大獲全勝。”張雲逍分析道。

“徒兒分析得不錯,這場戰役如果我軍不能速戰速決,化優勢為勝勢,其中的變數依然很大。”李慕蘇捋著胡子說。

“事到如今,先生可有什麽破敵之策?”郭榮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請教李慕蘇。

“辦法倒是有,不過想要生擒蕭格騰,須得費一番功夫。”李慕蘇答道。

“哦,先生難道還有生擒蕭格騰之法。”郭榮對李慕蘇和張雲逍的信服已經很深,不過當聽到對方口出此言,也是吃了一驚。

“雲逍,你來說吧,看與為師的想法是否一致。”李慕蘇故意賣個關子,也是檢驗一下張雲逍的謀略。

“如徒兒所想不差,老師的意思應當是使用火攻。契丹大營雖然高密,易守難攻,可是全部由木頭制成,再加上現在是南風天,使用火攻當有奇效。而如果想要生擒蕭格騰,必先出一支奇兵繞道敵軍身後,配合前方的火攻,讓蕭格騰沒有退路,到時候必然束手就擒。”張雲逍說。

“不錯,徒兒說的甚合我意。”李慕蘇點頭道。

“好!”郭榮聽到這話,十分振奮,他一只手掌將面前的桌案拍得巨響。“不過,這奇兵當由誰帶領?”

眾將皆是沈默無語,這步棋十分驚險,一個弄不好,整個隊伍可能全軍覆沒。因此,即使知道這是一件奇功,這些個將領都不願深入敵後。

“我來吧!”張雲逍微笑著說,臉上的表情充滿自信。“只需給我兩萬精兵,定將那蕭格騰生擒過來。”

“好,雲逍兄弟,帶你回來之時,就是我與你慶功之時。”郭榮拍著張雲逍的肩膀說。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張雲逍便整頓了兩萬精兵,帶著張山、張安兩人繞道而去,留下李慕蘇和張全幫助郭榮。他們約定好兩日之後發動進攻,到時候他們到達指定位置,伏擊敵軍生擒蕭格騰。

暮春的朝陽直射在這些長途跋涉的軍士臉上,他們在張雲逍的帶領下一路向東,再向北繞過黃河,直抵敵軍身後,這兩天兩夜的路程十分艱險,路途上都是一些高山、大河和荒無人煙的地方。為了勝利,他們負重前行,目光堅毅,絕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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