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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鄴都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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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風不止,吹落絮飛滿天。郭威帶著郭榮兩人兩馬一路奔馳,到天亮的時候方才看見鄴都城門。

“快開城門!”郭威大叫道。

守門之人識得郭威,立即將城門打開。郭威迅速趕到城內兵營主寨之內,見將印完好,不曾有變故,方才安心。

“爹,皇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早做打算。”郭榮說。

“爹知道,我想要不了多久,通緝我父子倆的榜單就會發到鄴都,在此之前我們要牢牢將鄴都掌握在手中。”郭威說道。

“爹說的是。”郭榮現在也是頭如亂麻,他只能唯自己的父親馬首是瞻。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任何人未得允許不許進出。”郭威吩咐道。

“是,爹!”郭榮領命而去。

當天上午,郭威父子就在大寨之內小憩了一會兒,他們經過一夜奔波實在太累。約莫中午時分,郭威將城中的各大小武將並文職官員傳到大寨之內,他要掌控鄴都,就必須牢牢掌控這些人,否則一切都是癡人說夢。

“大家都到齊了,這次將你們叫來,是有一件天大之事要說與你們。”郭威坐在上首,見人員到齊,開口說話。

“你們應該知道我連夜奔波,於今晨匆匆回營。這是因為我發現了皇帝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郭威一邊說著一邊看眾人表情,見眾人皆是一副疑惑表情,他才稍稍寬心,好在劉承佑的勢力不曾滲透鄴都城中,或許劉承佑一開始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你們知道,除夕前夜先帝駕崩吧。可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帝是被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劉承佑害死的,當時樞密使楊大人、三司使王大人、禦林軍指揮使史大人都在場,他們親眼看見劉承佑將先帝害死,還強逼先帝下詔傳位與他。”郭威接著說道。

在場眾人聽到此消息無不驚駭,他們一個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昨晚,皇帝突然召楊大人、王大人、史大人以及我入宮,我事先得到消息,皇帝欲將我等一並誅殺,因此我連夜帶我兒逃離汴京。如果我所料不錯,三位大人並一家老小已經命喪黃泉,可憐我一家老小也只剩下我和榮兒二人。”郭威說著,眼淚就要下來。

“將軍,您忠肝義膽,為國效命,皇上為什麽要殺你。”副將李力說道。

“唉,因為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皇帝謀殺先皇,這件事牽涉重大,皇帝陰險狡詐,想要將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滅口。此外,我兒與禮部侍郎秦大人的千金秦語遙情同手足,關系甚好,誰知竟遭了皇上嫉妒,要殺我兒滅口。”郭威話語裏透著失望和悲涼。

“將軍,他不仁別怪我們不義,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舉兵起事。”另一名副將譚雷說道。

“是啊,將軍,跟他拼了。”李力也勸說道。

“唉,不能因為一人而連累大家,不如讓我跟我兒引頸就戮,也好換來諸位的安全和鄴都的和平。”郭威故意試探大家的反應,略作推辭。

“將軍,千萬不能如此做。那劉承佑狼心狗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毒手,即使您英勇就義,只怕我等也難逃一死。”譚雷說道。

“將軍,請聽下官一言。”鄴都的知府錢文新說:“自古以來,為君殘暴,明主代之;萬裏江山,有德者居之。今大漢國剛剛建立,便有此暴君罪行,實不合天數,不得民心。何不舉兵起事,討暴君逆行,推有德之人為君。則天下必將雲集響應,何愁大事不成?”

“將軍,古語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趙匡胤願為將軍打頭陣!”校尉趙匡胤跪地請命。

“請將軍起兵!”眾將並文官跪成一片。

“諸位,這是做什麽,快快請起。”郭威招呼大家起身。

“將軍,你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趙匡胤喊道。

“唉,好,那咱們就擇日起兵,討伐暴君劉承佑!”郭威一副被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討伐暴君劉承佑!”眾將呼喊。

當天,知府錢文新便擬好檄文,傳到鄴都下面個的幾個縣城。郭威則派人進駐各縣,收編軍隊,加緊操練,以期討伐之用。

當晚,皇帝派遣的使者來到鄴都城門外,高叫著聖旨已到。使者騎在馬上,叫守衛開門,趙匡胤開門沖出,一刀將使者斬為兩段,收了聖旨拿與郭威觀看。

“哼,這個奸詐小兒,竟給我安插了謀反的罪名。可憐我一家老小盡被斬殺於市,三位大人及一家老小也無一幸免。”郭威看了聖旨先是一片氣憤之意,到後來,看到自己一家老小盡皆被戮,悲從中來,淚流不止。

“爹,我們一定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郭榮抽泣道。

第二天,在李力、譚雷、趙匡胤的布置下,全軍將士披麻戴孝,集結在廣場上。郭威頭上纏著白布,身上披著麻衣,在主席臺上侍劍而立。

“將士們,今日我們集結在這裏。首先是為了悼念,悼念被殘忍謀殺的先皇,悼念被無辜殺害的樞密使楊大人、三司使王大人、禦林軍指揮使史大人及他們一家老小,當然也要悼念慘遭橫禍的我的一家老小。”郭威字正腔圓,說道最後滿臉悲傷。

“下面我們舉行沈痛的悼念儀式。”郭威說完,知府錢文新接過主持,他喊道:“給亡故之人上香。”

郭威點燃三炷香,恭敬地走到香案上香。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錢文新每喊一次,全場將士都深深鞠躬一次。

“禮畢!”眾將士恢覆直立。

“將士們,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在這裏我要再次告訴大家,謀害先皇之人乃是當今皇上劉承佑,他謀害先皇的秘密被楊大人、王大人、史大人和我知曉,他為了掩人耳目,便痛下殺手,欲將我等忠良之臣趕盡殺絕。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不配做皇帝。今日,我欲起兵討伐劉承佑,為先皇報仇,為死去的忠良討個說法。討伐劉承佑,還天下一個公道。”悼念完畢,郭威進入正題,開始誓師。

“討伐劉承佑,還天下一個公道!”眾將士挺刀舉槍,一起吶喊,聲音如雷聲滾滾。

“好,從今天起,我們正式命名為郭家軍,跟我大漢朝有志之士一起,討伐逆賊劉承佑,為先皇報仇,為百姓除害。”郭威再次激勵眾將士氣。

“討伐逆賊劉承佑,為先皇報仇,為百姓除害。”眾將士再次吶喊,情緒亢奮。

“眾將聽令!”郭威看著前排的眾將說道。

“在!”前排的將領齊聲喊道。

“封趙匡胤為偏將軍,領先鋒官,直取汴京。”

“末將得令!”趙匡胤領命。

“封李力為左將軍,從左路推進。”

“末將得令!”李力領命。

“封譚雷為右將軍,從右路迂回。”

“末將得令!”譚雷領命。

“我自領中軍,即日便啟程,殺進汴京,捉拿逆賊劉承佑。”郭威布置完畢。

“殺進汴京,捉拿逆賊劉承佑!”眾將士歡欣鼓舞。

這日,張雲逍正在潁川縣軍營裏議事。突然消息傳來,說是樞密使楊大人、三司使王大人、禦林軍指揮使史大人意圖謀反,皇帝已將他們並一家老小全部屠戮,郭威郭榮父子畏罪潛逃,郭家上下也被滿門抄斬。

“終於要變天了。”最近這幾個月來,變故還真是不少,大年初二的時候,消息傳到潁川縣城說是皇帝駕崩了,於是大家慌忙從過年的喜慶氛圍裏跳脫出來,將紅色換成白色。誰知道沒過幾天,又傳來消息說是太子登基了,於是白色又換回到紅色。前幾天,說是在汴京搞了個雛龍大會,有個叫秦語遙的彈琴女子出現。張雲逍聽到這個消息,無比激動,彈琴的女子,名叫秦語遙,跟自己的愛人簡直一模一樣。“語遙,真的是你嗎?”張雲逍總是不住地在想。這不,這兩天他交代了很多事,準備前往汴京尋找秦語遙。

“這麽說,新帝劉承佑應該是已經對這幾位大臣動手了,那接下來就是郭威郭榮父子回到鄴都起兵了。”張雲逍從前世的歷史教科書上了解的知識可算是有了用處。“不行,我一定要盡快找到語遙,接下來就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她一定會吃苦的。”

“縣尉大人,蕭縣令來了。”還沒出正月,縣令高勁松就調到州城任職,這空出來的縣令位置被蕭慎言取代,而縣尉之職也由張雲逍暫領。

“快,跟我去迎接。”說著,張雲逍起身來到營帳之外,迎接蕭慎言。

“慎言哥,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張雲逍說道。

“雲逍弟何必客氣,來,快進大帳裏,我有重要的事情對你說。”蕭慎言將張雲逍拉進屋裏,反手把簾子拉下。只剩下身後的張山、張安、張全幾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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