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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兩家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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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畢,張雲逍穿著李慕蘇為他準備的衣服,重新回到客廳。

“不錯,你這次服用成效很大。為師當年服用此藥時已是天命之年,而今你才十七歲,尚未成年,而且練得一身武功,功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李慕蘇看到張雲逍的收獲,很是滿意。

“老師,不知此丹藥能否醫治殘疾。”張雲逍忐忑地問,他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的父親張鐵心已經殘疾了七年之久,他想讓他重新擁有健康的體魄。

“你的意思為師明白。按理說,丹藥具有通筋伐髓之效。讓你父親一試,也未嘗不可。”李慕蘇說。

“謝老師賜藥!”張雲逍恭敬跪拜。

“起來吧,好徒兒,你給為師借閱《七七陣決》,可比這區區丹藥貴重得多。”李慕蘇招呼張雲逍起身。

“老師,學生有個不情之請。”張雲逍沒有起身,而是再次拜了下去。

“徒兒請但說無妨。”李慕蘇說。

“學生想多討幾粒丹藥。”張雲逍說。

“徒兒,這種丹藥只有第一次服用對身體的改造效用比較大,以後服用再多也沒有多大效果。”李慕蘇提醒道。

“這個道理學生明白,學生只是想給張林、張山他們使用。”張雲逍說。

“唉,也難得你有這份心,這幾個孩子也是好苗子。我這裏還有七顆,這次都給你吧。”李慕蘇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裏面裝著七顆晶瑩剔透的丹藥,看上去跟張雲逍服用的一模一樣。

“謝老師!”張雲逍恭敬接下丹藥。

夜愈來愈深,聽著院子裏簌簌的雪落的聲音,張雲逍跟老師學了些道門的基礎知識,粗略了解陣法知識,然後就在老師家裏留宿。

第二天一早,張雲逍辭別老師,推門而出,雪已經停了,太陽剛剛升起,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景象妖嬈。張雲逍深深吸了一口晨間清新的空氣,縱身上馬,前往縣城。當日,他便將張山、張安、張全三人叫到房間,讓他們每人服用了一粒丹藥,並指導他們練功消化,三人的功力都有不少進步。夜裏,張雲逍只身來到張連堡,交給父親一粒丹藥,並看著他服用下去,半個時辰後,藥效吸收的差不多了,張雲逍發現自己的父親終於能夠不需要任何借力直立行走了。困擾父親和整個家庭七年之久的腿傷居然真的好了,張鐵心十分興奮,高興得合不攏嘴,張雲逍和劉若蘭也由衷為張鐵心高興。

隨後,張雲逍找到張林,給了他一顆丹藥,並將藥效告訴他。張林拿到丹藥吃了一驚,他從沒聽說過這麽神奇的丹藥,不過他相信張雲逍不會騙他,高興之餘,他顯得有些局促。

“怎麽了?”張雲逍看出了張林的神情。

“雲逍哥,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顆這種丹藥。”張林知道這種丹藥的珍稀程度,但是一想到自己心愛的連婉清,他不得不懇請張雲逍再給他一粒。他說著就要跪下。

“張林,你這是做什麽。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婉清的那一粒少不了。”張雲逍搖搖頭,從懷裏又摸出一粒丹藥。“就當是我給弟妹的見面禮吧。”

“謝了,雲逍哥。”張林的眼裏竟泛起了淚花。

“好了,趕快去服用吧,記住我說的,服用之後,練功消化。”說完,張雲逍轉身離開。

當晚,張林的淩波劍法在丹藥的幫助下,終於突破第二式踏波逐浪,進入第三式,而且一次性練到第三招。連婉清也有不少提升。

這天,張雲逍結束了一天的操練,跟張山幾人回到庭院門前,便發現門口有幾人在等待。其中一人張雲逍有些眼熟,那人一身黑衣,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待走近一看,張雲逍豁然記起,這人可不就是王家駐青石龍幫的使者。這名使者站在一名年輕人的身後,他顯然也認出了張雲逍,眼神略微起了點變化。

“哈哈,張校尉,在下王家大公子王子炎,特來拜見。”那名年輕人上前作揖,笑著說道,只是張雲逍分明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傲慢。畢竟王家在潁川縣經營多年,各鎮都有勢力分布,更別說在這縣城裏,用根深蒂固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見過王公子,不知王公子前來寒舍,有何貴幹?”張雲逍雖然在心理上並不喜歡這幾人,可禮數還是很到位。

“沒什麽大的事,只是聽聞張校尉年輕有為,為我潁川縣剿滅匪患,帶來安寧,因此特來獻上一點小小心意,聊表敬意。”王子炎說著,招呼手下獻上禮物。

“剿滅匪患,安境保民乃我分內之職,王公子何必言謝。張某無功不受祿,還請王公子收回禮物。”張雲逍對王子炎送禮一口回絕。

“唉,張校尉說的哪裏話,你為民除害,救民於水火,功勞冠絕。小小心思,還請不要推卻。”王子炎硬要送禮的意思。

“王公子的心意,張某心領了,只是這禮物,恕在下不能收。”張雲逍堅決辭謝。

“什麽時候青石鎮的小子,變得這麽硬氣了,送禮送到家門口都不收。”王公子身後的龍幫使者見張雲逍一點不給面子,又聯想起張雲逍曾經幫助過蕭家來對抗王家,便氣不打一處來,出言諷刺道。

“哦,三叔認識這位張校尉。”王子炎對於這位三叔王武的脾氣很是了解,從他的話語裏不難看出,應該與張雲逍結下過梁子。

“少主,你有所不知,站在我們眼前的這位校尉大人,便是幾個月前青石龍幫覆滅的罪魁禍首,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他不好好做蕭家的走狗,怎麽敢跑到潁川縣城來招搖撞市。”王武極盡諷刺之能事。

“哦,還有這種事,這人要走了運勢,野雞也能變鳳凰。”王子炎知道了張雲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敵人王家,也開始記恨起來,說起話來更加難聽。

“你們算什麽東西。”張山脾氣比較急,哪裏忍受得了兩人的諷刺嘲弄,張口便罵了出來。

“怎麽,張校尉還想仗勢欺人?”王武對張山的舉動不僅沒有過激反應,反而比較滿意,他正是要激怒對方,好找個借口報仇。

“張山,不得無禮。你怎麽能對王公子這樣講話。”張雲逍出言阻止道。

張山聽到張雲逍責怪自己,感覺有些憋屈,不過他還是聽從命令,不再說話。

“哈哈,這就對了,這樣才聽話。”王子炎看著張雲逍的眼神像看著一條狗一般充滿著蔑視,話語也格外難聽。

“雲逍哥!”張山忍不住了,又要發作。

“張山,你給我記住了,人怎麽能跟狗對著叫呢,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要趴在狗身上咬回來。”張雲逍知道,從此刻王家人的面目可憎、眥崕必報的情形來看,王家是不可能與自己和解了,那一開始的計策也必須改變,既然人家都欺負上門了,自己也不必隱忍。

“張雲逍,你!”王子炎聽到這話大為憤怒,他直呼張雲逍的姓名,一開始裝出的恭敬禮數全然不覆。

“公子,我看咱們跟他也沒什麽談的必要了,這巴掌都打到我們王家的嘴巴上了。”王武說道。

“好,咱們走著瞧。”王子炎說完一句狠話,轉身便走。

“小兄弟,以後走路當心別撞鬼了。”王武狠狠地盯了張雲逍一眼,單手將帶來的禮物捏的粉碎。

“張某人夜路走多了,自然不怕小鬼小怪。”張雲逍回敬一個淩厲的眼神。

”哼!”王武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他原先跟少主王子炎一起來找張雲逍,是奉家主王宗剛之命,前來拉攏的,以用作今後對付蕭家的幫手。事與願違,他們沒能達成任務,不過在他看來,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發現了王家的仇人,如果能早日除掉張雲逍他們,也能大振王家威風。

待得王子炎幾人走後,張雲逍等人也進入宅院內。

“雲逍哥,你說王家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坐在客廳裏,張全首先打破沈默,說出自己的顧慮。

“哼,王家那些狗雜碎,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張山還沒有從剛才的氣憤中恢覆,張口就是要打打殺殺。

“張山,我跟你說過,侍勇逞強只是匹夫之能,要懂得運用策略解決問題。”張雲逍說。

“是,雲逍哥,是我太沖動了。”張山說。

“雲逍哥,這也不能怪張山,王家的人欺人太甚。”張安一面表示自己對王家的不滿,一面替張山解圍。

“如此,我們只能跟蕭家結盟了。”張雲逍說。

“跟蕭家結盟,也沒什麽壞處,那蕭慎言公子人就不錯。”張山顯然支持與蕭家結盟。張全、張安兩人也是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我們跟蕭家只能是盟友關系,不能聽受他們的擺布。否則到時候,只能淪為炮灰。”張雲逍的心裏對合作的方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框架。

“雲逍哥,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幹就怎麽幹。”經歷了這半年來的諸多磨礪和考驗,張山對張雲逍的信服已經深入骨髓。

“稟報大人,門外有一姓蕭年輕公子,自稱是大人的哥哥。”守門的士兵在院子裏稟報。

“說曹操,曹操就到。走,跟我一起去迎接。”張雲逍猜出門外之人一定是蕭慎言,想起在青石鎮的過往,喜上心頭。

張雲逍走到院子裏,見到院門開著,院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可不就是蕭慎言,他的後面還跟著許晃。

“哈哈,慎言哥,好久不見,快請進!”張雲逍笑臉相迎。

“雲逍弟,你可讓我好找呀。”蕭慎言說著,進入院子裏。而後,在張雲逍的招引下進入客廳。

“快,給慎言哥倒茶。”張雲逍招呼下人倒茶。很快,便有下人端上一壺茶,給每人沏了一杯。

待飲了一口清茶,張雲逍看著蕭慎言說:“慎言哥,八月一別,至今已有三月未曾謀面,不知近來可好。”

“雲逍弟,剿滅青石龍幫之後,我便被家主調回潁川城。中秋節後,我也曾到張寨村尋訪賢弟,卻只得到了賢弟離家的消息。後來我奉命到州城辦事,沒想到今日再見,你已經是潁川縣的校尉了,為兄甚是欣慰呀。”蕭慎言說。

“慎言哥過譽了,我這小小校尉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今日再見兄長,真是一大快事,等會兒我安排下人多做幾個好菜,咱們痛飲一番。”張雲逍知道蕭慎言曾去找過自己,看得出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以前對他的好感,今又更增一分。

“好,好,那為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慎言也是十分開心。

當即,張雲逍張羅了好酒好菜,跟蕭慎言一起,連帶著許晃、張山、張安、張全幾人,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張雲逍覺得情勢比較明朗,有些臺面上的話不得不說,便對蕭慎言說:“慎言哥可知今晚王家人來過。”

“實不相瞞,為兄聽蕭家的人講過。”蕭慎言知道張雲逍的用意,也不遮掩。

“那想必我一口回絕王家人的事,兄長也知道了。”張雲逍說。

“不錯。唉,雲逍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得罪了一個大勢力呀。”蕭慎言說。

“哦,不知在這潁川縣,是王家的勢力大,還是兄長你蕭家的勢力大。”張雲逍將問題拋給了蕭慎言。

“兩家相爭多年,難分伯仲。”蕭慎言回答道。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慎言哥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張雲逍故作疑問。

“既然已經到這份上了,為兄實話跟你說吧,蕭王兩家都視對方為眼中釘,想要除之而後快。奈何實力相當,誰也不能吞掉對方。”蕭慎言說出了難處。

“在我看來,王家命不久矣。”張雲逍賣起關子。

“哦,賢弟,此話怎講?”蕭慎言問道。

“縱觀古今,歷來兩股勢力的鬥爭,最為關鍵的是頭領、高層之間的較量。如今,我觀王家大公子王子炎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王家兇戾之氣日盛,而慎言哥你溫文爾雅、禮賢下士,蕭家底蘊根基漸深。此消彼長,則蕭家必勝。”張雲逍分析道。

“承蒙賢弟吉言,只是,雖然我王家籠絡不少英雄好漢,可真正文韜武略之人沒有一人,難以成事呀。”蕭慎言話語裏滿是求賢若渴和拉攏之意。

“若兄長不嫌棄,愚弟願助一臂之力。”張雲逍順水推舟。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蕭慎言的臉上布滿笑容,他可是知道張雲逍的能耐,而且現在張雲逍當了校尉,手中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那好,願我們的合作旗開得勝!。”張雲逍舉起酒杯向蕭慎言等人敬酒。

“好,旗開得勝!”一桌人滿飲一杯。蕭慎言聽出了張雲逍話語裏的意思,對方顯然只是跟自己合作,沒有要加入王家的意思,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他也沒有過於介懷。

酒宴至夜深方散,蕭慎言盡興而歸。張雲逍送走蕭慎言,轉身走入院子裏,他意興闌珊,望著天邊的明月,遙望城北伏牛山,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踱進屋子裏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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