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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土家祖師殿的中秋拜月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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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們的心情稍有平靜,前面又有了需要矚目的東西,只見溪對岸的巖壁上,題著“邊城”兩個大字,每個字的長寬不下丈餘,兩字的間隔不下三五丈。字體用晉代著名書法家王羲之狂草書體,遠遠望去,筆走龍蛇,剛勁飄逸,而且塗成紅色。此情此景,令大家齊聲驚嘆,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異人!

此時大家就圍繞“邊城”這個詞議論起來,為什麽這一帶到處都可以看到“邊城”這個詞呢?其實這地域並沒有“邊”,只不過人們人為地把它看作了“邊”:兩國之間交界的地方,我們說它是“邊”;兩省之間交界的地方,我們說它是“邊”;兩縣交界的地方,我們也說它是“邊”。這樣說來這“邊地”就多了。

不過此時車主要顯示自己的博學,他提出的問題倒很具體,你必須做出明確的答覆:

“你們說這些天我們看到的‘邊城’都是什麽意思呢?”

對這個問題,車上其他幾位倒也真的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連極為博學的基叔也只得對著車主笑笑。車主一下明白了基叔那笑意的含義,正要開口作解釋,就見五哥突然看作地圖說:

“明白了,這些天我們到過的地方,地處湖南西部,與西部的黔東、巴東比鄰,所謂的‘邊城’,就是指湘、黔、巴蜀間的‘邊城’。”

車主聽後大笑起來:“這位小哥聰明,很快看出了名堂,佩服佩服!”

二位女同胞倒很稱職,立即把手板拍得震天響。

這人在馬車上奔跑,總是少不了做兩件事,一是欣賞路兩旁的景物,二是找些話說。當人們欣賞景物的願望得到滿足,就需要找些話兒來打發時光。這不,車主又談起了關於三亭縣的方方面面的問題。

“幾位客人知道這三亭縣的來歷嗎?”車主提出了問題。“這三亭縣建縣較早,變遷較多,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戰國時候,開始有建制,為遷陵候。西漢高祖五年,建立遷陵縣。王莽新朝改為遷陸縣。到了東漢光武帝時候,又恢覆了遷陵縣。一直到南北朝時期的朝齊才改為零陵縣,後來梁朝又恢覆為遷陵縣。隋朝時,改為大鄉縣。一直到唐朝初年,才改為三亭縣,不知什麽時候還有過洛浦縣的縣名。”車主不怕羅嗦的說了這一大套。

但基叔就有點佩服起來,他想,一個普通民間馬車夫,竟然有這麽豐富的歷史知識,實屬不易。許多上層知識階層還未見得做得到。

現在馬車又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看來山勢還比較開闊,忽見從驛道分出一條路,大家正在看那路的去向,就有幾個人由那分路走來,那幾個人的打扮比較特別,他們的衣服、帽子都有土黃色花紋,還是車主見識多,一眼看出這些人都是土家族的。這土家族人與苗族人大多相互雜居,語言都是說苗語。忽然其中一人用苗語問道:“各位客官且慢,這上面不遠處是我們土家祖師殿,今日殿內正舉行中秋拜月慶典,各位既然光臨此地,何不上殿內賞光?”

車主用苗語回答道:“感謝各位盛意,既蒙各位兄弟擡愛,我等遠方游客恐怕要叨擾貴殿了!”

幾位土家族人聽了大喜,隨即在前面引路。馬車雖然走的上坡,但由於破面不甚陡峭,車主和五哥七哥三人下了車,馬車上只有基叔環兒和三妹子三人,倒也能爬上去。

不多久,馬車轉過一個小山坡,一棟寺廟模樣的建築出現在大家面前。一位土家族兄弟高興的介紹說:“各位客官,那就是我們土家人的祖師殿堂呢!”於是大家加快了腳步。

很快,馬車已停了下來。只見那被稱作“祖師殿”的建築屹立於群峰峻嶺之中,掩映於蒼松翠柏之間,一眼看去,顯得有幾分莊嚴,有幾分雄奇。再看那正門上方,題著五個金黃色大字:“土司祖師殿”,兩邊一副對聯,寫的是:“土君賜福,保我八部千秋永昌;白帝奮威,佑吾土疆萬世福祉。”

早有一班長者前來相迎問候,一連聲的“謝客官賞光!”“客官遠道而來,辛苦辛苦!”將一行六人迎入殿內正廳,賜坐看茶。此時六人都被殿內的屋架結構所吸引,首先是那殿內的柱子,那柱子竟有三四個人合圍,表層鍍黃金,金光閃閃,光滑如鏡,對著柱子,人影清晰可見。柱子與柱子之間的橫梁三尺餘寬,橫梁與柱子相接處,一點也看不出有斧頭鑿子加工的痕跡,簡直跟天然生成的一樣!

此時一位土家主人看見幾位客官註意看那殿內屋架結構,試探著問:“各位客官見多識廣,這殿內屋架也還見得客人吧?”

“不錯不錯,這屋架做工極為精細,看起來這工匠絕不是平庸之輩哪!”

“說來也真的不容易,沒有神人暗助,恐怕也難以做得如此完美。記得當年,大概是晉武帝年間吧,這正殿正施工,工匠們正為怎樣安排那三十四根大柱子而苦苦思索,因為這麽大的殿堂全靠那三十四根大柱子支撐殿頂。盡管工匠們苦苦思索,到底覺得力不從心,大家正感到為難,奇跡出現了:一天早上,那位工匠中的總設計者第一個走進殿堂,只見那殿堂正中的地面上清清楚楚地畫著一副圖,那位匠師仔細一看,高興地跳了起來:“成了成了!魯班總師爺顯靈了,大家快來看這幅圖,是魯班總師爺親自畫的……”

“於是大家按照那副圖上畫的去做,果然順利做成了!於是魯班顯聖助建‘土司祖師殿’的故事就傳開了。”

接著大家的目光又投向了大殿正中的神龕。那一丈多高的神龕***奉著“祖師”的神像。舉目殿頂,殿宇鬥拱雄偉古樸,梁架結構頗為特殊。

基叔此時註意到整個大殿的布局,他估計這祖師殿占地面積大概也有將近一畝,殿的正面由五間組成,進深四間,頂部采用重檐歇山頂。整個大殿長度不下五丈,寬度不下四丈,最頂端高不下五六丈,全用的是優質的木料。柱礎用雙層圓鼓式,殿脊殿檐是圖案精美的陶磚陶瓦。整體看來,這祖師殿是一棟頗具民族特色的建築,也許這也體現了土家族先祖們的智慧吧!

很快,土家族的兩位後生來到幾位遠方客官的面前,頗有禮節的打躬作揖道:“恭請各位稀客入餐廳赴晌午便宴!”

幾位在那兩位引導下來到大殿後面的一間側室,原來這裏是一個擺設頗為講究的客廳,中間一張紅漆八仙桌上擺滿了中秋月餅和各種時鮮水果及小吃口味。當幾位遠方客人出現在客廳門口時,早有幾位有身份的長者一起站起,一連聲的“遠方客官辛苦!謝謝遠方客官賞光!”說得幾位遠方客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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