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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苗族姑娘娜娜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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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在說說笑笑地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忽然來了一位看起來頗為高雅的女子,臉帶微笑地自我介紹道:“各位客官,奴家是本店服務小姐娜娜妮,本店房間有三四五三個星級,星級越高價格越貴,敢問客官要何星級客房?”

這裏六位“客官”早被娜娜妮的一身裝扮所吸引,只見她頭上那頂珠玉冠(冠名尚不知道,根據它上面的飾物暫且這麽叫著)上面嵌滿珠寶,頂上一圈遍插白色玉簪,下面一圈用金絲穿著指頭大的綠寶石,從那綠寶石上垂下兩寸來長的金色絲帶,直下垂至耳際。再看她脖頸上的裝飾,那戴在脖頸上的比頭還大很多的項圈有點特別,它的後半圈用金黃色絲滌包紮,前面半圈,用的是並排兩行套環,一排金黃色套環,一排白色玉石套環。裏面還有一圈花生殼形狀的金色套環,從脖頸下垂之胸前,不過一部分被其它飾物遮住。最裏層現出一線藍色的領口,讓那白皙的胸口給人留下無窮的遐思餘地,在藍色領口的外層,是左右對稱的兩排金黃色珠寶傾斜著在胸口最令人神往的地方會合。最後是胸前的佩戴,各種不同形狀、不同色彩的飾物叫人半天也說不清是些什麽,總之是叫人看一眼便令你難以忘懷。

服務小姐娜娜妮的美麗風采讓大家看得有點發呆。但此時你要是偷偷地看看我們的環兒,你或許會發現一個秘密,此時環兒正斜著多情的杏眼瞅著基叔,她分明看出了他內心奔湧的愛意,於是在環兒的內心無端的湧起了一股嫉妒。

環兒的判斷千真萬確,此時的基叔確實被娜娜妮的美麗所動,但請我們可愛的環兒放一萬個心,基叔絕不會因為喜歡某位姑娘就生出歹意,絕對不會!作為一個男人,喜歡漂亮姑娘是很正常的事,但喜歡不等於占有。相反,我們認為愛美是人之常情,不愛美反而有些奇怪,面對美麗女子毫無所動的男人是不可思議的,千萬不要相信偽君子,冠冕堂皇的外表下,常常隱藏著虛偽和變態。

基叔是特別善於聯想的人,他由眼前的娜娜妮小姐又想到了朗溪街上的三位女子,想到了龍標江岸看龍舟賽的少數民族姑娘。他想這大千世界,美麗女子就像花朵,到處有花朵開放,作為天下之君,萬民之主,應該創造條件,讓世上的花朵開得更美好,而不應該利用手中的特權去占有她們,摧殘她們。

五哥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微笑著向娜娜妮小姐伸出五個指頭,聰明的娜娜妮小姐用手一招,六位“客官”就隨著娜娜妮小姐走出了客廳。

現在,基叔一行六人所乘坐的馬車又奔馳在通往鳳凰的大道上。一個晚上的短暫停留,使人們留下了太多的依戀!麻陽,這座秀美的河濱小山城,那一彎新月般的河道,那如茵的江心小洲,那如畫的山山水水,這一切都在人們心中刻下了深刻的印記。更讓人難忘的,是那西山月客棧,那無比美麗而又打扮得華麗無比的娜娜妮小姐,那絡繹不絕的各路奇奇怪怪的客人。

基叔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問五哥道:“咦,那條河叫什麽河?”

五哥忙翻開地圖,仔細地看了看:“應該是辰水,就是在辰州與沅水會合的辰水。”

“那條河又叫麻陽河,因為它流經麻陽。”車主此時高興起來,因為他在當地被人們稱著“湘西通”,就是誇獎他到過的地方很多,對湘西各地都很熟悉。“麻陽河是沅水第二大支流,沿麻陽而上可以到達貴州銅仁地區和江口一帶。”車主進一步作了說明。

“這地圖上怎地沒有麻陽這地名呢?”五哥疑惑地問。

“有個高村嗎?原先那地方有兩個村莊,一個高村,一個麻陽,後來立了縣城就叫著麻陽了。”

“怪不得這圖上只有高村,沒有麻陽,原來是這樣,可見這地名也是常常有變化的。”

“那位娜娜妮小姐不是漢族人吧,那一身打扮好氣派喲!”環兒一直想著娜娜妮,因為一直沒得到機會發表點想法,現在機會來了,環兒忙抓住機會,把話題引了出來。

“苗族的呢,小妹子沒看見這麻陽街道上到處是穿得奇奇怪怪的人嗎?這些人都是苗族人。那位娜娜妮小姐在此地很有身份,那西山月客棧的店主就是她的老爹,是麻陽一帶的第一富翁呢,小妹子羨慕嗎?”

環兒心想,我羨慕她?好笑!我要把真實身份說出來,只怕把你們全都嚇死!但她不能那麽說,只見她“咯咯咯咯”笑了一陣,然後說道:“我好羨慕娜娜妮小姐,羨慕她頭上的‘六龍三鳳冠’。”環兒故意把那‘六龍三鳳冠’一字一頓地慢慢說了出來,因為這句話的含義只有他們四人懂。

基叔聽了車主的一番話,心裏一下明白了,原來這麻陽已是苗民居住區,只是這裏還是苗漢兩族雜居的地方,所以還有不少漢人。基叔又想,從這裏的情況看來,苗族的文化跟漢族文化並沒有多大距離,語言、生活習俗和文化方面均已融合到漢文化裏面了。可見自魏晉南北朝以來,江南一帶民族融合的步調並不比北方慢。

但是在一部分生活習俗方面還保持著各民族的風格,比如這苗族人的服裝,很明顯的保持著苗族的傳統。想到這裏,基叔的腦海裏又一次將娜娜妮小姐的那一身打扮重新溫習了一遍。同時,端午龍舟節在龍標江岸上看到的那些奇裝異服也一齊在腦海裏浮現。緊接著,當年京都在太平盛世裏與民同樂、共慶佳節的盛況歷歷在目,那西域各國人所穿的千奇百怪的服裝看得叫人眼花繚亂。這時候,基叔就愈覺得天下之大!

這時車主哼起了山歌,但這山歌除了歌唱者本人外,其他人誰也聽不懂。但那一曲山歌唱完後的吆喝卻人人能夠聽懂。那不過是逗情的調笑,不過是快樂的呼喚,抑或是略帶野蠻的激情發洩。

忽地,只見車主將手一揚,用馬鞭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連聲叫道:“到了到了!你們看,那座山叫坡山,由於那座山的形狀很像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所以那座山又叫鳳凰山。”

五哥連忙翻開地圖,沿驛道一路找去,在一個小圓點旁邊註著“渭陽”,附近有一個小三角形,旁邊註著“坡山”,懷疑道:“這圖上‘坡山’倒有一個,只是沒看到‘鳳凰’,只有一個‘渭陽’。”

“這就對了。”基叔拿過地圖,一邊看圖一邊說道:“這一帶原來屬於舞陽縣屬地,本朝垂拱二年,在坡山西邊設渭陽縣,縣城就在坡山西邊的黃絲橋,至今已有八十多年了。至於什麽時候改為‘鳳凰’,倒沒看到記載,大概是按山名叫的吧,因為坡山又叫鳳凰山,而且‘鳳凰’這個名字實在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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