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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疾催寶舟渡氣母,子午來覆到神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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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暗道不好。就帶反應,忽然那晶丸已經炸開。

一連串震天動地的炸響,同時無數水光紛飛,意欲兜住晶丸的綠氣早被炸得粉碎。那四散的水珠又如一個個鉛彈子一般,把個四周地面,玉臺還有一些建築物都打得千瘡百孔。連護持玉臺的綠氣都被炸散,上面顯出少女之形的寒蚿也被炸得血肉紛飛。

只聽寒蚿嘶鳴一聲,直接顯出本相,六首高昂,九條長身一起擺動,被神雷震破的護身彩煙綠氣重又合攏,將妖蚿全身籠罩。口中怒吼如雷。

遠望過去,好似十來條極猛惡的妖龍擠在一起,帶著大片五色煙雲,在神山仙境上空電馳飛來,聲勢甚是驚人。

妖蚿創巨痛深,心中恨極,身子還未飛近,相隔不過百來丈,便把六個怪頭猛然往後一仰,再往前一伸,身形立即暴漲了數倍。六張血盆一般的大口,各噴出一股暗綠色的光氣,天河倒瀉也似急射下來,分六面將蘇文二人圍住。

要妖光所到之處,那麽堅固的玉山晶石地當時消融,往下陷去,晃眼環著光幕,陷落了丈許深一個大圓圈。同時妖蚿身上的彩煙綠氣也結成一片雲網,往蘇文二人頂上壓來。

第五百零一章 法蓮護身,滅去生來無窮盡;破禁脫身,碧芒晶花困妖蚿

看到妖光當頭壓下,蘇文不慌不忙,把手豎起,指尖射出一道清光,光中生出一朵青蓮,蓮花綻放,蓮瓣尖端各射豪光,豪光結成一片光幢,將二人攏定,擋住妖光壓下。

光上又生蓮花,蓮上又生光華,層層疊疊,仿佛無窮。那妖光滅去一朵朵蓮花,那蓮花覆又生出。一時間僵持不下,寒蚿妖光奈何不得蘇文夫婦二人,只能將他暫時圍定,使力發出妖光,欲將二人消滅。

蘇文看著妖蚿噴吐綠氣,只發護身法蓮,將身攏住,也不去反擊,似是在思索事物。

初鳳看著外面綠氣剝去一層層蓮花,只是那法蓮滅了又生,生了又滅,仿佛無窮無盡。

“師兄作甚麽不出手反擊?”初鳳轉頭對身邊蘇文問道,“這妖物如此醜惡,大肆吞噬生靈與修道人,還是盡早除去為妙!”

蘇文對初鳳說道:“除此孽障雖然容易,不過需防她狗急跳墻。這天外神山下本鎮著一團乾天靈火,被那妖蚿布下禁法,若是人被殺死,立刻發動禁法,引爆乾靈真火,把個天外神山化成灰灰!我本投鼠忌器,想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降服妖蚿,又能毫發無傷接受天外神山!”

此山下面乃是一團蘊積千萬年的乾靈真火,比兩極子午線上極光太火不相上下。妖蚿早就在乾靈真火四周布下手段,若是遇到棘手的人物,只需壓下火中,直接把人煉化。

若是更加難以抵擋的對手,只需把乾靈真火引爆,整個天外神山都要化成灰灰,什麽事物都不留存。

初鳳倒還未聽過這等隱秘,她也從未來過天外神山。蘇文也不過與她說過一些事物,詳細的情形並不知道。

“而且這妖蚿還有些用處!”蘇文看了看另外一邊被綠氣赤霞裹住的紅塵之舟,神色中似有什麽安排謀算。

初鳳看蘇文神色不明,朝被禁鎖的紅塵之舟看去,她面上不明所以,也朝紅塵之舟看了看,也未看出什麽東西來,想到蘇文說妖蚿還有些用處,她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能夠用到妖蚿的。

手中掐動法訣,蘇文忽然朝天一指,頂上無聲無息浮現出玄牝之門來,門戶微微一晃,飛出三顆青碧的晶芒,一顆向著寒蚿打去,另外一顆朝那邊被封禁的紅塵之舟飛去。第三顆落下來,無聲無息融入地中,消失不見。

寒蚿正在發出妖光,消滅蘇文護身法蓮,忽然看到一顆青碧晶芒,沖破妖光阻隔,朝她飛來。

經過方才一番變故,寒蚿已經不敢小看二人神通,口中丹氣更甚,直接朝晶芒打去。同時周身綠氣湧動,通身的綠氣更加濃厚,防備晶芒的傷害。

那晶芒與妖蚿綠氣兩相一交接,只聽砰地一聲輕響,那晶芒化為一團海碗大小,隨後一個旋轉,叭一聲裂開,化成千朵萬朵碧翠晶花,將場中的寒蚿所發妖光一掃而空。

那晶花微微旋轉,與寒蚿身邊護身丹氣相互碰撞,劈裏啪啦響作一片。只是那些晶花相互碰撞,又密又集,越生越多,宛如煙花一樣,如潮水湧到,把寒蚿裹在裏面,只打得它脫身不出,越是難以招架。

恰在此時,飛到紅塵之舟那邊的一點碧芒忽然一個旋轉,爆散開來,噗呲呲一陣亂響,那裹著紅塵之舟的綠光紅霞,如同沸湯潑雪,須臾間消融一空。

紅塵之舟得脫困境,頓時飛將出來,穩穩落在蘇文身邊。

蘇文將護身法蓮收起,從船上下來四人,司徒平與紫玲寒萼二人,還有金鐘島主葉繽,四人都來見禮。蘇文經過重生,面貌形態早就改變,恢覆了五分前世的面貌,與太玄的面貌略有五分相似。

紫玲寒萼姊妹二人與蘇文見得不多,面貌一變,她們就認不出來了。

司徒平雖也有些不能確認蘇文的身份,不過他認出蘇文的面貌與太玄相似,想到太玄又與師父是同一個人,這人必定是師父的一個化身。加上師娘初鳳就在蘇文旁邊,這人必定就是師父,司徒平才敢上前拜見。

司徒平當先朝蘇文行禮:“弟子見過師父!”紫玲與寒萼看到司徒平朝蘇文行禮,忙不疊也朝他拜見。

蘇文把手一擡,發出一道氣勁隔空扶起三人。旁邊葉繽不知蘇文來歷,也不知蘇文就是原綠袍老祖,只是看他厲害至極,忙對他躬身行禮:“葉繽見過這位前輩!不知前輩仙鄉何處,貴姓大名?”

“貧道百蠻山雲頂宮綠袍道人蘇文是也,這位是我夫人紫雲宮大宮主初鳳”蘇文依舊擡手扶起葉繽,指著身邊的初鳳對她說道,“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小南極金鐘島主,女修散仙葉繽是吧?”

“不敢得前輩擡愛,小女子正是金鐘島主——葉繽!”葉繽對蘇文略福了福,“多謝兩位前輩援手相助,繽才能脫身出來!”

蘇文擺擺手說道:“不妨事,你能隨我弟子前來,助他降妖伏魔,也是一場功德。更何況你得我弟子交換玄功,機緣巧合修成太陰大道,與我總有兩分香火情份,助你也是應當!”

葉繽聞言,微微一驚,自己修成太陰大道,除了身邊司徒平夫婦三人,島上諸弟子都不甚清楚,這綠袍道人竟然預先知曉,真是不可思議!

且不說葉繽怎麽驚訝,蘇文擡頭朝半空看去,那裏早就被晶花掩埋,寒蚿在晶花中左沖右突,偏又沖不出來,身子與晶花碰撞,嘩啦作響。

寒蚿周身丹氣被晶花打滅不少,周身也都割出一道道傷口,只是綠氣覆蓋,才沒流出血來。

妖蚿知道對方神通廣大,不意竟然如此厲害。內丹元珠連同護身丹氣都被晶花打破,損耗太甚,受傷極重,就說費上數百年的苦功,也難修煉覆原。

因為這兩樣珍逾性命的至寶,多由數千年來殘殺無數精怪和吸取有道人的元神靈氣凝煉而成,所殺海中魚介尚不在內。

好不容易得有今日,再差不多兩年,只等元嬰煉成,再把內丹元靈真氣與之相合,立可脫去原形,幻化成一個美絕天人的女仙。

屆時沖破極光阻隔,去往北極陷空島,將那兩個冰魄寒精強行攝來,與之配合,煉形飛化,自此與天同壽,萬劫不死,飛騰變化,為所欲為。

不料會被蘇文破去丹氣,把真元損耗了一半。損失如此之大,妖蚿的一切念想都成空頭,若要重新修煉,不知要經歷多少波折,她又如何不把蘇文等人恨之入骨?

第五百零二章 晶花爆閃,舍身替形走妖蚿;玉臺地穴,輕將妖蚿元嬰得

天上碧翠晶花越來越多,又如炒豆一般劈裏啪啦爆響一片,寒蚿裹在晶花中,左右沖突,那晶花崩射晶光,將它攏得密不透風。

只是這晶花雖然厲害,卻只是把它困住而已,傷害並不如何巨大,周身丹氣裹得緊緊地,對本命真元與丹氣消耗頗大,而且護身丹氣乃它苦心修煉,不知殺了多少生靈,才煉成這護身丹氣。此時卻在此處被打量消耗,日後天劫來臨,如何能夠度過天劫?

寒蚿本以為護身丹氣能夠防住這碧翠晶花,至不濟也能脫身,誰知道這晶花又密又淩厲,雖然只是小小一片,晶花薄葉,旋轉間卻如千萬利刃,直如千刀萬剮一般。

寒蚿猛地厲聲嘶嘯一聲,張口噴出一枚一股綠氣,綠氣當中裹著一顆元丹。

元丹滴溜溜飛舞,直接發出一片綠光,把晶花打滅一片,只是這晶花不知怎的,竟然生生不息,打滅一片,覆又生出一片來,直接把空缺補上。

甚至晶花受此一激,還發出極大的吸力,晶花看去雖只嬰孩拳頭大小,與一撞上,便互相激撞爆炸,隨滅隨生,變化無窮,比起先前威力更大,剛一挨近,便被吸緊,難於掙脫。

因不舍那護身丹氣,寒蚿極力強掙,微一遲延,晶花已繞上身來。忙運玄功抵禦時,晶花也已打到。

千萬朵晶花同時爆炸,晶花炸開,化為無量數的晶砂神雷,紛紛爆發,妖蚿身外綠氣立即震散消滅。這倒還罷了,那晶砂還頗為古怪,最能消磨血氣與生機,大量晶砂海潮般湧將上去,再一裹,妖蚿自然吃不住。

總算修煉將近萬年,功候極深,不似尋常妖物之比。一見護身綠氣被敵人震破,血氣生機如同大壩決堤流瀉,知道兇多吉少,先前錯了主意。咬牙切齒,把心一橫,仗著煉就六個化身隱遁神速,慌不疊噴出一大片綠色煙光。

不等晶砂爆發,便乘晶花閃變明滅,危機一發之間,運用玄功隱形遁走。無奈蘇文法術神妙非常,一任妖蚿變化神通,仍連舍了五個肉身,方得沖出重圍,隱形遁去。

這妖蚿也是狠的,直接舍去四個化身,若是常人,必定要竭力掙紮一番。

蘇文也不去追擊,這妖蚿想要降服,還要頗費一番曲折。何況這妖蚿也不是沒有後手,她將元神與山體中的的禁法相連,一旦元神消滅,就會引動禁法使得鎮在天外神山下的乾天靈火爆發,使得整個天外神山化作劫灰。

這與沙神童子將兩河源頭拘禁在身上一般,沙神童子拘禁兩河源頭,若有人來殺他,哪怕把他消滅,也會震破兩河源頭水脈,導致長江黃河泛濫成災,將整個中原地區化為汪洋澤國,這是他最後報名的手段,他們這等魔教都有許多報名的絕招。

妖蚿雖然不是魔教,卻也有這種保命的手段。

看到寒蚿逃走,蘇文把手朝天一指,漫天晶花消散一空。

司徒夫婦三人與葉繽擡頭看去,看到那處空無一物,他們還當蘇文已把寒蚿消滅:“”

只有初鳳看出來,寒蚿已經隱跡遁去,當即對蘇文嘆道:“師兄為何放過寒蚿?”

司徒平夫婦與葉繽聞言,方才知道寒蚿已經逃走,只是他們不知蘇文用意,也不好多說什麽。

蘇文笑道:“那寒蚿還有些用處,且留她幾日再說!”

說到這裏,蘇文有想起另外一事,飛身上了妖蚿盤踞的玉臺,初鳳不明就裏,也跟了上去。司徒平夫婦自是要跟隨師父,也飛身上去。

那玉臺越有畝田大小,蘇文略略巡視一番,發現玉臺上一個被掩藏的入口。那處被布下禁法封鎖,與玉臺合為一體,平常爵跡看不出來,只是蘇文道行高深,發現入口後,直接出手破去禁法,顯出一個大洞來。

飛身躍入洞中,眾人才發現下面別有洞天,這裏甚為寬闊。四周墻壁仿佛晶玉,看著甚是華麗,只是內裏一片黑暗,並無光彩。若非蘇文出手破去上面禁法,眾人還不知道玉臺下還有這麽一個去處。

司徒平等人也都雙目都無法視物,不知究竟是何情形,初鳳認出來四周的是一個陣法,原來幾人落入一個陣法中,並還有許多禁法布置在這裏。

仔細看了看四周陣法形式,蘇文彈指間就把陣法破去,顯現出真正的情形。

前面不遠處是一個晶玉鑄成的石臺,石臺上晶芒四射,一個年約十二三歲左右的裸身女童正盤坐在一個晶玉蒲團之上,模樣與妖蚿幻化的的全然相同,眾人立知其便是妖蚿的元嬰。

妖蚿元嬰見到蘇文一行人出現,待看到蘇文一行,心中兀自慌亂,張口便吐出一口一股妖氣,朝眾人當頭罩來,同時將身飛起,欲往另外一邊飛遁。

“小心!”紫玲不由驚呼,“妖蚿快逃走了!”

初鳳見此,直接把手一指,劈裏啪啦一陣脆響,妖氣便被破去。同時一道水光飛出,化成一道光繩直接將飛遁的元嬰拘了回來。

蘇文看著面前被一道光繩困縛的妖蚿元嬰,伸手輕輕朝她額頭一點。那元嬰神情頓時呆滯下來,已被蘇文抹去神智。

隨手一抓,把元嬰縮小後,蘇文正待收入囊中。看到蘇文手中妖蚿元嬰,葉繽心中一動,欲向蘇文求取妖蚿元嬰。

蘇文忽然心有所感,轉頭對眾人說道:“我們出去,妖蚿要拼命了!”

眾人急忙除了地穴,來到玉臺上。擡頭朝天上看去,只見滿空紅光,四周漸漸熱了起來。

這尊元嬰事關妖蚿日後成就,這邊蘇文破去玉臺禁法,那邊遁去的妖蚿立時便生感應,待到蘇文出手把元嬰神智抹去,妖蚿更是恨極。

想到這損失慘重,不但護身丹氣被消滅不少,同時連煉就的化身也失去四個。她統共也就六個化身,雖然修成六個元神,但是被消滅了四個,可謂功行大損。

寒蚿為那元嬰苦煉數千年,費了畢生心血,才得結胎成形,平日珍逾性命;況當慘敗重傷之餘,已經失去四個化身、肉體受創已重,這次又把元嬰失去,未來成道無望,寒蚿心中發狠,決心將蘇文一行覆滅。

她為報大仇,竟不惜再拼舍一個化身,去將子午線上將元磁真氣和那極光太火一齊引來,想將此天外神山連仇敵一起毀滅。

第五百零三章 妖蚿恨毒,欲引太火煉神山;挪移群生,靈光鎮妖伏元鼉

眾人都擡頭看著天上情形,司徒平忙對師父蘇文問道:“妖蚿這是要幹什麽?”

蘇文搖頭嘆道:“這妖蚿也是發瘋了,竟然舍去一個化身,前往子午線上將地軸中潛藏的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引來,想要覆滅神山!”

除了初鳳之外,所有人都大驚失色,葉繽雖然也吃驚,只是神色凝重而已,她比蘇文的徒弟與紫玲寒萼勝在定力深厚。

蘇文看到司徒平神色慌張,暗自嘆道:“果然是修為不足,定力不深!”

心中還在想著,就聽忙司徒平惶急對他說道:“師父,快快阻止妖蚿動作呀!”

蘇文淡定地對司徒平說道:“不急,太火雖然厲害,為師更有手段抵禦!如今妖蚿欲將天外神山覆滅,引來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倒是正中我下懷!”

司徒平雖然知曉師父厲害,可是他沒信心師父能夠抵擋太火,何況那子午線地軸中的太火更是厲害百倍,尋常天仙都沒法抵擋。司徒平面上憂愁,卻對師父想法百思不解。

正在此時,天外忽然飛來一個中年男子,羽衣星冠,儒雅非常。葉繽看到來人,面上訝然,對眾人說道:“來人是不夜城主錢康!”

錢康看到這邊玉臺上一行人,面色猛然一變,忽然朝這邊飛來,降落在湖蕩岸邊。剛一落地,便對玉臺上一行人遙遙拱手道:“貧道不夜城城主錢康,不知幾位道友可見到妖蚿蹤跡?”

蘇文呵呵一笑,朝天一指:“那不就是麽?”

錢康擡頭朝上看去,只見天際火雲滾滾,滿空赤霞籠罩,空氣中越來越熱。頓時便知道,必是這些人招惹了妖蚿,那妖蚿不敵,方才拼命引來子午線上的太火與元磁真氣,欲把這些人同天外神山一同化為劫灰。

自己不夜城倒成了殃及魚池的倒黴蛋!

想到此處,錢康又急又驚:“你等好不知事,惹了妖蚿,怎的不斬草除根,竟然惹得她拼命引來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這天外神山將要化成劫灰,都是你之過失!”

蘇文聽到錢康指責,面上‘不悅’地說道:“雖然如此,那妖蚿的厲害你也不是不知道,雖不是我對手,拼命之下,我哪裏留得住她?”

錢康聞言一怔,面上顯出愧色:“倒是錯怪道友了!”

聽到錢康致歉,蘇文面上神色‘稍霽’,擺擺手淡淡說道:“那妖蚿雖然自我手中逃脫,這一場劫數我自會收拾!道友且稍待罷!”

說著,蘇文盤膝坐定,頂上升起一道靈光,托著玄牝之門飛天而起。玄牝之門倏然長大,高達數千丈,發出靈光將神山罩定。

山中一應鳥獸蟲魚,異類精靈都被蘇文挪走。同時連山那邊的不夜城也被玄牝之門施展玄功,挪到玄牝之門中。

玄牝之門自從修成三十六道寶禁後,玄妙更甚千百倍,內中瞬息間幻化出一個天外神山,將這些事物安置在其中。

靈光中,玄牝之門將神山上一切活物都挪移到門中,山中此時毫無活物,只有宮闕樓臺,章臺玉闕還留著。靈光之外,滾滾紅光裹住靈光,不斷朝內侵蝕燒煉,卻被靈光阻住,侵入不得。

錢康呆呆看著蘇文施為,驚得目瞪口呆。

恰在此時,只聽蘇文哈哈一笑,長身站起,門戶忽然縮小,司徒平夫婦三人與葉繽忽然投入門中,只有初鳳一人峭立身邊。

蘇文轉過來對錢康說道:“城主是在旁觀看,還是暫往門戶中躲藏?”

錢康猶豫一番,旋即一咬牙,對蘇文說道:“我還是在旁觀看罷!”

蘇文只是點點頭,也不去理會他。雙臂默然一震,玄牝之門落在身後,門上靈光愈發璀璨,籠罩全山的靈光收攏起來。

天上赤霞火光少了阻擋,立時如天宇崩塌,傾瀉下來,將個天外神山整個裹住。那山體如何經受得住太火燒煉,不過眨眼間,許多山體都被融成玉汁,再過一息,頓時化成一股白氣。

四外都是滾滾熱力,錢康雖有手段抵禦,卻也熱得難耐。急忙飛到蘇文身邊站定,卻發覺蘇文身邊竟然涼爽安逸,玉臺上絲毫感覺不到太火炙熱之力。心中更是驚嘆蘇文神通法力,幾不亞於天闕金仙了。

天外神山都被太火煉化,山中潛藏的的乾靈真火與妖蚿引發的太火發生感應,頓時也暴動起來。

正在此時,玉臺下忽然傳出一聲龍吟,初鳳與錢康探頭一看,玉臺下湖蕩中忽然出現一個怪物。

原來那湖深達數十丈,面積甚大。怪物所現竟是元神,本身形狀如龍,少說也在百丈以上,約有一丈多粗。前半截生著兩片肉翅,四只龍爪。後半近尾之處卻生著兩排粗約尺許,長約三四尺的獸足。尾作扇形,約有三四丈方圓,上面盡是逆鱗倒刺。通體紅色,滿生三角鱗片,其大如箕,閃閃生光。

前半身近頭一帶昂起向上,口發鼓聲,不住怒吼。尾部、獸足挺立湖底,中段長軀竟將湖中心一帶盤滿,形態猛惡長大,平生僅見。靠近玉臺正面湖底玉壁上,有一大洞,已被一片金光堵塞。料定是洪荒以前的龍類妖物,深藏地底不知多少年,乘著鬥法之際,穿地而出,神通定不在小,一個除它不了,反倒生出別的災害。

錢康認得這怪物,忙對身邊二人說道:“此怪乃是一條前古毒龍,名喚元鼉,和妖蚿均是前古最厲害的兇毒爬蟲,地底修煉將近萬年,並和妖蚿生性相克,所具神通也不在妖蚿之下。只為當初本是毒龍遺種,當天外神山地震時,隨入地竅深處,那地方恰是地水火風微弱之處,因得長成,便潛伏在裏面修煉。因為所居地層太厚,性喜沈睡。妖蚿又先出世,知道兩惡不能並立,百計防護。妖龍不似妖蚿詭詐,偶然發怒,想要沖出,吃妖蚿邪法阻住,不得如願,無可如何,只得罷了。這次必是吃了妖蚿震動神山,禁它的禁法破壞,方才脫困而出!”

蘇文點點頭,忽的把手一指玄牝之門,門戶微微一動,一股浩然大力壓下,頓時把那妖龍元鼉壓得動彈不得。蘇文猛然對那妖龍元鼉喝道:“你這孽障,還不速速受降!”

元鼉出世時就看到天上赤霞紅光,加上四周奇熱無比,便知妖蚿引動太火,欲將山神燒成劫灰,他元神未與真身相合,經不住太火燒煉,恐有性命之憂,早已心急如焚。

誰知出來後,猛見到玉臺上矗立著一尊門戶,散發奇輝寶光,心中頓起貪念,正待出手奪取,誰知半空裏一道浩瀚無際的壓力,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將他壓住。

更有一人站在門前,對他呼喝,令它受降,心中頓時大怒,正待掙紮,誰知那壓力更重,頓時把他鎮得動彈不得,更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機,令它不敢再有異動。

情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妖龍元鼉不得不點頭應下。

第五百零四章 門收元鼉,乾靈真火合太火;仙光星雨,伏羲寶鏡照八卦

元鼉受伏,蘇文面上露出滿意神色,手指微微一動,背後的玄牝之門將妖龍元鼉的元神吸入其中。同時蘇文把玄牝之門催動,將妖龍元鼉的肉身搜尋到,也將其收入到門中。元鼉入了玄牝之門,生死可由不得自己,蘇文在它元神上布下禁制,暫時另外安置。

蘇文擡頭朝四周看去,周圍山石都成熔漿,並且在太火中漸漸化成白氣,足見這太火之烈。

前文說過,天外神山都被太火煉化,山中潛藏的的乾靈真火與太火發生感應,頓時也暴動起來。山底下,那乾靈真火噴薄出萬丈紅霞,與天上太火交融一處,更是化成一股青瑩瑩的火光。

那青火方一出現,四周熱力猛然飆升,整個天外神山轟然瓦解,化成一團滾滾氣流。氣流當中,一尊門戶載浮載沈,靈光熠熠。

正在此時,天外神山所化氣流中忽然暴起萬千晶花,那晶花當中,簇擁著一團亙古燃燒不熄的乾靈真火,晶花綻放無數晶光,將乾靈真火禁住。

也幸虧是將那一團乾靈真火給禁住了,否則乾靈真火與坤元太火二者合成乾坤兩儀之象,化成兩儀真火,屆時天下無人能制,金仙來了也奈何不得,且那兩儀真火亙古不熄,任是什麽真水都澆不滅這等厲害的真火。

便是蘇文,也奈何不得兩儀真火。

初鳳與蘇文二人看著晶花中簇擁的乾靈真火,初鳳對蘇文問道:“師兄是什麽時候把乾靈真火給禁住的?”

蘇文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方才與妖蚿鬥法的時候,我便施展手段去尋找乾靈真火了。”

原來方才鬥法時,蘇文施展玄牝之門,飛出三枚晶丸。一枚困了妖蚿,一枚化去封鎖紅塵之舟的禁法,另外一枚晶丸落入地底,那時是蘇文想要尋找乾靈真火所在,故才發出一枚晶丸,直透地底,尋找出乾靈真火所在。

此時熱力愈發飆漲,四周都是滾滾烈焰,青瑩瑩的火光化成滾滾青雲,四面翻滾,飛到哪裏,哪裏就虛空扭曲,仿佛要把虛空都燒化了。連玄牝之門都暫時沒法阻隔開如此奇熱。

蘇文不慌不忙,把手朝後一擺,背後的玄牝之門冉冉升起,綻放出道道靈光,將身邊初鳳與錢康籠罩。

正在此時,四周氣團中忽然綻放仙光,那仙光仿佛有靈,撲倒哪裏,哪裏便火光熄滅,顯出一片空白來。

那仙光如萬千星雨,天河瀉落,又如流水潺潺,源源不絕。

更妙的是,這仙光輕薄如絮,卻又堅韌異常,只把青火一蓋,那火就自熄滅不見。同時萬千星花爆散開來,如同天外流星,煞是好看。

“咦?”蘇文驚訝看著四周仙光噴灑,“這是誰留下的手段?”

初鳳與錢康聞言一驚:“這不是師兄(道友)在出手麽?”

蘇文皺眉看著四周如銀河星雨,星舞流螢一般的仙光,神色奇怪的說道:“這並非我施展,必定是前人遺留的手段!”

三人看著仙光流散,遇到天外神山煉化成的氣流,天外神山被煉化的氣流被仙光覆蓋,那天外神山頓時重新凝形。初鳳與錢康道行好有欠缺,看不出這仙光的玄妙,蘇文卻看出,這仙光的威力,甚至不在金仙之下,甚至有可能超越金仙,達到太乙境界。

與此同時,仙光如雲,漸漸凝結,忽然顯現出長短兩道橫紋,每三道橫紋交錯一組,結成把個卦象,把整個天外神山化成的氣團緊緊縛在當中。

若有人在半空俯瞰整個天外神山,就會發現整個天外神山煉化成的氣流,團成一個圓球,八方各有一個卦象浮空,將圓球攏在當中。

蘇文雖然與卦象處於平面,一時間看不清楚全貌,但是窺一斑而知全貌,這手段似乎是上古的先天八卦。

想到此處,蘇文心念一動,背後的玄牝之門當中忽然飛出一道流光,落在他的手中。

初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面古樸的鏡子,那鏡子也不知是什麽事物煉成的,直徑約有九寸左右,鏡面上似乎有幾道好似裂紋的紋路,看那紋路,似乎是天生的,並非後天雕琢上去的事物。

這面伏羲鏡自從蘇文得到之後,就一直留存手中,祭煉到如今,也未完全解開內裏的禁法,後來蘇文將此物暫時擱置,就一直存於玄牝之門中。

就在方才,仙光顯現凝成先天八卦,蘇文忽然想起此物,拿出來後一對照,果然是先天八卦。

而且這鏡子並未得他催動,竟然起了反應,鏡面上先天八卦圖流轉淡淡的光華,似乎與外界的先天八卦有所呼應。

錢康也看到蘇文手中的古鏡,似乎略感眼熟,待他仔細思索一番之後,方才驚呼道:“這不是伏羲鏡麽?”

蘇文訝然轉頭看了一眼,奇怪地問道:“道友也認得伏羲鏡?”

錢康聞言笑道:“也並非是認得,而是我自一本道書上看來的,那書上曾說了需多上古時代的奇珍異寶,當中就有這面伏羲鏡的描述!”

“原來如此!”蘇文恍然。

仔細琢磨寶鏡的玄妙,雖然與四周的卦象有所反應,卻仍舊參不透當中玄妙。蘇文手持寶鏡略略看了看,翻轉鏡面朝對面一個卦象照去。

一道清濛濛的光華直透虛空,鏡光照到哪裏,哪裏的火焰便自平息,且那鏡光所照,仙光所凝卦象頓時亮起。

看到這番情形,蘇文目光一亮,手擎伏羲鏡朝四周八個卦象挨個照去,待到仙光八卦被伏羲鏡點亮。蘇文手中驀然一沈,恍然中感覺伏羲鏡變得沈重許多。

鏡面上的先天八卦圖亮起淡淡熒光,開始緩緩流轉,鏡中顯出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鏡面有青漾漾水波樣的光華的,定睛註視,卻是越看越遠,內中花雨繽紛,金霞片片,風雲水火,隨時轉幻,變化無窮。

把手中伏羲鏡略略一晃,先天八卦換換流轉,綻放無窮仙光,腳下氣流換換旋轉。

看到這個情形,蘇文目光一亮,面帶喜色:“原來如此!”

說罷,站口噴出一股元氣,他將手中伏羲鏡催動,一道清亮鏡光擴散開來,與四周先天八卦聯結一體。手中伏羲鏡微微轉動,先天八卦隨之轉動。

伏羲鏡與先天八卦配合,方才顯出無窮奇妙來。

第五百零五章 先天八卦,伏羲寶鏡為樞紐;混元真氣,重煉神山天外天

原來伏羲鏡竟然是這先天八卦圖的操控樞紐,蘇文可以憑借伏羲鏡,直接操控先天八卦,顛倒陰陽,造化五行。

只見他將手中伏羲鏡緩緩轉動,寶鏡鏡面射出清亮光輝,先天八卦隨之而動。三人腳下就是天外神山被乾靈真火與太火煉化成的氣體圓球,三人懸立圓球頂端,外環由一圈仙光組成的八卦,圍著圓球緩緩轉動。

子午線地軸自先天八卦當中穿過,遠遠看去,只見無窮太火自地軸中噴發出來,夾雜著地底的混元之氣,還有許多元磁真氣,更是顯得氣勢恢宏,天地崩滅的感覺。

妖蚿躲在更遠的地方,惡毒地看著被極光太火,混元真氣與元磁真氣包裹的天外神山,滿面怨毒,神色扭曲興奮地看著被太火煉化的天外神山:“呵呵呵呵,你們奪我元嬰,害我不能成道,既然如此,你們也別想好過,被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給消滅成灰燼吧!哈哈哈……”

到最後,妖蚿面上滿是扭曲的怨毒與興奮。

“呃……”正在妖蚿滿心興奮,以為蘇文等人要被化為灰燼的時候,天地猛然一暗,忽然綻放無窮仙光,仙光當中裹著一個先天八卦圖。

看到先天八卦圖的一瞬間,妖蚿面上神色難看無比,心中感覺不好,急忙朝天外神山所在看去,只見八卦圖擴展開來,將四周虛空都定住了,連帶還未離去的妖蚿也被八卦圖定住。

隨先天八卦擴展,子午線上的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都被壓下,連那太火的熱力都被壓下。除了混元之氣依舊在噴發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暫時變得風平浪靜。

“這……這……這是什麽?”妖蚿神色驚駭無比,遙遙望著充斥虛空當中的先天八卦圖。

她不知道這是蘇文一行人施展出來的,還是另外有人施展的法術。光是囊括如此巨大的法術,絕非尋常仙人能夠施展,除非是天上金仙一流人物,施展出如此巨大的法術,才能平覆極光太火毀滅之力。

妖蚿回過神來,正待隱形遁去,誰知忽然發現自己竟被定住,絲毫動彈不得,連真元都無法運用。只把妖蚿駭得亡魂大冒,難以言表。能夠無聲無息定住她,這等手段簡直駭人聽聞,她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幾次三番想掙脫開去,只是連真元都用不得,她如何能夠掙開先天八卦圖的玄妙?

妖蚿面如死灰,滿目絕望。

且不說妖蚿被先天八卦圖定住,心中如何驚駭欲絕,且說蘇文這邊,憑手中伏羲鏡催動先天八卦,將極光太火與元磁真氣暫時壓下。

緊接著,蘇文手中伏羲鏡忽然一動,朝下照去,只見一道鏡光照射下去,把腳下的元氣球照住。

原本正在重新凝形的天外神山頓時被打斷,重新化為元氣狀態。四外八卦圓環一轉,流瀉無數仙光,四周混元之氣忽被先天八卦攝來,同時連地軸中流瀉的混元之氣也被攝來。

腳下圓球吸攝無數混元之氣,登時成了一個混元之球,內裏充斥無數混元之氣。那混元之氣源自開天辟地時代,雖不是先天之前的混沌之氣,卻也是混沌元氣留存下來,經過無數萬年醞釀,方才成了這沈澱地底的混元之氣。

伏羲鏡輕輕一晃,鏡光流轉變幻,混元之球忽然崩裂,內裏的混元之氣忽然瓦解開來,變化成一道道地、水、火、風四象。

四外裏的先天八卦圖仍舊環繞著,將地水火風四象束縛在內,不使其崩散開來。玄牝之門懸於三人身後,蘇文手持伏羲鏡,看著腳下地水火風奔湧,面色毫無改變,初鳳雖然心中不安,面上卻並不顯現。

只有錢康,惴惴不安地看著腳下的地水火風,看著蘇文的動作,頓時便知道了他的打算:“道兄莫非是想要將天外神山重新煉過不成?”

“不錯!”

“果真是大手筆!”錢康面上不安,勉強笑道。

蘇文也不言語,手持伏羲鏡,肅容看著腳下的地水火風,待到地水火風湧動道巔峰時,他將手中寶鏡揚手一拋,伏羲鏡淩空懸起,化成一團青瑩瑩的光華,無數青光流瀉出來,將地水火風打散。

四象崩散,等時間沈澱下來,隨鏡光一照,半空當中忽然現出一股清濁二氣,初鳳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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