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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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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忽然從山林中竄出許多猩猩來,圍著木魃的屍體又吼又叫,似乎興奮已極。

這木魃生就力大無窮,兩只鋼爪可穿金石,鋒利無比,專食生物腦髓。平常都以這猩猩腦髓為食,這一群猩猩對它恨毒以極。只是那木魃來去如電,加上力大無窮,這一群猩猩俱都不是它的對手,如何能夠報仇雪恨?

此番英瓊以紫郢劍飛電斬芒,將木魃誅殺,這群猩猩自然興奮以極,眾猩猩圍著木魃屍身,口腳齊上,一頓亂撕亂咬。英瓊猜測這些猩猩受害已深,何況此物狠毒,樂得看著好玩,不來禁止。那老猩猩領眾將那怪物撕咬了一陣,便對英瓊齊齊躬身拜倒,磕頭不止,顯然是對英瓊誅除此惡感激以極。

英瓊看它們極通人性,便看著好玩,對眾猩猩揮了揮手。眾猩猩見英瓊揮手,又對她又磕又拜。

那老猩猩忽然叫了兩聲,從一群猩猩中出來了四個年輕力壯的大猩猩,那大猩猩對英瓊一拜,而後飛身縱入林中。過不得一陣,樹枝騷動,只見那四個年輕力壯的大猩猩擡著一座藤蔓編成的藤席。老猩猩對著英瓊連比帶劃,請她坐上去。

英瓊看著好頑,便依它心意坐了上去,那四個壯猩猩齊齊擡起英瓊座下的藤席,竟然健步如飛,餘下的猩猩前後左右,好似排隊一般,跟隨擡了英瓊的四個大猩猩,直往山下走去,走得非常迅速。

連越過了好幾個山頭,末後到了一個山峰上去,滿山峰盡是些奇花異草。剛剛上山不遠,路旁現出有百十個馬熊排列,一個個跪在地下,人立拱揖。再向前行數十步,遠遠望見一個大山洞。由十來個馬熊領導,後面跟著一大群猩猩,每個猩猩雙手捧著許多不知名的山果,飛也似的跑到英瓊身旁,將手中捧的果品獻上。

英瓊隨意取了幾個食用,一面由那擡樹的兩馬熊擡著她向前行走。一會兒工夫,走到洞前一看,這個山洞竟高大異常。那一群馬熊和猩猩,前呼後擁地將英瓊擡進洞中,放下藤席。

英瓊從藤席上下來,舉目往四處一看,這洞中竟是軒敞異常,約有百十丈寬廣。當中一塊高約二丈、寬約十餘丈的巨石,上面滿鋪著許多獸皮。當下兩個猩猩縱將上去,學人坐臥。隨又跳將下來,拉了拉英瓊衣袖,口中不住叫喚。

英瓊明白它的意思,便將身縱了上去坐下。再看下面,這成千成百的馬熊,連著那許多猩猩,由洞裏洞外,分成十數排,跪滿了一地。另有十來個猩猩替換著將果品獻上。

雖然當初綠袍把山魈斬殺,馬熊感恩戴德。只是那木魃也是兇物,雖然以猩腦為主食,不過猩猩也狡猾,木魃捉不到猩猩的時候,也會捉馬熊來吃腦髓,故此馬熊對木魃也極為畏懼,英瓊把木魃斬殺,這些馬熊自然也對她感恩戴德。

卻說英瓊正在食用猩猩獻上的果品,忽然老猩猩從旁走來,手中捧著兩個小娃娃的屍體。

原來是猩猩見英瓊把木魃誅除,便去木魃洞穴那裏搜尋同類屍體,無意中在洞的深處發現兩個孩屍,順手取將出來,原來是兩具成形的何首烏。這成形何首烏原本就在山中,只是當初綠袍一意看重朱果樹,便未曾搜尋這成形首烏。此時這成形首烏遭了劫數,正合英瓊仙緣。

英瓊因失了朱果,倒是得到了首烏還有青靈髓,也算仙緣不差。當初綠袍搜尋朱果的時候,恰逢木魃不在洞中,待到木魃回來之後,見到朱果樹不見了,知道有人來過,四處搜尋一番無果,便不再留意。

這何首烏成形之後,正在山中游走,被木魃看見,卻被當成生物。等到木魃抓死以後,覺得不似生物好吃。那木魃素來血食,不知此千年靈物妙用,隨手擲在洞中,被那老猩猩尋著,獻與英瓊享受。

大凡猩猿之類,多是借群愛眾。起初看見兩具孩屍,以為英瓊同類,原打算帶將出來,交與英瓊一看。

英瓊起初也誤認是孩屍,及至接到手中一看,長還不到一尺,形態似人,卻與生人到底不同。而且一股清香撲鼻,那被怪物傷處流出來的並不是血,竟是玉一般的白色乳液。英瓊猛想起她爹爹說過,深山之中,若遇小人小馬之類飛跑,便是千年靈芝與何首烏所化,吃了可以成仙。這兩個小人,不知是與不是?如果真是靈物,豈不僥幸?

只她又恐此物萬一有毒,非同小可。忽見面前那個老猩猩站在那裏不動,心想:“聞說猩猩與猴俱不吃葷,何不試它一試。”便把那小的一個遞與那老猩猩,比個手勢,叫它吃。

那老猩猩起初以為是人,還不敢就吃,禁不住英瓊按劍怒視,嚇得它不敢不從,勉強咬了一口。英瓊見那老猩猩咬了一口之後,忽然喜歡起來,連啃帶咬,吃得非常高興。

等到英瓊想起這是奇珍,難得遇見,不應這般糟掉時,已被那猩猩三口兩口吃完,望著英瓊手中那個大的,還不住地流涎,伸開兩掌還待索要。英瓊喝道:“我原叫你嘗一只小手,誰叫你都吃下去?我手中這一個是不能給你了。”她見猩猩吃了何首烏無甚動靜,知道無毒。

一面說,隨手將那具成形何首烏手臂折斷,便有許多乳液冒出。忙用櫻口一吸,果然清香甜美,微微帶著一點苦澀,愈加顯得好吃。後來越吸越香,竟連肉咀嚼起來,才知那何首烏周身並無骨頭,吃到嘴裏仿佛跟薯蕷、黃精差不多,不過比較格外甘芳而已。因知是延年靈物,恐怕過時無效,平日食量本好,好在通體並不甚重,當下一頓把它吃完,用腰中絹帕擦了擦嘴。

李英瓊享用過諸般鮮果,並同一株成形何首烏之後,便同一群馬熊與猩猩告別。離去之後,又不知怎麽兜兜轉轉,竟轉到木魃的洞穴那邊。從那邊看到一塊奇石,約有兩丈高圓,姿勢突兀峻峭,上豐下銳,遍體俱是玲瓏孔竅,石色碧綠如翠,非常好看。

英瓊一路摩挲賞玩,無心中轉到石後,只見有一截二尺見方的面積,上面刻有“雄名紫郢,雌名青索,英雲遇合,神物始出”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著一道細長人眉,並無款識。猛想起腰中紫郢原來是口雄劍,還有一口雌劍埋藏在此。“英”是自己名字,那“雲”不知何人?不禁起了貪心,便想一同得到手中。

李英瓊卻不知,青索劍早被周輕雲起出,早先在慈雲寺鬥法時,大放異彩,誅戮了不少異派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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