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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鬧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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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楚奚是不可能放她走,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對外求救。

而似乎,她能向楚維求救,那樣的話,估計是最快速的辦法。但是,她一想到容寇北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又不禁猶豫了起來。

手指停頓在觸名屏的按鍵上,她知道,她能打給陌宛,可她帶給陌宛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而且如果她真的得以離開這裏,大概楚奚事後也不會輕易饒過陌宛。

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抹身影,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的號碼,卻是異常清晰地浮現。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指尖已經把那串數字給按了出來晨。

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按下。

當接到這通電話時,柳哲翰正在公司裏開著會。他習慣開會期間調成震動,才剛開到半途,放在兜裏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蹙起了眉頭,正疑惑到底是誰在這時候打過來,沒想,當他拿出手機,目光觸及那屏幕,不由得一怔。

打來的,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副。

他向來都是將工作的事擺在第一位,所以這通電話,他大可置之不理。

但他卻鬼使神差地讓所有的人停了下來,從椅子上起身,拿著手機就走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的總裁,還是頭一回見到。

柳哲翰拿著手機走到了外頭,找了處比較安靜的地方。

類似的陌生號碼他是經常會接到,但他采取的辦法都是不理睬。但這通號碼,明明就跟過往的一樣,但他卻有一種他如果不接起,就會後悔的感覺。

他停下步伐,後背靠著墻壁,而後,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

他本是帶著疑惑,但當那頭傳來了那一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聲時,他不禁有些吃驚。

這半個月以來,他因為柳微瀾的那事,而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沒想,今個兒她竟然主動打過來的。但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麽不用自己的手機打過來,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不由得慶幸,幸好他接了,不然,他真的會後悔。

“淺淺?”

另一頭,容淺也是覺得慶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見到打來的是陌生號碼仍然會接起的。

她握緊了手機,直接就說出了目的。

“哲翰,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幫幫我嗎?”

她這話普一說出口,柳哲翰便立即回應。

“當然可以!是什麽事?你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辦到!如果是我不能辦到的,我也會努力想辦法辦到!”

他的這一番話,撫平了她最後的一絲無助。

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掙紮了一下,便將所有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柳哲翰靜靜地聽著,眉頭慢慢地蹙緊,從容淺的話中,他了解到了很多事情,面容也愈發地嚴峻。

等到她說完,他帶著幾分怒氣的低沈嗓音便傳了過來。

“淺淺,你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絕對不會再讓你成為那個男人的囚鳥的!”

容淺道了聲謝,她現在,唯一能求救的,也就只有他了。

陌宛和景卿,她帶給他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況且楚奚的性子她也知道,往後是鐵定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的。而他不同,她曾經因緣巧合到過他的公司,雖然並不算太了解他的底細,但她還是能看得出,他或許會是一個能與楚奚對抗的人。

而且,楚奚應該不會猜到,她最後會選擇了向這麽一個人求救。

剛開始,她還以為他不會幫她,可沒想,他竟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現在的她,是對他滿心的感激。

另一邊,柳哲翰擡起頭,那雙眼眸漸深。

“淺淺,你現在仔細聽我說,等掛斷這通電話以後,你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暫時不要在那個男人的面前露出一點馬腳。你現在還在他的眼皮底下,你若是有什麽異樣,他很快就能看出來了,你最好是裝成平時的模樣就好。另外,我得需要兩天的時間安排一些事情,這兩天內,你仔細觀察一下,楚奚大概什麽時候會不在,再偷偷給我打一通電話,我這邊才好安排時間。兩天以後,我就來接你,反正,有我在,就算是硬搶,我也會把你帶出那個鬼地方的!”

容淺咬緊了下唇,答應了下來。

柳哲翰又安慰了幾句,這才把電話給掛斷了。

隨後,他沒有立即返回會議室,而是杵在那裏,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楚奚那個男人,這半個月以來,竟然把容淺當成囚犯一樣鎖在家裏,甚至,還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一條腳鏈,讓她哪都去不了,這一招,果真是夠狠的。

如果他沒有因為柳微瀾的事而不去找她,或許,他就能早些知道她的情況,再把她救出來了吧?

這一刻,他是當真痛恨自己的懦弱。

他想了一下,隨後,撥了一通號碼,讓人去替自己張羅事情。

房子的事還好,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能解鎖的人。

反正,不管怎麽樣,容淺這事,他是管定了。

安排好一切事情後,他便將手機放回兜裏,正準備重新翻回會議室,但中途,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再一次把手機給拿了出去。

等到電話那頭接通,他立即便傳達命令。

“給我查查楚奚,還有楚奚和我妹妹之間的事,另外,最好關於楚家那邊,也給我弄一份報告來,盡快……”

……

城北的墓園內,來的人,很多。

今天,是冉馨月的下葬之日。

楚奚站在那裏,下葬的人員正在旁邊忙碌著,瑣吶不停地吹奏,就連那紙錢也在空中飄灑落地,入目之間,盡是蒼涼之色。

來參加葬禮的人,清一色都是穿暗色的衣服,大部分以黑色為主。

他站在最前頭,看著那棺木慢慢地被埋在黃土裏,臉色沈重。

很多事情,原本是出於好的出發點,但到頭來,才終於知道,到底,還是高估了。

大概,容寇北也是這麽認為吧?

死者已焉,活著的人,仍在煎熬。

儀式完了以後,眾人才慢慢散去。

景卿和陌宛也出席葬禮了,本來,陌宛以為能在葬禮上看見容淺,可是到這以後才發現,操辦葬禮的人是楚奚而非容淺這個親生女兒。從一開始,她就在隱忍著怒氣,若不是因為今天是容淺媽媽的葬禮,她早就發作了。

她擡步走了過去,看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楚奚,語氣不太好。

“淺淺呢?”

她直接就把疑問問了出口,而楚奚聽到她這一番詢問,非但沒有回答,甚至還轉過了身,似乎是打算要離開。

陌宛想也沒想就攥住了他,不讓他跑。

“我問你淺淺呢?今天是伯母的葬禮,她身為女兒,不可能不出席的!她的性格我還是很清楚的!你告訴我原因啊!她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還是她到底怎麽樣了?!”

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楚奚的眉宇間溢出了抹厭煩,他甩開她的手,面目清冷。

“與你無關。”

“怎麽就與我無關了?!”

她的聲音已經故意壓得很低了,就是不想在這樣的葬禮上大鬧。

“楚奚,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淺淺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她?你還是個人麽你?!我告訴你,你最好快些把淺淺放出來!不然,我就報警!”

“報警?”

他聽見這兩個字,只覺得好笑。

“那你盡管去報警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打算怎麽跟警察說!我把淺淺藏起來?你有證據嗎?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一邊呆去!”

他說完,就大步地走開,不再理會她。

陌宛是氣到不行。

冉馨月的葬禮,但凡是正常一點的人都能知道,身為兒女是不可能不出席的。

唯一能解釋就是,容淺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才導致她根本就無法出席自己母親的葬禮。

而最好的理由,就是楚奚把她給藏了起來。

當然,對容淺的沒有出席,疑惑的,不僅僅是陌宛一人。

楚奚走到一邊讓人把收尾的工作做好,才剛說完,就見到楚師源他們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發現旁邊的楚繁眼眶通紅,似乎是有些難過。

楚師源走到他的面前停了下來,親家母的葬禮,他是不可能不出席的,但是,他卻沒能在葬禮上看見另一抹理應在這裏的身影。

容寇北身子抱恙,所以無法出席,這一點他還是理解的。

但是,容淺為什麽會不在?

在半個月以前,楚奚就對外宣稱容淺病了,可是,不管是多大的病,半個月的時間,也早該病好了。

可是,容淺卻始終沒有出現。

甚至他好幾次到禦庭,都沒能見到容淺。

而今天,再怎麽說,都是她母親的葬禮,這樣重要的日子,然,容淺仍然是沒有出現。

這不禁讓他有些疑惑了起來。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眉頭一皺。

“淺淺在哪?你又要跟我說,她的病還沒好嗎?”

楚奚似是早就料到了會遭到他的質問,臉上是處之泰然。

“是的,她的病還沒好。”

聞言,楚師源的語氣不禁一沈。

“那你告訴我,淺淺她到底是生什麽病,我去找醫生給她看看去!已經半個月了,如果真是病了,絕對不能拖著,這樣對她的身體不好!”

他的話,表面上看似是在關心容淺的健康,但話中深藏的危險,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楚奚的唇角向上勾起了一抹弧度,細看之下,竟是帶著一絲的譏諷。

“不用爸費心了,我能照顧好她。”

“那你就讓她給我打一通電話!”他態度強硬,“我擔心她的病,讓她打一通電話,這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楚奚點了點頭。

“確實是不過分,但是,恐怕我不能答應你。淺淺現在的身子骨不好,我都讓她好好休息,而關於一些通訊設備,我都不會讓她碰,怕影響到了她的病情。如果爸真的擔心她,那麽就別去打攪她,等到她好了,自然就會讓你見見她了。”

他說得幾乎沒有一絲的漏洞,然而,楚師源卻瞇起了眼,一臉危險地瞅著他。

旁邊,楚維終於開口了。

“有人見到她進禦庭以後,就沒再出來過。楚奚,你是把她鎖在家裏了吧?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病?”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楚奚擡起頭,懶懶地望了過去。

楚維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好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他嘴角的笑漸漸冷了下來,對於楚維的指責,他仍然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

“這是誰給你提供的錯誤信息?是啊,容淺是進了禦庭後就沒在出去過,但她那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才沒有外出,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我把她鎖在家裏的事情,也不存在什麽她根本沒有病。”

他說得言之鑿鑿,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有撒謊。

楚維站在那裏,冷笑不斷。

楚師源明顯也不太高興,他看著自己的兒子,二話不說就撂下了威脅。

“不管怎麽樣,近期內我要見到淺淺!就算是病中也好!再不行,一通電話也可以!視訊也可以!我只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然而,楚奚仍是一貫的懶散。

“我還是那句老話,等到她病好了,自然就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你!”

楚師源怒不可遏,正欲發作,沒想,不遠處卻傳來了騷動。

他下意識地望了過去,在瞥見來人時,一臉的震怒。

“是誰讓那個女人到這裏來的?!”

楚奚隱隱覺得是出了什麽事,便轉眸看去,只是,在一瞬間,臉便陰沈得可怕。

那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的,不就是柳微瀾嗎?

今天,是冉馨月的葬禮,自然是歡迎別人來送送冉馨月的,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柳微瀾。

就更別說,那迎面走來的女人,身上穿著的,不是黑色的衣服,而是一條紅得鮮艷的長裙。

幾乎是她一出現,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陌宛在見到她的一剎,眼眸忍不住瞪得老大,若不是有景卿在旁阻止,她恐怕就已經沖上去了。

楚奚瞇起了眼,關於柳微瀾的出現,他是毫不知情的。

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冉馨月的葬禮是在這個地方舉行?而且,她是怎麽得知時間?

這場葬禮,他並沒有對外公開,只有這圈子裏的一部分的人知道而已,他也記得很清楚,他並沒有把消息透露給柳家的任何人知道。

還有,她的那一身衣服,又是怎麽一回事?

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葬禮是不允許穿一些顏色鮮艷的衣服,大紅色更是不被允許的。但偏偏,柳微瀾今個兒穿的,是猶如新娘結婚那一天所穿的旗袍一樣,紅得刺眼。

她若不是沒有腦子,就是故意而為之了。

楚奚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幾只蒼蠅了,他看著那個女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似乎是沒有發現自己已然成為了焦點,仍然面帶微笑。

他沒等她走過來,便立即大步地邁去,把她給截住了。

柳微瀾擡起頭看他,男人的臉上盡是即將爆發的怒火。

“你來這裏做什麽?!”

在場的人有不少是知道柳微瀾的身份的,就更別說,之前楚奚和柳微瀾的新聞鬧得那麽兇,他們兩人之間那暧昧的關系,更是在之後成為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前不久,柳微瀾才被控告傷害容淺,而今天,是容淺母親的葬禮,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挑釁,竟穿了這麽一件大紅的衣裳。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柳微瀾全當聽不見。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不理會他的怒火,嘴角扯起一抹甜甜的笑。

“我還能來這裏做什麽?我當然是來參加葬禮啊!”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知了時間地點,自然不能錯過。

況且,這一段時間,楚奚都甚少理會她,更別說兩人之間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面了。

她想他想得緊。

她越過他,看著不遠處的墓碑。

“讓我上香吧,畢竟,那是你妻子的母親……”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

旁的陌宛怒吼出聲。

“你回去給自己上香吧!伯母才不想承你的香火!”

陌宛被就火爆脾氣,見到柳微瀾出現,而且還是穿成這樣,顯然就是在挑釁,再加上她竟然說出是來參加葬禮的。這一刻,她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給伯母上香?快滾!這裏不歡迎你!”

那紅衣,刺痛了她的眼,若不是景卿拉住了她的手,她當真會沖過去,把柳微瀾身上的紅衣,還是那一臉虛偽的善良給撕得連渣都不剩下。

被人如此責罵,而且對她責罵的人,還是上一次羞辱她的人,一瞬間,柳微瀾的臉上變得極為不好。

她想也沒想,就直接走了過去,揚起手就想教訓教訓她。

“你什麽身份?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倒是自己給蹭鼻子上臉了!我柳微瀾是你這種低等的人能得罪得起麽?!”

只是,她的巴掌還沒落下,就被景卿給截住。

景卿的臉色極為難看,還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給他女人難堪。只要有他在,誰都別想欺負他的女人!

他的目光太過駭人,柳微瀾全身一顫,被他抓住的手腕的地方,甚至還傳來一陣陣的痛意。

光是一眼,她就能看出,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但是,她又曾幾何時受到這種對待?

她想甩掉他的手,但不管她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松開,所使的力度也越來越重,就好像,是在故意弄痛她。

柳微瀾到最後受不住了,大聲地尖叫。

景卿這才松開了她的手。

柳微瀾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抓住的地方,現在是淤青了一大塊,甚至還在隱約作痛。

她不由怒火中燒,心想這些人果真是跟容淺一樣是低等的人,凡是受點高等教育的,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她還未來得及發作,背後,就傳來了楚奚冷得刺骨的聲音。

“柳微瀾!”

他雖是在喚她的名,但很顯然的,她的行為舉止,已經徹底地把他給激怒了。

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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