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看著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悟空，微微搖了搖頭，動作很小，即使是悟空都有沒有發覺。

現在的他太弱了，弱到還不能承擔起這一切的地步。而他能做的，就是為他護道。讓他在凡境這段時光能走的輕松一點，為他打下最堅實的根基。這樣的他，才能有資格去進行那最後的征戰。

悟空看著眼前已經蒼老異常的老猴子，不知道為什麽，只感覺到鼻子一酸。以他的修為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他還是有了這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感。

“你的傷勢怎麽樣”

老猴子咧嘴一笑，看著悟空:“沒什麽，還死不了。”

雖然老猴子說的很輕松，但是悟空卻能想象出那其中的的驚險。以老猴子的修為，絕對稱得上是震古爍今。

在悟空看來，即使是一般的天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卻有人讓老猴子傷的這麽重。經歷了這麽多年，還沒有痊愈。還需要神鏈穿透琵琶骨來鎮壓，可想傷他的那個人的強大與恐怖。

“他也傷的不輕。”老猴子咧嘴笑道，臉上多了一絲驕傲。他有自傲的本錢，那個人可是世間最恐怖的幾個人之一，他能在那個人手上活著回來，已經是驚世駭俗了。更何況，最後一戰，他還打傷了他。

悟空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看著老猴子問道:“他是誰”

“不可說。”老猴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道閃電，對著悟空說到:“你應該明白，只要到了第三步，以己道合天道，就會在天地留痕。到了一定層次，只要你呼喚他的道號，就會被他感知道。一念就可以殺掉所有的敵人。”

悟空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但是卻沒想到這麽嚴重，那個人的修為竟然到了這個地步。一念可知天下事，近乎全知全能了。

“上古初期，發生了什麽，第一代神靈去了那裏

既然不能問那些關乎強者的事情，悟空自然要問一些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畢竟，這可是隱秘，沒有幾個人知道。

老猴子看了一眼悟空，低頭眼中閃過一道思索，對著悟空緩緩說道。

“那些人去了歸墟。”

“歸墟”悟空疑惑道，他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乎世間一切的因果，都與這個地方有關。

姜旭曾經告訴他，那裏的世界比這裏還要大，還要精彩。而菩提祖師也曾經告訴他，那裏一般的真境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而現在，老猴子又再次提到了這個地方。

“對，歸墟”老猴子臉上閃過一絲懷念，他就曾經在那裏征戰，也在那裏負傷，而後回到了這裏。

悟空好奇道:“那是個什麽地方”

歸墟這個名字似乎包含了一切的隱秘，只要到了一定層次，不管願不願意，最終都要參與進去。

“因果匯聚的地方。”

老猴子淡淡說道，這個問題在地仙界中只有那些強大的真境還有道境的人才有資格知曉。其他的人，甚至連聽說的資格都沒有。

這也是地仙界的潛規則，因為那些人知道也沒用，即使去了，也是在送死，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時一個個大千世界的交匯地，億萬世界的中心，非常大。是強者的樂園，也是弱者的地獄。”老猴子繼續說道，想了一會又對悟空補充道:“沒有跨入第三步前，你最好不要去，否則去了也是送命。”

悟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道思索，他自然不是魯莽之人。菩提祖師和老猴子都讓他跨入第三步後再去，那麽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你知道無天魔祖嗎”悟空看著老猴子問到，除了上古發生的事情外，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魔祖挖他石心的事情了。他自認為自己沒那麽大度，自然不會輕易將那件事情揭過。

老猴子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名字很少有人不知道。這是一個，讓他都覺得有些佩服的人

“那是佛祖的二弟子，阿難分離的執念，上古的魔祖留下的和魔氣匯聚在一起，形成的一個魔中之魔。”

“魔中之魔！”

悟空輕語，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似乎要將這個詞記入心底，思考了一下，又看著老猴子疑惑道“阿難不是佛嗎？”

“對，是佛，舍棄了己身的佛。”

老猴子眼中露出一絲譏諷，連自己都不能面對的人，卻成了佛。反而是自己的執念，成了最大的魔，這不可笑麽。

“阿難是佛祖轉世時的一個堂弟，也是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但它卻喜歡上了一個女子，佛祖問他有多喜歡，阿難回答“我願化石橋，受那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淋，只求她從橋上走過”但他要成佛，於是他的執念舍棄了他。”

“然後呢！”

悟空看著老猴子，繼續問道，他有種預感，接下來老猴子說的話對他無比的重要，而他也能從中找到一部分答案。

“執念無形，卻遇到了有形的魔氣，形成了一個不死不滅的怪物，一個真正的魔。並且超越了它了本體，成了魔祖。”

老猴子繼續說道，眼中有欣賞閃過，一縷魔氣化形，卻成就了至高之位，化作了一個禁忌。

“那是真正的魔，冰冷無情，卻又執著。他代替阿難喜歡上了那個女子，而後陪了她三百年。但人的壽命是很短暫的，即使是上古的人類也是這樣。於是這個魔，為了一個普通的凡人，向上天宣戰，打了一個賭。只要他能為地仙界的天道做出巨大的貢獻，那就免除這個女子的生死之限，如果他輸了，他情願變成一個傀儡，永世受天道操控。”

“看來是他贏了！”

悟空淡淡說道，眼中閃起一道亮光。如果這個魔沒有贏，那麽也不會發生他的一絲殘念挖他石心的事情了。

“對，他贏了。”

老猴子點了點頭，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贏了。要知道，那時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氣化形，連一個凡境的修士都不如，但就是那樣，他還是贏了，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贏了上蒼的魔。

“只用了一千五百年，他就跨入了第三步，而後又過五百年，只差一步就能邁入傳說中的第四步。在歸墟戰場上，他被稱為魔祖。”

悟空一楞，他知道能成為魔祖的人一定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卻沒想到如此的不同。兩千年，大多數修士恐怕連真境都沒有走完，而他卻已經摸到第四步了。

“對了，這應該是你要的吧。”老猴子看著沈思的悟空，揮了揮手，八塊巨大的石塊出現在狹小的屋子中，似乎感到了悟空身上的氣息，一陣陣親切的氣息從那上面對著悟空傳來，石塊上散發出微微的亮光。

悟空臉上不由閃過喜悅，這就是陪伴了他幾萬年的補天石碎塊。那種親切的氣息，也只有補天石塊有。

而且加上剛剛他得到的那一塊，九塊就全都找了回來，足夠他轉化補天秘境中的本源了。這是他來猴族的主要目標本以為還要經過一場波瀾，卻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達成了。

“多謝。”悟空感激的對著老猴子說到，今天老猴子解了他太多的疑惑了，雖然也產生了更大的疑惑，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對老猴子的感激。

“沒什麽”老猴子臉上也掛上了笑容，能解開他的疑惑，他也很高興，慢慢從身上拔下三根毫毛，對著悟空遞去。

“這是我的本命毫毛，足以在危機時刻救你一命。”

悟空看著飄來的三根毫毛，臉色閃過一絲不解。老猴子的強大，他是親眼所見的。這三根毫毛，恐怕足以讓他在第三步手中保命，可想它的貴重。但是為什麽要給他，一個才見面的猴子。

“收一下吧，以後你就會知道。”老猴子緩緩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他們當初似乎也是因為三根毫毛而認識的。

“多謝前輩。”

悟空感激道，三根毫毛慢慢飄進他的身體。停在了本源中心處的神鼎內，一道金光閃過，緩緩紮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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