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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神君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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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綜藝節目後臺。休息室。

樂萱從小憩中猛然睜開眼睛,倏忽坐起來,椅子被震得哐當響。

助理十分錯愕,“萱萱,你怎麽了?”

樂萱毫無反應,氣息急促,呼吸不穩。

助理嚇了一跳,“萱萱,萱萱,你沒事吧!”

依舊沒反應,直到助理扶住樂萱,身體接觸的那一下,樂萱反射性偏開,等看清是自己的助理,神智才一點點恢覆過來,幹巴巴地說:“我……我沒事。”

這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沒事。助理面露擔憂。

樂萱斂眉,“我只是……只是做了個噩夢。”

原來是噩夢啊。助理一笑,“一個夢而已,夢都是假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呆會兒就輪到你上場了。”

心下只覺得荒唐,多大人了,還為一個夢嚇成這樣。但轉念想起來,樂萱也沒多大,不過十八歲,家裏父母還是那個樣子。比她大好幾歲的助理突然心疼起來,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樂萱沒有接,只說:“我能一個人靜靜嗎?”

助理看著她,有些不放心。樂萱又強調了一遍,“我想一個人靜靜。”

靜一靜休息一下平覆噩夢帶來的心境也好。並不是每個人在這種時候都需要人安慰,有些人更喜歡獨自處理。想到這點,助理雖有些猶豫,卻還是答應了。

助理離開。

樂萱坐著一動不動,呆滯了一樣。

夢都是假的?不,她的夢就是真的。

經過這麽多次的催眠和賀醫生的藥物調理,她終於在夢裏看清了,看清了她的前世,看清了在她一次次轉世的夢中存在的那個人影。

他竟然是神君,是天上的神人。他,是陸南石。

樂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就在剛才,就在夢裏,這雙手沾滿鮮血,那是神君的血。

樂萱渾身顫抖,連臉上肌肉都在抖。她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呢!

她殺了神君!她明明白白感受得到自己對神君的崇拜和深愛,而且神君對她那麽好,她為什麽會殺了神君。怎麽會!怎麽會!

那是她的愛人啊!是她即便輪回百世也始終念念不忘的愛人啊!

滴答,滴答。眼淚不自主落了下來,沒一會兒就成了串。

怪不得,怪不得她每一世都過得那麽淒苦,怪不得她這麽努力還是得不來父母的歡喜,怪不得……

原來竟是因為她背叛了神。這是她應受的懲罰。

忽然想到什麽,樂萱慌慌張張從包裏翻出手機,撥打賀醫生的電話。她要再催眠一次,是她做的,她認。但最起碼她要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背棄神君,殺了神君。她要知道答案。

可是,嘟嘟,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話接通,請稍後再撥。

再撥,依舊無法接通。

又一次撥,還是無法接通。

與此同時,神君墓中。

陸南石恍恍惚惚從地上爬起來,腦海中的景象消失了,刺痛也漸漸平覆,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三分鐘左右。可這三分鐘對陸南石來說,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即便現在清醒過來,仍舊未曾覆原。

他大汗淋漓,身體綿軟,好似虛脫了一般,沒有半點力氣。頭雖然不那麽疼了,卻很是暈眩。勉強撐著水晶棺才沒讓自己再次摔倒。

手腕上,承影越發明亮,發出低低嗡鳴。而同時,陸南石驚訝的發現,他收入在介子空間內的含光表面的透明石封已經全部脫落,恢覆了原來的樣貌,與承影一樣嗡鳴著,好像在相互呼應。

呼——

後脖頸掌風襲來,陸南石反射性沿著棺木邊緣一滾,堪堪避過這一擊。

“白龍王!”

偷襲的可不就是白龍王嗎?想來這家夥不知是從什麽時候盯上了他,跟著他一起進入漩渦的。

陸南石眼神微閃,“原來白龍王不只是螳螂,還想做黃雀啊!”

白龍王冷笑,顯然看出來陸南石現在的處境,不在這種口舌之利上逞強,二話不說,直接出手,再次攻來。

陸南石面色大變,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別說打敗白龍王,怕是在他手底下走上三個回合都難。他握緊了混沌珠。混沌珠是上古至寶,其威力不可小覷,但陸南石不確定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是否可以發揮出它的力量,從剛才渾身虛脫腦海刺痛的情況來看,是不可能的。

可在危及關頭幫他抵擋一會兒還是可以的,況且他還有承影。只要拖上一段時間,讓他恢覆些許,不求戰勝,只求逃命應該夠了。

然而就在他命令承影的時候,橫空一條鞭子飛過來,卷住了白龍王的手腕。

是賀衍。

強者出手,就知有沒有。

二人瞬間戰在一處。危險離去,陸南石腳下一個踉蹌,坐了下來,兩道人影在他前方飛來飛去,白龍王與賀衍的實力都不可小覷,因此,以如今自己剛遭受了一輪重創的精神,竟然無法看清他們的每一招每一式。

越是如此,陸南石越發不敢松懈,一邊強迫自己恢覆精神和體力,一邊關註著戰場中的變化。

白龍王又拿出了懷裏的那只木偶,同樣的咒術,萬鬼襲來。不等鬼影們出手傷敵,又是一個咒術,無數飛蟲烏壓壓飛來。

陸南石面色一變,將天機鏡往空中一拋,鏡面撒下來的光芒剛好將他嚴實遮住,不論萬鬼還是飛蟲,都無法傷他分毫。

鬼降,飛蟲降齊發,顯然白龍王不打算糾纏,只想速戰速決。可見他非常明白,不論賀衍與陸南石是否同盟,這兩位肯定都與他是敵。一個賀衍就已經不好對付了,還有一個陸南石在旁虎視眈眈。

現在不過是他沒恢覆,等他有了還手之力,別說搶到寶物,怕是這條命都得留在這了。

因此,白龍王下手毫不留情,招招陰狠。

賀衍要防萬蟲,鬥萬鬼,還得抵擋白龍王的猛烈攻擊,即便有盤龍鞭和其他法寶輔助,也有些吃力。倒不是這萬蟲與萬鬼有多厲害,而是數量實在太多了,讓人應接不暇。

賀衍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想他一介神君,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當年,別說一個白龍王,就是十個,生死也不過是在他揮手之間的事。可如今他肉身不在,法力不存,只餘一縷神識,還自二十年前逃出鎮妖瓶後便受了傷至今沒完全覆原。竟是被一個小小的白龍王給欺壓至此。

該死!

賀衍面色陡然一沈,仰天大嘯一聲。強大的氣流在墓穴中宛如龍卷風一般,萬鬼,萬蟲竟全不得靠近。

突然,賀衍的身體開始變幻,他的雙腳沒了,自胸以下竟變成了一條蛇尾,蛇尾擺動,擊殺飛蟲大片,又一擺動,萬鬼去了三分之一。

白龍王臉色大白,照這樣下去,他討不了好。清楚局勢後,他當斷就斷,毫不戀戰,也不在覬覦什麽寶物,轉身就逃。然而賀衍哪裏容得了他就此離去,

蛇尾擺動,追了出去。巨大的蛇尾晃蕩,白龍王只能在空隙中艱難求生,巖洞因為幾次撞擊四下搖晃,撲簌簌有亂石掉下來。

陸南石心驚,再這樣打下去,只怕巖洞會塌。他心下一凜,而明顯白龍灣也不是吃素的,即便到這種境地了,還有還手之力。

他再次施法念咒,又一輪萬鬼萬蟲飛過來。而殺了前面那一批仿佛用了賀衍不少精力,如今他已有些法力不濟。上身再次被萬鬼萬蟲纏住,雖然以他的能力,萬鬼萬蟲依舊沒能傷到他。可他也不太好受。

嘶嘶~

賀衍直接棄了人身,將上身也變了蛇體,巨大的蛇口張開著,一張嘴,吹出一道氣流就能掀翻一群飛蟲鬼影。可惜在龐大的數量面前,即便如此,他也沒能擺脫這些惡心的玩意。

他的面色越發難看,是氣是怒也是惱。

想他身份何等尊貴,何曾被人逼到這個份上!

見此情形,陸南石顧不得許多,手持承影飛了過去,天機鏡雖然護持的範圍小,但也給了他不少助力。在兩大法寶的幫助下,陸南石三招揮出,竟殺了一小半鬼影。

大喜之下他再接再厲,卻不準備和飛蟲鬼影糾纏,而是破開這些東西阻隔起來的重重關隘,直逼白龍王。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白龍王不是錢爺,沒那麽好對付。但和錢爺那次是一樣的道理。殺了白龍王,飛蟲降與鬼降自然解除,而如果不殺了白龍王,只怕這些東西會沒完沒了。

賀衍似乎感覺到陸南石的意圖,往相反方向爬行,也不急著殺飛蟲鬼影了,而是盡可能最大程度的吸引他們。看似他好像被包圍了,且圍上去的飛蟲鬼影越來越多,但他的蛇尾卻一點點鉆出了包圍圈,倏忽將白龍王卷起。

白龍王驚駭不已,取出一把匕首,就要將蛇尾砍斷。

陸南石瞳孔一縮,他見過這把匕首,是個寶貝,剛才白龍王與賀衍作戰的時候用到過,削鐵如泥。連巖壁都破得開。剛才被賀衍蛇尾攻擊的時候,白龍王就是靠這把匕首插入巖壁,在攻勢縫隙中來回跳躍。

這一匕首下去,賀衍必定會斷尾。斷尾之痛。陸南石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想就覺得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事不宜遲,他攢緊了劍柄,承影不可殺人,但創造者的血可以。陸南石手握劍刃一劃,將鮮血染上去,讓天機鏡開道,一鼓作氣,如光速般飛了過去,承影貫穿白龍王的胸膛,在一腳踹上去。白龍王飛出數米,落入了洞口外的湖底,一點點沈了下去。

萬鬼萬蟲同時消散,賀衍的蛇頭消失,又變回了英俊相貌。

陸南石用承影撐在地上,看著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蛇尾,“你……”

噗通,暈倒過去。

********

再醒過來的時候,陸南石已經身處長春道長的屋子裏。

見他睜開眼睛,陸北池心下歡喜,“南南!”

“大哥!我……我怎麽會在這?”

“是賀大師救你上來的。”

陸南石這才看到,屋內除了陸北池梁,賀衍正站在門口眺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麽,聽到陸北池提及他,回頭點了點頭。

陸北池扶他坐起來,“你感覺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

見他精神尚好,無病無傷,陸北池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這才問起神君墓來,“下面真的是神君墓?你看到了?”

賀衍既然也下去了,看到了一切,便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陸南石直接拿出混沌珠,“所謂的寶物,應該就是這東西。”

梁汾大驚失色,“這是……這……”

陸北池是不認識,賀衍就是真正的淡定了,“混沌珠。始於洪荒,就是在上古時代,也是稀世珍品。”

梁汾倒吸了一口涼氣。

賀衍轉頭同陸南石說:“這是個寶貝,但卻不是你現在能夠駕馭的。在神君墓裏,虧得你自己憑借本能停止了舉動,否則混沌珠的力量再多吸入半分,你怕是就要爆體而亡了。”

陸南石一怔,看著眼前的混沌珠有些狐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開始吸收混沌珠的力量了,也不知道怎麽停止的。大概真的全部源於本能吧。

將體內氣息調整了一遍,陸南石睜大了眼睛。他……他的力量……那些一點點凝聚的神力居然比之前多了三四倍。可惜總體來說,還是不太夠啊。

陸南石有些遺憾,卻並沒有多少執念,很幹脆地將混沌珠遞給了陸北池。

“南南,你這是……”

“我現在拿著反而是個雞肋,不如交給特調局。”

陸北池與梁汾皆是一震,面面相覷,“無主之寶,誰得到了就是誰的。”

陸南石輕笑,“我知道。”

陸北池面色嚴肅,“你是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陸南石搖頭,看向賀衍,“白龍王已死。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們,就只有賀大師。我們不說,賀大師不說,沒有人知道我手裏有這東西。”

是提醒,也是警告。

賀衍看了他一眼,突然笑起來,“混沌珠不在,神君墓內花草死去,洞穴坍塌。沒有人再會知道湖底曾有過這樣一個墓室。而還在這山裏搜尋的眾人搜尋不到,也自然會走。

更何況,即便沒有神君墓,那些被作為陷阱的地方,妖怪們也都留著些東西。他們也不算空手而回,就不會太一意孤行,狗急跳墻。”

這麽說,也就是答應消息不會外洩了。

陸南石斂眉,“謝謝!”

梁汾更疑惑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把這東西送出去?”

這可不是一般的寶物,這是混沌珠啊!開天辟地那會兒衍生出的天地靈寶!

“我現在能力有限,拿著它也是雞肋。何況你之前說過,玄門世家要想立得住,要不有獨一無二的術法秘籍,要不就需要寶物。此前玄門一直是三足鼎立之勢,現在崔家沒了。與其讓別人上位,不如特調局自己立起來。

何況特調局作為國家執法部門,在玄門中該有所震懾。混沌珠這樣的東西,雖然不是能隨便駕馭的,但只要它在特調局,就是坐鎮之寶。”

就好比梁家的山神,即便不出山,也足夠讓眾人忌憚。

陸南石的意思,陸北池瞬間明白了。

國家需要對玄門勢力有掌控之力。雖然這些年國家一直在大力培養人才,但顯然不夠。要不然崔家也不敢那麽囂張的觸犯國家既定的法律法規,不過就是因為特調局在他們心裏的地位不夠,能力不夠。

當然現如今崔家沒了,梁家和陳家看起來也都是走正道之輩,但往後的事誰知道呢!

梁汾有些楞神,不是因為陸南石的話,國家的想法梁家一直都知道,卻並不在意,甚至是支持的,不然他也不會入特調局。

可他驚訝,陸南石居然毫不避忌他這位梁家未來的繼承人說這種話。

想清楚了重點,陸北池果斷將混沌珠收了,“好!”

陸南石笑起來,“特調局這些年網羅了不少人才,也可以找人研究一下混沌珠有沒有其他用途。物盡其用。”

“嗯!”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賀衍神色幾經變換,一會兒覺得陸南石簡直不把別人夢寐以求的寶貝當回事。一會兒又覺得這確實是朝無能幹出來的。畢竟作為神君的時候,他就從沒依賴過這些東西,隨身的法寶更是想送就送,全看自己心情。

眼底微光閃了閃,放在背後的手指撚了撚。

也好。對他來說,混沌珠在特調局,可比在陸南石手裏要方便多了。

見沒自己什麽事了,賀衍很善解人意地把賈山川叫過來讓他給安排休息的房間。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個托詞,本意只是想著陸南石他們或許還有話說,他終究是個外人,在這裏不方便。

陸南石眼睛微瞇,看著賀衍離去的方向悠悠道:“他不是人。”

梁汾和陸北池顯然早就知道,並無驚訝,“是。賀大師是妖。但他的本事強,幫了特調局不少,因此在特調局的身份很不一般。其實人與妖並沒有什麽區別,人分善惡,妖也分善惡。比如賈老板。”

說到賈山川,三人都噗嗤笑了出來。

“所以,特調局並不以種族分類。你也去過特調局,應該看得出來,特調局裏工作的不只一只妖。”

陸南石點頭,特調局看門的還是一只錦鯉呢!上回去的時候,正看到他讓人給自己的真身拍照然後上傳微博讓人轉發。

他心念轉動,又問:“賀大師的真身你們誰見過嗎?”

陸北池搖頭,梁汾也搖頭,“特調局沒人見過,但聽說賀大師的原形是條蛇,但看賀大師的本領和見識,應該不是普通的蛇妖,大家猜許是騰蛇或者白矖的後代。”

陸南石眼眸低沈,“恐怕不是。”

如果是騰蛇和白矖,他的天眼即便能力不足,也不至於完全看不出來。更何況,賀衍……

“難道還有比騰蛇和白矖更厲害的?”

當然有。比如,女蝸,伏羲。他們不是蛇,卻是人面蛇身。也可完全轉變為蛇。

這點梁汾和陸北池當然也都知道,但他們誰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陸南石一笑揭過,並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話題就此作罷。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家就幹脆在這簡陋的屋舍裏將就一萬,第二天再啟程。

夜晚,月色如水。

梁汾和陸北池各自去睡了。陸南石大概是昏得太久,毫無倦意,幹脆坐在窗前,百無聊賴地看著月亮出神。

心思卻是已經飄向了遠方。

賀衍已經多次出手助他,按理他該感激的。感激也確實有,但陸南石總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經過混沌珠的洗禮,含光封印破除,他的記憶已經蘇醒了大半。

那個與他有過一段情緣卻又背棄他殺了他的女人是忘憂草,也就是樂萱的前世。如此樂萱這輩子的奇怪面相就有了結論。那麽,那個與他並肩互稱知己的青衣男子又是誰呢?

是賀衍嗎?

從賀衍在論壇中的馬甲少陽君可看出,與少陽神君的名諱一樣。而賀衍的真身是蛇,少陽神君乃女蝸伏羲之子。這麽說來,應該是的。

可是……

陸南石皺起眉,他能感覺出賀衍帶給他的似曾相識之感,但又很明顯的,賀衍與他記憶中的少陽神君不同。

少陽神君是灑脫的,自在的,隨性的,甚至是傲慢也十分直白地表露在臉上。而賀衍……他的每一次出場好像都經過計算,恰到好處。他看起來溫和有禮,可笑意卻從未達到眼底。很多時候,他笑著,眼中卻是譏諷。

藏在這副表象之下的,他的內心陰郁,不甘。

陸南石心頭緊了一下。那是他的摯友,賀衍……是巧合?自己弄錯了?亦或者是他,變了?

另一邊,一樣沒睡的賀衍也在窗前望月,可他想得與陸南石截然不同。

他的心底怒氣未平,今天被區區一個白龍王壓制的感覺很不好。那是他的屈辱。

當年,他也曾屈辱過。今日又有了相同的感覺,甚至更甚。

他屈辱了兩千多年,不想再屈辱下去了。

鎮妖瓶!昆侖!

他一定要快點拿到自己的真身!

好在承影含光齊聚,離朝無徹底蘇醒也不過只差一把宵練了。

只恨他當年剛出來太沖動,對昆侖後人的斬殺過於急躁,不曾仔細規劃,偏他又神識受損,到得後來,昆侖三人不是當場死亡,就是重傷,索性也都沒能活多久。但他卻失去了一舉拿下三劍的機會。

否則……

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賀衍的思緒,他拿出手機,是樂萱,在此之前他還有二十幾通未接來電提醒,都是樂萱的。

“你好,樂小姐。之前有點私事在忙,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抱歉。”

“沒關系,賀醫生,你在診所嗎?”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在燕京,不過很快會回來,你有什麽事嗎?”

“我……賀醫生,我想再預約催眠。”

賀衍眼神一閃,“好。”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嘴角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卻十分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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