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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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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宸王殿下千金之軀,如今白龍魚服至此,我與內子固然歡喜, 但殿下還需以自身安全為上。”羅至正道。

郁氏聽了也是一臉擔憂:“是啊,殿下,您出來就帶了兩個人,這萬一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這外頭可不太平啊。”

高玄策連忙道:“羅大人,羅夫人,你們不必擔心,我雖然微服出訪,但侍衛亦是帶足了的, 只是他們都沒有進來。今日我也只是路過,想拜訪一下二位, 你們千萬別擔心。”

聽了這話不僅僅是郁氏,就連羅至正也是舒了一口氣,又見此時到了飯點,羅至正就笑道:“此時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三皇子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用晚膳,如何?”

吃飯就是送客的意思,他還是不想三皇子在自家久待, 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哪裏知道高玄策仿佛沒聽出羅至正的言下之意,反而對郁氏道:“那就麻煩您了, 瑤娘和我說過您做的春盤極好, 我早就想嘗嘗了。”

春盤?郁氏小時候家裏貧寒, 這所謂春盤其實就是薄餅卷菜,而後來家中父親做官後, 大家還是好這一口,薄餅卷的菜就不單純只是鹹菜青菜了,可以用韭黃炒肉絲、加上長長的雞蛋條,準備一盤甜面醬,再用羊角蔥一起吃。

而嫁到羅家之後,餡料就更豐富了,如醬肘子,熏肘子、大肚兒、小肚兒、燒鴨、熏雞、驢肉這些,這個是瑤娘的最愛,她的確愛吃這個,再配一碗湯,簡直是絕配,有一次,她跳百索後,一下就吃了三張餅。

本來郁氏還擔心怎麽和這位天潢貴胄的女婿相處,哪裏知曉三皇子如此平易近人又關心瑤娘,她還真的準備下廚去做。

羅至正忍不住道:“你讓他們整治一桌上等酒席來,我陪殿下用膳。”

“好。”郁氏立馬點頭。

高玄策心道他還是聽真陽公主提及過,因為真陽公主鬧著要吃春盤才知曉是從瑤娘這兒來的緣故,看來自己是做對了。

等郁氏離開,高玄策和羅至正手談一局,羅至正自負文采一流,當今世上他除了服氣大才子傅慎之外,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二,哪裏知曉和高玄策下棋卻是難得遇到對手。

而瑤娘則被郁氏喊進廚房:“難得宸王殿下也喜歡吃春盤,你要同我學著做,將來才能做給夫君用啊。你看看人家對你多用心啊,都知道我春盤做的好呢。”

瑤娘聽了心裏甜滋滋的,她只不過是在宮中偶爾和真陽公主說過,宸王上門就了解這麽多了。

“知道了,女兒這就跟您打下手。”瑤娘讓丫鬟挽起袖子。

郁氏則一邊做,一邊擔心:“你說三皇子什麽山珍海味都吃過,他會不會嫌棄啊?我們這些只是些民間小食。”

瑤娘想了想:“我在洪貴妃那裏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他既然點了,就做給他吃吧,管不了那麽多。”

“哪有你這麽說的。”郁氏有些擔心。

瑤娘勸了幾下,可看郁氏又很興奮還是很擔心,她就不勸了。

郁氏在做菜的空檔,還對瑤娘道:“我看宸王殿下為人謙遜,知情識趣,相貌無比英俊,比你大姐夫還平易近人,一點兒都沒你說的那麽矜貴傲氣,反而很好呢。”

“這就是為何皇上和洪貴妃都偏愛他的緣故吧。”瑤娘心道自己可算是自愧不如了。

卻說郁氏這邊不敢耽擱,做好春盤,那邊廚下的菜也做的差不多了,而郁氏吩咐人送菜進去時,羅敬熙為難道:“太太,父親和宸王下的難以分出勝負來,這……”

宸王來府上,羅敬熙當仁不讓要作陪,本來他是很高興的,但是爹和宸王下棋,他只能在一旁觀棋,偏偏這倆人都走的有肅殺之氣。

對於宸王而言,除了父皇無人會讓他來讓棋,而羅至正也是個犟脾氣,二人還真是走的互不相容。

郁氏則道:“那怎麽成,天色快黑了,你和你爹爹說一聲,讓宸王殿下早些吃了回宮去。”

“是,兒子這就進去和父親說。”羅敬熙心裏也著急,但在他爹面前不敢造次。

高玄策是何人,聽到有異動,主動挪了半顆棋子,一局走完,羅至正贏了半棋,他看著面前的高玄策由不得擔心道:“這個人如此能體察心意,他在最後讓我半棋,既顯示他技藝高超,同時又表示最後對我的尊重,可見工於心機,女兒那個傻大姐,怕不是給他耍的團團轉。”

但羅至正也不是完全清高,否則,他的官也做不到這麽大。

因此,他對高玄策道:“老夫慚愧,殿下棋藝高超,今日真是下的痛快。”

高玄策連忙道:“晚輩亦是如此,日後還要多請教。只可惜今日時日有限,若非如此,還要像您請教書法,早就聽聞您是書法大家。”

恰好,羅敬熙表示飯菜已經整治,高玄策欣然入席,他旁的菜不過是隨意淺嘗,唯獨春盤吃的不少,羅至正暗自點頭,不管如何,人家面子上做到了。

席上羅敬熙也是百般獻媚,高玄策一看羅敬熙,倒是心道這人是個志大才疏之人,偏羅至正這樣的人,卻生這種兒子,可他面上滴水不漏,反而看起來和他侃侃而談。

但他用完飯,看了看天色,不由起身道:“世伯,世兄,今日打攪已久,我也該走了。哦,對了,今日來的匆忙,來不及準備什麽厚禮,只帶了幾尾鰣魚過來,千萬別嫌棄。”

聞言,羅至正和羅敬熙都很震驚。

鰣魚乃是貢品,天子給首輔賞賜也不過六尾,那還是權相待遇,次輔也不過只得了四尾,而宸王今日送了六尾,的確非常禮遇了。

要知道尚書以下,天子都不會賜的。

羅敬熙也是高興非常,等高玄策走後,甚至喜的不知東南西北了:“爹,這可是鰣魚啊,兒子馬上讓人放冰窖裏。”

“嗯。”羅至正不置可否。

當晚,瑤娘倒是沒什麽,但見娘和大哥都很開心,爹反而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麽。這也難怪,爹向來對誰都差不多,不會有什麽諂媚之狀。

郁氏就笑道:“宸王喜歡我做的春盤,就我的春盤吃的最多。”

“是嗎?宸王肯定是喜歡您的手藝的,我都說了讓您別緊張啊。他很好的,在宮裏的時候對洪貴妃最是孝順了。”瑤娘道。

而羅敬熙晚上回房,正和範氏提起此事,頗有些激動:“尋常人家的妹婿尚且都有幾分傲氣,我看宸王殿下,天潢貴胄,卻待我沒有半點驕矜之氣。知曉我幾次舉業不成,還十分欣賞我,還允諾日後可以舉薦我呢。”

範氏暗自點頭:“這下好了,五妹妹倒是難得嫁了個好人家。”

女人大多數榮華富貴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這個人家好不好。範氏一位表妹當年嫁的亦是不錯,但男人喜歡打老婆,不到二十就被責打而死。

像她這樣,羅敬熙天生花心種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羅敬熙脫下靴子,不由得道:“我看他讓老頭子吃了癟,難得老爺子這樣的人也會輸給別人,稀奇稀奇。”

“是嗎?不是說爹下棋贏了嗎?”範氏好奇道。

羅敬熙道:“哪有,後來是宸王讓了半棋,爹臉色都不好了。還好有我在桌面上打圓場,否則鬧起來大家面子上都難看。”

如果這個時候是羅敬熙的小妾在,當然開始吹捧了,範氏也很少如此,她只是道:“宸王年紀不大,就能贏公爹那麽多,可見他不是泛泛之輩了。”

羅敬熙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誇獎,冷哼一聲,才道:“對了,二房那邊怎麽樣了?太太那個侄女接進府裏來了嗎?”

當初他是覺得那是太太的侄女,太太和三弟在老爺心目中不一般,若是他下手了,反而不好,哪裏知道被法二哥占了便宜。

當然,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安分的。

範氏搖頭:“這樣的事情我們怎麽好問,況且太太之前就為了這事兒病了,還送了郁姑娘去清修,偏偏,唉,這可真是……”

“也沒什麽,太太也真是的。各人過各人的就是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到底是婦道人家膽子小。也不想想,法二哥哥都要絕後了,還聽那母老虎的話。”羅敬熙很是不滿。

範氏也唯獨只有嘆息一聲了。

宸王上門還送了六尾鰣魚過來,二房的小蔣氏聽了心裏只覺得憋了一口氣,她的侍從明月就道:“二奶奶,您看這怕是日後對付那個郁嫣不成了。”

“是啊,哪裏知道長房的五姑娘居然被選為皇子妃了,真是做的好事啊。”小蔣氏只覺得自己銀牙都要咬碎了。

按照她的脾氣,應該去長房鬧一場,這絕對是郁氏的陰謀,沒有她的陰謀,也會有她推手。她們打的什麽算盤,自己是一清二楚。

既然推不得,還不如主動迎回來,到時候要她看看自己的厲害。

想到這裏,小蔣氏冷哼一聲。

明月原本想說,二爺做的是不對,但是二奶奶現在最需要的是個兒子啊,如今同輩的媳婦裏,周氏範氏甚至朱氏都已經生產,只有她沒有兒子,今日就是不納郁嫣,納別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她自己還要受小蔣氏挾制,更不敢說這些了。

今年過年,瑤娘就替郁氏管家,因為羅家女又要嫁宸王,故而上門的人比以往還多,郁氏有瑤娘和時雨在旁,二人白日就登記造冊,分派事情,夜裏就睡在一處。

臘八這日,瑤娘和時雨手拉著手,一道去廚房和郁氏一起熬煮臘八粥,這些臘八粥都是要到處送的,因此,常常有比較,羅家的臘八粥一直就比別人家的好吃。

郁氏跟她們講訣竅:“你們看我們家的臘八粥之所以熬的好,就是因為加了藕粉,這黑米、糯米、黑豆、紅豆、紅蕓豆、花生、紅棗先提前泡一晚上,再開始熬,快好的時候,舀藕粉進去攪拌,你們看,這樣就行了。”

兩位姑娘都是將笄之年,郁氏只恨不得都教給她們。

等臘八粥做好了,瑤娘和時雨則親自端著送去給竇老太君,時芳正在竇老太君外間抄寫佛經,見她們過來,時芳不由得自慚形穢。

長房的這對姐妹花真是走到哪裏都會惹人註目,尤其是瑤娘,蘭胸微挺,腰間盈盈一握,整個人已經有女人的樣子了。

“四姐姐,我們是送臘八粥過來,也有你的一份。”瑤娘笑道。

時芳搖頭:“我早起已經吃了一大碗了,來,我隨你們一道進去吧。”

竇老太君見她們過來,笑呵呵的:“你母親素來大事都做的極好,你們兩個多在她身邊學也就受用不盡了。”

“您說的是,今兒這臘八粥也是我娘教給我們的。”瑤娘心道,娘也很不容易,從郁家那樣的人家嫁到羅家做宗婦,獲得別人的讚許,實在是付出了許多。

“你弟弟如何了?這些日子總不見他。”竇老太君提起敬皓。

瑤娘則笑道:“前些日子回來了一趟,但爹爹又讓人送去書院了,先生也不讓他回來,他現在在上舍讀書,真真是一息都不會放松。”

敬皓雖然算不得頂頂聰明的人,但勝在老實,就連爹都說,這能讀好書的非老實人莫屬,心太雜的人是讀不好書的。

竇老太君則道:“好好好,敬皓這孩子小時候三災八難的,現在倒是好很多了。我聽說上次不知道怎麽跌落在水池裏,自己就鳧水上來了。”

聽了這句話,瑤娘咯噔了一下,此事怎麽無人說。

等從甘泉居回去後,瑤娘問起時雨:“怎麽回事?敬皓落水過嗎?”

要知道前世敬皓就是落水而亡,這輩子自從瑤娘把他的咳疾治好之後,又開始經常玩耍,身體比前世好多了,甚至進宮之前還讓爹爹教他鳧水,他不比之前了。

時雨點頭:“有這麽一回事,還是春天的事情,那時候冰雪還未融化,敬皓在園子裏玩兒,說是蛐蛐跑走了,不知怎麽就跌落下去了,還好他力氣大,直接自己游上來了。不過,五姐姐你莫擔心,無事的。”

“還好他現在身子骨好多了,若是小時候,就真的不知道如何了。”瑤娘很慶幸。

可這幕後有沒有推手嗎?如果真的有推手,又到底是誰呢?

這頓臘八粥吃的瑤娘有些心不在焉,恰逢此時,往外送臘八粥的人也回來了,爾珍回來對郁氏道:“太太,不好了,咱們家的二姑娘要和離了。”

和離?

郁氏皺眉:“她不是和姑爺感情一向很好的嗎?怎麽這個時候要和離。”

雖說單玉京變成平民了,但名聲不錯,日後指定也有起覆之日,何必如此呢?若是單玉京死了,改嫁說的過去,現在人家正逢難,她就這麽回來了,家裏其他女兒怎麽辦?

郁氏扶額,哪裏知曉蔣氏更煩惱,她兒子和長房弟妹的侄女混在一起已經是讓她頭疼了,現在庶女又出了事情,怎麽事情就全部發生在她家了呢?

別人只會說她教女無方,教子無方。

蔣氏自己不敢作主,就和她家老爺羅至孝商量:“好端端的,說要和離。又說玉京被她捉奸在床,她是一日也過不下去了。”

“不過是個外頭的女子,收房就是了,若不然賠錢即可,我本就因為衡王受到皇上厭棄,如今官卑,難得長房的五娘許了宸王,六娘也許了江家,這個時候你說她和離回來,就怕我們家時嵐也受到影響。”羅至忠覺得羅時貞太不省心了。

蔣氏也道:“是啊,這種事情哪家哪戶都有,想想真是頭疼。”

這事兒郁氏就和羅至正提起,羅至正冷哼一聲:“二房的嫂嫂也不知道怎麽管的,當年我都不要許配女兒給單家了,偏二哥要許配時貞,又不了解自己女兒不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樣子,如今鬧成這番地步,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郁氏就道:“這不是玉京也有錯嗎?他也真是的,和自己表妹走的那麽近,你看看……”

“你看看你會管家會讓別的女人接近我嗎?正常人會像羅敬法和羅敬熙著兩個淫賊嗎?這不是成心的設套嗎?”羅至正都無語了。

郁氏震驚道:“老爺,您說的什麽話。”

一句話得罪了三個人啊,瑤娘正在耳房聽了個正著,她爹先是說她娘管的死緊,又把自己的兒子和侄兒說成淫賊。

羅至正繼續輸出:“本來就是啊,你天天都怕別人搶走我,使勁渾身解數纏著我,家中妾侍通房都不敢隨意走動,更別提是外人了。我也是個正派人,不像羅敬法和羅敬熙這兩個狗東西,連尼姑庵都敢摸去。玉京是個仕途比什麽都重要的人,若非有人有意縱容,怎麽可能會如此?況且,平日裏,她還主動納妾,現在還裝什麽河東獅,我的話難聽,但我哪點說的不算事實。”

瑤娘不知道為何,總想笑。

因為前世她被人把她和陸宵抓奸在床時,羅至正就罵她蠢鈍如豬,而不是奸夫淫婦,說明他其實很清楚的知道,所謂浸豬籠如果真的要浸,郁氏根本攔不住。

大抵不是真的要害她,而是想嚇唬她,自此之後,瑤娘就知道什麽都要靠自己。

娘家和丈夫甚至是親人,誰都靠不住,沒了後路,才能奮發。

再聽郁氏似乎很委屈:“別人怎樣我不評判,但是我何曾吃過醋,何曾把持過老爺,姨娘妾侍通房甚至不是我的兒女我都視如己出,如今你還要這般說我?你真的太過分了。”

聽了這話瑤娘也是暗中點頭,是啊,娘也算夠寬容的了,爹還這麽說她,真是不應該。

她怕爹再罵娘,想等會兒要不要自己去一趟,她們大人總不會當著孩子面吵架吧。

沒想到卻聽到她一向高傲的爹在哄人:“漣漣,我巴不得你吃醋,我是故意這麽說的。你一日不吃醋,我都覺得你不在意我們。我年歲老矣,你卻還風華正茂。”

“老爺,哪裏有這樣的事情。妾身現下也是三十多的婦人了,早已是殘花敗柳。唯獨老爺不嫌棄我,總待我這般好。”

……

之後的情話瑤娘是羞赧的不想再聽下去了,應該是高玄策誇她娘,他爹居然吃醋了,真是大跌眼界。

回房過後,瑤娘似乎覺得自己以前理解錯了爹娘的感情。

她們私下感情應該也是很好的,只是弟弟早死,她又那個樣子,娘當然就沒意思了,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甚至因為自己,她永遠要被人指指點點。可到底,她其實獲得了丈夫的寵愛,只是爹爹在外不表露罷了。

又過了幾日,單大太太上門來,瑤娘正跟著郁氏辦年貨,見到單大太太就準備避開,心知肚明她肯定是來說羅時貞的事情的。

從瑤娘本心而言,這種事情無所謂,願意和離就和離,但是這件事情到底如何呢?她就立馬躲在屏風後面。

郁氏指了指她,瑤娘以為娘會罵自己,誰知道郁氏道:“藏好,別喝水偷吃東西。”

“嘿嘿,知道啦。”

要說單大太太還是多年前見過,那個時候的她白白胖胖的,一幅大家夫人的樣子,現在依舊胖,皮卻全部耷拉下來了。

這個時候她再也不敢像以前擺架子了,反而求郁氏道:“表弟妹,我們是不得已了,時貞鬧著要和離,還要帶走孫子,我們無法呀。”

郁氏安撫道:“那不過是一時氣話,我們羅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你把你那位侄女兒送走了,不就好了嗎?”

“這倒罷了,她說不和離就去衙門告玉京,還要我們準備六萬兩銀子給她,兒子她能還給我們。”單大太太忍不住哭哭啼啼。

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日羅時貞對兒子那麽好,幾百裏就為了送一碟餃子給兒子,背後卻暗算兒子。她早掌握了兒子不少證據,甚至連單家的事情她也知曉,若是不依從,她就直接去告。

真沒想到枕邊人成了美女蛇。

聽單大太太提起,郁氏皺眉:“那你們打算如何辦?”這些事情也太大了。

“你們替我和羅時貞說說,讓她不要回娘家,也不要透露玉京的事情,總而言之,就是不要想和離。你知道的,玉京能如此,也是她做的套,自從玉京犯事之後,她就以玉京養病,再也不曾同房,玉京才……”單大太太提起來都恨死羅時貞了。

郁氏搖頭:“我如何能控制她呢?”

單大太太急道:“你們是羅家宗房,你不管誰管?況且,你也不願意影響你女兒當皇子妃的事情吧,雖說皇上賜婚,可是覬覦這門婚事的人不少,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參你們羅家一本,又該如何呢?”

雖說單大太太自私,但是這話卻說到郁氏心裏去了。

而躲在屏風後的瑤娘卻聽了覺得心裏不舒服,單大太太分明是拿她的婚事在威脅娘,但如果娘真的答應了,就跟豆腐掉在灰膛裏,怎麽樣都不好。羅時貞只認錢,讓她放棄和離,和單家和睦相處,唯一的要求就是給她錢。

那個人可不是她在閨中時給人的印象,溫婉大方的,瑤娘前世見過她的嘴臉,為了幾畝田都能逼死別人一家老小的人可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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