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聰明人。

靜空微微一笑，“聽說過一個野志傳說嘛？”

都什麽時候了，還講野志？

曹生皺眉。

可靜空卻並不理會，他喜歡按照自己的步驟來，自顧自道：“傳說，佛祖曾有一位弟子，在某一次坐禪講經的時候，因走神被貶下凡歷練。那一世他依然為佛，見百姓苦難，不忍看世人苦苦掙紮而得不到解脫，便去往西天取經。”

“這一路全是妖魔鬼怪，他因是佛子轉世，據說吃了他便能長生不老，所以不論是人還是妖都要吃它。”

“所幸，這一路他收了幾個法力高強的徒弟，才一路坎坷的到達西天，最終重修成佛。”

“什麽意思？”

曹生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這跟李茹有什麽關系。

靜空意味深長看著他，將裏面最重要的一句話再次說了一遍，一字一句：“不論是人、還是妖都要吃它，因為能長、生、不、老。”

曹生怔住，他好像明白了靜空的意思。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

他就知道他是聰明人，畢竟可是曾經的王呢。

雖然，最後失敗了。

靜空淡笑，“當然有，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個人如今就在萊城，是頂級豪門蕭家的唯一的子嗣，他叫蕭瑾言，而他的前身……”

曹生聚神傾聽。

靜空故意頓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讓曹生震驚的那個法號，“是地、藏、王、菩薩。”

曹生面色驚變，地藏王那可是地獄裏的神。

他雖不屬於地府，可在地府卻有著無比高的地位，而這位菩薩同時也有著無上的法力。

想吃他一塊肉，恐怕他就是冒著被天雷劈死的後果，都很難做到。

“你耍我！”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就退縮了？看來你對你那位皇後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麽…”

“少用激將法激我，你跟他同屬佛門，是想讓我做去做炮灰吧？”

老實說聽到前面他都動心了，可地藏王法號一出，不要說他了，換個鬼王心思都要歇菜。

欲望和實力得放在一個天秤上，不然哪邊壓下去都是地獄。

真可惜，居然被看破了，不過剛好說明有腦子不是？

靜空不急不緩，道：“是，我跟他同屬佛門，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他是地藏王，而我卻不能成為，所以我想逆天改命，如今也在為此奮鬥，而你卻連這個勇氣都沒有，證明你的愛是如此的淺薄，可惜了那位皇後，居然為了你舍棄了靈魂，生生世世都要承受錐心之苦…”

他刺激著曹生。

曹生惱怒，“閉嘴！你少諷刺我，你倒是去殺他啊，說不定吃了他你就直接取代他了，找我幹什麽？”

“我當然要殺了他…”做夢都想，要不是他，他又怎麽可能被打入無間煉獄，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不過如今他還不是暴露的時候，他需要這些小嘍啰鋪路，靜空瞳孔藏著深不見底的陰寒，面上卻慈悲無限，“憑我一個人自然是不夠的，他身邊有個女人，那女人術法了得，所以我需要有一個人幫我。”

“你想要我幫你？可我並不覺得這是一樁很值得存在的交易，風險很大，好處呢？”曹生睨著他。

靜空聞言，忽地低聲一笑，“我以為你會為了讓你那位皇後脫離苦海會不顧一切呢，是我高看你了，果然那句話是有道理的，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沒有等曹生說話，不看他繼續道：“只要我吃了它，我不僅讓你的皇後免受輪回之苦，讓她長生不老…而且我還能給你一個身體，讓你做回人，這樣你們兩就能做一對快活神仙，最主要的是……”

曹生緊盯著他，就聽到他接下來說出一句讓他震驚的話。

“這是我給你報仇的機會，你知道當初是誰蠱惑你的皇後替你受難嗎？就是他——地藏王。”

曹生滿臉驚愕，“怎麽可能？”

靜空並無所謂他此刻信不信，這人心裏一旦有了念頭，就跟鉆了進了一條吸血的蟲子一樣，任你心臟有多重保護，每天時不時撓一下，總有撓破的一天。

“因為他急需一個人去人間幫他的坐騎渡劫，準確的說是擋劫。”

“這個人要足夠的善良，足夠勇敢，但又要足夠悲慘，因為只有她悲慘了，諦聽才可能順利渡劫。”

“而你的皇後第一世就是死在了獵戶的手中，她幫諦聽擋了一箭。”

靜空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嘲諷一笑，“是否很可笑？慈悲仁慈的地藏王菩薩，不僅不渡化冤魂的怨念，反而為了一己私欲將一個善良的靈魂作為炮灰，任其墮落…”

“地、藏、王！”曹生死死的捏緊拳頭。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低吼，靜空非常之滿意。

但很快曹生就平覆下來，“可以，但我憑什麽相信我助你取代他，你不會將我滅口，並兌現承諾？”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連地藏王菩薩尚且做不到摒除私欲，一個無名和尚又憑什麽可以做到承諾？

“唔…”

不愧是做過皇帝的人，這思慮就是比普通人多。

靜空心底嘆一聲，面上笑意不改，突然兩指朝著自己的心臟位置一點，隨著他的手往後引，引出來一滴紅色的血，“我以靈魂起誓，以血魄為契，如不兌現承諾，天打雷劈。”

‘轟’

就在這時，天空響起驚雷，曹生嚇了一跳。

見那驚雷只是打一下就消失了，代表他的誓言生效。

曹生運用黑霧將那滴血液結過，隨後他拳頭一捏，黑霧包裹著血滴消失。

他看著靜空，“行，合作愉快。”

是個與時俱進的聰明鬼啊。

靜空唇角彎了一點弧度，溫聲和善，“合作愉快。”

妖僧！

他這模樣更加讓曹生心生警惕，眸眼微閃，皇後的事情不能光憑他一人之詞，必須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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