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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樓梯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大劍豪的狼狽相——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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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騷擾男神。

就有讀者妹妹要問了,豆神豆神你為森馬要作死呢?反正已經拿下了閃大王,直接換個世界不就好了嚕?

小豆:讓我萌來回顧一下久遠的積分設定——在不調整好感度攻略成功的情況下,我們有全積分加成;而在不調整好感度、且同時Hold住N(N>1)個男人、並次第攻略成功時,則有額外的獎勵……

前略,她已經在時廊裏問過N’巨巨了,額外的獎勵是……積分加倍。

……如果能順利拿下藍瑟哥,那麽她只要再拿下兩到三個小夥伴,就可以回家了。

小豆想的出神,下意識伸手撫上了肩膀……

……哎擦,話說回來雖然雁夜已經給她治愈了傷口,總覺得被吉爾菌咬過的肩膀還時不時幻痛,就算最後那件被血弄臟的套裙是吉爾菌刷的卡也略虧啊掀桌。

……嗯,不但肩膀痛,心肝兒也有點痛……冥河的回憶殺史詩真心人幹事,編劇大大的腦洞又擴容了呢……

打住!

——接上,昨晚跟吉爾菌攤牌真是一場硬仗。雖然閃先生從冥河回返時已得知女王失去戀心變得不懂愛、直到最後終究沒有選擇跟他回去的殘酷事實,可歷經千萬年歲月洗禮卻依舊不能分手快樂,明知厄伽已經失去了愛他之心,頭頂的灰色狀態欄內卻依舊好感全滿、“王的至寶”(對應‘死心塌地’)四個小字昭示著這份執著之強烈……

於是“王上王”變成了“王的單箭頭”……哎擦,微虐。

更虐的是,這貨不但淡定地接受著單箭頭的現狀,看這尿性是準備風雨無阻地繼續保持著這份單箭頭……

鑒於以往閃先生愛人的方式相當渣,而昨天除了那一咬之外、接下來交談時他卻表現得意外平靜,小豆在摸不透他腦洞的情況下……略虛。

此時迪盧木多正和小豆在折回路上。由於小豆正想心事,兩人間安靜下來,一時只餘腳步聲和稀疏雨聲。

不多時迪盧木多打破沈默:“你在想什麽?”

豆兒停下腳步。“沒什麽。”轉過身,毫無預兆地欺近他一步、滿臉正氣(?),“既然被派出來做公關,好歹也該敬業一點……”

說話間手已滑上他胸口,順著男人適中而緊實的胸脯線條摸了上去。

這一下突然襲擊來得妙,迪盧木多還未及反應,她已仰起臉、唇堪堪懸在他面前不逾寸。

她溫熱的呼吸拂在他輪廓清俊的下頷上。

迪盧木多立刻擡手想輕輕推開她。沒等他碰到自己肩膀,小豆突然轉頭看向街角。手指輕輕一彈,纖細的純黑能量簇便憑空凝聚、緊接著如箭一般疾射而出,正刺中了街角墻上立著的烏鴉!

沒有想象中血肉崩碎的場景出現,那只被能量簇穿刺的烏鴉展開翅膀發出一聲怪誕的低鳴,隨即身軀開始慢慢虛化——

小豆神情揶揄地看著那只化作光粒消散的烏鴉,“這種男女間的事就不必再繼續看下去了。”

咳。想必遠方正監視著藍瑟哥攻略進度(?)的肯主任,回收這只烏鴉使魔之時必定會流下欣慰的淚水。

說話間小豆已退離迪盧木多身前,曲起指節在他肩上輕鎧一敲,滿臉正直:“別露出那麽緊張的表情,只是為了讓你好交差而已。”

迪盧木多早已對女王大大正氣凜然的耍流氓行為失去了想法,輕柔地虛撥開她的手,“……別拿我開玩笑了。”

小豆愉快地讀著他一臉“我敗了”的表情,“太不稱職了。就算色.誘不成功,好歹也該帶點像樣的情報回去給你的禦主,否則他又要不高興了。”

只是這一次迪盧木多沒吃逗,而是意外地表情平和、搖了搖頭,“我沒有告訴主上你的真名。”

小豆微怔了一下。

騎士斂了眉眼,溫溫柔柔道:“被你這樣的英靈寄予告知真名的信任,在沒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不該透露給任何人。”

矮……油。

攻略與被攻略角色逆轉了巴紮嘿!

被反攻絕壁不能夠,小豆迅速抓回拍子,“就算是情報,也只願意使用自己‘堂堂正正’調查得來的那部分結果?就是因為這種風度才經常讓女人們對你抱有額外的期待啊。”

迪盧木多回以一笑。“比起這種‘期待’,我更向往將我作為戰場上對手的那種‘期待’。”

小豆微微睜大眼睛——

……AUV,被逆襲了厚?_(:з)∠)_

不要緊,反正攻略流程已結束,是時候展現一下王♂的睿智氣量了小夥伴們!

於是她不過靜了一瞬,便不疾不徐地答道:“了解了。那麽就回去告訴你的禦主,Berserker是個公私分明的英靈,戰場上該與你為敵、取你性命時絕不會手軟。”

聞言,迪盧木多慢慢斂起那抹柔和的微笑;因淚痣而稍顯風流的美貌端肅起來,透出些動人的禁欲感。

少頃他微微頷首,由衷地答道:“……謝謝。”

小豆:不用謝藍瑟哥!你頭頂口嫌體正直的好感度增加已經是最好的謝禮了呢呢呢。( →_→)

迪盧木多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倏地神情一肅;小豆皺起眉,幾乎和他同時擡頭往南方的低空看去——

布滿綿綿陰雲的天空一角,突然綻起一道熾白光點。空氣隨著由遠及近的強大魔力開始微微波動,不一時烏雲被撥開,一道纏繞著閃電的黑影現出真型——

征服王渾厚的吆喝聲響徹天際,奔騰的神牛揚起巨蹄牽拉戰車,劈開雲層而來!

好在這裏是人煙稀少的郊區,這麽嚇人的動靜還不至於引來警察叔叔;小豆和迪盧木多同時被震了,一臉怔然地看著征服王大喇喇地駕車空降——

一聲巨響後戰車落地,毫不意外地將公路砸出巨大淺坑!一時間碎礫硝塵亂飛,征服王卻毫無壓力地繼續催動神牛;車輪轟隆轟隆在路上拖行出道道溝壑,這駕龐然大物就這麽橫沖直撞地朝著站在路旁的迪盧木多和小豆猛沖而來!

伊斯坎達爾低喝著拉緊韁繩,這輛讓人膽寒的戰車終於緩下速來、堪堪停在小豆與迪盧木多面前。車甫一停穩,他便舉起手,滿臉笑容地打起招呼來:“喲——!Lancer!”又轉向小豆,不確定地招呼一聲:“……Berserker?”

韋伯從他身後露出頭來,如臨大敵地看了小豆半天,“果……果然那天晚上在港口看到的不是本體……!”

伊斯坎達爾擡手掃了掃下巴上的胡須,大睜本就挺討喜的圓眼睛,“啊……這麽說來現在這個才是真身?”說著彎下身、湊近小豆:“哦哦哦,本人其實是個挺不錯的女人啊?挺有一套的嘛Berserker!話說回來,之前讓騎士王那麽動搖的那個男人形態是怎麽回事?是偽裝的能力嗎?”

身軀宛如巨熊的征服王就這樣扒著車梁、滿臉熱絡地努力伏下腰平視與他相比十分纖細的Berserker。對著這張熱情洋溢的爽朗臉龐,小豆被那天然的親切感打敗了,“……是。”

“啊哈哈哈!”伊斯坎達爾挺愉快地笑起來:“果然是個有惡癖的家夥啊,騎士王恐怕要傷透了心!”

一旁韋伯已經被自家英靈詭異的自來熟技能給敗了——那可是還不知道深淺的敵對英靈啊!這種氣氛是腫麽回事!

少年不由擺出爾康手:“等一下,Rider……”

話音落下已經來不及了——伊斯坎達爾已經豪邁地伸手拍在了小豆的肩膀上,“別緊張,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比騎士王好相處多了不是嗎!”

韋伯登時露出了即將遭遇死刑的表情。

他絕望地看向小豆……

卻發現後者居然已經很配合地對Rider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媽媽救命!

而伊斯坎達爾已經興致勃勃地寒暄起來:“Lancer和Berserker,這可真是意外的組合啊。”

“Rider。”迪盧木多顯然對這位對手挺有好感,微一頷首致意。“有事嗎?”

氣氛詭異地和樂融融起來,韋伯徹底失去了想法。

論:英靈社交的迷之結界(……)。

“當然有事!”伊斯坎達爾張開雙臂,滿臉興奮,“來喝酒吧!宴會地點就定在Saber家的庭院怎麽樣!”

登時場中一片死寂。

韋伯臉裂了:“哈!??!等一下,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怎麽了?”伊斯坎達爾笑瞇瞇地回頭看他一眼,“目前為止只約了一個人不是嗎?人多聊起天來才更有意思!”說到這,似乎是想起什麽來似的轉向小豆:“哦對了,我來時的路上已經約了Archer。一起來吧,我不會把你們偷偷約會的事告訴他的!”

這回輪到其餘兩個英靈表情不太好了(…)。

韋伯崩潰了,“根本不是那種問題吧!!做這種事到底有什麽意義——”

“當然有意義了,這是正事不是嗎?”Rider露出了苦惱的表情,“我說Master,你不是想知道她的真名嗎?”

說著他轉向小豆,綻起一個頗具壓迫感的笑容。

“來時路上我對Archer說要把你約來,那家夥居然很有興致地回答說‘本該如此,少一王都不能成宴’,這話聽了可真讓吾驚喜。……既然要對王者問名,理當先奉一杯佳釀,這才是禮節。”

……

夜幕之中,艾因茲貝倫城堡巍峨矗立,被朦朧月色籠上一層輕紗般的銀芒。可惜原本入口處蔥郁的植被因伊斯坎達爾略為粗暴的來訪方式被毀得相當悲慘,寬闊長道被車輪碾出焦黑的托痕,以魔力斬斷的樹木橫七豎八地散落在道路兩旁。不過也多虧征服王破壞結界和伐木的技巧都屬一流,原本有些覆雜的通路少了這些遮蔽視野的林木,小豆很順利地通過結界的缺口進入了艾因茲貝倫的庭院。

想當然耳迪盧木多是不可能放下傷重禦主跑去喝酒的。而對小豆來說,攻略對象不在眼前、參加這場酒宴實在沒有意義。何況昨天才攤牌,今天就要和吉爾伽美什再會,實在太考驗心理耐受力了……沈澱了數千年,如今這個英靈版的閃先生她各種摸不透Hold不住啊……

可女王的人設不能破。赴宴就赴宴吧,但小豆完全不想圍觀Saber被嘴炮,更遑論進行什麽聖杯的哲學問答。所以……

她果斷地遲到了(……)。

比較悲慘的是,當她到達庭院中央時,正好聽到了不該聽的閑聊——

伊斯坎達爾:“我說金皮卡,Berserker是你的故人沒錯吧?那麽她一戰時偽裝成騎士王的手下、還挑釁你是怎麽回事?”

吉爾伽美什:“……惡癖。”

伊斯坎達爾臉色微微泛紅、顯然是喝了不少,打了個酒嗝之後嘿嘿哈哈笑起來:“哈哈哈哈,那是捉弄吧?果然是捉弄吧!被捉弄了啊英雄王!”

眼看這場對話漸趨高能、吉爾伽美什又露出了嚇Cry小夥伴的表情,小豆覺得還是在他忍耐槽被撓爆之前打斷比較好。

於是她硬著頭皮解除了靈體化。

下一秒場中三名英靈和兩名禦主便紛紛回頭看來。

刨去一臉“嚶嚶想回家”表情的韋伯和同樣緊張的愛麗太太,伊斯坎達爾自然是沒心沒肺地歡樂打招呼,Saber的表情就略覆雜了……

至於嚇Cry小夥伴的吉爾伽美什,彼時正端著手中的黃金酒杯慢飲;杯身遮住部分面容、只露出一雙如焰眸子,回頭時耳環叮鈴,妖艷又危險。

如果視線有實質,小豆很懷疑自己這身上等魔鎧會被這位爺的目光燒出幾個洞來。

於是作為一個攻略帝,小豆很淡定地和其餘兩王打過招呼,便自然地坐在了定時炸彈·閃的旁邊。

伊斯坎達爾對緊張的氣氛渾然不覺,“來得正好!先前在Saber和Archer都答完了問題,正該輪到你了。”又揪著自己身上快繃裂的T恤牢騷一句:“怎麽今天都是穿著鎧甲來的,只有我一個人穿著遵循現世‘Fashion’的便服嗎……”

這活寶發言讓小豆差點沒彬住,就連一直心情不佳的Saber都抽了抽嘴角。

那頭吉爾伽美什已輕描淡寫地擡手動了動手指、從扭曲的虛空間漩渦中接住了一只金酒杯。伊斯坎達爾捧起酒壺,就著他的手滿上一杯,擡眼看向小豆。“先罰一杯再說話。”

吉爾伽美什將酒杯遞回給小豆。

一見這只造型鮮明的小巧金器,幾乎是立刻勾起了小豆對遙遠古國的回憶。當然人設不能破,小豆接過酒杯時理所當然一皺眉,看著這澄黃貴重的金屬露出了略微嫌棄的表情。

這個微妙的小動作顯然取悅了吉爾伽美什。他臉上陰鶩之色盡去,反露出幾分得趣的戲謔,意味深長道:“國庫之難。”

小豆表情不變,“品味低俗。”

少得瑟了AUO,還不知道是誰被誰順毛捋得掉了坑呢。(←_←)

伊斯坎達爾饒有興致地左右看了看兩人,突然仿佛醒悟到什麽似的、若有所思摸摸下巴看向小豆,“原來如此。你是……”

遠處的韋伯和愛麗斯菲爾同時緊張起來,就等伊斯坎達爾說出Berserker的名字——目前為止最謎的就是這個英靈了,不但保有理智、目測還是個王級人物,各種不科學有木有?

可惜沒等Rider繼續說下去,倏地韋伯身後的空間猛地扭曲起來、片刻後具現出第五方不速之客的身影——

戴著奇形面具的Assassin仿若幽靈一般,靜靜地出現在了韋伯的身後。

小豆抿了一口酒,忍不住心音給自己點了無數讚。

唉,這時間點掐的,多麽恰到好處?不用開哲學課堂啦,啪啪啪鼓掌!

——但很顯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

以王之軍勢制造出的固有結界,無論是晴朗的蒼穹、幹燥的熱砂還是一望無垠的廣漠,都真實到讓人無法質疑。

征服王率領昔日部屬,沖向遠處的Assassin們。比起聲威駭人的大軍,暗殺者的數量簡直不值一提,仿佛象足下的螻蟻一般無助。

古戰場士兵的喊殺聲震天,幹燥熱風湧入皮膚每一處毛孔。

而這情景和感覺是如此令人懷念,簡直就像是回到了久違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

就是在這種微妙的場景下,在小豆望著遠處的地平線、一時有些發怔時,耳邊充斥的廝殺聲中突兀地響起了吉爾伽美什有些冷漠的聲音。

“你的Master呢?”

小豆回過神來,目光轉向他。“你問這個幹什麽?”

吉爾伽美什細細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見不得光的蠅營狗茍之輩,那具破敗汙穢的軀殼就連供給魔力都成問題,也配驅使王者?你倒有興致,為了這麽個廢物舉步維艱、小心翼翼節約魔力。”

小豆胸口微微一凜,“……別打不該打的主意。”

“不,別誤會,”吉爾伽美什輕輕晃了一下手中酒杯,“雖然是個形容令人作嘔的男人,但以他作為你禦主的身份而言,留他一命的理由業已足夠了。……何況我還算欣賞他。”

杯中已被沙風吹入一些碎礫的酒液顯然不能再飲;他勾起唇,露出一個有些掃興的懶怠笑容,將手中的酒杯倒置,動作緩慢而柔雅。

“他那份妄自尊大、超出自己能力的願望,和掙紮時如喪家之犬的癲狂醜態,可謂螻蟻的娛王之伎,十分有趣。”

上等佳釀傾瀉而出,成就淅淅瀝瀝一道晶瑩水線、沒入黃沙中。

殘酒甫凈,吉爾伽美什手中酒杯便化作光粒消散。他順勢擡手撫上她臉頰,小豆不想點炮仗,只得順從地被他拉近一些。就在他的唇將將要覆上來時,終於被他那雙眼深不見底的情緒給刺痛,伸手阻住他:“……做這種事沒有意義。”

吉爾伽美什停住了,指腹輕輕一磨她眼角,語氣含著麻木的諷意。“自然。別說從前那副滿含愛火的可人眼神了,這雙眼睛早就已經死了。”

說罷銜住了她的唇。

唇與唇相覆,而他舌尖探入她牙關的一霎那,小豆立刻感覺到了源源不絕渡來的魔力。

她楞了一下,眉心蹙緊;只是不等她發問,吉爾伽美什已在狎昵廝磨間先行出聲,“你不是想繼續養著那個廢物嗎?只是送你些額外的飼料而已。”

覆著他手指的黃金軟鎧滑過她耳垂上的紅寶,觸感沁涼。

他勾起一抹惡質的笑容。

☆、63.Fate·Zero 84:10:00

雖然猜出了Berserker的真名,但征服王仍為沒能跟基什女王說上幾句話而有些懊惱——全殲暗殺者們之後他剛解除掉王之軍勢,厄伽就毫不猶豫地告辭而去了——他還沒有問對方寄托於聖杯的願望是什麽呢。

……果然都怪金皮卡太沒章法了,泡個妞都能把人氣走(……)。

然而今夜的問答不曾結束。

……

Assassin被消滅後的數小時後,言峰綺禮結束和時臣的答對回到私室,就發現了再度不請自來的吉爾伽美什。

他動作一頓,方合上門走進來。“Archer。”

吉爾伽美什掀起眼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在沙發前站定,方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消滅其餘六名從者方為勝者、得以向聖杯許願……究竟是對有能者適格的裁判,還是許願時‘必要的前提’?”

聞言,言峰綺禮波瀾不驚的神情有了變化。“……我以為你對許願這碼事毫無興趣,於聖杯的一切動機不過是殺死覬覦者、回收本就屬於你的寶物。”

吉爾伽美什表情陰戾起來,“回答問題。”

綺禮面不改色地在吉爾伽美什的逼視中走到桌後坐下,“是出於‘實際的需要’。若要使聖杯現界並激活其許願機能,六名從者的靈魂便是必要的祭品。”

吉爾伽美什的表情一分分冰冷下來。

“既然如此……”靜默許久,他方語聲肅殺地開口,“汝等又如何認定寄予聖杯的願望盡可實現?”

聞言綺禮微有一瞬愕然。隨即他反應過來,原本無機質的眸光微妙地閃爍了一下。

“以其中蘊藏的魔力實現‘奇跡’,這便是聖杯的魔術性本質。所謂‘無所不能’,或許是因那魔力幾近無限,因而有著無論何種願望都能夠實現的自信吧。”他微妙地停頓一下,“當然,理論上來說,若是許願者所要求的‘奇跡’苛刻到超過了許可的範圍……”

頓了一頓,他語帶暗示地續道:“……也僅止於‘理論上’。那樣的願望應該不會存在。”

吉爾伽美什滿臉森冷的諷意,“你在刺探本王?”

“出於職責必須有此一問。若你的願望太過貪婪,或許會影響吾師寄予聖杯的理想,奪取他許願的餘地……”

“別得意忘形了雜種!”吉爾伽美什突然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聖杯原本就是本王之物,要怎麽使用也是本王的自由!”

語聲一頓,他倏地暴戾地勾起了唇角。

“更何況狡辯也到此為止吧,綺禮。”

明明前一秒還在發怒,這會兒卻像是想到了什麽愉悅的事似的,吉爾伽美什驟然緩下了語聲,笑容諷意愈濃。

“怎麽?……你方才不是還因臆想著本王的願望為何、臆想著時臣可能因那願望而悲慘地失敗的可能性,而提起興致了麽?”

綺禮霍然變了臉色。

……

次日白天,間桐邸。

英靈無需睡眠,身為人類的Master卻需要休息。因此這會兒小豆正靈體化守在休息中的雁夜的房間周圍以策安全——畢竟昨晚吉爾伽美什的表現太讓人過敏了。

趁著這段空閑時間,小豆繼續盤算下一步行動。今晚Caster組就要在未遠川召喚海魔,吸收觸手怪魔力之謎尚未能解,不管是為了額外的令咒還是為了現成的魔力糧食(?)都有必要去拿個助攻。

不過目前最頭大的問題是……也就是在這一戰時,急怒攻心、理智欠奉的雁夜叔叔差點就死在了機智的時臣手下。

艾瑪這不中啊!得想轍讓雁夜叔叔別那麽鉆牛角尖、來個戰前治愈系動員啥的……!!_(:з)∠)_

正頭痛時,突然雁夜房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叫。

小豆立刻解除靈體化上前敲了敲門。片刻後無人應答,她便徑自拉開門走了進去。

明明外頭陽光明媚,屋內卻封閉得密不透光,昏暗而壓抑。走到床邊就看到雁夜正蜷縮在床上、似乎仍在睡著,身體輕輕顫抖,唇間不時溢出破碎的哀鳴夢囈。

沒有了加身的大外套,更顯出男人病態的瘦。即便睡著時,雁夜也習慣性將壞死的一側臉頰埋入枕間,露出的完好右臉神色因噩夢痛苦而扭曲。

小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雁夜?”

幾乎就在她手指碰到他臉頰肌膚的一刻,雁夜猛然驚醒,睜開了雙眼。

眸中是一片毫無神采的混沌。

小豆收回手由他清醒幾秒,直到他反應過來、搖搖晃晃地支起身,“時間到了嗎……?”

“剛剛中午而已。”小豆瞥向窗外,心念一動魔力便凝聚成風、將最近一扇窗的窗簾吹開些許。

陽光傾瀉而入。

雁夜仿佛被燙到了一般,迅速側身躲開了那縷陽光。

“……”小豆看著雁夜這種反應,一時心裏情緒覆雜,片刻後不動聲色地道:“就這麽不喜歡陽光嗎……?”見他身軀微僵,又語氣平靜地續道:“你是記者,也喜歡攝影,陽光對你來說應該格外親切才是。……這麽一說,我記得你搬回這裏時也沒有把相冊一起帶回來。”

雁夜瞳仁一顫。“……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考慮那些了。”

“沒必要?為什麽?”她緩聲繼續問著,“人只有在知悉命運時才會感到絕望,只有在絕望時才會認為夢想和興趣都是沒必要保留的奢侈品。……雁夜,”她聲音漸輕,“你擅自為自己預見了什麽樣的悲慘命運?”

突然變得尖刻的問詢讓雁夜無法作答。只是不等他回應,她已慢慢續道:“永生、財富、健康、平凡人的幸福,只要取得聖杯,許願的方法又夠聰明,想要的東西就統統可以得到,失去的珍寶亦可覆得。還是說你取勝的信心不過是表象,潛意識裏已經覺得自己不可能勝利、不可能得到‘奇跡’、不可能回到過去的生活方式,所以才放棄了希望?”

說話間英靈已在床邊坐下,伸手握住禦主刻著聖痕的手,將其牽引至灑在床邊的光帶之下。

“就連我這亡者都能現於常世,你這生者哪有去不了的地方?你所面臨的絕不是註定破滅的結局。”

蜿蜒的令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陽光下色澤流轉、益發鮮艷起來。

她盯住他,一字一頓地慢慢道:“……皆因我會取得勝利,將聖杯托付於這只手上。”

——“所以冷靜下來想想你的初衷吧,雁夜。……別忘了你最初的願望。”

……

薄暮時分,所有魔術師都感應到了源於未遠川的異常咒術波動。

Rider組因腳力優勢最先勘知Caster的行動,隨後征服王迅速駕駛戰車於幾位英靈之間奔走過一圈、傳達了共同討伐Caster的意向——當然也到Berserker主從那裏跑了一趟。

於是天色全黑之後,小豆便隨同雁夜趕到了未遠川。

雁夜留在靠近冬木大橋的高層建築上瞭望河心,而小豆則靈體化趕往河邊的堤壩,和其他英靈會合。

未遠川上空已被濃霧完全遮蔽,遠遠只可見一道龐然到令人悚然的模糊黑影。剛才在外圍看得不甚清楚,而此刻沿著河堤高速移動,小豆終於透過霧氣看清河中怪物的形貌。登時忍不住頭皮一麻——

聳立於河川之上的巨型海魔,其龐然之軀恐怕只能用山丘作比。以英靈特殊的視力,甚至能看清其觸肢上密密麻麻張合的肉須,十分惡心。

等她來到堤壩上時,其餘三名前來討伐的英靈已全部就位。遠遠就見身正條順的槍兵手持雙槍背對她,正與Saber和Rider交談著什麽。面對小豆的征服王最先見到她,立刻招呼:“來得好,Berserker。”說著一指身邊的迪盧木多:“若要制止海魔,非得由Lancer的破魔寶具毀掉Caster手中的魔書不可,餘人的職責便是將Caster從那怪物的軀殼中拉出來、以便Lancer攻擊。”

迪盧木多回過頭來,在征服王的語聲中向她微微頷首致意。

唉,前景慘淡中可見一點攻略成效,算是一丟丟心理安慰吧。小豆心中嘆氣,秉持著一個攻略帝的節奏(…)自然地站到了Lancer身旁。

Lancer:“那麽我就留在岸邊,尋機瞄準Caster的寶具投擲長槍即可。”

Rider:“好。本王的戰車無需道路,在水上也可以無阻礙地攻擊海魔。Saber,你又要如何在河上作戰?”

Saber:“我受湖中女神的祝福,什麽樣的水都無法阻止我的前進。”

於是眾人眼光同時看向Berserker。

就見厄伽望著幽深河面、臉現困擾之色,片刻之後——

“孤會游泳……?”

征服王差點噴了。這還不止,女王已傾身面容平靜地(!?)往河心方向邁出一步——

迪盧木多表情無奈已極,上前一步伸手虛拉住她手腕:“等一下……”擡眼看向征服王,“Rider,你的戰車應可一並載上Berserker?”

征服王樂呵呵地應了:“無妨!”

迪盧木多垂眼看向厄伽,就見對方也正盯住他,一歪頭、綻起一抹狡黠的輕笑。

小豆:矮油。臨場還得掙上幾點好感度,豆神就是乳齒的敬業。(:3 っ)3

……

征服王的戰車在高空中疾馳,下方Saber也正快速踩水接近海魔。小豆握著提亞馬特站在車轅上俯瞰河心的情景,片刻後不禁回眸望向雁夜所在的方向。

只要是在消滅Caster時出力的主從都有獲得教會獎賞的新令咒的資格,因此她沒有必要拼盡全力,反而要收束力量以防意外——今晚是雁夜和時臣的生死決,她必須在攻擊海魔時刻小心,一旦感應到雁夜有危險就要立刻趕回他身邊。

這時戰車已急速接近了海魔正面——

小豆在征服王高聲的吆喝中回過神來,偏坐在車沿上單腿卡住車棱,傾身探出車外,擡手迅疾地遞出提亞馬特!

寶具神光大作,矛尖噴薄而出的魔力躁動著延展出薄刃狀的能量光弧,幹脆利落地斬斷了迎面鞭來的海魔觸手!

汙血與肉塊噴濺而出,征服王連連催動神牛,戰車便以駭人的速度沖出這片穢雨,繼而朝向海魔的身軀急速沖鋒!小豆順著戰車的沖勢,手中提亞馬特狠狠刺入海魔身軀——

征服王口中唿哨連連、戰車隨即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貼著海魔繞行!小豆握著提亞馬特的手絲毫不松,寶具魔力暴漲發出厲嘯,沿著戰車奔行的軌跡砍瓜切菜一般將肉壁豁開!!

征服王乘騎之技實在驚人,由始至終戰車距離都緊貼海魔身軀、分毫不差;待戰車繞過海魔身軀外半圈,提亞馬特已硬生生地在海魔身上水平豁開一道猙獰裂口,幾乎撕開了魔怪的大半軀體!

配合愉快,征服王殺得興起,正準備再來一波沖鋒,隨即便發現海魔開始以恐怖的速度再生起來。他驚愕地砸了咂舌,“想不到是這麽棘手的家夥啊……”

小豆沒有答言,而是沈默地拂落盔甲上已經幹癟的海魔殘肢。感受著剛剛吸收入體內的魔力,她皺起了眉頭。

……

英靈們陷入與海魔的鏖戰後不久,夜幕之中突然現出四點金光。

感受到腦後危險魔力威壓的Rider立刻操縱戰車敏捷地閃開;緊接著四道流星般的金光便直直擦著戰車方才所處的位置、直直釘入了海魔的身軀!!

恐怖的轟鳴聲炸響,頃刻將海魔四分之一的巨軀炸得煙消雲散!

小豆立刻擡頭看去。

黃金之舟靜靜漂浮於夜幕中,璀璨的光華驅散了周遭的黑暗,無疑正是英雄王的專屬座駕維摩那。

而與此同時,雁夜亦擡眼望向空中的維摩那,視線準確無誤地穿越虛空、落在了靜立在其上的遠阪時臣身上。

仿佛無聲的應戰似的,時臣平靜地迎上雁夜的目光。

……

眼看維摩那在片刻靜止後駛向雁夜所在高層建築的方向,小豆立刻沖Rider道:“我的Master有危險。”隨即在Rider驚訝的招呼聲快速蹬上戰車車頭,幾步助跑後如同出膛炮彈一般魚躍而下!

而另一方面,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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