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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勉強HOLD住了:“抱歉,我打擾到你了嗎……”

聖護大美人的紳士風度裝備得相當牢固,不等她說完就側身讓開,微微一笑。“請進。”

小豆進入屋內,槙島在她身後關上門。

她徑自走向窗邊、這才停步,“……聖護君。”

槙島顯得相當閑適,舉手慵懶地梳理了一下因換衣而略顯淩亂的銀發,“嗯?”

小豆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慢慢轉過身,回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槙島。

自巨大的落地窗透入的夕暉,在屋內鋪灑下大片淡金色的暖光。而沐浴在其中的鶴留凜,半垂了眼簾、臉龐被橘紅暖光映得有了血色,美得仿佛一尊出自名匠之手的雕像。

……咳咳。

從這個角度,應該能給文藝憂郁病嬌凜大美人的光環再加成點兒威力?別說美貌木有用,就算是哲學家也有審美本能,否則聖護大美人也不會在衣著上這麽考究了。

所謂神走位的節奏,讀者妹妹們你們懂(……)。

然後她慢慢開口。

“結果白天的時候,你還是沒有回應我。”她喁喁細語著。“……聖護,是怎麽看待我的呢?”

——她沒有再用敬語。

靜默片刻,小豆朝站在她身後的槙島邁步走去,直到在離他很近的距離停下。然後擡起頭,正面對上槙島的眼睛。

槙島一動不動,還保持著一手插.進褲帶、一手輕拂頭發的姿勢;爾後他慢慢放下手,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她的眼神氤氳著病質的眷戀,“愛著聖護。”

這樣說著,她慢慢擡起手,伸向他的臉頰。

擦。略緊張。

大美人,你可給點力吧,豆神這個月開不開得出工資,全看您了……

明明只是一瞬,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片刻後,鶴留凜蒼白的指尖、就這麽落在了槙島的臉頰上。

感覺到槙島肌膚淡淡的溫度,她的手指禁不住微微一顫。

……這可不是演!豆神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好麽!

哎擦。這說明了什麽?

聖護大美人,這是任摸的節奏麽麽麽?

豆神……嗯,怒摔節操。(:3 っ)3

手指向前挪了挪,拂過槙島下頷纖秀的線條、緊接著手心完全覆在了他的側臉上。

“想要這樣碰觸、想要這樣占有。”她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因為有了這樣的欲.望,‘活著’的感覺才前所未有地強烈起來。”

五指微微張開、順著側腮慢慢撫摸到脖頸,輕輕地打了個轉,繼而停在了他頸上鼓動的脈搏處。

“想要更靠近一些的沖動從未停止過。感覺……非常美妙。”

她夢囈似的說著,隨即輕笑出聲。

“……那麽現在,聖護君感覺怎麽樣?討厭嗎?感到厭惡嗎?”

兩人之間陷入沈寂。

聖護大美人他……沒有動。

臥、臥槽,這接受度腫摸比想象得還高?

嗯。為了工資卡,豆神……再怒摔個下限神馬的(……)。

於是在喃喃的語聲中、她又慢慢湊近他一些……然後仰起頭、鼻尖狎昵地蹭過他的頸窩。

嘴唇輕輕印在了他的喉結上。

……聖護大美人,豆神可是給了你足夠的推開我的時間了喲。_(:3」∠)_

而她所看不到的是,槙島隨著這個動作、倏地垂下眼,露出一種困惑卻又得趣的表情——

在被眼前人碰觸的那一刻,他產生了一種……從意識到自己是“孤獨的”那一刻起,就從未有過的感覺。

是愉悅的、讓人渴求的;但那愉悅又跟“撿到”崔九善、“撿到”禦堂、“撿到”王陵璃華子……不,跟發掘到任何有有趣事物時的感覺都不盡相同。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不記得了。

只知道這種微妙的感覺,在眼前人接近自己時,倏地膨脹到了如有實質的程度、卻並不讓人討厭,甚至……

【想要更多。】

僅僅是思考這種未知的感情的來處,就已經非常有趣了。

在這種陌生的、鼓噪著的情緒的驅使下,槙島生出了一種病態的、愛憐的探索欲。

小豆只覺得後腦一熱,片刻後才意識到那是槙島的手。

緊接著,那只手以一種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往前按了按、將她箍在了胸前。

臉埋在槙島的胸口,有一種清冽的氣息淺淡地縈入鼻端。

小豆懵了。

……哎擦,不、不會是逆襲的節奏……吧?

跪求不要OOC啊大美人!?(←皿←)

頭頂一沈,槙島垂下頭、下頷擱在了她頭頂。

他細軟的銀發幾縷掃到她的額頭,帶動出令人不安的癢意。

男人令人鼓膜發酥的聲音低低響起。

“原來如此……只要這樣就會感到愉快嗎?”

停留在小豆腦後的手頓了頓,撫過她的發梢、臉頰,繼而輕輕拈起她的下巴。

小豆被迫擡頭再次對上槙島的眼睛;後者的眸光暗沈下來。

“非常有趣……”他用一種帶有求知欲的、乃至敬畏的口吻說道。“不,並不是從前體味過的,是比那還要多的……是為什麽呢?稍微……也讓我覺得快樂起來了啊。”

他垂下臉、湊近她。

“你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東西嗎?”

兩人之間實在太近,呼吸交纏在一起。緊接著,視野中便只餘下那雙仿佛能將人靈魂都吸去的澄黃眼眸……

額頭被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小豆茫了。

……次奧?!居然真的是開竅的節奏!?

槙島仍在說話,這使得他的唇瓣擦過她的額心時,帶起一絲柔膩的癢。

“這就是你渴求的全部嗎?”

擦!好感度調控金手指菌,豆神錯怪你了!原來你是這摸地給力!

勝利在望,再添把柴!

小豆的睫毛猛地顫了顫;爾後擡起手,慢慢擁上了槙島的腰。

手臂下的男人的腰,腰線勁瘦卻有力,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隔著薄薄的襯衫,尚能感覺到他有些偏涼的體溫。

……哲學家就是哲學家,戲路就是難搞。再這樣下去,就是靜靜相擁的戲碼了,那怎麽橙?

豆兒內心吐了個小槽,爾後手一滑、伸進了槙島的襯衫。

呵呵。豆神才不會說,美人太美,這個節操……有點兒撿不回來的趨勢呢呢呢。

所謂無聲引導的藝術手法,你們感受一下。( →3→)

手掌下的身軀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單薄。肌理起伏分明、且並不突出,均勻且恰到好處。從脊骨一直向上、將將觸到凸起的蝴蝶骨,她的語聲幾近喟嘆:“聖護……”

槙島的唇瓣動了動。

繼而慢慢滑下、若有若無地廝磨了一下她的眼簾和鼻梁,然後……

就這麽吻在了她的唇上。

……呵呵。毫無壓力,謝謝CCA.V。

經過了狗籠舌吻的大風大浪,小清新的聖護大美人您,完全撼動不了豆神堅如磐石的鬥魂(……)。

【戀愛指針激活,人物數據錄入中……錄入失敗。指針故障中。】

……擦,什麽情況!?

小豆淡定不能了,身體不由自主顫了一下。

緊接著倏地腰被攬住、腳下一空,差點失了平衡。伴隨著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槙島抱著她順勢坐到了兩人腳邊的情人椅上,小豆就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被迫坐到了大美人的腿上。

兩人的唇已經分開,小豆撐著槙島胸口擡頭,恰好撞進那對深邃到令人畏懼的眸中——

他的手指仍在細細摩挲著她的後頸,甚至在描畫她頸部血管的位置;明明是狎昵的動作,換做平時豆神的忍耐度,早就彬不住要跑路了……可偏偏被這個男人這麽做,就有一種理當如此的錯覺。

指針一壞、計劃失敗,小豆有點兒演不下去了,茫著眼神兒:“聖護君,我……”

“唔?”槙島淡淡地應著,將她往身前攬了攬,爾後輕柔地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銀發男人居高臨下、單手撐在她耳邊,垂眼細細端詳著她,爾後手指順著她的喉間一直描摹到了她胸口襯衫的紐扣上。

指腹所過之處,汗毛被簌簌地激起。

小豆毛了——哎擦!又玩兒脫了!?聖護大美人您這腦洞怎麽一次就開得這麽大啊這不科學!!

槙島伸出手、遮在了她的眼睛上——視野驟然陷入黑暗之中。緊接著沙發發出一聲輕響,頃刻間耳廓一癢、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槙島的呼吸。

N’巨巨你快回來,豆神一個人承受不來……!!

小豆忍不住了,張嘴想說話、冷不防開啟的唇突然探入了一只手指!她反射性地想合上牙關,下一秒下頷就被不輕不重地卡住。

槙島冰涼的指尖落在舌上,帶來生理性的抗拒感和羞恥感。

☆、Psycho Pass·Take 6

下頷被卡得動彈不得,開啟的唇中探入了一根手指、落在了小豆的舌上。

指腹按壓舌根,眼眶隨即生理性地一熱。小豆驚得幾乎彈起來,含混地發出一聲呼喚,“聖護君?”

緊接著就察覺到不對勁——

隨著那只手指被按進來的,還有一小片圓形的什麽東西,似乎是藥片。

槙島的手指稍稍放松了一些力道、又推入一些。小豆忍不住想要幹嘔,倏地槙島的語聲伴著溫熱的吐息鉆入她耳中:“咽下去……凜。”

好一個稱呼殺(……),小豆反射性地吞咽了一下,那枚藥片隨即滑入了喉管。

摁在舌根的手指倏地一松、以一種色.情的方式在舌頭中央劃出一道軌跡,離開了她的口腔。

槙島說話時,唇瓣若有若無地碰在了她的耳珠上。被碰觸到的一小片肌膚微微發燙,熱度仿佛匯入血流、漸漸擴散。

小豆完全不敢動了。

片刻後,身上突然一輕、覆著自己雙眼的那雙手也隨之松開。小豆睜開眼,槙島已經慢慢坐了起來,捏住她下頷的手指緩緩松開,摩挲著她耳邊的碎發。

“睡吧。”他徐徐說道。

小豆腦子完全亂了——所以說到底是睡什麽睡啊聖護大美人,您敢不打啞謎嗎?

還有,不但系統故障,連戀愛指針都不能用了,人幹事!!

等等。

剛才那片藥,難不成是……

想起來了,鶴留凜的病氣屬性裏還有重度失眠癥這一條來著。剛才那個,應該是一開始被槙島沒收的助眠藥物吧?

豆神的頭,怎麽有點兒暈呢呢呢……

到底是什麽藥啊,效力都快趕上麻醉槍了,口服鎮定劑麽?這誰寫的死常識設定,拖出去砍了!

……好暈。

睡在哲學家的房間裏會夭壽啊餵……

視野中的槙島漸漸模糊起來。

——意識逐漸陷入甜美的黑暗。

……

槙島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泉宮寺豐久坐在客廳裏,已經換好了一身獵裝、手中還托著那支曾經被小豆吐槽過、眼下被擦拭得錚亮的伯萊塔12號獵槍。看到槙島後他並不意外,露出一個非常政客的笑容:“鶴留小姐睡著了嗎?”

槙島點了一下頭,“嗯。您的準備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啊……”他看了一眼泉宮寺手上的四合院鹿彈,唇角勾了勾:“這就要使用了嗎?”

“已經對‘新朋友’的威力躍躍欲試了,何況是出自鶴留小姐之手的傑作。”泉宮寺將軟刷從槍管的膛室中抽出,“話說回來,那位少年非常迷戀鶴留小姐吧?用這顆子彈的話,”他將鹿彈推入彈倉,瞇起一只眼、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一定會是一場完美的閉幕。”

“啊……”槙島瞇起眼笑了。“我期待著。”

……

身體仿佛身處沼澤,正在不斷下陷。肌肉完全松弛、四肢軟得不像自己的。

很難受……也很口渴。

小豆艱難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眼眶內幹澀難忍、登時有了淚意。在模糊的淚水中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稍稍清醒一些後,小豆坐起身,環顧四周。

……不是自己的臥室,是槙島的房間。

自己睡了多久了?

小豆扶著額頭下床,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這才註意到鞋子已經被脫掉了。不由心中一凜,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還好,依然是自己剛去槙島那裏時看到的那件。

睡著前的回憶全回了腦,小豆楞楞地站了一會兒。

……拿什麽來拯救你,我的豆節操。_(:3」∠)_

目光梭巡到墻上的時鐘,時針指向四點。小豆嚇了一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到外頭仍是一片漆黑才松了口氣。

是淩晨四點,不是下午……

喀噠一聲門把手被轉動,小豆回過頭,就看到臥室門被打開、槙島站在外頭。

綠色針織衫套在純白襯衫外頭,淡色的牛仔褲和短靴緊勾著修長雙腿的線條——就算是休閑打扮,也硬是被聖護大美人穿出了秀色可餐的貴族範兒。

小豆楞神的功夫,槙島先說話了:“你醒了?”說著朝她走來。

豆兒應了一聲“嗯”,眼看著槙島走到她身前的衣櫃,拉開櫃門。

距離得這麽近,小豆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槙島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心裏一突、竄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小豆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聖護君。……昨晚你沒有休息嗎?”

“嗯……因為有有趣的活動啊。”一夜未眠、槙島卻絲毫未見疲態,從衣櫃裏拿出櫻霜學園的制服,轉身走向旁邊的垃圾桶。

小豆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那個……要扔掉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讓他愉快的事,槙島的眼角微微勾起——然後他松開手。

“嗯,不再需要了。不處理掉的話,也非常麻煩。”

衣服落入桶中。

……哦次。

按照原劇情,槙島是把那個制作人體標本的妹子交給了泉宮寺豐久作為“獵物”殺死,之後才徹底地銷毀了自己在櫻霜學園做過教師的痕跡——

這……難道說昨晚就是去毀掉玩膩的玩具的嗎……

小豆背後發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半晌,才勉強道:“不休息的話,不要緊嗎?”

聞言,槙島掃了一眼時鐘,“還有四個小時……留下一小時的準備時間就可以了,睡眠時間足夠。”

先不說您又要去哪兒調皮了,三個小時就睡夠了,您這是要逆天嗎咻狗菌?

“……不過,對你而言還遠遠不夠吧?”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麽,槙島的嘴角彎了起來。“要繼續休息嗎?”

就算很困也不敢在您的房間睡啊……小豆一邊腹誹,一邊答道:“不……那我先回房了,你睡吧。”

想了想,還是把劇本兒補圓了——於是又擺出一個有些空茫憂郁的表情(參見《論如何用完美的側臉註視土方菌》),輕聲道:“……晚安。”

她側身繞過槙島。

兩人將將擦肩而過時,槙島突然轉過身,單手伸向她。

小豆只得配合地停步。

槙島的手便扣住了她的側臉,柔柔地一撫;爾後低下頭湊近她、鼻尖幾乎觸到她的眼簾。

“晚安。”保持著這個暧昧的姿勢,他不疾不徐地說道。“……凜。”

……

小豆魂兒似的飄回了自己的房間。

豆神,似乎不小心給哲學家按下了什麽奇妙的開關ho?

可是開關它都開了……聖護大美人兒您頭頂的狀態欄,他怎麽還是死心塌地呢呢呢?

梳洗完畢換好衣服,一看表才五點半。小豆心裏默默嘆氣,早點兒去上班吧,權當造福昨天值夜班的同事了,她可不想留在泉宮寺宅等槙島醒過來。反正槙島已經玩夠了教師扮演游戲,最近出行都不用她當司機了吧?

——和槙島單獨相處總覺得腦子不夠用,還是單獨靜一靜擬定作戰計劃的好。

當下便走出宅邸,去車庫發動車子、直接開往市中心。

車子行駛在港外的高架橋上後,小豆放松下來、開啟了自動駕駛。

明明還有些精神不濟,卻死活沒有睡意,準哲學家的失眠癥相當給力啊……

小豆看向車子倒視鏡中的自己。

臉色依然蒼白沒血色,病氣得要命。不過因為這會兒自己原形畢露,翹著腳窩在車座上,病嬌美人倒多了幾分鮮活氣息。

越級挑戰神馬的真壓抑,豆神表示相當懷念銀魂時期的小清新。這回等攻略成功、系統修覆完畢後,一定要兜頭噴N’一臉豆瓣醬。( →_→)

話說回來,昨天都羞恥play到那個程度了,槙哲學家的死心塌地還辣麽純情……要做他的心靈之友,相當艱難啊有木有。

小豆閉上眼,開始細細回憶自己記得的劇情。

……

四十分鐘後車子到達醫療中心地下,小豆泊好車後很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替換了當日值班的同事。

完成早上的例行巡查之後已經是九點,小豆坐下來開始拆男同事贈送的愛心早餐面包。正叼著面包泡紅茶,無意間目光觸到櫃中放槍的抽屜。遂放下茶杯,按照上次的繁瑣方法拉開抽屜拿出箱子裏的手槍,細細端詳。

伯萊塔92F,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是奇珍了。……果然跟泉宮寺一樣是個戰場槍迷。

一想到泉宮寺,小豆神思微微一動。

雖然Sibyl系統的例行犯罪系數檢測在如今的日本已經相當普及,但仍然存在著可以免檢的特權階級,泉宮寺豐久就是一例。——跟泉宮寺一樣,鶴留凜的父親來頭不小、生前是眾議院的高級幹部,母親也是權力中心的大臣,憑這二位的餘蔭,鶴留也是能逃避檢測的特權階級。

說白了兩者都是同一類人。

……不對。泉宮寺只是在單純地享受獵殺的樂趣而已,鶴留凜協助槙島的原因似乎是要推翻政權。這麽個天之驕女,到底為什麽一心一意想幹掉系統?

剛剛將槍收回抽屜裏,倏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外頭是同事的聲音:“鶴留桑?你在嗎?外面有兩位刑警想見你。”

小豆將抽屜鎖好後應聲:“稍等一下,這就來了。”說著匆匆站起身,一邊咬著面包一邊去開門。

隔斷朝兩邊滑開,那名男同事站在外頭,身後還站著一男一女。女生身高平均、留著齊劉海短發,看到她忙抽出警察證件:“你好,我是厚生省公安局的監視官常守朱……誒,抱歉,打擾你的午餐了嗎?”

小豆反應過來,把面包從嘴裏拿出來,“不,哪裏……”視線下意識移到旁邊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

這是個蓄著一頭黑色短發的男人,瀏海下狹長的眸隱含鋒芒,神情略顯冷漠,生人勿近的氣息倒掩去了幾分原有的英俊。應該是常年鍛煉的緣故,雖然只是雙手插在褲袋內靜立著,整個人卻有一種蓄勢待發的銳利氣質。

和對方的視線一碰,男人的頭頂隨即飄起一行金色小字。

小豆呆住了。

哎擦。

狡嚙慎也?

這時那名男同事的一聲嗤笑打破了微凝的氣氛:“鶴留桑,嘴角有果醬。”

小豆回神了,趕快用手指去刮嘴角:“誒?是嗎……”

正在這時,狡嚙慎也突然挑了挑眉,眼神緩和下來一些。

“……這麽久沒見,結果冒冒失失的毛病還是沒變啊,鶴留。”

☆、Psycho Pass·Take 7

狡嚙挑了挑眉,眼神緩和下來一些。

“……這麽久沒見,結果冒冒失失的毛病還是沒變啊,鶴留。”

豆兒刮果醬的手一頓……

AUV,這又是什麽發展?

常守先驚了:“誒,誒誒?是認識的人嗎,狡嚙先生?”

“看銘牌的時候就註意到了,見到本人之後才確認的,是在日東學院時的同期。”狡嚙應著,視線停在小豆的唇邊,嘴角有了幾分笑意。“……也是雜賀老師的學生之一。”

豆了個槽。腎爺您剛才是笑了吧?是笑了吧吧吧?您面對不是很熟的人時,那冷冰冰和不茍言笑的屬性是不是不小心從口兜兒裏掉粗來啦?

話說回來,雜賀老師……嗯,這個豆神記得,他是狡嚙菌的授業恩師、臨床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界的大能,在狡嚙捕殺槙島的過程中起到了挺多關鍵作用的智者式人物……

同期什麽的、共同學習什麽的,“同桌的你”這種老梗,虧編劇能想得出腦ho?!

小豆刮掉唇邊的果醬,摁下內心的驚詫——因為不清楚鶴留和狡嚙熟到何種程度,就給了一個安全系數之內的微笑:“好久不見……請進。”

嗯,先放著狡凜回憶殺不管……公安局該不會是查到自己頭上來了吧?

同事走後,三人走進辦公室坐下。常守最先發問:“鶴留小姐知道押切健二這個人嗎?我們在名錄上看到那你是負責他的醫師,所以想問您一些問題。”

小豆心裏快速地把這話過濾了一遍、猜測著對方的來意,“請說。”

“我們查到押切先生昨天就出院了。在那之後因為有緊急事件需要找到他本人,我們試著以終端聯系他,通話完全無人接聽。之後也去拜訪過他留下的聯絡地址,可是管理員卻告訴我們他早就已經出讓了房子的產權。因為懷疑他在故意避開搜查,所以想向您了解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線索。”

小豆內心暗暗松了口氣。

成了,看來只是例行查問。

……不過抱歉了,豆神現在這立場,是不可能告知你們押切騷年已經逃了的真相的。

……

詢問剛剛結束,同事就又敲門說有新的病人需要收治。五好員工豆只好又苦逼兮兮地奔去看望病人,忙完之後終於可以偷閑,遂走出主建築想到外頭透透氣。

用於泊車的位置直接連接著治療中心前的廣場;小豆剛一走出來,就眼尖地看到站在公安局的車子前面、倚著車門吞雲吐霧的狡嚙。

對方似乎先一步看到了她,這會兒正幽幽地望過來。

小豆只能配合地走到狡嚙面前,“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監視官去探望之前被我們送進治療中心的事件受害人,我就提前出來等了。”狡嚙把香煙從口裏拿出來,下巴朝自己的右手方向點了點:“站到那邊去,上風口。”

等小豆側身走了過去,男人才側過頭、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不讓妹紙挨熏什麽的,這爆表的男友力。腎爺,豆神看好你。( →0→)

小豆試探著繼續話題。“一直站在這裏枯等嗎?應該去附近找個能坐下來的暖和地方啊。”

狡嚙撣了撣煙灰,“那種健全人的自由行為可不行。執行官不好好跟在監視官的身後、保持一定安全距離的話,可是要糟的。”

作為獵犬和潛在犯的執行官,一旦離開監視官的視線,就可以被當做叛逃而緊急處決——

小豆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警察的工作……怎麽看都不太容易啊。”

“啊,關於這個,你大概要負全責?”狡嚙嘴角一勾,“大學的時候被你甩了之後,就想著‘將來絕對不要跟這家夥幹同一行,不然再遇到的話一定會非常丟臉’,剛好宜野選擇進入公安局供職,就草率地決定了。”

哎擦豆神聽到了什麽!?

正震驚呢,倏地狡嚙嗤笑出聲。“開玩笑的而已,只是看到你的表情有點沈重。有時間的話就去看望一下雜賀老師吧,這幾天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提到了你。”說著用手指摁滅煙頭,越過小豆的肩膀往後看:“啊,監視官來了。下次再敘吧……假如你有興趣探監的話。”

小豆微一點頭,“……照顧好自己。”

狡嚙怔了一下,隨即挑挑眉、後背離開倚著的車門直起身。

男人身材高挑,在面前罩下一片陰影。

他垂頭俯視她,綻開一個苦笑。“……這話還是留著多對自己說說吧。看你的臉色,現在還在習慣性失眠不是嗎?”

小豆的睫毛顫了顫。

……擦。跟哲學家相處久了,這麽治愈系的漢紙,HOLD不住啊。_(:3)∠)_

她擡起頭看向他。

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陷入沈默。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常守的聲音:“抱歉,時間長了一點……啊,鶴留小姐也在?”

小豆順勢轉過頭、沖常守點頭致意:“那我先回去了,還有工作要忙。”

唉,好感度+10神馬的,豆神神摸都木有看到(……)。

……

下班時間。

小豆一邊按摩著久坐後有些酸痛的頸椎,一邊隨著人流往外走。沒等她往車庫走,面前忽然緩緩駛來一輛車子——

望著車窗內對自己笑得相當燦爛的狐貍眼男人崔九善,小豆心裏打了個突,視線看向後座。

聖護大美人……正全身散發著優雅的氣場、好整以暇地坐在後座。

小豆默默拉開車門、坐到了槙島旁邊。

跟槙島相比,崔九善很多時候表現得更像正常人類(……):“雖說忙得分身乏術還被抓來做司機有點不人道,不過要來接的是漂亮的鶴留桑,也稍微快樂起來了啊~”

小豆也就配合地露出一抹準·哲學家的笑容:“特地趕來……有什麽事嗎?”

“不不不,沒什麽特別的。”崔九善答道,“原本是打算直接返回鶴留小姐的家的,只不過剛好路過這附近,槙島先生就說了直接繞到這裏來帶上漂亮女孩的提案了呢。啊,鶴留桑的車子稍後會讓人開回去的~”

小豆楞了楞,“是嗎……要從泉宮寺宅搬出來了?”

槙島淡淡出聲。“暫時沒有留在那裏的必要了。”

“說得也是,原生態的東西看多了總讓我覺得不舒服呢。”崔九善似真似假地抱怨。

正在此時,車子從足利醫療中心前的巨幅投影廣告前開過。巨大的、Sibyl系統的標志投下大片熒藍光芒,完全籠住了車身。

崔九善話音一頓,半晌有些譏誚地念出廣告界面上的文字。“【統括性終生幸福援助系統】……”

“與其說是系統,”槙島沈聲開口,“不如說是巨大的圓形監獄吧?——瞭望監視設施最為惡劣的發展形態,用最少的人手控制最多的囚犯。”

“誒~就是這麽無趣的存在啊。”崔九善笑了,“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好奇……像槙島先生、鶴留桑和我這樣對此感到無趣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找到他們、給他們力量、看看他們能做到哪一步……這就是目前為止身處在這個國家的我,能夠想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全程旁聽的豆神,表示相當地HOLD不住了。

用自由革.命者的語氣,說著反.社會的言論……帶膠布麽?(:3 っ)3

……

鶴留宅。

小豆從浴室中出來,披散著還有些濕氣的頭發拉開了衣櫃。

然後抽了抽嘴角。

作死,這一櫃子女神範兒的純白連衣裙……形象總監在哪裏,給豆神叉出去罰撿節操一百遍!

看來看去,還是挑了條長度略適中的默默換上。換衣服的過程中無意間碰到了床頭櫃,小豆齜著牙回頭一看,倏地腦海中一閃而逝地略過了什麽——

她彎下腰、打開床頭櫃的最下層。

裏面躺著一本精巧的日記。

別問豆神為什麽知道那是日記,身體本能在看到這玩意兒的一瞬間,就讓她“想起了”鶴留凜有記日記的習慣——

小豆拿出那本日記,翻開來。一時間室內只有指尖摩挲書頁的微小響動、變得格外安靜。

片刻之後,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擦。

……豆神,好像摸到問題本質的邊緣了。

成了,現在就去對個臺詞。

……

小豆溜溜達達到了客廳。

——聖護大美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

唉,掉節操不是兩三天,每天都罰撿很多遍。(←_←)

槙島在她進來的一刻就擡起了頭。

這間客廳,就是豆神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看到聖護大美人的地方了——只是今天卻並沒有那麽悶熱,雖然壁爐裏的火仍在燒著,窗戶卻敞開了一條細縫、夜風徐徐送入。

小豆忍不住摸了摸身上女神範兒白色連衣裙的裙擺。

哎擦,豆神這裙底有點涼啊……腫,腫摸還在夜風中飄起來了呢?

今兒的風,有點兒喧囂ho?

正苦逼著,槙島已經出聲了。

“凜。”他平靜地喚著。“過來。”

嗯,大美人兒您真上道,已經改口叫名兒了ho?

小豆從善如流地走過去。

槙島靜靜地看著她越走越近,直到她在他面前停下。保持著雙腿交疊的姿勢,他一手拈住擱在膝頭的書,另手慢慢擡起——

她順勢彎下腰、輕輕將臉頰靠在他的手掌上。

肌膚相貼,溫度傳導。

——為什麽要這麽做,槙島自己也並不清楚。

大概是為了確認——那種“感覺”仍然存在。

當感知到並不屬於自己的、他人的溫度時,所萌生的喜悅之情。

盡管沒有來處、也不知道會走向什麽地方,但只要眼下讓他感到愜意就足夠了。

他的手繞過她垂落的發,撫上她的後腦,將她越拉越近;小豆不得不跪在沙發上,被動地被他擁住——頸邊一熱,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

☆、Psycho Pass·T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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