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行走於黑白間（五）

醒來的時候，頭疼的不得了。蘇澈努力用混沌的大腦思考，想起自己似乎是在吃飯的時候暈倒的。飯菜裏居然下了迷藥！居然還是被擺了一道，這老頭想做什麽？

周圍很暗，依稀可以看出是個臥室。蘇澈去把窗簾拉開了，窗戶上焊著防盜窗，絕對出不去。門也從外面鎖住，並且下方有一個小門，可以遞送東西，這下利用送東西的機會逃生也不可能了。

蘇澈狠狠踢了門一腳，去將房間裏所有的抽屜櫃子翻遍，除了衣服和日用品外，沒有任何東西。桌子上有一個psp，但是這種不能傳短信的東西有什麽用！蘇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在地上，氣悶地坐在床上揍枕頭。也不知道蓋旻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他不見了。

蓋旻煩躁地捧著手機，蘇澈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他了。以往蘇澈很有規律的每天給他發一條短信報平安，努力在他面前刷存在感。這種狀況讓他很擔心：該不會那個家夥暴露了？除了蘇澈，fbi還有派臥底到組織裏去，但是這些新的臥底沒能爬太高。經過蓋旻的事後，組織就更小心了。游離在邊緣的臥底不僅得不到太多的情報，也打探不出來身為高層的蘇澈去哪裏了。

“可能是去執行任務了吧。”蓋旻的上司湯姆拿著兩杯咖啡在他身邊坐下：“雙倍美式。”蓋旻喝了一口，感覺暖和了一些。“蓋旻，你是不是還喜歡他？”“老頭子別瞎管。”蓋旻悶悶地回答。湯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雖然有胡子，但也不算老頭子吧！”

喜歡嗎？當然喜歡。就算在兩人敵對的時候，他也沒能忘記蘇澈，現在更是燃起了希望。但是他依舊有些猶豫，要不要和那麽危險的男人在一起，要是被老爸知道自己和一個前黑【幫幹部在一起，鐵定氣到中風。

湯姆用餘光瞥他：“利用證人保護計劃給他換個身份就行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蓋旻再次確認短信：“是啊，想那麽多做什麽，能不能活到最後還難說呢！”湯姆忍不住敲他腦袋：“還是想太多了！”

炒飯和清水放在托盤裏從門下推了進來。通過那露出來的一點點身體，蘇澈判斷出送飯的人並不是boss。無論他想要什麽東西，都會滿足他，除了通訊設備。送東西的人也絕對不跟他說話，就跟個啞巴似的。這樣可不行，必須想辦法出去。看樣子boss不是知道了他已經叛變，就是直接黑化了。只要他逃離，就代表著兩者的決裂。

蘇澈嘗試過索要收音機，但是失敗了，自己制作無線電機的打算落空。唯一能夠使用的電器只有電視機和psp，他這裏連網都沒有，改造什麽的也沒用。蘇澈也想過用燈光打莫爾斯密碼，期待對面那戶人能夠感覺到不對，但在發現院子裏有攝像頭的時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是被拍下來，看守會比警【察更快地趕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蘇澈百無聊賴地瞪著窗外的時候，一只花貓出現在他面前。一個主意在他腦子裏冒出來。“喵喵……”蘇澈用小魚幹引誘它。這貓一點也不怕人，被輕而易舉地勾【引了過來。蘇澈趁機把它從防盜窗外捉進來。看起來很幹凈，身上還有香波的味道，是家貓沒錯。蘇澈將地址用密碼寫上，然後把紙條綁在貓的脖子上，並留下蓋旻那支付費手機的電話號碼。

信雖然送出去了，但蘇澈卻不是很放心，不知道貓能不能順利把紙條送到主人手上，主人會不會通知蓋旻。不過他是幸運的，蓋旻得到了暗號，成功地找到了這裏。

逃出來的第一刻，蘇澈就決定去療養所。他被救走的情報一定會第一時刻傳達給boss，那麽伊娃就危險了。安插在療養所的fbi以檢查的名義將伊娃帶離病房，火速地掉包後送出療養所。與此同時，蘇澈這邊也前去接應。

車子到達接應點時，已經有三輛汽車等在那裏了。“另外兩輛都有人假扮病人，即使用熱像儀掃描也看不出來。”蓋旻從其中一輛上下來。蘇澈見伊娃狀況不錯，放心下來：“我開假的那輛，組織的人會覺得我一定會想要負責伊娃的那輛。”蓋旻開的同樣是假的，而載著伊娃的車是另一個fbi負責。

追擊的人很快過來了，三輛車踩足了油門沖出去。蘇澈的車技相當好，可惜這輛車性能不夠，否則早把人甩掉了。他用蓋旻給他的手機撥通了波江座的電話。“大哥，你到哪裏去了？打你電話都不通……”那邊嘰裏呱啦一通。蘇澈趕忙喝住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那麽啰嗦？“波江座，你是忠誠於我的吧？”“誒？當……當然啦。”“馬上把一輛追查不到車開到七號隧道裏，另外還有我的手【槍和狙擊【槍。”

在隧道裏，蘇澈趁追兵還沒到，換了車。“你的手機呢？”蘇澈問。波江座將手機遞給了他，結果被蘇澈一腳踩碎了。“我背叛組織了，不想被牽連就快逃吧。這是一次性手機，裏面存儲的號碼第一個是我的，第二個是fbi的。”“什麽……什麽不想被牽連，明明已經被牽連了啊！”波江座驚嚇之後是不知道從哪裏吐槽才好——他一定是被嚇過頭了。

蘇澈坐進波江座給他的車，繞了個圈向伊娃所在的那輛車的終點開去。在郊區的某個醫院內已經布置好了大量的fbi，想必組織也不可能為了伊娃和fbi正面沖突。蘇澈上到一座大樓的樓頂，架起阻擊【槍瞄準了高速入口。等到組織追擊的車到達時，“砰砰”打爆了輪胎。完成這一切後迅速撤離。

下到下面的百貨商場買了新的衣服和帽子，將原先的衣服扔在廁所的垃圾桶裏。為了防止組織從隧道處的錄像看到剛才換的那輛車，必須重新換一輛。蘇澈毫無罪惡感地撬了路邊的一輛車，長揚而去。

“伊娃！”蘇澈急匆匆地走進病房，見伊娃沒事才松了口氣。“哥，這是怎麽回事？”蘇澈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幫她蓋好了被子：“我們離開那裏了，永遠不回去了。等一切結束了，我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隨後他和其他人到另外的房間商量接下來的計劃。蘇澈將他知道的所有成員都說了出來，又描述了boss的樣貌，讓人素描出來。

技術人員入侵了城市的街道攝像器。“整個城市的攝像都集中到這裏，然後利用人臉識別系統來搜索，只要他上街，就能找到。”“真是可怕。”蘇澈面無表情地感嘆了一聲。

之後的日子裏，蘇澈參加了逮捕組織成員的行動。情勢一片大好。但卻一直沒能抓到boss，這狡猾的狐貍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從自動販賣機裏取出香煙，蘇澈點燃了一根。“少抽點，小心得肺癌。”蓋旻勸告了一聲。蘇澈敷衍地“嗯嗯”過去：“你先進去吧，我抽完就進去。”蓋旻點頭，先行進了餐館。蘇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皺了皺眉頭：“餵？”熟悉的聲音傳來：“gavin，我非常非常想念你呢。”蘇澈僵住了，boss是怎麽知道他這個號碼的？

“我已經對那個組織沒有興趣了，我們一家三口去旅游怎麽樣？”蘇澈心裏“咯噔”一下：“你把伊娃怎麽了？”fbi都在做些什麽？居然那麽多人還讓boss把人綁走了！

蓋旻坐在餐廳裏將菜單看了三遍，還沒等到蘇澈，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回到了香煙自動販賣機那裏，那裏什麽人都沒有。正在他急得不行的時候，突然發現地上躺著一包拆封的香煙，是蘇澈慣抽的那種。蓋旻立刻意識到蘇澈出了什麽狀況，趕緊打電話通知總部掉這裏的影像。

另一邊蘇澈去了boss說的地方，但卻沒有看到伊娃。“伊娃呢？”boss露出得逞的笑容：“不是被fbi救走了嗎？真是關心妹妹呢，什麽都不顧地跑過來了。我不是教過你嗎？不論什麽時候都要冷靜思考的。”居然被騙了！他應該先打電話去醫院確認才對，居然在焦急下犯了這樣低端的錯誤。

“你把我騙來，是打著什麽主意？”“不是說過了嗎？”boss的眼睛裏閃爍著亮麗的光芒，仿佛在憧憬著什麽美妙的未來：“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世界這麽大，好好去看看吧。”“誰要和你去環球旅行！我要把你抓回去！”現在所處的是一片空地，停著一架直升飛機。在這種寬敞平攤的地方，他應該制服得了一個老頭子。

boss的表情猛然變得陰暗起來：“你要幫助fbi嗎？我將你養那麽大，花了那麽多時間培養你，你居然要背叛父親嗎？”蘇澈的聲音裏滿含怒氣，低吼道：“你也能算是父親嗎？伊娃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要她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還有我，你毀掉了我的人生，逼迫我進入黑【道。你想要在陷入黑暗，盡管一個人去腐爛好了！”

“你以為表面正義的東西是正義的嗎？等到利用完了，fbi就會將你一腳踹到深淵裏去的！”boss猙獰地說：“只有我會對你好的。”蘇澈正想出手，突然感到後頸一痛，隨即是強烈的睡意：damnit！居然在遠處的樹上安放了電動□□！

蓋旻最終趕到天臺的時候，直升機已經起飛了。螺旋槳掀起的風撕扯著他的頭發和衣擺。突然，空中的直升機轟然爆炸，像是一朵橘紅色的煙花。蓋旻的心臟一瞬間停止了跳動：“gavin！”怎麽可能？那個家夥怎麽能死了……騙人的吧？他頹然地跪下，呆滯地望著直升機的碎片掉下來。

突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蘇澈站在他身後：“餵，幫我包紮一下。”原來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用藏起來的匕首超大腿戳了一刀，立刻疼醒了。由於他的褲子是黑色的，急於離開的boss沒有發現，將他搬上直升機。蘇澈在直升機上偷偷背好降落傘，偷襲了boss，把系統兌換的小型炸彈安放在直升機上，然後跳傘離開。

後來調查出boss還是fbi的時候也執行了臥底任務，但是fbi棄車保帥把他拋棄了，從此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組織被毀滅，蘇澈和伊娃都在fbi的幫助下改變身份，過上了新的生活。蘇澈順便還把蓋旻娶回家當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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