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姆的呼喊起到了作用，原本慌亂各自為戰的達翰爾人向著族長靠攏過去。

而遠在山坡上大殺四方的赫哲人根本就沒有註意到達翰爾人的集結，或者是不在乎敵人是否集結。

在他們看來，打仗就是不怕死往上沖就行了。根本就沒有統一的指揮，也沒有人提醒他們應該打散敵人有組織的反抗。

海利姆身邊很快就集結了十幾個人，還有很多人向著他的方向靠攏。他看著屠殺烏爾姆部落婦孺的赫哲人，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

他不知道赫哲人什麽時候聚集起這麽多人來，還無聲無息的偷襲了他的部落。難道是寧古塔將軍所說的赫哲人？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爆喝在他身側不遠處響起：“達翰爾人！受死吧！”

“砰！”的一聲銃響與這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海利姆的胸口冒出一團血花摔到在地。

耿萬薪率領三十幾人從暗處殺了出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阻止達翰爾人反抗的首領。

放火燒戰馬後，耿萬薪就率領族人躲在暗處。由於戰事激烈，達翰爾人的註意力都被山坡上的赫哲人吸引，根本就沒有想到部落中還隱藏著一個獵人。

耿萬薪一直在觀察烏爾姆部落的變化，當他看到有人站出來組織人手抵抗時，立即向著這邊悄悄的移動。

赫哲人的不作為讓耿萬薪十分的惱火，他已經講的很明白了，這人頭腦簡單的赫哲人怎麽就不明白呢？

好在他成功的接近敵人，沖出藏身處的同時，打響了手中的短銃。

耿萬薪率領人馬的殺出，仿佛是壓垮了烏爾姆部落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烏爾姆部落再也阻止不起來有效的反擊。

整個烏爾姆部落內都是驚慌逃竄的達翰爾人，赫哲人則是盡情的殺戮。一些烏爾姆部落的人見到無力阻止赫哲人的殺戮，紛紛逃離他們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耿萬薪率領的赫哲人數量有限，無力阻攔達翰爾人的逃亡。漸漸的烏爾姆部落內的抵抗越來越微弱，赫哲人已經拿下了這個實際強大的部落。

所有的赫哲人都喜笑顏開。多少年了！他們一直就是白山黑水之間受到壓迫最多的人，如今血洗達翰爾人讓每個人都感到自豪。

耿萬薪帶著自己的手下巡視烏爾姆部落，部落裏的高過車輪的男子全部殺掉。年齡大的女人也難逃一死，剩下的女人和孩子都是他們的戰利品。這些人都被驅趕但空地上，跪在地下等候發落

一些粗魯的赫哲人已經迫不及待拉起年青的達翰爾姑娘進到木屋準備發洩，但卻被特爾吉爾的人給攔了下來。

一句所有戰利品都要上繳再統一分配就堵住了赫哲人的嘴，他們這時候才想起來女人也算戰利品之一。

就在大家以為勝利的時刻，不遠處的一處破舊的木屋出卻打出了慘叫。

耿萬薪連忙帶人去查探，等他到了出事地點才發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在與五六個赫哲人對峙。

少年雙手各握一把二尺多一點的魚叉，背後還背著兩只魚叉。少年長得十分瘦弱，臉龐黝黑，身上的衣服更是僅能破破爛爛，很多地方都露出皮膚。

這麽冷的天，腳下連一雙鞋子都沒有。就這樣赤足站在冰冷的土地上，少年似乎習慣了寒冷，一點沒有被凍著的跡象。

圍著他的五個赫哲人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一旁的地下還坐著一個大腿上插著魚叉的赫哲人。

剛才的慘叫就是這名赫哲人打出的，耿萬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少年沒有下死手，不然魚叉的位置就是胸口或者咽喉，不會是大腿這種皮糙肉厚的地方。

少年見到又來了二三十人，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他握著魚叉的手青筋暴露，眼睛微微的瞇了瞇。

耿萬薪見狀連忙讓人離少年遠一些，眼前的少年明顯打算拼命了。已經勝利再有死傷就太不劃算了，而且這個少年的打扮明顯與達翰爾人不同。

他還是想要弄清楚再動手的好，當即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烏爾姆部落中？”

耿萬薪讓赫哲人退後的舉動讓少年戒備的心裏放下來一些，他聽到耿萬薪的問話，結結巴巴的說道：“庫格力～奴隸～不許動我額吉！”

從少年斷斷續續的敘述中，耿萬薪得知少年是烏爾姆部落的奴隸。他和母親一起被當做戰利品帶回了部落，居住在破舊的木屋中。

他母親會照顧戰馬，而小庫格力則是學會了捕魚。他只憑借幾只魚叉就能刺中二十步內水中出現的魚，五把魚叉被他練的精準無比。

今晚烏爾姆部落被耿萬薪帶人偷襲，他和母親就躲藏在木屋內不敢出來。

當搜查到他們的木屋時，庫格力才出來與赫哲人對峙。赫哲人沒有瞧得起眼前的少年，打算一刀砍死算了。

哪知庫格力給他們上了一課，出手就是一支魚叉，打傷了赫哲人。直到這時赫哲人才意識到眼前少年不好對付，才大聲呼叫同伴幫忙。

耿萬薪得知少年是奴隸後就笑了，當即向庫格力發出邀請，請他加入特爾吉爾部落，一同去海邊等待大船。

庫格力對不讓他們吃飽穿暖的達翰爾人沒有什麽好感，與母親額吉商量一下就加入但特爾吉爾部落。

當老營的婦孺趕到烏爾姆部落時，天光已經大亮。這些女人得知勇士營打下烏爾姆部落時都瘋了，她們沖進木屋掃蕩著一切可以帶走的東西。

耿萬薪讓整支隊伍在這裏休息一天再上路，隊伍中的人都高興壞了。勇士營的男人們去老營找自己的女人以解相思之苦，孩子們則是在部落裏盡情的玩耍。

那些被燒掉尾巴的戰馬也被找了回來，耿萬薪隊伍的機動能力大大的得到加強。

但從烏爾姆部落出發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不愉快，耿萬薪一再要求輕裝前進，可窮怕了的赫哲人什麽都不願意丟下。

耿萬薪在隊伍前大發了脾氣，他不停的怒吼道：“你！說你呢！那麽大的水缸你扛得動嗎？放下！必須放下，想去海邊等大船就給老子放下！嗯？族長的話都不聽，勇士營何在？檢查所有人，笨重的東西一樣不帶。再有不聽從命令的人一律趕出隊伍！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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