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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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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小鐵片是世孝勞作時趁守衛不備偷偷藏起來的,頂著月光的星星世孝看似努力的工作著。夜間的勞作班很少有人願意做,只有那些臨近出獄急於減刑的犯人才回熬夜工作,而世孝參加的理由很簡單:我要想辦法逃出去。

後山就在監獄外圍,世孝他們勞作的地方離封鎖的鐵欄不過十幾米遠,如果可以在這裏挖一條密道,趁著月黑風高要越獄也不是不可能。借著一棵小樹擋著,世孝手上的動作飛快,不一會表面的松土已經挖得差不多了。

“你們幾個去那邊幫忙。”是獄警的聲音,世孝立刻把手邊用來掩護的樹枝蓋在小洞上方,把小鐵片藏在鞋子裏,跟著其他人去另一邊幫忙。因為心裏不放心,走遠之後世孝還偷偷朝小洞的方向望了望,見獄警並沒有過度的在意這才放心下來。

回到監獄,世孝一個人躺在床上計算著自己的這個工程的進度:“按照這個速度兩天就可以挖通第一層,外墻圍欄嵌入的深度大約是土地下40-50厘米,薄鐵片的硬度只能挖通20厘米左右的第一層;想出去,就不可避免要挖到第二層心土層,那時薄鐵片就不夠力度了。”世孝思考著,“有什麽東西更加堅硬呢,容易搞到手呢?”

志忠這時候也回到了牢房,他參加夜班的勞作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兩只手放在腦後抵著床邊的墻,志忠回憶剛才工作時看到的情景:“他要做什麽呢?”志忠不了解江世孝,監獄裏似乎也沒有關於他過多的傳聞,不過兩次接觸下來,志忠對這個男人沒有排斥的感覺。從口袋裏拿出世孝給的藥油,志忠抹了一點在手背的傷口上,冰涼的刺激感讓他倒吸一口氣:“這藥還不錯嘛。”

收好藥油,志忠就寢休息了,不過他的舊識可還沒有進入夢鄉,他們和志忠的仇還沒了結。

“石頭哥,您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男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殺了六爺和一眾手下,我們竹幫向來有仇必報,這一次必須做了他!”

門外的水杯中的牙刷柄閃著寒光藏身於黑暗之中,這就是他們現在最有力的武器,磨劍的柄端等待著染血的時刻到來。

平靜地日子一天天過,到了中午午餐時間,大家照常排著隊打飯,世孝站在隊伍中端著餐盤等待,今天打飯的師傅還算和世孝熟識,他看準機會和師傅聊了兩句:“劉師傅,我看這兩天又進來不少食材,廚房需要人手幫忙嗎?要的話我隨時可以來的。”

食堂的幫工一直是犯人們的工作項目,世孝手腳勤快做事又利落,廚房的師傅們也都樂意他來:“沒問題,要是需要我會向上面申請把你調過來幫幾天忙。”

“先謝謝劉師傅了。”世孝放下心,只要進得了廚房,弄一把小刀什麽的就容易得多了,“悠悠,等著爸爸!”

志忠就在世孝不遠處的桌子上用餐,聽見世孝要進廚房,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不會真的做什麽傻事吧?

“餵,坐這裏吃吧。”志忠主動邀請世孝同桌吃飯,世孝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志忠從桌子底下用手拍了拍世孝,將袖子裏的藥油還給世孝:“謝謝你的藥,很好用。”

“不客氣。”世孝回答,然後埋著頭繼續吃飯,他腦子裏現在全部都是逃出去的事情,其餘的他現在根本沒空想。

志忠也默默開始吃飯,照男人現在這個樣子來看,他心裏裝著事情呢:挖坑,進廚房,心神不定······幾個要素綜合起來分析一下,志忠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他想跑!

隔著幾桌的石頭幾人遠遠看著志忠,幾個人表情凝重又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麽。

每個人心裏都揣著事情,腦子裏思考的東西像是有了具象,把食堂擠得滿滿的,讓人透不過氣。

“天哥,找到了,小女生跑回家了。”得到悠悠的消息,手下立刻報告給杜亦天。

杜亦天交待道:“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就好了,你出去吧。”真是頭疼,杜亦天早就不想理會江世孝的事情,幾年過去了,進興發展的越來愈好,自己話事人的地位也越坐越穩,叔父們放心的將社團交給杜亦天打理,可自己還要為那個人擔心那些瑣事,真是讓人煩躁。

“哢”開門聲響起,程若芯回來了,換了拖鞋她先去廚房拿了一杯水。

“阿芯,回來了?”杜亦天從書房出來,見阿芯滿頭的汗,就讓她去沖涼,“放好洗澡水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陪費爺晨練也別太拼命了,瞧你累的。”

阿芯笑了笑,說:“沒事的,費爺年歲越來越大了,身邊就一個左輪又成天不照面的,我抽空陪陪他也是應該的。”

杜亦天寵愛的抱著阿芯,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我杜亦天能娶到你這樣的老婆真的是很幸運。”

阿芯也摟著天哥的脖子,她此刻也很幸福:“我也是!”

相擁而視,情到濃時,兩片唇自然而然的貼在了一起,阿芯也不知道自己對天哥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對從“地獄”將自己救出的天哥的愛中,更多的是感激吧。

“我會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阿芯默默的說道。

杜亦天笑了,他也要一輩子和這個女人一起。

TWN改選,一大批新的政界新星開始嶄露頭角,一直是黑白兩道平分的政治格局也面臨新的考驗,老一輩的將軍政要們開始退出這個舞臺,但是他們留下來的東西還在影響整盤政棋。

“張學景原來一直躲在臺南那個鬼地方,老家夥死了也不肯交出那兩樣東西,真是氣人。”

另一個男人接話道:“你不是有人看著嗎,難道現在還打聽不出來有用點的信息?”

“不對,我的人說過有個小年輕和學景走得挺近的,這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幾個半百的人圍坐一起,都身著筆挺的軍裝,華麗的會室裏飄著茉莉的清香,他們打算各顯神通。

“動作快點!”獄警催著犯人工作,擡頭望了望天,“快要下雨了吧。”

世孝掏出刀子,對著堅硬的土層一刀一刀挖著,不時擡頭看看幾個獄警的方位然後繼續工作。

志忠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世孝身邊,世孝警惕的快速用枝杈將小洞擋住,又把小刀收了起來問:“有事嗎?”

“沒事,見你一個人在這邊工作,過來搭把手。”志忠突然摟著世孝,帶著他往另一邊走了十幾米,“這裏雜草還有很多,一起在這做事吧。”

世孝不明所以,不過現在也不能回去繼續挖了,他點點頭開始除雜草。

雨棚裏休息的獄警突然吹響口哨,大喊:“所有人過來集合!”一群人陸陸續續走過去,站成一排等待著。

手裏的警棍一上一下在犯人面前晃著,像是在示威:“最近三天去廚房幫工的人站出來!”

“被發現啦?”世孝向前一步走,手不敢亂動,生怕被發現什麽端倪,強裝鎮定,世孝祈禱自己能過了這一關。

“你們幾個,挨個搜身。”隊長發話了,警員立刻行動,站出來的四個犯人面朝樹幹趴著,雙手舉過頭頂,身後獄警仔細的搜查他們身體每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世孝咽了口吐沫,慢慢趴在樹幹前,感受到獄警的手一步步接近自己的腰部,汗水就開始往外冒。身後的手拍打在腰部的瞬間,世孝閉上了眼,可是卻沒有感受到那個部位有任何東西,“小刀不見了?”

幾分鐘前,志忠看到一個警員從山坡下跑上來喊了聲“隊長!”,然後捂著手對著在山上負責的警員說了點什麽,隨即兩個人看他們這些犯人的眼光就不同了,好像是出什麽事的樣子。

“莫非是!”志忠想到了幾種可能性,其中一個就與江世孝有關,“這家夥真的瘋了。”

志忠立刻跑過去假裝和江世孝答話,摟著他的肩膀的時候志忠順手將世孝藏在腰間的小刀偷了過來,找了一個樹坑將小樹連根拔起,把刀子扔進坑裏,再講小樹重新插了回去,剛剛做完這一切,獄警的集合哨就響了起來。

“隊長,沒發現!”四個人身上都沒搜出廚房那把丟失的小刀,隊長皺了皺眉,“其他人也過來!”

為了保險起見,隊長將自己管的犯人都搜了一邊,不過最後還是一無所獲。然而這種危險品丟失,他們這些管理者面臨的不但是要被嚴懲,更是會有生命危險:“所有人呆在這不許動,其他人給我仔細去工作區檢查!”

世孝想了想,這幾分鐘時間近身的就只有韓志忠一個人,轉過頭望向那人,正巧志忠也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兩人眼神的碰撞後,立刻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他居然會幫我。”素無來往,世孝想不通志忠的意圖。而志忠則盯著山上那些奮力搜索的警員們,祈禱他們千萬別有什麽發現才好。

“隊長有發現!”一個警員喊道,站在一旁的志忠抿了抿嘴,“這幫警察也太仔細了吧。”

本以為是藏著的小刀被發現了,結果事實卻和志忠想的不一樣。

“所有人跟我上來!”上去之後,隊長指著一個三十多厘米的小洞,說話的聲音幾乎想殺掉所有人,“怎麽回事,這個洞是誰挖的!”

刺一樣目光掃過所有人,隊長想要看穿這件事情的真相:自己手底下的犯人越獄,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到底TMD是哪個王八蛋幹的!”

沒人回應,這種事情怎麽會有人承認呢?隊長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好,好,很好!都不承認是吧,那就在雨裏待著吧。”隊長轉過身對下屬說,“沒人開口就讓他們一直呆在這!”

淋著小雨,幾個小時過去十幾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不知誰開口道:“誰做的自己站出來,是男人就別窩著藏著,給老子滾出來!”

“就是!讓哥幾個陪你站這麽久,快滾出來!”

有人出聲,附和的聲音一把接一把也就跟了上來,世孝現在倒是不太擔心,側眼看了下志忠,他也是氣定神閑:那就讓他們繼續鬧吧。

罰站、淋雨、不給吃飯······隊長躲在一旁等了好幾個小時,看來自己小瞧這幫人了。隊長理了理衣服,走了過來:“全部帶回!”

小刀事件過去幾天了,而就因為這件事,世孝辛辛苦苦挖的洞也被重新填封,他們這批人甚至被禁止進入後山工作,全部又被分派回了工廠。

世孝正考慮有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的時候,志忠找機會和他說上了話:“你不會還打算逃吧。”

“我女兒生病了,我一定要出去看她。”

志忠勸道:“你現在出去又有什麽用,況且監獄監管越來越嚴,說不好你沒逃掉反而死在這裏。”

“可是······”世孝也不知道怎麽做,悠悠的病情時刻牽掛著他,他顧不了很多,“我已經對不起悠悠一次了,我不可以再不理她。”

沈重的過往再次被提及,世孝向志忠講了那時自己的軟弱,講了自己對女兒悠悠的內疚,講到最後世孝的淚忍不住流淚下來,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流淚。

“那你更應該安心留下來,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去,你也不想一輩子當逃犯被人通緝吧,那樣悠悠和伯母怎麽辦,誰去照顧他們?”志忠理解世孝的心情,隔著一道鐵門,卻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孝明白志忠說的道理,如果他跑了,他這輩子都無出頭之日,一輩子躲躲藏藏哪還能給阿媽和悠悠幸福:“我真的是太沒用了。”

沈默了一會兒,志忠開口道:“這樣吧,我媳婦家離孝哥你家也不遠,我寫封信回去讓她去伯母那裏照顧一下,怎麽樣?”

世孝激動的抓著志忠的手,很是感激:“謝謝你,志忠,謝謝你。”

“叫我阿忠就好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嘛,何必客氣呢?”志忠看得到世孝身上被掩蓋住的閃光點,何況世孝的辛酸志忠也感同身受,就幫他一次。

世孝真的沒想到,早就做好了被這個人告發的心理準備,可他卻一次次超出自己的預料,世孝心想:“這個情,我會還你的。”

“做人就和狙擊一樣,一定要忍耐。”志忠對世孝說,“在這裏就更是這樣,走錯一步就可能喪命。”

從這天起,世孝和志忠兩人正式相識,此刻兩人都沒想到未來他們將會一起走上黑道的巔峰。

黑龍離開監獄去工作了,阿野就只能找留在這裏唯一能管事的阿澤說事:“澤哥,您看黑龍哥答應我的事情,有沒有點進展了啊?”阿野說的就是自己越獄的事情,趁權哥也外出不在監獄,阿野打算好好利用這個空檔。

阿澤拿捏著分寸:“放心,黑龍哥都交代好了,三天後圖書館後面的矮坡見。不過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也不要忘記,你可千萬別耍什麽花樣。”

“不會的,澤哥放心,那我先走了。”得到確切答覆,阿野總算放下心,手裏的底牌足夠讓他確信黑龍不會輕易食言。

阿澤將他和接頭人約好的豹子紙片夾在操場鐵欄的夾縫中然後回到自己的牢房,他不擔心阿野會耍他們,因為交易開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

臺南監獄又有犯人送了進來,押送犯人的長官是司徒sir,最近他往臺南監獄跑得很勤。

“司徒sir,今天又親自來啊?”看守監獄大門的警員和司徒打招呼。

司徒微微一笑,點點頭,今天他的任務可不止押送犯人。叫屬下去辦理相關手續,司徒走到放風的場地外圍轉了一圈,裝作漫不經心,司徒的手在鐵欄上劃過:“有了。”摸到紙片,司徒快速將東西收好,下一步就是如何接頭了。

回去的路上,司徒看了一眼紙片,上面已經寫清楚了地點時間,此刻司徒閉上眼睛為今晚的行動養神。

第二天,一個年輕的男人來探視阿澤,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不過重點只有一個。

“他的兒子死了,不過卻留下了一個孫子,東西估計在那小孩手裏。”年輕人將消息告訴阿澤。

“知道了,我會轉告黑龍哥的。”阿澤說,“這次的薪酬和以往一樣,你轉告給那個人。”

年輕人點頭,臨走時還說了一句:“人已經處理好了,還有,他也讓我轉告一句話‘希望以後繼續合作’。”

“沒問題!”

阿野的結局究竟如何,阿澤無心理會,只是這新冒出來的孫子究竟又是怎麽回事呢?看來還是得等黑龍哥回來再說。

世孝最近和志忠越走越近,閑聊中世孝才知道志忠的經歷:從小就離開離開了父母出外闖蕩,服完兵役後,阿忠就開始當殺手,原本是為了養活自己,可後來遇到了喜歡的女孩結了婚,身上又多了養家糊口四個字。在江湖上飄蕩了很多年,志忠好像沒有什麽目標,一切都是為了錢,只要有人出價他就接活,搞到如今進了監獄才有時間回顧自己的前半生。

“這個世界就是看錢的世界,有誰這輩子不被金錢困倒,束縛一生。”志忠仰著頭說,忍不住罵道,“MD。”

世孝讚同,自己不也是因為想多賺些錢才走私玉石,最後卻搭上了十幾年的人生:“有什麽辦法呢,困在這種地方,還不知道出去怎麽辦?”

“韓文!你看上去很悠閑啊!”兩人正聊著天,對面卻走過來幾個面容不善的家夥,幾個人的手都藏在袖子裏,不知道拿了點什麽。

志忠認得這幾個人,竹幫的老相識:“我當是誰,這不是石頭嘛。”志忠拉著世孝起身,果然是來者不善。

“你還記得我,那就好辦了,自己留下兩條胳膊,就別讓我哥幾個動手啦。”石頭冷笑著說,“我可是專門為了你才跑來這種鬼地方的。”一步步逼近,石頭這幫人隨時都可能出手。

志忠對世孝說:“孝哥,你打架在不在行?”

“一般般,對付這些小毛賊還是沒問題的。”要在以前,世孝這句話絕對說的有底氣,但是前幾天去醫務室檢查之後他就有些心虛了。

[“醫生,我的手臂為什麽會突然麻痹?”

醫生看著檢查單,分析道:“你的左臂多次受傷,以前遺留下來的舊傷無法恢覆完全,已經影響到一部分的神經,這才導致突然性的麻痹。”具體原因以當時的醫療水平,醫生也無法治療,“以後註意保護左手,不然情況可能會更糟。”

“謝謝醫生。”世孝看著自己的左臂,無奈的搖搖頭。]

石頭不由分說直接撲了上去,想要控制住志忠,其他人也一擁而上打了起來,今天是臺南城市建成四十周年,很多獄警都在禮堂參加活動,石頭他們就是看準了這一時間點來的。

幾把牙刷柄對準志忠和世孝呼嘯著過去,志忠躲過了一個,卻難逃第二支的攻擊,“嚓”志忠的手臂劃出了傷痕卻止不住其他人的攻擊,像是車輪戰似的。

“韓文,我們進來就是為了要你的命!”石頭入行就跟著六爺,這次找志忠報仇他自告奮勇。

袖子裏掉出一柄小刀,石頭握著刀子瞄著志忠的心臟就捅了過去。

“小心!”世孝看得分明,想都來不及想就沖了上去。

0.01秒,沒錯,再晚0.01秒志忠的心臟一定會和那把刀親密的接觸,世孝看著自己左臂上現在插著的刀子,慶幸自己趕到了。

“孝哥!”志忠扶住世孝,他不敢把刀子拔掉,有常識的都知道現在拔刀無疑是自殺:要盡快處理傷勢。

“呸”石頭一擊未得手,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一眾人的下一輪攻擊接著襲來:趁他病要他命!

志忠看著世孝為自己挨刀子,心裏的怒氣早就侵蝕了整個腦子,但是那尚存了理智讓他選擇忍耐:現在孝哥受傷,自己也應付不了這麽多人的攻擊,權宜之計就是向條子求助。

志忠背起世孝,就向反方向跑去,那裏有一個警報鈴。

“追!”見志忠要逃,石頭立刻和手下追了上去,今天這種機會來之不易,“別讓他跑了!”

世孝知道志忠背著自己一定逃不遠,他對著志忠說:“阿忠,放我下來,我沒事。”手臂上的傷確實很痛,真的好痛,但是世孝還沒虛弱到要讓志忠背著才能行動,“放我下來!”

來不及多講,志忠放下世孝,兩個人一起沖向警鈴。

“快點!”不到十幾米的距離,石頭他們就要追上來了,可是警鈴卻在鐵欄外,志忠伸手的距離完全夠不到,“孝哥你去,我頂著!”

志忠臉緊貼著鐵欄,伸出去的手被欄桿擠得發紫,可惜長度仍然不夠,沒辦法志忠只好放棄,讓孝哥再想辦法,因為現在石頭一夥人已經站在兩人身後了!

“孝哥,快點。”咬著牙低聲蹦出四個字,志忠攔住追上來的石頭,“來啊!做個了結!”

以一敵眾,銳利的刺柄和赤手空拳的搏鬥,志忠什麽都來不及想:出來混的,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最終是生還是死,志忠覺得“自己可以選!”。

世孝也嘗試著用手去按警鈴,然而那觸手可及的距離無論花多大力氣都接近不了,世孝縮回手,身後志忠已經快頂不住了:有什麽工具呢?世孝四下張望,鐵欄的這一邊幹幹凈凈,連片紙都沒有留下。

“刀子?”看著手臂上還插著的小刀,世孝咬了咬牙,“賭一把!”

小刀伴著鮮血從世孝手臂上抽離,右手借助小刀的長度,世孝終於按響了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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