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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都變成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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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這棟別墅的公用電話響了三聲,宣告結束,房間裏死一般的安靜。若葉靜靜地站在電話前,躊躇了僅僅一秒鐘,強硬按壓住內心的忐忑不安,瘋狂地按照信紙所給的方向開始飛奔。半天的路程縮短到了三個小時,但還是太長了,她甚至能看到露切身後死亡的陰影。千萬!千萬不要出什麽事!順著山坡努力往上爬,繞過大石頭,沒有去關註身後山腳下優美的景色,她只是被眼前所看到的驚呆了。

為什麽,這是八個小嬰兒對吧?這些小動物怎麽回事?嬰兒為什麽會出現在眼前?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長著跟那些人一樣的臉啊啊啊這個世界怎麽這麽不科學!

若葉驚訝地喘著粗氣,看向一臉悲傷的小型露切,“露……切?”話裏都帶著懷疑,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上午出去還好好的人,現在就變成了小嬰兒全體坐在地上緘默不語,巨大的帶著殺氣的陰影向著若葉襲來,她只來得及楞了一下,才恍然發覺各位強者臉上的陰影。這已經不是大不大的問題了,而是極其富有深度。

風吹亂了山頂上的散亂石塊,幾片葉子打著轉飛過一片沈默的天空,若葉僵立在原地,卻是不敢再動,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人打成篩子。

“啊,抱歉啊,若葉,剛才一直在發呆。你能把我們帶回去嗎?現在的身子還沒什麽力氣。”若葉咬緊牙齒,看著露切強露笑容的表情,心裏就不禁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露切出事的時候自己沒在身邊,都是她這個做保鏢的辦事不利。狼狽地走上前,路上遇到一個嬰兒拿槍指著自己,光看鬢角自然知道是誰。一絲殺氣再次鎖定了她,太熟悉了,若葉露出苦笑。

風披著亞麻色的布套慌忙站了起來,攔在裏包恩身前,“裏包恩,這件事情跟若葉沒有半分關系,你拿她撒氣做什麽。”話裏帶了生氣的情緒,若葉有些驚訝,一向平靜內斂的風先生如今情緒也很不穩定啊,果然是這次事故的緣故嗎?場面氣氛再度僵硬,拉爾和可樂尼洛站在一處,都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反常的裏包恩終於在一分鐘後低著腦袋收回了槍,只不過那抹陰沈的氣氛始終揮散不去。

風撐起微笑,“抱歉啊,若葉,讓你看到我的這幅樣子,這次,是真的需要你幫忙了。”風小小的拳頭緊緊攥在身後,不讓任何人看見。平常,只要稍微靠近就能摸到的頭頂,如今卻是那麽遙遠。還好……還好沒有告白,如果說出那樣的話,還怎麽讓善良的若葉看待自己?還好,沒有就此毀了一個女孩的後半輩子,雖然,他自己也是這麽的煎熬,這麽的無奈。他連給女孩安慰的懷抱都沒有了。這樣小的嬰兒身體,甚至連保護一個人都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

若葉終於靜下心來,跪坐在地,將露切和風慢慢抱起來,貼近臉蛋,“對不起……”沒有陪伴在你們身邊,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露切用小手摸摸女孩的臉蛋,哭了出來,“沒關系的,只要大家還在,就一定有辦法的,若葉,不要自責哦。”明明是她什麽都沒說,明明自己也有責任,露切輕垂下眼簾,心思止不住地波動。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嗎?明明在所預知的未來裏上田若葉不是這樣,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希望這樣的若葉一直在自己身邊,不要變成預言裏的那個,吶,她可以這麽希望吧,她是那麽的渴望這個女孩留下來啊。

風蹦到若葉肩膀上,靠著她的脖子,“若葉,沒有人怪你哦,以後也要多多關照呢。”心裏卻是那麽苦澀,卻無法表現。

史卡魯來回瞅著,這回終於不甘心了,“餵,我呢我呢,若葉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我也要上去!讓我上去!”

viper自己飛到了風的旁邊,默默坐在若葉的肩膀上不動了,他沒什麽心情說話。

可樂尼洛和拉爾走過來,與史卡魯一起被若葉的手簇擁著,放到了右邊肩膀,然後看了看一個看左一個看右就是不肯看她的最後兩個小嬰兒。若葉抿抿嘴唇,“大家,還是一起回去吧,那裏更安全一些。”最終,沈默了五分鐘以後,兩人還是同意了若葉的“請求”,將史卡魯掃到若葉衣服邊上,裏包恩堂而皇之地坐到了若葉右肩膀第一位,而科學家,則坐在了若葉的腦袋頂一臉淡定,忽視了一些人的殺人目光。

一路帶著這些小嬰兒回去,自然不能再跑了,可是走路的話,幾時才能回去。看著遙遠的旅途,若葉犯了難。

“若葉,我們會抓住你衣服的,還有頭發。”風說了大家想說的話,畢竟誰也不想在這裏久留,到處都彌漫著惡心人的味道,還有那想讓人忘卻的記憶。若葉點點頭,一邊全力奔跑,一邊盡量護住這些脆弱的嬰兒。還好,直到旅途終點,小嬰兒們都沒有掉隊,只不過都滿臉菜色,匆忙打開二樓那間封閉的臥室,待看到滿眼都是嬰兒的生活用品時,若葉總算是明白了露切一直在做的準備到底都是什麽。

“這裏怎麽會……”可樂尼洛滿臉震驚,拉爾白了她一眼,再次一巴掌打上對方的後腦勺,“你給我安靜一些!”

嬰兒們身子疲累,沒多加反抗,就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拿走了各位奶瓶的若葉輕輕關上門,走到廚房終於是忍不住,蹲下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直到她靠著墻壁慢慢睡著,思維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的神志逐漸清醒,但她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的夢,夢裏是一片黑暗,她還知道,黑暗之外就是那扇大門,一扇她始終不能打開的門,仿佛打開了,就再也回不到這樣平靜的生活了。但內心的強烈好奇又會驅使她每次來看,無數次無數次……無神的雙眼註視著黑暗中的某一點,煙霧散去,帶有濃重歷史感的大門再次呈現於眼前。

“kufufu,這位小姐,我可以問你為什麽每次都鍥而不舍地來這裏嗎?你這樣會讓我非常為難呢,殺也殺不掉,也不能處理,ku,彭格列可是會生氣的呦~”停頓片刻,他又加了一句,“那又關我什麽事。”

若葉沒有說話,只是眨巴著眼睛向右側看去。

“哦呀,怎麽,今天的入侵者似乎格外沒精神呢。”

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反正這是夢裏,而且還是彭格列,他未必理解自己說的是什麽。

“你說,如果一個人忽然變成了小嬰兒,是什麽緣故呢?”

“……”男人的神色忽然莫名起來,可惜若葉看不見,她只是斷斷續續地盡量用別人聽不明白的話,“我的朋友,忽然都變成小嬰兒了,一定有辦法可以幫忙的吧。”

“可以呦~”

“啥?”

“kufufufufufu,等以後彭格列十代目出現,你的那些朋友就會得救了呦!kufufufufufu,怎麽那麽有趣。”

再接著,若葉就又被踢出來了。

不過,彭格列十代目嗎?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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