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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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老孟在誘惑她，可現在不是時候。
如果他一直都這樣，即使現在在一起有什麽意思？早晚還會分。
周時光轉了下眸子，半響輕笑出聲。
起身穿了衣服剛打開臥室的門，孟雲歸裹著浴巾出來，水珠順著小麥色精悍腰身滾下去。落進浴巾裏，周時光回頭看他。
隔著一段距離，孟雲歸嗓音有些沈：“你最好快點決定，省的攢的時間久了，回頭把你折騰死在床上。”
“涼水澡冷麽？”
周時光輕倚在門邊，看著他。
她該害羞臉紅的，可能是過了那個年齡，她和孟雲歸在一起也許太久。什麽沒見過？再害羞不好意思那也太矯情。瞇了眼睛，周時光輕笑一聲：“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麽。”
孟雲歸一把抓住周時光，黑眸暗沈：“你是不想活了？”
“等我把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周時光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抿了下嘴唇：“孟雲歸，再折騰下去，你又要沖澡。”
她推開孟雲歸：“我先去公司了，晚一會兒見面。”
孟雲歸把她按在門上深吻，直吻的她喘不過氣，才松開：“滾，你自己要送死，真死了我也不心疼。”
周時光笑著看他一會兒，轉身走了。孟雲歸郁悶的發現，自己真得再洗一次了。沒攔她，明知道攔不住。
現在周時光軸的很，軟硬不吃。
孟雲歸咬著牙，剛剛怎麽沒狠狠心把她弄暈在床上呢。
說是晚一會兒見面，孟雲歸和周時光忙起來就都沒影了。
周時光工作，在籌備新電影的拍攝事宜。
她是安排了金山，就是和周夢杠上了，精神病院的藥劑出單統一會通過電腦系統。根據病人的情況，再酌量減少或者增加。
周時光在醫院買通了一名護士，又讓金山在周夢的病例上做了手腳。
周時光抽空約了顧凡晨，兩人在咖啡店見面。有一段時間沒見，顧凡晨似乎滄桑了許多。
“你這面相看起來，最近過的不太輕松啊。”
顧凡晨苦笑，搖搖頭喝了咖啡：“你找我什麽事我知道，可這個我真的管不了。”
周時光盯著他：“最近怎麽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顧凡晨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濃眉緊蹙，看著時光，沈默一會兒：“廖總看上沈夢飛了，她才跳槽。目前她的狀況，那個公司敢接手？也就是你心大。”
周時光一開始打這個主意，是因為她知道孟雲歸和華宇廖總認識，以為有些交情。
周時光的小九九被一顆子彈打碎了，她得考慮新的出路。
“那你呢？繼續在華宇？”
“是啊。”
顧凡晨嘆一口氣，原本他氣質有些冷，現在只剩疲憊了。
“你應該有辦法讓廖總放過沈夢飛。”
周時光看著顧凡晨：“顧大哥，我們認識也快兩年了，你和沈夢飛這麽多年的交情。”
“我最近一直在和廖總談這件事。”最苦逼的事是什麽？在職場上站錯隊！
他和程子涵如果當初堅定的站在孟雲歸這邊，現在恐怕也不會淪落至此。
廖總想占內地市場，這幾年內地電影漸漸崛起，香港影視在走下坡路。
如果周時光堅定不移的走這一條路，孟雲歸早晚會和廖總杠上。結果是廖總勝了也罷，若是孟雲歸把廖總趕出了這塊地。孟雲歸不管是用什麽手段發展起來，如今他在內地的勢力絕對是不小。兩個人杠上，誰輸誰贏是個未知數。顧凡晨能賣個人情就賣，再不賣就沒機會了。
“這事我一定會重視。”
“謝謝。”
周時光和他又聊了一會兒電影，顧凡晨就先走了。
周時光又喝了一杯咖啡，電話鈴響了起來。
周時光接通，耳朵裏一個聲音傳來：“她早上發病了。”
“嗯。”
周時光轉頭看向窗外，周夢這輩子就待在精神病院吧。
手指輕輕點著桌子：“她本身就有病。”
顧凡晨幫不幫周時光，他都不是看在周時光的面子上，而是孟雲歸。
周時光十分清楚這一點。
沈夢飛既然簽到她手裏，周時光就對她的未來星途負責。
沒幾天時間，顧凡晨就給自己打了電話，廖總那邊放手了。
“謝謝了。”
“孟總出力比較多，這個我不能瞎說。”顧凡晨說：“希望，你還認我這個朋友。”
“一定。”周時光笑著回應。
沈夢飛的合約問題掀起了軒然大波，她們遇襲的消息自然而然上了頭條。
警方沒調查出所以然，周時光和沈夢飛參加了新聞發布會，沈夢飛正式加入時光經紀公司。
安排好s市的工作，匆匆趕往b市拍戲，最近她接了三部電影。平安夜，下工的早，周時光坐在車上看到外面街道上到處彌漫著節日氣息。
“今天什麽節日？”
“平安夜。”
周時光真是忙糊塗了，已經十二月底了。她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靠在座位上，嘆口氣，好幾年都不過平安夜了，都忘記這回事。
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周時光拿出手機，來電是孟雲歸，她猶豫了一會兒接通。
“在哪？”
“b市。”
“我知道b市，什麽位置？”
周時光報了酒店名字：“孟總？”
“我一會兒就到了。”
周時光一楞，還想說什麽，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周時光翻了個白眼，什麽人！
到達酒店是晚上九點半，周時光下車和助理一塊往裏面走。
“時光。”
周時光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孟雲歸快步走了進來。他高大挺拔，黑色的頭發，小麥色肌膚淩厲五官。四目相對，周時光視線往下掃，落到他手上的一束花上。
這回沒有砸死人那麽大，淡藍色包裝紙，周時光等他走過來，偏了下頭：“今天什麽節日？”
“是個節日就是了。”孟雲歸把花塞給周時光，哼了一聲：“給你的。”
十一朵白玫瑰，數量少，一眼就數完。呦！知道換換色。
☆、130
周時光也不多說，拎著花在手裏，移開眼看著孟雲歸：“怎麽過來了？”
孟雲歸沈默一會兒：“過節。”
你連什麽節日都不知道，你過個屁！
兩人站在酒店人來人往的地方，周時光揚了揚手中的花：“花送到了。”
你可以走了！
“晚上還沒吃飯。”孟雲歸開口，聲音很沈：“下午開完會就從s市趕過來。”
孟雲歸想要摸煙盒，聞言頓了一下擡手拉住周時光的胳膊，轉頭對張姝說道：“你先忙去吧。”
周時光和孟雲歸分分合合糾纏了這麽久，張姝也看在眼裏，笑著擺擺手：“那我先回房間了，準備明天行程。”
周時光抿了抿嘴唇：“我吃過了。”孟雲歸看著她白凈一張臉上，寫著剛正不阿。擡手把她攬在懷裏，強行深吻，按著她的腰：“那就出去走走。”
低沈嗓音混著溫熱的氣息落在敏感的肌膚上，周時光縮了縮脖子，臉通紅。
“孟總。”
孟雲歸不理會她的抗議，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外面飄起了雪花，越下越大。
上車，周時光把花扔到了後面座位上：“熏死了。”
朱助理你在西北待一輩子吧！
孟雲歸啟動車子：“我以為女人都喜歡花。”
“我不討厭，只是味太重，有些暈。”
孟雲歸擡手刮了下她的臉頰，凝視著她：“你喜歡什麽？”
低沈嗓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暧昧，周時光別開臉看向窗外，孟雲歸也不逗他，啟動車子開了出去。漸漸暖和起來，周時光解開了圍巾和羽絨服的拉鏈，瞇了眼睛：“華宇的事，謝謝了。”
“有沒有實質性一點的？”
孟雲歸回頭看她一眼，目光漆黑。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孟雲歸也不和她兜圈子：“考慮考慮。”
孟雲歸去的是一家西餐廳，周時光吃過飯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冰涼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帶起了一串滾燙：“孟總。”
“叫名字就行了。”孟雲歸倒是很希望她能喝醉，舉杯和她碰了一下，仰頭喝完。“你不是我的員工。”
周時光輕笑，喝了酒。
放下杯子，燈光下，穿著黑色的襯衣的孟雲歸，寬肩窄腰，姿態嚴謹。
“多久沒見了？”
“一個多月。”
孟雲歸吃不慣西餐，只是覺得這個氛圍不錯。一個大老粗都能裝起紳士來，氛圍還真是不錯。
周時光握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又笑：“是麽？”
孟雲歸註視著她，沈默片刻，開口：“時光，你喝多了，我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麽。”
周時光有些喝多了，臉上酚紅，她瞇著眼睛看向孟雲歸：“為何要保證？”
她在勾引自己，孟雲歸腦袋裏最後一根弦就那麽斷了。
半杯紅酒，仰頭就滑進了胃裏。
周時光喝多了，出門上車的時候她還能站得住，到酒店進了房間，孟雲歸剛要去開燈周時光突然就把他推到了墻上，踮著腳去吻他的下巴。
周時光那麽膽小的人，如此主動，孟雲歸只楞了一下，反身就把她壓在了墻上深吻。他脫掉周時光的外套，手指卷起她的毛衣伸進去解開了內衣。周時光哼了一聲，黑暗裏她擡起胳膊攀住孟雲歸的脖子。
男人和女人，不就這麽回事？
孟雲歸久旱逢甘霖，心頭欲望火急火燎的燒著。急吼吼的扯掉周時光的衣服，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裏面走，俯身就把她壓在沙發上，周時光悶哼一聲。
孟雲歸喘息著貼著她的耳朵：“想要麽？”
周時光不說話，纖細冰涼的手指拂過孟雲歸的臉。
“嗯？”他的嗓音低沈沙啞，暧昧的氣息更濃。
“時光。”他手指刮過周時光的臉，咬著她的脖子：“你醉了？”
周時光閉上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嘆息：“沒有。”
她是自願，這個念頭進入腦袋，孟雲歸火燒火燎，整個人都要燃燒了。分開周時光的腿，半跪在沙發上要進入，周時光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抓的很緊。
“孟雲歸。”
孟雲歸一頓：“嗯？”
“這次不是交易，沒有利益，只是單純的我想要你。周時光想要孟雲歸，沒有——”
他沖了進去，周時光的聲音被淹沒在他口中。他緊緊抱著周時光，吻著她的臉和下巴，手指刮掉她臉上的淚，嗓音沈啞：“我不會負你。”
黑暗裏喘息聲漸濃，愈加激烈，她在大海中飄搖，找不到岸。
你別欺負我，我只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沒有驚濤駭浪沒有跌宕起伏，我想要平穩的生活，握在手心裏，安安穩穩。那是以前的周時光，她想和孟雲歸好好過日子。
孟雲歸許久沒碰時光，這一回憋得夠久。
壓著時光從沙發做到床上又轉戰到了浴室最後還是回到了床上，雲歇雨收，孟雲歸翻開周時光的頭發看她脖子上的傷，已經好徹底了，只留了淡淡的白色印記。
孟雲歸吻著她的脖子，嘆口氣，把人事不省的周時光撈到懷裏。
翌日，周時光睜開眼自個嚇了一跳，隨即回神。
近在咫尺的臉，胸膛起伏，周時光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臉上滾燙，身體一動酸疼僵硬，嘶了一口涼氣。忽的就想起昨夜荒唐，他跟吃了藥似的，沒完沒了。
地上衣物扔的亂七八糟，被子下面的自己赤裸著，周時光想去撿衣服，腰就被摟住。周時光一驚，回頭孟雲歸就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還沒睡醒，惺忪眸子盯著周時光，打了個哈欠。
“折騰什麽？”
周時光皺眉，有些惱：“你下去。”
他上半身虛虛壓在周時光身上，下半身倒是貼的緊，周時光清楚的感覺到他擡頭了。
周時光推不開他：“今天還有戲要拍。”
“下大雪，拍什麽？”
孟雲歸在她嘴唇上親了下，翻身下去撈起周時光壓著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揉了揉她的頭發，閉上眼：“再睡會兒。”
這姿勢實在是！周時光想踢死他。
“孟雲歸！”
“別動。”
孟雲歸摟住她，嗓音沙啞：“再蹭下去，今天你是出不了門。”
又來這一招，周時光沈著臉。
女人柔軟的胸貼著他，孟雲歸那點睡意也沒了，捏著她的腰手指下滑：“這戲要拍多長時間？”
“嘶——”周時光皺眉，去抓他的手：“疼。”
孟雲歸也就不再動了。
躺了一會兒，孟雲歸才放開她。
再做一次是不可能，太久沒碰，昨天又要的太狠，有點傷著了。
周時光洗完澡出來穿好衣服，孟雲歸還靠在床頭慢吞吞的抽煙，凝視著她。
“春節那幾天騰出點時間。”
“今年過年我要在周家。”
周時光腿根火辣辣的疼，穿上羽絨服，走路姿勢都有些別扭。
孟雲歸沈默一會兒，有些郁悶：“回周家幹什麽？”
“那是我家。”
周時光也不多解釋：“我得去劇組。”
“站住。”
周時光就要去開門，孟雲歸按滅煙頭掀被下床撈了件衣服穿上，大步走到周時光面前拉住她：“有件事還沒說。”
“說。”他赤裸著身體，周時光別開了臉。“時間不早了。”
孟雲歸皺眉，是不是性別顛倒了？哪有這樣上了床，第二天穿上衣服就走的女人？
“周夢轉了醫院，你之前安排的人我給撤了。”
周時光猛地擡頭，孟雲歸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我有辦法讓她一輩子待在那種地方，你別動手，萬一被查出來。”他拉過周時光親了一下嘴唇，捏著她的下巴：“她不值得你冒險。”
周時光掙回下巴，看著孟雲歸半響：“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和我說有什麽意思？”
“你的脾氣，回頭折騰出個事。”孟雲歸皺眉：“還不是為了你好。”
“我有分寸。”周時光點頭，轉身往外面走，打開門：“我先走了。”
門板碰的一聲關上，孟雲歸擡手按了下眉心，轉身往浴室走。
這是用完就丟麽？敢情他如今和鴨子同等價值。
洗完澡出來，電話鈴就響了，公司的事。嘆口氣，穿上衣服就急匆匆趕往s市。
周時光在b市拍大清後宮，到年底她也就和孟雲歸見這一面，期間孟雲歸打過幾個電話，兩人其實沒什麽話要說，周時光應付兩句也就掛斷了。
臘月二十七終於是拍完，謝亞芳打電話催了幾次，急忙飛往s市。
如今周時光水漲船高，也有了一批粉絲。出口處圍了很多粉絲，周時光和人打了招呼，在保鏢的護送下要往外面走。擡眸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孟雲歸，他穿著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兜等在那裏。
這回不送花了？周時光心裏吐槽。走過去，接機的粉絲十分熱情，差點把她推倒。孟雲歸突破保鏢防線，大步上前握住周時光的胳膊，讓她站穩。轉頭掃視圍觀粉絲，打橫就把周時光抱了起來，步伐凜冽，往外面走。
人群嘩然還有尖叫聲，周時光措不及防被他這行為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孟雲歸的衣服：“你做什麽？”
孟雲歸快步到了車前拉開車門把她放進去，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沒什麽，看他們馬上就把我女人擠摔了，維護自身權益。”
周時光嘴角抽了抽，孟總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周時光這剛到s市，各大網站的頭條迅速就被她給霸占了，周時光和富豪男友在機場大秀恩愛。
“去一趟周家，然後到我哪兒過年，初二或者初三陪你回周家。”孟雲歸迅速把周時光的行程給安排了，又順手從口袋裏取出個盒子塞給周時光：“給，你的。”
這是什麽態度？
“過年的事再說吧，我得先去一趟公司。”周時光把盒子打開，裏面很普通的紅繩串著塊玉石，有些舊，玉石黃的通透，周時光拿出來在手上把玩。
“這是什麽？”
孟雲歸看她一眼：“你本命年到了，這是貔貅，辟邪。”
周時光想了想，最大的邪祟不就是孟雲歸麽？玉石滑潤入手觸感很好：“挺漂亮。”
“我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我媽信這個，就讓我一直戴著。不是什麽好玉，圖個平安。”
孟雲歸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專註的盯著前方的路：“前一段時間回老家，找了出來。”
周時光看著玉石後面一截陳舊的紅繩沈默了一會兒，笑道：“謝謝。”
孟雲歸看她，周時光目光放在玉石上，漸漸漾出個笑，十分美好。
孟雲歸揚起了濃眉，半響後翹起嘴角。
原來她喜歡玉石。
☆、131
齊康下午的飛機，周時光在公司和他交接完都兩點半了，謝亞芳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周時光收拾完資料擡眸看到孟雲歸坐在對面抽煙。皺眉，孟雲歸要把自己熏死。
“抽二手煙久了容易肺病。”
周時光起身拿了包，往門口走。
孟雲歸按滅煙頭，跟她出去。
“你下午有事麽？”
孟雲歸看著她：“回周家要買什麽？”
周時光從包裏掏出一盒薄荷糖遞給孟雲歸：“你先吃兩顆。”
孟雲歸瞇眼看著她，倒出兩顆扔到嘴裏，嘎巴咬碎俯身拉著周時光接吻。甜味夾雜著有些涼的煙草味道，周時光唔了兩聲，孟雲歸吻的很深，直到周時光喘不過氣才松開。
擡手擦過她的嘴唇，抹掉口水。
“好吃麽？”
周時光把嘴裏的糖吐出來，惡心的夠嗆。
孟雲歸慢悠悠跟在她身後，往停車場去，打開盒子又取出一顆糖咬著。
孟雲歸不知道買什麽好，猶豫一會兒回家取了個禮盒，一同去了周家。
“什麽東西？”
“前一段時間在拍賣會上見著的。”
馬上就過年，想買什麽好東西也難，周家不是什麽小門小戶，太差的東西他也拿不出手。
周時光打開盒子看到塊紅翡原石，嘴角抽了抽。
“你真會選禮物。”
“不知道阿姨喜歡什麽，想留著就留，不想留了可以加工些小玩意。”
周時光蓋上盒子，轉頭看向孟雲歸，瞇了眼睛：“你很喜歡這些東西？”
“湊熱鬧。”
孟雲歸沒什麽愛好，收集玉石是跟風，進入社會需要學習幾樣附庸風雅的技能，開拓人際關系。他手指輕點著方向盤，偏頭看向周時光：“你喜歡什麽？”
周時光想了一會兒：“我喜歡木頭之類。”笑了笑：“好看。”
孟雲歸立刻把目光收回去，轉移話題：“年後騰出點時間？”
周時光還是把視線落到他的手腕上，早就發現他不戴那手串了。
“做什麽？”
“結婚。”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本命年不能結婚。”
在她最想結婚的時候，孟雲歸拒絕了，她心裏就有了數。
“我現在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孟雲歸想說什麽，喉結滾動，然後就沒話了。
一直到周家，停車，孟雲歸轉頭看向周時光：“周時光，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不確定。”周時光擡眸看向孟雲歸：“如果你想繼續關系那就繼續，不結婚。”
說來說去，又到了這個問題上。
孟雲歸表情陰了下去，深吸一口氣：“說說原因。”
“不想說。”
周時光一個人太孤單，又不想找別人談戀愛。孟雲歸雖然性格很差，可是在一起久了，兩個人習慣都磨合的差不多。做男朋友就夠嗆，結婚她得考慮考慮。
孟雲歸磨了磨牙，瞇著黑眸盯周時光：“周時光，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信。”周時光十分坦然，去推車門，沒推開。“你把車門打開。”
“話還沒說完！”孟雲歸深吸氣：“你是不信任我？”
“嗯。”周時光實話實說：“與其結婚再離婚，不如提前想好。”
看著孟雲歸盛怒的眸子，她笑了笑：“你也好好想想，因為什麽想和我結婚。我現在也不是很大，沒必要急匆匆的結婚，孟先生，給彼此考慮的時間，互相尊重。”
你是還小，他過了年可就三十二了！
孟雲歸閉了閉眼，打開車門，下車。
周時光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是她矯情，有些事急不來。
以前她想，喜歡一個人，就要幹幹脆脆的喜歡。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啊。可是男人那有那麽聽話，大多數賤起來讓人牙癢癢。
下車，謝亞芳已經出門來迎接，周昊也跟著走了出來。
謝亞芳看到孟雲歸楞了一下，隨即說道：“孟總。”
“阿姨，你叫我雲歸就行。”
謝亞芳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一行人進去。
問到他們兩個都沒吃午飯，謝亞芳就去煮了兩碗雞絲面，細細面條融在雞湯裏，撒了細碎的蔥花，沒有太多的輔材點綴，卻異常美味。孟雲歸有些疑惑，周時光的廚藝怎麽能差到那種地步，按理來說，環境造就性格。
孟雲歸在這裏坐，倒也不好說話。
吃完飯，喝茶。謝亞芳喜歡翡翠，周時光就把原石拿出來給她看，謝亞芳話便多了起來。
孟雲歸給她講翡翠，周時光打開電視，轉頭看向周昊：“快升高中了吧？”
“嗯。”周昊最近性格有些陰郁，他本來就不是開朗的孩子，周家一連串的事情壓在他肩膀上，喘不過氣。“還有半學期，就升高中了。”
“壓力不用太大。”周時光拍拍他的肩膀。
周昊轉頭看著周時光笑了笑，點頭。
孟雲歸正講著紅翡，視線就落到了周時光身上，她頭發散在肩頭，漆黑柔軟，白皙幹凈的鼻頭，濃密睫毛忽閃忽閃，孟雲歸心口一窒。
謝亞芳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然後就笑了起來。
“時光，你和孟總聊聊天，我去準備晚飯。”
“我陪你。”
周時光站起來，謝亞芳按著她胳膊：“坐，要吃水果麽？我去切些水果。”
謝亞芳離開，孟雲歸擡手揉了下她的頭發，也沒說什麽。
要說可恨，周時光有時候做出來的事兒能讓他咬牙切齒。
晚飯是在周家，飯菜味道在水平之上，吃著飯，孟雲歸提了一句：“我和時光在一起也兩年了，想把婚事辦了，阿姨你看呢？”
謝亞芳一怔，看向時光，時光沒提啊：“你們……會不會太快了？時光還小。”
時光是還小，孟雲歸可不小了。
“明年是我本命年。”周時光提醒，看了孟雲歸一眼，他這是直接越過她和謝亞芳提：“結婚也得到二十五吧？孟雲歸。”
最後叫他的名字，周時光吐字清晰。
“我們老家沒有這個說法。”
孟雲歸放下筷子，要去盛湯，周時光習慣性的伸手接過他的碗。四目相對，周時光只恨自己手賤，現在把碗放回去是尷尬。給他盛湯，遞過去。
碰到孟雲歸溫熱的手，縮回去。
“要不過了年再商量這事？”
謝亞芳看向孟雲歸：“你——”他也沒父母，頓了下：“要不先訂婚？”
“也行。”
孟雲歸不介意：“正月初六吧，你看呢？”
謝亞芳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看向時光：“也……沒什麽不可以吧？”
孟雲歸說：“那我安排了。”
謝亞芳糊裏糊塗的點頭。
吃完飯孟雲歸又順理成章的把周時光給帶走了，他就怕謝亞芳回過神把周時光留下過年，好不容易閑下來一段時間。周時光不回去，他一個光棍在家有什麽意思？
孟雲歸維持著風度和謝亞芳道別，上車，迅速開著走了。
“訂婚？”
“嗯。”孟雲歸說：“我那邊就幾個朋友，你看你家要請多少人，回頭給我報個數，現在得把酒店訂下來，你喜歡哪家酒店？有偏好麽？”
他把話遞回來，周時光皺了下眉頭：“我們之前沒討論過這個問題。”
“那不重要。”
當然，對你來說不重要。
孟雲歸接著說道：“我做出了讓步，時光。”
他是做出了讓步，從結婚變成訂婚，可有什麽區別？
周時光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回神：“你現在去哪？”
“回家。”
然後孟雲歸就帶著周時光回自己家了，這進展有些快啊。
周時光剛進門，謝亞芳電話就打了過來，周時光接通：“阿姨。”
“你決定了？”
“什麽？”
“和他在一起？”
周時光擡手按了下眉心，沈默一會兒，剛要開口，孟雲歸從後面抱住她，周時光嚇了一跳，他手指勾著周時光的衣服領子。“以後再說吧。”
周時光掙紮了一下，孟雲歸松手繞過沙發過來坐在她旁邊。
“什麽以後再說？訂婚呢？也以後再說？”
孟雲歸沈沈黑眸看著她，大有一副你敢拒絕，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架勢。
“有點趕是麽？你要是——”
“也沒什麽，訂婚也行。”謝亞芳打斷了周時光的話，說道：“我看孟總人也不錯，對你也好，雖說大你一點，可年紀大了會疼人。今年你既然不想結婚，訂婚，兩個人也都穩穩心。”
周時光一口氣卡在嗓子上，差點沒被自己嗆死。
“啊？”
孟雲歸翹起了嘴角，大喇喇的靠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悠然抽了起來。
丈母娘都同意了，時光還掙紮什麽？
周時光皺眉，站起來往窗戶邊走。
“適應一段時間，現在年輕人都開放，我也不多說什麽。”謝亞芳說：“過年的話，你們都回來家裏，他也沒什麽親人了吧？我們家沒那麽多的講究。人多也熱鬧，你和他說一聲。”
周時光和孟雲歸同居不是秘密，謝亞芳也沒拆散他們的意思。
周時光要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點點頭：“嗯，知道。”
真是——無言以對！
掛斷電話，周時光轉身就對上孟雲歸意味深長的黑眸，一頓，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看什麽？”
孟雲歸擡手：“過來。”
周時光站著看他：“想說什麽？”
“阿姨怎麽說？”
“嗯，她想讓我回家過年——”
孟雲歸站起來大步走到周時光面前，單手摟住她：“嗯？”
“孟雲歸——”
孟雲歸打橫抱著她往樓上走：“你的手機聲音放太大了。”
他進了臥室，把周時光放在床上，不等她跑就壓了上去。單手解開自己的皮帶抽出來扔下床，也沒開燈，外面的燈光順著沒有關的門照射進來。
孟雲歸瞇著眼睛，吻她：“時光，謝亞芳姓謝，她的兒子是周昊。時光，能和你相依為命的也就只有我。”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拉過被子蓋住兩個人在黑暗裏深吻著周時光脫她衣服。喘息著，低沈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給我生個孩子吧。”
☆、132
生個孩子，真不是個好想法。
他們現在感情不穩定，要孩子為時過早。
到底孟雲歸也沒得逞，乖乖爬起來戴了套。
過年也沒什麽，臘月二十八，阿k和金山就找上門了。
過年啊，湊熱鬧。
他們兩個去年就在一起過年，倒也沒什麽，阿k會做飯，總好過周時光和孟雲歸煮飯狗都不吃。誰知道下午，沈夢飛和沈石安就過來了。
過年湊個熱鬧，沈石安把年貨都備齊了，他和孟雲歸認識多年，也不客氣。過來，廚房就被他承包了，周時光喜聞樂見。
晚飯沈石安做了火鍋，周時光和孟雲歸坐在一處。沈夢飛旁邊坐著阿k，金山低著頭在玩手機，沈石安把菜都端上桌子。
沈夢飛倒了酒，舉起來：“來喝一個。”
阿k看了沈夢飛一眼：“少喝點。”
酒過三巡，就熱鬧起來。
周時光埋頭吃飯，沈石安做飯非常好吃。孟雲歸和沈石安聊著時政，金山邊吃邊玩應接不暇，有個羊肉丸子非常好吃。今天所有的丸子都是沈石安自己打出來的，新鮮的羊肉，十分美味。
周時光把勺子碰掉了，彎腰去撿一擡頭就看到阿k和沈夢飛握著的手。登時懵了，一楞，腦袋上就被拍了一下：“時光？”
周時光撿起勺子擡頭，一時間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面對對面的人。
難怪沈夢飛會突然跑這邊過年，啊！他們兩個相差三四歲？
女大三抱金磚。
周時光腦袋裏亂七八糟想著，一顆青菜就被夾到了她的碗裏：“你有點上火，別吃那麽多羊肉。”
周時光點頭，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再擡頭，沈夢飛和阿k吃著吃著互看一眼，裝作沒事人似的。
飯罷，周時光幫忙收拾，孟雲歸拍了她一下：“我去幫他，你先上樓。”
客廳裏沈夢飛和阿k在聊劇本，金山抱著電腦玩游戲，那個死宅。
周時光也走過去在沙發上坐：“阿k最近拍戲怎麽樣？”
“挺好的。”阿k擡眸：“齊哥幫我接了一部現代劇，初七就要過去。”
“沈姐接的女主角，我知道這個。”
阿k看了沈夢飛一眼，耳朵有些紅。
沒多大一會兒，沈石安就送來了水果。
周時光剛要伸手，阿k就把盤子往沈夢飛這邊推：“你剛剛喝了點酒，吃點東西壓壓。”
周時光：凸！！
沒多大一會兒，孟雲歸就出來，他就不是做家務的料。靠在廚房抽了一根煙，就過來叫周時光：“時光，上去樓上，有點事。”
你能有什麽事？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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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一直都這樣，即使現在在一起有什麽意思？早晚還會分。
周時光轉了下眸子，半響輕笑出聲。
起身穿了衣服剛打開臥室的門，孟雲歸裹著浴巾出來，水珠順著小麥色精悍腰身滾下去。落進浴巾裏，周時光回頭看他。
隔著一段距離，孟雲歸嗓音有些沈：“你最好快點決定，省的攢的時間久了，回頭把你折騰死在床上。”
“涼水澡冷麽？”
周時光輕倚在門邊，看著他。
她該害羞臉紅的，可能是過了那個年齡，她和孟雲歸在一起也許太久。什麽沒見過？再害羞不好意思那也太矯情。瞇了眼睛，周時光輕笑一聲：“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麽。”
孟雲歸一把抓住周時光，黑眸暗沈：“你是不想活了？”
“等我把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周時光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抿了下嘴唇：“孟雲歸，再折騰下去，你又要沖澡。”
她推開孟雲歸：“我先去公司了，晚一會兒見面。”
孟雲歸把她按在門上深吻，直吻的她喘不過氣，才松開：“滾，你自己要送死，真死了我也不心疼。”
周時光笑著看他一會兒，轉身走了。孟雲歸郁悶的發現，自己真得再洗一次了。沒攔她，明知道攔不住。
現在周時光軸的很，軟硬不吃。
孟雲歸咬著牙，剛剛怎麽沒狠狠心把她弄暈在床上呢。
說是晚一會兒見面，孟雲歸和周時光忙起來就都沒影了。
周時光工作，在籌備新電影的拍攝事宜。
她是安排了金山，就是和周夢杠上了，精神病院的藥劑出單統一會通過電腦系統。根據病人的情況，再酌量減少或者增加。
周時光在醫院買通了一名護士，又讓金山在周夢的病例上做了手腳。
周時光抽空約了顧凡晨，兩人在咖啡店見面。有一段時間沒見，顧凡晨似乎滄桑了許多。
“你這面相看起來，最近過的不太輕松啊。”
顧凡晨苦笑，搖搖頭喝了咖啡：“你找我什麽事我知道，可這個我真的管不了。”
周時光盯著他：“最近怎麽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顧凡晨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濃眉緊蹙，看著時光，沈默一會兒：“廖總看上沈夢飛了，她才跳槽。目前她的狀況，那個公司敢接手？也就是你心大。”
周時光一開始打這個主意，是因為她知道孟雲歸和華宇廖總認識，以為有些交情。
周時光的小九九被一顆子彈打碎了，她得考慮新的出路。
“那你呢？繼續在華宇？”
“是啊。”
顧凡晨嘆一口氣，原本他氣質有些冷，現在只剩疲憊了。
“你應該有辦法讓廖總放過沈夢飛。”
周時光看著顧凡晨：“顧大哥，我們認識也快兩年了，你和沈夢飛這麽多年的交情。”
“我最近一直在和廖總談這件事。”最苦逼的事是什麽？在職場上站錯隊！
他和程子涵如果當初堅定的站在孟雲歸這邊，現在恐怕也不會淪落至此。
廖總想占內地市場，這幾年內地電影漸漸崛起，香港影視在走下坡路。
如果周時光堅定不移的走這一條路，孟雲歸早晚會和廖總杠上。結果是廖總勝了也罷，若是孟雲歸把廖總趕出了這塊地。孟雲歸不管是用什麽手段發展起來，如今他在內地的勢力絕對是不小。兩個人杠上，誰輸誰贏是個未知數。顧凡晨能賣個人情就賣，再不賣就沒機會了。
“這事我一定會重視。”
“謝謝。”
周時光和他又聊了一會兒電影，顧凡晨就先走了。
周時光又喝了一杯咖啡，電話鈴響了起來。
周時光接通，耳朵裏一個聲音傳來：“她早上發病了。”
“嗯。”
周時光轉頭看向窗外，周夢這輩子就待在精神病院吧。
手指輕輕點著桌子：“她本身就有病。”
顧凡晨幫不幫周時光，他都不是看在周時光的面子上，而是孟雲歸。
周時光十分清楚這一點。
沈夢飛既然簽到她手裏，周時光就對她的未來星途負責。
沒幾天時間，顧凡晨就給自己打了電話，廖總那邊放手了。
“謝謝了。”
“孟總出力比較多，這個我不能瞎說。”顧凡晨說：“希望，你還認我這個朋友。”
“一定。”周時光笑著回應。
沈夢飛的合約問題掀起了軒然大波，她們遇襲的消息自然而然上了頭條。
警方沒調查出所以然，周時光和沈夢飛參加了新聞發布會，沈夢飛正式加入時光經紀公司。
安排好s市的工作，匆匆趕往b市拍戲，最近她接了三部電影。平安夜，下工的早，周時光坐在車上看到外面街道上到處彌漫著節日氣息。
“今天什麽節日？”
“平安夜。”
周時光真是忙糊塗了，已經十二月底了。她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靠在座位上，嘆口氣，好幾年都不過平安夜了，都忘記這回事。
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周時光拿出手機，來電是孟雲歸，她猶豫了一會兒接通。
“在哪？”
“b市。”
“我知道b市，什麽位置？”
周時光報了酒店名字：“孟總？”
“我一會兒就到了。”
周時光一楞，還想說什麽，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周時光翻了個白眼，什麽人！
到達酒店是晚上九點半，周時光下車和助理一塊往裏面走。
“時光。”
周時光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孟雲歸快步走了進來。他高大挺拔，黑色的頭發，小麥色肌膚淩厲五官。四目相對，周時光視線往下掃，落到他手上的一束花上。
這回沒有砸死人那麽大，淡藍色包裝紙，周時光等他走過來，偏了下頭：“今天什麽節日？”
“是個節日就是了。”孟雲歸把花塞給周時光，哼了一聲：“給你的。”
十一朵白玫瑰，數量少，一眼就數完。呦！知道換換色。
☆、130
周時光也不多說，拎著花在手裏，移開眼看著孟雲歸：“怎麽過來了？”
孟雲歸沈默一會兒：“過節。”
你連什麽節日都不知道，你過個屁！
兩人站在酒店人來人往的地方，周時光揚了揚手中的花：“花送到了。”
你可以走了！
“晚上還沒吃飯。”孟雲歸開口，聲音很沈：“下午開完會就從s市趕過來。”
孟雲歸想要摸煙盒，聞言頓了一下擡手拉住周時光的胳膊，轉頭對張姝說道：“你先忙去吧。”
周時光和孟雲歸分分合合糾纏了這麽久，張姝也看在眼裏，笑著擺擺手：“那我先回房間了，準備明天行程。”
周時光抿了抿嘴唇：“我吃過了。”孟雲歸看著她白凈一張臉上，寫著剛正不阿。擡手把她攬在懷裏，強行深吻，按著她的腰：“那就出去走走。”
低沈嗓音混著溫熱的氣息落在敏感的肌膚上，周時光縮了縮脖子，臉通紅。
“孟總。”
孟雲歸不理會她的抗議，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外面飄起了雪花，越下越大。
上車，周時光把花扔到了後面座位上：“熏死了。”
朱助理你在西北待一輩子吧！
孟雲歸啟動車子：“我以為女人都喜歡花。”
“我不討厭，只是味太重，有些暈。”
孟雲歸擡手刮了下她的臉頰，凝視著她：“你喜歡什麽？”
低沈嗓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暧昧，周時光別開臉看向窗外，孟雲歸也不逗他，啟動車子開了出去。漸漸暖和起來，周時光解開了圍巾和羽絨服的拉鏈，瞇了眼睛：“華宇的事，謝謝了。”
“有沒有實質性一點的？”
孟雲歸回頭看她一眼，目光漆黑。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孟雲歸也不和她兜圈子：“考慮考慮。”
孟雲歸去的是一家西餐廳，周時光吃過飯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冰涼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帶起了一串滾燙：“孟總。”
“叫名字就行了。”孟雲歸倒是很希望她能喝醉，舉杯和她碰了一下，仰頭喝完。“你不是我的員工。”
周時光輕笑，喝了酒。
放下杯子，燈光下，穿著黑色的襯衣的孟雲歸，寬肩窄腰，姿態嚴謹。
“多久沒見了？”
“一個多月。”
孟雲歸吃不慣西餐，只是覺得這個氛圍不錯。一個大老粗都能裝起紳士來，氛圍還真是不錯。
周時光握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又笑：“是麽？”
孟雲歸註視著她，沈默片刻，開口：“時光，你喝多了，我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麽。”
周時光有些喝多了，臉上酚紅，她瞇著眼睛看向孟雲歸：“為何要保證？”
她在勾引自己，孟雲歸腦袋裏最後一根弦就那麽斷了。
半杯紅酒，仰頭就滑進了胃裏。
周時光喝多了，出門上車的時候她還能站得住，到酒店進了房間，孟雲歸剛要去開燈周時光突然就把他推到了墻上，踮著腳去吻他的下巴。
周時光那麽膽小的人，如此主動，孟雲歸只楞了一下，反身就把她壓在了墻上深吻。他脫掉周時光的外套，手指卷起她的毛衣伸進去解開了內衣。周時光哼了一聲，黑暗裏她擡起胳膊攀住孟雲歸的脖子。
男人和女人，不就這麽回事？
孟雲歸久旱逢甘霖，心頭欲望火急火燎的燒著。急吼吼的扯掉周時光的衣服，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裏面走，俯身就把她壓在沙發上，周時光悶哼一聲。
孟雲歸喘息著貼著她的耳朵：“想要麽？”
周時光不說話，纖細冰涼的手指拂過孟雲歸的臉。
“嗯？”他的嗓音低沈沙啞，暧昧的氣息更濃。
“時光。”他手指刮過周時光的臉，咬著她的脖子：“你醉了？”
周時光閉上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嘆息：“沒有。”
她是自願，這個念頭進入腦袋，孟雲歸火燒火燎，整個人都要燃燒了。分開周時光的腿，半跪在沙發上要進入，周時光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抓的很緊。
“孟雲歸。”
孟雲歸一頓：“嗯？”
“這次不是交易，沒有利益，只是單純的我想要你。周時光想要孟雲歸，沒有——”
他沖了進去，周時光的聲音被淹沒在他口中。他緊緊抱著周時光，吻著她的臉和下巴，手指刮掉她臉上的淚，嗓音沈啞：“我不會負你。”
黑暗裏喘息聲漸濃，愈加激烈，她在大海中飄搖，找不到岸。
你別欺負我，我只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沒有驚濤駭浪沒有跌宕起伏，我想要平穩的生活，握在手心裏，安安穩穩。那是以前的周時光，她想和孟雲歸好好過日子。
孟雲歸許久沒碰時光，這一回憋得夠久。
壓著時光從沙發做到床上又轉戰到了浴室最後還是回到了床上，雲歇雨收，孟雲歸翻開周時光的頭發看她脖子上的傷，已經好徹底了，只留了淡淡的白色印記。
孟雲歸吻著她的脖子，嘆口氣，把人事不省的周時光撈到懷裏。
翌日，周時光睜開眼自個嚇了一跳，隨即回神。
近在咫尺的臉，胸膛起伏，周時光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臉上滾燙，身體一動酸疼僵硬，嘶了一口涼氣。忽的就想起昨夜荒唐，他跟吃了藥似的，沒完沒了。
地上衣物扔的亂七八糟，被子下面的自己赤裸著，周時光想去撿衣服，腰就被摟住。周時光一驚，回頭孟雲歸就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還沒睡醒，惺忪眸子盯著周時光，打了個哈欠。
“折騰什麽？”
周時光皺眉，有些惱：“你下去。”
他上半身虛虛壓在周時光身上，下半身倒是貼的緊，周時光清楚的感覺到他擡頭了。
周時光推不開他：“今天還有戲要拍。”
“下大雪，拍什麽？”
孟雲歸在她嘴唇上親了下，翻身下去撈起周時光壓著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揉了揉她的頭發，閉上眼：“再睡會兒。”
這姿勢實在是！周時光想踢死他。
“孟雲歸！”
“別動。”
孟雲歸摟住她，嗓音沙啞：“再蹭下去，今天你是出不了門。”
又來這一招，周時光沈著臉。
女人柔軟的胸貼著他，孟雲歸那點睡意也沒了，捏著她的腰手指下滑：“這戲要拍多長時間？”
“嘶——”周時光皺眉，去抓他的手：“疼。”
孟雲歸也就不再動了。
躺了一會兒，孟雲歸才放開她。
再做一次是不可能，太久沒碰，昨天又要的太狠，有點傷著了。
周時光洗完澡出來穿好衣服，孟雲歸還靠在床頭慢吞吞的抽煙，凝視著她。
“春節那幾天騰出點時間。”
“今年過年我要在周家。”
周時光腿根火辣辣的疼，穿上羽絨服，走路姿勢都有些別扭。
孟雲歸沈默一會兒，有些郁悶：“回周家幹什麽？”
“那是我家。”
周時光也不多解釋：“我得去劇組。”
“站住。”
周時光就要去開門，孟雲歸按滅煙頭掀被下床撈了件衣服穿上，大步走到周時光面前拉住她：“有件事還沒說。”
“說。”他赤裸著身體，周時光別開了臉。“時間不早了。”
孟雲歸皺眉，是不是性別顛倒了？哪有這樣上了床，第二天穿上衣服就走的女人？
“周夢轉了醫院，你之前安排的人我給撤了。”
周時光猛地擡頭，孟雲歸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我有辦法讓她一輩子待在那種地方，你別動手，萬一被查出來。”他拉過周時光親了一下嘴唇，捏著她的下巴：“她不值得你冒險。”
周時光掙回下巴，看著孟雲歸半響：“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和我說有什麽意思？”
“你的脾氣，回頭折騰出個事。”孟雲歸皺眉：“還不是為了你好。”
“我有分寸。”周時光點頭，轉身往外面走，打開門：“我先走了。”
門板碰的一聲關上，孟雲歸擡手按了下眉心，轉身往浴室走。
這是用完就丟麽？敢情他如今和鴨子同等價值。
洗完澡出來，電話鈴就響了，公司的事。嘆口氣，穿上衣服就急匆匆趕往s市。
周時光在b市拍大清後宮，到年底她也就和孟雲歸見這一面，期間孟雲歸打過幾個電話，兩人其實沒什麽話要說，周時光應付兩句也就掛斷了。
臘月二十七終於是拍完，謝亞芳打電話催了幾次，急忙飛往s市。
如今周時光水漲船高，也有了一批粉絲。出口處圍了很多粉絲，周時光和人打了招呼，在保鏢的護送下要往外面走。擡眸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孟雲歸，他穿著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兜等在那裏。
這回不送花了？周時光心裏吐槽。走過去，接機的粉絲十分熱情，差點把她推倒。孟雲歸突破保鏢防線，大步上前握住周時光的胳膊，讓她站穩。轉頭掃視圍觀粉絲，打橫就把周時光抱了起來，步伐凜冽，往外面走。
人群嘩然還有尖叫聲，周時光措不及防被他這行為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孟雲歸的衣服：“你做什麽？”
孟雲歸快步到了車前拉開車門把她放進去，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沒什麽，看他們馬上就把我女人擠摔了，維護自身權益。”
周時光嘴角抽了抽，孟總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周時光這剛到s市，各大網站的頭條迅速就被她給霸占了，周時光和富豪男友在機場大秀恩愛。
“去一趟周家，然後到我哪兒過年，初二或者初三陪你回周家。”孟雲歸迅速把周時光的行程給安排了，又順手從口袋裏取出個盒子塞給周時光：“給，你的。”
這是什麽態度？
“過年的事再說吧，我得先去一趟公司。”周時光把盒子打開，裏面很普通的紅繩串著塊玉石，有些舊，玉石黃的通透，周時光拿出來在手上把玩。
“這是什麽？”
孟雲歸看她一眼：“你本命年到了，這是貔貅，辟邪。”
周時光想了想，最大的邪祟不就是孟雲歸麽？玉石滑潤入手觸感很好：“挺漂亮。”
“我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我媽信這個，就讓我一直戴著。不是什麽好玉，圖個平安。”
孟雲歸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專註的盯著前方的路：“前一段時間回老家，找了出來。”
周時光看著玉石後面一截陳舊的紅繩沈默了一會兒，笑道：“謝謝。”
孟雲歸看她，周時光目光放在玉石上，漸漸漾出個笑，十分美好。
孟雲歸揚起了濃眉，半響後翹起嘴角。
原來她喜歡玉石。
☆、131
齊康下午的飛機，周時光在公司和他交接完都兩點半了，謝亞芳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周時光收拾完資料擡眸看到孟雲歸坐在對面抽煙。皺眉，孟雲歸要把自己熏死。
“抽二手煙久了容易肺病。”
周時光起身拿了包，往門口走。
孟雲歸按滅煙頭，跟她出去。
“你下午有事麽？”
孟雲歸看著她：“回周家要買什麽？”
周時光從包裏掏出一盒薄荷糖遞給孟雲歸：“你先吃兩顆。”
孟雲歸瞇眼看著她，倒出兩顆扔到嘴裏，嘎巴咬碎俯身拉著周時光接吻。甜味夾雜著有些涼的煙草味道，周時光唔了兩聲，孟雲歸吻的很深，直到周時光喘不過氣才松開。
擡手擦過她的嘴唇，抹掉口水。
“好吃麽？”
周時光把嘴裏的糖吐出來，惡心的夠嗆。
孟雲歸慢悠悠跟在她身後，往停車場去，打開盒子又取出一顆糖咬著。
孟雲歸不知道買什麽好，猶豫一會兒回家取了個禮盒，一同去了周家。
“什麽東西？”
“前一段時間在拍賣會上見著的。”
馬上就過年，想買什麽好東西也難，周家不是什麽小門小戶，太差的東西他也拿不出手。
周時光打開盒子看到塊紅翡原石，嘴角抽了抽。
“你真會選禮物。”
“不知道阿姨喜歡什麽，想留著就留，不想留了可以加工些小玩意。”
周時光蓋上盒子，轉頭看向孟雲歸，瞇了眼睛：“你很喜歡這些東西？”
“湊熱鬧。”
孟雲歸沒什麽愛好，收集玉石是跟風，進入社會需要學習幾樣附庸風雅的技能，開拓人際關系。他手指輕點著方向盤，偏頭看向周時光：“你喜歡什麽？”
周時光想了一會兒：“我喜歡木頭之類。”笑了笑：“好看。”
孟雲歸立刻把目光收回去，轉移話題：“年後騰出點時間？”
周時光還是把視線落到他的手腕上，早就發現他不戴那手串了。
“做什麽？”
“結婚。”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本命年不能結婚。”
在她最想結婚的時候，孟雲歸拒絕了，她心裏就有了數。
“我現在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孟雲歸想說什麽，喉結滾動，然後就沒話了。
一直到周家，停車，孟雲歸轉頭看向周時光：“周時光，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不確定。”周時光擡眸看向孟雲歸：“如果你想繼續關系那就繼續，不結婚。”
說來說去，又到了這個問題上。
孟雲歸表情陰了下去，深吸一口氣：“說說原因。”
“不想說。”
周時光一個人太孤單，又不想找別人談戀愛。孟雲歸雖然性格很差，可是在一起久了，兩個人習慣都磨合的差不多。做男朋友就夠嗆，結婚她得考慮考慮。
孟雲歸磨了磨牙，瞇著黑眸盯周時光：“周時光，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信。”周時光十分坦然，去推車門，沒推開。“你把車門打開。”
“話還沒說完！”孟雲歸深吸氣：“你是不信任我？”
“嗯。”周時光實話實說：“與其結婚再離婚，不如提前想好。”
看著孟雲歸盛怒的眸子，她笑了笑：“你也好好想想，因為什麽想和我結婚。我現在也不是很大，沒必要急匆匆的結婚，孟先生，給彼此考慮的時間，互相尊重。”
你是還小，他過了年可就三十二了！
孟雲歸閉了閉眼，打開車門，下車。
周時光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是她矯情，有些事急不來。
以前她想，喜歡一個人，就要幹幹脆脆的喜歡。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啊。可是男人那有那麽聽話，大多數賤起來讓人牙癢癢。
下車，謝亞芳已經出門來迎接，周昊也跟著走了出來。
謝亞芳看到孟雲歸楞了一下，隨即說道：“孟總。”
“阿姨，你叫我雲歸就行。”
謝亞芳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一行人進去。
問到他們兩個都沒吃午飯，謝亞芳就去煮了兩碗雞絲面，細細面條融在雞湯裏，撒了細碎的蔥花，沒有太多的輔材點綴，卻異常美味。孟雲歸有些疑惑，周時光的廚藝怎麽能差到那種地步，按理來說，環境造就性格。
孟雲歸在這裏坐，倒也不好說話。
吃完飯，喝茶。謝亞芳喜歡翡翠，周時光就把原石拿出來給她看，謝亞芳話便多了起來。
孟雲歸給她講翡翠，周時光打開電視，轉頭看向周昊：“快升高中了吧？”
“嗯。”周昊最近性格有些陰郁，他本來就不是開朗的孩子，周家一連串的事情壓在他肩膀上，喘不過氣。“還有半學期，就升高中了。”
“壓力不用太大。”周時光拍拍他的肩膀。
周昊轉頭看著周時光笑了笑，點頭。
孟雲歸正講著紅翡，視線就落到了周時光身上，她頭發散在肩頭，漆黑柔軟，白皙幹凈的鼻頭，濃密睫毛忽閃忽閃，孟雲歸心口一窒。
謝亞芳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然後就笑了起來。
“時光，你和孟總聊聊天，我去準備晚飯。”
“我陪你。”
周時光站起來，謝亞芳按著她胳膊：“坐，要吃水果麽？我去切些水果。”
謝亞芳離開，孟雲歸擡手揉了下她的頭發，也沒說什麽。
要說可恨，周時光有時候做出來的事兒能讓他咬牙切齒。
晚飯是在周家，飯菜味道在水平之上，吃著飯，孟雲歸提了一句：“我和時光在一起也兩年了，想把婚事辦了，阿姨你看呢？”
謝亞芳一怔，看向時光，時光沒提啊：“你們……會不會太快了？時光還小。”
時光是還小，孟雲歸可不小了。
“明年是我本命年。”周時光提醒，看了孟雲歸一眼，他這是直接越過她和謝亞芳提：“結婚也得到二十五吧？孟雲歸。”
最後叫他的名字，周時光吐字清晰。
“我們老家沒有這個說法。”
孟雲歸放下筷子，要去盛湯，周時光習慣性的伸手接過他的碗。四目相對，周時光只恨自己手賤，現在把碗放回去是尷尬。給他盛湯，遞過去。
碰到孟雲歸溫熱的手，縮回去。
“要不過了年再商量這事？”
謝亞芳看向孟雲歸：“你——”他也沒父母，頓了下：“要不先訂婚？”
“也行。”
孟雲歸不介意：“正月初六吧，你看呢？”
謝亞芳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看向時光：“也……沒什麽不可以吧？”
孟雲歸說：“那我安排了。”
謝亞芳糊裏糊塗的點頭。
吃完飯孟雲歸又順理成章的把周時光給帶走了，他就怕謝亞芳回過神把周時光留下過年，好不容易閑下來一段時間。周時光不回去，他一個光棍在家有什麽意思？
孟雲歸維持著風度和謝亞芳道別，上車，迅速開著走了。
“訂婚？”
“嗯。”孟雲歸說：“我那邊就幾個朋友，你看你家要請多少人，回頭給我報個數，現在得把酒店訂下來，你喜歡哪家酒店？有偏好麽？”
他把話遞回來，周時光皺了下眉頭：“我們之前沒討論過這個問題。”
“那不重要。”
當然，對你來說不重要。
孟雲歸接著說道：“我做出了讓步，時光。”
他是做出了讓步，從結婚變成訂婚，可有什麽區別？
周時光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回神：“你現在去哪？”
“回家。”
然後孟雲歸就帶著周時光回自己家了，這進展有些快啊。
周時光剛進門，謝亞芳電話就打了過來，周時光接通：“阿姨。”
“你決定了？”
“什麽？”
“和他在一起？”
周時光擡手按了下眉心，沈默一會兒，剛要開口，孟雲歸從後面抱住她，周時光嚇了一跳，他手指勾著周時光的衣服領子。“以後再說吧。”
周時光掙紮了一下，孟雲歸松手繞過沙發過來坐在她旁邊。
“什麽以後再說？訂婚呢？也以後再說？”
孟雲歸沈沈黑眸看著她，大有一副你敢拒絕，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架勢。
“有點趕是麽？你要是——”
“也沒什麽，訂婚也行。”謝亞芳打斷了周時光的話，說道：“我看孟總人也不錯，對你也好，雖說大你一點，可年紀大了會疼人。今年你既然不想結婚，訂婚，兩個人也都穩穩心。”
周時光一口氣卡在嗓子上，差點沒被自己嗆死。
“啊？”
孟雲歸翹起了嘴角，大喇喇的靠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根煙，悠然抽了起來。
丈母娘都同意了，時光還掙紮什麽？
周時光皺眉，站起來往窗戶邊走。
“適應一段時間，現在年輕人都開放，我也不多說什麽。”謝亞芳說：“過年的話，你們都回來家裏，他也沒什麽親人了吧？我們家沒那麽多的講究。人多也熱鬧，你和他說一聲。”
周時光和孟雲歸同居不是秘密，謝亞芳也沒拆散他們的意思。
周時光要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點點頭：“嗯，知道。”
真是——無言以對！
掛斷電話，周時光轉身就對上孟雲歸意味深長的黑眸，一頓，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看什麽？”
孟雲歸擡手：“過來。”
周時光站著看他：“想說什麽？”
“阿姨怎麽說？”
“嗯，她想讓我回家過年——”
孟雲歸站起來大步走到周時光面前，單手摟住她：“嗯？”
“孟雲歸——”
孟雲歸打橫抱著她往樓上走：“你的手機聲音放太大了。”
他進了臥室，把周時光放在床上，不等她跑就壓了上去。單手解開自己的皮帶抽出來扔下床，也沒開燈，外面的燈光順著沒有關的門照射進來。
孟雲歸瞇著眼睛，吻她：“時光，謝亞芳姓謝，她的兒子是周昊。時光，能和你相依為命的也就只有我。”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拉過被子蓋住兩個人在黑暗裏深吻著周時光脫她衣服。喘息著，低沈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給我生個孩子吧。”
☆、132
生個孩子，真不是個好想法。
他們現在感情不穩定，要孩子為時過早。
到底孟雲歸也沒得逞，乖乖爬起來戴了套。
過年也沒什麽，臘月二十八，阿k和金山就找上門了。
過年啊，湊熱鬧。
他們兩個去年就在一起過年，倒也沒什麽，阿k會做飯，總好過周時光和孟雲歸煮飯狗都不吃。誰知道下午，沈夢飛和沈石安就過來了。
過年湊個熱鬧，沈石安把年貨都備齊了，他和孟雲歸認識多年，也不客氣。過來，廚房就被他承包了，周時光喜聞樂見。
晚飯沈石安做了火鍋，周時光和孟雲歸坐在一處。沈夢飛旁邊坐著阿k，金山低著頭在玩手機，沈石安把菜都端上桌子。
沈夢飛倒了酒，舉起來：“來喝一個。”
阿k看了沈夢飛一眼：“少喝點。”
酒過三巡，就熱鬧起來。
周時光埋頭吃飯，沈石安做飯非常好吃。孟雲歸和沈石安聊著時政，金山邊吃邊玩應接不暇，有個羊肉丸子非常好吃。今天所有的丸子都是沈石安自己打出來的，新鮮的羊肉，十分美味。
周時光把勺子碰掉了，彎腰去撿一擡頭就看到阿k和沈夢飛握著的手。登時懵了，一楞，腦袋上就被拍了一下：“時光？”
周時光撿起勺子擡頭，一時間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面對對面的人。
難怪沈夢飛會突然跑這邊過年，啊！他們兩個相差三四歲？
女大三抱金磚。
周時光腦袋裏亂七八糟想著，一顆青菜就被夾到了她的碗裏：“你有點上火，別吃那麽多羊肉。”
周時光點頭，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再擡頭，沈夢飛和阿k吃著吃著互看一眼，裝作沒事人似的。
飯罷，周時光幫忙收拾，孟雲歸拍了她一下：“我去幫他，你先上樓。”
客廳裏沈夢飛和阿k在聊劇本，金山抱著電腦玩游戲，那個死宅。
周時光也走過去在沙發上坐：“阿k最近拍戲怎麽樣？”
“挺好的。”阿k擡眸：“齊哥幫我接了一部現代劇，初七就要過去。”
“沈姐接的女主角，我知道這個。”
阿k看了沈夢飛一眼，耳朵有些紅。
沒多大一會兒，沈石安就送來了水果。
周時光剛要伸手，阿k就把盤子往沈夢飛這邊推：“你剛剛喝了點酒，吃點東西壓壓。”
周時光：凸！！
沒多大一會兒，孟雲歸就出來，他就不是做家務的料。靠在廚房抽了一根煙，就過來叫周時光：“時光，上去樓上，有點事。”
你能有什麽事？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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