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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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臉憋得通紅。
“你怎麽回事？”
劉易從地上站起來，暴跳如雷，指著周時光：“你是不是有病啊！”
導演也楞了：“時光，你怎麽回事？”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站起來把衣服整理好：“抱歉。”
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外面走。
這回阿k稍微機靈了一點，連忙把外套送過去披在周時光身上，她裹著衣服覺得十分難受，找了個馬紮坐下來，擡手揉了揉頭發。
“我給顧總監打電話？”
阿k沈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要怎麽辦。
“不用。”
“不拍了，我不和她拍戲！”劉易火了，怒氣沖沖要走，他的經紀人攔著，一邊和導演解釋：“那個小姑娘誰啊？這麽不懂事？”
周時光閉著眼，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轉身進了屋子，深吸一口氣，鞠躬：“十分抱歉，剛剛是我的問題。”
“那換一場拍吧，都不熟也沒培養感情，現在拍出來也生硬。”沈夢飛站起來說道：“導演，你說是不是？”
周時光也轉頭看過去，沈夢飛沒有看她，笑著說道：“我和時光熟悉，要不先拍我們的戲，第一場戲往後推推？她年紀還小，直接上來拍這種鏡頭抵觸是正常的情緒。”
導演略一沈吟，開口：“好！”
劉易在沈夢飛面前算是完全的新人，沈夢飛都開口說話了，他還矯情什麽？
周時光拍了兩部配角戲，都沒有過分的親熱戲，這部一上來就親，不管她怎麽說服自己，都過不去心裏那關。
她和沈夢飛的戲就簡單的多，因為不是第一次合作，不管戲外兩人如何，一上戲立刻就來了感覺。沈夢飛長得比較嬌小，扮起來驕縱大小姐一點都不遜色。
死皮賴臉纏著白玫去她的住處，又嫌東嫌西，拎著白玫的吉他胡亂撥著：“這什麽玩意？能談麽？”
白玫並不生氣，笑著拎起吉他坐在窗臺上，她嗓音沙啞唱王菲的歌非常合適。調弦，開始，她唱的是王菲的催眠。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掀起了破舊的窗簾，外面樹葉飄零。周時光微微低頭，目光縹緲。
一首罷，她收起吉他，依舊靠在窗戶上，笑著看向青檸。
“怎麽樣？”
青檸回神，有些震驚：“你學音樂的？”
“嗯。”
青檸已經開始翻她桌子上的資料：“你為什麽不去參加歌唱比賽？你唱的這麽好？”
白玫轉頭看向窗外，天色昏沈，漸漸暗了下來，笑著搖了搖頭。
許久的沈默，她翻身下去，背起吉他：“我該工作了，你要等阿東就在這裏等。”扯起嘴角露出個笑：“不過，他有錢的時候是不會過來，所以等到的幾率非常小。”
劇本重新改過，青檸對阿東一見鐘情，窮追猛打，順藤摸瓜就找到了白玫這裏。作為情敵，她是非常討厭白玫，可她又想了解白玫，了解這個被她男神喜歡的女人是什麽模樣。
之後，她的感情漸漸變質。
第一天拍戲，導演卻一點都沒放水，一直拍十點，一個鏡頭反反覆覆的拍，精疲力盡。阿k開車送她，周時光上車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到了地方，阿k轉頭盯著周時光看了好一會兒，猛地一拍座位靠背：“餵！”
周時光驟然清醒，看清楚阿k的臉，皺眉：“你之前做什麽的？”
“坐牢。”
黑暗下，阿k漆黑眸子深沈，周時光眨巴了一下眼睛：“坐了幾年牢？”
“一年零六個月。”
周時光腦袋有些懵，顧凡晨夠狠啊，坐過牢的也往她身邊按，想個什麽理由把他開了？“犯了什麽事？”
“打架。”
周時光看著他，沒有說話。
阿k表情依舊很平靜，看著周時光：“因為一點事，把一個男的打殘了，判了一年半。出來一直找不到工作，顧總監就讓我過來給你做助理。我不太懂這個，也不知道怎麽做好，不過我會學，那裏不對你就說。”
你那裏都對！周時光也怕被打殘。
“你叫什麽？”補充了一句：“真名。”
“席凱。”
“哦，那什麽。”周時光從錢包裏取出一千現金遞給阿k，說道：“打車回去，剩餘的是你的工資。”
阿k沒接錢，盯著周時光，緊抿著嘴唇。
“嗯？”
“我哪裏做錯了？”
“你沒錯。”
“為什麽解雇我？”
周時光看著他的眼睛：“跟著我沒前途，最多就混一口飯吃。”
“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麽前途？”阿k轉頭看著窗外，沈默了好半天，嘆一口氣：“我很需要這份工作，我媽糖尿病住院，一個月小一萬的住院費。周小姐。”他收回視線，盯著周時光，半響，扯起嘴角笑的有些無奈：“能吃上飯就不錯了。”
周時光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沈默半響後推開車門下車，現金還是放在車上：“明天早上七點半過來接我，我聽顧總監說你要預支錢。”
周時光也經歷過身上一毛錢都沒有的窘迫境地，再試試吧，相信顧凡晨一回。
推開門進去，屋子裏一片漆黑，周時光打開小燈去廚房拿了一瓶水喝，喝了半瓶轉身上樓。打開臥室門，孟雲歸就迎面就走了過來，周時光嚇了一跳立刻後退。
“嗯？”
孟雲歸擰眉，打量她，周時光一身的味。
“你還沒睡？”
“喝水。”
孟雲歸瞇眼：“你身上什麽味？”
周時光盯著他的嘴唇，半響後湊過去勾住他脖子踮腳在嘴唇上親了一下，並不會覺得惡心。
下一瞬間就被他托住後腰，反身按在門板上惡狠狠的吻下去。周時光被吻得喘不過氣，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孟雲歸深深有很淡的煙草味混合著香皂味道。
對的！孟雲歸就是用香皂的那一種人。
浴室裏沐浴露，可他還是只用香皂。
周時光腰上擱著他結實的手臂，仰頭和他接吻。他吻得兇猛，周時光本想回應，結果壓根沒有回應的機會，風卷雲湧狂風驟雨的吻完，他擡手粗糲拇指擦過周時光的嘴唇。
“去洗澡。”
周時光靠著墻壁喘氣，孟雲歸已經松開她轉身下樓喝水。
和他吻並不惡心，劉易長得也不醜啊。周時光煩死了，擡手揉揉頭發，轉身進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孟雲歸都嫌棄成那樣了，身上到底是有多難聞？
☆、53
洗完澡出來，孟雲歸已經睡了，小心翼翼往外面走。
“這麽晚還去那？”
周時光手裏還拿著毛巾，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回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穩了穩神，開口：“你還沒睡？怕吵到你，出去吹頭發。”
“在這兒吧。”
孟雲歸半靠在坐起來，他穿著黑色背心靠在床頭拿出煙盒取出一支，銜著轉頭看向周時光，凝視片刻開口：“今天怎麽回事？”
周時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主動？上趕著湊過來親他？
“什麽？”
周時光沒弄明白他要問的是那件事，止住動作擡眸看過去，對上孟雲歸漆黑眸子，略一頓，有些不太自在連忙把擦頭發的毛巾給放回去。
拿著吹風機慢吞吞的吹頭發，嗡嗡的聲音中，他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看著周時光，她穿著米色的睡裙，中袖，領口開得並不算大，因為她瘦的緣故露出白皙鎖骨，看起來有些誘人。
長腿筆直，踩著拖鞋在屋子。
孟雲歸瞇著額眼睛，抖落了煙灰。
半響後周時光擦好了頭發，歸置好物品，關了浴室的燈走過去。
到現在她依舊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當著孟雲歸的面往床上去。別開眼，掀開被子的一邊坐進去，屋子裏只亮著床頭燈。
周時光頭發散在肩頭，往上面坐了下，氣氛十分尷尬。餘光瞄到孟雲歸已經抽完了煙，開口：“關燈吧？”
“急什麽？”
孟雲歸按滅煙頭，好整以暇看著周時光：“剛剛問你話，你是沒聽到還是假裝聽不到？”
周時光眸光一動：“什麽事？”
“劇組怎麽樣？”
孟雲歸盯著她的眼睛：“還是早上車禍嚇的？”
她親孟雲歸的事？
周時光迅速反應過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盤腿坐在床邊半響才擡頭看向他：“抱歉，把你的車撞了。”
“嗯。”
孟雲歸收了笑，依舊看著她。
周時光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孟雲歸不想逗她，再逗下去今晚都別睡，擡手關燈：“睡吧。”
黑暗裏，周時光自在多了。
剛剛躺下去，他就翻身攬住了周時光的腰，手指摩挲著：“從進門就勾引我，怎麽？想要？”
周時光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劇組，現在都十二點了，連忙搖頭：“明天得忙。”
來一發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孟雲歸捏了下周時光的下巴。
“早上怎麽回事？講講。”
“其實也沒什麽，前面那個人闖紅燈，我剎車不及時差點撞上。”
“這叫沒什麽？開車不看路的？反應那麽慢你開什麽車？嗯？”
周時光不說話，沈默片刻，他手指滑下去刮過周時光的鎖骨和肩膀：“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直接不回答了，嗯？周時光，誰給你的膽子？”
“我以後不開車了。”周時光迅速擡手抓住孟雲歸的手，再摸下去就擦槍走火了。
手一下子就拉起來按在頭頂，他翻身壓在周時光身上，居高臨下看著周時光的眼睛：“拍戲是拍戲，別當真了。”俯身，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分寸自己把握。”
他脫周時光的衣服，周時光要掙紮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抿了下嘴唇，孟雲歸就吻了上來。興許他也累了，這一次倒是折騰的輕了。
事罷，周時光有些迷糊，靠在他懷裏蹭了蹭腦袋找了個位置，嗓音沙啞。
“你怎麽知道？”
“你那一身味，男人？女人？還是男女都有？”
你屬狗的？
周時光並不覺得他是吃醋，大概是一種占有欲吧。沈默了一會兒，他已經把周時光從自己懷裏推出去，睡在另一側：“嗯？”
“新劇有吻戲和床戲。”
周時光剛剛還昏昏欲睡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老實說道：“沒拍成，老實說，我也非常糾結。從進入表演行業，老師就講過無數遍，演員的專業素養，我沒做到，可能我做不到人和戲分開。”
這些事周時光不知道要和誰講，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錯了麽？
從專業角度來講，她錯了。
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講，身體接觸，這個是人的本能排斥反應。
講完，孟雲歸沈默，周時光就有些後悔了。
她和孟雲歸什麽關系？為什麽要講這些？
可是現在解釋，又有些不太合適，只能順其自然了。
“談過幾個男朋友？”
孟雲歸開口。
“一個。”
到這時候，周時光也是破罐子破摔。
“孟浩？”
“嗯。”
“和他親過？”
周時光一楞，隨即有些不太舒服：“那時候小——”
他都見過，怎麽可能沒親過？
“嗯。”
沒做過應該是真的，周時光這個還不敢騙自己。
“你想為拍戲犧牲多少？”
成名，獲獎，那個女星沒脫過？有的人脫在明處，有人脫在暗處。誰又能比誰幹凈？周時光看著黑暗。當初讓自己演裸替的劇組，如今片子馬上就要上映。
報紙上三天兩頭報道，大尺度表演幾乎真做。
明星火了，一炮而紅。
漫長的沈默，周時光開口：“也許我不能成為一個好的演員。”
她在黑暗裏扯起嘴角，笑了起來：“孟先生。”
孟雲歸沒有應她，周時光蜷縮起來，拉過枕頭半邊腦袋都縮到了被子裏。他們能維持多久？周時光並不知道，因為取決權在他：“你介意？”
“你認為呢？”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讓自己的女人拍那些東西。
孟雲歸把周時光硬從被子裏提出來，捏了捏她的臉頰：“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麽？惹了我，自個收拾包袱滾蛋，老子沒有戴綠帽子的嗜好。”
松手，他睡在床的另一側。
周時光想了一會兒，不招惹他了，閉上眼，本以為會失眠一陣子，結果五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翌日，周時光醒來的時候一翻身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看看時間都七點半了，八點到劇組，完了個蛋。翻身迅速起床，已經不用看，孟雲歸早就起床不知所蹤。周時光沖到洗手間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出房間。
到劇組化妝的話，她在家就不用抹這些東西。
打開門，濃郁的飯菜香味撲面而來。周時光一楞，迅速擡頭看過去，餐桌上逆光坐著孟雲歸，他閑適的吃著早餐。周時光眨巴下眼睛，田螺姑娘來了？
“楞什麽呢？下來。”
周時光快速跑下樓，路過廚房的時候猛地剎住，虎頭看過去。阿k端著煎蛋走出來，他頭發理的非常短，黑臉黑眼楞住看著周時光。
周時光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位先生說你還沒起，我做了早餐。”
“誰讓你做的？”
“他。”
阿k指著孟雲歸，周時光嘴角抽了下，這位真是連她的人都不放過。
“不能做麽？”
“別做了，吃飯吧，遲到了要。”
“已經做完了。”
阿k端著盤子到餐桌上，周時光看桌子上有粥和雞蛋餅，這貨還會做飯！
“這你的助理？”
“顧凡晨怕女助理再遭毒手，這回換了個他。”周時光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阿k。
“飯做的還行。”孟雲歸吃完最後一口粥：“明天還來麽？”
周時光看了他一眼，孟雲歸站起來擡起手腕看了看表，轉身往客廳走：“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如果明天他還來，讓阿姨買些菜，換個口味的早餐。”
你滾！真會用人！
“你怎麽做起來飯了？”
“反正閑著也沒事。”阿k打量了一眼周時光，大概是猜測她什麽心思，只不過表現的太過於明顯，抿了下嘴唇：“你快遲到了。”
“知道我快遲到你還做什麽早餐？”
不過早餐吃起來還不錯，周時光快速喝粥：“你趕快吃。”
兩人果然是遲到了，周時光十分郁悶。
“你會做飯？”
“簡單的會做。”
阿k看起來像個刺頭，怎麽給人坐起來早餐了，這畫風有些不太對勁啊？
周時光化妝，阿k已經把溫水端過來，這回聰明了。周時光接過，說道：“你現在住在那？”
“……和人合租，地方有些偏，說了你也不知道。”
周時光看他一眼，你能偏到昆山去？
沈夢飛很快就到了現場，她比自己還能遲到。化妝的時候一直在打瞌睡，周時光遞過去一塊巧克力：“吃麽？”她嘴裏咬著一塊，沈夢飛大驚失色打開周時光的手。
“你還吃巧克力？胖死你！”
周時光還真不是長胖體質，咬著巧克力，笑著靠在沈夢飛面前的化妝臺上：“不吃算了。”
沈夢飛翻了個白眼，簡直不想看周時光。
“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哪兒了！渾身上下拿放大鏡都找不到優點。”
“臉！”周時光指了指自己，笑著打趣道：“有的人是靠天分混娛樂圈，有的人靠後天努力，我不一樣，我就是靠臉。”
沈夢飛想一巴掌把她扇飛出去，臭不要臉！
周時光也只能逗逗沈夢飛玩了，劇組其他人她一點都不熟。
出了化妝間，進片場的時候，周時光總覺得那裏不對勁，瞇眼想了一會兒：“沈姐，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記者多了？圍觀粉絲也多了？”
“當然。”沈夢飛偏了下頭，斜睨周時光：“你又上頭條了，記者不盯著你盯誰？”轉頭看向劉易過來，打招呼：“嗨，早。”
“沈姐早。”
劉易對沈夢飛倒是尊重，他只是不太喜歡周時光，愛答不理的掃了周時光一眼。
“早。”
周時光不計前嫌打了招呼，把巧克力遞過去：“吃麽？”
劉易有點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盯著周時光：“有話說。”
“沒話，就禮貌的讓一下，您要吃巧克力麽？”
劉易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周時光看向沈夢飛，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茫：“我要不要再上一次頭條，和他打一架？”
“你滾蛋！”沈夢飛瞪了她一眼：“你再上一次頭條，顧總監拿刀過來砍了你。”
周時光想起個事：“我怎麽又上頭條？怎麽回事？”
沈夢飛拿過助理手中要墊東西的報紙甩在周時光臉上：“自己看。”
標題：昨日早上七點五十，s市發生連環車禍，損失慘重。一名孕婦在路人的幫助下成功脫險，母子平安。據現場群眾反映，救助人疑似影星周時光。
文章的最後一句，作秀炒作還是真情實意，我們不得而知。
配圖應該是手機拍的，有些模糊，隱約看到周時光的模樣。
被認出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就看攝像頭有沒有拍到自己打電話開車的違法行為了。
周時光不敢心存僥幸，連忙把報紙遞給阿k。小聲說道：“打電話給顧總監，問問這場車禍結果。”
報道有些偏重點，並沒有說清楚引發車禍的原因。
當時那麽多人在現場，看著寶馬車闖紅燈，報道竟然一句不提，周時光懷疑其中有什麽內幕。不管如何，別牽扯到自己就行，周時光一路被人威脅，到現在她成驚弓之鳥了，以後堅決不違反交通規則。
“我馬上打電話。”
周時光看他掏電話，立刻拉住阿k：“有分寸一點，問的委婉點，不要張揚的所有人都知道。”
“嗯。”阿k一張黑臉有些窘迫：“我知道怎麽說，我要是辦砸了，你不是會解雇我。”
周時光松手，遠處導演喊道：“開機了！”
周時光快步跑過去，又是周時光和劉易的對手戲。
互看一眼，兩人眸中都沒帶戲。
周時光閉了閉眼，強行把自己帶入到戲中，她是白玫，不是周時光。
站好位，導演喊了開始，周時光睜開眼飛奔過去一把扯劉易的衣領子。她拉的很猛，劉易差點摔在地上，擡手就去推周時光：“你放手！”
周時光第一個動作劇本上根本沒寫，劉易本身也帶著怒意，推了兩下沒推開周時光，滿臉怒意。導演沒喊卡，那就必須演下去。
“我不放！”
周時光咬牙，揚了揚下巴，喉結滾動，漂亮的眸子含著熱淚，她不讓淚留下來，梗著脖子倔強：“你他媽的當我是什麽？”
她手指抓的很緊，骨節在陽光下泛白。周時光仰著頭，咬了咬嘴唇，別開臉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劉易。劉易一直在摳她的手，周時光抓的很緊，好久才松開一把推開他。
“既然如此，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因為兩人差不多一樣高，周時光氣勢一上來，劉易立刻就顯得弱了起來。拍戲最怕這個，男的一弱就顯得猥瑣，他皺眉：“白玫你是不是瘋了？你個瘋子！”
“卡！劉易你怎麽回事？”
導演語氣裏有些明顯的不滿，站起來走到劉易面前，又轉頭看向周時光。擰眉沈默一會兒，繼續盯著劉易：“你的情緒不對啊！你應該壓制住她。阿東是個能從精神上控制住白玫的人，你——”導演斟酌了一下用詞：“弱了，感覺不對。”
☆、54
早上椅子循環在卡卡卡中，都快到了中午，導演開口：“時光你和劉易好好溝通，先拍夢飛的戲。”
“謝謝導演。”周時光拿起一瓶水喝了半瓶，走到劉易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劉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麽？”
“說。”
劉易看都沒看她，周時光皺眉。
“如果戲拍不好，拖了進度，是我一個人的損失麽？不管你對我有什麽偏見，有多討厭。既然在一個劇組，演員的嘴起碼職業操守。”揚起嘴唇，站起來：“希望合作愉快。”
轉身欲走，劉易開口：“我只是看不起你一個人而已，和劇組其餘人無關。既然說到職業操守，麻煩你以後配合些，不要再假裝清高。”
周時光猛地回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就是話裏的意思。”劉易站起來喝完了水，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周時光抿了抿嘴唇皺眉。
電話鈴響了起來，周時光走過去拿起來，看到來電是王玫。走到一邊偏僻的位置接通：“王玫？”
“你是不是在f大拍戲？”
“嗯。”
“我剛剛看到你了，還以為看錯了呢，你來接我下，被你們劇組的人攔著。”
周時光走出隱蔽，擡眸搜索很快就看到揮舞著手臂的王玫，周時光掛斷電話招招手。把情緒埋在心裏，快步朝王玫走去。
“你怎麽來了？”
“恰好在這邊，過來看看你。”王玫上前挽住周時光的胳膊，笑道；“我可喜歡沈夢飛了，能不能給我要個簽名？”
“應該可以吧。”周時光找了個安靜椅子讓王玫坐下：“等會，她在拍戲。”
王玫對現場十分感興趣，打量片刻，視線才落回周時光身上，亮晶晶的眸子盯著她：“你現在特別美啊。”
“是麽？”
周時光笑道：“有沒有迷到你？”
“有啊。”
王玫把一份資料遞給周時光：“這是我的資料。”
“嗯。”
周時光收好，開口道：“上一次沒傷到吧？怎麽樣？”
“沒事。”
王玫說到這裏，表情變了變。周時光看出來不對勁，問道：“怎麽了？”
王玫沈默一會兒，開口道：“我和遲斌分手了。”
“啊？”周時光一楞，始料未及：“為什麽會這樣？”
王玫笑著搖搖頭：“我想要的男人不是他那樣，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不提他了，晚上有時間麽？等你收工一塊去吃飯？”
“那恐怕要等的時間長了。”周時光擡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些辛酸，王玫對感情一直很認真，不然也不會二十一才談戀愛。選了遲斌，本以為會好。
“晚上請你吃飯。”
“其實分了也好，他家是廣西的，畢業要回老家，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嫁那麽遠。”
太多現實問題，也都太殘酷。周時光不得不想未來，昨夜面對孟雲歸，她突然湧上來一種想法。早晚他們都會分開，孟雲歸和她不是一路人。
可現在周時光屁本事沒有，羽翼未豐，任何選擇都是冒險。
下午是周時光和沈夢飛的對手戲。
沈夢飛閉著眼靠在樹幹上：“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麽？你喜歡過人麽？”她牽起嘴角，平常的囂張跋扈無影無蹤，聲音很輕也很夢幻：“風掀起少年的白色襯衣，肆意張揚，他是我的夢。”
從小喪母的富家女，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她討厭那個家，又渴望家。
女孩攤開手，似乎想抓住跳躍在手心上的陽光。
“我真的很喜歡他，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麽愛他。”
周時光看著她半響，轉頭看向遠處的風。
“你懂什麽？”
“我不懂什麽？你就會裝！是不是男人都喜歡你這麽會裝的女人？你真虛偽！”
女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暴跳如雷。周時光靜靜看著遠處，忽然站起來，她本能的往後退周時光一把抓住女孩按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靠近，瞇著眼睛：“他就是沼澤，陷進去，你會窒息而亡。”
女孩胸膛起伏，她倔強的不肯認輸。
“我願意！”
周時光定定看著她一會兒，忽的笑了，手指刮過她的臉頰，聲音悠遠：“你還小。”
女孩一楞，她已經收回手轉身離開。
“卡！”
“很好。”一遍過。
周時光拉過沈夢飛的手，去看她的肩膀：“撞疼了麽？”
“滾蛋。”
沈夢飛打開周時光的手，捂著腰吸了一口涼氣往旁邊走：“手太黑了。”
下午又拍了一場周時光和劉易的對手戲，兩人在劉易的宿舍。周時光騎在他身上，眼睛直直看著他，脫身上的衣服：“別禍害人家小姑娘？”
“禍害你。”男人笑的邪魅，勾引著她。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周時光脊背一下子撞在有些硬的床鋪上，悶哼一聲擡手去去扯他的衣服：“我再警告你一遍，別禍害那個小姑娘，她不像你以前鬼混的女人。”
“她能給我錢。”
阿東急切胡亂的咬著白玫的脖子，去扯她的衣服。
白玫臉色沈下去，推他，他繼續撕扯。白玫胸膛起伏，已經露出內衣邊緣，她推開阿東的：“你放開。”
“你他媽別裝清高了！”
白玫擡手一巴掌扇在阿東的臉上，清脆聲響。阿東動作頓住，難以置信擡頭看著她。白玫翻身坐起來把衣服胡亂扣上，跳下床轉身就往外面走。
阿東猛然反應過來，暴跳如雷追到宿舍門口抱住白玫的腰往屋子裏拖：“你打我？”
他的動作很粗暴，白玫怒不可遏連踢帶打，兩人廝打成一團。好半響，她擡手又抽了阿東一耳光，頭發也亂了衣服也亂糟糟的掛在身上。白玫喘氣，手指緊緊攥著。阿東這回不忍了，手都要落到了白玫的臉上。
“阿東，我懷孕了。”
他的手頓在空中，如同雷劈，白玫揉著頭發好半天蹲下去抱著頭，嗓音沈啞：“阿東，能不能不要再去外面鬼混？好好的賺錢，我不奢求你成為什麽明星，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活著……”
空氣寂靜，臟亂的宿舍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求你了。”
導演沒有喊卡，他們就得演下去。
漫長的沈默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捂著臉，淚順著指縫流出來。
宿舍門突然被推開，外面進來的室友一楞：“啊？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我現在就出去。”
周時光站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卡！”
收工，周時光看到沈夢飛要走，連忙叫住她：“晚上要不要一塊吃飯？”彎起嘴角，看著她的眼睛，笑的真誠：“請你吃火鍋。”
沈夢飛和她對視片刻：“好！”
真是意外，她竟然答應。
他們在大學附近的一家火鍋店找了位置，點完菜，周時光問：“喝酒麽？”
“喝。”
沈夢飛今天和她憋著勁兒，周時光叫服務員送來啤酒。
這家店做的還不錯，周時光端起酒杯看向沈夢飛：“我敬你。”
“我接受了。”
沈夢飛仰頭喝完，一邊助理小聲說道：“你悠著點。”
“沒事，你不是還在麽？”
周時光喝酒倒沒什麽，反正她不開車。
吃了一會兒，沈夢飛開口：“周時光，你知道劉易為什麽那麽討厭你麽？”
“那個我還真管不著。”周時光喝了兩杯，就露出本性了，靠在椅子上看著沈夢飛：“怎麽？你還知道內幕？”
沈夢飛搖頭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訴你了。”
有本事你永遠憋著不說。
端起酒杯：“周時光，拼酒敢不敢？”
“明天新聞頭條就是影星沈夢飛酒醉街頭。”
沈夢飛笑著仰頭喝完了啤酒，周時光也喝了下去，轉頭地阿k說道：“一會兒喝醉了，別讓我被記者拍到。”
“難。”
阿k實話實說。
王玫看過來：“少喝點。”
周時光不會喝酒她知道，給周時光倒了杯水：“你明天是不是還要拍戲？”
“嗯。”
沈夢飛就是憋著勁兒和周時光喝，一箱啤酒喝完，沈夢飛在助理的陪同下去洗手間。
王玫說：“你現在住在那裏？你買房子了麽？”
周時光一頓，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沒有。”
“住在那？租房麽？”
“嗯，算是吧。”周時光吃著火辣辣的青菜，嘴唇發麻，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如租房客呢！偏頭看向王玫：“s市房價貴不貴？”
“貴啊！均價一萬五一平方，以後還要漲。既然想在s市長期的待下去，你就要考慮清楚打算好。你爸媽那種情況，你要是不自強，誰會幫你？”
周時光覺得王玫說的很有道理，在這之前，她腦袋裏根本沒有買房的概念。
“娛樂圈都是青春飯，你要是混起來就算了，沒混起來怎麽辦？時光，你好好想想，你現在事情這麽多，能在娛樂圈發展起來的機會有多大？不為自己鋪後路，等你以後年紀大了怎麽辦？”
王玫父母都是s市人，兢兢業業拼了一套房子，王玫家境不算好也不差，下面有個弟弟。從小父母灌輸給她的思想就是穩定發展，所有選擇藝校的人大都一個幻想，一步登天，賺的比較多。
王玫又十分務實，如果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也沒什麽，她還可以托關系進爸爸的單位。
她和周時光不一樣，她有家。
門板被推開，沈夢飛進來，王玫拍了下周時光的肩膀：“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加油！”
沈夢飛喝的有點多，周時光和她一塊走出飯店，協助她的助理把沈夢飛放在了後排座位，周時光要下車沈夢飛一把拉住她的手。
“等會。”
助理在另一邊一楞：“夢飛？”
“你先下去，我和周時光聊兩句。”
周時光關上車門，沈夢飛擡手蓋在眼睛上，好半天深吸一口氣：“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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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回事？”
劉易從地上站起來，暴跳如雷，指著周時光：“你是不是有病啊！”
導演也楞了：“時光，你怎麽回事？”
周時光抿了下嘴唇，站起來把衣服整理好：“抱歉。”
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外面走。
這回阿k稍微機靈了一點，連忙把外套送過去披在周時光身上，她裹著衣服覺得十分難受，找了個馬紮坐下來，擡手揉了揉頭發。
“我給顧總監打電話？”
阿k沈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要怎麽辦。
“不用。”
“不拍了，我不和她拍戲！”劉易火了，怒氣沖沖要走，他的經紀人攔著，一邊和導演解釋：“那個小姑娘誰啊？這麽不懂事？”
周時光閉著眼，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轉身進了屋子，深吸一口氣，鞠躬：“十分抱歉，剛剛是我的問題。”
“那換一場拍吧，都不熟也沒培養感情，現在拍出來也生硬。”沈夢飛站起來說道：“導演，你說是不是？”
周時光也轉頭看過去，沈夢飛沒有看她，笑著說道：“我和時光熟悉，要不先拍我們的戲，第一場戲往後推推？她年紀還小，直接上來拍這種鏡頭抵觸是正常的情緒。”
導演略一沈吟，開口：“好！”
劉易在沈夢飛面前算是完全的新人，沈夢飛都開口說話了，他還矯情什麽？
周時光拍了兩部配角戲，都沒有過分的親熱戲，這部一上來就親，不管她怎麽說服自己，都過不去心裏那關。
她和沈夢飛的戲就簡單的多，因為不是第一次合作，不管戲外兩人如何，一上戲立刻就來了感覺。沈夢飛長得比較嬌小，扮起來驕縱大小姐一點都不遜色。
死皮賴臉纏著白玫去她的住處，又嫌東嫌西，拎著白玫的吉他胡亂撥著：“這什麽玩意？能談麽？”
白玫並不生氣，笑著拎起吉他坐在窗臺上，她嗓音沙啞唱王菲的歌非常合適。調弦，開始，她唱的是王菲的催眠。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掀起了破舊的窗簾，外面樹葉飄零。周時光微微低頭，目光縹緲。
一首罷，她收起吉他，依舊靠在窗戶上，笑著看向青檸。
“怎麽樣？”
青檸回神，有些震驚：“你學音樂的？”
“嗯。”
青檸已經開始翻她桌子上的資料：“你為什麽不去參加歌唱比賽？你唱的這麽好？”
白玫轉頭看向窗外，天色昏沈，漸漸暗了下來，笑著搖了搖頭。
許久的沈默，她翻身下去，背起吉他：“我該工作了，你要等阿東就在這裏等。”扯起嘴角露出個笑：“不過，他有錢的時候是不會過來，所以等到的幾率非常小。”
劇本重新改過，青檸對阿東一見鐘情，窮追猛打，順藤摸瓜就找到了白玫這裏。作為情敵，她是非常討厭白玫，可她又想了解白玫，了解這個被她男神喜歡的女人是什麽模樣。
之後，她的感情漸漸變質。
第一天拍戲，導演卻一點都沒放水，一直拍十點，一個鏡頭反反覆覆的拍，精疲力盡。阿k開車送她，周時光上車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到了地方，阿k轉頭盯著周時光看了好一會兒，猛地一拍座位靠背：“餵！”
周時光驟然清醒，看清楚阿k的臉，皺眉：“你之前做什麽的？”
“坐牢。”
黑暗下，阿k漆黑眸子深沈，周時光眨巴了一下眼睛：“坐了幾年牢？”
“一年零六個月。”
周時光腦袋有些懵，顧凡晨夠狠啊，坐過牢的也往她身邊按，想個什麽理由把他開了？“犯了什麽事？”
“打架。”
周時光看著他，沒有說話。
阿k表情依舊很平靜，看著周時光：“因為一點事，把一個男的打殘了，判了一年半。出來一直找不到工作，顧總監就讓我過來給你做助理。我不太懂這個，也不知道怎麽做好，不過我會學，那裏不對你就說。”
你那裏都對！周時光也怕被打殘。
“你叫什麽？”補充了一句：“真名。”
“席凱。”
“哦，那什麽。”周時光從錢包裏取出一千現金遞給阿k，說道：“打車回去，剩餘的是你的工資。”
阿k沒接錢，盯著周時光，緊抿著嘴唇。
“嗯？”
“我哪裏做錯了？”
“你沒錯。”
“為什麽解雇我？”
周時光看著他的眼睛：“跟著我沒前途，最多就混一口飯吃。”
“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麽前途？”阿k轉頭看著窗外，沈默了好半天，嘆一口氣：“我很需要這份工作，我媽糖尿病住院，一個月小一萬的住院費。周小姐。”他收回視線，盯著周時光，半響，扯起嘴角笑的有些無奈：“能吃上飯就不錯了。”
周時光真不知道說什麽好，沈默半響後推開車門下車，現金還是放在車上：“明天早上七點半過來接我，我聽顧總監說你要預支錢。”
周時光也經歷過身上一毛錢都沒有的窘迫境地，再試試吧，相信顧凡晨一回。
推開門進去，屋子裏一片漆黑，周時光打開小燈去廚房拿了一瓶水喝，喝了半瓶轉身上樓。打開臥室門，孟雲歸就迎面就走了過來，周時光嚇了一跳立刻後退。
“嗯？”
孟雲歸擰眉，打量她，周時光一身的味。
“你還沒睡？”
“喝水。”
孟雲歸瞇眼：“你身上什麽味？”
周時光盯著他的嘴唇，半響後湊過去勾住他脖子踮腳在嘴唇上親了一下，並不會覺得惡心。
下一瞬間就被他托住後腰，反身按在門板上惡狠狠的吻下去。周時光被吻得喘不過氣，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孟雲歸深深有很淡的煙草味混合著香皂味道。
對的！孟雲歸就是用香皂的那一種人。
浴室裏沐浴露，可他還是只用香皂。
周時光腰上擱著他結實的手臂，仰頭和他接吻。他吻得兇猛，周時光本想回應，結果壓根沒有回應的機會，風卷雲湧狂風驟雨的吻完，他擡手粗糲拇指擦過周時光的嘴唇。
“去洗澡。”
周時光靠著墻壁喘氣，孟雲歸已經松開她轉身下樓喝水。
和他吻並不惡心，劉易長得也不醜啊。周時光煩死了，擡手揉揉頭發，轉身進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孟雲歸都嫌棄成那樣了，身上到底是有多難聞？
☆、53
洗完澡出來，孟雲歸已經睡了，小心翼翼往外面走。
“這麽晚還去那？”
周時光手裏還拿著毛巾，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回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穩了穩神，開口：“你還沒睡？怕吵到你，出去吹頭發。”
“在這兒吧。”
孟雲歸半靠在坐起來，他穿著黑色背心靠在床頭拿出煙盒取出一支，銜著轉頭看向周時光，凝視片刻開口：“今天怎麽回事？”
周時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主動？上趕著湊過來親他？
“什麽？”
周時光沒弄明白他要問的是那件事，止住動作擡眸看過去，對上孟雲歸漆黑眸子，略一頓，有些不太自在連忙把擦頭發的毛巾給放回去。
拿著吹風機慢吞吞的吹頭發，嗡嗡的聲音中，他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看著周時光，她穿著米色的睡裙，中袖，領口開得並不算大，因為她瘦的緣故露出白皙鎖骨，看起來有些誘人。
長腿筆直，踩著拖鞋在屋子。
孟雲歸瞇著額眼睛，抖落了煙灰。
半響後周時光擦好了頭發，歸置好物品，關了浴室的燈走過去。
到現在她依舊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當著孟雲歸的面往床上去。別開眼，掀開被子的一邊坐進去，屋子裏只亮著床頭燈。
周時光頭發散在肩頭，往上面坐了下，氣氛十分尷尬。餘光瞄到孟雲歸已經抽完了煙，開口：“關燈吧？”
“急什麽？”
孟雲歸按滅煙頭，好整以暇看著周時光：“剛剛問你話，你是沒聽到還是假裝聽不到？”
周時光眸光一動：“什麽事？”
“劇組怎麽樣？”
孟雲歸盯著她的眼睛：“還是早上車禍嚇的？”
她親孟雲歸的事？
周時光迅速反應過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盤腿坐在床邊半響才擡頭看向他：“抱歉，把你的車撞了。”
“嗯。”
孟雲歸收了笑，依舊看著她。
周時光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孟雲歸不想逗她，再逗下去今晚都別睡，擡手關燈：“睡吧。”
黑暗裏，周時光自在多了。
剛剛躺下去，他就翻身攬住了周時光的腰，手指摩挲著：“從進門就勾引我，怎麽？想要？”
周時光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劇組，現在都十二點了，連忙搖頭：“明天得忙。”
來一發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孟雲歸捏了下周時光的下巴。
“早上怎麽回事？講講。”
“其實也沒什麽，前面那個人闖紅燈，我剎車不及時差點撞上。”
“這叫沒什麽？開車不看路的？反應那麽慢你開什麽車？嗯？”
周時光不說話，沈默片刻，他手指滑下去刮過周時光的鎖骨和肩膀：“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直接不回答了，嗯？周時光，誰給你的膽子？”
“我以後不開車了。”周時光迅速擡手抓住孟雲歸的手，再摸下去就擦槍走火了。
手一下子就拉起來按在頭頂，他翻身壓在周時光身上，居高臨下看著周時光的眼睛：“拍戲是拍戲，別當真了。”俯身，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分寸自己把握。”
他脫周時光的衣服，周時光要掙紮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抿了下嘴唇，孟雲歸就吻了上來。興許他也累了，這一次倒是折騰的輕了。
事罷，周時光有些迷糊，靠在他懷裏蹭了蹭腦袋找了個位置，嗓音沙啞。
“你怎麽知道？”
“你那一身味，男人？女人？還是男女都有？”
你屬狗的？
周時光並不覺得他是吃醋，大概是一種占有欲吧。沈默了一會兒，他已經把周時光從自己懷裏推出去，睡在另一側：“嗯？”
“新劇有吻戲和床戲。”
周時光剛剛還昏昏欲睡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老實說道：“沒拍成，老實說，我也非常糾結。從進入表演行業，老師就講過無數遍，演員的專業素養，我沒做到，可能我做不到人和戲分開。”
這些事周時光不知道要和誰講，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錯了麽？
從專業角度來講，她錯了。
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講，身體接觸，這個是人的本能排斥反應。
講完，孟雲歸沈默，周時光就有些後悔了。
她和孟雲歸什麽關系？為什麽要講這些？
可是現在解釋，又有些不太合適，只能順其自然了。
“談過幾個男朋友？”
孟雲歸開口。
“一個。”
到這時候，周時光也是破罐子破摔。
“孟浩？”
“嗯。”
“和他親過？”
周時光一楞，隨即有些不太舒服：“那時候小——”
他都見過，怎麽可能沒親過？
“嗯。”
沒做過應該是真的，周時光這個還不敢騙自己。
“你想為拍戲犧牲多少？”
成名，獲獎，那個女星沒脫過？有的人脫在明處，有人脫在暗處。誰又能比誰幹凈？周時光看著黑暗。當初讓自己演裸替的劇組，如今片子馬上就要上映。
報紙上三天兩頭報道，大尺度表演幾乎真做。
明星火了，一炮而紅。
漫長的沈默，周時光開口：“也許我不能成為一個好的演員。”
她在黑暗裏扯起嘴角，笑了起來：“孟先生。”
孟雲歸沒有應她，周時光蜷縮起來，拉過枕頭半邊腦袋都縮到了被子裏。他們能維持多久？周時光並不知道，因為取決權在他：“你介意？”
“你認為呢？”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讓自己的女人拍那些東西。
孟雲歸把周時光硬從被子裏提出來，捏了捏她的臉頰：“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麽？惹了我，自個收拾包袱滾蛋，老子沒有戴綠帽子的嗜好。”
松手，他睡在床的另一側。
周時光想了一會兒，不招惹他了，閉上眼，本以為會失眠一陣子，結果五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翌日，周時光醒來的時候一翻身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看看時間都七點半了，八點到劇組，完了個蛋。翻身迅速起床，已經不用看，孟雲歸早就起床不知所蹤。周時光沖到洗手間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出房間。
到劇組化妝的話，她在家就不用抹這些東西。
打開門，濃郁的飯菜香味撲面而來。周時光一楞，迅速擡頭看過去，餐桌上逆光坐著孟雲歸，他閑適的吃著早餐。周時光眨巴下眼睛，田螺姑娘來了？
“楞什麽呢？下來。”
周時光快速跑下樓，路過廚房的時候猛地剎住，虎頭看過去。阿k端著煎蛋走出來，他頭發理的非常短，黑臉黑眼楞住看著周時光。
周時光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位先生說你還沒起，我做了早餐。”
“誰讓你做的？”
“他。”
阿k指著孟雲歸，周時光嘴角抽了下，這位真是連她的人都不放過。
“不能做麽？”
“別做了，吃飯吧，遲到了要。”
“已經做完了。”
阿k端著盤子到餐桌上，周時光看桌子上有粥和雞蛋餅，這貨還會做飯！
“這你的助理？”
“顧凡晨怕女助理再遭毒手，這回換了個他。”周時光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阿k。
“飯做的還行。”孟雲歸吃完最後一口粥：“明天還來麽？”
周時光看了他一眼，孟雲歸站起來擡起手腕看了看表，轉身往客廳走：“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如果明天他還來，讓阿姨買些菜，換個口味的早餐。”
你滾！真會用人！
“你怎麽做起來飯了？”
“反正閑著也沒事。”阿k打量了一眼周時光，大概是猜測她什麽心思，只不過表現的太過於明顯，抿了下嘴唇：“你快遲到了。”
“知道我快遲到你還做什麽早餐？”
不過早餐吃起來還不錯，周時光快速喝粥：“你趕快吃。”
兩人果然是遲到了，周時光十分郁悶。
“你會做飯？”
“簡單的會做。”
阿k看起來像個刺頭，怎麽給人坐起來早餐了，這畫風有些不太對勁啊？
周時光化妝，阿k已經把溫水端過來，這回聰明了。周時光接過，說道：“你現在住在那？”
“……和人合租，地方有些偏，說了你也不知道。”
周時光看他一眼，你能偏到昆山去？
沈夢飛很快就到了現場，她比自己還能遲到。化妝的時候一直在打瞌睡，周時光遞過去一塊巧克力：“吃麽？”她嘴裏咬著一塊，沈夢飛大驚失色打開周時光的手。
“你還吃巧克力？胖死你！”
周時光還真不是長胖體質，咬著巧克力，笑著靠在沈夢飛面前的化妝臺上：“不吃算了。”
沈夢飛翻了個白眼，簡直不想看周時光。
“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哪兒了！渾身上下拿放大鏡都找不到優點。”
“臉！”周時光指了指自己，笑著打趣道：“有的人是靠天分混娛樂圈，有的人靠後天努力，我不一樣，我就是靠臉。”
沈夢飛想一巴掌把她扇飛出去，臭不要臉！
周時光也只能逗逗沈夢飛玩了，劇組其他人她一點都不熟。
出了化妝間，進片場的時候，周時光總覺得那裏不對勁，瞇眼想了一會兒：“沈姐，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記者多了？圍觀粉絲也多了？”
“當然。”沈夢飛偏了下頭，斜睨周時光：“你又上頭條了，記者不盯著你盯誰？”轉頭看向劉易過來，打招呼：“嗨，早。”
“沈姐早。”
劉易對沈夢飛倒是尊重，他只是不太喜歡周時光，愛答不理的掃了周時光一眼。
“早。”
周時光不計前嫌打了招呼，把巧克力遞過去：“吃麽？”
劉易有點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盯著周時光：“有話說。”
“沒話，就禮貌的讓一下，您要吃巧克力麽？”
劉易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周時光看向沈夢飛，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茫：“我要不要再上一次頭條，和他打一架？”
“你滾蛋！”沈夢飛瞪了她一眼：“你再上一次頭條，顧總監拿刀過來砍了你。”
周時光想起個事：“我怎麽又上頭條？怎麽回事？”
沈夢飛拿過助理手中要墊東西的報紙甩在周時光臉上：“自己看。”
標題：昨日早上七點五十，s市發生連環車禍，損失慘重。一名孕婦在路人的幫助下成功脫險，母子平安。據現場群眾反映，救助人疑似影星周時光。
文章的最後一句，作秀炒作還是真情實意，我們不得而知。
配圖應該是手機拍的，有些模糊，隱約看到周時光的模樣。
被認出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就看攝像頭有沒有拍到自己打電話開車的違法行為了。
周時光不敢心存僥幸，連忙把報紙遞給阿k。小聲說道：“打電話給顧總監，問問這場車禍結果。”
報道有些偏重點，並沒有說清楚引發車禍的原因。
當時那麽多人在現場，看著寶馬車闖紅燈，報道竟然一句不提，周時光懷疑其中有什麽內幕。不管如何，別牽扯到自己就行，周時光一路被人威脅，到現在她成驚弓之鳥了，以後堅決不違反交通規則。
“我馬上打電話。”
周時光看他掏電話，立刻拉住阿k：“有分寸一點，問的委婉點，不要張揚的所有人都知道。”
“嗯。”阿k一張黑臉有些窘迫：“我知道怎麽說，我要是辦砸了，你不是會解雇我。”
周時光松手，遠處導演喊道：“開機了！”
周時光快步跑過去，又是周時光和劉易的對手戲。
互看一眼，兩人眸中都沒帶戲。
周時光閉了閉眼，強行把自己帶入到戲中，她是白玫，不是周時光。
站好位，導演喊了開始，周時光睜開眼飛奔過去一把扯劉易的衣領子。她拉的很猛，劉易差點摔在地上，擡手就去推周時光：“你放手！”
周時光第一個動作劇本上根本沒寫，劉易本身也帶著怒意，推了兩下沒推開周時光，滿臉怒意。導演沒喊卡，那就必須演下去。
“我不放！”
周時光咬牙，揚了揚下巴，喉結滾動，漂亮的眸子含著熱淚，她不讓淚留下來，梗著脖子倔強：“你他媽的當我是什麽？”
她手指抓的很緊，骨節在陽光下泛白。周時光仰著頭，咬了咬嘴唇，別開臉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劉易。劉易一直在摳她的手，周時光抓的很緊，好久才松開一把推開他。
“既然如此，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因為兩人差不多一樣高，周時光氣勢一上來，劉易立刻就顯得弱了起來。拍戲最怕這個，男的一弱就顯得猥瑣，他皺眉：“白玫你是不是瘋了？你個瘋子！”
“卡！劉易你怎麽回事？”
導演語氣裏有些明顯的不滿，站起來走到劉易面前，又轉頭看向周時光。擰眉沈默一會兒，繼續盯著劉易：“你的情緒不對啊！你應該壓制住她。阿東是個能從精神上控制住白玫的人，你——”導演斟酌了一下用詞：“弱了，感覺不對。”
☆、54
早上椅子循環在卡卡卡中，都快到了中午，導演開口：“時光你和劉易好好溝通，先拍夢飛的戲。”
“謝謝導演。”周時光拿起一瓶水喝了半瓶，走到劉易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劉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麽？”
“說。”
劉易看都沒看她，周時光皺眉。
“如果戲拍不好，拖了進度，是我一個人的損失麽？不管你對我有什麽偏見，有多討厭。既然在一個劇組，演員的嘴起碼職業操守。”揚起嘴唇，站起來：“希望合作愉快。”
轉身欲走，劉易開口：“我只是看不起你一個人而已，和劇組其餘人無關。既然說到職業操守，麻煩你以後配合些，不要再假裝清高。”
周時光猛地回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就是話裏的意思。”劉易站起來喝完了水，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周時光抿了抿嘴唇皺眉。
電話鈴響了起來，周時光走過去拿起來，看到來電是王玫。走到一邊偏僻的位置接通：“王玫？”
“你是不是在f大拍戲？”
“嗯。”
“我剛剛看到你了，還以為看錯了呢，你來接我下，被你們劇組的人攔著。”
周時光走出隱蔽，擡眸搜索很快就看到揮舞著手臂的王玫，周時光掛斷電話招招手。把情緒埋在心裏，快步朝王玫走去。
“你怎麽來了？”
“恰好在這邊，過來看看你。”王玫上前挽住周時光的胳膊，笑道；“我可喜歡沈夢飛了，能不能給我要個簽名？”
“應該可以吧。”周時光找了個安靜椅子讓王玫坐下：“等會，她在拍戲。”
王玫對現場十分感興趣，打量片刻，視線才落回周時光身上，亮晶晶的眸子盯著她：“你現在特別美啊。”
“是麽？”
周時光笑道：“有沒有迷到你？”
“有啊。”
王玫把一份資料遞給周時光：“這是我的資料。”
“嗯。”
周時光收好，開口道：“上一次沒傷到吧？怎麽樣？”
“沒事。”
王玫說到這裏，表情變了變。周時光看出來不對勁，問道：“怎麽了？”
王玫沈默一會兒，開口道：“我和遲斌分手了。”
“啊？”周時光一楞，始料未及：“為什麽會這樣？”
王玫笑著搖搖頭：“我想要的男人不是他那樣，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不提他了，晚上有時間麽？等你收工一塊去吃飯？”
“那恐怕要等的時間長了。”周時光擡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些辛酸，王玫對感情一直很認真，不然也不會二十一才談戀愛。選了遲斌，本以為會好。
“晚上請你吃飯。”
“其實分了也好，他家是廣西的，畢業要回老家，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嫁那麽遠。”
太多現實問題，也都太殘酷。周時光不得不想未來，昨夜面對孟雲歸，她突然湧上來一種想法。早晚他們都會分開，孟雲歸和她不是一路人。
可現在周時光屁本事沒有，羽翼未豐，任何選擇都是冒險。
下午是周時光和沈夢飛的對手戲。
沈夢飛閉著眼靠在樹幹上：“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麽？你喜歡過人麽？”她牽起嘴角，平常的囂張跋扈無影無蹤，聲音很輕也很夢幻：“風掀起少年的白色襯衣，肆意張揚，他是我的夢。”
從小喪母的富家女，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她討厭那個家，又渴望家。
女孩攤開手，似乎想抓住跳躍在手心上的陽光。
“我真的很喜歡他，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麽愛他。”
周時光看著她半響，轉頭看向遠處的風。
“你懂什麽？”
“我不懂什麽？你就會裝！是不是男人都喜歡你這麽會裝的女人？你真虛偽！”
女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暴跳如雷。周時光靜靜看著遠處，忽然站起來，她本能的往後退周時光一把抓住女孩按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靠近，瞇著眼睛：“他就是沼澤，陷進去，你會窒息而亡。”
女孩胸膛起伏，她倔強的不肯認輸。
“我願意！”
周時光定定看著她一會兒，忽的笑了，手指刮過她的臉頰，聲音悠遠：“你還小。”
女孩一楞，她已經收回手轉身離開。
“卡！”
“很好。”一遍過。
周時光拉過沈夢飛的手，去看她的肩膀：“撞疼了麽？”
“滾蛋。”
沈夢飛打開周時光的手，捂著腰吸了一口涼氣往旁邊走：“手太黑了。”
下午又拍了一場周時光和劉易的對手戲，兩人在劉易的宿舍。周時光騎在他身上，眼睛直直看著他，脫身上的衣服：“別禍害人家小姑娘？”
“禍害你。”男人笑的邪魅，勾引著她。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周時光脊背一下子撞在有些硬的床鋪上，悶哼一聲擡手去去扯他的衣服：“我再警告你一遍，別禍害那個小姑娘，她不像你以前鬼混的女人。”
“她能給我錢。”
阿東急切胡亂的咬著白玫的脖子，去扯她的衣服。
白玫臉色沈下去，推他，他繼續撕扯。白玫胸膛起伏，已經露出內衣邊緣，她推開阿東的：“你放開。”
“你他媽別裝清高了！”
白玫擡手一巴掌扇在阿東的臉上，清脆聲響。阿東動作頓住，難以置信擡頭看著她。白玫翻身坐起來把衣服胡亂扣上，跳下床轉身就往外面走。
阿東猛然反應過來，暴跳如雷追到宿舍門口抱住白玫的腰往屋子裏拖：“你打我？”
他的動作很粗暴，白玫怒不可遏連踢帶打，兩人廝打成一團。好半響，她擡手又抽了阿東一耳光，頭發也亂了衣服也亂糟糟的掛在身上。白玫喘氣，手指緊緊攥著。阿東這回不忍了，手都要落到了白玫的臉上。
“阿東，我懷孕了。”
他的手頓在空中，如同雷劈，白玫揉著頭發好半天蹲下去抱著頭，嗓音沈啞：“阿東，能不能不要再去外面鬼混？好好的賺錢，我不奢求你成為什麽明星，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活著……”
空氣寂靜，臟亂的宿舍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求你了。”
導演沒有喊卡，他們就得演下去。
漫長的沈默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捂著臉，淚順著指縫流出來。
宿舍門突然被推開，外面進來的室友一楞：“啊？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我現在就出去。”
周時光站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卡！”
收工，周時光看到沈夢飛要走，連忙叫住她：“晚上要不要一塊吃飯？”彎起嘴角，看著她的眼睛，笑的真誠：“請你吃火鍋。”
沈夢飛和她對視片刻：“好！”
真是意外，她竟然答應。
他們在大學附近的一家火鍋店找了位置，點完菜，周時光問：“喝酒麽？”
“喝。”
沈夢飛今天和她憋著勁兒，周時光叫服務員送來啤酒。
這家店做的還不錯，周時光端起酒杯看向沈夢飛：“我敬你。”
“我接受了。”
沈夢飛仰頭喝完，一邊助理小聲說道：“你悠著點。”
“沒事，你不是還在麽？”
周時光喝酒倒沒什麽，反正她不開車。
吃了一會兒，沈夢飛開口：“周時光，你知道劉易為什麽那麽討厭你麽？”
“那個我還真管不著。”周時光喝了兩杯，就露出本性了，靠在椅子上看著沈夢飛：“怎麽？你還知道內幕？”
沈夢飛搖頭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訴你了。”
有本事你永遠憋著不說。
端起酒杯：“周時光，拼酒敢不敢？”
“明天新聞頭條就是影星沈夢飛酒醉街頭。”
沈夢飛笑著仰頭喝完了啤酒，周時光也喝了下去，轉頭地阿k說道：“一會兒喝醉了，別讓我被記者拍到。”
“難。”
阿k實話實說。
王玫看過來：“少喝點。”
周時光不會喝酒她知道，給周時光倒了杯水：“你明天是不是還要拍戲？”
“嗯。”
沈夢飛就是憋著勁兒和周時光喝，一箱啤酒喝完，沈夢飛在助理的陪同下去洗手間。
王玫說：“你現在住在那裏？你買房子了麽？”
周時光一頓，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沒有。”
“住在那？租房麽？”
“嗯，算是吧。”周時光吃著火辣辣的青菜，嘴唇發麻，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如租房客呢！偏頭看向王玫：“s市房價貴不貴？”
“貴啊！均價一萬五一平方，以後還要漲。既然想在s市長期的待下去，你就要考慮清楚打算好。你爸媽那種情況，你要是不自強，誰會幫你？”
周時光覺得王玫說的很有道理，在這之前，她腦袋裏根本沒有買房的概念。
“娛樂圈都是青春飯，你要是混起來就算了，沒混起來怎麽辦？時光，你好好想想，你現在事情這麽多，能在娛樂圈發展起來的機會有多大？不為自己鋪後路，等你以後年紀大了怎麽辦？”
王玫父母都是s市人，兢兢業業拼了一套房子，王玫家境不算好也不差，下面有個弟弟。從小父母灌輸給她的思想就是穩定發展，所有選擇藝校的人大都一個幻想，一步登天，賺的比較多。
王玫又十分務實，如果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也沒什麽，她還可以托關系進爸爸的單位。
她和周時光不一樣，她有家。
門板被推開，沈夢飛進來，王玫拍了下周時光的肩膀：“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加油！”
沈夢飛喝的有點多，周時光和她一塊走出飯店，協助她的助理把沈夢飛放在了後排座位，周時光要下車沈夢飛一把拉住她的手。
“等會。”
助理在另一邊一楞：“夢飛？”
“你先下去，我和周時光聊兩句。”
周時光關上車門，沈夢飛擡手蓋在眼睛上，好半天深吸一口氣：“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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