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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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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在縣醫院的學習任務非常重,課程安排的也很緊張。

這個年代,國家的經濟還比較落後,各方面的人才都比較稀缺,醫學專家更是如此。而且這些醫學人才大都集中在城市裏,偏遠落後的農村看病難的問題很嚴重。

就好比林喬所在的生產大隊,和相鄰的前進大隊、紅星大隊,三個大隊幾千口人就只有廣白叔一名赤腳醫生。

這一次縣醫院組織培訓的五個大隊大都是這樣的情況,因為醫生少,社員看病就比較麻煩,有人得了急病也不能及時得到治療。

一名赤腳醫生,需要學習的知識很多,內科、外科、婦科、兒科都要涉及,當然這麽多的醫學知識,不是三個月就可以掌握的。

林喬他們要學習的就是一些基礎知識,對常見病的診斷和治療,滿足農村社員最初級的醫護需要。

因為農村醫療條件的限制和醫藥的匱乏,他們這些赤腳醫生大都還要靠針灸和草藥給群眾治病。

除此之後,還要配合縣醫院完成農村的衛生防疫工作。

林喬雖然學習了不少的中草藥知識,但是看病和醫治是一個非常覆雜的過程,光靠她自學的那一點點知識遠遠不夠。

縣醫院的醫生輪流給大家授課,配合著學習手冊對他們進行培訓。林喬很珍惜這次的學習機會,每天都在如饑似渴的吸收這些知識。

許多人都和林喬一樣,要知道,他們這十個人在課程完成以後還要進行一次考核才能夠在最後選出各大隊的赤腳醫生。大家唯恐被淘汰,都下了力氣學習。

林喬和楊麗莎兩個人住在西廂房裏,屋子裏冷的像是冰窖一樣。每天下課以後,兩個人用熱水泡過腳,就會鉆到被窩裏學習。

林喬從家裏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暖水袋,顧廷松臨走之前又給她買了一個,兩個暖水袋都放在被窩裏,林喬的手依舊凍得冰涼。

不過即使這樣,她和楊麗莎依舊舍不得休息。縣醫院是有電燈的,燈光比煤油燈要亮許多,晚上看書也一樣看得很清楚,兩人就常常熬到半夜。

另外幾名女同志很少和林喬她們打交道,估計是聽高紅霞說了什麽,大家看向林喬的目光都帶著不屑。

這麽多人住在一起,肯定是有摩擦的,林喬和楊麗莎一致受到了大家的排擠。無論是接水、打飯還是去浴室洗澡,另外四名女生都是擠在前面,一個人占了位置,要等四個人都用完了,才會讓出來。

林喬並不在意,她的時間是用來學習的,爭分奪秒都不夠用,沒必要浪費在和這些女孩吵架拌嘴上。

楊麗莎更是低調,因為成分不好,她在生產大隊的時候就遭人排擠,早就已經習慣了。

不過自從和林喬住在一間屋子以後,她也感受到了林喬的善意,對林喬很是依賴,事事都和她在一起,兩個人的關系也親近起來。

這天的課程結束,林喬剛走出辦公樓就聽到醫院門口保衛科的大爺在叫她,林喬趕忙走過去。

“劉大爺,您找我。”

“小林同志,這是你愛人要我轉交給你的。”

“我愛人?”林喬立刻想到了顧廷松,“劉大爺,他在哪裏?”

“他是上午來的,你們正在學習,他進去看了看就走了。好像生產隊有急事,他托我把這個交給你。”

林喬有些失望,“謝謝你,劉大爺。”

顧廷松留下了一個布口袋,林喬拎著和楊麗莎一起往宿舍走去。

“你愛人對你真好,咱們才離開家一個星期,他就急著來看你了。”

林喬有些遺憾沒有見到顧廷松,不過聽楊麗莎這麽說,心裏也湧起一絲甜蜜,臉上不自覺就帶著笑意。

在她身後不遠,高紅霞也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她心裏有些嫉妒,故意大聲和宿舍裏其她幾名女生說道。

“有些人呀,實在是嬌氣。咱們來醫院是學習的,結果今天這個來送東西,明天那個來送東西,恨不得把家搬空了。既然吃不得這個苦頭,還不如早點回家算了。”

雖然不指名道姓,林喬也知道,高紅霞是在說她。

學習期間她住在醫院的宿舍裏。小姑不放心,經常在晚上過來看她,給她送些吃的、用的。

林喬和小姑說了不用送,可是小姑根本不理會,照送不誤。今天顧廷松又送了東西過來,也難怪高紅霞嫉妒。

楊麗莎看了林喬一眼,怕林喬會介意,林喬微微一笑,根本就不理會。高紅霞也就是過一下嘴癮,歸根到底還是嫉妒。家人牽掛她,關心她,林喬可不覺得這事情值得難為情。

回到房間,林喬迫不及待就把顧廷松送來的袋子打開。袋子的上方躺著一封信,林喬顧不上別的,先把信打開。

展開信紙,顧廷松蒼勁有力的字體就映入她的眼簾。

“喬喬:你離家這麽多天,家裏人都十分想念你,我也是一樣……”

林喬看到這裏,臉色立刻就紅了,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她帶著歡喜和期待繼續看下去。

在信裏顧廷松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把家裏的情況和她介紹了一下。

大堂哥已經舉行了婚禮,父親的腿在慢慢好轉,也嚴格按照林喬臨走時留下的計劃表在鍛煉。奶奶和爺爺也很好,奶奶知道她夜裏喜歡看書,所以炒了半口袋花生給她帶來,留著她當做夜宵。

顧廷松還對這次沒有等到她下課做了解釋,隊上又開始加工山楂罐頭了,因為事情太多,所以急著趕回去,承諾下次來縣城再來看她。

林喬把這封信讀了好幾遍,這才收了起來,夾在自己常常讀的一本書裏。

看完了信,林喬才打量了一下顧廷松帶過來的半口袋吃的。除了花生,還有一小袋子香辣肉幹,這還是林喬上次做好放起來的。

林喬分了一些花生和肉幹給楊麗莎,她急忙擺手拒絕,“喬喬,我不要,這些都是你家裏人專門給你準備的。”

“麗莎,這些花生都是今年生產隊分的,並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我奶奶炒的花生又酥又香,你嘗一下。”

楊麗莎的情況比較覆雜,她父母都下放到了南方。她一個人在紅旗公社下面的福山大隊當知青,在這裏可以算得上是無依無靠。

楊麗莎的生活也很節儉,縣醫院發的糧票在學習期間肯定是不夠用的,大家都是自己貼補進去。

林喬手上的錢自然是寬裕的,她爹還有顧廷松都把錢交給她保管。不過縣醫院食堂的飯菜價格並不高,林喬也沒有花出去多少。

楊麗莎就不一樣了,這三個月的學習期間是沒有工分可掙的。再加上沒有人貼補她,花錢很是節省。每頓飯只吃食堂最便宜的燉素白菜,甚至於雜糧饅頭也舍不得多買。

林喬平時就覺得她挺不容易的,不過也沒有貿然就幫助她,因為林喬看得出她是一個自尊心很重的女孩。這次的炒花生,林喬也很有分寸,給她分的並不多。

楊麗莎聽林喬這麽說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謝謝你,喬喬。”

楊麗莎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她明白林喬在小心翼翼地維護她的自尊心,對林喬的感激之情也越重了,越發和她要好起來。兩人同進同出,幾乎事事都瞞不過對方。

不過,這天中午,楊麗莎在食堂吃過午飯卻有些心不在焉。林喬發現,她頻繁地往醫院門口張望。

“麗莎,你有事情?”

“啊?”楊麗莎猶豫了一下,“林喬,我出去一下,下午上課的時候,你能幫我請個假嗎,就說我去買些東西,晚一點到。”

林喬並沒有多問什麽,“好的,那你註意安全。”

楊麗莎點了點頭就跑出了醫院的大門,直到上課時間過了一半才趕回來。

下午給他們上課的是內科的賀主任,見到這種情況並沒有說什麽。不過孫彩雲卻不依不饒起來,非要讓楊麗莎交代清楚請假做什麽去了。

“孫醫生,我是去見一個親戚。”

和楊麗莎同一個生產隊的另一名知青,立刻就高聲喊道,“孫醫生,她說謊。她家是京市的,在這裏根本就沒有親戚。”

楊麗莎都要急哭了,“真的是我家親戚。”

孫彩雲嚴肅地說道:“楊麗莎,你的成分不好,更要嚴格要求自己,不要做違反紀律的事情。你今天去見的是哪裏的親戚,必須要交代清楚。”

楊麗莎低著頭依舊不說話,孫彩雲的神情很是倨傲。

“你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會親戚的。要是不服從管理,就馬上給我回生產隊去,不要浪費時間。”

“孫醫生,我就是去見親戚,而且我已經請假的,沒有違反紀律。”

“請假了也不行,你要是不說親戚是誰,就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好好端正你的思想。”

楊麗莎忍著委屈,堅決不開口,寧可回到宿舍去寫檢討書。

林喬也沒有打聽這事的想法,畢竟這是楊麗莎的隱私。不過,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楊麗莎突然開口。

“林喬,你知道我今天去見誰了嗎?”

“不是說是你家的親戚嗎?”

楊麗莎的聲音不大,帶著一點失落,“不是,我們家在這裏沒有親戚,而且自從我爸媽下放以後,家裏的親戚就和我們斷了來往。”

林喬安慰她,“你別難過了,以後會好的。”

“嗯,我知道,今天他也是這麽說的。”楊麗莎的聲音帶著一些羞澀。黑暗中,楊麗莎也有了傾訴的欲望,把她的故事分享給林喬。

原來她中午去見的是他們生產隊大隊長的兒子,叫做丁大成。她剛到福山大隊當知青沒多久就認識了丁大成。丁大成經常在暗中照顧她,這次她能夠來縣醫院學習也是丁大成幫的她。

林喬聽她說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楊麗莎有些不自在,“他說想和我處對象。”

“你呢,對他是什麽看法?”

“他人很好,正直、勤勞能幹、各方面條件都不差。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人也挺愛學習的。不過,他家裏人嫌棄我成分不好。”

楊麗莎沒有說完的話,林喬很明白。一個來自京市的知識分子家庭。一個是農村生產隊長的兒子,也就是在這個特殊的年代,他們才會有交集。

楊麗莎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在農村生活,身邊有個人無微不至地關心她,她不可能不動心,可是一時的心動過後,現實的差距還是有的。

“他有沒有把這次的學習機會當做要挾條件來強迫你?”

“沒有、沒有,”楊麗莎連忙否認,“他沒那麽做,他對我很好,這次的事情是他偷著幫我的,誰也不知道,他醫院見我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楊麗莎這麽說,林喬就放心了。這麽看來,這個丁大成的人品還是可靠的,至少沒有乘人之危。

感情的事,林喬自己還沒有完全弄懂呢,當然也不敢隨便給楊麗莎提意見。而且想到幾年以後的返城熱潮,對兩個人的未來,林喬就更不敢多說了。

楊麗莎把心裏的秘密傾吐出來,情緒好了許多。

“林喬,這一次的培訓,我一定要好好學,一定要當上我們大隊的赤腳醫生。這樣的話,以後我和丁大成之間的事情也好處理。”

林喬見她下了決心,也幫著她打氣,“那好,我們一起努力。”

兩個人把心思全都放到了學習上,一起互幫互助,甚至在練習註射的時候,都是拿對方練手。

農村的赤腳醫生,不說精通十八般武藝,但是看診,抓藥,打針這些基本的技能必須要掌握。

別的知識可以靠一個人學習,練習註射的時候,就不行了。自己給自己紮針還是有些不方便,兩個人互相練習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林喬雖然學習西醫沒有多久,但是她的操作手法很是精準,練習了幾次就慢慢熟練了。

楊麗莎一開始還是有些緊張,經常把林喬身上紮得青紫一片。雖然林喬不說什麽,可是她心裏始終過意不去,就更不敢下針了。

林喬無奈,只好勸她,“麗莎,你不敢給病人打針,還怎麽做一名合格的赤腳醫生?你不用怕,就把我想象成你的病人,生了病,急需要你的治療。”

在林喬的鼓勵下,楊麗莎才放開了手腳,幾次下來,進步也很大。

可是高紅霞那裏就沒有這麽順利了,因為練習註射,高紅霞和宿舍裏的女孩都鬧崩了。

幾個女孩都和她分開行動,走在路上都在埋怨。

“高紅霞真是太過分了,她給我打針的時候,紮得我出了好多的血,我都忍下來了。結果,我在她身上練習,還沒碰到她呢,她就喊疼,根本就不讓打。”

“我也是,她一通亂紮,根本就不按照標準操作來。輪到我練習的時候,她又推三阻四,根本就不和我配合。”

很明顯,高紅霞被大家排斥了。或者說,是她只顧著自己,把所有的舍友都得罪了。

晚上下課以後,高紅霞敲開了林喬他們房間的門。

林喬和楊麗莎剛剛練習完,兩個人正在學習新的知識,看到是高紅霞進來的,都有些詫異。

“高紅霞,你有什麽事情嗎?”

高紅霞的態度還是那麽倨傲,“林喬,這次練習註射技術,我可以和你組隊一起練習,畢竟我們是一個生產隊的。”

林喬輕輕一笑,“謝謝,不用了,我和楊麗莎一起練習。”

高紅霞不死心,“我打針的技術很好的,和我組隊,你能學到不少東西呢。”

“真的不用,你去幫助別人吧。”

高紅霞有些惱火,她能找到別人的話還會來找林喬嗎?

“楊麗莎,我們一起組隊怎麽樣,我肯定比林喬的註射技術高,不會讓你受罪的。”

楊麗莎沒想到高紅霞還想和她組隊,兩個人可是從沒有說過一句話的。

“不用了,我和林喬配合得很好,她的技術也特別好。”

見兩個人都不同意,高紅霞更是氣憤,所有人都不和她配合,她還怎麽練習註射技術。明明是那些人水平太差了,居然還都怪她。她紮針的時候,也沒聽到誰喊疼,說明她的水平還是挺高的。

“林喬,咱們兩個是競爭關系,競爭就要公平公正。現在你可以隨時練習註射技術,我卻沒辦法練習,這就不公平,你必須要和我組隊。”

林喬覺得好笑,這是什麽理論?

“高紅霞,沒有人攔著你練習註射技術,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大家都不想和你組隊?你只一味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為什麽就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組隊是根據各自的意願來的,我有自己的隊友,不會和你組隊的。”

林喬的一番話,讓高紅霞更氣憤了,她覺得林喬沒有資格教訓她。

“好,林喬,就算你耍心機,我也不怕。我的註射技術一點都不比你差,你等著,最後的考核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對於高紅霞的示威,林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現在心裏只有學習,根本就顧不上其他的人。以至於顧廷松站在辦公樓門前等著她的時候,林喬從他身邊經過竟然都沒有發現。

顧廷松看她走路的時候,也捧著書本,有些心疼。

“喬喬。”

林喬的腳步停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擡起頭來看著前方,楞在了那裏。楊麗莎指著後面輕笑一聲,林喬這才回神。她急忙轉身,看到顧廷松的一瞬間眼裏都是驚喜。

兩個人已經有二十多天沒有見過面了,眼前的男人高大帥氣,雖然穿著一件厚重的軍綠色棉衣,依舊不顯臃腫,身姿挺拔。

顧廷松也看著林喬,第一感覺就是她瘦了許多。巴掌大的小臉襯得眼睛越發的大。

她的眼睛亮閃閃的,仿佛盛滿了星光。看著他的時候,帶著溫柔,讓他的心情不自覺就愉悅起來。

兩人對視了許久,還是顧廷松先開口,“下課了?”

林喬點頭,“嗯,正準備去吃飯呢。”

“走吧,我帶了飯菜來,一起去你宿舍吃。”

顧廷松手裏還提著一個網兜,大踏步的走到林喬身邊。林喬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和他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這麽久沒見了,兩人走在一起,林喬有些不自在,久別重逢的喜悅過後,她心底居然有一絲陌生感。

“走路的時候怎麽還在看書,也不怕傷到眼睛?”

顧廷松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責備。

林喬趕緊解釋:“剛才賀主任給我們講了幾種傳染性疾病的發病特征,我想再細細回顧一下。”

“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你是準備要做醫生的,怎麽不註意自己的健康呢?”

“知道了,我以後肯定註意。”

林喬乖乖認錯,顧廷松也就不說什麽了。

回到宿舍,顧廷松關上房門,先從空間裏把雞湯取出來。

“多喝點,這才離開多久,就瘦了這麽多。奶奶他們見了,肯定心疼。”

林喬沒有反駁,笑著把雞湯盛出來遞給顧廷松,兩人一起坐下吃飯。

顧廷松心疼林喬,一直看著她喝下兩大碗雞湯才罷休。林喬是真的撐到了,吃過了飯坐在那裏動都不敢動一下。

顧廷松收拾好飯盒,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好笑。其實這二十多天,他來看過林喬兩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在教室的窗戶外看她幾眼就要離開。

林喬學習的時候精力很是集中,全神貫註只盯著黑板,所以沒有發現過他,顧廷松在信裏也就沒提這事。

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顧廷松這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屋子裏冷冰冰地,顧廷松皺著眉伸手把林喬的手握住。

“手涼不涼?”

林喬的心跳猛地加速,臉上有些熱。

“不涼的。”

兩碗雞湯喝下去,還是有作用的,最起碼她的手熱乎乎地。

林喬低著頭不敢看他,顧廷松也不想松開林喬的手。他握在手裏,無意識地翻看著,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的手怎麽了?怎麽青紫一片?”

“啊?”林喬也看了一眼,趕緊解釋。

“沒關系的,是我和我的舍友一起練習註射技術,這是紮針的地方,很快就會消了。”

“往自己身上紮針?別的地方還有嗎?”

“沒有了……”

林喬怎麽敢承認,反正別的地方他也看不到。

雪白的手掌上大塊的青紫色有些觸目驚心,顧廷松很是心疼,從空間裏取出一些泉水,輕輕幫她擦拭。

“不用浪費這些泉水的,很快就能消下去。”

顧廷松卻不理會,固執地把她的雙手都擦了一遍。他不能阻止林喬學醫,但是看到她受傷,心裏還是忍不住會生氣,氣她不愛惜自己。

林喬不敢說話,隔了半晌,見顧廷松還不理她,只好自己找話題。

“家裏怎麽樣?大哥和大嫂結婚了吧,你有沒有把禮物給他們送去。”

“你準備好的禮物我怎麽可能不送。”

顧廷松雖然不高興,還是把家裏的情況和她說了一遍。聽到大家都好,林喬這才放下心來。

在宿舍裏呆了這麽久,上課的時間也該到了。楊麗莎為了不打擾他們估計已經去會議室了,林喬也不好繼續多呆。

顧廷松當然也知道這些,他開口問道:“下周你休息,還回家嗎?”

林喬有些猶豫,她也想回家,可是時間太緊張了,一天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往返的,而且她也想留在醫院學習。

“我來接你。”

顧廷松這麽說了,林喬只好答應下來,“那好吧,我等你。”

約定好休息日來接她,顧廷松也就不再耽誤林喬的時間裏。把她送回去繼續上課,就匆匆離開了縣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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