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8)

關燈
待客人的嗎?”史鼐也是生氣了,他哥軸就軸吧,倒也沒大錯,那有在母親生日的時候暗示自己母親該上香拜佛的,也就是大表兄這樣不著調的才辦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笑話,你們見過住馬棚子的一家之主嗎?你們上門可有誰想起來先去見見我這個一家之主,可不是誰住正堂你們找誰,在你們眼裏,那才是一家之主吧?”賈赦一甩袖子,“爺還有要事要辦,才懶得理你們。”賈赦似乎要把多年的郁氣都發散出來,直把這些年被史家人的怠慢都發了出來,爺如今可是有底氣的人了,還在乎你們?

賈赦說的卻是實情,不僅他住在馬棚子裏,連史家來人,也沒有人先去他那裏過一趟,都是直奔賈母處,當然,到賈母這裏必須先進正堂榮禧堂,可不就是先去“看”了賈政?史鼐憋的臉紅脖子粗沒的話說,史鼒憋了半晌才道:“真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也是我的不是。”賈母嘆了口氣,招呼史家三兄弟道,“你們且自便吧,不用陪著我這個老婆子,省的不自在。”若是往常,史家三兄弟自然就各自找個去處待一會兒,史鼎一般去賈赦那裏,史鼒和史鼐多半會去找賈政看書、聊天,他們幾個年紀相差相對小些,平時也讀過幾本書,多少能夠聊幾句。

可剛才賈赦說了那些,他們自然不好再跟賈政一處了,史鼎雖說依舊坐不住,可兩位哥哥剛跟大表兄起了沖突,他在沒有眼色也看出來事情不對,自己拿不定主意,跟著哥哥們總是沒有錯的。

姑侄幾個默默的坐著,實在是相對無言。

賈母那裏有心情說話,雖說她都做祖母的人了,可史家是她一輩子的靠山,賈赦如今連史家都沒有了半分顧忌,唯一剩下的那點母子情也給她消磨的沒有了半分,她今後怎麽辦?

史家三兄弟見賈母神游海外,根本就沒有心思款待他們,加之賈政也因了剛才賈赦的話把腦袋縮到脖子裏,連話也不願意跟他們說,榮國府又一片冷清,也不知道廚房裏備下了飯菜沒有,哥仨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史鼐開口道:“姑媽,我們忘記了,走的時候父親交代過,讓我們早些回去,還有事情要吩咐我們去做。”

三兄弟剛出了榮國府大門,就見一隊熱熱鬧鬧的人往榮國府蜂擁而來,還以為是來給賈母祝壽的,三個人忙拍拍衣袍,臉上換上淡淡的笑容,束手而立,一副幫忙迎客的架勢,哥仨反應很快,幸虧還沒有走開,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在姑媽的壽辰日飯都沒有用提前離去,以後也不要見人了。

哪知道那些人看也不看他們,越過他們直奔賈赦的那扇黑油大門而去。

“這是?”哥仨傻了片刻,想到賈赦指責他們沒有先去拜見賈赦,他們又楞在當地,“再等等吧。”原本作為嫡親的舅家表弟,哥仨去賈赦的院子裏幫忙招呼客人也無可厚非,可是他們剛才還跟賈赦爭吵過,這會兒過去,不是讓賈赦瞧低了他們史家嗎?

哥仨又在外等了許久,還不見賈赦和那些人出來,史鼎耐不住性子,“別是從內院過去了吧?”

“不會吧,”史鼐也犯了嘀咕,“我好像看到有許大人,他怎麽也不會從內堂過去,”許大人可是有名的迂腐文臣,最重規矩禮儀的,如何會從後宅內院過榮國府的正堂,那可是會遇見女眷的。

“不好,”史鼒卻驚呼一聲,“這許大人是來傳旨。”許大人極迂腐,最是看不慣一些官員家的奢靡浮華,嘴上又是個沒有忌諱的,無意間得罪了許有那想多人,只他並不在意,偏聖上也喜歡他的性子,把他提到身邊做了給事郎中,雖說官不大,可隔三差五的讓他去傳傳旨以示恩寵,一般人介於聖上,也不敢小瞧他官職低,輕易不敢得罪他。

畢竟他可以輕易的見到聖上,關鍵是聖上又信他的。

只這人也不知是真迂還是假迂,常常被人當做槍使,想要整人或是別有用心的,常常使了他替聖上跑腿傳話。

“大表兄家擺香案了,”史鼒的話音才落,史鼎就叫了起來,原來他到底是耐不住,跑了賈赦家大門處偷看,傳旨官員到來,看大門的小廝們早就跑去看熱鬧了,那裏還有人看門,史鼎只往裏走幾步,越過影屏就看見院子裏跪了黑壓壓的一地人,急忙跑出來給兩位兄長報信。

“糟糕,”這是有人要整榮國府,還是賈赦借機鬧騰?若是傳旨給榮國府,也該進榮禧堂,在正堂擺香案,否則便是對聖上和賈家的祖宗不敬,若是給賈赦,如何不等賈家的人到齊?兩兄弟對視一眼,史鼐道:“大兄回去稟告父親,我留在這裏打聽消息。”

“我也留在這裏。”史鼎雖說還不大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可兩個哥哥嚴陣以待的樣子,讓他看了就揪心,自家也是爺爺在世的時候家裏會隔三差五的接旨領賞,父親當家後甚少再擺香案,聽說榮國府也跟他們家差不多,姑父去了後,這傳旨官也幾乎就沒有來過。

有聖旨來榮國府,似乎並不是十分稀罕的事情,畢竟賈母曾經是聖上的乳母,若是聖上突然感性一回,在乳母壽辰之日發個賀信什麽的,似乎也很正常,畢竟聖上曾經有過八個乳母,這幾十年過去,也只剩下了兩個,一個是榮國府的史老太君,另一個是江南甄家的甄老太君。

甄家住的太遠,身份也低,聖上雖說看在他母家的份上已經擡舉了他們,卻也不好太折節下交,——畢竟甄家原來只是聖上母後家的家奴才而已,後來被放了出去做的官,身份上就跟賈家的賴尚榮差不多,做的太過了會讓人恥笑。

八個乳母中身份最高的當屬賈母,即是史侯爺家唯一的嫡女,又是榮國府未來的女主人,——剩下六個,有的跟甄家一樣,有的就是急於往上爬的小官之妻,畢竟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誰也不會為了巴結別人把自家的兒媳婦送進宮裏去,丟人不說,還有穢亂宮廷的嫌疑,畢竟宮裏的所有女人,不管是她不是乳母,都算是皇帝的人 ,事關貞,潔和家族名聲,他們家就是想要舍一個媳婦巴結聖上和皇後,也得看人家兒媳婦的娘家同意不同意。

所以史氏進宮路太君才會憤怒之極,若不是顧念聖上和皇後,絕對會讓賈代善休妻,史家敢鬧,她還要找史家要個說法,他們是如何教導的女兒,竟然不稟婆婆和丈夫,擅自做主入宮,你可還記得自己已經是賈家人?

在乳母的壽誕之日送點子禮物表達一下孺慕之情,也不為過,太後早就去了,雖說乳母身份差些,可到底也有個母字,聖上年紀漸長,似乎就越發的兒女情長,顧念舊人,完全淡忘了年輕時候的雷霆萬鈞。

只給賈母送賀壽的話也不該去賈赦屋裏,更不會派這許大人來,這不是來賀壽,這簡直是來拆臺報仇的嘛。

功勳之家浮華奢靡早就司空見慣,因是承爵世襲之家,家中違制之處頗多,認真糾一處的話,說不得就是抄家滅族之罪。

就拿賈家來說,賈代善已經去了好幾年,可賈家至今依舊掛著榮國府的牌匾,因賈母還在,勉強也算是說的過去,可是承爵的繼承人住馬廄,早晚應該分家出去的二房占了正堂,這是什麽意思?這還不說榮國府處處擺設的違禁違制擺件,有些就是連賈赦都用不得的,可賈政卻順手拈來。

還有那宅子,早就在賈代善去的時候就該請禮部的人來查驗,該推的推,該改的改,榮國府至今依舊是當初建府時候的老樣子不說,後來為了住的舒服些,又從周邊圈了些地,增增減減的又起了房子,修了院子,——就是不受寵的王爺住的地方也未必有榮國府大,吃穿享用就更不用說了,有些龍子鳳孫受奴才挾持連飯都吃不飽……。

☆、眼藥(糾錯)

功勳之家浮華奢靡早就司空見慣,因是承爵世襲之家,家中違制之處頗多,認真糾一處的話,說不得就是抄家滅族之罪。

就拿賈家來說,賈代善已經去了好幾年,可賈家至今依舊掛著榮國府的牌匾,因賈母還在,勉強也算是說的過去,可是承爵的繼承人住馬廄,早晚應該分家出去的二房占了正堂,這是什麽意思?這還不說榮國府處處擺設的違禁違制擺件,有些就是連賈赦都用不得的,可賈政卻順手拈來,若他爹還在自然沒有什麽問題,偏偏他爹早就去了,要不是賈母還在,他早就分了出去,憑他那六品小官,就是住的大門連雙駕馬車都過不去,那裏敢隨意穿衣,任意擺席?

還有那宅子,早就在賈代善去的時候就該請禮部的人來查驗,該推的推,該改的改,可榮國府至今依舊是當初建府時候的老樣子不說,後來為了住的舒服些,又從周邊圈了些地,增增減減的又起了房子,修了院子,——就是不受寵的王爺住的地方也未必有榮國府大,吃穿享用就更不用說,有些龍子鳳孫甚至受奴才挾制,吃不飽穿不暖,過的連普通百姓都不如不說,連性命都時常受到威脅,此乃題外之話,說的遠了。

畢竟這時代不管做官還是百姓,吃穿住行皆有定制,不管你是祖宗留下的還是經營有道,只要你身份不夠,就不能夠隨意使用,吃,穿,用,住,行,哪一樣過了都不行,言官員,監察,甚至一些不怕死的百姓潑皮都可以隨時舉報······。

百姓或許還好些,只要不張揚,家裏有錢關著門享受多買幾房小妾傳宗接代,只要不鬧出來,那是民不告官不究。

可那些官員們就不行了,幾品官住幾間房,幾進的院子,開多大的大門,坐什麽樣的馬車,穿什麽的布料,什麽顏色的衣服,都有規定,包括他娶妻納妾都不能隨意,皆是有條件規定的。

他違制了,你言官不舉,就是失察瀆職,有徇私舞弊之嫌疑。

可對於功勳之家的違制違規之處,聖上和大臣們是心知肚明,卻集體失聲不語,畢竟那些都是功臣之後,似乎理所應當的享受祖宗帶給他們的福利,他們若是剝奪了人家的福利,便有卸磨殺驢的嫌疑,再者,自古官家忌武將,這些武官的後代們吃喝玩樂安於享受總比整戈練馬勤於上進的好。

大家都裝聾作啞的集體遺忘了,可事實和東西都明晃晃的在那裏擺著,若是沒有人提起,無人追究倒也罷了,若是有個人提了,且還抓住不放,這不管在私下還是鬧得開來,總是得有個人出來說句話不是。

人家許奎許大人不管對錯,可以風聞所奏,只要提出來就是職責所在,何況他又是個迂的,從來參人都是有理有據,並不憑空冤枉人,——只這樣更是苦了當事人,連一個狡辯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今他來了賈家,賈家又是一頭的小辮子等著人家抓······。

史鼐急的團團轉,狠了狠心到底是進了賈赦的院子,史家跟賈家早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兩只螞蚱,就算是如今撇清,也已經晚了些。

何況事情到底如何,還沒有發做出來,他們若先澄清身份,也顯得史家薄情寡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先觀望觀望再說,畢竟實在不行的話,他們也可以壯士斷腕,畢竟,賈母只是史家的出嫁女,也已經出嫁幾十年,有兒有女替公婆盡過孝了的,即不再七出之列,早就算不得是史家人了。

即使有了最壞的打算,也得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因,打聽清楚了才好做應對不是?

可等了半天,所謂的聖旨只有三個字:“好好幹!”

“嗯,”就連賈赦都一頭霧水,他問許大人道:“沒有了,不是該有個·······”他比劃著聖旨的模樣,十分的尷尬,他從賈母那裏回來正要去玻璃坊,在門口遇到傳聖旨的,急忙命人擺了香案,自己高興的跑去沐浴了,——可見期望有多高!

結果,卻連個聖旨邊都沒有見到,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沒有了,確實沒有了,”許大人也是一頭霧水,他上前幾步,悄聲問賈赦道:“恩候知道聖上是什麽意思沒?”許奎不是沒有替聖上傳過口諭,可像這樣三個字的少見,尤其是給賈赦,京城誰人不知道賈赦差不多是個宅男,聖上傳旨讓他好好幹,好好幹什麽?許大人的職業習慣令他好八卦,——沒有人不愛打聽的,否則每天幹巴巴的一本正經,人生該是多麽的無趣啊!

賈赦嘴角抽了抽,“那個,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好好打理玻璃作坊嘛,聖上就不能給個聖旨意思一下,這三個字可讓他怎麽給人顯擺去?

“恩候能夠透露透露嗎?”許奎大開八卦之心,雖說賈赦有他老子留下的面子在,可自從他老子去世,這小子在聖上面前幾乎就“沈寂”了,偶爾的聖上念叨一次榮國府,還是提的賈政,可見這位聖上的“奶兄”在聖上的心裏是非常的沒有地位的。

“喝茶,喝茶,”賈赦怎麽說?聖上這三個字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說出去,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賈赦顧左右而言他,忙著把話岔開,忽然想起來,“你來榮國府就這一件事,聖上就沒有吩咐你做別的?”若是還有別的事情,這許大人如何會這麽有耐心等他沐浴梳洗?還這麽有心思八卦別人的事情?

“啊,榮國府還有什麽別事情嗎?”許奎被賈赦問的一楞,人家不願意說,他也掏問不出來,不過據他今天觀察聖上的情緒來看,聖上的這位奶兄大概是要翻身了,自然要跟賈赦先打好關系。

雖說許奎迂腐,能夠混到聖上近身隨伺的,沒有點子察言觀色和提前燒冷竈的本事怎麽行,得罪人的事情他做的多了,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真的把悶棍砸到他頭上來,除了有聖上做靠山,有理有據不冤枉人之外,適當的透漏透漏消息還是必須的。

只今天他的消息滯後了,榮國府還有其它事情發生,而自己不知道?

賈赦笑而不語,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失落,聖旨風光如何,只能拿來在祠堂裏供著,可母親的生辰日,聖上卻壓根沒有想起來,似乎,大概,肯定,母親並沒有她自以為的那樣,在聖上心底有多麽的重要?

這可是壓了他頭上十幾年的緊箍咒,連他祖母和父親都忌諱得了不得的東西。

榮國府絕對有什麽事情,許大人正要再接再厲的刨根究底,就見史鼐突然出現了,“今日乃姑媽壽辰,能得許大人光臨,史鼒替姑媽不勝感激。”

“喝,”這位是主人還是客人?許大人見賈赦黑了的臉,突然想起來自己被聖上宣召入宮的路上遇到的張老太爺,這位好像自幾年前聖上貶斥之後,就淡出了朝堂,除非聖上宣召,從不主動入宮。

今天自己來這一趟,似乎是入了張大人的甕?否則自己問了半晌,賈赦都不說今天是他們家老太太的壽辰?“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下官還真是不知道,下官只是奉聖上的意思來給恩候傳一句話而已。啊,時間不早了,下官還要去給聖上匯報呢,想來聖上還有其它的意思,你們忙,下官先走一步了。”

許奎一溜煙進了宮,原他只是借口離開榮國府,後來想了一想,還是入了宮,聖上未必不知道今天是賈家老太太的生日,偏他裝作不知道,還在自己去榮國府之前暗示自己只找賈赦傳話即可,——一般傳聖旨,不管是不是口諭,只要是聖上的話,都必須是鄭而重之的,闔家在場不說,地點是十分有講究的,——主人家的正堂,他還是頭一次這麽隨便傳旨的,偏還是聖上的意思。

許奎被聖上免了禮,起來第一句話聖上就問,“賈家今天如何,熱鬧嗎?”

聖上果然知道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只是為何片字不提?可許奎根本不敢去問,上位者的心思那是不用去猜的,吩咐你怎麽做,就怎麽做,該你知道的,不用打聽,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知道了,絕對離死也不遠了。

“下官只在賈赦院子裏轉了轉,並未到榮國府正院,不過下官並沒有聽到鼓樂之聲,另外,下官去的路上連個客人都沒有見到,榮國府大門口也十分的清靜,只見到史侯爺家三位公子在,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是剛來,反而是要離開的樣子。下官給一等將軍宣完了聖上的口諭,二公子史鼐突然出現邀請下官去給老太君賀壽,只是下官惦記著聖上恐怕還有吩咐,急忙趕了回來。”

“這倒是朕的不是了 ,你這就在去一趟,替朕給老太太送點東西,”張家老太爺一大早進宮,唱念做打的表演了一通,最後遞給了他一紙合約,卻是刑家和賈赦獻給他的玻璃坊的股份。

賈赦原配和長子去後就再也沒有進過張家的門,可見張氏和賈瑚的死絕對有些內情,可張家息事寧人不予追究,他也不好越過張家去過問。

再者,上位者最是忌諱武官和文臣抱團,賈赦軍功世家,雖不能領導四王八公卻也是一榮俱榮,在娶了老太師的女兒,得了文人的青眼,這兩人若真的是過的和睦白頭偕老了,呵呵,到時候頭疼的就是他徒鵬了,“朕倒是不知道老師何時原諒了恩候了?”

“說來話長,······”張老太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頭幾天在賈璉身邊發現藥物開始,說起張氏,說到賈瑚,才說起賈赦來:“老夫就那麽一個女兒,生她的時候老夫都四十多歲了,如今只剩下這麽一個血脈,就是看在這棵苗苗份上,也只能原諒他了,”張老爺子哭的老淚縱橫,“早先老夫當然埋怨賈赦沒有保護好女兒和外甥,可卻沒有想到,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邢氏家裏傳下了這個玻璃方子來,老夫替他們做了主,分成了五份,聖上,平郡王,老夫,還有邢家和邢家各一份。”

“朕就算了,為何會給平郡王一份?他小小年紀如何認識的恩候?”

張老太爺不信聖上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是聖上問了,他自然又把事情學了一通,“賈家事事以皇家為先,賈赦混賬玩意一個,根本沒有見聖顏的機會,好不容易見到了平郡王,可不就急巴巴的送了一份上去。”

“要不是老師說,朕居然不知道老四已經在外面置產了,”賈赦和聖上同年同月不同日,還略微長那麽幾天,要不然賈母也不能夠去給聖上做奶娘,可聖上大婚早,太子已經十三歲,眼看也要大婚成親了,平郡王位四也已經十二歲。

皇家無稚兒幼子,平郡王從小生母早逝,被抱給了皇後養,也是被皇後當做太子的左膀右臂培養長大。平郡王小小年紀就會有這麽一個爵位,自然也是皇後和太子使了大力的。

“這個老夫原先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賈赦頑劣,總在琉璃廠溜達閑逛,如何會知道這個,”皇家的事情張老太爺並不想參與,他前幾年錚錚鐵骨了一回,誤傷了自己的女兒,悔之晚矣,“玻璃作坊旁邊的莊子,據說太子殿下賜給了平郡王,要不然賈赦也不會‘偶遇’平郡王”。賈赦動作太快,一聽到平郡王的消息急忙就上門獻禮了,要是多耽誤幾日,太子平郡王這條線,他絕對搭不上,畢竟他這次為了玻璃也算是廢寢忘食了,不回城裏,如何邂逅平郡王?

不過既然敢接人家的好處,就要有承擔它帶來的後果!

“太子?”聖上自然知道張老太爺對太子成見極深的,不是他包庇太子,只是幾年前太子才幾歲,還沒有定型,犯些錯誤也在所難免,何必就上綱上線的揪住不放,何況,太子幾乎是他手把手的教養長大,張老爺子把太子的事情鬧得滿朝皆知,不就是公開打他的臉,說他不會教兒子,或許,就是說他昏庸?

聖上不是不知道張老太爺的心思,這是變著方的給太子上眼藥呢。

可老四如何會有平源坊,還敢輕易的接下玻璃坊的份子,而且至今也沒有給自己提起過?這平源坊是到底是太子的還是老四的?老四又做了什麽事情能夠讓太子平白賜給他一個莊子,而太子又何來的莊子可以信手給人?他手裏到底還有多少產業?

這玻璃坊的份子是在老四手裏還是給了太子?

張老太爺成功的在聖上心底種了一根刺,轉頭又說起了別的,“老夫想著那混賬既然有心思做事情了,不如就給他求個情,求聖上給他個官做做,也好讓他多經經事情。”

“老師是說,這玻璃方子是刑家獻的?”聖上卻顧左右而言她,問起了玻璃方子的來歷,張老太爺只好就刑薇的話跟他聊起了刑家。

☆、說開(糾錯)

聖上又派了許奎給賈母送東西賀壽,張老太爺很快就知道了:“一把拐杖,一柄戒尺,一串佛珠,一套書,一盒珍珠”這是除了大房,賈母和榮國府二房四位主子皆有禮物,且對號入座的,拐杖給史氏,戒尺是賈政的,佛珠就是王氏的了,書和珍珠則是兩個孩子的了。

張老太爺冷笑一聲,聖上自然喜歡看他們文臣和武將鬥個你死我活,他好坐享太平,否則他早就會明公正道的貶斥史氏和賈政,令他們反省和搬離榮禧堂,或者幹脆給榮國府分家,那才是真的救賈家,賈政,讓史氏安心養老活百歲的。

雖說臣子家裏的事情不好幹預,可聖上是誰,那是史氏奶大的,他若插手榮國府內務,即便言官大臣們看不慣,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要當事人不出來喊冤就行。

賈赦不會,賈政不敢,剩下老太太也是指著聖上享福的,賈家宗族只會當做是聖上不見外,是他們天大的福氣,——這才是真的救賈家,即便張家真的要尋賈家報仇,也會留下老太太和賈赦,只找賈政的麻煩。

孫太醫的檢查結果,不相信聖上不知道,既然非要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只希望他不要後悔自己把火燒到他頭上就行。

賈母歡天喜地的接受了聖上的賞賜,請了許奎上座奉茶,又打聽了聖上只是給了這幾樣東西,擺明了沒有賈赦那邊的份,心裏高興無比。

聖上這是給她撐腰來了!

“老太太贖罪,剛才許某走的太匆忙,把聖上的話只聽了一半,——好在還來得及,還請老太太贖罪,在聖上面前多多替許某周旋周旋。”許奎滿頭大汗,一臉慚愧的樣子,一句話就把跑了兩趟榮國府定性為自己的失誤,可這話誰會信,聖上的話除非沒有說,只要他開口,誰又敢只聽一半就跑?可今天確實是來了榮國府兩趟,又不能說聖上是明知故犯,或者是得了提醒才記起賈母的生辰,做臣子的自然有時刻替聖上背黑鍋的準備,所以許奎十分虔誠的對賈母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賈母心裏有數,當然不敢去想是聖上故意所為,更不敢去問為何許奎第一趟來榮國府卻去了賈赦那裏。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或許賈赦真的通過張家告了自己的狀,不過,似乎沒有成功,否則聖上日理萬機知道了她的生日便派人送了禮物過來,這天大的榮幸也只有聖上的親外祖母才享受過的榮光,如今落到自己頭上。

自己奶大的孩子什麽脾性,賈母當然清楚不過了,那最是忌諱人頂撞,跟他對著來的,張家大概仗著有理又有些地位,態度強硬了些,犯了聖上的某些忌諱,於是聖上便想給他們個教訓,又不好十分的責備他們,便擡舉自己這邊,好打張家的臉。

提起來竟是榮光無比的了,賈母心裏高興,在聽得這許奎十分的上道,急忙表態道:“這個自然,許大人那裏像我們這些無所事事的人,忙的事情多了,總是有那麽些個不周全的,這有什麽,沒有耽誤事情就行。”兩人各個心思,卻都心知肚明,哈哈兩聲揭過不提。

賈赦剛才還得意洋洋,現在見賈母當場就把聖上的禮物給分了,卻沒有他們大房任何一個人的份,心裏的氣那是蹭蹭的往上長,邢薇看他在暴走邊緣,急忙在他耳邊說了八個字:“戒尺勸誡,佛珠吃齋,”只是賈政也興奮過度,根本沒有理解聖上的意思罷了。

賈赦聽的明白,瞬間冷靜下來,再看賈政王氏得意洋洋的樣子,也覺好笑,這些人自認為聰明,果然是過了頭。

賈赦越發的看不慣這些人了,這些東西除了是聖上賞的聽著榮光,卻也值不了幾個錢,等他把玻璃坊打理好了,有多少買不回來 ,當然意義自是不能夠比的。

賈赦看這些人得瑟的樣子十分的礙眼,不顧聽到長子報信趕來跟老太太商量的史侯爺在場,當場跟老太太告辭,“老太太贖罪,先前聖上宣旨,讓兒子好好幹,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兒子只好舍小家顧大義了,”前後兩場宣旨,前喜後晦,賈赦那裏還有心思留在這裏,剛好聖上讓他好好幹,他多麽忠君愛國的一個人,自然是要好好聽話的了。

賈母就知道這賈赦會出幺蛾子,她無奈的看了許奎一眼,許奎也只好點頭,聖上確實讓賈赦好好幹,幹什麽,誰知道?再者什麽時候幹不行,非得在自己母親壽辰之日去?可聖上今天對待賈赦和賈母的態度十分的可疑,他才不會無事去參和阻攔,只點頭搖頭證明賈赦說的是事實就行。

賈母眼睜睜的看著賈赦去了,史侯爺並未阻攔大外甥的“無理”行為,他還要尋機會好好問問姐姐賈赦是怎麽一回事,為何處處反常,可姐姐卻並無作為,怎麽會留著賈赦在家裏礙事?

賈赦有聖上的口諭護身,走的瀟灑,刑薇卻沒有這樣的護身符,只好留下伺候賈母,可賈母如今看著大房的人就堵心,一句話就打發了她:“你去幫老大看看,別拉了什麽東西,耽誤了聖上的差事。”賈母才不相信賈赦會給聖上做什麽事情,聖上定是邁不過張家的面子,給他一句話安撫一下而已,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長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邢薇巴不得走人,回到家裏賈赦已經不見了人影,正要卸妝休息,就聽得人說邢家來人了,只得又打起精神來。

“你們怎麽來了,”邢家來人很全,邢德全,魏氏,二妹邢蕓,小弟邢忠都到了。

“今天突然接到賈家的帖子,說是老太太的生辰,這不著忙著買禮物,來的晚了些。”王氏早就算計著給邢家發請帖,卻故意使壞,跟史家不同,她告訴人定要在賈母壽辰之日才送到,即不給邢家和邢薇求救的機會,又讓他們不得不為了禮物傷腦筋,倒是候不管是來的晚了,還是禮物見不得人,都是要落人恥笑的,這還是邢德全和邢忠湊巧在家,要不然還得現派人去書院喊人。

因王氏早早的就安排了下去,因此賈家雖然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邢家到底是在賈母生辰當天才接到的請帖,來吧,把闔家東西賣了買的禮物恐怕賈母也看不上,不來吧,姐姐在賈家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一家人左右為難,最終還是湊了個三千兩的銀封給包了來,這是幾個月來邢家掙的所有銀子了。

邢家這幾個月的生意,實在是不錯,要不然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除去一家老小的吃喝,哥倆的筆墨紙硯等凈落這麽些個銀子。

邢氏接了銀包,掂了掂,笑道:“老太太那裏缺這個,倒是把你們給我帶的點心給老太太送去也比這個強啊!”沒有人會嫌棄銀子,只是自己不討老太太的喜歡,現在就是把個金山堆到老太太面前,也不見得會博得一笑,所以還不如破罐子破摔的自己留在手裏花銷來的爽快。

“這個可以嗎?”邢家鬧心了一上午的問題在邢薇這裏竟然就是個笑話?兄妹幾個瞪大了眼睛,魏氏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太簡薄了些?”

“怎麽會?老太太上了年紀,什麽東西沒有見識過,這些金啊銀啊的在她老人家裏反而是俗物;這些點心在你們眼裏看似不怎麽值錢,可在這京城後院就金貴了,並不是拿不出手的東西,老太太又上了年紀,平時就喜歡這口,如今拿去賀壽,反倒是比那些阿堵物來的跟合人心。”邢薇作為兒媳,跟老太太生活了幾個月,知道老太太的喜好並不稀奇,兄妹幾個聽了邢薇的話,俱都放了心,一幫人跟著邢薇去給賈母磕頭賀壽,一圈子見面禮下來,比送出的點心賺多了。

賈母原本是知道邢家的情況的,並沒有跟邢家人爭長短的意思,跟先前一樣,揮手打發了刑薇招待邢家人。

邢薇剛好也跟刑家人有話說,又領了他們返回大房,安排人去準備飯菜,命紅鑰和喜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