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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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棠笑著解釋道：“知道死者在天臺的一共有三個人。”
“這個我們都知道，章曉燕，倪倩，還有顧銘生嘛，這三個疑犯都知道。”穆依插嘴道。
蘇念棠搖頭：“不，顧銘生不算。”她微挑著眉梢道：“章曉燕估計是在樓上練習的時候，看見韓夢雲上樓的。倪倩是韓夢雲告訴她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韓夢雲自己。”
穆依對於蘇念棠的推斷很是不屑：“切，照你這麽說，難不成還是韓夢雲自己謀殺了自己不成？”
蘇念棠點頭：“沒錯，這個案子的兇手，就是韓夢雲自己。”
所有人：“……”
紀瑯的眸中閃過一絲讚賞，棠棠分析的不錯，他之前也有這樣的想法，也還多虧了ro的答案提醒了自己。
“這怎麽可能。”穆依當即否決：“韓夢雲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念棠站起來走了兩步道：“大家可以先聽聽我的推斷。”蘇念棠悄悄的看了一眼紀瑯，紀瑯笑著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蘇念棠道：“韓夢雲因為調查到自己家破產的事情和顧銘生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她對顧銘生又愛又恨。在她調查顧銘生的同時，她也知道了顧銘生的家世和身體狀況。所以她就有了一個想法，威脅顧銘生和自己在一起。
在周五的那天，韓夢雲找到了顧銘生，就開始威脅他，用顧銘生的病情。結果顧銘生根本不受威脅，還揚言要韓夢雲從自己身邊徹底消失。回到家後的韓夢雲越想越害怕，想著是因為她自己得罪了顧銘生，才導致了家裏破產的。再加上她父母的消極情緒也在影響著韓夢雲，韓夢雲就想到了自殺。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顧銘生做出來的，都是因為顧銘生，她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她想到了要陷害顧銘生，讓顧銘生成為殺害自己的兇手。於是她又打電話威脅顧銘生，這一次顧銘生果然被威脅到了。
她約顧銘生去學校的天臺，自己卻在六樓的教室窗子口看，親眼看見顧銘生進了教學樓之後，她背過身子從樓上跳下去，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對。”穆依提出反對：“按照你的說法，韓夢雲在前一天就找過顧銘生了，但是她的威脅並不管用。那麽打電話給顧銘生再次威脅，又怎麽會有用？”
蘇念棠抿唇：“因為這個威脅和前一天的不一樣。”
“不一樣？那麽顧銘生還有什麽可以讓人威脅的？”
“因為……”蘇念棠頓了頓：“韓夢雲威脅顧銘生，如果他不來天臺，那麽就會將顧銘生喜歡我的事情爆料給民生周刊，讓整個北城都知道，我在勾引學生，讓我身敗名裂。”
穆依：“……”
“可是死者腳上的灰塵和手中的紐扣又是怎麽一回事？”黎輝連忙轉移了話題詢問。
“死者腳上的灰塵是因為，她要陷害顧銘生必要的。因為她想要大家以為她是從天臺被人推下去的，所以她要先將自己的鞋子放到天臺去，然後光著腳走到六樓，這也是她忽略掉的地方。手中的紐扣應該是周五和顧銘生相遇到，兩人在爭執中，她從顧銘生身上扯下來的。”
“分析的好有道理哦，而且好像也很合理呢，只是證據呢，沒有證據我們總不能將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上報上去吧。”薛岳頗為擔心。
蘇念棠摸摸下巴：“證據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學校六樓的灰塵是不是和死者的腳上的差不多。既然死者在六樓跳樓的，那麽在六樓就一定有她來過的痕跡。”蘇念棠說完，看向紀瑯。
紀瑯點頭：“棠棠的想法很好，查案就要這樣大膽會想象才行。趙澤，你去一趟鑒證科，讓他們去學校六樓看看。”
趙澤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他轉身出門。
一直沈默的穆依突然道：“我還有一個地方不了解，倪倩為什麽要撒謊？”
“倪倩之所以會說謊，怕我們懷疑她是兇手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去教學樓各個教室偷盜的。”蘇念棠解釋道。
“偷盜？”
蘇念棠點頭：“是的，你們還記得吧，在我們詢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教學樓的時候，她的神情和動作，她微微垂下視線，不讓我們去看，她也看不到我們，這是典型的尷尬和羞愧的表情。她去教學樓為什麽會有羞愧的表情呢？說明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同學的事情。”蘇念棠看向紀瑯：“紀瑯哥你還記不記得，高源說的話？”
紀瑯皺眉仔細想了想道：“高源那麽貴重的攝像機放在教室裏兩天，卻沒有被偷走。當時他很慶幸的和我們說，對面的樓上好像經常丟東西。”
蘇念棠點頭：“對，就是這個，我想倪倩就是趁著周末教學樓沒人，進去偷盜的。”
“哇塞，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哎，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呢。”薛岳驚呼，帶頭鼓掌：“不愧是學心理學的，竟然看著倪倩的表情，就可以推斷出她在做什麽。”
蘇念棠正色道：“不是心理學，通過一個人表情，猜出那個人在想什麽，這叫讀心*。”
“讀心*？”薛岳好奇：“那你來讀讀我的，你猜我現在想什麽。”
紀瑯一巴掌拍到薛岳的腦袋上：“你當棠棠真的是神仙啊，還猜你在想什麽，還不去幹活。”
薛岳揉揉腦袋：“我不就是在好奇嘛，看看棠棠的讀心*準不準。”
紀瑯一頓：“你剛剛叫棠棠什麽？”誰允許這個臭小子叫棠棠棠棠的？
“棠棠呀。”薛岳壞笑道：“頭，你不是也這樣叫的，不叫棠棠叫什麽呢？蘇蘇，棠棠，念念？”
蘇念棠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薛岳還真是搞笑：“叫什麽隨便，你們高興就好。”
“哎……頭，棠棠都不介意我叫什麽，你幹嘛這麽在意，難道就是一個名字，你都這麽在意，還要吃醋？”薛岳骨碌轉著眼睛，有些得意的看著紀瑯。
紀瑯：“呵呵……”
蘇念棠也微微抿唇，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不是麽？“其實這個不叫讀心*，這叫微表情學，是犯罪心理學延伸出來的，通過一個人的表情動作，來推斷那個人心中隱藏最深，卻又最真實的想法。”
後來經過警方的調查取證，死者腳上的灰塵和六樓某間教室的灰塵一模一樣，並且還在這間教室中提取到了很多關於韓夢雲的指紋，這一樁跳樓案，也算是告破了。大家提議要慶祝，紀瑯想找念棠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這裏了。
“棠棠什麽時候走的？”紀瑯皺眉問黎輝。
“哦，她說要去看看顧銘生，因為這次案件，顧銘生好像住院了。”黎輝回道：“剛剛她見你在忙，就沒有去打擾你，和我說了一聲。”
紀瑯皺眉，心裏有些不順暢：“你知道顧銘生在哪個醫院嗎？”
黎輝見紀瑯這個表情，很像戲謔他幾句，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市立醫院呀……”
紀瑯點頭：“今天的慶祝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好好的慶祝，好吃好玩，明天來找我報銷就好了。”
“頭，你去哪？”黎輝明知故問。
紀瑯甩他一個後腦勺。
紀瑯覺得，他也應該去看看顧銘生了。顧銘生因為棠棠，才會出現在學校天臺，也被當成了嫌疑犯，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顧銘生喜歡棠棠，這個結論是整個y大公認的嗎？紀瑯皺眉，棠棠比顧銘生還要大兩歲，要說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
到底是哪裏不妥呢？紀瑯撓心撓肺的想，也想不出來。他們應該是很般配的，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很相配的。
那麽，他為什麽會這麽不情願呢？十分不想看見棠棠和顧銘生在一起。開車去市立醫院的路上，紀瑯也沒有想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在將車子停好下車的時候，他很快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就是顧銘生有心臟病，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掌握不了，怎麽去給棠棠未來？
既然母親將棠棠托付給自己照顧，那他一定要保證棠棠幸福的。
市立醫院很大，要找到顧銘生的病房還真有點困難。在上樓的時候，紀瑯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
“紀偵探，好巧。”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個眼鏡，顯得很斯文的範偉向紀瑯打招呼。
紀瑯也很意外，隨即想到範偉就是在市立醫院工作的。“範醫生，好巧啊。”
兩人打了招呼後，範偉問道：“紀偵探家裏有人生病了嗎？”
“哦，我一個朋友住院了，我想來看看他，卻不記得他在哪個病房了。”紀瑯解釋道。
範偉道：“是哪個科室的？”
“心臟科。”
“心臟科我就幫不了你了，不過你可以去前臺問問，只要在本院的，都會有登基的。”
“問過了，不過前臺不肯說。”紀瑯嘆息，估計是因為顧銘生身份特殊的原因罷。
“我幫你去問問。”範偉道：“就當是感謝之前，紀偵探幫我找到了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好，那謝謝範醫生了。”
有了範偉的幫忙，紀瑯很快就搞到了顧銘生住的病房，範偉說有事情，就先走了。紀瑯按著地址找到病房，剛剛要推門進去，卻聽見裏面傳來顧銘生的一聲低吼：
“蘇念棠，我真是日了狗了，才會喜歡你。”
☆、30
“蘇念棠，我真是日了狗了，才會喜歡你。”
站在門外的紀瑯聽見這句話，心也狠狠的漏了一拍，顧銘生竟然在向棠棠表白？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他竟然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棠棠會怎麽回答。
“蘇念棠，老子對你這麽好，你就給一句話，答不答應吧。”
紀瑯看不見裏面人的動作，可是聽見這聲音，他的心就跟著癢癢的，真想將門推開看看究竟。
“顧銘生，你……”棠棠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遲疑和不確定。
“如果你拒絕我，你就別說了。我知道你喜歡你那個什麽青梅竹馬，可是他又不喜歡你。你又何必這麽固執，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顧銘生低沈著聲音道：“蘇念棠，你何必去等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
紀瑯楞住了，棠棠喜歡自己？他聽著顧銘生的話，回想起平時棠棠的言行，他微微握拳。自己怎麽可以這麽遲鈍，竟然都沒發現棠棠的心思。他的心有一點激動，也有一點忐忑，因為此時在告白的不是他，而是顧銘生啊。
“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莫待無花空折枝。這緣分啊，就是這麽的奇妙。”高源的話莫名其妙的在腦海中響起。莫待無花空折枝，紀瑯有些慌亂的在門外走了兩步，棠棠會不會答應這個臭小子呢？萬一棠棠答應了怎麽辦？
“顧銘生，你說的有道理……”蘇念棠淡淡的聲音響起：“我……”
“什麽狗屁道理！”紀瑯猛地推開門，帶著微微的怒氣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棠棠坐在病床邊，手上還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蘋果。顧銘生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蘇念棠。
“紀瑯哥，你怎麽來了？”蘇念棠有些驚訝的站起來，看著門口的紀瑯。
紀瑯黑著臉走過去，將念棠手中的蘋果以及水果刀取出來放在顧銘生的手裏：“有手有腳的，自己不會削皮嗎？”
蘇念棠來不及阻止，東西已經被紀瑯給拿走了：“紀……”
紀瑯瞪著她：“你給我閉嘴，來看過他，確認他沒事就行了，非親非故的，還留下來照顧他是怎麽回事？”
“可是，你們不是要去慶祝呀，我又不是事務所的人，也不好過去。”蘇念棠眨著眸子看著紀瑯道：“過來看看顧銘生也是好的。”
“什麽叫你不是？”紀瑯的心突然一疼，棠棠回國這麽久了，在自己身邊也這麽久了，卻依舊沒有安全感。“你是，你一直是。”
“嗤……”顧銘生嗤笑一聲：“紀大偵探，這裏是我的病房，你這樣闖進來，打斷我的告白，你不會不好意思嗎？”
紀瑯冷哼，暗道：就是要打斷你。
“你的病房，那我就不久待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我就帶棠棠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至於你的告白，還是憋在心裏好了。因為……你沒有機會了。”紀瑯說著，拉著蘇念棠就出了門。
“顧銘生，你好好休息呀……”蘇念棠回頭叮囑。
顧銘生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蘇念棠跟著紀瑯離開的背影，臉色有些發白，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重重的倒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聞著有些刺鼻的藥水味出神。
蘇念棠，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如果這樣，這個男人還不覺醒，不好好珍惜你的話，我就會拼盡全力將你追到手。即使我還不能許給你一個真正的未來，但是我會很努力。希望……你不要給我追你的機會。
紀瑯沈著臉拉著蘇念棠一路走回自己的車裏，蘇念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紀瑯：“紀瑯哥，你在生氣嗎？”
紀瑯不說話，轉過身來看著蘇念棠，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眸光瀲灩，就像是一汪清泉，眸中的晶瑩像帶著隱隱的光亮，一直照射到紀瑯的心裏。他的心緩緩一動，鬼使神差般的伸手，覆上了她的眸子。
“你看錯了，我沒有在生氣。”紀瑯回道，他有點生氣，在生自己的氣，生完氣後，卻又是一陣後怕，莫名其妙的感覺。
眼前一片漆黑，蘇念棠什麽都看不見了，她疑惑：“紀瑯哥，你捂著我的眼睛幹什麽？”
蘇念棠的眼睛在紀朗的手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手心，癢癢的，就像掃在了紀朗的心上一般。
紀瑯輕咳，卻還是沒有松開手，他可沒有忘記棠棠是一個會讀人心人，所以不能讓她看見他此時的表情。“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紀瑯嚴肅的說道：“你要很認真的回答。”
此時的車廂內，氣氛一片凝重，彼此的呼吸聲都很清晰。
“好，你問吧。”
“剛剛……顧銘生是不是在向你表白？”
“應該是吧。”
“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答應他了？”這才是紀瑯最想知道的。
“……沒有。”蘇念棠輕輕搖頭：“我沒有要答應他。”
聽到這話，紀瑯頓時輕松了許多，想著顧銘生的話，看著她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被自己捂著眼睛，他又轉換了另外一種很覆雜的感情。“棠棠……”他低聲道。
“嗯？”
“你……”車廂內的氣氛好像又變了，帶著一種暧昧的沈悶，紀瑯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想要脫口而出的問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麽去說。他在怕什麽，怕自己會錯了意思自作多情嗎？
“怎麽了紀瑯哥，你喘不過氣？”眼睛看不見的蘇念棠耳朵卻異常的靈敏，耳邊全是紀瑯的喘息聲。
“棠棠，你是不是喜歡我？”紀瑯脫口而出，問道：“我剛剛都聽見了，顧銘生說，你喜歡我，是不是？”
一陣沈寂，蘇念棠沒有回答，紀瑯也看不清蘇念棠的表情，他拿開手，雙手扶著她的肩，又一次問道：“棠棠，你喜歡我，對不對？”
蘇念棠看著紀瑯，微微的咬唇，然後點頭：“對。”
紀瑯手下一緊，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歡暢感，就好像小孩子找到了自己一起期待已久的玩具一般。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沈著臉看著蘇念棠。
見紀瑯沒有說話，蘇念棠頓了頓：“紀瑯哥，其實我很想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知道的。現在你知道了，如果你覺得我給你造成了困擾，那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知道，也會從你家搬走，不給你造成一點不是適應的。”以退為進，蘇念棠微微一笑，看上去卻像是一抹苦笑。
紀瑯一頓，一把將蘇念棠摟在懷裏，緊緊的。“傻丫頭，你不是會讀心的嗎，為什麽不知道讀一讀我呢？”他以前就在想過，如果以後有一天，棠棠要嫁人了，從自己的公寓搬走了，他會不會覺得很寂寞？再也沒有人會特地做一桌子的菜，等自己下班回家了吧。
他還會擔心著，棠棠嫁人後，萬一被丈夫欺負了怎麽辦？現在的壞人那麽多，棠棠在國內又沒有親人，被欺負了都沒地方哭訴的。
棠棠嫁人，這個四個字，單單是想想，他就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心酸。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棠棠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所以這樣的心酸也是哥哥對妹妹的。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的。
哪個哥哥會想著要妹妹一輩子都不嫁人的？
他只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心動了。與其擔心棠棠嫁給別人被欺負了去，不如就嫁給自己好了，他的媽媽不是也很喜歡棠棠嗎？
“因為我讀不出來紀瑯哥的心啊。”蘇念棠靠在紀瑯的懷裏，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唇角是怎麽也掩飾不了的笑容。她道：“老師曾經說過，千萬不能對被研究的對象動情，不然就會讀不準的。”這裏的情字包括很多種，在犯罪心理學上稱之為惻隱之情。
紀瑯低笑：“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
“對啊，因為一但動了情，就會在各方面的有著自己的主觀判斷，從而使得看出的結果失去了客觀的可能性。”蘇念棠輕輕的環住紀瑯的腰：“我不敢去判斷紀瑯哥的心，如果判斷錯了怎麽辦？”
紀瑯頓了頓，問道：“那麽現在，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好。”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
久久不見蘇念棠回答，紀瑯就感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的心一頓，雖然知道棠棠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她現在不回答是怎麽回事？難道她反悔了？紀瑯放開蘇念棠，看著她閃著眸子，眸中的光亮，就像是璀璨的繁星一般，一閃一閃的帶著一種壞壞的感覺。
“你……”紀瑯剛要問話，蘇念棠點頭：“好呀，我答應你。”
紀瑯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今天有點刺激，心臟有些受不了，一直在不停的緊張放松。
“我等了紀朗哥這麽多年，紀瑯哥才等剛剛那一會”蘇念棠揚唇：“有點不公平。”
原來她剛剛是故意在沈默的，就是想要自己也嘗試一下提心吊膽的感受嗎？紀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蘇念棠：“臭丫頭，哪來的那麽多年？”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從我出國那年開始啊……”蘇念棠看著紀瑯：“紀瑯哥，你果然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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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都知道，章曉燕，倪倩，還有顧銘生嘛，這三個疑犯都知道。”穆依插嘴道。
蘇念棠搖頭：“不，顧銘生不算。”她微挑著眉梢道：“章曉燕估計是在樓上練習的時候，看見韓夢雲上樓的。倪倩是韓夢雲告訴她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韓夢雲自己。”
穆依對於蘇念棠的推斷很是不屑：“切，照你這麽說，難不成還是韓夢雲自己謀殺了自己不成？”
蘇念棠點頭：“沒錯，這個案子的兇手，就是韓夢雲自己。”
所有人：“……”
紀瑯的眸中閃過一絲讚賞，棠棠分析的不錯，他之前也有這樣的想法，也還多虧了ro的答案提醒了自己。
“這怎麽可能。”穆依當即否決：“韓夢雲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念棠站起來走了兩步道：“大家可以先聽聽我的推斷。”蘇念棠悄悄的看了一眼紀瑯，紀瑯笑著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蘇念棠道：“韓夢雲因為調查到自己家破產的事情和顧銘生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她對顧銘生又愛又恨。在她調查顧銘生的同時，她也知道了顧銘生的家世和身體狀況。所以她就有了一個想法，威脅顧銘生和自己在一起。
在周五的那天，韓夢雲找到了顧銘生，就開始威脅他，用顧銘生的病情。結果顧銘生根本不受威脅，還揚言要韓夢雲從自己身邊徹底消失。回到家後的韓夢雲越想越害怕，想著是因為她自己得罪了顧銘生，才導致了家裏破產的。再加上她父母的消極情緒也在影響著韓夢雲，韓夢雲就想到了自殺。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顧銘生做出來的，都是因為顧銘生，她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她想到了要陷害顧銘生，讓顧銘生成為殺害自己的兇手。於是她又打電話威脅顧銘生，這一次顧銘生果然被威脅到了。
她約顧銘生去學校的天臺，自己卻在六樓的教室窗子口看，親眼看見顧銘生進了教學樓之後，她背過身子從樓上跳下去，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對。”穆依提出反對：“按照你的說法，韓夢雲在前一天就找過顧銘生了，但是她的威脅並不管用。那麽打電話給顧銘生再次威脅，又怎麽會有用？”
蘇念棠抿唇：“因為這個威脅和前一天的不一樣。”
“不一樣？那麽顧銘生還有什麽可以讓人威脅的？”
“因為……”蘇念棠頓了頓：“韓夢雲威脅顧銘生，如果他不來天臺，那麽就會將顧銘生喜歡我的事情爆料給民生周刊，讓整個北城都知道，我在勾引學生，讓我身敗名裂。”
穆依：“……”
“可是死者腳上的灰塵和手中的紐扣又是怎麽一回事？”黎輝連忙轉移了話題詢問。
“死者腳上的灰塵是因為，她要陷害顧銘生必要的。因為她想要大家以為她是從天臺被人推下去的，所以她要先將自己的鞋子放到天臺去，然後光著腳走到六樓，這也是她忽略掉的地方。手中的紐扣應該是周五和顧銘生相遇到，兩人在爭執中，她從顧銘生身上扯下來的。”
“分析的好有道理哦，而且好像也很合理呢，只是證據呢，沒有證據我們總不能將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上報上去吧。”薛岳頗為擔心。
蘇念棠摸摸下巴：“證據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學校六樓的灰塵是不是和死者的腳上的差不多。既然死者在六樓跳樓的，那麽在六樓就一定有她來過的痕跡。”蘇念棠說完，看向紀瑯。
紀瑯點頭：“棠棠的想法很好，查案就要這樣大膽會想象才行。趙澤，你去一趟鑒證科，讓他們去學校六樓看看。”
趙澤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他轉身出門。
一直沈默的穆依突然道：“我還有一個地方不了解，倪倩為什麽要撒謊？”
“倪倩之所以會說謊，怕我們懷疑她是兇手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去教學樓各個教室偷盜的。”蘇念棠解釋道。
“偷盜？”
蘇念棠點頭：“是的，你們還記得吧，在我們詢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教學樓的時候，她的神情和動作，她微微垂下視線，不讓我們去看，她也看不到我們，這是典型的尷尬和羞愧的表情。她去教學樓為什麽會有羞愧的表情呢？說明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同學的事情。”蘇念棠看向紀瑯：“紀瑯哥你還記不記得，高源說的話？”
紀瑯皺眉仔細想了想道：“高源那麽貴重的攝像機放在教室裏兩天，卻沒有被偷走。當時他很慶幸的和我們說，對面的樓上好像經常丟東西。”
蘇念棠點頭：“對，就是這個，我想倪倩就是趁著周末教學樓沒人，進去偷盜的。”
“哇塞，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哎，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呢。”薛岳驚呼，帶頭鼓掌：“不愧是學心理學的，竟然看著倪倩的表情，就可以推斷出她在做什麽。”
蘇念棠正色道：“不是心理學，通過一個人表情，猜出那個人在想什麽，這叫讀心*。”
“讀心*？”薛岳好奇：“那你來讀讀我的，你猜我現在想什麽。”
紀瑯一巴掌拍到薛岳的腦袋上：“你當棠棠真的是神仙啊，還猜你在想什麽，還不去幹活。”
薛岳揉揉腦袋：“我不就是在好奇嘛，看看棠棠的讀心*準不準。”
紀瑯一頓：“你剛剛叫棠棠什麽？”誰允許這個臭小子叫棠棠棠棠的？
“棠棠呀。”薛岳壞笑道：“頭，你不是也這樣叫的，不叫棠棠叫什麽呢？蘇蘇，棠棠，念念？”
蘇念棠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薛岳還真是搞笑：“叫什麽隨便，你們高興就好。”
“哎……頭，棠棠都不介意我叫什麽，你幹嘛這麽在意，難道就是一個名字，你都這麽在意，還要吃醋？”薛岳骨碌轉著眼睛，有些得意的看著紀瑯。
紀瑯：“呵呵……”
蘇念棠也微微抿唇，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不是麽？“其實這個不叫讀心*，這叫微表情學，是犯罪心理學延伸出來的，通過一個人的表情動作，來推斷那個人心中隱藏最深，卻又最真實的想法。”
後來經過警方的調查取證，死者腳上的灰塵和六樓某間教室的灰塵一模一樣，並且還在這間教室中提取到了很多關於韓夢雲的指紋，這一樁跳樓案，也算是告破了。大家提議要慶祝，紀瑯想找念棠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這裏了。
“棠棠什麽時候走的？”紀瑯皺眉問黎輝。
“哦，她說要去看看顧銘生，因為這次案件，顧銘生好像住院了。”黎輝回道：“剛剛她見你在忙，就沒有去打擾你，和我說了一聲。”
紀瑯皺眉，心裏有些不順暢：“你知道顧銘生在哪個醫院嗎？”
黎輝見紀瑯這個表情，很像戲謔他幾句，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市立醫院呀……”
紀瑯點頭：“今天的慶祝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好好的慶祝，好吃好玩，明天來找我報銷就好了。”
“頭，你去哪？”黎輝明知故問。
紀瑯甩他一個後腦勺。
紀瑯覺得，他也應該去看看顧銘生了。顧銘生因為棠棠，才會出現在學校天臺，也被當成了嫌疑犯，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顧銘生喜歡棠棠，這個結論是整個y大公認的嗎？紀瑯皺眉，棠棠比顧銘生還要大兩歲，要說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
到底是哪裏不妥呢？紀瑯撓心撓肺的想，也想不出來。他們應該是很般配的，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很相配的。
那麽，他為什麽會這麽不情願呢？十分不想看見棠棠和顧銘生在一起。開車去市立醫院的路上，紀瑯也沒有想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在將車子停好下車的時候，他很快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就是顧銘生有心臟病，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掌握不了，怎麽去給棠棠未來？
既然母親將棠棠托付給自己照顧，那他一定要保證棠棠幸福的。
市立醫院很大，要找到顧銘生的病房還真有點困難。在上樓的時候，紀瑯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
“紀偵探，好巧。”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個眼鏡，顯得很斯文的範偉向紀瑯打招呼。
紀瑯也很意外，隨即想到範偉就是在市立醫院工作的。“範醫生，好巧啊。”
兩人打了招呼後，範偉問道：“紀偵探家裏有人生病了嗎？”
“哦，我一個朋友住院了，我想來看看他，卻不記得他在哪個病房了。”紀瑯解釋道。
範偉道：“是哪個科室的？”
“心臟科。”
“心臟科我就幫不了你了，不過你可以去前臺問問，只要在本院的，都會有登基的。”
“問過了，不過前臺不肯說。”紀瑯嘆息，估計是因為顧銘生身份特殊的原因罷。
“我幫你去問問。”範偉道：“就當是感謝之前，紀偵探幫我找到了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好，那謝謝範醫生了。”
有了範偉的幫忙，紀瑯很快就搞到了顧銘生住的病房，範偉說有事情，就先走了。紀瑯按著地址找到病房，剛剛要推門進去，卻聽見裏面傳來顧銘生的一聲低吼：
“蘇念棠，我真是日了狗了，才會喜歡你。”
☆、30
“蘇念棠，我真是日了狗了，才會喜歡你。”
站在門外的紀瑯聽見這句話，心也狠狠的漏了一拍，顧銘生竟然在向棠棠表白？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他竟然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棠棠會怎麽回答。
“蘇念棠，老子對你這麽好，你就給一句話，答不答應吧。”
紀瑯看不見裏面人的動作，可是聽見這聲音，他的心就跟著癢癢的，真想將門推開看看究竟。
“顧銘生，你……”棠棠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遲疑和不確定。
“如果你拒絕我，你就別說了。我知道你喜歡你那個什麽青梅竹馬，可是他又不喜歡你。你又何必這麽固執，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顧銘生低沈著聲音道：“蘇念棠，你何必去等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
紀瑯楞住了，棠棠喜歡自己？他聽著顧銘生的話，回想起平時棠棠的言行，他微微握拳。自己怎麽可以這麽遲鈍，竟然都沒發現棠棠的心思。他的心有一點激動，也有一點忐忑，因為此時在告白的不是他，而是顧銘生啊。
“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莫待無花空折枝。這緣分啊，就是這麽的奇妙。”高源的話莫名其妙的在腦海中響起。莫待無花空折枝，紀瑯有些慌亂的在門外走了兩步，棠棠會不會答應這個臭小子呢？萬一棠棠答應了怎麽辦？
“顧銘生，你說的有道理……”蘇念棠淡淡的聲音響起：“我……”
“什麽狗屁道理！”紀瑯猛地推開門，帶著微微的怒氣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棠棠坐在病床邊，手上還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蘋果。顧銘生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蘇念棠。
“紀瑯哥，你怎麽來了？”蘇念棠有些驚訝的站起來，看著門口的紀瑯。
紀瑯黑著臉走過去，將念棠手中的蘋果以及水果刀取出來放在顧銘生的手裏：“有手有腳的，自己不會削皮嗎？”
蘇念棠來不及阻止，東西已經被紀瑯給拿走了：“紀……”
紀瑯瞪著她：“你給我閉嘴，來看過他，確認他沒事就行了，非親非故的，還留下來照顧他是怎麽回事？”
“可是，你們不是要去慶祝呀，我又不是事務所的人，也不好過去。”蘇念棠眨著眸子看著紀瑯道：“過來看看顧銘生也是好的。”
“什麽叫你不是？”紀瑯的心突然一疼，棠棠回國這麽久了，在自己身邊也這麽久了，卻依舊沒有安全感。“你是，你一直是。”
“嗤……”顧銘生嗤笑一聲：“紀大偵探，這裏是我的病房，你這樣闖進來，打斷我的告白，你不會不好意思嗎？”
紀瑯冷哼，暗道：就是要打斷你。
“你的病房，那我就不久待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我就帶棠棠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至於你的告白，還是憋在心裏好了。因為……你沒有機會了。”紀瑯說著，拉著蘇念棠就出了門。
“顧銘生，你好好休息呀……”蘇念棠回頭叮囑。
顧銘生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蘇念棠跟著紀瑯離開的背影，臉色有些發白，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重重的倒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聞著有些刺鼻的藥水味出神。
蘇念棠，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如果這樣，這個男人還不覺醒，不好好珍惜你的話，我就會拼盡全力將你追到手。即使我還不能許給你一個真正的未來，但是我會很努力。希望……你不要給我追你的機會。
紀瑯沈著臉拉著蘇念棠一路走回自己的車裏，蘇念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紀瑯：“紀瑯哥，你在生氣嗎？”
紀瑯不說話，轉過身來看著蘇念棠，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眸光瀲灩，就像是一汪清泉，眸中的晶瑩像帶著隱隱的光亮，一直照射到紀瑯的心裏。他的心緩緩一動，鬼使神差般的伸手，覆上了她的眸子。
“你看錯了，我沒有在生氣。”紀瑯回道，他有點生氣，在生自己的氣，生完氣後，卻又是一陣後怕，莫名其妙的感覺。
眼前一片漆黑，蘇念棠什麽都看不見了，她疑惑：“紀瑯哥，你捂著我的眼睛幹什麽？”
蘇念棠的眼睛在紀朗的手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手心，癢癢的，就像掃在了紀朗的心上一般。
紀瑯輕咳，卻還是沒有松開手，他可沒有忘記棠棠是一個會讀人心人，所以不能讓她看見他此時的表情。“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紀瑯嚴肅的說道：“你要很認真的回答。”
此時的車廂內，氣氛一片凝重，彼此的呼吸聲都很清晰。
“好，你問吧。”
“剛剛……顧銘生是不是在向你表白？”
“應該是吧。”
“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答應他了？”這才是紀瑯最想知道的。
“……沒有。”蘇念棠輕輕搖頭：“我沒有要答應他。”
聽到這話，紀瑯頓時輕松了許多，想著顧銘生的話，看著她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被自己捂著眼睛，他又轉換了另外一種很覆雜的感情。“棠棠……”他低聲道。
“嗯？”
“你……”車廂內的氣氛好像又變了，帶著一種暧昧的沈悶，紀瑯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想要脫口而出的問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麽去說。他在怕什麽，怕自己會錯了意思自作多情嗎？
“怎麽了紀瑯哥，你喘不過氣？”眼睛看不見的蘇念棠耳朵卻異常的靈敏，耳邊全是紀瑯的喘息聲。
“棠棠，你是不是喜歡我？”紀瑯脫口而出，問道：“我剛剛都聽見了，顧銘生說，你喜歡我，是不是？”
一陣沈寂，蘇念棠沒有回答，紀瑯也看不清蘇念棠的表情，他拿開手，雙手扶著她的肩，又一次問道：“棠棠，你喜歡我，對不對？”
蘇念棠看著紀瑯，微微的咬唇，然後點頭：“對。”
紀瑯手下一緊，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歡暢感，就好像小孩子找到了自己一起期待已久的玩具一般。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沈著臉看著蘇念棠。
見紀瑯沒有說話，蘇念棠頓了頓：“紀瑯哥，其實我很想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知道的。現在你知道了，如果你覺得我給你造成了困擾，那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知道，也會從你家搬走，不給你造成一點不是適應的。”以退為進，蘇念棠微微一笑，看上去卻像是一抹苦笑。
紀瑯一頓，一把將蘇念棠摟在懷裏，緊緊的。“傻丫頭，你不是會讀心的嗎，為什麽不知道讀一讀我呢？”他以前就在想過，如果以後有一天，棠棠要嫁人了，從自己的公寓搬走了，他會不會覺得很寂寞？再也沒有人會特地做一桌子的菜，等自己下班回家了吧。
他還會擔心著，棠棠嫁人後，萬一被丈夫欺負了怎麽辦？現在的壞人那麽多，棠棠在國內又沒有親人，被欺負了都沒地方哭訴的。
棠棠嫁人，這個四個字，單單是想想，他就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心酸。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棠棠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所以這樣的心酸也是哥哥對妹妹的。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的。
哪個哥哥會想著要妹妹一輩子都不嫁人的？
他只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心動了。與其擔心棠棠嫁給別人被欺負了去，不如就嫁給自己好了，他的媽媽不是也很喜歡棠棠嗎？
“因為我讀不出來紀瑯哥的心啊。”蘇念棠靠在紀瑯的懷裏，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唇角是怎麽也掩飾不了的笑容。她道：“老師曾經說過，千萬不能對被研究的對象動情，不然就會讀不準的。”這裏的情字包括很多種，在犯罪心理學上稱之為惻隱之情。
紀瑯低笑：“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
“對啊，因為一但動了情，就會在各方面的有著自己的主觀判斷，從而使得看出的結果失去了客觀的可能性。”蘇念棠輕輕的環住紀瑯的腰：“我不敢去判斷紀瑯哥的心，如果判斷錯了怎麽辦？”
紀瑯頓了頓，問道：“那麽現在，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好。”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
久久不見蘇念棠回答，紀瑯就感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的心一頓，雖然知道棠棠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她現在不回答是怎麽回事？難道她反悔了？紀瑯放開蘇念棠，看著她閃著眸子，眸中的光亮，就像是璀璨的繁星一般，一閃一閃的帶著一種壞壞的感覺。
“你……”紀瑯剛要問話，蘇念棠點頭：“好呀，我答應你。”
紀瑯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今天有點刺激，心臟有些受不了，一直在不停的緊張放松。
“我等了紀朗哥這麽多年，紀瑯哥才等剛剛那一會”蘇念棠揚唇：“有點不公平。”
原來她剛剛是故意在沈默的，就是想要自己也嘗試一下提心吊膽的感受嗎？紀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蘇念棠：“臭丫頭，哪來的那麽多年？”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從我出國那年開始啊……”蘇念棠看著紀瑯：“紀瑯哥，你果然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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