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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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我吃飯?”周奕霏微微挑眉:“為什麽我覺得你是在給我安排鴻門宴呢?不過,無所謂,我照單全收。”周奕霏親熱的挽著布國棟的胳膊:“可是這頓飯呢,還是得我請。這幾天你也被周默知折騰得夠嗆,我得好好的慰勞慰勞你。”
布國棟一臉溫柔的樣子:“周默知的事又怪不到你的身上。他到底是你的長輩,你也是沒有辦法嘛!”布國棟自然知道周奕霏的難處:不論周默知作成什麽樣,周奕霏都不能真的對他做什麽。
其實,布國棟知道:周默知那個人雖然神經兮兮的,可是人卻沒有任何的壞心眼。而且,他對周奕霏是真好,好得令所有人都會受不了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周奕霏跟周默知從小就混在一起。本來周默知是盼著周奕霏能跟他一起去美國留學的,可是周奕霏的媽媽卻舍不得女兒那麽小的年紀就出去。最後周默知終於磨得自己的堂嫂同意,等到周奕霏二十歲的時候,就讓周奕霏去留學。周默知一直掰著手指等著算著周奕霏滿二十歲的那一天。可是誰想到,周奕霏卻在十八歲的時候通過一堂講座愛上了布國棟,她去美國留學的計劃也就泡了湯。這樣一來,周默知對布國棟能有好臉色才怪呢?
當然,布國棟很清楚,周默知常掛在嘴上的那句“我給你發幾個男人吧”,也就是說說而已——他才舍不得把周奕霏給任何男人呢!
布國棟的理解令周奕霏非常的感動:“我知道這幾天你和爸、雯雯、Georeg都受委屈了。走,中午我先請你吃好吃的。晚上我們帶著爸、雯雯、Georeg一起再去吃一頓。”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離開了機場,一起吃了午餐。
“說說吧,”周奕霏看著布國棟,眨了眨眼睛:“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心事重重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周奕霏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布國棟有心事,而且布國棟的心事完全與周默知無關。當然,周奕霏也是好不容易才忍到了這個時候才問的:她就怕布國棟跟她說,鐘學心又出妖娥子了。
布國棟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周奕霏的手上,輕聲的說道:“是關於童瑤瑤的事。”想到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布國棟的聲音裏充滿了同情。
“對啊!”周奕霏的心裏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她怎麽樣了?這幾天事情本來就多,再讓周默知給我攪和了一下,我都把她的事給忘了。童瑤瑤說是怎麽回事了嗎?”
布國棟嘆了口氣:“童瑤瑤現在還不肯說是怎麽一回事。小女孩嘴嚴得很。”對於童瑤瑤的倔強,布國棟也很無奈。無論是虐兒組的成員,還是警方的心理醫生,亦或者是其他她熟悉的人,用了很多的方法,可是她就是一言不發。
做了多年的律師,周奕霏自然知道,如果童瑤瑤什麽都不肯說的話,案子的結果可就不好說了——即使警方知道行兇者是什麽人。因此,周奕霏試探著問道:“她家裏的情況了解了嗎?既然她父親可能不值得信任,那麽別的人呢?有沒有讓她信任或者依賴的人去試試?”
“她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手:“父親也再婚了……”看看附近沒人,布國棟才輕聲向周奕霏說了童瑤瑤家的具體情況:童瑤瑤出生於一個大學教授的家庭,父親是位儒雅斯文的大學教授,母親也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投資經理。因此,童瑤瑤的童年可以說是非常幸福的。
只是,後來她的母親因為突然的車禍而離開了人世,童瑤瑤也因此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誰也沒想到,一直自詡對童瑤瑤母親情深意重的童教授,卻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後就另娶她人了。這次他娶的,是他們大學裏的一位生物學教授。這位知性大方、風評極佳的生物學教授也就成了童瑤瑤的新媽咪。
按理說,兩位大學教授組成的家庭怎麽也不可能出現虐兒這樣的情況,可是現實的情況就是:童瑤瑤受到了虐打,遍體鱗傷的進了醫院的急癥室。
面對著童瑤瑤被虐打的事,兩位大學教授都矢口否認了自己就是行兇者,直接將責任推到了家裏的菲傭身上,並且一臉痛恨的說著什麽不該一直忙於工作,而忽略了陪伴孩子的時間。
如果不是童瑤瑤無意的跟布家雯透露的事,誰都不會想到斯斯文文的童教授夫婦有可能就是虐打童瑤瑤的兇手。他們反而可能會被童教授夫婦誤導,以為家裏的菲傭才是兇手。
現在,童瑤瑤的身體上的傷已經漸漸痊愈,自然不能再在醫院的病房住下去了。如果童教授夫婦真的是虐打童瑤瑤的兇手,那麽童瑤瑤跟他們回家無疑就是送羊入虎口——畢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能阻止童教授夫婦將女兒接回家去住。
“情況就是這樣的。”講完童瑤瑤的事,布國棟沈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更傾向於童瑤瑤是被她父親或者是繼母打的。我昨天去看過她,親眼看到她見到童教授夫婦出現時那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周奕霏聽得一身的冷汗,身體也有些微微的發抖,她根本想不到在童瑤瑤的身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布國棟看著周奕霏,躊躇了一下:“Eva,我……我有點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想說什麽?”周奕霏看著布國棟,咬了咬嘴唇:“這件案子的細節我不了解,有些事還無法下定論。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在沒有證人證詞的情況下,成功將童教授夫婦入罪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對方是有名譽有地位的大學教授。”周奕霏以為布國棟是想讓她接下這個官司,因此,即使不想打擊布國棟,可周奕霏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布國棟明說了。而事實也就是這樣的:無論是法官還是陪審團,都很難會相信斯文儒雅的大學教授,會喪心病狂的虐打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不是說這個。”布國棟握著周奕霏的手:“是這樣的,這幾天童瑤瑤的口中總是會提起雯雯,所以虐兒組的Madam跟我商量,說是……”雖然布國棟並不想讓女兒這麽早就接觸這些黑暗,可是面對著可憐的童瑤瑤,布國棟的心軟了。
周奕霏沈默了一會兒,最終才開口:“她身上的傷明顯嗎?會不會嚇到雯雯?”雖然也很同情童瑤瑤的經歷,可是對於周奕霏來說,布家雯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如果童瑤瑤身上的傷會嚇到布家雯的話,無論布國棟說什麽她都不會同意的。
“已經不明顯了。”布國棟攬著周奕霏,溫柔的道:“Eva,我也想保護雯雯,可是那個孩子……”
“現在她出院了嗎?”周奕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一會兒去接雯雯。”想到剛剛布國棟那副如臨大敵、深怕她會反對的樣子,周奕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國棟,其實我並不是那麽鐵石心腸的人。”
布國棟輕輕的親吻著周奕霏的額頭:“Eva,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很軟。這次的事,是因為涉及到雯雯,所以我才有些猶豫。畢竟,我跟你承諾過,不讓雯雯過早的接觸這些事的。”想到自己再次對周奕霏失信了,布國棟的心裏頓覺十分的抱歉。
“沒事。”周奕霏搖了搖頭:“你跟虐兒組那邊商量一下,看看我們要帶雯雯去哪看童瑤瑤。對了,她們錄口供,應該是要在特別的兒童安全屋吧。”雖然與警方的虐兒組沒什麽交集,可是周奕霏對所謂的程序還是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因此,既然決定了要幫童瑤瑤,周奕霏自然會做足了程序。
當下,布國棟與虐兒調查組那邊約定了時間,同時又載著周奕霏去了布家雯的學校,給布家雯請了假,便帶著布家雯去了警方的兒童安全屋。
“雯雯,”在門口,周奕霏再次捏著女兒的小肩膀,一臉鄭重的說道:“聽媽咪的話,等到媽咪給你使眼色的時候,你就得離開房間。記住沒有?”這是周奕霏想了一路想到的辦法:既可以讓女兒不過早的接觸黑暗,又可以幫助到童瑤瑤。
“放心吧,”布國棟輕輕的拍了拍周奕霏的肩膀,貼著周奕霏的耳朵輕聲的說道:“警方做事是有程序的。錄口供的時候,雯雯是不會在場的。”妻子對於女兒的擔心,布國棟自然是看在眼裏的:如果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會這樣做的。
周奕霏點點頭,直接示意布國棟敲響了兒童安全屋的房門。
童瑤瑤看到布家雯果然十分的開心。看著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靠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著“心裏話”,周奕霏的臉上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而布家雯也始終記得周奕霏的話:不追問童瑤瑤這幾天為什麽沒去上課。
“阿姨,”童瑤瑤突然害羞的對著周奕霏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話一說完,童瑤瑤就低下了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是嗎?”周奕霏笑著拉了拉童瑤瑤的手:“你還是第一個誇阿姨的小朋友呢?不像雯雯,從來都不誇我。”周奕霏自然的打趣著女兒,果然惹來了女兒不依的扭動。
布家雯直接抱住周奕霏:“才沒有才沒有。我早就說過了,我媽咪最棒了,我最愛的就是媽咪了!”
周奕霏笑著親了親布家雯:“媽咪最愛的也是雯雯。當然,”周奕霏一手抱著女兒,一手也攬住童瑤瑤,笑著說道:“瑤瑤也很可愛。”周奕霏自然不會冷落了童瑤瑤這個剛剛受到傷害的孩子,因此在與布家雯親密的同時,也令童瑤瑤感到了難言的溫暖。
只有在另一個房間的監視器裏看著這一切的布國棟輕輕的勾起了嘴角,暗暗的心道:“你最愛的是雯雯,那我呢?小壞蛋,說謊話,看我怎麽收拾你。”顯然,布國棟已經忘了,他和周奕霏之間,他才是被收拾的那一個。
而虐兒組的那位Madam,雖然一直關註著童瑤瑤的情形,可也沒錯過布國棟看著周奕霏那寵溺幸福的笑容。僅僅通過一個笑容,這位Madam就確定了布國棟對周奕霏的感情。
她不禁聯想到了西九龍那位著名的女法醫。對於西九龍重案組那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傳言,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甚至在警局的餐廳,她也不只一次的看到過那位女法醫和布國棟一起吃飯聊天的場景。在那樣的場景中,她看到了那位女法醫面對別人時不會表露出來的真心笑容。
身為女人,她自然能夠明白一個女人用那樣的表情對待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麽。然而,看一看監視器裏這位真正的布太太,這位Madam頓時西九龍的那位法醫真是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可笑。
“Madam,”旁邊的手下輕聲的打斷了這位Madam的遐想,指了指監視器裏的情形:“布太太是不是可以撤出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Madam看了看監視器裏布家雯已經離開了,而童瑤瑤正依賴的抱著周奕霏,將臉埋在周奕霏的身上。看著童瑤瑤第一次露出這副模樣,Madam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熱。然而,為了替童瑤瑤找個公道,她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童瑤瑤那邊又出現了意外:童瑤瑤竟不肯放周奕霏離開。
最後,在經過短暫的溝通後,周奕霏竟然成了向童瑤瑤套問口供的人。
周奕霏無奈的接過旁邊的警員的微型耳機,塞進耳朵裏,輕輕的擁著童瑤瑤,在證明了童瑤瑤的意識清楚、有基本的認知能力後,周奕霏便開始溫柔的誘哄著童瑤瑤說出了她所經歷的一切。
只是,聽完了所有的事情後,周奕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對童瑤瑤這個孩子,周奕霏也產生了一種極為覆雜的感覺。童瑤瑤真的很可憐,可是她的行為卻也令周奕霏感到有些寒心:在她母親屍骨未寒的時候,她竟然真的能夠開口叫另一個女人“媽咪”……
幸虧周奕霏控制自己情緒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才沒在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然而,聽著童瑤瑤哭著說想念她的親生媽媽了,周奕霏的心裏又有些難受:如果童瑤瑤的親生母親還在,她就不會經歷這些了。
不得不說,童教授在童瑤瑤的親生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對童瑤瑤真的很好,完全可以說是捧在手心上疼愛了。可是,這種情形在童瑤瑤的親生母親去世、他娶了新的妻子後就變了。原本他那極少會放在家裏的精力,又分了一部分給新婚妻子,對童瑤瑤的關愛自然就更少了。
至於新任的童太太,根本就沒有任何帶小孩的經驗,自然不可能帶好童瑤瑤。當然,最重要的是,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曾公開表示不介意童瑤瑤的存在。然而,面對著越看越像親生母親的童瑤瑤,面對著那張越看越像在丈夫心裏留下了深深烙印的臉,她的心裏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介意呢?
當然,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對童瑤瑤做什麽。只要她稍微的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冷待,家裏菲傭自然就心領神會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從那個時候起,童瑤瑤就開始面對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以及繼母從來不達眼底的虛偽關懷。
八歲的孩子,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懂。童瑤瑤也知道她會失去她僅剩下的唯一親人關愛的原因,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繼母。如果不是這個搶了她媽咪位置的女人,她的爹地也不會這麽對待她,因此她對新任童太太更不會有好態度。於是童教授再次不樂意……
一次次惡性循環的後果,自然是年僅八歲的童瑤瑤吃足了苦頭,挨罰挨罵挨打成了家常便飯。而怕失去唯一親人的童瑤瑤亦不敢向任何人說出真相,她只能跟她眼中仗義無比的布家雯傾訴。如果不是這一次她被打得實在太嚴重而進了醫院,可能還沒有人知道她遭受了什麽。
“阿姨,”童瑤瑤窩在周奕霏的懷裏,仰著頭,擔憂的看著周奕霏:“警察叔叔會把我爹地抓走嗎?”顯然,這才是童瑤瑤最擔心的事。
“瑤瑤,”周奕霏輕輕的摸著童瑤瑤的腦袋,溫柔的問道:“你希望你爹地被警察抓走嗎?”雖然心裏已經認定了童教授不是東西,明明早就已經出軌了卻擺出一副深情無比的模樣令人惡心,可是周奕霏也無法否定的是:童瑤瑤與童教授之間那無法割斷的血緣。
童瑤瑤卻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我爹地要是被警察抓走的話,我怎麽辦呢?我是不是就是沒人要的小孩兒了?為什麽我都叫了那個女人媽咪了,爹地還是不喜歡我啊?”
“誰說的。”周奕霏笑了笑:“像瑤瑤這麽乖的孩子,誰都會喜歡你、疼愛你的。”
既然童瑤瑤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周奕霏便又將布家雯叫了進來,讓她陪著童瑤瑤一起玩。周奕霏自己則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壓抑的房間,如果再不離開,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得不說,童瑤瑤的事情令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如果當初她和布國棟之間真的分開,那麽今天的童瑤瑤會不會就是布家雯?
布國棟看著站在窗口吹著風的妻子身邊彌漫著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傷,十分的心疼。“怎麽了?”將自己的西裝披在周奕霏的肩上,布國棟連人帶西裝的一起抱在懷裏:“別難過了。”
周奕霏回過頭看著布國棟,苦澀的一笑:“國棟,你說,萬一我要是有什麽意外……”不知為什麽,一種悲觀的情緒纏繞在周奕霏的心中,令她無法自拔。
“胡說什麽,”布國棟直接打斷了周奕霏的話:“你能出什麽意外。別胡思亂想的,你什麽事都不會有的。”布國棟不由自主的擁緊了自己的手臂,打從心底裏排斥周奕霏所說的萬一。
“我……”周奕霏本來是想爭辯自己只是說“萬一”的,可是最終,她還是直接靠在了布國棟的身上,低喃著說道:“國棟,我們一定不能會開的。”如果我們分開了,我們的雯雯就會是下一個瑤瑤……
布國棟緊緊的抱著周奕霏,溫柔的親吻著周奕霏的發心:“傻瓜,我們當然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布國棟自然不知道周奕霏的擔心,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周奕霏的手。
由於虐兒組這邊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線索,童瑤瑤自然就不可能再回童家了。那麽下一步童瑤瑤的去處就成了問題:社會福利署的人來帶童瑤瑤,打算先將童瑤瑤帶去福利機構住一段時間,等到案子結束後再進一步考慮她的去處。
然而,布家雯卻舍不得松開童瑤瑤的手。童瑤瑤亦不想跟著社會福利署的人走:那樣,她就真的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媽咪,”布家雯抱著周奕霏的胳膊:“你就幫幫瑤瑤吧,好不好?”作為童瑤瑤的半個主心骨,布家雯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幫助童瑤瑤的:她早就知道,社會福利署裏的孩子都是一些沒人要的孩子,因此,她更不能看著童瑤瑤跟著社會福利署的人走,成為沒人要的小孩。
周奕霏看著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童瑤瑤,以及自己的那個眼眶泛紅的女兒,無奈的與布國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彼此的心意。
“Madam,”周奕霏一手擁著女兒,一邊對著虐兒組督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先讓瑤瑤住在我家嗎?”在布家雯驚喜的眼神中,周奕霏笑著點了點頭:“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小孩子的感情很好的。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布國棟也是摸著女兒的頭,輕聲說道:“是呀,Madam。現在這種情況,瑤瑤也不能回那邊住,你看……”
虐兒組的督察想到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童瑤瑤在看到布家雯後露出的笑臉,看著兩個小姑娘親親熱熱的樣子,直接將社會福利署的人拉到旁邊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周奕霏和布國棟將童瑤瑤帶走。
看著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走在前面,周奕霏一邊示意布國棟看好兩個孩子,一邊跟虐兒組的督察商量著下一步的事。
這位女督察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求助布國棟的。可是,她根本沒想到布國棟竟然真的帶著妻子和女兒來了。而周奕霏和布家雯的到來,也令案子徹底的明朗化:他們終於有了足夠的證據,揭穿那個斯文敗類童教授以及面善心狠的童太太的真面目了。
尤其是現在,她更是沒想到周奕霏和布國棟竟然會願意把童瑤瑤帶回自己的家。她當然知道,一個和睦溫馨的家庭環境,對童瑤瑤的恢覆是多麽的重要。因此,對於周奕霏和布國棟的“義舉”,她當然要表示強烈的感謝。
周奕霏對於這種感謝向來都是無所謂的。她會帶著童瑤瑤這個小麻煩回家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女兒布家雯失望罷了。
分開以後,虐兒組那邊直接去了大學,將正在給學生們上課的童教授夫婦帶到了警局。周奕霏和布國棟則帶著兩個小女孩去了商場,買了幾件新衣服——既然決定先將童瑤瑤帶回家,周奕霏自然不會讓她穿女兒的舊衣服。同樣,既然給童瑤瑤買了新衣服,周奕霏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親生女兒。
晚上,周奕霏和布國棟依然按著之前的打算,帶著一家人,包括童瑤瑤一起出去吃了晚飯,才回到家。
“國棟,不要。雯雯,雯雯……”
作者有話要說: 將原劇的故事以另一種方式大概講了一遍。原劇裏,周奕霏知道在自己離開後,女兒就會叫別人媽咪,也會寒心的吧!還有就是:周奕霏是不會收養童瑤瑤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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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國棟一臉溫柔的樣子:“周默知的事又怪不到你的身上。他到底是你的長輩,你也是沒有辦法嘛!”布國棟自然知道周奕霏的難處:不論周默知作成什麽樣,周奕霏都不能真的對他做什麽。
其實,布國棟知道:周默知那個人雖然神經兮兮的,可是人卻沒有任何的壞心眼。而且,他對周奕霏是真好,好得令所有人都會受不了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周奕霏跟周默知從小就混在一起。本來周默知是盼著周奕霏能跟他一起去美國留學的,可是周奕霏的媽媽卻舍不得女兒那麽小的年紀就出去。最後周默知終於磨得自己的堂嫂同意,等到周奕霏二十歲的時候,就讓周奕霏去留學。周默知一直掰著手指等著算著周奕霏滿二十歲的那一天。可是誰想到,周奕霏卻在十八歲的時候通過一堂講座愛上了布國棟,她去美國留學的計劃也就泡了湯。這樣一來,周默知對布國棟能有好臉色才怪呢?
當然,布國棟很清楚,周默知常掛在嘴上的那句“我給你發幾個男人吧”,也就是說說而已——他才舍不得把周奕霏給任何男人呢!
布國棟的理解令周奕霏非常的感動:“我知道這幾天你和爸、雯雯、Georeg都受委屈了。走,中午我先請你吃好吃的。晚上我們帶著爸、雯雯、Georeg一起再去吃一頓。”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離開了機場,一起吃了午餐。
“說說吧,”周奕霏看著布國棟,眨了眨眼睛:“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心事重重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周奕霏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布國棟有心事,而且布國棟的心事完全與周默知無關。當然,周奕霏也是好不容易才忍到了這個時候才問的:她就怕布國棟跟她說,鐘學心又出妖娥子了。
布國棟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周奕霏的手上,輕聲的說道:“是關於童瑤瑤的事。”想到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布國棟的聲音裏充滿了同情。
“對啊!”周奕霏的心裏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她怎麽樣了?這幾天事情本來就多,再讓周默知給我攪和了一下,我都把她的事給忘了。童瑤瑤說是怎麽回事了嗎?”
布國棟嘆了口氣:“童瑤瑤現在還不肯說是怎麽一回事。小女孩嘴嚴得很。”對於童瑤瑤的倔強,布國棟也很無奈。無論是虐兒組的成員,還是警方的心理醫生,亦或者是其他她熟悉的人,用了很多的方法,可是她就是一言不發。
做了多年的律師,周奕霏自然知道,如果童瑤瑤什麽都不肯說的話,案子的結果可就不好說了——即使警方知道行兇者是什麽人。因此,周奕霏試探著問道:“她家裏的情況了解了嗎?既然她父親可能不值得信任,那麽別的人呢?有沒有讓她信任或者依賴的人去試試?”
“她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手:“父親也再婚了……”看看附近沒人,布國棟才輕聲向周奕霏說了童瑤瑤家的具體情況:童瑤瑤出生於一個大學教授的家庭,父親是位儒雅斯文的大學教授,母親也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投資經理。因此,童瑤瑤的童年可以說是非常幸福的。
只是,後來她的母親因為突然的車禍而離開了人世,童瑤瑤也因此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誰也沒想到,一直自詡對童瑤瑤母親情深意重的童教授,卻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後就另娶她人了。這次他娶的,是他們大學裏的一位生物學教授。這位知性大方、風評極佳的生物學教授也就成了童瑤瑤的新媽咪。
按理說,兩位大學教授組成的家庭怎麽也不可能出現虐兒這樣的情況,可是現實的情況就是:童瑤瑤受到了虐打,遍體鱗傷的進了醫院的急癥室。
面對著童瑤瑤被虐打的事,兩位大學教授都矢口否認了自己就是行兇者,直接將責任推到了家裏的菲傭身上,並且一臉痛恨的說著什麽不該一直忙於工作,而忽略了陪伴孩子的時間。
如果不是童瑤瑤無意的跟布家雯透露的事,誰都不會想到斯斯文文的童教授夫婦有可能就是虐打童瑤瑤的兇手。他們反而可能會被童教授夫婦誤導,以為家裏的菲傭才是兇手。
現在,童瑤瑤的身體上的傷已經漸漸痊愈,自然不能再在醫院的病房住下去了。如果童教授夫婦真的是虐打童瑤瑤的兇手,那麽童瑤瑤跟他們回家無疑就是送羊入虎口——畢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能阻止童教授夫婦將女兒接回家去住。
“情況就是這樣的。”講完童瑤瑤的事,布國棟沈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更傾向於童瑤瑤是被她父親或者是繼母打的。我昨天去看過她,親眼看到她見到童教授夫婦出現時那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周奕霏聽得一身的冷汗,身體也有些微微的發抖,她根本想不到在童瑤瑤的身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布國棟看著周奕霏,躊躇了一下:“Eva,我……我有點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想說什麽?”周奕霏看著布國棟,咬了咬嘴唇:“這件案子的細節我不了解,有些事還無法下定論。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在沒有證人證詞的情況下,成功將童教授夫婦入罪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對方是有名譽有地位的大學教授。”周奕霏以為布國棟是想讓她接下這個官司,因此,即使不想打擊布國棟,可周奕霏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布國棟明說了。而事實也就是這樣的:無論是法官還是陪審團,都很難會相信斯文儒雅的大學教授,會喪心病狂的虐打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不是說這個。”布國棟握著周奕霏的手:“是這樣的,這幾天童瑤瑤的口中總是會提起雯雯,所以虐兒組的Madam跟我商量,說是……”雖然布國棟並不想讓女兒這麽早就接觸這些黑暗,可是面對著可憐的童瑤瑤,布國棟的心軟了。
周奕霏沈默了一會兒,最終才開口:“她身上的傷明顯嗎?會不會嚇到雯雯?”雖然也很同情童瑤瑤的經歷,可是對於周奕霏來說,布家雯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如果童瑤瑤身上的傷會嚇到布家雯的話,無論布國棟說什麽她都不會同意的。
“已經不明顯了。”布國棟攬著周奕霏,溫柔的道:“Eva,我也想保護雯雯,可是那個孩子……”
“現在她出院了嗎?”周奕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一會兒去接雯雯。”想到剛剛布國棟那副如臨大敵、深怕她會反對的樣子,周奕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國棟,其實我並不是那麽鐵石心腸的人。”
布國棟輕輕的親吻著周奕霏的額頭:“Eva,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很軟。這次的事,是因為涉及到雯雯,所以我才有些猶豫。畢竟,我跟你承諾過,不讓雯雯過早的接觸這些事的。”想到自己再次對周奕霏失信了,布國棟的心裏頓覺十分的抱歉。
“沒事。”周奕霏搖了搖頭:“你跟虐兒組那邊商量一下,看看我們要帶雯雯去哪看童瑤瑤。對了,她們錄口供,應該是要在特別的兒童安全屋吧。”雖然與警方的虐兒組沒什麽交集,可是周奕霏對所謂的程序還是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因此,既然決定了要幫童瑤瑤,周奕霏自然會做足了程序。
當下,布國棟與虐兒調查組那邊約定了時間,同時又載著周奕霏去了布家雯的學校,給布家雯請了假,便帶著布家雯去了警方的兒童安全屋。
“雯雯,”在門口,周奕霏再次捏著女兒的小肩膀,一臉鄭重的說道:“聽媽咪的話,等到媽咪給你使眼色的時候,你就得離開房間。記住沒有?”這是周奕霏想了一路想到的辦法:既可以讓女兒不過早的接觸黑暗,又可以幫助到童瑤瑤。
“放心吧,”布國棟輕輕的拍了拍周奕霏的肩膀,貼著周奕霏的耳朵輕聲的說道:“警方做事是有程序的。錄口供的時候,雯雯是不會在場的。”妻子對於女兒的擔心,布國棟自然是看在眼裏的:如果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會這樣做的。
周奕霏點點頭,直接示意布國棟敲響了兒童安全屋的房門。
童瑤瑤看到布家雯果然十分的開心。看著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靠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著“心裏話”,周奕霏的臉上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而布家雯也始終記得周奕霏的話:不追問童瑤瑤這幾天為什麽沒去上課。
“阿姨,”童瑤瑤突然害羞的對著周奕霏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話一說完,童瑤瑤就低下了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是嗎?”周奕霏笑著拉了拉童瑤瑤的手:“你還是第一個誇阿姨的小朋友呢?不像雯雯,從來都不誇我。”周奕霏自然的打趣著女兒,果然惹來了女兒不依的扭動。
布家雯直接抱住周奕霏:“才沒有才沒有。我早就說過了,我媽咪最棒了,我最愛的就是媽咪了!”
周奕霏笑著親了親布家雯:“媽咪最愛的也是雯雯。當然,”周奕霏一手抱著女兒,一手也攬住童瑤瑤,笑著說道:“瑤瑤也很可愛。”周奕霏自然不會冷落了童瑤瑤這個剛剛受到傷害的孩子,因此在與布家雯親密的同時,也令童瑤瑤感到了難言的溫暖。
只有在另一個房間的監視器裏看著這一切的布國棟輕輕的勾起了嘴角,暗暗的心道:“你最愛的是雯雯,那我呢?小壞蛋,說謊話,看我怎麽收拾你。”顯然,布國棟已經忘了,他和周奕霏之間,他才是被收拾的那一個。
而虐兒組的那位Madam,雖然一直關註著童瑤瑤的情形,可也沒錯過布國棟看著周奕霏那寵溺幸福的笑容。僅僅通過一個笑容,這位Madam就確定了布國棟對周奕霏的感情。
她不禁聯想到了西九龍那位著名的女法醫。對於西九龍重案組那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傳言,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甚至在警局的餐廳,她也不只一次的看到過那位女法醫和布國棟一起吃飯聊天的場景。在那樣的場景中,她看到了那位女法醫面對別人時不會表露出來的真心笑容。
身為女人,她自然能夠明白一個女人用那樣的表情對待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麽。然而,看一看監視器裏這位真正的布太太,這位Madam頓時西九龍的那位法醫真是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可笑。
“Madam,”旁邊的手下輕聲的打斷了這位Madam的遐想,指了指監視器裏的情形:“布太太是不是可以撤出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Madam看了看監視器裏布家雯已經離開了,而童瑤瑤正依賴的抱著周奕霏,將臉埋在周奕霏的身上。看著童瑤瑤第一次露出這副模樣,Madam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熱。然而,為了替童瑤瑤找個公道,她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童瑤瑤那邊又出現了意外:童瑤瑤竟不肯放周奕霏離開。
最後,在經過短暫的溝通後,周奕霏竟然成了向童瑤瑤套問口供的人。
周奕霏無奈的接過旁邊的警員的微型耳機,塞進耳朵裏,輕輕的擁著童瑤瑤,在證明了童瑤瑤的意識清楚、有基本的認知能力後,周奕霏便開始溫柔的誘哄著童瑤瑤說出了她所經歷的一切。
只是,聽完了所有的事情後,周奕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對童瑤瑤這個孩子,周奕霏也產生了一種極為覆雜的感覺。童瑤瑤真的很可憐,可是她的行為卻也令周奕霏感到有些寒心:在她母親屍骨未寒的時候,她竟然真的能夠開口叫另一個女人“媽咪”……
幸虧周奕霏控制自己情緒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才沒在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然而,聽著童瑤瑤哭著說想念她的親生媽媽了,周奕霏的心裏又有些難受:如果童瑤瑤的親生母親還在,她就不會經歷這些了。
不得不說,童教授在童瑤瑤的親生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對童瑤瑤真的很好,完全可以說是捧在手心上疼愛了。可是,這種情形在童瑤瑤的親生母親去世、他娶了新的妻子後就變了。原本他那極少會放在家裏的精力,又分了一部分給新婚妻子,對童瑤瑤的關愛自然就更少了。
至於新任的童太太,根本就沒有任何帶小孩的經驗,自然不可能帶好童瑤瑤。當然,最重要的是,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曾公開表示不介意童瑤瑤的存在。然而,面對著越看越像親生母親的童瑤瑤,面對著那張越看越像在丈夫心裏留下了深深烙印的臉,她的心裏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介意呢?
當然,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對童瑤瑤做什麽。只要她稍微的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冷待,家裏菲傭自然就心領神會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從那個時候起,童瑤瑤就開始面對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以及繼母從來不達眼底的虛偽關懷。
八歲的孩子,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懂。童瑤瑤也知道她會失去她僅剩下的唯一親人關愛的原因,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繼母。如果不是這個搶了她媽咪位置的女人,她的爹地也不會這麽對待她,因此她對新任童太太更不會有好態度。於是童教授再次不樂意……
一次次惡性循環的後果,自然是年僅八歲的童瑤瑤吃足了苦頭,挨罰挨罵挨打成了家常便飯。而怕失去唯一親人的童瑤瑤亦不敢向任何人說出真相,她只能跟她眼中仗義無比的布家雯傾訴。如果不是這一次她被打得實在太嚴重而進了醫院,可能還沒有人知道她遭受了什麽。
“阿姨,”童瑤瑤窩在周奕霏的懷裏,仰著頭,擔憂的看著周奕霏:“警察叔叔會把我爹地抓走嗎?”顯然,這才是童瑤瑤最擔心的事。
“瑤瑤,”周奕霏輕輕的摸著童瑤瑤的腦袋,溫柔的問道:“你希望你爹地被警察抓走嗎?”雖然心裏已經認定了童教授不是東西,明明早就已經出軌了卻擺出一副深情無比的模樣令人惡心,可是周奕霏也無法否定的是:童瑤瑤與童教授之間那無法割斷的血緣。
童瑤瑤卻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我爹地要是被警察抓走的話,我怎麽辦呢?我是不是就是沒人要的小孩兒了?為什麽我都叫了那個女人媽咪了,爹地還是不喜歡我啊?”
“誰說的。”周奕霏笑了笑:“像瑤瑤這麽乖的孩子,誰都會喜歡你、疼愛你的。”
既然童瑤瑤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周奕霏便又將布家雯叫了進來,讓她陪著童瑤瑤一起玩。周奕霏自己則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壓抑的房間,如果再不離開,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得不說,童瑤瑤的事情令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如果當初她和布國棟之間真的分開,那麽今天的童瑤瑤會不會就是布家雯?
布國棟看著站在窗口吹著風的妻子身邊彌漫著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傷,十分的心疼。“怎麽了?”將自己的西裝披在周奕霏的肩上,布國棟連人帶西裝的一起抱在懷裏:“別難過了。”
周奕霏回過頭看著布國棟,苦澀的一笑:“國棟,你說,萬一我要是有什麽意外……”不知為什麽,一種悲觀的情緒纏繞在周奕霏的心中,令她無法自拔。
“胡說什麽,”布國棟直接打斷了周奕霏的話:“你能出什麽意外。別胡思亂想的,你什麽事都不會有的。”布國棟不由自主的擁緊了自己的手臂,打從心底裏排斥周奕霏所說的萬一。
“我……”周奕霏本來是想爭辯自己只是說“萬一”的,可是最終,她還是直接靠在了布國棟的身上,低喃著說道:“國棟,我們一定不能會開的。”如果我們分開了,我們的雯雯就會是下一個瑤瑤……
布國棟緊緊的抱著周奕霏,溫柔的親吻著周奕霏的發心:“傻瓜,我們當然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布國棟自然不知道周奕霏的擔心,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周奕霏的手。
由於虐兒組這邊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線索,童瑤瑤自然就不可能再回童家了。那麽下一步童瑤瑤的去處就成了問題:社會福利署的人來帶童瑤瑤,打算先將童瑤瑤帶去福利機構住一段時間,等到案子結束後再進一步考慮她的去處。
然而,布家雯卻舍不得松開童瑤瑤的手。童瑤瑤亦不想跟著社會福利署的人走:那樣,她就真的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媽咪,”布家雯抱著周奕霏的胳膊:“你就幫幫瑤瑤吧,好不好?”作為童瑤瑤的半個主心骨,布家雯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幫助童瑤瑤的:她早就知道,社會福利署裏的孩子都是一些沒人要的孩子,因此,她更不能看著童瑤瑤跟著社會福利署的人走,成為沒人要的小孩。
周奕霏看著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童瑤瑤,以及自己的那個眼眶泛紅的女兒,無奈的與布國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彼此的心意。
“Madam,”周奕霏一手擁著女兒,一邊對著虐兒組督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先讓瑤瑤住在我家嗎?”在布家雯驚喜的眼神中,周奕霏笑著點了點頭:“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小孩子的感情很好的。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布國棟也是摸著女兒的頭,輕聲說道:“是呀,Madam。現在這種情況,瑤瑤也不能回那邊住,你看……”
虐兒組的督察想到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童瑤瑤在看到布家雯後露出的笑臉,看著兩個小姑娘親親熱熱的樣子,直接將社會福利署的人拉到旁邊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周奕霏和布國棟將童瑤瑤帶走。
看著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走在前面,周奕霏一邊示意布國棟看好兩個孩子,一邊跟虐兒組的督察商量著下一步的事。
這位女督察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求助布國棟的。可是,她根本沒想到布國棟竟然真的帶著妻子和女兒來了。而周奕霏和布家雯的到來,也令案子徹底的明朗化:他們終於有了足夠的證據,揭穿那個斯文敗類童教授以及面善心狠的童太太的真面目了。
尤其是現在,她更是沒想到周奕霏和布國棟竟然會願意把童瑤瑤帶回自己的家。她當然知道,一個和睦溫馨的家庭環境,對童瑤瑤的恢覆是多麽的重要。因此,對於周奕霏和布國棟的“義舉”,她當然要表示強烈的感謝。
周奕霏對於這種感謝向來都是無所謂的。她會帶著童瑤瑤這個小麻煩回家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女兒布家雯失望罷了。
分開以後,虐兒組那邊直接去了大學,將正在給學生們上課的童教授夫婦帶到了警局。周奕霏和布國棟則帶著兩個小女孩去了商場,買了幾件新衣服——既然決定先將童瑤瑤帶回家,周奕霏自然不會讓她穿女兒的舊衣服。同樣,既然給童瑤瑤買了新衣服,周奕霏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親生女兒。
晚上,周奕霏和布國棟依然按著之前的打算,帶著一家人,包括童瑤瑤一起出去吃了晚飯,才回到家。
“國棟,不要。雯雯,雯雯……”
作者有話要說: 將原劇的故事以另一種方式大概講了一遍。原劇裏,周奕霏知道在自己離開後,女兒就會叫別人媽咪,也會寒心的吧!還有就是:周奕霏是不會收養童瑤瑤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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