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全完是向著她的，顧明珠有些無語。

“沒看最新的新聞？”

“看了。”盛承光低緩的聲音，從那頭傳到她耳朵裏。

“盛總，還真是慷慨解囊啊。” 顧明珠捏著手機，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頓時陷入了沈思，“ 這麽說來，這買賣我還是賺了。”

顧明珠有些鼻酸，那頭盛承光低聲應了聲。

往事如過眼雲煙。

她跟盛承光哪有什麽過往，不過是一個落魄，一個接濟，最後演出戲，可現在這戲還沒演完，反倒兩人就散了。顧明珠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站在窗口，凜冽的寒風從打開的窗縫中襲來，燈光下，雪地反射著晶瑩的光芒，冰冷而刺骨。

到頭來，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顧明珠覺得，她簡直像極了艾弗森常看的偶像劇裏那惡毒的女二，最後的結局嗎？不是人財兩空，就是客死異鄉。

這麽想來，還真是像極了，顧明珠咧著嘴笑起來，也忘了寒意的侵襲。

她簽了字，將郵件發給盛承光的私人郵箱，繼而聽到敲門聲，就見到範小西低垂著頭，站在她房間的門口。

“明珠。”範小西擡頭，卻看到顧明珠已經踢了拖鞋，坐在客廳的沙發處，關門走至她身前，“ 今晚的事，對，對不起。我也是有苦衷的。”

“道歉，我接受了。”顧明珠轉換著頻道，擡頭瞟了眼範小西，“ 解釋就不用了。”

範小西被顧明珠嗆得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眼巴巴得看著她：“對不起，明珠。”

隨後，風一樣的跑出房間。

反倒是撞上了站在門口的祝季，手背抹了把眼睛，對著祝季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你怎麽也來了？”

“找顧明珠有點事。”祝季的目光越過範小西的頭頂，落在顧明珠的身上，範小西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她跟祝季是因為她哥哥範哲才認識的，而她哥哥，她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這次是她真的對不住明珠，她並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時要是聽祝季的話，別喊顧明珠，也許就會不一樣，畢竟，之前她還欠著顧明珠一個人情，高一入學那年，她被那群曾經初中同校的小太妹逼著進入小胡同，她們作勢要勒索她，那會兒她真的十分無助，因為那群小太妹根本不是想訛錢，而是讓她離祝季遠一點。

然而，就在她們扒了她外套的那瞬間，顧明珠卻不知為何出現在小胡同裏，她跟顧明珠同班，又是同桌，她原本以為像她那樣的人，不會記住她的。

“你們在做什麽？群p嗎？”顧明珠眼神微微上揚，一臉嘲諷得看著小太妹停下動作。

“你誰啊！別多管閑事。”

“是嘛？”顧明珠站在那裏，神色高傲，“我就提醒下你們，警察應該快到了。”

“你唬誰啊！”

“老大，我看著像是顧明珠？” 幾個人慌張地站到為首紅衣的女子身後，“得罪了她，估計不好受。”

“怕什麽，不就是錢多嗎。”

“聽。”顧明珠對著那些人笑了笑，那時候，她張揚的讓人睜不開眼，“警察來了。”

下個瞬間，人群四下逃散。

她跟著顧明珠去警局錄了筆錄，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們了，而顧明珠還是顧明珠，一句話都未曾跟她說過。

***

“你這次怎麽這麽沈得住氣。”

走了個範小西，又來了祝季，她覺得今天真是多姿多彩，看了眼祝季：“什麽事，說吧。”

“齊桓說，你跟盛承光離婚了。”

“嗯哼。”顧明珠依舊看著電視屏幕，八點檔的女主淚眼婆娑得對著男主角哭泣，惹得她一陣惡寒，面色平靜得看著電視，“然後呢？”

“盛承光的勢力在國外，齊桓一直在處心積慮得積累實力，就是為了打倒盛承光。”

“哦，為了他爸媽。”

祝季一楞，轉而笑了笑，在顧明珠身側落座，她的側顏跟齊桓還真有些相似：“原本，你的回來就打破了齊桓的計劃，現在顧家也已經敗了，他不想你在牽涉其中，而且，齊家跟盛家已經聯盟了，事實上，盛承光應該是沒有多大的把握勝利。”

祝季的話，讓顧明珠側頭看向他，電視裏女主角歇斯底裏得吼叫，她蹙了蹙眉頭，將音量調低了些，對著她展顏一笑：“是嘛？那麻煩你告訴齊桓，謝謝他的高擡貴手。”顧明珠雙腳盤著，空著的手托著下巴，“哦，對了，幾個男人搶顧瀾瀾的感覺應該還不錯吧。陳遇珈，知道這個嗎？祝季。”

顧明珠身體前傾，她呼出的氣息，吐在祝季的臉上，看著他面色慢慢變紅，她才稍稍退開點距離：“我以前說過吧，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弄垮他們。最後的半句我可還沒說出口，沒達到目的的話，我就得下地獄了。”

舒展了下身體，“所以啊，無論齊桓怎麽做，這個游戲一旦開始，就應該沒人能阻止它結束。”

她揚起嘴角，就那樣看著祝季：“我是不知道你怎麽站隊的，按照現在你這樣替我通風報信來看，我希望你最好保持中立。”

祝季楞在原地，方才顧明珠的靠近，讓他的大腦一瞬間失去了思考，而現在他將她說的話在腦海中反覆了一遍，眼睛瞪大的看著她，不可思議得看著閑適得靠著沙發的顧明珠：“那麽你呢？是站在齊桓那邊還是盛承光？”

屏幕裏的劇情推到了□□，顧明珠雙手枕著頭：“我啊，我只站在對自己有利的這邊。”當然，她不可能站在齊桓的陣線上，因為不僅僅是一個顧瀾瀾。

祝季聳拉著腦袋，坐在沙發處，而最近剛剛上映的偶像劇《幸福在敲門》的聲音不斷地鉆進他的耳朵裏。

“會進入那個溫泉室，其實都是你算計好的。”

他晶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顧明珠，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很遺憾，因為顧明珠一直盯著電視屏幕，根本沒有要理會他。

“你說，這女二號的智商怎麽突然下線了，女主這麽傻白甜，真的適合在這個社會上生存？”顧明珠側頭，看到祝季略帶尷尬的神情，“你剛才說什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想問問你，今天發生的事，你是不是提前就已經知道了。”

“何以見得。”她歪了歪頭，目光又落在電視上，“我可不是什麽神算子。”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祝季站起身，看了眼顧明珠，神色擔憂，“你早點睡，明天，這邊有個滑雪比賽。到時候，我來喊你。”

“嗯。”顧明珠仰頭正巧看到他眼神裏的擔憂，一時間讓她怔了怔，“記得關門。”

顧明珠失眠了。

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離婚協議書已經發給了盛承光，可他還沒有給她回覆，而所有的事情，似乎越來越亂，並且急需要她慢慢地理一遍。

開了燈後的一瞬間，顧明珠整個大腦都空了一會兒，從冰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手機卻突兀的響起來。

盛榮成？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算是過渡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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