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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黏糊糊的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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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檔俱樂部。

木之本桃矢用手銬銬住了真弓:“這次我一定會把你送進去坐牢的。”

真弓舉起手,冰涼的金屬將他們倆的手連在了一起。她將手往一邊的水管撞上去。

下一刻,原本銬著她的那一只就死死扣住了水管,形勢逆轉。

桃矢不可置信看著她,真弓一手環住他的脖子,貼近他不斷避退靠墻的身子,另一只手將鑰匙扔進了馬桶,皮質靴子踩了按鈕,瞬間被水流沖下。

她笑嘻嘻道:“你追著我進了女廁所,我是不是要好好犒勞一下你啊,先生。”

接著,她用牙一點點嚙開他的制服紐扣。

“早安的吻獻給睡眼惺忪的你,有著海妖般嘴唇的公主陛下。”

一只手從被子裏伸出來,胡亂摸了一氣,終於抓到了手機。

木之瀨真弓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被子裏爬出來,躺在了已經橫在一邊的枕頭上。

“你好。”把電話放在耳邊,瞇著眼睛,她把頭在枕頭上蹭了蹭,涼涼的空氣讓她越加貪戀起暖呼呼的被子來。

“早上好。”

她迷迷糊糊道:“有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上了一點無奈:“我們今天約好了的吧,我的木之瀨小姐。”

大腦裏的電路在瞬間被接通,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木之瀨真弓整個人一激靈。

“不好意思!”

她從床上蹦了起來,鏡子裏倒映出還穿著印滿了海綿寶寶睡衣的身影。

“桃矢君,我動作很快的!”

桃矢推開窗,一眼就看到了隔壁房子的主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往卡車上搬。

“不著急,”他慢慢道,“我也才起來。”

接著就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忍不住扶住額頭。

“我昨晚提醒過你的吧,記得把電腦放好。”

這是第幾次了,又看電影看得睡著了嗎。

真弓把手機插上耳機,放進睡衣口袋。苦著臉把掉在地毯上的電腦撿起來。

“因為被子裏太溫暖,所以看電影看到一半睡著了。”

短短幾天下來,木之瀨真弓基本放棄了對自己形象的維護。

反正也不會更加糟糕了。她毫不猶豫給自己豎了一個flag。

“那麽,現在醒過來了嗎?”

真弓往臉上撲了一把水,涼意讓她清醒了很多,“嗯,那麽,等會電車車站見。”

桃矢掛了電話,撐著窗框看了看,轉身出門。

“石田先生要搬家嗎?”他走過去,眼明手快幫忙扶了一下有些歪斜的箱子。

石田說了聲“謝謝”,把箱子放好,長呼了一口氣。

“是啊,因為工作變動,要搬離東京。”他笑著說。

桃矢看出來他是升遷,對他道了一聲“恭喜”繼而問:“那麽,這個房子?”

“啊,已經成功找到下家了,剛剛掛在中介公司就有人聯系了。”石田先生擦了擦汗。

桃矢側頭看了看已經摘下門牌的房子。

真弓正站在衣櫃前換衣服,手機忽然響起來。

“媽媽?”她用還沒套進袖子的手飛快按了免提,接著下意識看了看時間,“您還沒睡嗎?”現在美國已經零點了吧。

室內響起女人的聲音:“剛剛工作結束呢,現在已經離開片場了,小真猜媽咪剛剛幫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呀?”

她扣扣子的動作一頓,表情非常認真道:“是後爸嗎?”

聽筒裏瞬間傳出一陣女人好聽的嬌笑:“小真真是幽默,我會好好考慮的。”她停了停,“這次是庫·希斯利的簽名照喲。”

不等女兒的歡呼,女人撥開銀灰色的長發,蔚藍的雙眸蘊滿笑意:“說起來,今天周末,小真居然沒有睡懶覺,是要去date嗎?”

“唔……”真弓遲疑了一下,套裙子的動作卻不停,“確實是要去約會,不過媽媽不要告訴爸爸呀。”

女人露出笑意:“小真終於開竅了嗎?放心吧,”她的語氣瞬間變得陰森森的,“我是不會和那個男人聯系的。”

說完這句話,她又恢覆了溫和的慈母笑容:“如果來美國的話,媽咪可以給小真介紹身材很棒長得又好看的金發男孩子喲。”

真弓看向床頭櫃那裏三個人的合照,嘆了一口氣。

還沒橫向發展的帥氣爸爸正抱著才幾歲的她,媽媽站在他們旁邊,中間卻隔了一點距離。

不過說出自己真的希望的話,媽媽會困擾的吧。

她已經換好衣服,幹脆拿起手機,取消了免提:“以前我可能會心動,現在我已經有喜歡的男孩子了,媽媽這樣的誘惑對我沒有作用啦。”

她提起弓具袋,對著鏡子最後打量了一下自己。

“欸……我好奇起來了。小真會喜歡的人是什麽樣子。”

真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透過那個看到了和她眉目相似的女人,笑嘻嘻道:“媽媽來日本看不就好了。”

“會的。”出乎她意料,對方答應得非常快。“那麽,byebye了小真,約會愉快~”

真弓彎起雙目:“我會的,媽媽。早點休息,不要太勞累了。”

打開大門,真弓看到了正好要出門的禦子柴。

“早上好啊木之瀨。”禦子柴沖她打招呼,“這周都很早嘛。每次我準備叫你,正好你也出門了。”說到這裏,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是故意想要和我碰頭嗎?小野貓。”

真弓淡定回視,心裏默念,三,二,一。

果然,不過三秒,禦子柴實琴就因為自己剛剛說出的話羞恥的去角落種蘑菇了。

真弓嘆氣,背著弓具包蹲到他旁邊。

“現在我聽到鬧鐘就立馬醒來了,所以以後不用麻煩禦子柴君啦。”

沒錯,在她剛剛用一個溯溯子手辦收買禦子柴,每天早上出發順便叫她後,她再也沒有遲到過。

但是叫醒她的既不是禦子柴,也不是她口中的鬧鐘。

而是木之本桃矢這個叫|床……呸呸人工叫起神器。

想到第一天桃矢早上打電話把她叫起來,她迷迷糊糊還以為是回到了家裏,被侍女叫醒來,忍不住就對著電話撒嬌起來,好不容易清醒後她先是被凳子絆倒,又是不小心把電腦弄翻在地。

“……”安息吧,形象君。

於是木之瀨真弓加入了禦子柴的消沈種蘑菇隊伍。

看著站在面前的木之本桃矢,真弓想了想,還是咽下了差點溜出來的話。

——桃矢君你覺得我怎麽樣啊!我覺得你很好啊,也告白了,我們要不要試試交往看看啊!

_(:3∠)_ 這幾天自己在桃矢面前的形象已經破壞幹凈了吧。

而且這幾天桃矢君老是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桃矢不是非常糾結的人,如果是答應自己,肯定非常直率說出來了啊。但是,這幾天他的態度又沒有變化,也不像是要拒絕自己的樣子。

桃矢所說的弓道場在友枝町郊,環境很好,也非常清凈。

等真弓換好袴裝出來,桃矢面前的箭靶紅心已經插了一只箭矢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桃矢穿袴裝。白衣黑褲,神情專註,在道場這樣神聖肅穆的地方顯得禁欲又好看,剪短的頭發顯得非常清爽,脊背筆直,姿勢標準。

就好像她看到的不是桃矢在射箭,而是在看一種古老的儀式一樣。

——弓道是一門神聖的競技。曾經作為祭祀儀式的它,有著“精神修養”的重大意義。

她忽然想起當初三神老師的話來。

男孩子的手掌骨架意外的大,握著和弓,顯出明晰的骨節來,挽起袖子的手臂沒有誇張的肌肉,只有隱藏著力量的流暢紋理。

長身玉立,弽緊緊扣著弦,額發下的雙目沈靜看著前方,袴裝的上衣是v型領,下顎和脖頸顯出好看的弧度。

下一刻,棕褐色的弽松開,化為瑩白光束的箭矢發出好聽的破空聲,化出弧線,直指靶心。

正中紅心。

箭矢的尾羽還在顫動。桃矢表情沒有變化,依舊保持著松開前的動作。

真弓看得呆了,等到他回過身帶了淺笑看她時才回過神。

“非常厲害呢!”她快步走過去,即使這樣,足袋踏在木制地板上也沒有任何聲響,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我已經學很久了啊。”他非常不在意道。

真弓沒有放在心上。

木之本桃矢這樣十項全能的人,說的學很久,肯定是“學過”很久了。

桃矢抱著自己的弓,微微垂頭看她:“你現在的學習裏有什麽問題嗎?”

她伸出左手手臂來,帶著弓道用護腕。有些苦惱:“有時候會被弦打到手腕。”

她接著道:“部長說,如果被弦彈到的話……就需要稍微彎曲手臂。不要因為需要挺直背就下意識伸直手臂。還可能是因為拉弓的時候身體彎曲造成的,要我多多鍛煉腹肌和背部肌肉。”

她嘆氣:“我還去查了人體肌肉分布呢,雖然我知道背脊大概是肩胛骨和斜方肌這一塊,但是右手作為軸心把拉弓的手往後延伸這樣……”

桃矢看她掰著指頭絮絮叨叨,忍不住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木之瀨你太認真了,”他嘆息道,“比起理論,還是實踐比較好用啊。”這麽說著,他把箭矢塞進了她的手裏。

“試試看吧,我來指導你。”

她拿起和弓,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把桃矢君當做背景就好,一直想著他就違背弓道了,這樣發揮會失常,然後會讓桃矢君失望的,所以平常心平常心!”

踏出一只腳,腦中瞬間變得清明起來。足袋抓牢地面。

這個時候,只能考慮射箭的事情。

她緩緩舉起和弓,搭上箭矢,涼涼的木制箭桿貼著面頰。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自背後,貼上了她的面頰。似乎瞬間就將溫度傳遞給她,讓她忍不住臉上發燒起來。

對方動作輕柔將她的頭偏向左邊一點。

“你啊,這樣整個身體都會偏的。”

聲音貼著她的發頂,耳邊響起。

木之瀨真弓身體僵硬,腦袋裏已經完全塞滿了桃矢。

這個時候,只能考慮射箭的事情……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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