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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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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跟著人群逃跑的經歷讓陳父徹底放棄了隨大流的僥幸心態……要知道在生存率不高的情況下盲目從眾,和組團找死的差別微乎其微。

陳父比其他人要鎮定。求生是本能,聽從本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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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層到一層,全程從樓梯上飛奔下去,至多幾十秒。一層是喪屍聚集最多的,陳父下了樓梯看到的就是外面散漫游蕩的十幾只喪屍。因為這個樓梯口出口偏僻,喪屍數量不算多。

面對一打喪屍,幾個女人尖叫著重新往樓梯上沖,樓梯間的喪屍至少比一層少多了!女人們的尖叫聲“友情幫助”喪屍們鎖定了食物的坐標,喪屍們顫顫巍巍向人群走過來,還有好幾位是附近趕過來的……

離陳父最近的那個男人拉住自己慌不擇路的妻子,低聲喝道:“上面那幾只你忘了?別亂!”

男人長相忠厚衣著簡潔,為人拎得清。陳父讚許地看他一眼,指了指角落裏的消防器,男人一下子領悟過來,過了一會手上也拿了一把消防斧回來了。

“想活命的趕緊找東西自衛,我們二十來號人和它們算數量相當!腦子都放清楚了!”

男人劈翻打頭陣的一個喪屍,狠聲道。男人外面的冬裝是大紅純色的棉衣,紮眼得很,喪屍暗紅得近乎烏黑的血給衣服添上了詭異的圖案。

這些人當中不少是有防身工具的,有男人做榜樣,再加上冷靜的陳父無聲表示支持,沒有退路的人們聯合了!

“沒有武器的女人到人群中間來!”陳父牢牢把陳母護在身後,“這鬼東西,一個男人三個還殺不了麽?”

話音未落,一個年輕人有樣學樣,最先響應,他站出來用□□捅了一只喪屍。喪屍沒有痛感,這一刀沒有損壞到它們的大腦,它們的運動中樞健在,年輕人慌忙拔下刀子一刀一刀捅著喪屍的肚子……而它仍舊在逼近……喪屍是不能用殺人的方法殺的!

這一幕把不少人的膽給嚇了回去。看樣子年輕人是要被喪屍咬到了!

“砍它的腦袋!”

在旁邊的紅衣男人及時補刀,喪屍癱倒在地,失去了行動能力。死透了。

“砍腦袋……砍腦袋……”年輕人哆哆嗦嗦地說,差一點死在喪屍手裏讓他心有餘悸。

“砍腦袋……”

“砍腦袋……”

越來越多的人喃喃自語!越來越多的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投入了自衛的戰鬥中!

頹勢開始逆轉!喪屍總能殺完,只要不遇到更大的喪屍群,他們就得救了!

陳父轉身自覺地守住了樓梯,聽他們的話,是喪屍追著他們下來的。陳母背對著陳父,牢牢握住丈夫給她的那根鐵棍,為了活下去,為了見到女兒,她不能再害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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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笛準備在一只喪屍面前晃悠著試探一下,沒打算對著六只!

萬一氣味掩護的方法失敗了,她逃跑都來不及。並且,她苦逼地發現這幾位的行動速度僅比正常人慢了一點,比起昨天李叔之流,利索多了。

屍體一般24小時到48小時之後出現屍僵現象,李叔應該是在兩三天前死的,這麽一想,合理了。要知道現在的末世文裏喪屍還帶自動進化的,她剛剛想岔了差點直接給幾位喪屍大爺跪了。

陳風笛一對六的信心是……零。她認命似的站著,一點兒提不起勁掙紮。胳膊酸著呢!數量還比昨天多!太看得起她。

然而……命運同樣會裹挾無數驚喜。

幾位大爺從陳風笛身邊“走”過去,最近的距離只差五厘米,不論怎樣他們還是把陳風笛給無視掉了。有效!陳風笛難得開心一回,扯出個別扭的笑,臉上的神經因為這兩天緊張兮兮的狀態變得遲鈍了。

小賣部的門開著,門口有兩只喪屍,至於裏邊,陳風笛沒看著。小賣部是開在張阿姨家裏的,三層樓房,陳風笛不敢貿然進去。要是張阿姨一家沒事,沒道理會把門給喪屍們留著,她基本可以肯定樓房裏是有喪屍的。還有種情況是,張阿姨一家屍變了。她原本想摔個磚塊,弄出聲響把外頭的喪屍引遠一點,考慮到沒準會把樓上的它們給招下來,陳風笛只能全部仰仗身上的雨披了!

不能雙重保險,心情自然是萬分忐忑。除了魚和蟲子,陳風笛從來沒殺過活物,昨天居然和幾只喪屍動手了!別說它們不算活物,它們會動啊!

陳風笛能支撐到現在,餘皎的鼓勵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因為父母。沒有人想要沖在戰鬥前線和喪屍浴血奮戰,陳風笛只是沒有後退的餘地。

她模仿著喪屍兄僵硬的步伐,慢慢轉移到小賣部內部。把放滿貨架的房間轉悠了一圈,她才放心地拿吃的。她鼓鼓囊囊拿了一小袋巧克力,熱量高的就記得這個了,還有是十幾包壓縮餅幹。純凈水太重,她弄了三瓶。全部放一塊兒,看著不多,拎在手裏重得不像話。

她把一袋子吃的放在櫃臺,小賣部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堆,她想著來一趟不容易,溜達一圈看看有什麽用得上。看到掃帚她樂了,找了個十字螺絲刀折騰半天把金屬柄給卸了下來。小賣部裏的貨,做工肯定談不上好。沒有把手的那頭毛糙得很,這中間是空心的,硬度不夠,用來捅喪屍腦子是正正好。除了這個,陳風笛取了一把最大號的剪子,又硬又尖的,用來紮眼睛準頭是不錯的……只是捅進去的深度有限,不知道能不能把喪屍給幹掉?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沒等陳風笛擡頭去看,一只喪屍直接從上邊滾了下來。這摔得還頗有技巧,竟然把她給墊在了身下!伴隨這喪屍兄在陳風笛身上撲騰的動作,一股腥臭的氣味往陳風笛鼻子裏鉆。這夠糟了,她還隨時會被咬!

跌倒了,剪子也掉了,陳風笛艱難躲避著喪屍的牙齒攻擊,手在地上摸索著。把剪子握在了手裏,因身體平鋪在地上不好使力,陳風笛單手將喪屍撐起一段距離,才鼓勁用另一只手將剪子準確地刺進它的眼窩,沖擊力帶出的汙血噴了陳風笛滿臉,她本能地閉住眼睛,手上使著勁不敢停下。感覺喪屍已經不再動作,更摸到露在外邊的只剩下了剪刀的塑料□□手把,陳風笛才把它摜到一邊。她擡起手抹了抹眼睛,吃力地站起來。

幸虧喪屍跌下來的高度不怎麽樣,不然,喪屍還沒吃她呢,她就給壓死了。

陳風笛心疼地看了眼身上濺了黑色血跡的羽絨服,可以預想她有再多的衣服都不夠喪屍糟蹋的……她從貨架上拿了毛巾細細擦了衣服上的斑點,臉上的反而沒去管。臉上有喪屍的血,雨披上也有,回家路上更安全了。

樓上似乎傳來輕微的說話聲,陳風笛邁步走了上去。

剛才那位掉下那麽大動靜,要有喪屍估計這會爬也該爬下樓梯了,陳風笛覺著自己挺安全。左手拿著剪子,右手握著菜刀,她提起二十萬分的註意力,腳下的步伐連響動也沒有……一步一步,她上了樓。

這是她第一次來張阿姨家的二樓,盡管她從小在這一家買日雜。張阿姨家蓋了樓房,她最深入的地點也只到一樓的廚房。二樓格局和村裏尋常人家沒什麽不同,一上二樓打眼見著客廳和書房,另有兩間明顯是臥室。陳風笛站在原地聽了一會,房子裏安靜得嚇人,她無法得知聲音來源。

她走過去撞運氣似的叩響其中一扇門,低低地喊了聲,“有人麽?”

目前來看,這棟樓房是沒有喪屍了,謹慎起見,她還是壓著嗓子。

稍幾,臥室裏有了回應。是一個人的指甲在門板上撓動。裏面的人持續這個動作,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喪屍。”

張阿姨家常年待著的只有她和老伴,兩位哪一個可都不是啞巴。

門是從外頭上了保險的,陳風笛試過扭不開。好奇害死貓,她覺得她該及時退出了。

“哢噠。”另一扇門被打開了。動作幹凈利落,不像喪屍能幹出的事。

陳風笛看過去,走出來的居然是張阿姨的老伴,宋叔。

“宋叔!”

兩天內第一次見到活人,陳風笛激動在所難免。宋叔倒是比她鎮定多,但臉色比她沒好上多少。

宋叔對陳風笛說:“先進來。”聲音啞得好多天沒說過話一樣。

陳風笛和宋叔是村裏土生土長的,陳風笛沒多想跟著宋叔進了屋。再者說,沒準有喪屍上樓來,她還是不要把空門留給這些餓鬼了。

她正好有許多問題想和宋叔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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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笛的電話進來,陳母兜裏的手機一下子響了起來。陳父和兩個人一起圍剿自樓梯上零星下來的喪屍,這鈴聲也許加快了喪屍們的集合速度,他們三個人負責這一個方位稍顯吃力了。空間狹小,弄不好沒砍中喪屍,反而把自個兒人整傷。別的地方火力集中,情況要好得多。

陳母鼓足了勇氣,而在實戰中她還是沒插上地,所以她沒耽誤多久接了電話。那可是女兒的電話,女兒還活著!

陳母喜極而泣,道:“風笛麽?我和你爸暫時沒事……”你呢?你怎麽樣了?

她下意識擡頭和陳父分享女兒的消息,就看見令她肝膽倶裂的一幕:

陳父三人的配合有了漏洞,陳父被一只喪屍纏住了,而另有一只,在五六個臺階遠的位置搖搖晃晃地逼近陳父。

“啊——”

陳母驚得丟掉了手機,手上有丈夫給她的鐵棍,她雙手緊緊握住瘋了一般沖過去。

女兒不能死!丈夫也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爸爸捕捉好基友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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