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陌陌也知道霍黎琛在裏面幹什麽。

這一次，她沒有浪費血汗錢，更不想荼毒自己的眼睛。如果他決意逼她離開，那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做給她看的假象，所以她選擇了在外面等，眼不見為凈。如果他真的狠心到眼睜睜看著她等上一夜，日出之時，就是她放棄之際。

在陌陌心底，始終抱著最後微弱卻唯一的籌碼——他對自己僅剩的那絲愛與不忍。她在賭，她想知道在他心底，自己的分量到底還剩下多少！

前所未有的執拗。前所未有的執著…陌陌不明白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心底的堅持卻不容忽視。

****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陌陌突然覺得有些冷，站起身子，想要再走走，一轉身，竟見霍黎琛出現在門口，還一手摟著一個女人。

五臟六腑都擰疼了，陌陌還是壓下所有的不悅，走了上去，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一定要這麽對我嗎？”

看了看他兩邊濃妝艷抹得像鬼一樣的女人。沒有哭鬧，沒有生氣，她的口氣。平靜的像是看戲。她知道，這不是他偏愛的風格。

“我怎麽對你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不要再跟著我！我們已經玩了！夏夏跟嬌嬌伺候得我很開心，我喜歡的是這樣的日子。每天新面孔，每天新花樣，妖嬈，嫵媚，聽話、乖巧、不會惹人厭、更不會惹人煩！外面花花世界如此美好，我為什麽要屈就你這樣的女人？！現在，我對你這樣死板的、正經、玩不起的良家婦女…厭惡死了！還不走？！”

左擁右抱。霍黎琛還故意親了這個吻那個，言語更是少有冷漠與嘲諷，無情的詆毀、趕人的話語更是毫無留情。

“不，琛——”

看著他抱著別的女人又親又吻，陌陌不停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可是心還是不自覺地痛了，搖著頭，她怎樣也不願意接受，淚，不自覺的已經掉了下來。

“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煩死了！還是你最乖，夏夏喔，你真漂亮，今晚我們洗溫泉，好不好？！嬌嬌，笑一笑，免得看了女人的眼淚，晦氣！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聽說你們的絕活都很厲害啊！桃源的總統套房很有名，你們去過嗎？今晚我帶你們去感受一下，好不好？”

狠下心來，不看陌陌，霍黎琛調戲完了右邊的女人，就去逗左邊的女人，故意說得暧昧至極，讓陌陌聽得一清二楚。

“呵呵，您好壞！今晚我們姐妹一定伺候到您滿意為止！”

挑釁地瞥了瞥前邊一臉棄婦模樣的陌陌，夏夏嬌笑著攀上霍黎琛的頸項，主動投懷送抱，炫耀地在他臉頰邊親了一下。

“你騙我的…是不是？！如果你想要，她們做得到的，我…我也做得到!”

瞥著霍黎琛臉頰邊的紅印，陌陌受不住地沖了上去，拽著他的領口，不甘心這樣認輸。

為什麽他要在她面前說這種話？她付出了那麽多…她舍不得！她不是妓-女，可是如果這是他離開她的唯一理由，她願意試著嘗試。

“你臉皮還真是厚，要不要臉啊！？！”

見陌陌喋喋不休，死纏爛打，還沖過來擠了自己的位子，見她明擺著已經失寵，夏夏恃寵而驕，猛地將她推了出去。

“啊——”

一個踉蹌，陌陌連連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不穩，噗通一聲就倒向了一側，細白的小手瞬間劃出絲絲血痕，握著沾滿泥沙地小手，陌陌轉過頭，卻見霍黎琛不止站立不動，竟然半聲沒吭。

尊嚴被踩在腳底，心，涼了！

望了霍黎琛一眼，陌陌淚如雨下。如果這是他要的，她就成全他！

起身，拾起了地上的包包，轉身，一聲不吭地攔下出租車，陌陌顫抖著身子，坐了上去。

“琛少，我們——”

一動不動地目送陌陌黯然離去，黃色的出租車剛消失在拐角，霍黎琛一把推開懷中的兩個女人，擡手，一個耳光就重重扇了上去，白衣女子應聲倒地，嘴角鮮紅的血跡滲出，霍黎琛面色陰沈，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再敢擅做主張碰她一下，我要你的命！滾——”

警告地冷眼怒瞪了地下的女人一眼，霍黎琛甩手往自己的車子奔去：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傷他的人？！

目的達到了，他的心卻莫名地…空了；

時不時地，他也會懷疑，這樣做，真得是對的嗎？真得是對她好嗎？

瘋狂的開車兜了半天的風，最後他還是偷偷跑到陌陌的樓下盯著那暈黃的燈光看到消失，才驅車離去。

清楚地看到她手上的傷，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心底的痛，清楚地知道今晚自己做了什麽，霍黎琛卻只能安慰自己，這是他能給她最後的愛，短暫的傷痛，短暫的恨，而後是…永遠的忘卻，永遠的抹掉，永遠的幸福。

可是，一想到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的情形，他的心竟然已經痛得無法呼吸了。如果還有一線生機，他一定不會做這種選擇，只可惜，天意弄人，他的血統太特別，以至於老天給他安排的這種命運，他沒得選！

***

第二天一整天，陌陌都沒有再出現，霍黎琛卻半點都不開心。

一整天，渾渾噩噩地，沈默得仿佛整個世界都跟著黯淡了下來。

不失去，永遠不會懂得失去的痛，這一刻，霍黎琛痛徹心扉，心若死灰，嘴角卻始終都是勾起的。

至少，他先嘗過了這種滋味，至少，這樣的痛，他可以為她縮到最短。

在公司憋了一天，直至天色暗下，霍黎琛才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出辦公樓，一出門口，一抹紅色的靚影再度眼前浮現。

心，像是瞬間覆活了，一閃而逝的驚喜過後，卻是更加沈重的覆雜！

老天爺，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難道這樣傷她，還不夠嗎？冬估華號。

“你到底想怎麽樣？！”

瞥著面前又是一臉倔強的堅強小女人，霍黎琛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變得變得這麽勇敢而隱忍？以前，可以說她為了錢，可那件事後，就不一樣了！曾經，哪怕只是捕風捉影，她都會生氣到很久不理他，這次，他都當面親吻別的女人了，她怎麽還是不死心？！

“真相！我不要稀裏糊塗的愛上你，又莫名其妙地被你拋棄！我不相信這麽久，你對我全是虛情假意，我不相信…你的兩度求婚，如此煞費苦心，都是為了玩我！我不相信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會疲累跑下飛機卻第一個來看我？！更不相信一個連做夢都想娶我的男人對我沒有真心？！不管要我走、要我留，給我一句真話！”

“真相？！哈哈！你真這麽想知道？好！我告訴你！跟我來！”

瞥著陌陌雙拳緊握的認真姿態，霍黎琛冷眸一掃，一咬牙，上前一把抓住她纖細的白嫩手腕，往辦公樓內拖去。

“嗯，你抓痛我了！你要幹嘛？你要帶我去哪兒？”

“琛，你慢點，我跟不上——”

“好痛，好痛，你到底要拖我去哪兒？！”

“……”

被霍黎琛一路拖住了電梯，通過明顯昏暗幽靜的走廊，高跟鞋的咯噔聲清脆空靈，一下下，像是敲擊在陌陌的心上，七上八下，腦海中不停浮現午夜幽靈的景象，陌陌不停地拍打著手上無法逃脫的桎梏力道，心頭竟然莫名的恐慌。

他要幹什麽？

一路跌跌蕩蕩地小跑，陌陌被霍黎琛渾身無法掩飾的張狂陰暗嚇得不輕，突然間，腦海中竟只閃過一種本能的‘逃’的念頭。

不許她掙脫，踹開辦公室的大門，霍黎琛一把將陌陌甩了進去，砰得一拳砸開燈，揮手摔上了房門。隨即，扯著領帶，扒起了身上的衣服！

差點一個跟頭摔了進去，陌陌尬尷揉捏著手腕穩住身子，不禁被他嚇得目瞪口呆：

“你…你要幹什麽？！”

還沒回過神來，一只有力的大掌猛地拷上她白皙的手腕，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就被人壓到了門邊一側的墻上，陌陌一個怔楞，只聽‘刺啦’一聲碎響，一低頭，就見自己身上的紅色雪紡長衫被人自領口沿著V領處硬生生扯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瞬間，春光大現，大片凝脂肌-膚露了出來！

驚愕失聲間，男人粗糲的手掌卻已經覆了上來：

“這……不是你來的目的嗎？屁顛屁顛地跟著我，一天天地等……不就是想我這麽對你？！來都來了，還裝什麽裝？！”

伸手輕扯著陌陌的長發，霍黎琛俯身，一邊強勢地啃咬著她的朱唇，一邊還大力將那已經扯爛的衣服扒下了肩頭。炙熱的吻狂烈席卷，力道大得駭人，疼的人撕心裂肺。

“嗚，放開我！我不是！你把我當什麽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奮力推開霍黎琛的身軀，陌陌不敢相信從他口中竟然吐出這樣粗鄙的話語，他怎麽可以這樣羞辱她？

“女人啊！我當然把你當女人，還是個很漂亮、很好…吃的女人！你不就想我要你嗎？雖然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可是如果經常可以換換口味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瞧瞧，怎麽又哭了，你還真知道怎麽引起男人的興趣——”

強逼著自己，霍黎琛硬是忽視了她眼底的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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