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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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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莫名充滿火藥味的顧問之爭,真是一波三折。

這下所有人都把視線聚集到了林安身上,多數人眼中有掩飾得很好的研判探究,都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麽資本,竟然能讓三方爭奪。

不過看到林安那傾國傾城才足以形容的美貌,人們又覺得理所當然了:這毫無疑問是一場愛情的角逐啊,約克雅丹殿下對美麗絕俗的救命恩人一見鐘情,這完全在情理之中,羅迪爾殿下向來有風流之名,還有斯圖亞特大公仰慕琳法師,這根本是不用掩飾的事實——

而中途插手的奧丁殿下,雖然沒有加入追逐行列,但他異議堅決地阻止約克雅丹殿下的行為,已經足以讓人們浮想聯翩了。

如果說一開始兩位殿下的對話,會讓敏感人士嗅到其中的不諧,那麽後來羅迪爾和斯圖亞特大公的加入,則讓氣氛充滿了粉紅色的泡泡。

在眾人矚目下,作為焦點的林安終於開口。

“在下才疏學淺,連宮廷法師的顧問職責都未能擔負,怎麽敢觍顏受聘?皇後陛下,陛下邀請我加入宮廷法師團的那天,已經允準我專註修煉,無需擔負任何職務,幾位盛情,我只好推辭了。”

林安應對毫不失儀,皇後對她的回答再滿意不過了,琳法師沒有在三人之中做出選擇,讓火藥味進一步撩高,也讓自己退出了暴風圈,是非常識大體的決定。

她連連點頭。

“不錯,琳法師天資卓絕,現在的年紀正是修煉精進的時候,哪裏有時間去擔任什麽魔法顧問?你父皇將琳法師冊封為宮廷法師,大概也是因為愛才之心,不想讓她多受世俗事務打擾。”

她到底寵愛重傷剛愈的小兒子。後半句一副慈母口吻。

“母後說得不錯。而且,宮廷法師團中只有愛爾柏塔大師是母後的魔法顧問,我和維多利亞姐姐都還沒有合適人選,好不容易琳法師出現,才剛成為宮廷法師,就被你們搶走,可太過分了!”

皇後話語剛落,伊麗莎白公主便柔聲附和,言談之間略帶俏皮,立即把場面完美地圓了過去。

皇後就笑了。深深滿意小女兒的貼心,輕拍她的手。

周圍的貴婦侍臣,也立即一陣附和說笑。

母親和妹妹都已經出聲。即便是約克雅丹,也不會再固執堅持,借著為皇後視線讓路的人群空隙,與奧丁的目光對碰一下,視線交錯。擦出無形的火花。

伊麗莎白在被人附和追捧的間隙,則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蘭斯特。

後者的目光落在林安身上,隨即察覺她的視線,轉過頭來,看見是她,溫和有禮地點了點頭。態度比之前的略蘊冷淡的禮貌,溫和了很多。

伊麗莎白心裏暗中松了口氣,看來這一步是做對了。

聯姻的消息遲早會傳開。斯圖亞特大公現在的冷淡,之後恐怕就會被有心人察覺。

要是讓人以為,這場聯姻,是皇室強迫斯圖亞特大公意願而進行,對皇室以及她的聲譽。都不是好事,何況她已經知道事出有因。自己在其中也有部分過錯,當然希望可以彌補。

不過,好感要一步步積累,不能顯得過於迫切,讓斯圖亞特大公感到壓力,也降低自己的身份。

何況,得知這場聯姻,以及斯圖亞特大公的傾心對象之後,她就沒想過要他們之間產生愛情的可能,但至少他們應該可以成為夥伴。

伊麗莎白自己靜靜思索,沒見到蘭斯特看過她之後面露深思,更沒有註意到,自己身邊的姐姐維多利亞轉過臉,在沒人註意的時候,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憎厭的表情。

……

維多利亞不想自己的心思暴露到人前,見眾人都圍在床邊,便借口疲累,和皇後說了一聲,扶著侍女離開約克雅丹的寢殿。

沒走出多遠,侍女偏轉身,提裙叫了一聲“查理斯殿下”,然後自動自覺地退開。

她已經習慣這對兄妹私下碰面的時候,喜歡摒開侍女說話。

身為維多利亞的貼身侍女,她早已知道維多利亞和查理斯的關系。

甚至在維多利亞出嫁之前,維多利亞就已經讓不得滿足的查理斯用她紓解過,因此查理斯和維多利亞關系暗中覆合,她也樂見其成,心甘情願地為他們掩護,一見查理斯示意,立即站到回廊出口給他們放風。

回廊內只剩查理斯和維多利亞兩人。

“維亞,我交代你的,你提醒過麗萃了吧?”

“當然,你交代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拖延過?一見到麗萃馬上就說了。”維多利亞見是查理斯,美目流轉,白了他一眼。

“那就好,剛才伊麗莎白就做的不錯。”

查理斯得到答案,心裏終於確定剛才的插話,是伊麗莎白有意而為,心裏對妹妹不著痕跡卻有效的隨機應變,十分滿意。

剛才奧丁和約克雅丹的爭鋒,或許已經讓母後察覺什麽了。

查理斯並不希望,他們的矛盾馬上在母後面前爆出來。

否則,母後或許會在引線沒有完全點燃之前,就出手將導火索掐滅。

現在約克雅丹醒來,雖然不是他預想,但轉念想想也不是壞事,奧丁勢大,還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把他推下去,目前約克雅丹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目前萬事俱備,在約克雅丹昏迷期間,帝都內的輿論暗流也醞釀了好幾天,查理斯不想再等,簡直想立即回去布置,讓事情引爆起來。

但維多利亞沒有察覺他的心思,還在念叨。

“你還說呢,什麽時候我們皇室公主,也需要為一個平民法師搭梯子,真是降低身份!就算是為了那個斯圖亞特大公,也不值得麗萃那樣討好!”

維多利亞下意識不在查理斯面前暴露對林安的憎惡,美麗女人總會得到異性的更多包容。暴露出嫉妒面孔只會令男人厭惡,因此她只以疼愛妹妹的立場,在查理斯面前表露對林安的不滿。

“這就是你和麗萃的差距了,她性情雖然溫和,卻外柔內剛,知道怎麽去收服男人和經營婚姻,維持皇室公主的體面。

不像你,看起來驕傲,其實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要是你遇到這種事。恐怕不等出嫁,已經把這場聯姻攪合沒了。”

查理斯便取笑道,卻不知一下觸得維多利亞大怒。

“是是是!嫌我總是讓你們收拾麻煩是吧!哼。既然伊麗莎白才是懂事的好妹妹,那你找她去吧!”

維多利亞一甩手,提裙跑開,查理斯急忙追了兩步抓住她,連聲哄勸。

“怎麽又突然生氣了。只是說笑而已,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維多利亞激憤下,完全聽不進哄勸,一徑掙紮。

掙紮間,她柔軟豐滿的身體在查理斯身上摩擦。胸前豐滿雪白的丘隆也一起一伏,輕易招惹了查理斯的視線。

查理斯原本剛剛見過林安,為免出醜強自壓抑了欲念。要不是從小養成的自制力,幾乎要誤了正事,現在再被維多利亞刺激,壓抑下去的欲念頓時又升騰起來。

維多利亞感覺查理斯呼吸粗重起來,一轉頭。見他眼色落到自己胸前,心中一暢。火氣壓下,驕傲地挺了挺胸脯,媚光流轉地看了查理斯一眼,勾著唇,深處保養細膩的纖手,探向查理斯下身。

“妖精!”

查理斯原本理智還在,並不想在這隨時可能有人來的地方,與維多利亞發生什麽。

但維多利亞一撩撥,地點帶來的危險感,卻刺激了他的欲火,原本想壓下的欲焰騰騰升起。

維多利亞得意地笑著,小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褲子中,握住那個蘇醒的巨大。

查理斯低低一吸氣,下身硬起,左右一看,見到不遠處的昏暗的樓梯轉口,便挾著維多利亞走到樓梯下方的角落中,任由維多利亞抓出他褲中的巨物,壓抑而無聲地前後挺動起來。

但兩人也不敢過分,雖然有侍女望風,但這個環境也太危險了。

查理斯在維多利亞的手中紓解了一次,雖然沒有完全滿足,還是收拾幹凈後,拉好了褲子。

樓道後面彌散淡淡的麝香味,但兩人的衣著紋絲不亂,眼波觸碰間都是興奮激情的火花。

查理斯的情不自禁,大大滿足了維多利亞的征服欲,她心中被欲念占據,火氣徹底下去了。

看到滿手白濁,維多利亞媚眼如絲地瞪了查理斯一眼,得到他低低的笑聲,才拿出絲絹,將一根根擦凈,慵懶緩慢而帶著暗示性的動作,讓查理斯心裏的火苗騰地又漲起來,心中暗罵誘人的妖精。

正想說話,樓梯外卻響起了侍女提高的聲音。

“奧丁殿下!琳法師!”

下一秒,回廊外就傳來奧丁低沈的聲音,“……是你,莉奇,維多利亞呢?”

樓梯後方的兩人的欲火猛地被澆熄!

兩人瞬間從欲境中拔出,對視一眼,都見到彼此眼中的驚慌。

查理斯還冷靜一些,維多利亞呼吸立即急促起來。

對視片刻,查理斯給了維多利亞一個眼神示意,指了指樓梯的另一個出口,又指指自己。

維多利亞會意,驀地冷靜下來,想了想,拉扯一下裙子的蕾絲,就提著裙子走了出去,臉上神情轉成怒氣沖沖。

剛走到回廊,維多利亞就與奧丁和林安碰面。

兩人身邊沒有一個人跟著,只有自己的侍女莉奇跟在後面,兩人見她一臉怒色地走出來,都沒有見到她的意外。

“公主,您怎麽了!”莉奇見到維多利亞出現,松了口氣,馬上回到她身旁。

“別說了,碰到一堆惡心的東西!”

維多利亞臉色紅白變化,一臉嫌惡,又看向奧丁和林安,仿佛才想起自己的失態,略有不耐地道,“哥哥和琳法師怎麽在這裏?”

“有事。”奧丁淡淡回答。然後微微蹙眉看向維多利亞。

“宮廷法師袍已經制好,似乎還有一些手續,奧丁殿下要帶我去辦。”林安簡單解釋,像是沒發覺維多利亞臉上的憎惡。

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就仗著那張臉!

維多利亞眼中惡毒一閃而逝,臉上偽裝的怒色倒真實了幾分,勾唇假笑道:“那麽,恐怕哥哥和琳法師要繞一下路了,這邊樓梯的地毯上一堆臟東西,實在玷汙眼睛。”

說到後面的那句。她盯著林安。

林安瞇起眼,嘴角漸漸浮起笑意,看得維多利亞一慌。

“那就繞路。”

奧丁的目光從維多利亞身上移向她身後。隨後又收回來,看不出想法的臉讓維多利亞心驚膽戰,懷疑他是不是發覺了什麽。

但奧丁的反應在維多利亞預料中,他不會允許琳法師看到皇室醜聞,一定會阻止。

“母後這兩天疲累過度。你和伊麗莎白多陪陪她。”奧丁目光微凝,有絲告誡。

“哥哥放心好了。”維多利亞盡量自然地笑。

奧丁點點頭,鷹隼般的眸光又掃了樓梯角一眼,與林安一起離開。

維多利亞看著他們的身影在回廊盡頭消失,心跳才漸漸放緩,惱火地瞪了莉奇一眼。低聲斥責:“蠢貨,竟然等他們走得那麽近才提醒!”

莉奇有些委屈,但熟知維多利亞性格。不敢聲辯,低頭任由維多利亞責罵。

維多利亞卻也不敢在這裏就大發脾氣,心裏有些慌亂地猜想,奧丁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她這個大哥和她年齡差距不小,維多利亞出生的時候。奧丁都已經加入皇家近衛軍了,維多利亞和奧丁沒有多少相處時間。兄妹感情也平常。

維多利亞深得父母寵愛,在皇宮中一向橫行霸道,只在奧丁這裏觸過幾次礁,連父母也不偏幫她,因此她十分敬畏這位深沈威嚴的大哥,尤其是在做了壞事之後,一見對方就心虛。

查理斯最終沒有從樓梯後走出來。

維多利亞猜想他已經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左右看看,附近只有掛在回廊中的畫像看到了這一幕。

她心裏一松,交代莉奇將樓梯後面的東西快點處理幹凈,又讓她整理了一下裙角,就往寢殿走去。

……

另一方,林安也在回想和維多利亞的遭遇。

她早就聞到了維多利亞身上的麝香味,雖然淡了很多,但沒有完全散去,站在近處,林安敏銳的嗅覺輕易讓那絲氣味無所遁形。

而維多利亞臉上看似生氣而上湧的潮紅,她也並不陌生。

雖然當時來不及分辨,但看維多利亞後面的言行,盡管掩飾得很好,林安卻已經猜出她身後樓梯角的秘密,心裏驚訝維多利亞的大膽,又不禁猜想另一人是誰。

不過她剛才沒有註意查理斯跟在維多利亞後面離開,兩人平時的掩飾,也讓她一時想不到這方面,只覺得那麝香味中夾雜的一絲男性香水味,似乎有些熟悉。

但楓宮有不少貴族侍衛往來,香氣交雜混合,剛才那些人一哄而入,林安也沒空分辨那麽多,只知道維多利亞偷情的對象,應該就在剛才出入寢殿的那群人之中。

這讓她心裏湧上一股怪異感:

她一直以為,維多利亞對她的莫名敵意,應該是來自路德維希。

“在想什麽?”

前方低沈的男聲傳來。

林安迅速回神。

“在想殿下要帶我去哪裏。”她淡淡道。

奧丁是以禁制掛墜和法師袍的名義,將林安單獨叫走的,皇帝竟然將送東西的事交給了奧丁,也不知這算是太重視,還是太不重視。

兩人現在仍在楓宮,但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離寢殿頗遠,一路見到的侍衛越來越少,回廊中只剩他們兩人,以及回廊兩邊的畫像和花瓶盔甲一類的擺設。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撒謊。”

林安眼神微冷,嘴角微勾,“的確,被假象蒙蔽出醜的感覺,殿下應該深有體會。”

奧丁身上氣息微變,一瞬間讓林安感到了他的怒焰,但隨即那絲流露的情緒收回。外露的氣息徹底消息,令林安暗驚他的情緒控制力,心中警惕更高一分。

“沒有人告訴過你,最好不要輕易惹怒一個男人?”

男人聲音冷而淡,他站住了,回頭看向林安。

“那麽有沒有人告訴過殿下,最好不要輕易觸犯一個法師?”

林安也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然後發覺身高差距帶來的不諧。

這是個非常高大的男人,比這個世界男性的平均身高還有高出一截。林安以自己的一米七二的身高估測,對方的身高大約超過兩米了。

奧丁身上的氣質明顯,舉手投足都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儀。高大健碩的身材更增強了他的氣勢,因此一般人初見面的時候,往往被他濃厚的威勢奪走註意力,而忽略他本身遺傳自皇族的英俊堅毅的外表。

但林安很不喜歡這種氣勢,以及奧丁註視她的感覺。尤其是那晚奧丁在幻覺中暴露出的變態占有欲,無一不讓林安聯想起,輪回中暗之女那一世裏,和她糾纏了半輩子的那個男人。

直覺告訴林安,奧丁和那個男人一樣,是一種全身細胞從裏到外都充斥滿權力欲的野心生物。

“……你在想什麽?你在透過我看誰?”

奧丁忽然欺近。那張英俊堅毅的面容放大。

他臉色突冷,猛然抓住林安的手,然後像觸電般收回。手掌觸及林安的部位一片通紅,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像是被放進沸水中煮過。

“我說過,不要嘗試觸犯一個法師。”

林安後退一步,冷冷道。心中卻暗自驚訝奧丁的忍耐力:她是清楚自己手中塗抹的這種藥液的厲害的,如果只是肌膚觸碰。並不會中毒,但足以讓人感受到斷指般的劇烈刺痛,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是硬漢也無法忍耐。

奧丁明顯在強忍。

林安看到他牙根後面的肌肉都隆起來了,肌肉線條清晰,但他沒有問解藥,冷霾地瞪了林安一樣,手中出現一個水晶瓶,手一傾,裏面淡藍色的液體立即淋到手上傷處。

與此同時,林安也聞到了一絲外傷聖藥綠薇草籽的清香。

簡直是暴殄天物!

林安眼角抽了一下。

她不覺得,皇室會奢侈到把這種外傷聖藥,都當普通隨身藥物使用的程度,看來是約克雅丹的受傷,令皇帝重視起自己子嗣的安全,因此奧丁才會隨身帶著這種珍貴的藥物。

不過奧丁把她想得太瘋狂了,那一晚之後,她的確恨不得他立即能在這個世界上,但還不不至於失去冷靜,直接在皇宮動手的程度。

單單他一人,還沒重要到要讓她戒慎戒懼,害怕德驚慌失措的地步,這個男人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高了——

哪怕是仇恨,他也不配!

林安眼睛黑白分明,當她不刻意隱藏想法的時候,那雙純澈明凈的眼眸,真的是像會說話一樣,把她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大概因為她表現得太明顯,奧丁頓怒。

像他這種男人,最無法忍受有人忽視他的存在,於是驀地再次伸手,鐵鉗般的大掌箍住林安纖細的手腕,他手部還帶著藥液的清香和濕潤,狡猾地用這種方式規避了林安手上塗抹的藥水。

“你瘋了!”

林安忍痛低喝,手腕劇痛。

但她還有一只左手自由,匕首的鋒刃立即抵到奧丁腹部。

尖銳的鋒刃毫不猶豫地向前,輕易劃破單薄的布料和皮膚,阻擋男人高大身形進一步欺近,而奧丁也立即感到了腹部的麻痹感,非常迅速的速度擴散,很快麻痹了他半個身體。

奧丁松手,觸電般乍退,還是被撩開了半寸長的一道血口,腰側開出一朵血花。

只是林安憑手感知道,那傷口不深,只是蹭破了脂肪層,甚至沒有傷及肌肉,這個男人太善於規避傷口,簡直成為了身體本能。

但林安也沒有追擊,她神色甚至是完全平靜地,輕輕一抖匕首尖的血滴,手一翻,匕首就消失在她手上,然後手裏也出現一盒藥膏,蘸了一點塗在手腕,慢慢輕揉,目光淡淡看著對面的奧丁。

奧丁不為受傷憤怒,但看到林安臉上平靜如水的神情時,刀鋒般的雙眼漸漸瞇起。

他意識到這才是她的本質,一個在深深激怒了他的父皇後,仍然全身而退的少女。

林安就見奧丁驀地平靜下來,他忽然淡淡出聲:

“匕首給我。”

“?”

林安挑眉。

“上面的血。”他冷聲說,藍眸愈暗。

還以為他會不記得呢。

林安就假笑,手一翻,帶血的匕首和一塊絲絹同時出現,然後絲絹一抹,拭凈血液,丟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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