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要你。”

“啊啊啊！”

在床上打滾，慕靈犀抓過枕頭，咬咬咬。

“咚咚。”

正在床上折騰著，宿舍門被敲響。

“誰啊？”

“靈犀，你沒事吧？”

原來是隔壁的女警員聽到她這邊聲音，以為怎麽了呢，所以過來問一句。

慕靈犀羞恥的臉紅，揚聲回：“沒，沒事，我，我看見一只小強，嚇到了。”

“哦，沒事就好。”

女警員轉身往自己宿舍走，走了兩步，楞住。

等等。

小強？

被小強嚇到了嗎？

徒手抓歹徒都不皺一下眉毛的慕靈犀，會被小強嚇到？

這不科學啊。

一邊搖頭稱奇，女警員一邊開門進屋。

聽到關門聲，慕靈犀心虛的才敢大聲呼吸。

抓過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於是，剛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齊文定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條信息。

‘都怪你！！！’

沒有前因後果，只有三個字。

後面跟著三個大大的感嘆號，可以看出她多憤怒。

楞了一秒，齊文定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給她回撥過去。

慕靈犀發完短信就後悔了，正埋怨短信不像是微信扣扣，有撤回功能時，手機驟然響起。

她嚇了一跳，差點直接把手機扔出去。

看著來電人，鎮定了一下，按了接聽。

“幹什麽？”

齊文定走到窗邊，看著遠遠的女生宿舍，某扇窗，勾了唇角。

“想問，我哪裏惹了慕警官？”

“自己想。”

“想不出，所以決定不恥下問。”

“我不知道。”抓著頭發，慕靈犀倒在床上。

她總不能跟他說，因為他那句想要，自己大晚上睡不著，心悸不已。

太丟臉。

雖然，在齊文定這裏，她丟的臉已經夠多了。

“靈犀。”

“幹什麽？”

“睡不著嗎？”

“唔，有點。”

“那怎麽辦？”看了眼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齊文定倒是很想直接沖過去找她，不過想想也就算了。

慕靈犀翻了個身，晃蕩著兩條小細腿。

眼神一閃，跟他提要求。

“文定，你給我唱歌吧。”

“什麽？”

“唱歌啊，就像小時候那樣。”

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想瞳瞳，爸爸，哥哥，想的睡不著，偷偷的哭。

你抱著我，給我和茵茵姐唱歌。

聽不到齊文定的回答，慕靈犀撇撇嘴，“不行哦？”

“靈犀。”

“不用唱一整首，唱幾句也行啊。”

說著，慕靈犀悄悄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快點嘛。”

她撒嬌，他就沒辦法了。

清了清嗓子，他的聲音，沈沈而來。

在夏夜的某個夜晚，通過手機傳到慕靈犀的耳裏。

他不太會唱歌，唱的不能說多好，但是慕靈犀就是覺得，那是自己聽過的，最好聽的歌聲。

幼稚的歌詞，簡單的曲調。

她不說停，他就一遍一遍的輕輕唱。

後來，慕靈犀就在這樣的歌聲裏，被齊文定哄睡了。

他們這邊柔情蜜意，某個人的夜晚卻寂寞空虛冷。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沈辰一側著身，幽幽看著窗外。

一輪明月，攻占了半邊星海。

有月，星星淪為陪襯。

他數著一顆兩顆三顆，不知道自己數到了第幾十顆的時候，自嘲一笑。

那個時候，沈辰一以為，愛情是單行道，他愛過一個最好的女孩子，就不會再去愛別人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很久很久的以後，會有另外一個像她卻不是她，比她更好的女孩子，紛沓而至。

只是一個笑，就融化了他心裏久積的雪。

嘩啦啦的雪水蜿蜒成河，融匯成海。

他不再是孤帆，她是他的航程。

……

“所以，你怎麽說的？”

慕靈犀吐出嘴裏的西瓜籽，不好意思，“我，我沒接話。”

“傻。”肖珊珊戳戳她腦門，“男歡女愛，多正常。別告訴我，你骨子裏傳統的很，還認為女孩子只有結了婚，才能發生關系。”

慕靈犀撇了下嘴，咕噥：“我是這樣認為噠啊。”

肖珊珊：“……”

撲上來，她揉著肖珊珊的臉，“不對嗎？珊珊，難道不對嗎？難道我想的不對嗎？”

肖珊珊拉下她的手，“對，也，不對。”

“到底對不對？”

“哎呀！我也不知道。”肖珊珊推開慕靈犀，拿了塊哈密瓜，咬了一口，“我覺得吧，這個分人吧。如果這個人，你沒有很信任，還有很多不確定。那麽保護自己是對的。相反，身心交融，是好的吧。”

慕靈犀想了想，覺得肖珊珊說的好有道理啊。

“我當然信任文定，那我要，那我要和他，那個那個嗎？”

肖珊珊眨眼，大笑，“去吧，去吧少女，去變成女人吧。”

“我……我還是……我不好意思。”

“又沒說叫你主動勾引，就，就下次如果齊文定再暗示你，你就默認。這種事，還是讓男人主動比較好。”

“哦。”

“哎呦，我們靈犀呀，可愛死了。談戀愛真好是不是？”

慕靈犀抱住肖珊珊的手臂，蹭了蹭，“那你也談個戀愛去啊。”

肖珊珊眼神微閃，低頭和她碰了碰額頭，“好啊，我也去試著談談戀愛吧。”

我覺得，我是能夠喜歡上別人的。

可能需要些時間，但我不想為難自己。

本來準備和肖珊珊一起去看賴在醫院，還是不肯出院的沈辰一，可是剛出門，就接到局裏的電話。

慕靈犀和肖珊珊分開，趕回局裏。

掃、黃組那邊盯著個跨省的賣、淫團夥有一段時間了，今天就準備收網。

可是，負責他們魚餌的女警員突然出了點問題，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想著請慕靈犀幫忙。

慕靈犀一聽，當然義不容辭。

跟著另外兩名女警員去化妝換衣服，她準備時，齊文定到了。

“靈犀呢？”

林宇朝著一個方向努努嘴，“化妝呢，估計快了。”

“嗯。”

“頭兒，你說靈哥行嗎？”

他話落，腿就讓胡圖踹了一腳，“靈哥不行你行啊。”

林宇蹙眉，嚷嚷：“我沒說靈哥外在條件，我說的是靈哥會不會一會兒忍不住，直接掀桌子上？”

唔，這個，有可能。

靈哥那個脾氣。

齊文定看了胡圖和林宇一眼，走到位子坐下。

沒坐多久，慕靈犀出來了。

“我靠！”

林宇和胡圖眼睛都直了。

慕靈犀帶了淺棕色的假發，畫了個煙熏妝，紅色的皮裙，長度堪堪到大腿上方。

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襯的一雙腿又直又白又長。

媚眼紛飛，還真有那麽一丟丟的風塵氣。

齊文定看見她這一身，眼睛就噴火了。

快步走過來，他脫掉外套罩住她，壓低聲音：“非要這麽短的裙子嗎？”

慕靈犀也是第一次穿這麽短的裙子，因為尺寸太貼身，還不能穿安全褲。

走路的時候，感覺涼颼颼的，好不安全。

他帶著怒氣的樣子，她覺得甜蜜又好笑。

“都是這樣的衣服，這還算好的。”

“好的？哪裏好了？你告訴我，哪裏好了？”

“餵，別生氣啊。”慕靈犀失笑，安慰炸毛的男人，“我看過，這已經算是布料最多的啦。”

“……”

“沒辦法，幫個忙嘛。”

“我也去。”

“什麽？”

齊文定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有他在，她自然更安心。

慕靈犀笑笑，湊近他，“好。”

她身上噴的是廉價香水。

那種香水的味道很強烈，刺鼻，卻又，勾得人起火。

喉嚨發幹，齊文定退開兩步。

慕靈犀眨巴眼睛，問：“怎麽了？”

他不看她，啞著聲音說：“沒事。”

……

那天晚上的任務，本來安排的非常嚴密，環環相扣。

但越是覺得不會出岔子，越會出。

誰也沒想到，賣、淫團夥的頭目見到慕靈犀，臨時見色起意。

在給她喝的酒裏面，加了些下流東西。

慕靈犀覺得身體發熱，腦袋發昏的時候，就知道不好。

偏偏，身上還沒有力氣。

男人見藥效到了，肆無忌憚的摟住她的腰，湊近過來要親她的臉。

慕靈犀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男人的臉，男人惱怒，一巴掌扇的她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在監控裏看見這一幕的齊文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沖了出去。

沒辦法，只能提前行動。

把慕靈犀抱出來，他用毛毯裹了她，放她進車子。

慕靈犀躁動不安，扭著身子過來親他。

齊文定克制著，按住她，咬牙低聲：“靈犀，忍忍，我們去醫院。”

慕靈犀還有一絲神智，她知道自己怎麽回事。

去醫院還不如……

“文定，文定。”嗚咽著，她爬到他膝蓋上。

齊文定手打滑，車子歪歪扭扭的停在路邊。

“靈犀，起來，坐好。”

咬牙，一字一頓。

慕靈犀搖頭，扯著自己衣領，“難受，不去醫院，不去……”

“靈犀？”

“去，酒店。”

她說完，蹙著眉毛，縮回副駕駛。

齊文定楞了三秒，啟動車子。

*

熱。

燥熱。

慕靈犀隱約知道有個人在吻著自己。

可是她的意識又不清醒了，甚至不太記得吻著自己的人是誰。

她只知道，自己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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