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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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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帶著燥熱的風吹過樹間,引得樹葉發出一陣陣“唆唆”聲。樹下,司慕琳背靠著大樹,直接席地而坐,雙腿盤著,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不遠處正在揮劍的兩個人。

蘇皖之前因著中毒的緣故,不能學習武藝。如今毒已解,就想著要學習一下武藝來強身健體,當然最主要的是,在危機的時刻能夠保護自己。

司慕琳一聽,就趕忙將自己大哥拽了過來,自己倒是悠哉悠哉地坐在樹下,一邊拿著蒲扇驅逐熱氣,一邊不停地說著。

“大哥,你抱著阿皖的腰不就行了,那樣阿皖更容易學。”

“大哥,你扶著阿皖的手,這樣她才能穩住啊。”

“大哥……”

好在司慕塵沒有受某個人不停念叨的影響,還是恪守著禮儀教蘇皖武藝。

為著不傷到對方,兩個人拿著的都是木劍,然而就算這樣,意外也會發生。

蘇皖手上的木劍一個沒拿穩,就飛了出去。朝天飛的小木劍本著不傷害他人的原則,竟然又朝著罪魁禍首蘇皖飛了回去。

眼見著木劍就要砸到自己,蘇皖楞是沒反應過來,還站在原地。坐著的司慕琳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對著自家大哥喊道:“大哥,快把阿皖拉開。”

看看,都這種時候了,某人還不忘給自家大哥和蘇皖制造親密接觸的機會。

當然就算司慕琳不說,司慕塵也會照做。只是,有人不願意。

木劍以劍尖落地,震了好幾下。而險些被木劍砸到的蘇皖此時已經落入一個人的懷抱中。

“謝景臨,你給我放開我家阿皖,還有你又是誰?”司慕琳大聲說道,一邊跑向蘇皖,一邊對著場上突然出現的一人說道。

那人一身黑衣,神情嚴肅,看他的動作也是要救蘇皖的。

謝景臨自是不願意放開到手的美人,一邊抱著蘇皖躲著司慕琳,一邊意味不明地說道:“皖皖想練劍為何不跟我說,我的劍術可比謝兄要好很多。”

“你就別吹牛了,我大哥的劍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大話說多了,小心喝水都被噎著。”司慕琳自是不信。

她跟著謝景臨將院子饒了好幾圈,直累的氣喘籲籲,最終扶著自己的膝蓋,擺了擺手,“我不追了,不追了。”

蘇皖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冒出幾根來了,偏偏某人還沒有自覺,眼見著司慕琳不追了,開心地很。

“謝景臨,你當你還是三歲小孩嗎,這種繞圈圈的游戲你也愛玩?”蘇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謝景臨的胳膊上。

在其他人看來,似乎是蘇皖故意親近謝景臨,然而只有當事人知道,蘇皖的手掐的他有多狠。

“嘶,”謝景臨輕呼了一聲,手下一用力,將蘇皖摟得更近了幾分,仍舊是一副笑臉,“皖皖,你要謀殺親夫嗎?”

“謝,景,臨。”蘇皖擡著頭雙目染怒地看著他。

謝景臨瞇著眼笑了笑,刮了刮蘇皖的鼻頭,說道:“皖皖害羞了,我明白的。以後我在沒人的時候再來找你。”

謝景臨說完,就將蘇皖放開。蘇皖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裳,走到司慕琳旁邊。

“他是我的暗衛,墨研。”這話是對司慕琳剛才問題的回答。

司慕琳昂著頭看著依舊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的墨研,有些興奮,“這就是暗衛嗎?”

蘇皖點點頭,司慕琳更加雀躍了,直接跑到墨研身邊,圍著他轉圈圈,轉著轉著還湊近他身邊聞了聞,頗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身上竟然不臭,阿娘不都說暗衛很臭的嗎?原來這也分人的嗎?”

當然司慕琳並不曉得,那時她一個勁地想要暗衛,穆宛被她纏的沒有辦法,就只能說暗衛都很臭,臭到她晚上睡覺都會被熏醒,這才罷了她的心思。

蘇皖聞言,扭頭掩飾自己的笑意。

墨研作為一個合格的暗衛自是對司慕琳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但司慕琳不是個輕易罷休的主,摸了摸墨研的衣裳,見墨研始終冷著一張臉,幹脆就直接上手戳某人的臉,“你的臉也不僵啊,來,笑一個。”

墨研恪盡職守地沒有笑。司慕琳卻以為他不會笑,幹脆給他做個示範,自己先奉上一個大大的笑臉,“看,就像我這樣,嘴角上揚。”

墨研依然紋絲不動,面上表情也沒有變化一絲,不過那眼珠子倒是轉了轉,似乎在看蘇皖。

蘇皖的手指隨之動了幾下,轉瞬間,墨研就消失不見了。

司慕琳仍舊擺著自己的笑臉,卻眼見著面前的人消失地幹幹凈凈,傻了一會兒,才對著空中喊道:“我還沒有問你平時都是怎麽吃飯,怎麽沐浴,怎麽如……”

司慕塵看不下去了,直接堵住了司慕琳的話,“阿琳,這種事怎麽可以隨意說出口,更何況,墨公子還是個……”

“更何況什麽,是人就得吃飯沐浴如廁啊,放著其他人我還不關心呢。可是他是暗衛呀,什麽都要躲在暗處,我很好奇他都是怎麽做這些事的啊,這又不犯法。”

司慕塵一噎,確實不犯法,可是阿琳啊,你是一個女子啊。

司慕塵覺得無限心累中,突然就明白自家弟弟為什麽和自個妹妹處不好關系了。

“阿琳,算了,你跟我走吧,我給你帶了一些新奇的東西,最近幾天都忘了給你,現在去拿吧。”司慕塵幹脆直接岔開了剛才的話題。

司慕琳自然開心,一時都忘了她一走,院子裏可就只剩下謝景臨與蘇皖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蘇皖拾起地上的木劍,也準備轉身離開。

只是,突然背後傳來一道勁風,蘇皖出於本能,直接執劍回身。

謝景臨明顯讓著蘇皖,但蘇皖依然不能占取他絲毫的便宜,有時候還會被他壓制地不能動彈。

一場比試下來,蘇皖只覺得身上的裏衣都濕透了,但心中卻是莫名的喜悅。

剛剛,謝景臨明顯是引著她去用今日司慕塵交給她的那些招式。

“我還以為你不願意……”

“不願意什麽。”

謝景臨抽出自己袖中的汗巾,將蘇皖額上的汗水抹去,又接過她手中的木劍,才又說道:“以為我不願意你學武是不是?皖皖,我可沒那麽迂腐。雖說我認為自己的人一定可以護你的周全,可是這世上最怕的便是意外二字,你會武,我便能安心一分。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能夠忍得了你跟別人學武。”

這後半句話,明顯的醋味。

蘇皖卻故意笑瞇瞇地說道:“很可惜,某人在這裏呆不久。到最後,我還是會跟著大表哥學武的。”

蘇皖的語氣有些惡劣,明顯故意氣著某人,說完還快速地跑出院子。

謝景臨這次倒沒追著她不放,瞧著她滿是活力地跑開,眼眸中盡是笑意。

就在他準備提腳離開的時候,一人卻突然出現,那人直接走到謝景臨身邊,低頭說道:“穆清候病重了。”

“還能撐多久?”

“最多到秋末。”

謝景臨沈默了一會兒,才吩咐道:“讓人看著點,我沒回去之前,他的病情不能傳出去。”

那人點點頭,轉身就消失了。

謝景臨卻是站在原地,右手輕輕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神色不明,只是那樣子,怎麽也不像有悲傷的情緒在內。

蘇皖回到自己的院子,趕忙讓人準備熱水沐浴,粘膩的汗意讓她渾身都難受。

待到她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時,就見到張嬤嬤已經在內室裏等著她了。

“嬤嬤,有什麽事嗎?”

張嬤嬤笑吟吟地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從老爺那邊送過來的信,想必老爺也把夫人的畫像放在裏面了。”

蘇皖眼睛一亮,接過信件就拆了開來,果真,信封裏不僅有一封家書,還有一張畫像。

蘇皖的父親蘇譽在信中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說阿姐蘇筠很想她。再就是,那幅畫像,是他憑著記憶裏的模樣畫出來的,不過一定跟穆奚的模樣沒半分差別。

信中最後,唯有一句:畢竟,她唯一的期盼,便是你平平安安地長大。

蘇皖忍著眸中的濕意,將畫像打開,然而,看清畫中人物那一刻,她的手卻驀然捏緊。

不是。

畫中人的人不是那日她恍惚見到的女子。

“姑娘,姑娘?”張嬤嬤擔憂地喊道,蘇皖的神情突然變得沮喪起來,她不放心。

蘇皖閉了閉眼睛,“嬤嬤,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張嬤嬤輕嘆了一聲,還是躬身出去了。

蘇皖覆又看著畫中的女子,那女子發間插著一支蝴蝶步搖,眉眼溫柔,唇角微勾,姿色算不上絕色,卻讓人看起來覺得很舒適。

蘇皖輕輕撫上畫中的人,這,便是她的母親嗎?

可是,那日的人,難道真的只是她的一個幻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撓頭,穆宛化名是林瑯,本來想著就用林瑯這個名字的,結果寫著寫著寫忘了

以後就用穆宛來稱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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