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綱子少女的疑惑

關燈
第二天早晨,綱子就在媽媽散發著粉紅色泡泡、爸爸低氣壓四射、裏包恩莫測眼光打量的情況下由Xanxus護送至學校。

跟Xanxus扯上關系後,綱子就別指望自己可以低調了。

車子開到校門口前,打呵欠、跟著Xanxus下了車。因為昨晚睡不安穩所以掛著大大黑眼圈的綱子再一次成為了動物園的珍奇異獸,準備走入校園的學生自主遠離她方圓兩公尺,但在往校門口走的同時還不忘往她身上多飄幾眼。

「我去上學了。」她從Xanxus手中接過書包,揮了揮手,還對著向自己點頭致意的司機說了聲謝謝。

Xanxus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幫她把因為倚躺在沙發上而壓亂的頭發順了順,「我下周五會來接你放學。」所以下周五自己不能亂跑。綱子暗自嘆了口氣。

Xanxus再度忽略她的反應,說:「平時放學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逗留。如果還覺得累待會就先睡一下──」

裏包恩昨天的話浮現在腦海,她不大耐煩。「知道啦!」話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尷尬的摸著鼻子補充:「我先去上課。你待會還要搭飛機回意大利,路上小心。」用沒有背著書包的那一側手抱了下Xanxus,「下周見。」

Xanxus果然沒有因為她不禮貌的語氣生氣,安撫似的拍了她的背部幾下,「下周見。」

就在她為自己的不禮貌心生愧疚時,Xanxus松開了環住她後背的手,退離她半步,接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她。

「!?」

她落荒而逃、躲進學校。

「喲!澤田早啊!」

「綱子早安!你男朋友真體貼,還送你來上學。」

「真好。你知道我們班很多女生都很羨幕呢。」

「也沒有很好吧,其實我覺得澤田同學的男朋友看起來還挺兇的。」

「你是忌妒吧,你沒看到他看綱子的眼神嗎?」

「對啊,我想他只是喜歡安靜、個性比較淡,對吧綱子?」

「澤田同學?」

綱子躲在墻邊,確認門口的轎車駛離、松了口氣。

擡頭就看見四個同班同學圍在自己身邊、滿臉好奇的看著她,顯然是在等待她說些神麽。

「呃,」要我說甚麽啊?「早安。」其中一位好像叫作鈴木,最右邊的那一位是上川嗎?唉,完全沒印象了,同班近兩年就沒怎麽說過話,要她記得他們的名字真的有點難。

「那邊的同學,你們聚在一起做甚麽?快離開!」

草壁哲史的出現解救了綱子的窘境。

並盛無人敢於違抗風紀委員,綱子之外的四名同學說一句對不起後匆匆離開。

對於綱子來說雲雀學長身邊的風紀委員臉長得兇神惡煞,但其實各個都像天使,這點完全與雲雀學長顛倒。「草壁學長早安。」

草壁皺眉,「學妹,你怎麽也聚在門口?拜托你先進教室,委員長再過不久就要來巡視校門口,你最近惹了這麽多的禍,委員長看見你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草壁哲史無法理解澤田綱子的想法,甚至懷疑這姑娘其實是被外星人控制了意識。去年他偶爾還會註意到這麽一位平凡的一年級女生,呃──或許常常遲到、功課體育都很糟糕、榮登本校「廢柴公主」頭銜不該算作平凡。但草壁依舊可以感受到對方那一顆追求平凡、低調的心。結果到了今年一切都變了樣,這姑娘或許是壓力過大出現了反社會心理,又是打群架又是夜半與不良人士廝混、攜帶違禁品入校、無故損毀學校設備,只能說委員長本質上非常紳士,所以看在她一個女孩子的份上沒有真正打斷她的手腳──至於他,則是第一次見識到一個身型嬌小、性格膽怯的女孩狂野起來也可以這麽瘋。

綱子可不知道自己早就在草壁學長眼中形同瘋子,還因為對方出現打斷了她與同學不在頻道上的交流而松了口氣。「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上課啰。」

因為車子代步以及Xanxus的要求,綱子今天可以說是非常早到學校,進到教室後同學三三兩兩,有的趴在桌上打盹、有的趕著上課前完成昨日偷懶未寫的作業、還有聚著聊天的。

這時,綱子發現角落、垃圾桶旁的位子亂成一團,課桌椅一看就是人為翻倒,課本、試卷、文具用品散落一地──這個位子正是那位從至門中學轉過來、名叫古裏炎真的新同學。

「小綱,早安啊!」山本笑呵呵地拍著她的肩,她這才想到自己還擋在門口。

趕緊走到自己位子把書包放在桌上,「山本君早。」

山本果然馬上發現了教室後方的異狀,皺眉,「怎麽回事?」她搖頭。

趴在座位上、平時跟山本交情不錯的男同學擡頭懶懶地說:「喔,那個廢柴偷了鈴木新買的單眼相機,剛被鈴木抓出去教訓呢。」

綱子雖然沒跟古裏炎真有過太多相處,但不認為古裏炎真是那種會偷東西的人。

山本顯然也是這麽想的,「確定是炎真同學嗎?」

「當然是他了,不然還有誰啊。」男同學伸了個懶腰,「你看他每天穿的衣服又破又臟,午餐也窮的只啃面包。」

綱子忍不住了,「怎麽可以因為這個原因認定他是小偷?」

對方顯然想到了她以前的「廢柴公主」綽號,再對照她現在的不滿情緒,嘲諷的笑了,「鈴木昨天放學的時候就跟我們說過他不小心把相機放在教室忘記拿,今天會提早到學校把相機收好。昨天最晚離開的是值日的古裏炎真,今天我和鈴木到教室的時候又只有古裏炎真一人,相機卻不見了,你認為還會有誰?」

這樣聽起來嫌疑最大的確實只有古裏炎真……但綱子怎麽也不肯信。

他跟她有些像。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自己是個男孩子,應該會更像吧。

不只會更相像,周圍同學也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她──就像他們對待古裏炎真的方式。

雖然對炎真知道的不多,但據說家人都不在了,自己一人辛苦的生活、求學,不像是她,有家人、朋友、愛她的人,還有富足的生活……有時候因著他們兩人之間的相似性她會想要接觸、幫助炎真,但總是被對方回避式的拒絕。

這讓她發現炎真不管外表看起來再怎麽害羞、不擅交際,其實內心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堅持,比在優渥環境中生活成長的自己勇敢多了。

正是因為這份深藏在內心的驕傲與勇敢,她堅決認定古裏炎真不會是個小偷。

她問:「鈴木同學和古裏同學現在在哪裏?」

「我哪會知道啊……怎麽,同病相憐嗎?」

山本臉上洩漏出一絲怒火,「阿海,你這是甚麽話?」

「我這是甚麽話!?你們兩個才奇怪吧!……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袒護那個廢物,你們知不知道,那是鈴木的爺爺送給鈴木的最後一份禮物,這麽重要的東西被偷走,他生氣有錯嗎?」發現班上另外幾名同學都盯著自己,尷尬的擺手,又趴回桌面,「算了,他們在天臺,你們想去就去吧。」

綱子和山本一聽二話不說的沖出教室。

然後馬上被正在教室外、準備往內走的一夥人堵住。

分別是兩名風紀委員以及他們各自抓著、鼻青臉腫的鈴木和炎真。

「你們兩個家夥搞甚麽?」抓著鈴木的風紀委員大罵。

「忘了第三十二條,非操場區域禁止奔跑嗎?」這一位大罵完忽然一楞,語氣友善許多,「甚麽嘛,是你們兩個啊。」綱子註意一看,似乎這位曾被六道骸攻擊過,後來被他們救下來。「阿武、澤田,不想被委員長揍就快坐回自己位子上。」

「現在的學弟妹還真是不受控制……」然後瞥了眼自己身邊的鈴木,「小子,你揍人非要帶到天臺上,怎麽?想耍帥嗎?」

顯然是被雲雀胖揍一頓的鈴木甩開對方的手,大力撞倒炎真,氣呼呼的走回教室。

「嘖,還真囂張啊,要不是我們待會還有集會,早就好好教訓這臭小子一番了……餵,阿武你不是會丟一堆火藥嗎,教訓那小子一下吧。」

想要扶著炎真起來卻被炎真拒絕的山本哈哈笑著,「會放煙火的是獄寺啦。」

兩個風紀委員聳聳肩,認識他們的那一位離開前還不忘說:「實在不想理那囂張的小子,不過剛才他被揍的時候我有聽到他是因為東西丟了所以才會攻擊同學……建議他先去準備千字悔過書吧,我看很可能是他帶的東西沒有向委員長申請所以被委員長沒收了。如果不是違禁品,繳交悔過書就可以拿回來了。」

山本也認為被沒收的可能性比較大,在風紀委員離開後,拍了拍炎真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待會去跟鈴木解釋,誤會就會被解開了。」

古裏炎真低下頭,「謝謝。」

然而單眼相機遭竊事件並沒有結束,山本雖然把風紀委員的話如時告訴的失主,但鈴木不知是出於甚麽心態,悔過書寫寫停停,極不情願的同時還不斷在上下課期間找古裏炎真麻煩。

綱子總算能夠了解黑川花所說的幼稚男生的幼稚舉動了。

她想或許真是同病相憐,古裏炎真身上那股令她呼之欲出的熟悉、陌生摻揉的矛盾感,使她覺得自己很能了解對方想法,也不希望周圍人不平等的對待對方。

她的心情因為今早的沖突以及鈴木後續不斷針對古裏炎真的作為而有些差。

到了中午用餐時間,她想起了另一件與自己切身相關的事,心情不禁更差了。

「山本君、獄寺君,你們最近還有跟正一君聯絡嗎?」

山本回:「喔,正一啊,半個月前全家移民到美國了。」

移民到美國?

「這樣啊……」雖然跟正一相處時間不長,不過一同經歷過的事情是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碰上的,現在正一不聲不響地離開,難免會令她覺得遺憾。

「不過小綱,正一在離開前還讓我們帶話給你,說他原先在未來就是在美國就讀大學,現在只是提前出國,畢業之後有空一定會來看我們。」

獄寺撇了撇嘴,「嘖,他要來我還不歡迎呢,真是個無理的家夥,他有空十代首領就必須空出時間接待他嗎?少做夢了。」

「嘛,獄寺你又再口是心非了。」

「誰口是心非啊!」

「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正一真的很了解小綱你呢,留下這句話就是不希望你難過吧。」

就算真是這樣,聽了山本的話,她的心情反而更糟了。

「話是這麽說……正一君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嗎?」

果然不對勁,她的兩位好友沒有給出回應,而是悄悄的互看了一眼,快速卻依舊讓她捕捉到其中的疑惑。

山本和獄寺應該只是不懂正一和他的家人為甚麽這麽突然的決定移民。

但綱子不可能只有單純的疑惑。

匆匆離開、沒有留下通訊地址、手機號碼,像是在逃避甚麽。

Xanxus向她隱瞞有關於入江正一的某件事,這點昨天半夜白蘭說出口時Xanxus並沒有辯駁。

但是Xanxus隱瞞了甚麽?

山本再次撐起笑容,「正一這小子也真是的,說好了要留給我電話號碼結果竟然忘了。」他手肘撞了下正要開口說些甚麽的獄寺,「說到這個,獄寺,正一不是說有東西要你轉交給小綱嗎?」

獄寺楞了下,隨即不滿的大喊,「誰像你這個健忘的白.癡!東西我早就在十代首領回來第一天就交給十代首領了,對吧……十代首領?」

「甚麽東西?」回來並盛第一天的許多事她都非常有印象,那天第一次看見古裏炎真,還不小心弄得對方渾身臟水、然後裏包恩對她的感□□做出隱晦的告誡、媽媽用食物塞爆她的胃,導致她重了半公斤……總之,並沒有碰上獄寺。

獄寺瞪大眼,有些慌亂,像是怕自己被質疑沒有盡好本分。「就是、就是一張紙條……十代首領真的沒有印象嗎?」

紙條?

綱子搖頭,「我沒有拿到這樣東西。」究竟有甚麽事不能親口說或者轉由山本、獄寺代話,而是這麽迂回的以傳紙條方式傳達訊息給她?

她的否認果然讓獄寺陷入了自責的深淵。綱子暗罵自己健忘,趕緊說:「說不定是我自己忘了,如果獄寺君大概提一下紙條的內容我或許就會想起來了。」

獄寺抱著頭糾結了一番,「身為十代首領的左右手怎麽能偷窺十代首領的信件……我只註意到上面印了一個徽章……細節完全不記得了。」獄寺還是感到少許的慶幸,當時死活不肯讓入江正一轉交加封過的信件,以免裏面藏有任何傷害到十代首領的東西,像炭.疽病毒之類的,所以入江正一只能交出一張紙條。如果真是加封的信件,恐怕他現在連紙條是黑是白都不知道了。

徽章?只有這個東西嗎?

綱子壓下心中的疑惑,「果然是我自己忘了,我前兩天還把紙條放在房間的書櫃上呢。不好意思,讓獄寺君緊張了。」

獄寺松了口氣,「請別這麽說,十代首領。」

她強撐著笑容,心不在焉地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一直忍到放學,Xanxus的告誡早被她拋諸腦後,她找了借口甩開獄寺和山本後,遠遠還看到古裏炎真腳步踟躕,但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來是有事找她,但她沒有多加理會,她現在要去處理的事與入江正一甚至是Xanxus有關,相較之下古裏炎真要找她談話顯得不這麽重要了,她決定先擺一邊,如果真有甚麽事情,炎真之後還會再來找她的。

一人來到黑曜樂園,在城島犬的冷嘲熱諷與柿本千種的戒備目光中帶走庫洛姆。

「Boss還好嗎?你看起來很累。」

綱子搖頭,她一點也沒有無力或者昏昏欲睡感,「庫洛姆,可以讓我跟骸君說一下話嗎?」

庫洛姆不解地眨了下眼,隨後還是聽話的點頭,閉上眼與六道骸聯系。

沒有多久,庫洛姆的身形就抽長、轉化為六道骸。

「Kufufu……我還在想你那所謂的超直感該不會失靈了吧。還是……談戀愛談昏頭了,被人當傻子蒙在鼓裏甚麽都不知道?」

她原先是想到庫洛姆曾說過,如果幻術師實力強大或者感知較為敏銳,那麽就可能可以感應到幻術的痕跡,因此想請六道骸替自己確認看看獄寺是不是曾經跟幻術師接觸過,不過看這樣子六道骸早就知道了甚麽。

「我知道你原先要我做甚麽……還真是高看幻術師了,我想就算是歷史上最強的幻術師都不可能因為超過一個禮拜前獄寺隼人與幻術師接觸不到五分鐘而從獄寺隼人身上感應到幻術痕跡……不過,還真是湊巧的,那一天事發時我……或該說是我的小庫洛姆人正在附近。所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綱子吞了口口水,「所以,那一天假扮成我的真的是……」

「就當賣你個人情吧。沒錯,瑪蒙。看來是你的未婚夫命令他這麽做的。」六道骸顯然非常享受她受挫的眼神,「Kufufu……你的未婚夫,趁著你不在這個世界時,可是幹了許多驚人之舉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