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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煩,又被看了半天的笑話。只是他自己對此尚不清楚,離開之時還不忘請蘇拾一先行,在那裏大大的刷了一把不可能增加的‘好感度’。

哪知道蘇姑娘心裏都快笑抽了。

“還真沒冤枉他。”

果然心懷不軌,也不知道勾搭她想幹嘛,還是這貨見到個妹子就要勾搭,她只是倒黴被撞上了而以?

此時,她人已然站在張府門前。

戶部尚書府邸的位於胡同口,左側便是道路,右側則是另一處比之還要豪華氣派的宅院,均可用於撤退。而至於後方……那裏則是九城兵馬司周大人的府邸,選擇從那處撤退有可能引出新的敵人,實為不智。

蘇姑娘觀察仔細。

她發覺張大人府上用的磚瓦同客棧不同,是比較高質量的板瓦,踩起來的感覺應當更為厚實。再看旁邊那處宅院,用的卻又是另一種琉璃瓦,瞧著便知其十分光滑,普通人若是站在上面,都不一定能站得穩。

心中一轉,蘇拾一便知如有意外,這點也可被例用一下。

畢竟即便是會些武功的武林中人,在不註意的情況下落到這種瓦片上面,也極易出現身形不穩的狀態。而她則不同,莫說是琉璃瓦,便是比那更為光滑幾十倍的地方,也不可能當真對她有所影響。

取自己的長處,來欺負別人的短處這事她最善長了。

記得在劍三裏有一次便是這樣,她一V二大戰一只天策和一只黃雞,弄死後者時自己已經殘血無力再戰,最重要的還是依照游戲裏的Cd來計算的話,她的水月亂酒以及星樓等技能都是CD狀,因此選擇了逃跑。

正常情況下花間勢必跑不過天策,但旁邊便是懸崖。

於是蘇拾一二話不說跳了下去。

天策死了隊友勢必不能甘心,緊隨而下卻還是被蘇姑娘拉開了距離,一落地立馬躡雲到水裏吃個飛魚丸。靠著飛魚丸加快的速度很快便成功脫戰,等身後天策吞好飛魚丸再要追之時,她一個大輕功就甩走了。

悠哉悠哉的上去了,而天策卻還在苦逼的爬山。

唉!

實在沒辦法,誰叫萬花的輕功雖然不能跟丐幫明教之流比,但完虐一只哈士奇(天策)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當然,溜死這世界的武林高手也不在話下。

蘇拾一瞇了瞇眼睛笑得份外愉悅,又四處查看了半天確定已然足夠這才準備離開,卻不防在這時又瞧見了那位張大人家的獨子。對方此時正同幾人一起往府裏走,言談之間雖不說十分恭敬,卻也並沒有初見時的囂張跋扈。

“府裏已經備好酒菜,全是按你們倆的喜好來的。”

蘇拾一瞧過去時,正逢張公子這般說道,因為有了之前的‘冒牌貨’,所以蘇姑娘一見此人就忍不住比較一翻,但一比就覺得現在看到的這位是在汙染她的眼球,長相倒是其次,關鍵是那副神情實在不夠大氣,現在嘛……

連聲音也比不過那冒牌的。

鄙視之下蘇拾一實在不想再看,轉身就要離開卻又因為耳朵太好,恰好聽到那張公子又說,“有子鶴兄與方兄二人在,想必在下明晚也能睡個安心覺了。”

“公子客氣。”

其中一人笑了笑,跟著道,“咱們可是朋友,張公子的事自然也是我方環的事。”

方環?

原來這梅花劍來尚書府找的卻不是尚書張大人,而是這位張公子?可人既然今天便到了,雇主給的信息為什麽是明天?

難道是沒有打聽清楚,或者對方臨時做了變動?

回想了一下與那位雇主的交談,蘇姑娘發現對方隔外在意明晚子時這個時間,數次強調讓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在這個時間裏動手,並表示如果錯過了,在以後的數月裏都不會再有機會,因為方環要閉關了。

現在想想……

什麽閉關定然是假的,只是那位雇主欺她什麽都不清楚哄騙的。

至於目的,說不定同那日中原一點紅殺袁飛的那單一樣,不光要人死還要在特定的時間,以求給雇主造成什麽他們想要的後果。至於為什麽不明確告訴她,無非是不想透露出什麽訊息,畢竟對方將自己裝扮成那樣,一看就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切。

還好她蘇拾一聰明,要不然今晚就給她將人殺了,讓你們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不過看在對方還算土豪,給錢比較痛快的份上,蘇姑娘決定裝做什麽都不知道,明天晚上時間到了再來動手。

看她多麽善解人意。

所以,誰還有想要殺的人,趕緊拿錢過來找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相遇

戶部尚書張大人的府邸從外看去樸素秀氣,尤其對比隔壁的王府更是有點寒磣,但一入裏面卻是完全不同。雖也不算違制,卻也是亭臺樓閣樣樣齊全,後院裏還引了一個活水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

蘇拾一之所以註意到這點,是因為她的目標人物正在水上。

準確的說,方環正在同雀子鶴以及張公子一同坐在涼亭裏飲酒,只不過這亭子建在水面之上而以。

四面環水,周邊空曠。

這樣的位置只要有人靠近勢必會被提前瞧見,因此蘇拾一只得躲在極遠的地方等著子時到來。而因為離得太遠,她甚至都聽不清那三人在聊些什麽,只在對方比較激動時聽到張公子怒斥‘囂張’‘可惡’之類的話語。

蘇姑娘失笑搖頭。

論起最為囂張可惡的,難道不正是張大公子你自己麽。

世上的人,總是很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卻反而抓著別人的錯誤不放。如張公子這般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兒,竟也會在夜半時分與好友飲酒斥人,論旁人囂張可惡,這豈非是世上最大的笑話之一?

好在子時終是快到了。

蘇拾一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身位,讓自己站得更為舒適,又不至被下面巡查的家丁發現。她覺得這張大人一家雖然比不上那天遇到的‘冒牌貨’,但卻也極為謹慎小心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下面已經過去了三撥人。

只是有什麽用?

只在陸地上布防終究是防不住武林中人,要是她的話一定要讓屋頂上也藏上幾個人,還得隱秘不被人發現。

來者不知何處有人,自然更容易爆露行蹤。

這般想著,又看了看天色,只待子時一到她便飛身而下直奔湖中涼亭,然而卻突然聞得一陣水聲,隨即水花四濺。

蘇拾一擡眼望去。

只見一人從湖中一躍而出,轉瞬間便入了涼亭,在桌上三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便取走了那柄玉如意。

“多謝厚贈。”

那搶走玉如意的人聲音低沈有力又帶著點笑意,蘇姑娘正覺耳熟便已經與其打了個照面,“是你?”那個她剛穿過來見過的男人,非不相信洪濤就是她親自動手殺死的,並且還自以為是的‘不拆穿她’。

盜寶之人瞧見她顯然也是一楞。

“是我。”

他笑了笑,正待再說什麽便聽身後張公子已然怒斥道,“楚留香你個小人竟當真敢來,有膽放下玉如意與二位大俠一戰。”

蘇拾一:“……”

她瞧了一眼張公子身邊的方環與雀子鶴,又看了一眼楚留香。

“難道你覺得他們二人打得過他?”

顯然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就連他們二人自己也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卻終究沒有反駁。他們或許敢保證東西不會被姓楚的盜去,卻是再沒腦子也不會以為自己贏得過對方,因為那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張公子更是被問得啞口無言。

似覺得有些丟臉,他氣惱的一拍桌子甩出一張紙條,“便憑著這麽一張條子,你便要拿走我尚書府的玉如意?”

蘇拾一擡眼望去,那條子卻並非借條,而是預告函。

前面無非便是誇讚一翻那柄玉如意的模樣價值,重點在後面那一句,“今夜子正,當踏月來取。”

子時,又是子時。

蘇姑娘想起自己的任務,決定不再多言,直接動手。

站在那裏時她雖不柔弱卻也沒有半點鋒芒,即便開始出手也是極優雅的,只不過被她當做目標的方環卻是壓力倍增,因為他發現自己不論怎麽躲,都躲不開那幾道朝他打來的劍意,最終只能被其擊中。

這一動手,在場的幾人都有了動作。

張公子自是將自己縮到最裏面,還藏在了柱子後面,雀子鶴卻是上前一步正待出手,而至於楚留香則攔在了幾人中間。

“姑娘這是……”他問。

蘇拾一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玉如意,道,“你來盜寶,我來殺人,我不阻你,你也別攔我。”

雙方互不幹涉。

在劍三裏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兩人目標一至卻又不同,例如有一次她去收一個懸賞,到了卻發現對方正在砍一只跑商的秀秀,於是她二話不說開始動手,那秀秀也瞬間給她上了個持續,並一直加血。

雙方配合輕而易舉弄死了那人。

之後秀秀回滿血繼續跑商,她則尋找下一個目標。所以只要目的一致,臨時合作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麽,這人幹什麽要擋在她前面。

卻不料她都幾乎開口趕人了,楚留香也並沒有讓開。

“在下只是覺得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姑娘有事何不坐下來慢慢講,流血爭殺本就是人類所能做出的笨事中最笨的一種,也就尤其更不適合一個姑娘家了。”

聽了這話,蘇姑娘險些笑抽了。

這話要是說給劍三那些資深PVP黨,讓他們有矛盾坐下慢慢聊,不要打打殺殺,恐怕會被人當做神經病吧!雖然這裏已經並非劍三,然則觀念已經形成,蘇拾一還是直覺的想要笑,她也確實笑出來了。

“說到底你也算是江湖人,說話為何像個普通人這麽無知。”

PVE風景黨等理解不了PVP,尚可說是個人性格不同,玩游戲的方式不同,但你一個資深PVP,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說出這種話來不覺得搞笑麽,蘇拾一覺得自己簡直碰到了史詩級的神人。

想罷她便決定不管這位仁兄,直接就要動手殺人。

由於剛剛已經在方環的身上打過商陽指,蘭催玉折以及鐘林毓秀三個持續傷害技能,因此蘇拾一只打算補一個帶輕棄的芙蓉並蒂,將那些傷害重新刷新一下爆個玉石,簡直幹脆利落的完成擊殺。

楚留香站在眾人之間,這兩招要打向方環自然要先經過他。

蘇姑娘站在那裏,仿佛並不擔心。

“唉!”

輕嘆一聲,楚留香覺得這姑娘定然是認為他一定會直覺躲開這兩道先後打來的劍氣,從而使其到頭來還是會打到方環身上。只是這一次他註定是要讓美女失望了,因為這兩道劍氣他準備接下,然而……當他真正開始接的時候卻呆住了。

只因那劍氣並非實體,到他這裏好像空氣一般直接穿過,直至遇到方環方才現形。

“這……”

實非他不想接,而是無從可接。

這一幕直接驚到了幾人,張公子尤其為最,竟連站都站不穩,跌跌撞撞的便要沿著小橋往岸上跑,邊跑邊還喃喃著:

“鬼,鬼,有鬼啊!”

鬼你妹!

蘇拾一鄙視的瞧了他一眼,心道那天馬車上要是遇到的是這貨,她混進來哪還需要解釋那麽多,直接拿刀往脖子上一架什麽都有了,保不齊還手一哆嗦送她個幾萬兩銀子花花呢,真是人比人不能比啊!

任務完成,她自然也沒興趣多留。

這一次雖然有點小波折,但總體還是輕松簡單的,一個方環傻傻的中了那麽多持續還敢在她身前二十尺範圍內站著找死不說,那個想阻止她的人竟然妄想擋掉那些招式,簡直是讓她險些都看傻了。

正常人都知道,劍三裏的技能都是指誰打誰,中間站一百個人擋著都沒用好吧!

若不會這一招,她哪能裝那麽久的玩家不被人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夜下辯談

楚留香等人的沒經驗讓蘇拾一想起了最初的日子,那時她還不算有名,花間還很弱,滿區除去PVE基本看不見影。很多次走在野外她都會被呆萌人士當離經奶來打,對方自然不會對一個奶太過上心開防禦技能什麽的,因此反手被秒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有的多撐幾秒,有的幹脆慌不折路就要逃,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甚至於,蘇姑娘還見過一只在三生樹下點她切搓的明教。

由於一向不喜切搓她拒絕了,對方很執著的表示:“讓我試試打奶。”於是蘇姑娘就讓他喝了一杯茶。

唉!

瞧著拿筆的就當離經的人類也是醉醉的。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會長久,就像劍三裏的玩家吃過一次虧後下次勢必會多瞧一眼那只萬花的心法一樣,江湖中的人也很快就會知道這一點,有趣的樂子也便不會再發生了,真是有些可惜了呢。

回到客棧照舊是要從後門而入,然後翻窗進去。

只不過……

“你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啊!”這楚留香一直從張府的後院跟到了這裏,再想給他找順路的理由都找不了。

這人分明是沖著她來的。

聞言楚留香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才道,“在下只是對姑娘方才隔山打牛的功夫有些興趣,不知……”

他話還尚未說完,便被蘇拾一打斷。

“事實上很多時候我並不喜歡與人比武,除非你想死或者想要我的命,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的戰上一場。”

楚留香:“……”

怔了半天,他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為何一定要殺人呢?”

蘇拾一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有趣,忍不住笑了,“那你又為什麽那麽喜歡盜寶,那柄玉如意可還在閣下手裏握著。”

楚留香長嘆了一口氣,“這玉如意本就不是那張公子的。”

“那它是誰的,方環,還是雀子鶴?”蘇拾一隨意問。

“都不是。”

楚留香搖了搖頭,“那玉如意本是城外一周姓人家的傳家之物,卻不料被那張公子瞧見便搶了來,動手的正是當日與他同行的方環與雀子鶴二人,而我之所以要盜這玉如意,便是要交還給對方。”

蘇拾一點了點頭。

“照此說,你也清楚那張環並非什麽好人,又為何一心阻我殺他。”

聞言楚留香立即道,“即便他做了錯事,也罪不至死,即便他罪當斬,也自有代表律法和規矩的人來制裁,而非我們自己動手。”

蘇拾一笑開了。

“即是如此,那你也不該盜這玉如意以還給那姓周的了,因為自有能代表律法和規矩的人來幹這件事情。”

楚留香:“……”

“沒話說了吧!”蘇拾一挑眉道,“你的觀念其實很超前,因為在很多年後也似乎確實是這樣實施的,但現在,在這裏,在這個江湖卻似乎只有你自己遵守,卻也只守了一半,畢竟玉如意還在你手裏握著呢。”

“最重要的是,我與你討論這麽多只是好玩有趣無聊,其實我殺人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正義及大道理。”

“我殺人只是因為我是個殺手。”

“而之所以當殺手,只是因為這項工作比較刺激,不至於讓生活變得太過無趣。”

楚留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認為殺人十分刺激,卻從未有想過那些被殺的人是什麽感受。你從未被殺過,自然也不會懂死亡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而一個人若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到別人的痛苦之上,那也委實太過無用了些。”

蘇拾一聽他說完,這才反問:“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從未被人殺過。”

楚留香:“……”

這還用得著知道麽,若是你被人殺過,此刻站在這裏的又是誰,難不成真像那張公子喊的那般,是個鬼不成?

瞧著這姑娘說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搞得他一瞬間還真以為她是被人殺過的。

好在楚大俠及時回神,止住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實在不懂,為什麽眼前的女子能將一件明顯不可能的事情,說得那般義正言詞理直氣狀,仿佛當真發生過一般。但話已至此,楚留香也知道多說無益,因為一個人若是在心中形成了一個觀念,旁的人輕易是無法將其改變的。

故而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便與其告辭離去。

留下蘇拾一站在那裏,突然想到某個好友非常喜歡的電影裏其中一句臺詞,曾被其無數次拿出來當口頭禪的那一句叫什麽來著……

“活人就是無知。”

誰敢說她從沒死過,在最初的那三年裏她可真沒少死,經驗多了這才有了後來三年不曾死過一次的記錄。

人類啊,就是喜歡否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實。

頓了下,蘇姑娘搖了搖頭,好像剛才那句話連自己也含概進去了,畢竟她現在也算是個真真正正的人類了。若非穿的是這裏而是那傳說中的二十一世紀的話,說不定現在她還能練個明教號,弄只寵物貓來溜一溜。

身為一只人類,她現在要洗澡睡覺了。

夜宵擺在桌上,屋子裏屏風後也放著一個大木桶,邊上還有些新鮮花瓣。將手探進去攪了攪,已經放得有些涼的水瞬間又冒起了熱氣,將花瓣倒進去之後便可以美美泡上一個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明天醒來便又有一千兩銀子進帳。

方環已死,雇主該給她送錢了。

只不過第二日沒等來送錢的雇主,卻等來了金九齡這個六扇門的總捕頭。下樓時對方正坐在樓梯下面的那一桌,點了一杯茶在那裏慢慢品飲,待瞧見她便望了過來,搞得蘇姑娘想裝沒看見都不可能。

“金捕頭。”蘇拾一還是率先打了招呼。

金九齡笑了笑,“蘇姑娘。”

桌上的茶水已經用得差不多,金九齡招呼店小二換了新茶,又上了幾疊子點心,這才重新坐下。

“好巧。”蘇拾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這才道,“金捕頭不會是專門來此等我的吧!”

“當然不是。”

金九齡笑了笑,才道,“在下只是今日沐休,閑來無事便來此坐坐。”

然而話雖如此說,他的全身上下卻無一不在透露著,他的確是特意等在這裏的,且毫不掩飾的將這一點展現給蘇拾一。

蘇姑娘心下無奈。

她已然明白,如果第一次相遇之時還在這位金捕頭在廣撒網的話,那麽京城的這兩回卻是對方特意沖著她來的。難道她蘇拾一左臉上寫著傻,右臉上寫著笨麽,看起來就那麽好騙,讓你這麽費盡心思的折騰?

想著她長嘆一口氣,將這話題避過,轉而說,“我還當你是來抓我的呢。”

畢竟這位可就是昨晚那位楚留香楚香帥提過的,代表律法與規矩的人,這樣的人特意來等她這麽一個殺手,若除去那些她不願意提的風花雪月愛恨情仇,除了來抓人讓其伏法,難道還能有第二種可能?

聽了這話,金九齡趕忙搖頭。

“姑娘多慮了。”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說實話如果不是對方別有居心,這樣的聊天無疑是十分有趣的。金九齡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他總能照顧到你的一切小心思,並說出恰到好處的話來讓你聽得舒適愉悅,進而心情大好。

“今日一早,江湖上就已經傳開了。”

金捕頭笑了笑,“上一次還有人只當是巧合與運氣,然而這一回蘇姑娘可是大大的出了一把的風頭。”

“在楚留香的面前將人殺了,這可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以想見,等到這件事情傳開,蘇拾一在殺手界的地位已經不會下於江湖一點紅。而最近在江湖上最為出風頭的也的確是他們二人,一個在花家住了滿院子武林高手的情況下悄聲無息的殺了袁飛,另一個在楚留香的阻擋下依舊殺死了方環。

蘇拾一瞇了瞇眼,笑得份外愉悅。

對於將她與中原一點紅相提並論的事情,她並不因為對方武功並不算太強而覺得不爽,反之相當樂意。因為幹他們這一行的,有時候憑借的不光只有功夫,還有經驗,而對方明顯是個很有經驗也十分專業的殺手。

最後……

想到那個落慌而逃的背景,蘇姑娘竟有些期待與對方再次相遇。

☆、精通醫術

蘇拾一在客棧裏一連等了五天,也沒等到那位雇主前來支付她應得的那一萬兩銀子。這期間金九齡又來了兩次,雖不算多但存在感十足,讓蘇姑娘簡直想要換家客棧,最好連京城都不呆了,正好出去轉轉,說不定還能遇到那個純情的殺手中原一點紅。

她決定只要雇主一送來錢,她立馬就走,一刻也不耽誤!

只是那位雇主仿佛消失一般,不見人影。

張公子那邊蘇姑娘也略微打探了一下,沒聽說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包括張府內也是一片風平浪靜,半點沒有蘇拾一曾經想過的,雇主讓她在子時殺方環還有什麽後續目的,至少目前她並沒有看到。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十分舒服。

買了整整一草桿子的糖葫蘆,坐在街邊一角慢慢品食,偶爾還分給路過的小孩。這種活動很像她其中一個綁定奶喜歡玩的游戲,蘇拾一有時候也會被拉過去,兩個人選一個地方掛著,給來往的小蘿莉餵糖葫蘆。

‘拾一姐姐是好人。’

‘謝謝拾一阿姨!’

‘……’

在玩家而言只是看著面版上的字覺得有趣,但對於蘇姑娘卻是實實在在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有時候疊在一起十分吵雜。她本不太喜歡這麽兒玩,但卻沒想到穿越一回,竟然有些懷念那些感覺。

“大姐姐你真好!”

“謝謝大姐姐!!!”

來往的小孩或羞澀或大方,歡天喜地的過來,又快快樂樂的拿著糖葫蘆跑遠,其間夾雜著歡快的笑聲。蘇拾一不清楚這與劍三裏有什麽不同,但卻發現自己很喜歡這麽幹,好像有種劍三裏永遠不會產生的滿足感。

陸小鳳與花滿樓來的時候,蘇拾一正給一個小姑娘遞過去兩串。

“謝謝大姐姐,我弟弟也謝謝你。”

小姑娘萌萌的道了謝,然後小跑著跑到一邊將另一根遞給等在那裏的小男孩,臉上的笑容甜甜的,臨走時還不忘回頭朝蘇拾一揮手再見,瞧得蘇姑娘忍不住笑開了,咬山渣的動作一頓,瞬間掉地上半顆。

陸小鳳:“……”

怔了半晌,他才忍不住道,“她這樣,可真不像江湖傳聞中的那個冷血殺手。”

花滿樓微微一笑正待說話,卻見那邊蘇拾一已經轉頭瞧見了他們,並挑眉反駁,“我本來就不冷血。”

她要是冷血,金九齡的屍體估計都快臭了。

那個渣男蘇姑娘瞧不順眼很久了,之所以沒動手不是因為心慈手軟不好意思,而是顧及著另一個人。那個假扮成張公子,可能是當今聖上的人畢竟給她送來了身份證明和路引,這個情得領,因此不好殺了人家的得力手下。

尤其,這人還是六扇門的總捕頭。

若是旁的人死了也就死了,這種專門處理江湖和朝廷之間事情的官員死了,事情貌似挺大的。旁的不說,朝廷的威嚴估計都得丟到地上被踩爛了,當皇帝的自然也沒臉,到時候整得多不好看。

人家好心將你帶進京城來,結果你幹了這麽一樁大案。

嘖嘖!!!

典型的恩將仇報!

所以盡管心下不爽,蘇拾一也暫且饒了金九齡一條狗命,總歸對方也就做些惡心人的事,說點惡心人的話,造不成什麽實質性傷害。而且用不了幾天,她就能遠離京城海闊天空了,何需在意這點小事。

這般想著,又有兩三個小孩打打鬧鬧的跑了過來。

蘇拾一將糖葫蘆從草桿子上撥上來,一一遞給他們,其中個子比較高的那個猶豫道:“我們沒有錢買。”

“沒關系,”蘇姑娘笑瞇瞇的說,“姐姐送你們的。”

“謝謝大姐姐。”

三個小孩很快跑遠,留下蘇姑娘笑了笑,爾後又取了兩根遞向陸小鳳與花滿樓,問:“你們吃麽?”

“吃。”陸小鳳伸手接過。

花滿樓笑了笑,也接了過去,還不忘道謝。

於是三個名滿江湖的大俠便齊齊的蹲在地上啃糖葫蘆,間或聊上兩句,多是陸小鳳說其他兩個人聽,偶爾插上一兩句,氣氛和諧而愉快,很快便有了一地的竹簽,草桿子上的糖葫蘆也所剩無多。

咬下最後一顆,陸小鳳將竹簽丟在地上,話卻並沒有停:

“近來江湖中都在拿你和中原一點紅來比較,其中你們倆最近殺人的過程也被傳得神乎其神,尤其是你……”

頓了頓,他好奇道,“那夜當真是在楚留香面前殺了方環?”

蘇拾一點了點頭。

她看到陸小鳳的眼神突然間帶了些驚訝與不可思異,心道我還沒告訴你,我的招式是穿過了那姓楚的打到方環身上的,不然你還不得瞪大了眼睛?相比較而言,花滿樓倒是十分淡定,溫和的插了一句:

“果然那天姑娘的輕功還是有所保留。”

蘇拾一笑了笑,心道總不好讓你們看到河裏飄竹葉,那畫面似乎太美讓人不忍直視!

陸小鳳搖頭感慨了一翻,才笑著道,“看來江湖上的高手榜上又要多上一名了,只是不知姑娘覺得楚香帥的如何。”

聞言蘇姑娘頓了一秒,才答:“武功尚可,人卻有點傻。”

陸小鳳:“……”

猛然間聽到有人說同自己齊名的大俠有點傻,這感覺略微有些微妙,他略微失笑,終究還是沒問出‘那我傻不傻’。

他覺得要是問出來,他就真的有點傻了。

恰逢此時,一群十多個小朋友玩玩鬧鬧的過來了,“就是那裏,那個大姐姐送糖葫蘆,可甜了!”走近了,便聽其中一個指著蘇拾一這般說。

緊接著眾人便一哄而上,全擠了過來。

陸小鳳幹脆將自己的那根用嘴叨著,兩只手全空出來幫小朋友們從草桿子上往下取。看著這群天真的孩子臉上的笑容,他自己竟也覺得十分開心,簡直比喝十壺上等的好酒,吃十桌苦瓜大師的齋菜還要舒坦。

很快的,擠在前面的小孩已經人手一根。

陸小鳳看到還有一個頭發蠟黃,臉色也有些白的小姑娘躲在眾人後面,並不上前來,此時竟又似乎要跟著那群小孩一起離開有些急了,“等等,你為什麽不領糖葫蘆。”他剛剛分明瞧見對方的眼裏有著十分明顯的渴望。

忍不住的,陸小鳳沖了出去,拿了兩根糖葫蘆塞給對方。

“叔叔給你的。”

花滿樓搖頭失笑,陸小鳳就是這麽一個人,他已將新認識的蘇拾一當朋友,所以並不客氣,他十分大方,又善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看不得有小孩沒有領到糖葫蘆,那簡直要比他自己沒得吃還要讓他難受。

側了側頭,他朝蘇拾一解釋這些,並讓她不要介意陸小鳳的這些舉動。

事實上蘇姑娘並不在意。

像之前所說的,她自己沒糖葫蘆時餵小蘿莉時,一個不認識的毒姐都能交易她一百根,那麽既然陸小鳳想餵,她又為何不能支援他一些,只不過……“那兩根糖葫蘆你不能給她,除非你想害死她。”

“什麽?”

陸小鳳一驚,跳了起來,“難不成你連兩根糖葫蘆都舍不得,竟然要殺人?”

說完這話他才覺得有些不妥,因為蘇拾一若是個舍不得的人,根本不會一直在這裏給小朋友們發糖葫蘆,也不會大方的讓他們一起吃,那難道是因為這些糖葫蘆是他送出去的,所以她不開心了?

但為什麽其他的小朋友沒事。

陸小鳳疑惑的看向蘇拾一,蘇姑娘則伸出了手,那小姑娘上前兩步,極其不舍的將糖葫蘆遞了回來。

陸小鳳:“……這。”

倒是坐在一旁的花滿樓突然嘆了口氣,問:“姑娘可是看出這小姑娘不能吃甜食?”

他曾聽聞有些病癥患者是要忌口的,其中甜食便也算是其中一項,似乎吃了會加重病情。這小女孩呼吸很弱,氣血明顯不足,不若其他人一般健康,雖然他看不出來,但能猜出定然是有病癥在身的。

果然,這話一出蘇拾一便點了點頭。

那群小孩中間也有一個忍不住接口,“她吃了甜的東西會犯病,肚子疼得很難受很難受,上次那模樣看起來都差點死了。”

陸小鳳:“……”

他嚇得幾乎縮回了手,不敢相信自己險些害得一個小姑娘如此危險。

看他這樣蘇拾一反倒笑了,瞧著那小姑娘渴望的眼神,竟也生了一種不舍與心疼,忍不住便從背包裏取出一包下品活絡散和一包下品強身散遞了過去,“每日往飯食裏加一點,分十份,吃十天,過後你就能開始慢慢吃甜的東西了。”

說完,她又把了把小姑娘的脈門,打了一道內力進去,對病癥部位來了一個清風垂露。

說到底,這個小姑娘只是肺部有了炎癥,只不過一直沒有得到最妥善的治療,平時吃的東西又不夠幹凈衛生。而甜類食品很得細菌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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