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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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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這日一早,蕭峰一出們便見一個推著一輛裝滿一盆盆鮮花的三輪車的小女孩子,看那女孩子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大眼睛,細眉毛,只是膚色頗黑。只見她拿手點著那一盆盆的花兒說:“春天來了,你們再不給我乖,我就種一盆男朋友,到秋天結出一堆男朋友來。到時候,讓那些小子們,一個給我捶背,一個給我挑水,一個給我做飯,一個給我洗衣服,一個給我拖地,一個給我講笑話,一個陪我逛街提東西。剩下的全都打發出去給我賺錢花。”

他兩人此時相聚頗遠,只是蕭峰耳力過人,卻也聽得見那小女孩子的說話,竟有阿朱那份胡鬧的風骨,不由的又是心中一酸。

就在這時,邊上一輛車攸然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七八個如狼似虎的年輕漢,只見那些人見了這小姑娘惡狠狠的說:“誰讓你又進市區來賣花的?!”而後抓著那些花就要沒頭沒腦的往車上扔,那小姑娘也不著惱只是淡淡的說:“要買我的花,單是給錢也是不行的,你們還得對我的花好,像現在這樣,雖然不是奇花異草,但也不能讓你們這麽糟蹋不是?”

其中的一人說:“去你媽的,你腦子有病不是,誰買你的花了,我們是城管大隊的,連花帶車我們全都沒收了。”

那小姑娘嘖嘖稱奇說:“見過不講理的,可也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講理的。”

另一人又說:“誰讓你私入市區,占道經營了?!說了多少次就是不聽,明天領導就要來視察了,你不怕我們還怕呢。”

又有一個說:“回去告訴你爹娘,再別來市區來賣花了,這麽大點個孩子不上學就出來做買賣,你爹娘想錢想瘋了嗎?!”

說話間那些人已是把小姑娘的車,連花帶車全都扔上了他們開來的破敞篷車。

那小姑娘被那些人擠到一邊,倒也無人理她,可是蕭峰立於遠處卻瞧得清楚,卻見那小女孩,手中寒光一閃,已是悄悄的繞了個圈子,用尖刀將那車胎一個個全都給紮破了。

待那些將那些花車全都扔上車後,雖是不見了那小女孩子倒也不以為意,卻不知那女孩子卻是轉到了車的那一邊又去紮輪胎了。

可是幾人正要上車,便立時發覺不對了,畢竟人多,只一下便發覺了那女孩子,正手拿著利刀,在紮那輪胎,其中一人立時擡腳朝那小女孩的腰中跺去,蕭峰眼見這時那女孩子要吃虧,當下伸手自邊上拗下一截樹枝向那人腰間彈去,兩者其間距離隨遠,蕭峰手中之力何其的之大,其速又何其之快,只見那人的一腳還未踹下,整個人已是翻倒在地,只是蕭峰不欲傷他性命,便未出重手。

而那人這一翻,立時便有幾個去拉他,另幾個人雖又要去打那小女孩子,可那小女孩子卻也甚是滑溜,早已趁著那人一翻的空當跑了出來。

那些人怎麽肯依,就有幾個人依是去追那小女孩子。再看倒在地上的那人,嘴裏只是殺豬一般的大叫,可是整個人都擺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姿勢,就是幾人用力將他拉了起來,他那姿勢也沒變半分,這下噱的眾人都是大驚。

而那小女孩子,已是幾下竄到了路這邊,一下子鉆到了蕭峰的身後,拽著蕭峰的衣襟說:“你替我去打架好不好?”

蕭峰見她骨碌碌的大眼猶若點漆,頗黑的小臉上流露出說不出的頑皮之色,聞言不禁莞爾說:“你這小鬼頭也太能闖禍,你說要不是碰巧碰到了我,你不是要吃大虧嗎?”

那小女孩子嘻嘻一笑說:“你先去替我打發了眼前這些人再說。”

這時那幾個人也都奔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說:“餵!這小丫頭是你閨女嗎?!”

蕭峰微一搖頭說:“不是。”

那幾個人先前見蕭峰人高馬大,心中還有一些怯意,聽得他說不是,心中便都放下心來。

其中一人說:“這小丫頭,打傷了我們的人,要不幹你的事,就別給自己招麻煩。”說罷便伸手要去拽蕭峰身後那小女孩子,蕭峰淡淡的說:“你是瞎子嗎?就憑這麽一個小孩子,怎麽能打傷你們這些大男人,說出來也不嫌丟人。”

那人臉上一紅說:“剛才就她自己一個人在那裏,不是她打的,難道是你打的不成?”

蕭峰看也是看他嘴裏淡淡的說:“這會算你說對了,正是我打的。”

那人眉頭一皺說:“哪來的瘋子,給我滾遠點。”一邊說一邊就伸手來抓蕭峰身後的那小女孩子,蕭峰說:“要你滾遠點,還是很容易的事。”當下伸手在那人腕上一帶,那人已是身不由主的向一邊飛出跌去。

那小女孩子拍著手笑著說:“這是狗□□,不是滾。”

話音未落,邊上的另外三個人已是同時像蕭峰撲來,但見蕭峰伸手一抖,而後又是一推,那三個人已是像皮球一樣的滾了出去。

那小女孩子,拍手笑了起來說:“對了,對了,這才是了。像這樣子才叫滾呀!”

這時那些人已一個個早已嚇破了膽,哪個還敢過來啊。

蕭峰轉過頭去對那小女孩子說:“好了,你總也胡鬧夠了吧!回去吧!”

那小女孩子說:“好吧,可是你能送我回家嗎?”

蕭峰一怔心想:自己一走這些人必是要難為她的,當下說:“好吧。”

兩人就這樣也不坐車,只是沿路而走,那小女孩子雖是腳步輕盈,必竟人小步短,走的也就不快。

蕭峰說:“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走。”

那小女孩子聞言大喜拍手笑著說:“好啊!”

於是蕭峰背上了那小女孩子,卻覺她身子甚輕,不禁心下怪異說:“你怎麽這麽輕啊?”

那小女孩,一邊吹著從懷裏掏出來的泡泡一邊笑嘻嘻的說:“你背著我,輕點不更嗎?”

蕭峰搖搖頭卻不說話。

那小女孩,一路一邊唱著五音不全的歌,一邊吹著泡泡興致卻是甚好。

蕭峰一路聽著,終是開口說:“看你可真是高興啊。”

那小女孩說:“今天有大英雄幫我打架,你為哄我高興,還故意把那些人都打成那個樣子,現在又背我走路,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蕭峰說:“別叫我大英雄,叫我蕭峰就行了。”

那小女孩吐吐舌頭說:“這我可不敢,再說那也可不行啊,你比我大那麽多呢!”

蕭峰問她:“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女孩說:“我沒名字,因為我是養花兒的孩子,人家都叫我護花女,你既然叫我小丫頭,那我我名字就叫小丫頭了,要不然,你給我娶個名字也行啊。”

蕭峰聽著她著一聽就是信口胡言的話,倒也不如何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那你姓什麽?”

那小女孩說:“我也沒姓啊!要不我跟你姓蕭得了。”

蕭峰聽了臉色不由的沈了下來。

那小女孩看看他陰沈的臉說:“幹嘛沈得臉啊,多嚇人。其實我想要你高興那也容易的緊啊,等我從家裏找盆花送給你,你就高興了。”

蕭峰淡淡的說:“你家養了很多花嗎?不過我一個大男人要什麽花啊,再說了我也養不好。”

那小女孩笑嘻嘻的說:“你養不好我幫你養啊,不過到時候你別忘了來接我哦!”

蕭峰聽了只是一笑,卻也不在意。

就這般兩人時而說上幾句,時而那小女孩自已唱一些五音不全的歌,時而吹會泡泡,不知不覺間,兩人已是走了三四十裏路。最後近了一個村邊的低房子前說:“這就是我家,你以後找我就到這裏來找。你千萬要記住了。”

蕭峰一怔問:“你是有什麽事嗎?”

那小女孩一笑說:“現在當然沒事了,我是怕你以後想我的時卻不知道去哪裏去找,你現在只要記住這個地方就好。”

見蕭峰不說話,那小女孩又說:“我現在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我家裏挺亂的,這次就不讓你進去了。”說罷便與他一揮手,一人進了那門中。

蕭峰只覺得這小女孩行事處處怪異,讓自己送她回家,卻連門也不讓自己進,還說以後讓自己就來這裏來找她,好端端的自己找她幹嘛,當真是奇怪。

只不過他也不甚太過在意,便一個人折了回去。

蕭峰一路隨意的朝南走著,未及一個多小時,便已走了上大路,可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後面追了上來,而後一下子停在了他的身邊,而後一個瀟灑的身影一下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卻不是高雪是誰。

卻見高雪一笑說:“你還真行啊!不回醫院,也不坐火車,不坐汽車,更不坐飛機,讓我倒處找都沒找到,給你打手機,結果欠費。我給你交上話費,再打還是沒人接。要不是這回你又打了城管,我還真找不到你了。”

蕭峰頗有歉意的說:“對不住了,我手機早丟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高雪淡淡的說:“我打的不是你原來的號,可是誰曉得這個號你也沒接。找你也沒別的什麽事,就是好端端的不知道病人的下落了,我得給人醫生一個交待不是。”

蕭峰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高雪說:“你是沒事,可是有人他有事。上車吧!”

蕭峰一開車門上了車問:“誰有事啊?”

高雪一打方向盤一邊往回走一邊說:“今早上給你打的那個城管唄,到現在整個人連動也不會動,叫的嗓子都啞了。送到醫院各種檢查做了一大堆,可問題在哪,連醫生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蕭峰啞然半晌才說:“我把這事給忘了,不過到明天自然也就好了。”

高雪噓了一口氣說:“那我得給人說一聲不是,把一堆人的魂都快給嚇沒了。”

高雪打過電話後,見蕭峰一直不做聲就問他:“那小女孩是誰啊,你那麽好的興致去逗她開心。”

蕭峰說:“我也不認識。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高雪奇道:“不認識?那你怎麽那麽有興趣去陪她玩啊?還鬧的雞飛狗跳的,現在整個城中都傳遍了,大家說什麽都有。有人說那個城管是中了邪,有人說中沖撞了神靈,還有人說是被世外高人點了穴道。”

蕭峰淡淡的說:“本來就是點的穴道。”

高雪聽了猛的一腳踩在剎車上,兩眼死死的盯著蕭峰半天才一字一句的說:“你還真是從那本天龍八部裏跑出來的蕭峰?”

蕭峰苦笑一聲說:“真是,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高雪又打開車,一踩油門把車飛快的給開了出去嘴裏說:“你從山西回北京時就有人開玩笑說:你的身手極高,無人能比,幾乎就是從武俠小說裏蹦出來的了。”

結果到了上海那案子上又扯上了阿紫,還出了血玉蝙蝠那麽邪乎的玩藝,於是我就更起疑心,只是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罷了。可是那天你喝醉了,我送你去醫院時,我又聽你嘴裏叫了幾聲阿朱,又叫了幾聲燦兒,就更肯定了。等這會你又點了那個城管的穴道時,我就算不信也不行了,於是就決定問問你,沒想到你還真是從書裏走出來的人。”

蕭峰苦笑一聲說:“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連我自己也是不能相信。”

高雪說:“那也沒什麽了,別人想有你這樣的經歷還求不來呢!”說罷高雪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他。

蕭峰接過一看,卻見上面正是自己的照片,而且上面印著蕭峰的名字,當也不以為意,只淡淡的說了聲:“謝了。”

高雪看他不在意的樣子就說:“這張和你以前的可不一樣,這是張真的,有檔案可查的。”

蕭峰淡淡的說:“這東西對我來說,有它沒它都一樣。”

高雪心中暗嘆一聲氣,卻也不好再說什麽。當她確定了蕭峰的來歷之後,想到以前從沒見他用過身份證,雖從林燦那裏見過蕭峰的身份證,但名字卻不是蕭峰的名字。自己再悄悄一查檔案,檔案之中,竟是另有其人,他用的不過是一份套證而已。就托人好不容易才辦出這麽一個身份證來,哪知他毫不在意,說話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是他自己看著那張身份證時,眼中卻又突然現出一股追憶神往的目光,不用說,一定又是在想林燦了。

而此時蕭峰心中想的也正是林燦第一次遞給他身份證的情景:

那是還是剛從青淵谷出來沒幾天,一日裏林燦從外面回來,遞給了他這麽一個東西,當時他很是不解這是什麽東西,可是等林燦跟他一說,他便一臉不屑的說:“我就是蕭峰,堂堂男兒何需去用別人的姓名。”

當時林燦氣惱的把那身份證往自己身上一扔,仍下一句:“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就摔門而去,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又買了酒又笑盈盈的來找自己。現在想想,自己曾惹得她暗自生了多少氣,落了多少淚,總歸都是自己太不在意,也太不珍惜,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就什麽都晚了。

就在蕭峰在想著這些往事的時候,卻發現高雪已是把車又開到了醫院,不由的說:“怎麽又來醫院啊?”

高雪說:“你能點穴,就該能解穴,去把那家夥的穴給解了吧,他在哪叫得整座大樓都不得清靜。”

蕭峰無謂的說:“什麽大事,值得叫這麽滲嗎?”

話是這樣說,下車後沒走多遠,蕭峰已是聽到了那個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了。不由的把那些人更看扁了幾分。

蕭峰微皺著眉頭和高雪一起來到了那間病房,卻見房門開著,噪雜的病房裏立著好些的人,高雪正要拉他進屋,卻聽蕭峰說:“不用。”而後隨手扯了一片紙屑伸指彈了過去,而後頭也不回的就走開了,高雪只見那床上那個怪模怪樣,正在驚恐大叫的人,一下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弱了下去。當下對蕭峰更是佩服不已,轉身便去追蕭峰了。病房裏的人,都是驚於床上那人的變化,卻是誰也沒有在意到房外曾有兩個人來過。

☆、人小鬼大戲人間

? 就在高雪和蕭峰正在一家酒店對飲的時候,一個頗為年輕的瘦子,走了進來,蕭峰一看正是早上那幫人中的一個,正想問他來幹什麽樣時,卻見高雪問:“老同學,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那人陪著笑臉說:“這不聽說老班長你來了,趕著來一進地主之誼嗎!”

高雪客氣的一笑說:“不用了,今個我請了貴客,既然來了,那就坐下一起喝幾杯吧。”

那人臉色甚是尷尬,沒想到此次自己又是馬屁拍到馬腿上,只得訕訕的說:“那老班長你忙,我先走了。”

卻見蕭峰淡淡的說:“她忙我不忙,你過來坐下先來喝兩杯。”說著已是給他倒下了一杯酒來。

那人一時鬧不清蕭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時間走也不敢,留也不敢,還是高雪說:“叫你坐,你就坐。怕把你給灌醉了不成。”

蕭峰端起酒杯說:“咱們先碰上三杯怎麽樣?”

那人看著手中半斤的酒碗,登時臉如土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高雪見了一笑說:“你饒了他吧,碰了這一個意思一下就成了。”

那人趕緊說:“還是老班長向著我啊。”

蕭峰一笑也不說什麽,三人各自將手中的酒給喝幹了。卻見那人臉上不多時便如塗了胭脂一個的顯出紅暈。

那人的酒量本就不高,這一下又是空腹飲酒,何況又是一下半斤,這下哪還止得住滿腹委屈的話匣子。

只見他長嘆一聲說:“老班長,咱們這夥子老戰友,可就數你混得最風聲水起了。聽說年前你又立功升職。都當上北京刑。jing大隊的支隊長了,工資高待遇還不說,還走哪哪風光。混的最次的可就數我了,就趴在這麽個小破城裏,最次的城關隊裏,混碗飯吃,想起來真覺得他娘。的虧。當年咱們那批兵覆員的,最差也要進個***,就我家裏沒門,上面沒路,人又點背的,給分到這麽個破城管隊。工資低待遇差這都不說了,還走哪都挨一路白眼,要不是怕著過不了我爸媽那關,我早撂路走人了,可不是在這背這半世罵名呢,現在城關隊都是人什麽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我進的是城關隊,夏夏跟我分手,到現在誰要給我介紹女朋友,那啥都好說,只要一聽我是在城管隊,那立馬吹燈瞎火。老班長,這我的身手你可是知道的,這麽多年我也一直都沒拉下來,就求你拉兄弟我一,給我調個地吧!多苦多累多危險我都不怕,就別讓我再在這城關隊裏呆著了。”

高雪聽了勸慰他說:“和臺,你身手這麽好,到哪不混碗飯吃啊,非擠著**隊這碗稀粥幹嘛!”

和臺臉顯羞澀的說:“我現在哪還敢想什麽**隊啊,只要你好歹給我挪挪窩,他不是都比這城管隊強的多不是。”

高雪為難的說:“我也沒這個權力不是。”

和臺艱難的開口說:“老班長,我,我。你,你回頭,在,在,唉!”說實話,和臺說到這裏確實已經很難開得下去口了,若不是這城管隊早讓他呆到從心底發懼的地步,這會又喝了杯酒來壯膽,他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話到臨頭,他還是說不出口來了。

可是高雪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麽了,當下就說:“這樣吧,你去給我查個人,就是你們今早上收了人家花車的那小女孩。把她的資料都給我拿來,越詳細越好。怎麽樣。”

和臺高興的笑了起來說:“老班長這是考我功夫來著,保證不辱使命。你們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蕭峰看他離去,問高雪:“你查早上那小女孩幹嘛。”

高雪一笑說:“也不幹嘛,主要就是看看他現在的功夫還剩幾成,要是真的還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再說那小女孩也挺奇怪的,哪家會讓這麽大點個孩子出來賣花啊,再說你們走時,她一點都不在意她的那車和花,雖說在我們看來,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可是對於一個靠賣些粗糙花農來說,卻是要好好在意的了。這小女孩也不怕回家父母責罵嗎?”

蕭峰聽了只一笑說:“你想的可真多,我當時就沒想那麽多。”

高雪說:“我這也算是職業病吧!”

蕭峰問:“你以前是他班長?”

高雪一笑說:“我哪是他的班長啊,我是他女朋友夏夏的班長,他也就跟著夏夏叫我班長,後來我們都轉業了。夏夏分到了分局,他卻因為家裏一無門,二無路的落到了城管隊,夏夏就跟他分手了。挺可惜的。當年他在隊裏,槍法,散打,擒拿,刑偵,包括軍事技能,樣樣都是數一數二的,要是不覆員,這會早提幹了,只是他不舍得家裏的母親,這才轉業回了地方,沒想到現在卻要受這種窩囊氣。”

卻說蕭峰與高雪酒至半酣,和臺才匆匆而回。

高雪一見笑著說:“速度夠慢的了。一個小孩子你查這麽久。”

和臺一笑說:“老班長,這小孩子可絕對不簡單!”而後遞過一疊照片和一疊資料說:“照片上是我一路走過的地方,你看看是不是?資料上是我找的幾個證人的談話記錄。”

高雪接過看也不看就把照片轉手遞給了蕭峰,蕭峰接過大致一看,正是他早上送那小女孩回去時走的路,最後一張,正是那小女孩的家,便略一點頭說:“不錯,就是這裏。”

和臺臉色一正說:“這個村子叫王家村,村子裏的人差不多都姓王。這一家是王富貴的家,這個王富貴人送外號王算盤,最能沾小便宜的一個人。可是他家裏只有他跟他老婆和一個傻兒子,還有一個又聾又啞的兒媳。跟本就沒有小孩子,而且他們家裏今天一天都有人,可誰也沒見這麽個小女孩進到他們家。連他們村子裏也沒有這麽個小女孩,而且王家村也跟本沒有人種花。我又到花圃排查,查到有一個騎三輪車賣花的花農今早上丟了一車花,經他辨認後,確定那車和花都是他丟的。”

和臺的一番話說完,蕭峰和高雪都是又是驚詫又是好笑,蕭峰看著高雪那想笑又強忍的樣子,就說:“你想笑就笑能得著忍那麽辛苦嗎?整日打雁,沒成想今日倒叫一個羽毛都沒長全的小家雀給啄了眼,傳出去還不把人都給笑翻了。又不多你一個人笑。”

和臺說:“聽那賣花的花農提供的信息,該是兩個孩子。都是十來歲的模樣。那個花農說今天一早他剛一出花圃沒多久,那時候天還不怎麽明,就遇見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小小年紀卻很有範兒,那孩子說看他大冬天的,一大早就起床來賣花,很不容易,就給了他兩袋熱鮮奶,說是媽媽讓帶出來的,他自己又不想喝,本想扔的,碰巧見了他,就給他算了。而且給了他奶轉身就走了。那花農本來起疑,可是想著自己身上本來就沒帶什麽錢,車的花也都是些應景的花,也不值什麽錢,只覺得自己遇上個家裏有錢的小孩子,這樣一想,再嘗嘗那奶也沒什麽問題,沒去吃早飯,把那奶給喝了,因為比平時意外多喝了這兩袋奶,就去了廁所,哪知從廁所出來以後,花車就不見了。”

聽這了話蕭峰和高雪二人更覺驚奇。

和臺見二個驚奇,又說:“還有讓你們意外的呢。其實今早上我們碰上那輛花車也不是外全意外,而是接到的有人的舉報,說那裏有流動的賣花車在沿街叫賣,於是我們才過去的。而且那裏距那花農丟車所丟車之地不過只隔了兩條街而已。”

這時蕭峰和高雪都一臉的鄭重,高雪沈吟著說:“先送奶,偷花車,叫城管,而這一切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說到這裏高雪看了蕭峰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蕭峰點頭說:“她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誘我上鉤,可是她也沒從這中間得到什麽啊?而且這麽精巧的計策諒也不是她一個小孩所能想出來的,這背後應該是有人指示的,不過不管他是要耍什麽花招盡管放馬過來便是,難道我蕭峰還怕了不成。”

高雪一時間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對蕭峰說:“那你也該多加小心。”

而後高雪又轉頭對和臺說:“我給你個電話你記一下,這是丁寒的電話,他最近接的個新任務,正在從下面選人,你去見見他,能不能入他的眼就看你自己的了。而且丁寒接的這個任務危險性也是極高的,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和臺一聽大為高興說:“我當然去了,這是天大的機會,多謝老班長了。”

三人正說話間,忽而聽得外面傳來炮竹聲響,再一看天上已是升起一團團五彩繽紛的焰花。高雪忽省起說:“今天是元宵節呢!走咱們看焰火去。”

高雪一句話說完,和臺整個人差點笑翻在地說:“老班長,你放著首都的焰火不看,跑到這小縣城裏來與民同樂來了?!”

高雪笑罵著說:“胡說什麽呢,愛看就看,不看拉倒。”

和臺笑著搖頭說:“我不看了,這小縣城的焰花,出了這朵,你就得等著那朵,我還不如回家看北京焰火的現場直播呢!老班長,你這品位可是直線下降了啊!”說罷已是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

高雪說:“咱們拿著酒去樓頂上看。邊看焰火邊喝酒,多愜意!”

蕭峰可有可不有的說:“哪裏不是看,你喝了酒,上了樓頂,再一吃風,只怕立時就醉了。”

高雪哪裏肯依立時就說:“咱倆比比。看誰先到樓頂,誰輸今晚這頓酒誰掏錢!”

蕭峰搖搖頭說:“你贏不了。”

高雪不服說:“沒比你怎麽知道,現在開始。”話音一落整個人已是沒了影子。

蕭峰微一搖頭。

等高雪來樓頂,不出意料蕭峰已等在了哪裏,見她上來點頭說:“你也夠快的了。”

高雪一笑說:“不帶這麽損人的吧,你先上來,反說我夠快。”

蕭峰微微一笑不去理她,看著那團團升起的焰火,心中不由的想起林燦當日在上海引爆的那車焰火時的情景。

雖只是小城之中,但焰火現場的人倒也頗多,一時間人頭攢動,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嚴令禁止小攤小販,但現場熱鬧之處,各種賣東西卻也還是不少。

兩個小小的人兒在人群裏面鉆來鉆去,各得其樂的忙活著,一邊嬉笑打鬧著,一邊去看那天上的焰火。兩個人鉆了一會,從一個賣奶的零攤前經過後,那女孩子已是趁人不備偷了兩瓶奶,而後和那男孩子相視一笑,把奶遞給了那男孩子:“給你。”

男孩子低聲說:“謝謝你。”

女孩子咯咯一笑說:“小家夥,你怎麽又說謝,今早上的事我都沒謝你,你說謝就還是把我當外人看啰。”

男孩子不滿的說:“看起來你比我還要小,幹嘛要叫我小家夥。”

女孩子說:“什麽叫看起我我比你還要小,說真的你一定沒我大。”

男孩子說:“不信的話我們比比看,我十歲了,你多大了?”

女孩子轉轉眼珠鬼鬼的一笑說:“我一千歲了。讓你叫我姐姐你是占大便宜了。”

男孩子一臉不屑的說:“又吹牛,我看你連十歲都沒有,要叫也是該你管我叫哥哥。”

女孩子做個鬼臉說:“做哥哥就要照顧妹妹,你這兩天吃的喝的,都是我偷來的,你就得叫我姐姐。”

男孩子小臉一昂傲氣的說:“你吃什麽?”

女孩子撇撇嘴說:“長本事了不是,還讓吃什麽偷什麽了?我吃雪糕。”

男孩子一怔,而後說:“這麽冷的天你吃冰糕不怕凍死你。”

女孩子不屑的說:“比這還冷的天我也吃過。”

男孩子說:“好,我弄來了雪糕,你要叫我哥哥。”

女孩子說:“拉倒吧你,那雪糕在冰櫃裏叫,你能偷出來嗎?”

男孩子說:“這不用你管,反正的給你雪糕你叫我哥哥就是。”

女孩子說:“那好吧!”

卻見男孩子先去邊上一的小攤那趁那攤主不註意的時候,偷了一瓶奶制飲料,而後又大大方方的走到另一個有冰櫃攤點對那老板說:“老板,這時剛才我媽媽給我買的,可這不想喝飲料,想吃冰糕,你能給我換一個冰糕嗎?”

那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那你媽媽呢?”

男孩子說:“他在那邊看焰火,你快給我換了吧,我不要你找錢的。”

那個老板他手中的飲料也不假,這各飲料進的一瓶也要兩塊多,而換給他個冰糕卻只是幾毛錢的事,當下便點頭說:“那我給你換了,只是你媽媽問的時候,別說是從我這裏換的啊!”

男孩子說:“不會的,我一會就吃完了。”

換了雪糕後,男孩子拿了雪糕回到女孩子的身邊把雪糕遞給她,驕傲的說:“叫哥哥!”

那女孩子接過雪糕,嘻嘻一笑說:“雪糕呢,我就吃了,可這哥哥可不能叫,因為你沒我大!”說罷又一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矮冬瓜一樣的男人走了過來,但見他兩道掃帚眉,兩只眨巴眼。卻見他走到那兩個孩子的面前說:“你們倆的身手也都可以,算是個可教之材,可是你們偷的東西也都太不值錢,跟大哥走,好好□□□□,以後都可以成為一把好手。”

那女孩子意尤未盡的又啃了一口雪糕,皺了皺眉說:“怎麽走哪都少不了你們這種人啊?!”

那個男人臉色一變說:“不聽我的話,我整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女孩子說:“小兔崽子罵誰?”

矮冬瓜當下就說:“小兔崽子當然是罵你!”

男孩子女孩子一起大笑說:“就是小兔崽子在罵我們。”

矮科瓜當下大為光火,伸手照那女孩子頭上打去。

女孩子一伸手,把半個還沒吃完的雪糕一下子砸到那矮冬瓜的臉上,那矮冬瓜一時不防,臉上一涼,手中自然就緩了一緩,而這時那女孩子和男孩子早已轉身撒腿跑了開去。而且專往人縫裏鉆,這矮冬瓜要追,哪裏還見得影子。

男孩子和女孩子跑了一大陣後,不見和身後的人,這才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突然那女孩子大叫一聲糟了。男孩子聽了連忙問:“怎麽了?”

女孩子指著天上說:“焰火放完了。可我還沒看呢!”

男孩子聽了也是一怔,半天才嘆了口氣卻不說話。

女孩子說:“你好端端的嘆什麽氣呢?”

男孩子一笑說:“我笑你是個事精,天還不亮就開始折騰,現在中間沒消停一會,還要抱怨沒有看成焰火,你這一天比別人一輩子都精彩了。雖然今天我也沒看成焰火,不過今天是我這有生以來都的最精彩的一個元宵節了。”

女孩子撇撇嘴說:“你才多大,就張口這輩子,閉口有生以來的。裝那麽老氣幹嘛!成天就像個小老頭一樣,你累不累啊!”

男孩子自信的說:“反正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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