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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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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沒想到,她還能把自己扮成這麽一幅模樣。”

蕭峰腦中重覆著響著一個聲音:她還能把自己扮成這麽一幅模樣,她還能把自己扮成這麽一幅模樣,是啊,她向來就是想扮誰就扮誰的,眼下倒底是她在扮她呢,還是她在扮她。

一時間,腦中繽紛交錯的閃現出阿朱和林燦的模樣,事隔千年,可她們扮人的手法毫無二致。阿朱在燕門關前抱著自己嬌怯怯的說:“喬大爺,我在這裏等了你五天五夜。”。少林寺那幽黑寂靜的塔林之內,自己問林燦在那裏等了多久時,林燦也是怯怯的說:“十五天。”

而今自己看到的是林燦扮做了阿朱,可又焉知背地是不是阿朱扮做了林燦呢。

再看屏慕內,那人已是又撞門而入,一手裏拎著一個袋子,裏面裝著一件綠色迷彩棉大衣,另一手托著一個統一100的方便面的盒子。一進門就說:“牡丹花茶我讓人給你買去了,衣服和早餐拿來了,這衣服是今年上海分局沒發完的制服,絕對沒人穿過,這早餐嘛,也不是泡飯。”

林燦瞪大的眼睛說:“你比我想的還能懶省力,衣服不是出去買的,而是沒發完的制服,這早飯不是泡飯,卻是比泡飯更簡單的泡面,敢情這會不是四月天,要是四月天,你敢情還出門就在院裏給我摘朵牡丹花,就給我當牡丹花茶了。”

那人一瞪眼說:“這衣服怎麽了?要不是因為你只是知情人,而不是嫌疑人,我還不把這制服借給你穿呢!你的要求我已經盡力答覆了,再不說,我可不客氣了。”

林燦撇撇嘴說:“不客氣你又能怎麽樣,難不成你還敢刑xun逼供嗎?不過看在你還算不太呆板的份上,就跟你說說吧,衣服先拿來讓我穿上。”

林燦穿上衣服,四下打量卻也沒見著鏡子,不過自己低頭看看說:“這衣服這著厚,又這麽寬,我穿上肯定一點也不英姿颯爽,真是讓人郁悶。”

那人看了他一眼說:“你先說說吧,說完了,我可以靠慮帶你去照照鏡子的。”

林燦說:“哎喲,真是越來越小氣了,連泡面也不讓吃了嗎?”

那人無奈的把泡面拿了過去。

☆、錄口供信口天河

? 看林燦悠悠閑閑的吃完泡面。那人說:“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要我問呢?”

林燦吐吐舌頭說:“你要想知道的多點呢,我就自己說,你要想知道的簡要點呢,就你來問。”

那人狠狠的瞪了林燦一眼,林燦卻做了個鬼臉回了給他。

林燦卻見那人並不問,就說:“也罷。就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了。六年前莫家二小姐行笈荓大禮的時候,很多人都去送禮。我們老板也算和莫家有些交情,那會我見他單是一個禮盒用的就是一整塊新疆和田白玉所雕的古董,我當然好奇了,於是也就想法混了去,我知道莫家人眼界一定極高,尋常禮她們一定不稀罕,於是就送了我自己特制的牡丹花茶,這茶極是難得,但那一番心血就是為難得。說句千金難買也不為過。可莫二小姐只看了一眼就說,這花不錯,回頭你多送幾斤來,給我母親泡腳用倒也不錯。單那一盒已是我一年所得,也不過只有幾錢而已,哪能來幾斤。”說到這裏,林燦苦笑一聲說:“這裏我這輩子最出醜的一次,大廳廣眾之下,讓我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可後來我才知道,在這次宴會上,我卻不是最出醜的一個,最出醜的是江家的少主,江浩風。他知道這莫二小姐,生性冷淡,獨對古瓷偏愛,於是就費盡心機,尋了一對價值連城的元青花瓷,巴巴的送了過來。還說江莫兩家乃是世交,特來祝賀莫二小姐的笈荓大禮。可莫二小姐連瞟都沒瞟一眼,就在大廳之前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莫江兩個是世交不錯,可也是世仇,所以這禮她就不收了。只把這江家少主的一張臉當場氣的變了好幾種顏色。”

那人頗為吃驚的問了一句:“江家少主?”

林燦說:“是啊,就是今晚那個白頭發的老頭江斌的獨生子,據說這個江浩風的天賦奇高,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領悟力奇高,所以在江浩風還只有十六歲的時候,江斌便把江家的至寶血玉蝙蝠傳給了他。這江浩風拿到血玉蝙蝠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莫二小姐,要把血玉蝙蝠送於她,誰知莫二小姐見了只是把嘴一撇,一臉不屑的說:血玉蝙蝠以人血養之,便算威力再大也是邪惡之物。還說江浩風送他血玉蝙蝠實是心存不良,是想害她。一番話說的,直氣的江浩風要死。江浩風馬屁拍到馬腳上,一氣之下就把這血玉蝙蝠當場投到了荒山亂石之中。這件事當時誰也不知道,直到六年前莫二小姐的笈荓大禮上,莫二小姐當場又拒了江浩風的元青花瓷瓶,江浩風當時的臉色很難看,在場的人都擔心的不得了,莫二小姐卻只是淡淡的諷刺說:‘江少主六年前一擲血玉蝙蝠何等意氣風發,此瓷再貴卻也比不得血玉蝙蝠,不過江少主要砸要摔的也別在這裏,我怕臟了我家的地。’一直到這時候人們才知道江家的傳家之寶血玉蝙蝠竟是已不見多年,江家少主當場負氣而去。回到家中又受到父親的重罰,父子兩個大吵大鬧之後,江浩風離家而去。從此後就再沒人見過這個江家少主了。”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太不可思議了。”

那人又問:“那江夫人又是怎麽回事?”

林燦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這說這江夫人,也就是那個江斌的妻子,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自己從江家的血玉塔上跳了下來。旁人都說這是江斌的畢生恨事,從沒人敢在他面前提的,我昨天就是要故意刺激他,所以就隨口說了出來。”

那人又問:“那個白衣女子又是誰?”

林燦說:“我只是在莫二小姐的笈荓大禮上見過她,她那天也很出風頭的,應該是個很厲害,也很有地位的人,可她倒底叫什麽,我卻沒聽人說起。”

那人問:“她不是莫家的人嗎?”

林燦搖搖頭說:“這我真不知道。”

那人問:“你自己想想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林燦搖搖頭說:“沒有了。”

那人旁邊那人拿著那份記錄的談話資料走了過來說:“你看一下,如果這上面的記錄和你的談話沒有什麽出入的話,就請你簽個字吧。”

哪知林燦看著那份記錄卻遲遲疑疑的說:“我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這會腦子有點混亂了,也記不清哪些是真實的,那些是我腦子之中的幻想了,你得讓我好好睡一覺,我腦子清醒了,才能確定,我腦中的這些東西,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幻想。”

一直在審問的那人聽了這話,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而後冷笑著說:“本來我還想,如果經過我們調查,你說的情況都是真實的,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取保候審。可現在看來,你大概還是更願意呆在這裏的。”

林燦吃了一驚說:“我能取保候審?!”

那人說:“當然。”

林燦又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還是算了,我一沒保人,二無保證金的,我還是老實的在這呆著吧。”

那人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說:“你沒有,有人有的。”

林燦看了他一眼問:“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那人頗有深意的說:“以後,你會知道的。但現在,如果你執意不肯說實話的話,那也就不用考慮取保候審的事了。”

林燦無奈的說:“那你要聽什麽樣的實話?”

那人冷冷的說:“真實的實話!”

林燦說:“我說過了,我現在缺乏睡眠,自己也分不清哪時幻覺,哪是真實的了,你讓我睡一覺,我估計就會什麽都想起來了。要不然你也就只能聽到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實情況的實話了。”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而後說:“不必了。”眾人回頭一看,卻正是沈巖,只見沈巖說:“林小姐,我們同意讓你取保候審,你現在就可以聯系你的家人或朋友,來辦理取保候審。”

林燦苦笑一聲說:“我還是在這老實的住著好了,取保候審這事我就不想了。”

就在這時,門又被推開,卻見正是丁寒走了進來說:“還想在這混吃混喝呢!你取保候審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你這就可以走了。”

林燦吃驚的啊了一聲問:“誰給我辦的?誰給我交的保證金?又是誰給我當的保人啊?”

丁寒說:“這是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林燦撇撇嘴說:“想不到我就不想了還不成嗎!”心下卻在暗暗思索,莫思絕不會做這樣的事,蕭峰手邊也沒這麽多錢,而別的人又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就是知道了,也絕對沒人會出這筆錢。

丁寒說:“走吧,你的保人還在前邊等著領你呢。”

林燦出了屋,走到外邊,卻見正是一臉笑意的高雪站在門外。

林燦大大的驚呼一聲說:“是你?!”

高雪笑笑說:“是我,怎麽樣,吃驚吧?”

林燦苦笑的搖搖頭說:“吃驚,我太吃驚了。我說你沒事把我抓進來,現在又把我保出來,回頭我再惹個什麽事,這不還是你的麻煩?你說你這不是閑的慌嗎?你說我是謝你呢,還是不謝你呢?”

高雪收了笑容一臉鄭重的說:“我抓你是職責所在,我保你是情義使然,再說真想保你出來的人又不是我,所以你也不用謝我,自有別人會謝我。”

林燦聽她說的雖是語氣平靜,波瀾不驚的樣子,可是說到最後,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黯然,心下已知是怎麽回事了,當下就說:“那我不用你來保我了,我還進去得了,你這是辦小事,讓人承大情,這買賣做的劃算的緊,不過有人卻是要虧老本了。”

這話一說,連丁寒也是忍不住的一笑說:“你當我們這兒是菜市場還是超市啊,想進就進,想去就去?”

丁寒又忍不住的打趣說:“我說,哪個從咱們這被取保候審的人,不是高興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後腦勺,就是半信半疑到兩腳發軟,恨不得插翅而去,你這小姐今天可是開了頭一例了啊!”

林燦聽了回過頭來盯著丁寒的臉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直把丁寒看了渾身不自在說:“小姐,你看什麽呢你?沒見過我啊?”

林燦說:“我要沒見過你也就不奇怪了,可我明明是剛才見過你的,怎麽兩個小時不見,你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啊?你是不是有雙胞胎兄弟,還是也會易容術啊?”

丁寒聽了,神色一黯,微一停頓才轉頭對高雪說:“你們三個去吧,我還要再到醫院去一趟,今這酒我就不喝了。”

林燦聽了笑著說:“喝酒?誰請喝酒啊?”

高雪說:“還能有誰啊,自然是你大哥,要給你壓驚啊!”

林丁寒一路來到醫院,剛一上樓,未及走出電梯,便已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姐姐,姐姐,你快來救我啊,姐姐,姐姐,你妹妹被人欺侮了······”

丁寒聽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走至門前,卻見門前站著的四個人都是一臉的嫌惡之色,當下問:“她就這麽一直叫?”

這四人中其中一人回答:“可不是嗎?從昨晚到這會,跟本就沒停過。”

丁寒皺皺眉說:“進手術室裏也是這麽叫的?”

又一人說:“可不是嗎!手術沒下來就叫了起來。”

丁寒臉色一沈說:“為什麽?麻醉師幹什麽吃的?”

那人小心的看了丁寒一眼說:“問過了,麻醉師說是由於病人的體質異於常人,誰知道呢!”

丁寒心下不悅,卻也不便再說什麽,便推門進了房中。

可就在他推門的那一剎那間,卻聽聲音猛然一止,而後便又馬上響起,丁寒眼利,已是看到床上那個叫阿紫的少女正將一件什麽東西塞入被中。

丁寒上前一把揭開被子,卻是什麽都沒有,丁寒冷冷一哼,一把把阿紫給拎了起來,卻見阿紫床上正閃著一個小巧精致的手機。

丁寒抓過手機,打開錄音裏面一聽,馬上就傳出阿紫那尖銳的女聲:“姐姐,姐姐,你快來救我啊,姐姐,姐姐,你妹妹被人欺侮了。”

阿紫說道:“還我。”

可她整個人已被丁寒摔到了床上,丁寒冷冷一哼說:“你現已已經是犯罪嫌疑人,這些通訊工具早就是該收繳的,怎麽還在你的身上呢?”

阿紫冷冷一哼說:“要是昨天你敢這麽跟我說話,我早讓血玉蝙蝠吸幹了你的血。不過就算現在你也別得意,我姐夫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燦聽了,心中一時轉過七八個念頭,一顆心不由的七上八下,哪還接的了口。

丁寒說:“那你一共用血玉蝙蝠吸了多少人的血?”

阿紫皺皺眉說:“我哪記的清啊!沒想到血玉蝙蝠卻讓我姐夫給毀了。我的心願這會是達不成了。”

丁寒一聽怒從心起說:“你為了你要達成一個什麽狗屁心願,就要去吸盡無辜之人的鮮血,你這樣的人實在是一槍崩了都難解心頭一恨。”

丁寒說罷強忍怒氣說:“你要達成的心願是什麽?”

阿紫得意的說:“我的心願就是要讓我姐夫喜歡我,愛上我,娶我。”

丁寒聽了怒極反笑說:“那我看你這心願不但這輩子沒指望不說,連下輩子都不要想了。”

阿紫聽了笑著說:“是嗎?可我就偏不信。”她口中說話,纖手一擡,兩枚銀針已是直射向丁寒雙目,兩人相距本近,這一下又事起倉促,丁寒見她擡手便知不好,急忙側頭相避,那枚銀針已是擦著丁寒的發際而過,這一下,不禁把丁寒嚇的出了一身冷汗,連他站在門口的人,也都是大吃一驚,丁寒怒從心起喝道:“你們幾個過來,把她身上給我搜個遍,衣服也給我全換了。”外面的四個女警聽了,快步走了進來,丁寒冷冷一哼出了房門。

☆、莊周夢蝶真幻迷

? 林燦和高雪沈巖三人一行出了大樓,轉了幾轉,進了一個大屋,屋中放著一個大大的桌子,桌上卻沒有菜,只有四個大大的酒壇,屋中並無旁人,只有一個服務生在那裏,高雪說:“怎麽他們一個都沒有來呢?看來是我們來早了。”

那個服務生接口說:“蕭先生剛來過了,不過馬上又離開了,他說要是你們來了,讓你們先等他一下。”

高雪不禁失笑道:“沈大哥,你說他走後門救人,還得讓咱們等著他,這可是這麽多年來頭一遭了。”

沈巖也是無奈的一笑說:“那也沒輒,誰讓他頭大呢!”

高雪尋了桌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連日來她都未曾好好睡過一覺,而這三十多個小時,更是連眼也未曾合過,這一坐下但再也擋不住困意,合眼伏在桌上睡去。

不多時便有好幾十個一身綠裝的人,陸陸續續的來到,見他們進來,便有人開口說:“正主早就來了啊,今能借光喝蕭大哥的酒,可也真是難得啊。”

又過了一會,蕭峰也來到了屋中。

可林燦和高雪沈巖等人見蕭峰一臉的肅殺之氣,不由的心中都是一沈。

卻見蕭峰提起酒壇,已是穩穩的倒了兩大碗酒,一碗之中足有半斤來酒。蕭峰放下酒壇昂然而言:“高雪,這頭一碗,我先謝你把林燦給救了出來。”

高雪大步踏上,接過酒碗一笑說:“你我之間何需言謝,再說林燦本無大事,我便不保她,過不了幾天也是要放她的,不過你這酒嘛,我就喝了。”兩人手中碗一碰,各自將碗中之酒飲幹。

蕭峰又倒了兩碗說:“這第二碗,我謝你送阿紫去醫院。”

高雪說:“這個你也不需要謝我,這是我們的規定,是最基本的。”

蕭峰卻還是將碗一舉,一氣喝幹。

高雪見了,也端過那碗將酒一氣喝幹。

蕭峰又倒了兩碗酒說:“這第三碗,叫絕交酒今天我把話放這,今日喝罷這碗酒,我就要去救阿紫,我和眾兄弟雖說是相交不長,可蕭峰自覺跟大家一見傾心,明是我們便要為敵,所以今日先喝了這碗絕交酒。此酒一喝,我們之間的情義便一筆勾銷。”

眾人都是一怔萬不料他今日所請之酒,竟是絕交酒。

高雪聽了淒然一笑說:“我早知你我之間早晚不免一戰,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當下端起酒碗,與蕭峰一碰,便又是一氣喝幹。

兩人喝罷,沈巖走了上來說:“蕭兄弟,阿紫已不過一月之命,你這又是何苦?”

蕭峰沈聲說:“正因為她已不過一月之命,我更不能讓她這短暫的餘生,都在囚禁中度過。沈大哥,蕭峰心意已決,眾位也不必再勸了。”

沈巖端起桌上之酒,長嘆了一聲,與蕭峰酒碗一碰,兩人各自喝幹。

一時間,眾人一個個走上前來與他分別對飲。

此番幾十人一一上前和他對飲,前前後後,蕭峰總也喝了五十多碗,眾人也不禁全都駭然,高雪向林燦看去,卻見嬌怯怯的立於墻邊,臉色發白一雙眼睛脈脈含情的看著這一切。

高雪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覺得得她那目光能爍痛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痛。高雪到今日方知,卻原來,卻原來能那般深情無顧的去看上自己心愛的人一眼,也是那般幸福的事情。

眾人一一對飲過後,蕭峰昂然說:“眾位兄弟,動手吧!你們若不動手,我這就會去醫院,只怕到那時,你們便再也攔不住我了。”

沈巖沈聲說:“那對不住了。”

話音未落,槍聲便已大作,卻原來不知何時,沈巖眾人早已拔槍在手,此時高雪便只見,除自己外,所有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冒著輕煙的□□。而場中的蕭峰早已是周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時之間,高雪只覺得經歷了此生從示有過的恐懼。她自幼家境優越,資質又高,為人又自律,但心有所求,無不如意。而此時平生唯一讓自己動心過的男人,就倒在自己面前,就讓別人亂槍打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也不能說。她想跑過去,卻又覺得渾身似有千斤重一般,腳下竟連一寸都移不動。

而後高雪卻又突的想起,為何別人都有所準備,那一定是事先收到了槍擊蕭峰的指令,可為何獨獨自己卻沒有收到指令,原來,原來,連沈巖和自己的這些同事也都不相信自己了。

一時間高雪只覺得四周無比的冰冷黑暗,茫茫然萬古荒原便如只有渺小的一個自己一般。卻原來一向自以為那麽強悍有力的自己,竟是這般的渺小無力。

正在高雪正陷在無比的恐懼之中時,只覺得有人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說:“怎麽這麽爬著也能睡著?”

高雪這才一驚醒來,回頭一看眼前這人卻不是蕭峰又是哪個。這才省得剛才不過是南柯一夢。可是渾身冰冷,這才省得,卻原來早已是汗透衣背。

蕭峰見她臉色有異,不由的問:“高雪,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差?不會是在這睡這麽一會,就受涼了吧?”

高雪勉強一笑說:“那怎麽可能,也不想想我是什麽樣的身體素質,說不上是鋼筋鐵骨,卻也差不了太多。怎麽可能這樣就受涼呢!”

也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四個,可是想起剛才的那個夢,高雪這麽一頓飯,吃的當真是食不知味。

雪提不起精神,沈巖也是心事重重,蕭峰更是心懸阿紫,於是這麽一頓飯草草吃過後,蕭峰說:“沈大哥,高雪,而今我也實不便再在這裏住下去,咱們就此別過了。”

沈巖和高雪都是一怔,一時間誰也鬧不清他心裏倒底是打著什麽樣的主意。高雪想著方才的那一夢,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不是個滋味。倒是沈巖深知蕭峰之為人,便直直的問道:“蕭老弟,可是一意要救那個阿紫嗎?”

蕭峰未及開口,便被林燦搶先插口說:“我大哥有說要救阿紫嗎?不過阿紫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且現在又拜了江斌那老頭為師,他會不會來救阿紫,還不知道呢!”

蕭峰等要開口,卻被林燦死死的扯住衣袖,再想起昨夜在海灘之時,她也曾死死拉住自己,阻攔自己不讓自己救阿紫,心知她必有深意。便也就不說了。

沈巖一笑說:“不是我自誇,此番無論是誰,我都管叫他有來無回。”

蕭峰聽了也無他言,只淡淡的說了一聲:“再見!”

便與林燦二人轉身而去。

待二人去遠,沈巖不解的問:“你為什麽要給這個林燦做擔保人?”

高雪說:“我就不給他做擔保人,蕭峰也是要救林燦的,到那時也就更不好收拾了,更何況林燦昨晚與今天,兩番阻攔蕭峰救阿紫,如果不是她,昨夜能不能擒住阿紫,也還很難說。把林燦放在蕭峰身邊也好。這樣她也能多勸勸他,不至於太無法收拾。現在最關健的是阿紫這個重犯不能出岔子,林燦也無關緊要,就放了她吧。”

沈巖聽了高雪這番話,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沈巖經辦大小案件無數,早已是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高雪對蕭峰的一翻心意,又豈瞞得過他的眼去,但又情知這是一番無有結局的心事,便也只能長嘆一聲做罷。

蕭峰與林燦離去,兩人漸行至人煙稀少處,林燦見蕭峰終是不開口,於是問:“大哥,你是惱我不讓你救阿紫了?”

蕭峰淡淡的說:“你又自己瞎想了不是。其實你昨夜攔我時,我並不明白,可我想你應是必有深意,後來高雪他們送阿紫去醫院我才明白,我當時若帶阿紫走,那她的傷就不大好治了。我帶著她醫院是肯定不能去的,蘇啟文現在又在一哥葉天成手裏。所以留下她是對的。”

林燦一聽笑了起來說:“那今天呢?”

蕭峰說:“你大哥是個沒心眼的粗人,這可真沒猜懂你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

林燦一聽大叫起來說:“哎喲喲,大英雄打趣人吶!你要是沒心眼的粗人,我們這些人,可都還怎麽活啊!”

蕭峰說:“別捧我了,快說正事吧!”

林燦聽了嘆一口氣說:“大哥,我只是覺得這裏邊一定有問題,可這問題出在哪,該怎麽解決我是真不知道,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自己看該怎麽辦吧!”

蕭峰聽她說的一本正經知道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說,當下凝神而聽。

蕭峰凝神聽著林燦的話,卻見林燦雙眉微顰說:“莫家和江家都是傳承了幾百的家族門派,原本還有個聞家,可是聞家幾十年前就被江莫兩家給聯手所滅。這麽多年來莫江兩家一直都是貌合神離。再說血玉蝙蝠是江家的聖物,江斌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把它傳給阿紫。而且這會連莫家的當家人莫金鳳也來了,想來這中間必有大事。”

蕭峰點頭說:“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身法詭異且不說,而且心機深藏,都是深藏不漏,昨夜碎紅和莫金鳳打的那架也很奇怪,兩人都是做做樣子,沒出一點真力。”

林燦說:“是啊,這裏面的事錯綜覆雜,我也只是知道一星半點的皮毛而已,阿紫現在攪在這裏面那可難辦的緊了。”

蕭峰說:“看來這件事兇險的緊。那你剛才對那幾個審你的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燦聞言一笑說:“半真半假,當然是有騙他們玩的。”

林燦裝容本就未去,此時還一直都是阿朱的樣子,而此時笑語嚶嚶,說自已是在騙他們時,當真宛如阿朱重生。

蕭峰心中大震,一把將林燦緊緊攬入懷中低聲輕喚:“阿朱,阿朱!”一邊叫著虎目之中已是落下淚來。

林燦伏於蕭峰懷中一時間只覺天旋地轉,一股渾合著酒味的濃烈氣息讓她幾欲昏去,可偏又清楚的感覺到背上淚下幾滴冰冷的雨滴。卻正是蕭峰虎目這中滾下的熱淚,可這熱被這冬日的冷風一吹,待落到了林燦身上,早已變冷。

蕭峰只覺懷中嬌軀冰冷無比,瑟瑟發抖,當下心中無比憐惜說:“阿朱,你很冷吧?這麽冷的天,你怎麽穿這麽薄。”一邊說著一邊放開林燦除了自己的外衣要與她披上。

可一眼望去,卻見眼前的玉人渾身發顫,一張小臉更是氣的慘白,發紫的嘴唇哆哆嗦嗦卻終是什麽也沒有說。蕭峰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卻還是將自己的外衣遞了過去說:“二妹,天這麽冷,你穿的太少了,這件衣服你穿著吧!”

林燦渾身發顫,半晌才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謝謝,但我不冷!”

蕭峰見她這般不由的心下歉然,於是說:“二妹,對不起。你大哥我是個粗人,這日子都讓你受委屈了,還望你不要見怪。”

林燦低下頭去,緊緊咬了一下下唇,再擡起頭來時,臉色已恢覆如常,平靜的說:“大哥,你現在手裏還有多少錢?”

蕭峰不解的問:“還有一些,你要用多少?”

林燦說:“那就先來一百萬吧!”

蕭峰淡淡的說:“行。”

反而是林燦說:“你怎麽不問我幹什麽用啊?”

蕭峰一笑說:“不就是些身外之物嗎!也用得著問。別的你大哥沒有,這些還是不缺的。”

聽了這話林燦很想開心的去笑,可那笑容沒來及露出來,心中卻是莫名的一陣傷感。終是嘆了口氣什麽都沒說。只是從身上掏出手機,翻了起來。

看看手機中的號碼,再看看身邊的蕭峰,最終林燦還的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林燦便客氣而不失熟絡說:“餵,陳醫師好,我是林燦。”

電話那端是個極客氣而文雅的男聲:“哦,林助理啊!有什麽事嗎?”

林燦笑笑說:“有點事,想請問陳醫師一下。”

陳醫師說:“什麽事啊?”

林燦說:“我想問一下,有一個叫阿紫的女孩子是不是住在你們醫院?”

陳醫師一愕說:“你怎麽知道?”

林燦一笑說:“猜的。我不但猜的到她是在你們醫院做的手術,我還猜您和她的主治醫師還一定很熟,應該還是陳醫師的及門弟子。”

陳醫師一笑說:“林助理取笑了。”

林燦說:“我還想請陳醫師吃個飯不知道,陳醫師肯不肯賞光呢?”

陳醫師頗為吃驚的問:“你在上海?”

林燦笑著說:“特地來給陳醫師送財的。”

陳醫師一陣大笑說:“林助理可是八擡大橋都擡不來的人呢,陳輝又怎麽能不一盡地主之誼。左岸的西餐味道還可以,林助理覺得可還能將就。”

林燦聽了忍不住的想打個哆嗦,心裏恨不能把陳輝的祖宗八代都罵個遍,嘴上還是笑嘻嘻的說:“那太能了。”

陳醫師說:“那好今晚八點我在左岸等你。”

林燦含著笑意極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掛了電話後,林燦忍不住的破口大罵:“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吃個飯都要去左岸。當我是財神爺還是散財童子啊!”

蕭峰忍不住的問:“怎麽了?”

林燦用無比郁悶的聲音說:“這家夥居然要去左岸吃飯。今晚這頓飯沒幾萬是下不來的,我說他平時怎麽那麽渴,餵口那麽大呢,想不到連吃個飯他也要去左岸,真是腐敗無比。”

林燦看著蕭峰,好半天才說:“大哥,晚上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蕭峰說:“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林燦說:“那有什麽不放心的,那種地方,你去了會覺得不自在的。”

蕭峰無可質疑的說:“你不一樣是會覺得不自在嗎?我是絕不會讓你一個去的。”

林燦無奈的說:“那好吧,不過我們得回去準備準備。還有你的衣服也要重買,最重要的就是你還要學怎麽吃飯!”話未說完林燦已是忍不住的促狹的笑了起來。

林燦拉著蕭峰去了街上,三轉兩轉便進了一家boss專賣店。林燦不理店員那怪異審視的眼神,只把目光從在那一件件衣服上轉過,發現自已原來常常感嘆說:這些衣服如果不看標簽上那一串子的零的話,也都蠻棒的。可這時真的不去看那一串的零時,只是想從中找出一件適合蕭峰的衣服,還真沒那麽簡單。

這時身後的一個店員走了過來客氣中透著傲慢的說:“請問小姐,需要我幫您推薦一下嗎?”

林燦一笑說:“不必了,我看就那套黑色的吧!”

那個店員還依是禮貌而傲慢的說:“這套衣服的價位是19800,不打折的,請問您確定要試一下嗎?”

林燦一笑說:“等下挑了襯衣領帶,再一起試吧!”

那店員臉上露出訝然之色,而後又馬上說:“小姐,你真有眼光。這套衣服雖不是最新款,但卻是這店裏最適合這位先生的一套衣服。”

林燦又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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