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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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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看文的筒子們,這裏的聞覆興就是前文中的吳志興,吳志興的這個名字是我當時隨手起的,後來想看不好,就又改了。前文中吳志興的名字,我都要全給改的,致歉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聚集了過來,整整將這裏,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可是那個打電話的女人卻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哪裏都找不到了。

但那些人卻毫不放棄,四下把緊,大有捉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架式。

這時一條小巷裏走著一個身材短小的年輕人,和一個高大粗漢兩人下地走個頂頭,那身材高大的人問:“找到了沒有?”

那年輕人搖搖頭說:“沒有,也不曉得躲到哪裏去了?”

那大漢說:“別管躲到哪,一哥說了,這會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這女人給找到。”

那年輕人問:“為什麽?”

那大漢輕輕一哼說:“這你都不知道啊,你們平日裏都說我笨,是個粗人,可沒想到你比我還笨,前天夜裏蕭峰都鬧到咱們一哥的老窩裏龍海灣裏去了,他吃了大虧而去。日後非回來找場子不可,這女人給她打電話,只要捉了她,日後蕭峰他再來,咱們一哥也就多了幾分勝算不是?”

那年輕人嘆了一口氣說:“還是老哥你身手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啊,那晚上的事,我就沒福氣能看到了,老哥能給咱說說不能?”

那大漢雖有一身蠻力,可平日拙言寡語,少有人與他相交,這會見眼前這兄弟極力的巴結自己,心下著實高興,便將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原來四天前一哥便接到手下有好幾個人出了事,周身無傷,一解剖才見竟是五臟六腑皆已碎在腹中。他心下一驚便知是阿紫的那個姐夫蕭峰尋上了自己,情知左右躲不過,便在他自己的老窩龍海灣裏布下了天羅地網靜等蕭峰來尋。

前晚蕭峰一人來到了一哥的龍海灣,便已陷入重圍,一入屋內,三十個手持機槍的壯漢早已將其團團圍住,一問知其便是蕭峰,二話不說,便開槍掃射。蕭峰起先不願多殺性命,便欲破墻而出,卻不知這墻卻是一哥以高標水泥混凝土澆築,內中更是結以鋼筋所織的細網。遠非那些尋常建築可比。一掌打去,竟只是震得屋內晃了幾晃,又欲從門前的大落地窗內破窗而出,卻不知那窗上玻璃仍是一哥所特制的防彈玻璃,一擊竟不得破,如此阻得兩阻。反而因此身上中了好幾槍。蕭峰回過身來卻是大開殺戒,掌劈如雷,出拳如電,竟霎時間將一眾三十餘人竟斃於掌下。更奪槍於手,一腳橫踢,那門上之鋼絲終是承受不住,竟被他破門而出。門外眾人起先哪防備他能出屋,待要阻攔已是被他奪路而逃。眾人一路隨後追至,卻哪裏還見的到人。

一哥由當時監控便已看到蕭峰身中七槍之多,知道若此一翻不能趁其重傷之際將他除掉,待日後他養好傷後,自己勢必死無葬身之地,於是勢要與此時趕緊尋得蕭峰,各個醫院藥店都早已被他嚴加派人盯梢細察。可這蕭峰卻再無半點消息。幸而於現場拾得蕭峰所遺的手機,可是打開一看,這手機中竟是一個號碼未存,一個電話未通,一條信息未曾發出於收到。

這日聽到電話響起,便如抓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哪裏還肯放過。

雖是在白天,龍之灣卻難得的四下寂靜無聲,而就在此時的安全通道的樓梯裏,卻有一個年輕男人正在樓梯裏堅苦的奮戰,等他爬到樓頂早已是氣喘徐徐,漢透衣裳,可奇怪的卻是他的臉上竟是一滴汗也沒有。終於登上了樓頂,被冷風一吹,竟讓他激伶伶的打了個寒顫,顧不上多想,他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裏面那嬌小的粉臉,卻不是林燦是誰。漫步向東開始在樓頂左顧右盼的東尋西找,正在這時聽見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二妹!”

林燦尋聲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個背風的高沿之下,正半躺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卻不是蕭峰是誰,卻見他渾身血透衣衫,神情困頓卻不失那蔑視天下的神威,如電的雙眼之中發出淩厲目光。

林燦當下心中甚是酸楚,撲了過去,眼淚已是忍不住的滾滾而下,想要去看看他的傷勢,可是雙手發顫竟是不敢碰到他的衣服,想要問問可是一聲大哥出口便再也不能成言。

蕭峰心下又是感動又是溫暖,低聲安慰:“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林燦聽了這話,哭的反而更是厲害了。

蕭峰沈聲說:“你再哭可就要把狼給招來了。”

林燦心下一驚,這才想起,此時身在何地,連忙收了哭聲。

蕭峰見她止了哭聲說:“把酒拿出來吧,我要是三天都沒沾酒了。”

林燦一邊從包中取出酒來,一邊說:“偏你什麽都知道,連我帶了酒來你也知道,不過這樓挺高的,我要帶的東西又多,這酒就沒多帶。就五斤估計連你喝上一頓也不夠。”

蕭峰將酒取過,將之一飲而盡,頓時為之精神大增說:“還有一件事,我身上的子彈還有三處沒取出來呢,還得讓你給我取出來。”

蕭峰那三處槍傷二在其肩,一在其背。林燦取刀在手,割開他的衣服,卻見傷處血肉模糊,不由的兩手發顫,哪裏還下得去手。

蕭峰見了說:“你要是實在不敢就算了,傷口一樣長的住的。”

林燦一咬牙說:“不成,那樣以後你就有得罪受了。大哥,我沒給人動過手術,你可忍著點。”

林燦咬著牙將蕭峰傷處覆又隔開,四周穴道早已被蕭峰封了多時,倒也不至於流出多少血。林燦用鑷子連拔三次,才將那子彈拔出。取出子彈後,林燦又連忙給他敷上雲南白藥重新包好。待三處子彈都被取出來,林燦又把蕭峰別外的傷口也都一一敷上雲南白藥,待這一切做罷,林燦早已累的虛脫在地。

林燦休息片刻說:“大哥,我包裏還有一些吃的,你該是早就餓了吧?”

蕭峰見了說:“帶這麽多東西爬這麽高的樓梯也真難為你了。”

林燦聽了欣喜之餘又有些難為情,於是說:“這麽高的樓,可他有人不用電梯,也不走樓梯,受了傷還能從外邊翻墻憑空而上。”

蕭峰笑著說:“要是那些人也有你這般聰明我可就沒命了。”

林燦說:“也算不上聰明了,我給你打電話,卻被他們這些人接了,我就知道不好了,當既就躲了起來去改裝,扮成捉我的人的樣子,三下兩下就套出怎麽回事了。我又查了這一帶的地形,你望東跑,可那些人隨後就追,卻就是沒追的上,我想著你就是從東面的這墻上了樓頂,不是他們笨,而是他們沒想到這世上還能有人從外面上得這麽高的樓,可我知道,大哥你就一定上得來,所以我就來了。這是燈下黑,我們上次就用過的了。大哥倒底是怎麽回事啊?那個給我說的人嘴笨的緊,聽的我都不過癮,你再給我說說。”

蕭峰淡淡的說:“也沒什麽,就是中了別人的埋伏而已。”

林燦有點著惱的說:“你要一開始就下殺手,何至於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

蕭峰面色一沈:“他們也不過都是拿人錢財,聽命於人罷了。不到萬不得已,能不殺就不殺吧!不過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說罷又搖了搖頭。

林燦見他一臉的悲憫之色,心下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知道此時對他而言,莫過於有酒一醉為好,當下說:“大哥,你等回,我去給你找酒去。”

蕭峰沈喝一聲說:“你給我回來,身在險地,別胡鬧!”

林燦聽了一笑說:“沒事,我走的地方沒有監控,他們是看不到了。”

蕭峰聽的心頭火起:“我知道你走的是樓梯,可六十層上上下下的就為給我找口酒喝,你不是瘋嗎?”

林燦聽他這話對自己甚是關心,雖受叱喝,可心中卻是甜甜的著實受用。

寬大的街上來來往往走著為數並不多的人們。街上店鋪的生意,因而也顯的有些冷清。一個穿著墨綠色短款大衣,黑色褳子,腳蹬小羊皮靴,手裏提著一個皮包的女郎走到了自動提款機前,從包裏取出一張卡來插入了提款機,但見她一頭長長的黑發溫順的披在肩上,一張雪白的鵝蛋臉上有與這裏當地人截然不同的細膩而不失紅潤的膚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靈動而充滿希望,可當她看到卡裏的餘額時不僅露出一臉的失望之色。讓人一看之下忍不住的心生憐惜。

兩個月了,燦兒姐已經兩個月沒有跟自已匯錢,也沒有跟自己連系了,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就在她楞楞出神的時候,卻聽旁邊的一個溫和謙遜而又不失果敢的聲音說:“請問小姐可否給我一個做紳士的機會?”

這女郎轉過頭去卻見是一個身材高大,一身休閑裝的卻掩不住那一身的度度翩翩,卻又憑添了幾分隨和的男子。那女郎初見這等人物忍不住一顆心怦怦的直跳,但一見這男子眼中溜露出溫和卻又堅定的眼神,心下強自定了一下心神說:“先生的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那男子微微一笑說:“當然可以。”而後掏出新款的蘋果四遞了過來。

那女郎接過手機,撥出一串熟悉的數字,可手機上卻顯出了林燦兩個字,不由的一楞問:“先生也認識我燦兒姐?”

那男子微微一笑說:“你要給林燦打電話,只怕是要失望了,她的電話這兩天一直都打不通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聞覆興,林燦是我的助理。”口中一邊說話一邊遞出了手。

那女郎也伸出手與他相握,兩手一觸之下,便沈有如電擊一般,由手上傳遍了全身,不覺得臉上發紅,靦腆溫柔的一笑說:“我叫蘇琳,是林燦的朋友。”

兩人說話間手機中已傳出一個標準的女音說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蘇琳臉上一紅,慌忙把手機遞了回去。聞覆興接過手機說:“蘇小姐還有什麽事可以讓我為您效勞嗎?”

蘇琳尚未開口,俏臉已是通紅一片,猶豫了好一會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吳總能不能借我點錢,等燦兒姐把錢給我一打回來,我就還你。”

聞覆興微笑道:“借錢這沒問題,不過要是等林燦還還錢,我只怕我這輩子是等不到這一天了。”

蘇琳大睜著一雙妙目不解的問:“為什麽?”

聞覆興嘆了一口氣說:“因為她管我借錢就從來沒還過。她可是我們公司出了名的有借無還。”

蘇琳大大的啊了一聲,而後說:“不是的,其實燦兒姐是把錢都給了我的,是我,我。”說到後來竟是連脖子都羞紅了。

聞覆興微微一笑體貼的說:“蘇小姐不用再說下去,我也能猜到了。”

蘇琳低頭無言,半晌才擡起頭來,卻見吳志興正面帶微笑兩眼深情款款的盯著自己,不禁又羞又怕心頭卻又喜孜孜的,暗暗咬了一下下唇問:“聞總怎麽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了,有什麽事嗎?”

聞覆興一笑說:“我要去鳳鳴溝。”

蘇琳聽了又是一驚問:“鳳鳴溝遠的很,而且還不通車,你去那裏幹什麽?”

聞覆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找人。”

蘇琳聽了心中更是驚異不已問:“那您找什麽人啊?”

聞覆興眉峰輕挑說:“找一個女人。”

蘇琳一聽更覺的證實了心中的猜想,試探的問:“是您的親人嗎?她叫什麽名字?我或許認識她呢?我就在鳳鳴溝做支教。”

聞覆興促狹的一笑說:“是嗎?她叫蘇琳,你認識嗎?”

蘇琳一下子羞的滿臉通紅說:“人家是跟你說正經話,你卻這樣欺負人。”

聞覆興頗有玩味的一笑說:“初次犯過小施薄懲,下次再犯定不輕饒,記住別人不想告訴你的就不要一直追問,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蘇琳低頭輕聲說:“知道了。”稍後又擡頭說:“不過今天已經晚了,連去南坡鄉的車也沒有了,只能明天才能有車。”

聞覆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隨即就淡淡的說:“那就明天再走吧。”而後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個錢夾,抽出一張卡說:“不知道蘇小姐要用多少?如果用的多的話,只怕要多跑幾家銀行了。”

蘇琳羞澀的一笑說:“那也不用的,我只用壹仟元就夠了。”

聞覆興淡淡一笑說:“那就不用取了,我這裏有現成的,我就住在這裏的金門賓館,訂了兩個房間,我的另一個朋友沒有來,如果蘇小姐不嫌棄的話,今晚就來將就一個晚上如何?這樣明天我們也好一起做伴去鳳鳴溝。”口裏一邊說話一邊將一疊錢和一張名片遞了過來說:“這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希望蘇小姐能夠賞光記一下。”

蘇琳一邊接過錢和名片,一邊驚問:“你怎麽知道我明天要回去。”

聞覆興淡淡的說:“後天就是周一了,你明天不回去,那學生怎麽課?”

聞覆興見蘇琳臉含羞澀低頭不語便含笑著說:“蘇小姐要去哪裏,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蘇琳柔柔的一笑說:“我要去買些東西,啰唆的緊,就不敢麻煩吳總了,我晚些再過去吧。”

聞覆興微微一笑說:“那我今晚請蘇小姐吃個便飯,蘇小姐可一定要賞光啊!”

蘇琳臉上一紅笑著說:“我一定過去的。”

聞覆興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怔怔的想了好久,直到那背影消失了很久,他也還沒回過來神。

夜色漸濃,蘇琳拎著兩個大大的包來到了金門賓館,門口的招待見了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厭惡的說:“對不起小姐,這裏的安靜氣氛不希望被打擾,請你到別的地方去推銷你的產品。”

蘇琳淡淡一笑說:“你又怎麽知道我是來做推銷的,我今天要在這裏住一晚,請你幫我把東西給拎上去吧。”

那招待用詞客氣,但語氣之中卻滿是不屑的說:“小姐,這裏的標準間第晚是488元,您確定要住嗎?”

蘇琳淡淡的說:“請你幫我把東西拎到聞覆興先生所訂的房間裏就可以了。”

那個招待聞言不由的一怔,而後趕緊幫她把箱子給拎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問:“請問小姐可是蘇琳蘇小姐?”

蘇琳淡淡的說:“我是叫蘇琳。”

那個招待說:“蘇小姐,吳先生在餐廳等你很長時間了。”

蘇琳聽了倒先覺得不好意思了,於是便跟著那個招待上了樓,一踏入走廊便覺得一股熱浪便迎面撲了過來,這種一入屋去,便冬天渾身發熱,夏天恨不得冷的打哆嗦的感受,已讓她感覺好像已是恍如隔世了一般。

入了廳門,蘇琳遠遠便看見廳門外一個挺拔而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裏,雖只是一面之緣,但這個身影熟悉的讓她感覺這個人是自己前生前世便已經深知的一般。這種感覺讓她自己的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人明明自己以前並不認識,可為什麽會讓自己覺得那樣有安全感呢?

☆、有心人深山調情

?作者有話要說: 聞覆興=吳志興

蘇琳走至跟前卻見聞覆興正對著一幅古香古色的水鄉工筆國畫出神,卻見天水一色間,接天連葉的碧綠的荷葉,其中靜靜的點輟著清雅俏麗的荷花。近景處的回廊上卻是,站著一個身著輕羅紗衣的妙齡女子,但見其彎眉如黛、眼若秋水、笑嫣勝花,活似隨時都可以從那山靈水秀間走了出來,看那畫中人眉目便是自己,便那神動的靈韻,卻讓自己這活生生的人在這畫前都要遜色三分。背後卻是一色的原色原味的本色木制回廊。

蘇琳訝然一驚,問道:“聞總這畫是從哪裏得來的?”

聞覆興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隨手塗鴉,讓蘇小姐見笑了。”

蘇琳嫣然一笑說:“想不到聞總如此多才多藝,於畫之一道我雖不大懂,可要似聞總畫的這般傳神的國畫,只怕沒十多年的苦功也是不能夠的。這背景是聞總虛想出來的吧,這等美倫美煥的景色,只怕也只能存於想像之中的世外桃園了。”

聞覆興微笑著搖頭說:“這個地方是有的,名字就叫聽雨齋,這聽雨齋的畫我也畫了一些,什麽時候蘇小姐能倒寒舍來,還想請蘇小姐多多指教呢。”

蘇琳聽了又驚又喜又羞輕聲說:“聽雨齋,聽這個名字就好美,也唯有這樣的名字方配的上這樣的景色,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裏,我有沒有福氣去看上一看呢!”

聞覆興眼中一黯說:“這個地方早就毀了。”

蘇琳點點頭說:“現在的好景色都讓人們給糟蹋殆盡了。”

聞覆興寂然一笑說:“這就是人們的劣根性了,一面也想著要山青水秀綠色田院的不被汙染,一面卻又利欲熏心的想要快點發財爭錢,不惜拿這山青水秀的如畫國色去換眼前的那一點小利小惠,最後卻也都割肉補瘡得不嘗失。”

蘇琳一笑說:“吳總真是好見解,一點小事都能讓吳總深入淺出的說出這麽一番大道理。蘇琳受教了。”

那個招待還一直拎著蘇琳的箱子在哪站著,好不容易見個話縫,便說:“聞先生,蘇小姐的行李,我幫她送回房間好嗎?”

聞覆興禮貌的一點頭說:“謝謝!”

這時另一個在旁邊等待已久的服務生走了上來問:“吳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聞覆興一點頭說:“可以了。”

不多時便上來的六盤精致的菜肴:櫻桃火腿,梅花糟鴨,蜜汁蓮藕,桂花熏魚,龍井蝦仁,松香螃蟹,最後則是一碗西湖牛肉羹,並配著一碟青團。

蘇琳看了又驚又喜的說:“你怎麽知道我是江蘇人,我可是好幾年都沒吃過江南菜了,而且這些菜比之一般的江南菜又別出心裁,另有一股嬌紅粉芳的花果在裏面,真是多謝聞總了。只不知聞總從哪裏買來的這些菜肴?這些材質可不是這些飯店平時所能預備的了的啊!”要知此地遠處貴州僻遠小縣,似這等地道的江南菜式是絕對罕有。

聞覆興雙目猶如兩潭深不見低的寒潭,卻又有一抹笑意從那潭底蕩了開來說:“我知道小姐祖籍江蘇,想來這些菜應該合小姐的胃口。”

蘇琳滿臉羞澀的說:“謝謝聞總了。”

聞覆興頗有深意的一笑說:“應該的。”

蘇琳聽了拼命的在自己的大腦中搜尋,可是除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之外卻委實想不起一絲真實的記憶來,最後只得嘆了一聲說:“我見到聞總也覺得以前好像很熟一樣,可是卻半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聞覆興聽了這話笑意更深說:“蘇小姐是說我們前世有緣了?!”

蘇琳聽了臉色羞紅不語。

聞覆興又是一笑說:“既然你也相信我們前緣非淺,就不要老是聞總聞總的叫了,你直接叫我覆興好了。”

蘇琳臉上又一陣羞紅說:“那你也不能再叫我什麽蘇小姐了,就直接叫我琳兒好了。”

聞覆興款款一笑說:“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琳兒你快嘗嘗這些菜吧,再不吃就要涼了。”說罷先舉起了筷子。

他一舉筷便不再說話,蘇琳也不便開口,便也只是低頭專心吃菜,這一餐雖是吃的默不做聲,卻也讓蘇琳芳心亂顫不已。

直到一餐完畢,兩人相對一笑,聞覆興輕輕一嘆:“雖說比不上當年的滋味,卻也只能這樣湊合了。”

蘇琳失笑了起來說:“什麽叫也只能這樣湊合,簡直是太好了。比我以前吃的江南菜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聞覆興說:“我還給你準備了牡丹花茶,就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蘇琳微微一怔說:“牡丹花茶?”心中想起以前燦兒姐挺喜歡喝這茶的。

聞覆興招手叫來服務員,不多時便上來了一壺茶來,聞覆興端過茶壺先給蘇琳倒了一杯,蘇琳一聞之下就先說:“香的緊。”

聞覆興淡淡一笑說:“好了,我還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去鳳鳴溝,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琳低低的哦了一聲,和聞覆興一道從餐廳離開,回了客房。

蘇琳回了客房便將手機充了電,而後不顧手機正在打吊瓶便先給林燦發信息,而後又上了網,開始寫日志。

直至聞覆興回來,她還在手指紛飛的寫著。

聞覆興聽得聲響隔門問道:“琳兒,你怎麽還沒睡?”

蘇琳一聽是他回來了,趕忙開了門說:“我在上網呢,回去一後可就一點信號都沒有了。想上都上不成呢。”

一開門見他身上便發出一股酒氣,不由的問:“你剛才出去又跟人喝酒了?要不要給你煮碗醒酒湯,再不就吃點水果也能解酒。”

聞覆興一笑說:“不用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那麽遠的路呢。”

隨著汽車的一路顛簸,終於到了終點,聞覆興與蘇琳下得車來,聞覆興四下一看卻是一個極為偏僻落後的窮鄉村,路邊是一排排算不上陳舊卻也並不高大的瓦房,再向遠處看去,卻見山連著山,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時已初冬草木蕭瑟枯黃,入眼之處滿目都是一片蒼涼。蘇琳說:“拿上東西我們走吧,再往走就全是山路了,不通車的,我們自己走吧。”聞覆興接過蘇琳手中的行李說:“有我這麽一個大男人在這,哪有讓你提東西的,既是不通車,那就走吧。”

蘇琳一笑說:“東西可全都是我的,都讓你一個人拿,那哪好意思啊,再說這可有好幾十裏的山路呢!咱們一人拎一個好了。”

聞覆興笑了起來說:“你個小丫頭就這麽小看我,不就是兩包行李嗎?我還能拎不動?!還是你以為我沒走過山路,怕我吃不消啊?難不成我還不如一個小姑娘了不成?!走吧!”

蘇琳見他堅持也不敢再說,兩人當下便向南而行了起來。

只見那路卻是有些坑坑窪窪的山路,完不過兩三尺,路旁則是橫生的雜草,兩人一路向前走去,蘇琳笑盈盈的說:“我每回走這路,都是提著沈甸甸的大包,難得今個輕輕松松輕裝上陣,我給你喝個歌好不好。”

聞覆興笑了起來說:“我倒不知道你還會唱歌,那就唱一個來聽吧!”

蘇琳說:“那你要聽什麽歌?”

聞覆興失笑了起來說:“口氣還不小,我說什麽歌你就能唱什麽歌不成?”

蘇琳說:“那也差不多了,只要是我聽過的,我都能給你唱出來。”

聞覆興說:“那你先撿著你拿手的給我唱上一個,讓我聽聽能把狼給招來不能。”

蘇琳語中稍帶惱意,眼中卻滿是笑意的說:“你就這等看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你愛聽什麽歌,不過今既是在山裏,就喝個這山裏人的盼雨歌吧!”

但聽蘇琳歌喉一展,便有說不出的婉轉清麗,嬌柔動心:

正月雪花漫天飛,正解寒冬背水難。

二月春雨如油貴,斜風細雨潤樹梢。

三月望天早降恩,青苗翹首以待長。

四月眼望白雲天,心盼烏雲何時來。

五月又盼心又怕,只到田裏莫到場。

六月倒是小孩臉,最怕山洪沖鄉間。

······

她一路十二月唱了下來,卻見聞覆興臉上出神卻並不出聲,於是笑了起來說:“你怎麽不說話,難不成我唱的難聽的緊嗎?”

聞覆興這才回來神來說:“欺侮我沒聽過貴州山歌嗎!你唱的是好聽極了,可是這歌卻絕不是貴州本地的歌,山村野夫是想不出這些詞來的,這歌是你自已編的吧!”

蘇琳一笑說:“你怎麽這麽厲害啊,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你以前來過這山裏吧。”

聞覆興說:“這座山我是沒來過的,但別的山我可不是沒去過。這貴州的山歌我以前也曾聽過,絕不是這般的詞調。”

蘇琳一笑說:“你倒什麽都知道,你還想唱什麽歌,我還唱給你聽!”

聞覆興說:“那就唱個現下火一點的歌吧!”

蘇琳歌聲又起卻又是換了一個曲調:

出賣我的愛

逼著我離開 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出賣我的愛

你背了良心債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

也再買不回來

至直她唱完,聞覆興才淡淡的說:“這歌不應景,再說這首歌原本是應該唱的悲涼淒婉絕決,可你語調之中卻盡是歡快之意。不做數,你再唱一個來。”

蘇琳展顏一笑說:“什麽做數不做數的,我又沒說只給你唱幾個歌來著,你倒比我還小氣。只要你不討厭,我就一輩子都唱給你聽。”

聞覆興聽了她說那句一輩子都唱給你聽,不由的心中一震,可眼中瞧著她說話的神情便似在說再正常平淡的一句話一般,好似沒有半分深意的意思,也沒有半分做偽的眼神流露。

聞覆興說:“那你就再唱一個你想唱的歌來,不必問我想聽什麽,這樣心境相合才能唱出好歌來。”

兩人一路邊走邊談,蘇琳不時的給聞覆興唱上一些歌,然而腳下的山路卻是越來越是難行,走了二十餘裏,最後走至兩座峰之間,卻見幾十米寬的兩道山峰之間,竟只有一上一下兩根鋼索橫於其間,聞覆興眉間微皺問:“你們平時都是走這樣的路?”

蘇琳一笑說:“若不走這條路,從另一條路走,要走到縣城裏林遠上三四倍的路,而且也未見得比這條路好走。兩個包咱倆一人一個,給我吧!”說著就要去接聞覆興手中的包。

聞覆興一笑說:“看來你還真是看不起我。”

蘇琳分辯道:“我哪有,這一路上你提了這麽久的包都沒顯出一點累來,只是要過這鐵索,你雙手都占著可怎麽過的去。”

聞覆興用那極有磁性的聲音說:“琳兒,你往日過這橋的堅艱,我已無法替你分擔,但自今日後,我便絕不會讓你再擔這種驚,涉這種險。”

蘇琳朝他眼中看去,卻見他眼中那似是深不見低的寒潭裏,卻已滿是深情的註視,讓蘇琳的只覺得此生能被他用這種眼神看上一眼,便是死在頃刻也是不枉此生了。

蘇琳的一雙盈盈的秋目也朝他望去,兩人便這般的四目相對,脈脈不語。也不必言語,只為那所有的言語此時都仿佛變成的多餘的一般。便只覺得都已然渾然望卻此時身在何處了,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已經有一個世紀那樣長,也似乎也只是剛剛過了一秒一樣短,聞覆興放下手中的東西,將蘇琳打橫抱在的懷中,舉步便向那鐵索上踏去。

蘇琳驚叫一聲。

聞覆興深情款款的說:“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蘇琳低聲堅定的說:“我信。”而後便把頭伏於聞覆興的肩頭,只覺得這輩子從沒有像此時這般有過這種安全感,似乎這是一個前生便已等待她回歸已久的懷抱。

☆、真愛者為君一暢

? 聞覆興他便走的再慢,可這鐵索終也是走到了頭。他也並不放下蘇琳,不在一步步的朝前走去,直到蘇琳終也感到了一異樣,於是問:“志興,你想什麽呢?”

聞覆興微微一笑說:“沒什麽,這裏是你們平日裏出入必經之地,我打算找人把這橋給修一下。”

蘇琳聽了不疑有它,說:“修橋鋪路那是極大的功德,這山裏的人,可都要好好的謝謝你了。”

聞覆興一笑說:“別人謝我不謝,我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倒是你,謝不謝我?”

蘇琳紅著臉訕訕的說:“我自也是要謝你的。”

聞覆興饒有興趣逗她:“那你準備怎麽謝我?”

蘇琳的臉上更紅說:“我也不曉得怎麽謝你,你說要怎麽謝我就怎麽謝吧。”

聞覆興大笑著說:“那你就以身相許好了!”

蘇琳這下更是把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只是氣急了說了兩個:“你,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聞覆興把她放在地上,呵呵的笑著說:“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取了包就回來。”

眼見夕陽如畫,給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渡上了一層金色,遠處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林燦早已悄悄的又開始著手改裝。

蕭峰淡淡的說:“你別白費工夫了,我不會讓你下去的。”

林燦從蕭峰背後轉到側面,偷眼一看,見他臉色甚是平靜,並沒有惱怒之意,於是小嘴一撇說:“我說過要下去了嗎?我在這裏悶的無聊,化個妝來玩也不成啊?”手下不停,依舊往身上套著那些又寬又大的衣服。

蕭峰臉上微露笑意的說:“是嗎?說的跟真的似的。”

林燦見他這回連眼底都滿是笑意,更是有恃無恐,絲毫不懼得意的說:“大哥,我可跟你說,我說的話那從來都是真的,就連假的那也是真的。我還沒跟你說過什麽假話,那已經是特別級的待遇了。”

蕭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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