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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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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飄蕩著血腥的氣味,棄儒現在已經殺紅了眼,他的眼中盡是殺戮,對每個人都未曾手下留情。

他不敢相信,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都是匪界造就的一場陰謀,他沒想到,即使匪界死去,都未曾對他說出真相。

其實,在上善天牢中,他就已經心生疑惑了,他費盡心思逃出來,為的就是得到答案,原來竟是這般。

那日,折笙確實去了天牢,而他的一片好心,卻成了棄儒逃出去的墊腳石。

他早以知曉了棄儒的身份,又知道口說無憑,只能讓他看到事實的真相,折笙便將體內的漣水晶逼了出來,同棄儒說:“這是漣水晶,可以封鎖一個人的記憶,又可以封鎖一個人體內的力量,而且所封鎖的東西是永遠也拿不出來的,這裏,便是你一直想知曉的答案,你是如何來到這個世上,你又是何人?”

那日,棄儒為了能夠逃出去,便假意接受了,當那漣水晶進入了棄儒的體內,種種記憶湧現的時候,他瞬間變得手足無措,他也不敢承認這記憶中的種種。

匪界救了他,只是為了將他培養成魔界最狠心,最無情的殺手,匪界救了他,只是看中了他的力量,匪界將他的記憶封鎖在漣水晶中,又將他的力量封鎖進去,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感應到龍族後裔的氣息,而棄儒自身的力量便足夠強大,成為了匪界最得力的助手。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自己,直到死去,都沒有說出真相,棄儒悲憤,他沒有想到,他一直忠心耿耿服從的人,他認為最親的人,居然如此的利用他。

他氣急敗壞,實在不敢相信,而他,也知道折笙為何會前來,其實是為了龍菱則。

那日,折笙對他說:“因為你是龍菱則的弟弟,我也看不得你死,龍菱則既然不知道,我也不想她知道,你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你是魔界的戰將,罪孽深重,如果龍菱則知道你是她的弟弟,那她定會同仙界為敵,也要救你出去,我不想她做到這種地步,所以,我會救你出去,一切的一切由我承擔,也希望你離開,不要再為魔界做事,躲的越遠越好,讓仙界之人無法尋到你……”折笙同他說了許多,但他的心中早已混亂如麻,他不相信折笙,但折笙卻自願承擔一切後果,只為放他出去,那這一切也許確實是真的,他想要出去,想要用萬物鏡看到關於他的所有的真相。

那日,他答應了折笙,會離開這裏,也不會讓龍菱則知道這所有的真相。

自從他回到魔界,便日日惦念著萬物鏡,結果卻在繆姜子口中得知,那折笙居然是妖魔之子的三魂結成,而如今便是折笙要處刑的日子。

後來折笙被戰花舞所救,繆姜子為了讓妖魔之子覆活,制定了這所有的計劃。

而身為巫族長老的繆姜子,卻一直都看不出棄儒的命數,看不出關於他的所有,繆姜子也萬萬沒想到,棄儒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是多麽迫切,他找到繆姜子,假意說是為了得知撼天劍所在的準確地點,實際是為了看他自己的命數。

繆姜子開啟萬物鏡,棄儒趁此偷襲了他,對於他來說,這種偷襲倒也做的光明磊落。

萬物鏡中所呈現的種種同漣水晶中的記憶沒有半分區別,他近乎於瘋狂,他做了魔界十幾年的傀儡,還顯些殺了自己最親的人,他罪不可恕。

幾千名魔兵死在棄儒的刀下,手中的萬物鏡閃著耀人的綠光,他要讓折笙看到,他所失去的記憶,想要讓他知曉,這所有的一切,不為別的,只為自己的姐姐。

戰花舞本就不是棄儒的對手,被他逼入了死角,她睜大雙眼瞪著他,一臉疑惑的說道:“棄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麽?”

“我當然知道,戰花舞,你用攝魂琴更改了折笙的記憶,你以為他就永遠都不會記起麽?現在,我就要讓折笙看清楚……”戰花舞看到折笙的手中,是萬物鏡,她驚慌的看向他:“棄儒,你是瘋了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你難道是因為魔尊的死才會如此麽?我們也並沒有虧待你啊,你仍然還是做你的魔界戰將啊,可你現在,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來?”

“別同我說起那個死人!為了他?他不佩!他撿回了我,只是為了將我培養成最心狠手辣的殺手,封鎖了我的記憶,封鎖了我一半的力量,可他卻沒想到,我居然會對萬物鏡感興趣,對我的身世感興趣。”

戰花舞似乎發覺了什麽,而她也知曉棄儒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她並不知他是何人,但這情形看來,似乎是對妖魔界不利,不過,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折笙知道關於他曾經的種種,那妖魔界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她的脖子被棄儒掐住,像是隨時都會被折斷,無論她怎麽掙紮,棄儒仍舊不放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彈奏攝魂琴,讓他知道他應該知道的一切。”

“棄儒,他,他現在已經同真身合為一體,你認為,他會覺得從前的記憶有多麽重要麽?你認為他會在乎這些麽?別開玩笑了,怕是你的算盤打錯了,即使我彈奏了攝魂琴,他也未必願意知道所有的真相。”

每一句話入了棄儒的耳中都具有殺傷力,對於一個擁有另六界為之駭然的能力的人,他又怎麽會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再者,即使他放棄了所有,仙界會放過他麽?那些受害的人又能放過他麽?正待棄儒思考時,突然一道黑色劍氣閃過。

棄儒的左手生生被割了下來,他大叫一聲,那種聲音響徹魔界,那般的聲嘶力竭。

戰花舞趁這間隙,逃離了棄儒的身邊,棄儒的滿臉因為這透徹的痛變得有些扭曲,豆大的汗珠自臉頰滑落。

他捂著自己的左手臂,源源不斷的鮮血自手掌縫隙中湧出,他咬著牙,看向折笙,右手中的萬物鏡顯現在折笙的面前:“其實,你現在腦間的記憶並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戰花舞用攝魂琴更改的,萬物鏡能看到關於你的所有的一切,你……”

還未待棄儒說完,誰知折笙居然將手中的長劍再一次舉起,一道劍光而過,棄儒的右手居然也被生生砍斷,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大叫,眼神中盡是空洞,他嘶吼著,在地上打滾,地上的鮮血慢慢的滲透進玉石路的縫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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