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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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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計劃, 總是趕不上變化。

溫啟瀚,竟成了這計劃中意料之外的一環。

在晚宴過後,溫啟瀚一直與夏可苓待在一起。

偌大的舞池中央, 今天以一千四百萬拍出全場最高價的溫啟瀚擔當領舞, 他深情款款地在許多女人驚艷、羨慕的眼神中走向了夏可苓, 兩人郎才女貌,翩翩起舞, 開啟這一晚的紙醉金迷。

袁沅端著酒杯,與童修麗並肩而站。

“可苓好像還挺看重溫二少的,哎, 可惜兩個人都……”

童修麗話沒說下去, 在大家都懂的位置戛然而止,“不過可苓要是嫁出去了,也算是美事一樁。”

自童修麗見識過小姑子對袁沅的態度之厲害, 加上袁沅幫忙為她與海棠重修舊好, 她近來對袁沅說話也是隨意了更多。

“聽克銘提起,溫二少家底也是足, 到時候聯姻也算是門當戶對。”

袁沅不做評價, 她對這些人, 始終冷眼旁觀的時刻居多。

“你呢?”童修麗溫柔如水地笑著看她,“上次跟你說的周庭揚如何啊?”

“不急。”

袁沅淡淡回應,“該來的就會來, 不該來的, 求不來。”

她看一眼時間,再看一眼舞池裏飛舞的夏可苓, 不過擁著她的溫啟瀚卻像心有靈犀似的給了她一個飛眸。

舞樂酣暢抵達結尾,明快的音樂織就艷麗的綢緞, 甜膩的氣息飄蕩在每一個不可見的角落,又袒露著無窮無盡的欲望。

一曲舞罷,意猶未盡。

夏可苓動人的身姿依舊偎在溫啟瀚的懷中,兩人好一會兒才濃情蜜意地分開。

有一位男士來邀請夏太太跳舞,童修麗擱下酒杯欣然應邀,她個子高,那男人矮幾分,但從來都是美人配富人,好不好看都是另當別論的。

在袁沅稍不留神間,溫啟瀚已然走到她身前,大庭廣眾之下,他泰然自若地彎腰,紳士風度地牽起她垂落在旁的手,低垂的眼眸邪肆地盯著她的皓月雙眸,輕聲暧昧地喚她:“阿沅,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袁沅冷靜地將手從他溫熱的指尖中抽出來,“可能並不方便,溫總。”

一般的社交場合,男女之間的稱呼最能看得出親密度,袁沅自始至終都在強調他這個“總”,是在極力撇清兩人的私人關系。

溫啟瀚摸索了下手指尖的餘溫,專註深情地看著她,“你知道嗎?阿沅,你的手真的太有美感了。”

再度聽到這個稱呼,袁沅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男人不僅風流成性,而且是個十足十的變態流氓,只不過批了一層金錢和容貌的外衣,卻依舊令人作嘔。

“讓我想要——”

溫啟瀚壞笑著突然靠在她耳邊道:“忍不住,對你一親芳澤……”

輕喃細語就在耳旁,袁沅渾身一怔,整個人都有點略僵。

超過二十五歲的袁沅,第一次在男女關系上,發現自己的確是有潔癖,她猛地後退一步。

掩蓋在音樂舞蹈、聊天嬉笑聲中,誰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狀若無事地盯著這裏,等著看這一出豪門養女與親生女爭搶男人的惡俗劇碼呢?

只是當袁沅眼梢看到夏可苓正端著酒杯望向這裏,眼光中那點憤恨即便距離如此之遠也清清楚楚。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著,袁沅只能強忍著不適,揚起清白成熟的臉,問眼前這斯文敗類:“溫總,我的情況您早就知道,這種話說出來,誰都不信不是嗎?”

她故作傷感地抱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粉白雙臂,聳了聳肩,“還是不要總開我玩笑的好。”

溫啟瀚大約是第一次聽這冷美人對自己說這麽多話,他燦若明陽地一笑,“沒開你的玩笑,我剛才還問夏可苓,你有沒有男友呢。”

袁沅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她遠遠註意著夏可苓,不知她是進是退,只得打蛇隨棍上似的問溫啟瀚:“溫總和可苓是?”

她朝遠處揚眉,叫溫啟瀚看到了,順著這眼神擡眸看去,只見他對著夏可苓什麽表情都沒有地轉過來,繼續對袁沅道:“能有什麽?”

他哂笑,“我大哥最近和夏克銘走得近,讓我多交際交際。”

通達集團的當家人現在是溫啟瀚的兄長,他則掛名在一個分公司的老總位置上,精通的是通過旁門左道為公司打通人情關系,左右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出國考察玩樂。

袁沅聽了他的話沒做聲。

曲子再度揚起,是一首慢歌。

溫啟瀚問道:“跳舞嗎?我帶著你。”

他似並不是問她,不等她首肯就牽著她地手往舞池裏走,倒是很照顧她走得慢,回轉身來凝望著她。

袁沅擡起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極有分寸地保持著基本禮節,並不想將自己完全交給這個人,等舞姿旋轉,她看到了夏可苓獨自一人轉身離開——

旁觀者的眼睛就像是貓兒盯著池中的金魚一般,似有若無地關註舞池中踩著假肢的女人和深情款款的男人。

許是這一幕超過了預期,不屑於在這種場合八卦的人都開始打聽起來:這溫二少怎麽摟著夏家那個瘸腿的養女?

才有方才在臺上的富商加油添醋:人家溫二少莫不是要花一千四百萬哄這位美女開心。

聞者紛紛驚心,再細細擡量輕搖慢舞的女人,只能說一句,此女不簡單。

男權社會,女人的身價要男人擡,早不是稀罕事。

在袁沅的視線範圍內,卻看不到“魚餌”的位置,她朝著溫啟瀚溫柔一笑,慢慢推著他轉了一個角度,“跟我跳舞,為難溫總了。”

“軟香在懷,絕不為難。”溫啟瀚笑著低頭,輕嗅佳人淡淡的香水味。

音樂還在繼續,越來越多人加入這一曲中。

不管怎麽換角度,袁沅一直看不到“魚餌”,她眉心壓住那一抹焦灼,陪著溫啟瀚逢場作戲。

但好就好在,夏克銘和童修麗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甚至夏克銘有意無意地還在看向袁沅和溫啟瀚。

她只能暫且無視,誰知道今晚這一出會引出多少出人意料的麻煩事?

袁沅收了所有情緒,放松了身姿,在溫啟瀚掌控下,似一只黑色鳳尾蝶,右腳踮地,旋轉出一個極美的弧度。

“真優雅。”

溫啟瀚毫不吝嗇地誇獎眼前這朵嬌艷明媚的玫瑰。

袁沅並不打算再與他周旋,只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下,謝謝溫總。”

“好——”溫啟瀚姿態肆意地撩高了手,“去吧。”

袁沅想休息室,回身卻被今天慈善晚宴籌備委員會的人拉住,說是有些善後的事情需要她幫忙參與下。

不得法,袁沅鋒利的眼眸瞥了一眼夏可苓剛才消失的那個方向,隨即跟著來人一起走。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無非是明早周日籌備委員會的人還要開一個會,就慈善款項的最終處理以及今日辦晚會的支出事宜再做一個工作總結,可能還要再開一個小型慶功會。

等袁沅脫身,已經是夏可苓從她眼中消失半小時之後,她在休息室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有一條未讀短信:“魚兒上鉤。”

袁沅一看時間,是二十分鐘之前發來的,她刪掉短信,迎著門卻見童修麗走進來,她隨手將手機丟入手包中。

“累了,想回去了。”童修麗百無聊賴地道。

她年輕時候沒日沒夜地混在這些人裏面,跳舞啊、交際啊,享受盡男人們的追捧與女人們的羨慕,如今四十出頭,有身價有地位,卻已經厭倦了,時常感覺自己是一具空蕩蕩的皮囊,裹著頂級的錦衣華服卻行走在空虛的世界裏,來來回回,尋尋覓覓,始終一無所獲。

“你這邊還有善後的事情要處理嗎?”童修麗屈身坐在沙發扶手上,擰了擰手臂,“我們早點回去?”

“好啊。”

“嘭嘭嘭——”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打斷她們的平和,袁沅和童修麗互看一眼,覺得奇怪,“夏太太在嗎?”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是急沖沖。

童修麗沒動,嬌生慣養的人,早就懶得應和瑣事,只覺得煩,“進來。”她站起身端正地站著,看到一個侍應生推門進來,“夏太太,夏先生讓您趕緊去另一間休息室。”

“怎麽了?”

“夏小姐出了點事。”

“什麽?”童修麗驚慌地呆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被袁沅扶住,跟她道:“先去看看再說。”

“好,好。”童修麗讓侍應生帶路,捏著裙角先匆匆過去,袁沅走不快,在後面慢一步跟上。

貴賓休息區占地廣,女客休息室有多個,剛才童修麗也是跟著袁沅才沒走錯門。

眼下,不知出了什麽事情,童修麗也是一臉狐疑,想等等袁沅又怕夏克銘等得及,在兩面懸吊著油畫的走廊裏,紅藍綠黃的油彩之間,頓足兩面為難。

突然一扇門打開,夏克銘站了出來,童修麗拔腿向他飛去,“出什麽事情了?”

“可苓不見了。”

夏克銘濃眉擰著,臉上有一股難辨的怒意,他讓侍應生守在門口,自己則讓童修麗一起進門。

休息室,另一個侍應生衣衫不整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潮紅,神志不清,雙眸似是在找焦點,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抹亮色就想上前撈一把。

“啊!”童修麗被這突然上前的男人嚇了一跳。

夏克銘眼疾手快伸出長腿,一腳揣在侍應生的肩膀上,後者砰地一聲摔在地上,掙紮呻丨吟了好一會兒,可能是摔得狠了,一動不動地在喘氣。

“怎麽回事啊克銘?”童修麗握著丈夫的手腕,她上一次這麽恐慌,還是在袁沅被綁架那次。

跟著她的聲音一起的是門被推開,方鎮平和袁沅一前一後進來。

“夏董。”方鎮平快步上前,顯然是剛從別地方趕來。

“阿沅。”童修麗則是跨到袁沅面前,拽住了她的手。

袁沅感覺到童修麗手心的冷汗,一點一點沁出來,濡濕了她的肌膚。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の劇場

作者:溫總你好變態喲,可怕。

溫啟瀚:這不是《霸道總裁愛上豪門養女》的劇組?

作者:不是,溫總您串場了,您應該霸道愛上的那個可能在隔壁?反正不在我這裏。

溫啟瀚:不行!我就要阿沅了!多少錢你說吧!

作者:好的,下一章領便當去隔壁。

溫啟瀚:算了我找我大哥搞死夏東集團幫阿沅報仇,她就是我的了!

作者:你居然有這智商!不科學,你不是本文目前為止第一大男花瓶嗎?

溫啟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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