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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祭壇/ Al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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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面全部是一片漆黑,

沒有時間的流動、沒有光影的交織、只是單純的黑暗,

連自己的形體也感受不到,“視線”所及全部是相同的虛無,[這裏]什麽都沒有,

最初開始就是純凈的虛無,所以連[黑]也算不上吧,

只是很害怕而已,空洞的感覺,被掏空的感覺,如果是地獄一定是這種形式吧,

美麗的地方全部都是有色彩的,天堂是雪白色、生命是樹綠色、天空是湛藍色、大地是蒼黃色、太陽是最耀眼炫麗的金紅……

所以什麽都沒有的話,[無]是漆黑色吧,

明明沒有存在的價值,明明連形體都不曾被給予,混合[雜質],包容一切不被認可的[虛無],在透明的本質之上,必然被塗滿侵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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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一個人的事,不管過程中身邊有多少人,最初和最後走過的時候,只會剩下自己。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終結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陪同或知曉。為破壞虛假的童話而出現的多餘的第九人,其終末也不過如此。

實現願望必須要付出代價,人生、性命、堅守的最珍貴的東西,一人份的祈禱不可能管用,無數願望的結晶卻最終以惡意終止,無色會染上任何顏色,所有顏色共同融合剩下的便是漆黑。美麗的東西可以誕生醜惡,醜惡洗刷過萬遍仍然留有瑕疵。

祈禱、期盼、將自身的信仰強加於人,為了不存在的神明獻上祭品,把同類推上絕望,強欲、殺戮、嫉妒、殘忍、惡念,全部交給一個人承受,“大家”就能幸福吧——這種歪理不可能正確,結果被這一觀念選中的青年被剝奪姓名、挖去右眼、砍斷雙手雙腳、持續施加慘無人道的拷問,最後只剩下一只活著的眼露在巖石外面,憎恨著世界、憎恨著讓自己變成這副慘狀的村民——但是當初殺害自己“人”的身份的信教者們早已滅亡,施於己身的不死詛咒卻永遠被保留。

無法動彈、無法行動,只是滿心怨恨的看著,到最後連怨恨也被淡化,過久的時間使一切改變,然而,即使回歸善意,[它]早已不被認可,[此世絕對之惡]的滑稽醜名纏繞命運,“非人的存在”不被世界容忍,[神明]象征著絕對的公平,但公正相對於群體而非個人,如果犧牲一人可以使整體得到幸福,作為犧牲的棋子只能墜入奈落被世界舍棄。弱小的“惡”[神明]尚且允許茍延殘喘,強大到威脅“整體”的“惡”[神明]會親自消除,讓小醜與小醜同歸於盡,浪費的資源不過是最初開端的一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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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接近夜晚,天空的血紅退去,沾染濃重的深藍。

樹林的綠意透出陰冷,鬼神歸屬的聖地,寺廟總帶著一種清潔的氣息。

寺門臺階上深紫色的無名劍士早已隨悲哀的科爾基斯公主逝去,似乎未能等到金發碧眼的劍士,帶著淡淡的遺憾沈眠於黑暗。

六名Servant的靈魂已經收集完畢,Berserker、Rider、Caster、Assassin、Lancer,以及與“無銘”相似的白發“守護者”Archer,雖不足七位無法徹底打開連接聖杯之孔,但讓[它]出現的工作已經完全做完。

排除上次聖杯戰爭一直留到現在的吉爾伽美什,Saber一組基本可以算是勝利,按照約定不久後便會前來柳洞寺,所以從始至終都在“欺騙”的“Ruler”岸波白野必須趕在前面盡快到達“目的地”。

無法想象英雄王不會中途興致使然再來添亂,即使放棄提前取得愛因茲貝倫家制造的人工小聖杯,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提前明確說明自己的召喚聖杯的地點不僅是為了當場接管“管理、指定小聖杯”的借口,也有讓最後遺留的第七名Servant拖住吉爾伽美什的腳步之意,最初構想是Archer,但因其與衛宮士郎的深厚孽緣提前退場,最後留下的是英雄王曾承認的“最喜歡的類型”也算是一種僥幸,現在只需抓緊時間,在雙方察覺之前完成最後“三分之一”任務——與“阿賴耶”進行虛假契約的最終目標——召喚並破壞“偽聖杯”。

承載無色之物的聖杯是[神明]留給[人類]的最大禮物,如果其已經被[此世全部之惡/Angra Mainyu]侵染,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不包含此物的“潘多拉魔盒”——對[神明]守護的[世界]的毀滅級災難,尤其是針對人類的私欲、惡念的數億倍放大,“守護者”在毀滅世界的主因產生後會被召喚,以自己與“阿賴耶”的“臨時契約”,徹底殲滅已經不算人類的惡念聚集體便是最後的工作——並非一時讓大聖杯被破壞,內存物無法溢出,而是徹底消除[此世全部之惡],以[BUG]的身份同歸於盡,同時解決兩個“異端”,消耗的“資源”還是最少的,非常[公正]的處理方案……

大聖杯被設置在柳洞寺地下巨大寬廣的天然空洞,岸波白野來到的卻是柳洞寺本堂內的“龍池”,清澈的水透徹幽藍的光,如同有龍神棲息般神聖美麗,頭頂是一彎殘月的遺骸,細微似瞇著的眼看不真切,淡淡的一抹銀輝隨時會被漆黑吞沒,留不下任何。

深呼一口氣,摘下左手的手套,鮮艷的紅色令咒成為最奪目的存在,緩緩閉上雙眼擡頭向天,手掌攤開放在胸前,感受心臟跳動的韻律,與風的流向融為一體,細草聲、蟲鳴聲、水流聲、遠處兵器碰撞的鏗鏘聲、地底亡靈悲哭、有“什麽”不停震動著想要掙脫的聲音,強制精神與整片圓藏山的土地相連,身體被置換掏空的感覺充斥著思維,似乎最後的兩名正規Servant的戰鬥已經開始,無奈的苦笑一下,幽靈般走到池水中央。“岸波白野”掏出一把常見的銀質小刀,想要把手腕整個切斷般向動脈割去。

平坦伸出手臂,讓噴湧的鮮紅血液流入清池、融入水中的大量血液沒有擴散、以少女為中心、填滿直徑一米的大圓,似乎是召喚什麽的法陣、異空間撕裂的錯覺侵蝕著施術者的精神——強大的靈魂波動從法陣的上方出現,沒有“調和”儲存的“容器”,僅僅強制性將Servant的靈魂聚集,創造出“降臨器具”的錯覺,等待大聖杯的呼應、天空上方的漆黑之孔再次出現——

岸波白野不是有形的容器,即使能夠代替也不會承裝多餘的靈魂,她的責任並不在此,所以選擇將英靈的靈魂暫時“搬運”,以血液為媒介一次性喚出而引起足夠大的“神秘”,獲得召喚大聖杯的力量。同時,過強的非本世界的魔術會讓世界本身產生排斥,回應的聖杯只能在池的上方出現,黑泥汙濁的也只能是正下方的自己。

失血過多的眩暈感使冷汗不斷冒出,當漆黑的孔終於出現,巨大的力量漩渦找不到依存之物,只將內溢物不斷排出。

看著遙遠天空的汙泥直線向自己接近,“岸波白野”輕柔的笑了,如同與同命相憐的悲哀同伴相互憐憫一般,黯淡的瞳仁轉為無盡的漆黑。

扼住手腕的鮮血,僅使滾燙的鮮紅減慢流速,自殺般一動不動,白野默念著終焉的咒語——

“The lost ghost of no name……”/無名游蕩的虛影

“Pool soul without the right to exist……”/無法獲得“存在”的可悲靈魂

“Sign of the Saint show its blank sympathy……”/聖者以虛妄的聖嘆施加廉價的同情

“Bring Save as hollow sight……”/將偽裝的假象稱為救贖

“So the ones unable to save……”/因而從未給予“原諒”的負罪者

“Chained for the hope of zero……”/為必將迎來的終點以鎖鏈束縛

“Serve as the class of guarder……”/(我)僅以看守者之名

“Stare the abyssal cryingedy……”/凝視這深淵哭泣的喜劇

“[Lord]  has abandoned the world for long——”/主,早已舍棄這個世界

“【Dark Prison】”/【黑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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