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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前輩”/A Girl Wait For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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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間桐邸內·客廳】

沒有任何聲音的“戰爭”轉瞬結束了,

殘留的啃噬的痕跡,仿佛訴說著無數蠕蟲的兇惡狠毒,然而——片刻之內,如同滑稽的玩笑,“間桐家”數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簡直和“BUG”一樣,可笑到極致。

所以,如果這是“游戲/Game”的話,不是“管理員”親自布下的“漏洞補丁”;就是“多餘的BUG”本身馬上會被消除吧……

[咚!]

空蕩蕩的客廳內,裂開的漆黑色空間內出現一個少女,劇烈的喘息著,體力透支,渾身冒著冷汗,魔力基本清底,用力握住疼痛的左手,掙紮著站起身。

“可惡……阿賴耶那個混蛋,讓老娘替它工作沒事下什麽‘限制’,用了令咒魔力還不夠——妹的,那麽想殺了我直說不就好了!!Fuck You!!!”

一邊咒罵著一邊倚著墻緩緩前行,栗發少女顯然憤怒到極點,比起拼命保存零星剩餘的體力,更希望痛痛快快的罵“罪魁禍首”一頓,斑駁的虛影若隱若現,隱約中,“岸波白野”有變“透明”的趨勢……

“嘖…”

皺了皺眉,岸波白野暫時停下腳步,強制調整心臟的跳動,不過30秒的“休息”,繼續前行——從懷中摸出一直沒有還給遠阪凜的黃寶石吊墜,自嘲般笑了笑,緊緊攥在手心——裏面新裝了早已準備好的治愈魔術,把它交給間桐櫻,趕快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就好……

——至於自己?笑話,“岸波白野”從來不是會給自己“上保險”的人——以前被拉妮和雷歐他們吐槽為“橫沖直撞的老好人”,又被中二王多次鄙視“自尋死路、有勇無謀”不都活下來了~這次算什麽,蟲子都清空了,不過是暫時當個體力弱點、得了“重感冒”外出溜達的“一般人”而已,明早醒來照樣好漢一條!!……話說為什麽越來越像在立死亡Flag……心裏莫名其妙的發毛,但越來越模糊的意識阻斷了岸波白野的進一步思考。

——以及,她似乎從最開始就沒考慮過當初自己是幸運A,現在是和槍哥有的一拼的幸運D-……

…………

暗室的墻上塗滿汙物、地上的血水還沒有化幹,幾十年乃至數百年積留下的蟲屍的氣味籠罩著整個空間——【Dark Prison/黑檻】的發動範圍是整個間桐邸,原本鞠養毒蟲的深坑底部只剩下一個昏迷的女性,遠處看不清楚,岸波白野找到下去的方法,拖著同樣殘破不堪的身體緩緩移到少女身旁——間桐櫻,無論在“哪個世界”都被悲哀不公的“厄運”纏繞的淒慘之人,她赤裸著身體、全身是無數的傷痕、紅腫、紫黑,以及遍布於身、讓同為女性的岸波羞於啟齒的透明液體……很淒慘、但絕非骯臟——

“嘛、凜不要怪我哦,我可不欠你的東西,這可是為了你的妹妹……”

口中喃喃自語,岸波白野毫不遲疑的扶起昏迷的間桐櫻,將黃寶石置於其胸口——原本間桐臟硯的“本體”蟲子附著於櫻的心臟,雖然因為自己的“寶具”而化為“虛無”,但對櫻的身體還有很大影響,深入魔術回路的刻印蟲也一並消失,“改寫”成單純的魔力,對身體的負擔也很大——自己施展的魔術比起治愈更像是“緩和”,讓櫻的身體對魔力的吸收無害化,同時完全失去“偽聖杯”的職能。

這是只有曾存在於將一切以“數據”形式觀察、記錄、儲存的Mooncell的“岸波白野”才能做到的事,如同“神明改寫命運”般作弊的手法——代價是自己近一半的最終存活可能性,以及現在隨時Game Over的危險……

才不是什麽“同情你”“憐憫你”,岸波白野早已不是“正義的英雄”,最初也只是想拯救眼前的女孩子而已,誤打誤撞成為人類避免滅亡的“救星”……現在更是連拯救身邊人的心/餘力都沒有了——不過是為了“還債”、最初自己想要幫助的少女“間桐櫻”、以及最後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BB……欠下的東西一定要還,更何況“偽聖杯”的“摘除”是必要的——為了“自己”“回收”靈魂……

“前…輩……”

隱約中聽到少女的夢囈,岸波白野不禁顫抖了一下,隨即回過神,無奈的苦笑——多久沒聽到“她”以這麽溫柔的聲音叫自己了,然而並非“學姐”,“間桐櫻”喊的是另一個少年的名字……

……

[鏘!]

武器撞擊地面的聲音,銀色的鎖鏈尖端觸地,有“什麽”以超過人體極限的速度逼近,岸波白野猛的回頭,陰暗中看不清身影,鬼魅的紫與濃郁的漆黑交織、人影收回銀鏈、轉向岸波的方向襲來——

(該死!!)

最大的失誤,粗心的毛病又犯了,本就感覺到Rider靈魂的氣息不完整,即使自己與死蟲使對抗時沒有出現,帶有“殘缺”的Rider也必定在間桐邸,

頭腦無法冷靜、一片空白,岸波白野張開雙臂,以極可笑的方式想要護住身後喘息的少女,鎖鏈的利刃直指眉心,愚蠢的自己在生命的最後之際沒有看到短暫人生的走馬燈,僅僅是毫無悔改的笑著,直視那蒙著雙眼、一身黑紫色衣服的扭曲Servant——“Rider”美杜莎。

……

沈寂,

比死更恐怖的無聲地獄。

岸波白野知道這種感受,命懸一線而死神卻遲遲不肯揮下鐮刀。間隔的奈落之淵,與在那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廢品回收站”裏等待掃除差不多的感受。

鎖鏈刃端停在額前,沒有刺下去、亦沒有收回,雙方靜靜的做著無意義的對峙,時刻保持緊繃的神經終於要松散,似乎自己昏倒便能結束一切,岸波白野自暴自棄的想著——

然而,付諸行動之前,Rider先收回了鎖鏈……

……

“…櫻……保護……”

岸波白野詫異的盯著眼前的女性,喃喃吐出幾字,Rider安心一般微笑著化作美麗的光斑——啊啊…對了,操縱屍體的蟲子都已經消失,意識不被支配,“存在”本身消散也不過幾分鐘的事,Rider獲得短暫的自我唯一掛念的只有時刻忍耐、溫柔而有些懦弱的Master——間桐櫻而已,那樣微笑著逝去的英靈,也算是得到救贖了吧……

……

[哧…]

鮮血噴湧出來的聲音,伴隨著異樣的眩暈感和逐漸發熱的身軀,Rider離去不到半分鐘的松懈裏,低頭看去,側腹多出一把小刀,隨身攜帶也不會被註意的最普通的那種,傷口不深,似乎是刻意擦出一個小口,在身體裏“註入”了“什麽東西”……不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術式”,類似美狄亞的[萬符必將破戒/Rule Breaker],由“刺入”的動作與“血液”接觸而發動的某個“魔術”、甚至是單純的“暗示”……

順著握住尖刀的手看過去,赤裸的魔女甜美的笑著、雙眼空洞無神——單純的無意識、或是因魔力過剩在睡夢中感情暴走……

“前輩…太慢了……一直都在等你哦……這下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忍耐了……請用力的抱我吧……”

魔女如同單純的孩子般隨手拔出尖刀,欣喜的敞開雙臂,以天真的笑容掩蓋心底濃重的陰影,岸波白野捂住傷口,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為保護而命懸一線,最後卻親自向自己揮刀的艷色少女——更可悲的是,她眼中看到的是根本不是岸波白野,而是某個把她完全忘了的紅毛……

間桐櫻赤裸著身軀一動不動,直直的看著前方——或者說自己幻象中的什麽,心理上的傷痕與一個無緣的過客無關,或許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恢覆正常……岸波白野在魔術發作之前毫不遲疑的扶墻逃開,壓抑住身體的燥熱,以越來越朦朧的理智憑記憶向自己的“黑暗小屋”的方向前行……

——————————————————————————————————

【21:50】【街道】

夜很靜,周圍沒有一個人。

陰雲下的月光和著昏黃的燈光,勉強能看清地面的路

——但自己真的是憑視覺在走路嗎?

沒有繁星、沒有燈紅酒綠、甚至沒有淒冽的寒風讓頭腦保持清醒

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掏空見底魔力,半偽造的肉身隨時有“數據化”的趨勢

視線前方一片空白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沒留下絲毫疼痛感

並不是什麽好事

身體越來越熱

像蒸籠般火燒著

不對……

身體在擅自“渴求”著什麽

很燙

無法受自己控制的顫抖著

每走一步就有莫名的觸感

似乎每一個部位都敏感了許多…

是剛才的“魔術”嗎?

那種東西…只要支撐到魔力恢覆自然會消除……

一覺醒來就好了……

一定什麽事都不會有——

只要回到自己[一個人]的房間

只要再堅持[一小會]

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

多虧現在進行的該死的“戰爭”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自己挑的也是人少的小路

沒問題的……只要沒有人經過……

這種骯臟的欲望……

“………!!哈哈哈……”

“……~ …?”

“………!”

誒……

那是什麽?

為什麽會有[人]

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停下來啊……

為什麽會自己走過去!!

拜托你停下來啊!!

馬上、馬上就要到了……

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時候

什麽啊……

不要擅自啊!!



[對方]也發現[我]了

為什麽要過來??

我明明在哭——

為什麽“我”在“笑”?

什麽啊…那個表情……

最初在“那個地方”如果有這種“演技”的話

吉爾什麽的不早就拿下了……

拜托你們不要過來啊

不要用那麽骯臟下流的眼神看著我啊!!!

“………~”

“………?……!!”

……

那群蠢豬在說什麽啊

完全聽不見啊……

已經沒辦法了——

只有“那個”絕對不可以……

【殺死吧……】

【全部】

………

“噢?離開本王這麽一會就忍不住想找男人了嗎?還真是不懂操守的淫蕩女人啊~”

背後突然伸出的手握住了我高舉著的胳膊,

[不是的]…不是什麽“找男人”…我只是想把“他們”全部殺掉而已……

啊咧?

為什麽我聽的清“他”的話?

好熟悉的味道——

好暖和——

腰部被環住了

沒有討厭的感覺

下面感覺很奇怪…

體溫又升高了

胸口好熱

身體又不聽使喚了

背後緊貼著結實的胸膛

啊啊…又開始了……

全身都好敏感……

不過——

沒關系吧——

發生什麽都無所謂——

事後只要不承認就好了——

因為那不是“我”嘛——

“吉爾……”

那是“岸波白野”發出的最後的聲音——

剩下的都和“岸波白野”無關——

“我”的意識到此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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