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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少年&除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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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來了群莫名其妙的外人,這個消息流傳得很快,雖然來到流星街也沒幾天的我幾乎也算是個外人,但是由於旅團的緣故,流星街一幹人物都對我極為客氣,所以這些情報也不吝與我分享。

等我趕到飛艇的著陸點時,考生們已經都四散了開來,各自尋找了能夠度過一周的遮蔽點。

對這些外來者來說,這件事的難度可一點都不小。

流星街並沒有幹凈的水源,也沒有安全的食物,如果沒有力量與途徑,恐怕連最簡單的吃喝問題都能逼瘋一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們。

然後是輻射問題,沒有開發出念力的人,在沒有防輻射服裝的隔絕下,在這裏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要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侵蝕神智,最後將完全被嗜殺的欲望給支配,直至力竭而死或者是被其他人給殺死。

一旦被這種嗜殺的欲望所侵蝕,即使強悍如藍染,也是在離開了輻射範圍後才湛湛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不對勁之後才憑借著強大的心靈力量慢慢地恢覆了常態。

就算是開發了念力的人,想安然在流星街生存下去也不是那麽的容易。為了隔絕輻射,身體周圍必須時時刻刻使用出“纏”,對於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來說,這也是項容易力竭的危險行為。

更何況……流星街可不是死水一片,在這個垃圾成山的世界,人類同樣是危險程度高到嚇人的一項。迎面走來的人類,可能是個楚楚可憐的女孩,甚至可能是個孱弱到幾乎無法活潑行動的幼童,然而誰一旦忽視了他們,那下一刻差不多就該到地獄去後悔了。流星街的每個人都是傑出的獵人、殺手,因為每個能夠在流星街生存下來的人,都不可能是弱者,無論是從力量上還是從心靈上來判斷。

然而這些困難對於藍染或庫洛洛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吧。他們兩人,很可能在踏上這片土地的一瞬間,就不動聲色地融入了進來。他們之於流星街,也全然不能稱為外人。

不過,就算融入得再漂亮,從外來飛艇中下來的人在原住民看來也是非常刺眼的,只要不斷地收集原住民的情報,找到他們兩人的蹤跡也不過是順藤摸瓜般順暢。

瑪奇交代給我的任務,就是在這些散入流星街的考生中,找出他們兩個,並且與他們接洽。

當然,接洽的主體是藍染。身為旅團正式成員的我還是得慎重,不能一開口就害死了庫洛洛……

流星街雖然廣袤,但考慮到考生們需要在一周後回到最初的著陸點,出於效率,他們兩人也應該不會離得太遠。

從原住民那裏收集到的情報我都記在了一本小巧的筆記本上,拿著筆記本順著這些線索一個個找過去,果真也找出了不少參加這次考試的考生,但那些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違和感的身影,都不是藍染。

但就算是一個一個地排除下去,找到藍染也已經不是難事了。

所以我也不急,手中拿著小小的筆記本,慢慢地找。

倒是俠客那邊,不知怎麽樣了。

俠客直接加入了這次考試的考官團,可以調看考生號碼牌上的追蹤信號,雖然無法將信號位置與個人信息一一對應,但如果僅是要找到所有考生的位置的話,應該是比我輕松多了吧。

也不是沒有想過讓俠客直接將三十多個坐標都發送給我,但這龐大的工作量想要不留痕跡地完成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了。俠客的考官身份是這次行動很重要的一層保障,不能浪費在了找人這種我自己咬咬牙就能辦到的小事上。

各種想法走馬燈似的在頭腦裏亂轉,半天功夫過去,三十多個人已經被我排除了將近一半。

此時,小筆記本上記錄的各種雜七雜八的線索混合在一起,呈現在我眼前的是附近又一人的蹤跡。

根據當時流星街居民們給我提供的情報,現在離我不到百米選處藏匿的那個家夥似乎也是開發出了念的人?

我稍微調整了下心態,讓自己盡量顯得更認真點,畢竟能成功開發出念就說明對方至少不會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弱者了。雖然以我自身的實力,只要不碰上旅團平均水平以上的狠人基本都不用怎麽顧慮,但留些心總是好的。

悄然地釋放出淡淡的靈壓,往前方不留痕跡地擴散蔓延開來——果不其然,觸上了未知的“圓”。

看來對方也是個很謹慎的家夥呢,而且……在必須時刻放出“纏”來隔絕輻射的情況下還能維持著這種規模的“圓”,想來念力也不薄弱呢。

在看過了十多個不成器的家夥之後,乍然看到這麽一個實力與頭腦兼具的人,不得不說,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心裏還是閃過了些許欣喜的。

只是,唯一讓我失望的就是,就算沒有謀面此刻我已經完全能夠斷定這個尚未露臉的家夥不可能是藍染了。

雖然他的反應與行為都很優秀,可以說是乍被扔到這種考場來時的最佳選擇,然而,還是太弱。

如果真正強大如藍染惣右介這種人,他大可不必慎重小心到這種地步。

如果是藍染的話,可能並不需要我主動釋放靈壓去查探便能遠遠地感受到他那浩蕩如海般的靈壓,那就是他毫不掩飾的存在感。

對方的“圓”猛地收縮了回去——在觸及我的靈壓的那一瞬,對方就立即意識到了不速之客的來訪。

不錯的反應!

既然已經察覺到了敵人的話,那麽一味地放出“圓”也只是徒勞地消耗力量,不如將此刻已經不必要的念召回,保存體力以專心對敵。

這是一個身經百戰所以愈發謹慎的強者?還是個初見戰場所以恨不得每一步都規劃到極致的新人?

這樣的好奇牽引著我,讓我在即使明知對方並非藍染的情況下也忍不住想去親眼目睹一番,到底是怎樣的風采。

鼓動靈壓,我直接踩著瞬步跨過了這百米的距離——一雙顫抖的眼睛點綴在蒼白的臉上,那個身處念力中心的少年手握著一根普普通通的竹笛,完全是手足無措的慌張模樣,看向我的眼神中還透著哀哀的恐懼。

這個……也是這次的考生麽?

事實與想象間落差之巨大,一時間,我也有些愕然。

“你也是來參加獵人考試的?”

看著少年那雙幼鹿似潤澤又惶恐的純黑眼睛,我疑惑地問道。

“是……”少年回答的聲線有些顫抖,念力波動也變得不太穩定。

似乎為了平息這份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小會兒的沈默之後,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般,怯怯地對我說,“你也是考生吧?考試規則裏並沒有要考生互相之間競爭的地方,如果你是看上了這個地方的話,我讓給你怎麽樣?”

把我也誤認為是考生了?

錯愕之感越來越微妙,這個念力並不薄弱的少年似乎並沒有能與能力相匹配的心性啊。畏懼戰鬥如何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獵人?

這樣一來,我對他的好奇也越來越深了。

“你很怕我?”我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問他。

面對我的問話,少年又下意識地往後微退了幾步,低下頭不敢對上我的視線。

“你的念……很強。”

“面對強者就退縮,你就憑著這種怯懦的意志來參加獵人考試?”我繼續戲謔地迫問。

從我的角度俯視下去,少年埋得極低的臉龐輪廓僅隱隱可見,可即使如此,還是能從輪廓處的一線赤色想象出他因羞愧或憤怒而滿臉通紅的樣子。

“在面對您這樣的對手時,能清醒意識到雙方的差距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是嗎?”

或許是物極必反的緣故,在對我實力的恐懼與對我言行的憤怒到達極點之後,他反而慢慢鎮靜了下來。雖然還是滿面通紅,但視線已經敢稍微地擡起些來了,而不再顫抖的聲線聽起來也有種清泉一般的幹凈風味。

他直直地盯著我,墨色的瞳子折射的是嘲諷與堅決。

“或者說,您就是這樣以戲弄欺淩弱者為樂的人?”

喲……沒想到他還有出言頂撞的勇氣……不過,一直都是以謹慎形象示人的他會有這種任憑情緒越過理智柵欄的言行,想來的確是我帶給他的壓力過於巨大了。

為了讓他緊張過度的情緒稍微緩和一點,我慢慢地撤回了自己全部的靈壓。

“如果嚇到你了的話,很抱歉。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並沒有刻意的惡意。”

“好奇?”他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是哪點做出格了引起了我的興趣。

“一個已經開發出念的人,再怎麽謹慎也不會到你這種地步吧?雖然被你稱讚為很強我也非常高興,但我的實力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你的念也不薄弱,所以我是不可能會對你這個層次出現絕對的壓制,不可能讓你在一接觸到我的力量的瞬間就嚇成這樣。”我看向他漸漸沈默下來的眼睛,問,“這樣的好奇夠了嗎?”

少年沒有為我這一番分析而驚訝,反而是苦澀地笑了笑,“你說的對,按常理來說,我的反應是誇張了點。但是,剛才那些情緒都是真實的……我並沒有想到來參加獵人考試的考生中會出現念能力者。我,我其實只要遇見念力渾厚些的能力者都會怕。”

“有這麽誇張?”我驚呆了,好半天才繼續問道,“你的念力到底是什麽系的會這麽奇葩?”

“特質系。”少年說,“我是個除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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