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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柯特·揍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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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確認了這個世界的答案之後,我也不再抱有執念般深重的留戀,面對離去完全放松了心態,等待的三天裏,風輕雲淡。

崩玉的躁動在第三天的黃昏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劇烈。

漸漸昏暗下來的暮色完全藏不住那一顆拇指指節大小的玉石,紫藍色的光澤從玉石內部放射出來,起初時如同夏夜的北辰,光華晶瑩卻不奪目。然而沒過多久,那光輝漸漸擴散,並且不斷變得濃郁,越來越耀眼,直令人無法逼視!

我與藍染兩人默默註視著崩玉的變化,直到雙雙被那光華吞噬。

和前幾次穿越世界時一樣,這個過程仿佛只過了一瞬間,但細想起來又似乎是格外的漫長。濃郁的藍光從意識深處消逝,我慢慢睜開雙眼,有些無奈地發現,藍染並不在身邊。

我坐起身來,手撐著額頭,讓自己稍微適應一點,同時也暗自祈禱著這次不要像在海賊王的世界一樣,原本就不能長留的時間全部孤身度過。我希望能夠早點找到藍染,無論是什麽樣的世界,一個人看都太過蒼白。

一陣輕風吹過,帶來陣陣難以忍受的惡臭。我忍不住捂住口鼻,蹙著眉往四周環視,視線所及之處,垃圾堆積成山,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夠居住的環境。然而,我凝神感應了一下,周圍卻隱藏著不少生命的氣息,似乎還有一個正在接近。

這樣的地方,莫非是……

突然闖出來的人影證實了我的猜測,那是一雙如少女般精致的眉目,在齊肩黑發的輝映下看起來格外靜美,一身刺繡華美的暗紫色和服,手中的紙扇掩住半張臉,腳下是沈重的木屐,與惡臭連連的環境形成令人錯愕的對比。

我記得這個人,雖然一身女裝打扮,卻是殺手家族揍敵客家的第五子,柯特·揍敵客。

這次,是hunter×hunter的世界麽?那麽,垃圾成山的這裏,就是流星街了。

“這裏竟然有人……”柯特看見我,略感驚奇,秀氣的淡紅色眼睛前後張望了一下,若有所思,“你是準備從外面進來呢?還是準備從流星街出去呢?”

不等我回過神來答話,他笑了笑,紙折扇一直擋著他的眼部以下,“不管是哪種情況,搞得這麽狼狽,都是沒有資格的。”

狼狽?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依然是每一次使用崩玉穿越時的裝扮,一身死霸裝,腰間是並不低調甚至是有些華麗的斬魄刀櫻草。什麽時候連屍魂界的標準裝備都淪落到被別人嘲笑寒酸的地步了?

大概我這樣的行為讓他覺得更好笑了吧,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你會錯意了,並不是指你的衣著。衣著破爛的人在流星街是司空見慣的事了,但真正的流星街人絕不會有失去任何防禦之力昏倒在垃圾山上的習慣。看你這穿著也不錯,是外面的人吧?是被追殺得逃進這裏了,還是幹脆是被誰捉住扔進這裏面來了?”

原來是嘲諷我昏倒在垃圾山上的境地麽,看來他是把我當成明明弱得要死還不肯認命,一心想著要逃離或者混進流星街的那種可憐人了。

面對柯特的嘲笑,我無所謂地笑了笑,“對著一介陌生人說這麽多話,好像也不是流星街的習慣吧?”

“的確,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殺了你然後卷走你所有的資源才對。”柯特合起紙扇輕擊掌心,第一次露出了他那秀氣得像女孩一樣的臉龐,“但是呢,我可不想做這些低級又沒品位的事。”他緩緩地展開寬大的袖子,像是在展示自己造價昂貴的和服,“你覺得我像是沒錢的人麽?”

呵,典型的揍敵客人……

我搖頭,“不,看得出來你很有錢,只是覺得你不像流星街的人。”

一邊這樣應付著他,一邊也在自己的腦袋裏迅速展開分析,柯特會來到流星街的話,無非是兩種情況——被家族踢到這裏來試煉,或是已經加入了流星街的幻影旅團。確認這一點對目前的我來說非常重要,與藍染走散的我如果能掌握好此時此刻與原著劇情的進度關系的話,對接下來的任何行動都是非常有利的。

我的斷論讓柯特不怎麽高興地蹙了蹙眉,一點饞痣之上,薄薄的嘴唇抿成秀氣的弧線向一邊挑起。他說,“就算流星街多是穿著破爛的人,也並不代表著有錢的都不是流星街的人。”

我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把時間給定位清楚了,既然柯特不惜說這麽繞的話來辯解的話,說明他已經潛意識地把自己當作是流星街的人了。

也就是說,這是幻影旅團的團長、蜘蛛頭子庫洛洛·魯西魯被封印念能力之後的劇情了?

“有錢的流星街人也不會停留在流星街吧?”面對柯特高高在上的指教,我忍不住嘲諷。而事實也確是如此,就連幻影旅團的成員們不也是只在流星街遇到威脅時才回去過那麽一次嗎?那個孕育了無數怪胎的地方,他們都保留著懷念,然後敬而遠之,正如他們從不提起自己的童年一樣。

只有柯特這種殺手世家的公子哥才會覺得流星街這個地方很好玩很有趣很酷啊什麽的,然後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加入蜘蛛,還試圖與蜘蛛的成員們一爭高下。

也許此刻的柯特還沈浸在這種化身蜘蛛的樂趣中無法自拔,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嘲諷他到底聽懂了沒有。只見他再次打開紙扇掩在面前,只剩下一雙眼睛涼涼地掃了我一眼。

“我覺得正相反,你的行為已經完全證實了,沒錢的人才會一個勁兒地往外跑,而不願停留在流星街。”

我默默無言,說到底他還是把我認成了拼命想逃出流星街的難民啊。

似乎柯特覺得一直跟我耗著也沒意思,料定我這種弱氣的人無法在流星街強烈的輻射下生存多久,再加上我也不再說話,就無趣地一個人離開了。秋黃色的木屐踩在惡臭連連的垃圾山,矯捷又輕盈。

算了,當務之急,是找到藍染。雖然無法精確知道在海賊王的世界時,我們的著陸點到底相距多遠,但經過後來我們各自的描述可以確認應該是在十公裏內。這次大概也是這樣,畢竟是由崩玉一起帶過來的,不會相距得太誇張。不出意外的話,他同樣也是在流星街的某個角落。

我從垃圾山上站起來,感應著四周星星點點的氣息,這裏應該是流星街的外圍,那些氣息大概也是來撿廢物回去循環利用的流星街人。我慢慢地往人煙更甚的地方感應著,並向那個方向走去。說實話,雖然不懼這兒的輻射,讓這裏的氣味實在是讓我接受不能。我迫切地希望能穿過外圍進入到建築整齊潔凈的內區去。

希望藍染也是這樣的想法吧,我只祈求他不要一時走遠就直接出了流星街啊。那樣的話,面對這個廣袤的世界,我還就真的只能欲哭無淚了。

“咦?有人?”悶悶的聲音從右側不遠處傳來。

我回過頭,發現自己已經走近了一夥撿垃圾的流星街人。他們身後背著一個鼓囊程度不一的大口袋,應該是還不足以強到可以憑肉體抵抗強烈輻射的地步,一個個都穿戴著笨重的護具,難怪傳出來的聲音會那麽沈悶。

幾個人一聽到聲音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非常有默契地圍了上來,手中都拿著一些可以用來攻擊的破爛。幾個人的站位也非常默契,基本沒給我留可以僥幸跑出去的空擋。

“想活命的話把你腰間的劍交出來,外地人!”為首之人死盯著我的櫻草看,雖然隔著面具,但我依然能想象到他那一雙為金屬資源而刺激紅了的眼。

我的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櫻草,圍堵我的人以為我妥協了,敵意稍稍淡了一些,然而我的手卻一直停在鮫柄的位置,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憑什麽就認定我是外地人呢?”我問,“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是流星街的原住民呢?”

幾人身體一僵,可以明顯地看出一直延伸到他們擺出攻擊姿勢的手臂的緊張,但為首那人卻只是稍微一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猙獰一笑。

“開什麽玩笑!就憑你那沒有力氣的眼神,你要是流星街的原住民能一直活到現在?”那人又逼近了一步,“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被扔到這裏來的嬌小姐,反正我給你的建議就是乖乖地把佩劍留下。我們這些人也不喜歡殺生,但也並不代表我們就沒沾過血。想清楚了沒,小姑娘?”

我點點頭。“不用想,已經清楚了,你們該慶幸一下,因為我也不喜歡殺生。”

櫻草出鞘寂靜無聲,悄然彌散的櫻草香氣也被這兒固有的惡臭氣息給完全覆蓋了,只有驟然生成的狂風還是昭彰著這把斬魄刀的存在感。它可是從死神世界開始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東西,怎麽可能只當成可以回收的金屬就被別人給白白拿走?

看著被卷進狂風中嚎叫著落在遠處的幾個人,我不禁嘆了口氣,這和海賊王的世界有什麽不同,只要不和藍染在一起,我就老是被一群不知所雲的家夥給盯上。

我看起來,有這麽好欺負嗎?

一邊嘀咕一邊繼續前行的我沒有感覺到,在另一側的垃圾山旁,一個目光陰沈的矮個子男人已經無聲地目睹了我這次出手的全過程。

“看來奇美拉蟻的動蕩,讓很多人忘記了流星街的法則啊。”藻綠色中短發下,一雙灰紫色的眼睛閃過一絲不耐,飛坦雙手插在鬥篷的口袋裏,隱在骷髏圖樣遮口下的聲音低沈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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